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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枫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瞬间觉得近年来隐隐触摸到的疏远果真只是自己的错觉,心情顿时愉悦非常,他背着手笑道:“既然二哥与明宵有事相商,那景枫也就不多加打扰了。”他望了望窗外,”此刻日光正盛,天气大好,我该四处走走才是!“于是当真含笑迈着步子晃晃悠悠地出了屋去,神情也比之前舒朗了许多。
树影晃动间,他前脚出门,明宵便闪身进来,门扉瞬间紧紧合上。白莫寅已然站起身,负手立于窗边,望着白景枫离去的背影,视线悠远深长。明宵行至他身后,低声道:“主人。”。。
第三十章 双燕镖局(二)()
白莫寅并不回头,淡淡道:“怎么样?”明宵低声应道:“那东西的确有人看到过,就在楚天黎追捕的小贼身上。那小贼已在芙蓉镇四处晃了好几个月,怕是不只在躲楚天黎一人”
“小贼么”白莫寅沉吟了片刻,又道,“可查到那小贼什么来头?”
“倘若消息无误,便是来自江南一带。他在京城也做过几件案子,官府一直悬赏通缉,据说前些日子还在洛阳的张家露过面,不过当时场面混乱,因而并不十分确定。另外,他师傅倒还有些名号,特别是三年前偷了丞相府上的一件玉器”说到这里,他便没有继续再说。
他的确没有再说的必要。对于此人,白莫寅当然有所了解,三年前的这件案子,可谓是轰动了整个京城,无影神偷吴崖子的名号也因此传遍大江南北。当年的丞相李明瑞府中堪称守卫重重,戒备森严,更是曾重金请来多位武林高手常驻府内,料想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可这无影神偷竟然避开了多位武林高手的视线,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府中的一件玉器。
据说这件玉器是李明瑞的心爱之物,遗失之后,他即刻下令全国搜捕追查,其严峻程度令人咋舌,然而,在如此铺张的大力追捕下,吴崖子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丞相李明瑞对无影神偷的追踪只持续了半月,京城便发生了一桩更为惊天动地的大事。当朝丞相因私下勾结外邦势力,企图谋反而被定罪,同撤去官职的还有涉及此案的同朝多位官员,朝中一时间天翻地覆,人心惶惶,丞相势力及其党羽被圣上火速肃清,除了平日与他敌对的一方人等,其余与丞相交好,乃至私交稍多的官员们可谓人人自危,但求自保。谁还顾得其他?对于无影神偷的追捕,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众人皆赞无影神偷福音广博,却不知他与此事的个中纠葛。至于无影神偷还有个弟子,倒是少有人提及。
明宵见白莫寅低头不语,迟疑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玉器,竟会让李明瑞如此大动干戈?”
白莫寅轻笑道:“你以为他真的只是丢了一件玉器?”连明霄都看出来了,只能说,当时李明瑞已经是被逼得火烧眉毛,顾不得这诸多了。他李明瑞再怎么老得糊涂,到底也是权倾朝野的丞相,何至于为了一件玉器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惜动用全国范围的势力,去追捕区区盗贼?
还不是垂死挣扎罢了。所谓玉器,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幌子。
白莫寅敛眸沉吟了片刻,却将话题回到了原先的事情上:“无论如何那小贼还有些用处,不能让他丢了性命。至于那个纠缠不休的楚天黎”他闭上眼睛,仿佛有些疲倦般缓缓道:“明日之前去把他解决了吧。”
从内院往客栈门口走去,不过百步,很快便听得人声鼎沸,喧闹非常。白三公子略微嫌隙地皱了皱眉,原本清秀俊朗的面容隐隐透着阴郁,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忽而变得烦躁不安。若不是为了那岑可宣,他们岂会住在这般吵闹喧嚣的客栈?二哥向来偏好安静,即便在御景山庄内,他的住处也极少允人随意走动,今日又何苦如此迁就那个女子?想到这里,他愈加烦闷,心知只有出去散散心方能缓解,于是迈开步子离开了客栈。
此客栈位于小镇偏西,朝东向为市集,反之则是并排几家店铺,逐渐转为寥落的茅屋草房,住的均是当地农户贫民,再沿着街道向西,便出了小镇,正是当初岑可宣被劫持时马车所去的方向。不过几里,断崖处矗立一座八角凉亭,山色葱郁。
白景枫平日最爱热闹,但却尽在富贵人士出入之地,相交之人不是鲜衣怒马的名门之后,便是倜傥风流的少年侠客,当然,温软可人的青楼舞女更是从无空缺。此时沿着街道而行,耳听哭啼之声,眼见茅草房舍,几个穿着破衣的稚童们为抢一个肉包子而扭打在一起,不时发出孩童使力时独有的咬牙哼哼声。
他不耐地蹙紧了眉头,加快步伐越过他们。却偏偏没料到,一个身形弱小的孩子正巧被其他小孩推倒,在地上连连翻滚了两圈,几乎撞到了白景枫的腿上。白景枫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顺势一抬脚将那孩子踢开。
“咚——”,许是练武之人力气实在过大,那孩子甚至没法发出哭喊声,便已经如同一件玩物般被他的腿力踢得重重摔向地面。旁边原本正争抢着肉包子的孩子们全部呆在了原地,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惊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那孩子即将跌落,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如飞燕般轻盈,在空中翻转一圈,将孩子抱在怀中安然落地。白景枫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那个人,不发一言。那黑衣人却只是将孩子安放好,便跃身朝城外赶去,他甚至没有看白景枫一眼。
不知何处跑来农妇抱紧那弱小的孩子,声声唤着“二狗子”,又替他整理着衣衫,对着小孩又哭又骂道:“叫你在家好好呆着,怎么偏生要出来。我苦命的孩子哟,你怎就这般不争气?”那妇人一个劲儿哭喊着,却偏偏不敢对肇事的白景枫说上一句不满。她们本是普通农家,这街道间时有江湖中人出没,平常人家能躲则躲,又何曾想到自家孩子会撞到刀口上?
小孩子脏兮兮的脸上早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一双大眼睛盯着白景枫,全身瑟瑟发抖如秋叶,却只是嘤嘤啜泣。白景枫听得厌烦,本以为那黑衣人会装出一副正义之士的样子来出言训斥自己,他也准备好拔剑上前,正巧寻个地方发泄这几日的抑郁,却不料被黑衣人忽略至此,不甘的同时反而心生好奇,并未多想,便点足跟了上去。
那原本安安静静的弱小孩子瞧见白景枫离去,终于放声哇哇哭了出来,妇人连连把他抱在怀中,红着眼眶心疼不已。
第三十一章 双燕镖局 (三)()
往城外赶去的两人武功均是上乘,轻功自然不赖,一前一后,直走数十里也不见疲软,直至隐入一片树林。白景枫紧紧相跟,见前方之人慢慢减缓了速度,他也在一棵树枝上站定。哪知他因跟踪别人,双眼一直顾着前方,未曾看到脚下横斜的枝桠已然干枯,方才落脚,便听得喀嚓一声。
他心里咯噔一声,知晓不妙,连忙运气朝另一根树干跃去方才稳稳站定,然而抬头四望时,那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而自己,早已经不知不觉间远远出了小镇。周围全是碧绿的树叶,伴随着刷刷的风声,更显寂静了,心知自己跟丢了人,白景枫不满的“嘁”了一声,随即扶了扶树干,跳了下来。
这一落地,又听见了林子后面隐隐传来的车轮声,辘辘作响,平稳而有节奏,听声响,定然在百步之内。白景枫起身朝声源处跃进些许,将身形隐藏于树后,果然远远瞧见了一轮马车,只有三男一女押解,说话声也续续传了过来。
“二师姐,我说这趟镖眼看就快到了,咱们真用不着这么急着赶路。”其中一名浓眉大眼的汉子边走边说道:“再说,这东西这么重,我看那盗贼也取不走。”
“闭嘴!”那女子原本直视着前方,听闻后转过脸来,语气不善的道:“昨日若不是你和马老二两个懒鬼嚷嚷着要多歇息一日,我们夜间岂会遭遇那黑衣人?”
在那女子转过脸来的一刹那,白景枫便立即将她认了出来,那不就是宿于金鳞客栈的那伙镖师么?他们的装备极为夸张,箱子多而重,很难不引人注意,然而白景枫注意到他们,自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这二师姐是那群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至客栈时,却未曾出现在大堂过,而是一直守在院中的箱子旁边。
白景枫在那院子见过她几次,心里也有意无意的猜测过,箱子中会是何物。而真正注意到她,却是昨日岑可宣归来两人在廊下说话时,那女子居然离开了院子,刚好经过他们,许是听他们两人语气不善,那女子看了他们好几眼,方才慢慢离开了去。
“二师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那不知何名的大汉道,“他既是有心盗取,纵是我们早早离去,也必然是要遭此一劫,更何况二师姐?”他瞧见二师姐忽然停住脚步,眉头紧蹙,也自然而然的住嘴,停了下来。只听那二师姐沉吟了片刻,突然抬头朗声喊道:“兄台既然来了,又何须藏头藏尾呢?”
白景枫奇怪的“咦”了一声,没料到自己这么远居然也暴露了行迹,他自是不怕被人发现,于是拍拍身上的泥土,正要出去,却听见刷刷两声,另一个人影远远飞身落地,正是方才的黑衣人!此处看去,那黑衣人身材精瘦有力,双目有神如黑濯石明亮,定然是个年轻男子。只听那黑衣人赞叹道:“姑娘果然好耳力。”
女子拔出长剑,冷笑不语。男子继续道:“废话我也不想多说,昨日若不是有人搅局,恐怕我们早已分出胜负。我并不想跟你们打,但这东西却是志在必得。你们别以为在客栈留个幌子,便能愚弄他人。呵——”男子笑了一声,颇有讥诮之色:“这偷龙转凤的功夫,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那女子想必是带头的人,立马沉下脸来,望着黑衣人冷冷道:“若你说拿便能拿得走,那我双燕镖局还有何颜面,阁下切莫大言不惭了。”
双燕镖局?白景枫低头思忖,原先南方确有一家双燕镖局,那镖局坐镇的老爷子据说是军官出身,曾在朝廷担任要职,一身武艺更是难寻敌手。可惜当年皇帝昏庸,不分忠良,远比不得当今新帝勤政,他屡次受小人唆使,误杀忠臣,偏又疏于朝政,时有不少官员心怀愤懑,想上书进言,可惜均不得重视,甚至引火上身,招致祸灾。
利弊权衡之下,一些官员终究只得想法子辞官隐退,以求安享终老,当年燕家的老爷子,便是此中之一。想是怕了那皇帝老儿惦记他,他离了京城,便携家眷远远赶赴南境之地,自立门户,成立一镖局取名双燕,即指他膝下一双儿子,分别名唤燕雪崖,燕岳海。
说到这双燕兄弟,在江湖中均是大不简单的人物,单说燕雪崖此人,虽已逝世多年,但在当今江湖却依旧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号。燕老爷子去世前,曾将家业传给这两兄弟共同打理,起初确是有声有色,风生水起,直到一名女子的出现,才开始出现变故。这个中详情,外人也只知一二,只道是红颜祸水,两兄弟竟为了一个女人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兄弟分家的境地。
传闻燕雪崖生性桀骜不羁,行事特立独行,也不知是何原因,他最终独自一人离开了出生之地,往北方而去。而这一去,便一生也不曾归来。至于那个女人,便是燕岳海的现任妻子曾氏。说起来,那曾氏当年也是武林中闻名遐迩的美貌女子,如今已年过四十,怕是容颜已逝,不复当初风采。
倒听说他们的宝贝女儿燕双双正值芳龄,相貌极是标致。当然,这些事情白景枫也只是好奇听人提起过而已,倒不见得有多大兴趣,标致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两个。
回过神来,但见那黑衣人冷笑出声,拔剑而上:“是否大言不惭,试试不就知道了。”话音方落,一黑一白两条身影已经快速般缠斗在一起,剑光交错飞舞,杀气纵横,一时难解难分。其余几人见势头不妙,相互看了一眼,连忙压着马车急急上路,地面上一时尘土飞扬,车轮滚滚向前。
黑衣人暗自焦急,出剑也越发迅疾,无奈被女子拦住,屡次想要避开女子追赶马车,可那女子武功不耐,一番纠缠之下,竟是毫无分身之术。押马的大汉身体虽然看似笨重,行动速度却很是迅速,眼看这厢两人拆了不过几招,那马车已然跑出很远。
白景枫若有所思的看着马车,眉角微蹙。今日出门时,明明还在院中瞧见了这些箱子,为何此刻却是到了镇外?他回忆着方才听得的对话,看来这黑衣人昨夜偷镖不成,今日想要卷土重来。那么,他又是哪里来的信心能再获成功?这双燕镖局必然是昨日受了惊吓,便打算尽快将东西运走,这么说来,客栈里的东西真的如同黑衣男子所说,是一个幌子么?
亦或者他们只是将其中一部分先行运走?看这箱子,东西应该很重才是,这黑衣人独自劫镖,又如何带走?又或者,他还有同伴?白景枫眉毛轻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这事儿看起来似乎有点意思。于是趁两人不备,便点足朝马车追了上去。密林里他的身影如一阵清风拂过,转瞬即逝,只余一片枯叶落地,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自是无暇顾及。
原本驾马的人正提着马鞭,疾驰而前。忽觉身后似有风动,紧接着身侧长剑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力道抽出,其速度快如闪电,还未来得及回头,已觉颈项一阵彻骨冰凉。
“谁”方才张口,即将出口的话再也没有说出。
上马,夺剑,杀人,不过一眨眼间,这几名镖师纷纷倒地,只有惊恐睁大的双眼方能看出他们死前的讶异和不可置信。整个密林寂静如水,除却马儿不时的啼鸣声,再没有半点其他的声响。白景枫随手把剑往地上一扔,然后便大摇大摆的晃着步子走到箱子边。那是极为轻佻散漫的步伐,独属于白三公子的嚣张气焰,宽大的丝质衣袖在空气中如流云划过。
他伸手摸索着敲了敲箱子,然后将方才取来的钥匙拿出,准备开锁。双燕镖局是么,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稀罕,若是有趣,拿来玩玩也不错。他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却在开锁的间隙里慢慢变得难看起来。竟然打不开?翻来覆去又试了几次,仍旧不行。
白景枫一火,干脆一脚踹了上去。没想到,那箱子上的锁,就那么掉了下来,整个箱盖随着他的力道朝后翻起。白景枫愣了一下,旋即定睛朝箱子里面看去,却是露出了更加愕然的神情。过了许久,方才回神,亦不过是轻哼着瘪瘪嘴,大为扫兴的自语道:“嘁,早知道留个活口了。”
第三十二章 井中乾坤 (一)()
在井底喝酒当然可以。可是在井底睡觉呢?岑可宣实在不敢相信,指着那床厚厚的被褥颤声道:“那么,那床被子也是你的咯?”敢情这小子还在这井底安家了?
少年仰头一口将壶中的酒饮尽,些许酒水顺着嘴角滑下,下巴处尚有青色,正当是即将成年模样。他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抹嘴,随手扔掉手中的空酒壶,那酒壶咔嚓一声,摔在地上几近碎裂。他酒量似乎很好,喝了一整壶也不见醉意,反而神色越发清明,笑盈盈盯着岑可宣道:“自然是我的。”
岑可宣立马问道:“你为何要睡在这井底?”少年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自然是为了躲那姓楚的瘟神。”岑可宣又道:“那这被子和酒又是哪里来的?”“自然是”他略微停顿,面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是在客栈中取来的。”岑可宣听了这说话,心中很是怪异,皱了皱眉道:“客栈中取来的?他们会让你取吗?”这些天来吃饭做事打探消息,哪一件不花费银子?
那少年奇怪地看她一眼,见她未谙世事,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是个足不出门,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于是忽然凑近她神秘一笑,压低嗓音道:“只要方法对了,自然什么都能取到。”
这少年靠得极近,说话时热气喷在岑可宣耳朵上,温温痒痒的。她一阵颤栗,无意识地退缩了一下,道:“什么方法?”少年笑得更是神秘:“明日你便知道了。”
明日?为何今日就不能说?真是莫名其妙的怪人。岑可宣疑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一时又说不上来,想了片刻无果,便果断地放弃了。
如今,她好奇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也是她昨日起就一直好奇的事。“那么,你昨夜也在这井里了?”她想起昨日所听见到,心中断定与这个少年脱不了干系。岑可宣毕竟从未见过什么鬼神,虽然听那路人吹得天花乱吹,有凭有据,却打心里不愿相信鬼神之说,因此自从入住,心中一直蠢蠢欲动,想来探个究竟。一来证实这传说的真伪,二来,也是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没想到是,昨夜所见的一切,竟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瞥见那怪异的红光和耳边奇怪的声音,岑可宣惊愕害怕之余,竟然一夜间对那听来的传言信了七八分。
所谓眼见为实,直到此刻落入井中,她才察觉这其中人为的因素,立马就想要得到证实。这少年倒也坦诚,爽快地点头,丝毫没有否认的意思。他昨夜的确在这里呆过,却只待了一会儿,至少岑可宣再次拉着豆岚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往玉燕楼谋生去了。做贼的,当然是在夜间活动。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告诉岑可宣。
岑可宣如今见到这等情形,心中种种疑问全然问了出来:“那我昨夜看到井中有红光”
“自然是我点的火源。”那少年道。
“我还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是打燃火折子的声音。昨夜掉了件随身之物,打了个火折子才找到。”他见岑可宣面带疑惑,好像怕她听不懂似的,还非常好心地多解释了一句。
话音刚落,井内一阵寂静。岑可宣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霎时间窜上心头,胸腔里更是因这荒唐的缘故堵得慌,仿佛鼓鼓重锤敲在胸前。原来我昨日担惊受怕,吓得坐立不安,却是这混蛋少年搞的鬼,心里恍然大悟之余,登时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大抵是她愤恨的目光太过逼人,少年微微移开了视线,有些别扭地道:“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