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深吸一口气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霍轻原蓦然回神,岑可宣指了指前方“他们已经上去了,我们也跟上去吧。”霍轻原点头,两人正打算行动,岂料在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声连同几声闷响后,石阶上方突然就没了声音,寂静万分。
两人对视一眼,均露出了不妙的神色,急急冲了上去,岑可宣更是在疾行时抽出了身上的匕首,紧了紧手心以防万一。而霍轻原却是毫无顾虑的空手而上,身如轻燕,不知是未曾带上武器还是对自己的身手太过自信。
亦或者他认定不会有危险?
想起他之前提及自己轻功了得,这类轻巧型功夫的人物,或许以暗器见长也不一定。脑中飞快地闪过种种思绪,暗自留意揣测这个同行者,脚步已经同时踏上了阶梯。
原本以为阶梯之上会出现另一个房间的岑可宣,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愣住了。
阶梯之上哪是房间,却是一座破败的寺庙,视野所及的地面上,凡是沾了点湿土的地方,都长出了尺来深的杂草。身边两块分开的对接石板,正是岑可宣所在的位置搬开的,这个出口位于寺庙一个不起眼的靠窗角落,大片大片的蜘蛛网在头顶上摇摇欲坠。
方才的两人不知为何已经躺倒在地,霍轻原上前探了探,道“被人打晕了。”他说着,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朝门口走了去。岑可宣恍过神来,立马环顾左右,才惊觉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那么究竟是谁打晕他们的,谁能跑得这么快?会是之前的黑衣女子吗,亦或是那个打伤自己的男人?
她低头沉吟,越发觉得不太对劲。莲衣既然知道槿月房间的秘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房间下面大有文章,为何她却要告诉自己,让自己来瞧瞧?难道她心知此中乾坤,是有心要害我?之前卓沁儿和何梁两人的死,她表现得毫不在意,可是却特意跟想要调查此事的自己走得如此近,这又是欲意何为?难不成是怕我查出什么端倪,想要借着别人的手杀我灭口?
槿月有故事不假,不过,这个莲衣,恐怕跟之前的人命案子脱不了干系。
既是猜测,尚不能妄下定论。此番回去后,定要找她当面对质!心中下了决定,岑可宣这才从石道里跳了出来,却忽听见已经走到门口的霍轻原“啧”了一声,似是遇到什么麻烦事。
“怎么了?”她快步走到门口,霍轻原正好回过头,一副郁闷不已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正好落进她的眼底。她隐约察觉到怪异,困惑地道“怎么?”霍轻原不动声色地笑道“没什么。”岑可宣自然不信,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要绕过他的身子,他只阻拦了片刻,最后还是妥协般地让开,露出身后齐腿深的草丛。
绿草掩隐下,待看清藏匿之物时,她的瞳孔瞬间放大。
第八十一章 恍若隔世 (一)()
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这些天同自己嬉笑怒骂,宛如繁花的脸。她曾经认为那是世间最浪漫动人的面容,她喜欢那种直接而明媚的美,她向往她的五彩斑斓。然而不过半日,所有的美好皆数幻灭,脑中那个美丽的身影碎裂开来。
那名唤为莲衣的女子,木然地躺倒在地,原本白皙如脂的肌肤,此刻已经散失了全部的光彩活力,落满了斑斑血迹,空气中一股死尸的味道蔓延浮沉,仿佛冤魂的怨气盘结,久久不去。
岑可宣捂住嘴,喉咙发紧,嘴唇煞白,全身更是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惊恐,害怕,荒谬,不敢置信,各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如千万般残枝纠结,混乱不堪。
她死了?什么时候死的?又因何而死?方才还同自己谈笑风生的又到底是谁?
无数的问题在脑中盘旋,她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却是空白一片,毫无头绪。
陷入空茫的状态许久许久,仿佛整个人快要变成一块石头时,才恍惚间惊觉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她终于慢慢开口,发出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你到底为什么跟我进去?”眼睛却是依旧眨也不眨地看着莲衣的尸体。
霍轻原一愣,旋即好似放松一般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不以为意地道“为什么?不过是好奇而已。”
“好奇?”岑可宣回过头来,赫然盯紧了他的脸,“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霍轻原无所谓的笑笑,“一介闲人。”仍旧一副不予解答的样子。岑可宣近乎尖锐的视线游离在他的脸上,来回巡扫,仿佛要看穿他,他也毫不畏惧,平静的接受她审视的目光。
这无声的对峙不知持续了多久,岑可宣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中明白了一件事真相永远属于强者,而她不具备强迫他人给出真相的实力,他既不肯说,自己其实根本毫无办法。在方才地下室的一段经历中,她能够自保性命便已是万幸,又何必自寻烦恼?
认清这个现实后,她终于放弃了质问,脸色木然地说道“我们把她埋了吧。”心中却空洞得好似浑然无物。
这座寺庙已经荒废很久,人迹罕至,不仅屋内蛛网错落,灰尘仆仆,院中也是杂草丛生,特别是靠墙角的位置,荒草像是得到了特殊的养分,疯涨多年,已经到了齐膝的高度,乍一看去,恐怕藏得下不小的蛇虫。这绝不是常人愿意踏足的地方,难怪莲衣的尸体会被藏在这里。
走出院子,围着四周绕了一圈,发现之前在地下的石道里穿行几许的距离,地面上却已经绕过了横面的两条街,远离了街市的喧嚣。此处近有一家宅院,瓦片层叠,黑灰暗沉,不知是否有人居住,远远看去,依旧荒凉。
他们找了个土坑将莲衣埋葬,黄而带红的泥土,用破庙里废弃的铁锹铲起,然后一点点覆盖在那张已经僵硬的面容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一个如此鲜活明丽的女子,居然转瞬间就变成了尸体世事竟能荒谬至此,而生活中的每一幕,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她不知。
不断地回忆着这些天的种种,脑中却越来越乱,桌沁儿和何梁的死,莲衣主动提出要教心蓉舞艺,甚至是偷偷告诉自己槿月的秘密,这些恐怕都是早有预谋。接连几日见证了两次死亡,自己也深受重伤,她只觉得这个世界血腥残忍得令她害怕,她只想远远躲开。
可是她不敢忘记那张绣有血麒麟的手帕,这一切,或许并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开的。
究竟是谁呢?会是当年杀了岑家的那伙人吗?他们是想要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吗?想到这里,胸口的疼痛忽然加重了许多,握着铁楸的手也微微有些发抖。她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分析着虽然不能确定这些天自己见到的莲衣是否是同一人,但有一件事她确定无疑,那就是眼前的死者,绝不是今日在房檐下同她窃窃私语的人那个有心引导她进入地下室的女子。
那个女人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忽然扔掉手中的铁楸站直了身体,像给自己打气般深吸一口气后,这才转身拍了拍霍轻原的肩膀,言简意赅地道“我还有些事,咱们后会有期了。”说完,也没等霍轻原回复半句,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寺庙,便撇下他独自朝远处的旧宅走去。
宅院旁边隐隐瞧见有条小道,幽幽长长蔓延而出,能通到街头。
她并非十分果断干脆的人,照理说,假若霍轻原没有骗她,那么他至少勉强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两人又算有些短暂的同伴经历,于情于理,都该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或者聊上几句,哪怕是带有敌意的互相试探也好,断不该如此一言不发就分道扬镳。可是她已经没有精力了,紧绷的神经,受伤的身体,混乱的思绪已经折磨得她苦不堪言。
她如今只想回到半江楼,回到白莫寅身边寻求一丝依靠和庇护,将莲衣的事情告诉他,她应付不来这些,但白莫寅一定能。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解决好的。她握紧了拳头,脚步愈发快了起来。
霍轻原并未阻止,沉默地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方才低下头。脚下是微微凸起的坟冢,一块方长的竹片,他缓缓蹲下身子,将竹片捡起来,从袖口伸出的另一只手里握了一柄飞刀,在竹片上划出几笔,迅速而有力。
片刻后,他的身影在渐渐昏黄的日光里,消失在同岑可宣离去时相反的方向。
微风渐起,在破旧的寺庙中穿堂而过,发出呼呼的回响声,似低低的哀鸣盘旋不止。寺庙外面的树下,一个新的小坟冢显得格外突兀和孤单,坟上插着的竹片被风吹得仿佛有些摇晃,远远看去,还能隐约瞧见上面的刻字。
上面写着,莲衣之墓。
第八十二章 恍若隔世 (二)()
夕阳已经渐沉,岑可宣一路小跑着绕过宅院,拐出街头,急急朝半江楼赶去。那个“莲衣”潜入半江楼必然是有目的的,沁蓉和何梁已经死了,那么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接下来她又会采取些什么行动?她隐约想起跟随她习舞的心蓉,越发觉得不妙。决不能让这个目的不明的人继续欺骗大家,暗中作怪。一定要赶在她有所动作之前早点回去,将这件事告诉白公子!
即便早已筋疲力尽,岑可宣依然加快脚步,不敢停顿半分。刚刚跨入门口,正好有人三三两两从身侧而出,险些擦过她的身子,谈话的内容便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她急行的脚步瞬间顿住,止不住的急切喘息下,再也迈不开分毫。
“我还说今日非张公子莫属呢,岂料还是白家二公子出手大方。”
“那可不,为了莲衣姑娘竟然如此大手笔,可不是谁都能出得起的。也难怪前些日子,御景山庄对付三清门时毫不手软,无论人力财力,到底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话说回来,那莫寅公子确实是气质非凡”
岑可宣一把抓住说话之人,喘着气喊道“你说什么?”待那人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将方才厅中发生的事情描绘一番后,岑可宣脸色已经发白,不敢置信地咬着唇说“你你不能这样胡说八道”那人见这姑娘浑身狼狈,心生怜悯,只好耐心道“姑娘这是什么话,我亲眼所见,怎可能胡说八道?”岑可宣仍不敢相信,还未等对方说完,已经控制不住地提高了自己的声线“你怎么就确定是白家二公子?你认识他吗?”
那人微愣,岑可宣却止不住自己噼里啪啦说出口的话“难道不是白景枫?谁都知道那家伙向来风流,不知节制,他平日更是莲衣的座上宾!”她语气中个个直呼其名,全然没有了平日的礼貌称谓。心口难平下,微微闭上眼,脑中便浮现出白莫寅说话时的模样,那白衣凉眸,温柔浅笑,怎么都不该是旁人所说的那般。
不会是他的。她再次告诉自己。是了,正巧白景枫今日也穿了一身白衣,他们是两兄弟,这些人肯定是认错了!
她说完后已经快喘不过气来,单手按着自己发疼的胸口,脸色从未有过的难看。
那人见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立马断定她是莫寅公子的仰慕者无疑,哈哈一笑,一摆手道“三公子不过十几岁的少年郎,我怎可能认错?再说莫寅公子的风采,又岂是旁人所能冒充的?姑娘你说是否?”说完后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摇着头离开了。
岑可宣听完他的话,仿佛顺便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再抬不起脚步分毫,木雕般愣愣地置身于人流中,怅然若失。不断有人擦过她的肩膀而出,所听之事不外如是,半江楼中,莲衣美人,莫寅公子,一掷千金。
不过半日,众人皆知,唯独她
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梦?是骗局?还是假象?她只突然觉得自己身处一个极为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人,陌生的谈话,整个心空落落一片,连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也不知晓了。忽然一阵风从背后吹来,吹得她全身发冷,她蓦然一个颤栗,大脑仍旧处于麻木的状态,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催动般,不管不顾地匆匆跑向了莲心阁。
耳边带动的风呼啦啦响,攥紧的手心却早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踏进院中,只见到心蓉正在树下练着舞步旋转,见岑可宣进来,立马喊了一声“岑姑娘”。岑可宣不理她,直奔向莲衣的房间,一脚踹开房门,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她愣在原地,脑袋空空的。
有小丫头从后面追着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岑姑娘,你这是”岑可宣回过头来,打断她道“他们去哪儿了?”小丫头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低低回应道“小姐同二公子一起出去了。”岑可宣追问道“去了哪里?”小丫头有些被吓住,摇摇头,小声道“奴婢不知。”
离开半江楼时,身后仍旧莺歌燕舞,热闹非凡,仿佛他人依旧精彩纷呈,失落的只有她一个而已。她仍不死心,不明白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又想要得到怎样的结果。只是遵循本能一般,开始踏出半江楼,在临近巷道四处寻找,走过一条条街道,绕过一个个行人,眼睛木然地扫过视线所及的一切,却依旧毫无头绪。
其他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她,她也毫不在意,脑中只是麻木地一遍遍思索他们到底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愣愣地瞧着嬉笑走过的行人,心里前所未有的空茫。为何在地下室不过半日时光,她却觉得恍若隔世,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渐渐入夜,灯火辉煌的半江楼中,一名女子搀扶着醉酒的公子出门,那公子靠在女子身上,伏在她耳旁低低说了句什么,又低低笑了起来。女子捂着嘴,迎合着他眼波婉转,笑得妩媚多情。旁边两名作陪好友紧跟着相送而出,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停于门口。
“张兄,一路好走。”那两人纷纷与他作揖道别。
“行,后会有期,改日再聚。”张敏之大喊道,随即身子一个踉跄,近乎摔倒,被身旁的女子扶起,这才免于醉倒街头。“张公子,您小心点。”女子的声音柔柔细细。张敏之眯眼笑了,说了一声“知道了”,又伸手去摸了摸女子的脸。两人拉拉扯扯半天才在友人的帮助下把他扶上了马车。
原来张敏之今日争美不成,倒也未曾恼怒,即刻找了另一名姑娘作陪,未曾料到这姑娘甚是合他心意,今日竟然玩得十分尽兴,不自觉就多喝了几杯,至夜已经醉倒。他一上车,便跌坐在软垫上昏昏欲睡,听见旁人与他说话,他只挥挥手,算是告别了。
“张公子走好。”女子在车下轻声道别,那两名同行友人见张敏之已然昏睡,便朝车夫挥挥手,示意可以离开了。在最后的道别声中,停了许久的马车终于缓缓驱动,离开了半江楼。
沐浴着薄纱似的月光,马车沿着街道一路前行,在安静的夜晚,发出轱辘轱辘的车轮声,有节奏的晃动,似催人入梦的谣曲。一路到了城外,地面变得越发不平,马车猛然一个强烈的颠簸,熟睡的张敏之惊蛰般蓦然转醒,迷茫的眼睛豁然露出惊恐。
手脚已经在熟睡时被捆绑得无法动弹,马车颠簸的程度泄露出自己正在城外飞驰,眼前一名女子持剑抱臂而坐,见他醒来,冷冷笑了一声。在他有所动作之前,从身后而来的冰凉匕首瞬间抵住了他的脖颈。
“张公子,烦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身后传来一个男子低沉的嗓音。
张敏之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第八十三章 月色撩人 (一)()
脚已经近乎麻木,岑可宣终于感到无法支撑,寻了个路边的小酒馆,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整个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门口的灯火,红烛摇晃,一如她此刻动荡不安的心他们两人去了哪里,现在又在做什么?脑子里霎时间出现千万种可能,又浮现出千万副画面,来来去去,纷纷扰扰,却没有一个是令她愉悦的。
世事难料,不过是懵懵懂懂毫不设防,被人摆了一道而已。最可悲的是,她至今仍弄不清对方的路数和目的,自己该信谁,又该防着谁?是莲衣,是方才遇见的人,还是日日陪着自己,对自己浅笑温柔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竟今日才真切明白这个道理。
身子轻轻伏在桌面,痛苦地将脸埋在手臂间,她缓缓闭上眼睛,心里酸酸涩涩,那般滋味实在难以言说。酒馆里人流混杂,市井上的闲杂人等常常在此聚集,女人却是极少出现。一个小姑娘独自进来,偏偏明显带伤,又神情怔怔,早已经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从她刚进门的瞬间,就有人开始各自使眼色,见她独自默默坐着,也不说话,几个市井流氓相视一眼后,竟三三两两上前,围在她的桌子周围。一个面色猥琐的人笑着问道“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岑可宣心中疲惫,根本懒得理会。那几人见她面露脆弱疲倦的神色,更是大胆,其中两人已经坐到了她的桌边,开始调笑起来“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吓到了?要不随我们几个喝点酒?”
旁人见此情形,早已是见怪不怪,也无人上前阻止,就连店小二,也只多瞄了几眼,没有吭声。岑可宣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现在什么猫猫狗狗都开始欺负我了。”她说得十分小声,如同自言自语,旁边的人没听见,只以为这小姑娘被吓傻了,更加肆无忌惮,竟然有人上前去搭她的肩,谁知还未碰到,手腕突然被攫住。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原本灵活的手腕瞬间脱臼,“啊呀”一声痛叫后,抬起头,才见那小姑娘已经站起身,捏紧了他的手腕。“你也以为我好欺负是不是?”岑可宣突然质问出声,用了十足的劲,那人手腕脱力,连连喊道“女侠饶命!”岑可宣捏着他的手腕,一脚朝他肚子用力踢过去,同时手上一松,那人立马跌倒在地,缩成一团,按着肚子直不起腰。
“你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很好欺负?”岑可宣上前一脚踩在他胸口,继续逼问,眼里隐约带些水润,偏偏眼神又十足凶狠。那人捂住肚子,仍旧憋着断断续续道“没没有“见地上那人痛得说不出话,岑可宣便偏头看旁边的人,那几个方才坐到她桌边的,立马站起身来,各自退后,露出惧意。
岑可宣伸手一指,“你说!”被她手中命中的那人左右看看,微微变色,忙道“不是不是。”“不是你过来干什么?“她瞪着那人,那人吞了一下口水,颤声道“我是我是”岑可宣一直盯着他,那人冷汗直流,终于道“是他们要过来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