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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点头,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赶紧转移话题,“对了,我现在这样明天晚上,那个捡垃圾老头儿的头七……”
王大军摇头,坚决的说,“你必须要去,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刘伯一定要你跟我去,说没有你成不了事……到时候我会保护你的,不会有事的。”
没我成不了事?呵呵,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作用……刘伯这个人说话总是说半句,神秘兮兮的,明明像是什么都知道,却又不肯清楚的点明。
或许,我身体里的这个声音,还有失去控制的左臂,能从刘伯那里得到一点儿线索。
经过刚才的事,我已经完全相信王大军的能力了,他都说了要保护我,我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了,“那好吧,估计咱们还得跟医院弄个轮椅。”
王大军背着我继续朝火葬场走去,纳闷的说,“医院?谁告诉你我们要去医院了,你这点儿伤我还治的了,轮椅我去借一个……”
如果不知道王大军是阴阳医师的话,我可能会非常感激……但王大军医鬼,验尸,再让他为我医病,我心里总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放心。
一时间,我想拒绝,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明,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可你……可你……不是……”
“你是想说我是阴阳医师,医鬼的,怎么可以医人?”王大军看穿了我的心思,脚步放慢,语气黯然的说,“阴阳医师……我医的了阴,也医的了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来找我医病的鬼比人多,惹的之前的医院出了许多怪事,被辞退后就来这火葬场做了名验尸官。”
王大军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是多么的伤人……我发现王大军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不管是昨天他给我医治赵辰那道符纸,还有今天救我于危难之中,遇到受难的人他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半天,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挽回自己的错误。
沉默了很久的王大军,平静的开口,“没关系,你要是信不过我,我送你去医院,我习惯了……”
透过王大军的平静,我似乎看到了他心中不被人认可的孤单与落寞。
我假装轻松的拍了拍王大军的肩膀,打趣笑道,“喂,说什么话呢,去医院还要花钱,在你这儿一毛钱都不用花,我是不知道你能医,现在知道了,以后有个小病小灾的就找你了。”
“好……”也许这句话对王大军来说太过重要,趴在王大军的背上,我都能感觉他的身子抖了抖,心情复杂的点头。
我,王大军,狗蛋,三个人一路再无交流,王大军背着我走了将近有十五分钟,才走到火葬场大门口。
刚从大门出来的徐蕊,惊讶的看着我,对王大军吼道,“大军,把他放下!”
我想我们三个都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大军背着我不解的问,“什么?”
徐蕊凝眉,俩步冲到王大军面前,直接把我从他的背上拉下来。我整个人掉在地上滚了几滚,断掉的那只胳膊伤上加伤,痛得心肺都要撕裂。
下一秒,徐蕊抓起我的左臂,一脚踩在我的左肋,不知道从哪儿掏出的小刀对着我的胳膊就是一划,微微泛黑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身体里有个声音发出一声私心裂肺的叫声,震的我头疼欲裂,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有了意识,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刺眼的白光之中,一个浑身发黑的身影捂着胳膊蹲在角落中瑟瑟发抖,格外刺眼……明明从未见过,却觉的亲切熟悉。
我看着它,小心的靠近,开口问道,“你是谁?”
第17章 你究竟知道什么()
在我的手快要触碰到那一团黑色的身影时,身后突然传来徐蕊迫切的制止声,“顾争气,不要过去!”
“徐蕊?”我的手停在半空中,不解的看向身后,徐蕊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的刺眼的线,着急的向我跑来,线的另一头在徐蕊的身后绵延,深入白光,看不见尽头。
我还在疑惑,徐蕊怎么会突然出现,左手突然传来刺痛的感觉,我吃痛看向左手,发现那个黑色的身影露出森森白牙咬住了我的左胳膊,红色的血液悉数消失黑影空洞的口中。
本来分不清五官的黑影,有了鲜血的滋润,黢黑一片的脸渐渐模糊起来,五官的轮廓也渐渐出现,隐隐能看到我的样子。
“遭了!”刚刚跑到我身边的徐蕊,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暗叹一声,左手拽着我的胳膊,手指掐诀,食指与中指按住黑影的眉心,嘴唇快速的张合,厉声念道,“老祖传令牌,金刚俩面排,千里拘魂症,快入本性来,疾!”
可似乎没什么用,黑影越发用力的咬着我的手臂,不肯松口,或许是失血过多,我感觉有些晕眩。
“没用?”徐蕊吃惊的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黑影,拔下腕上的红线,塞到我手里,叮嘱道,“等会儿他一松口,你就顺着红线跑!”
事情来的太突然,我没来得及去想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徐蕊已经一脚踢向黑影的头部,右手小指从无名指背过,中指勾定,大指掐无名指第三节,中指掐掌心横纹,念道,“狱印,去!”
接着一道道红色柱体平地而起,强行把黑影困在其中,和我的胳膊分离。
徐蕊拽着我的手,转身就跑,“走!”
跑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小孩委屈难过的哭声,“哥哥,不要走……哥哥,不要走……”
这一声哥哥喊的我的心莫名的紧张,脚如同被上了锁一样前行不了……我的记忆中,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他却在喊我哥哥……
徐蕊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对黑影说道,“你根本就没有来过这个世上,他也不是你的哥哥,纠缠他这么多年,害他现在孤身一人,你还不满足?”
黑影却像一个小孩子般,任性的坐在地上大哭,“不要你管,他是我哥哥!”
徐蕊说他纠缠了我这么多年,害我现在孤身一人……怎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唯独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个黑影究竟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叫我哥哥,这一个个的问题叫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失忆了。
我认真的看着徐蕊的眼睛,真心希望她能为我解答这些问题,“你们在说什么?”
徐蕊瞥了一眼变的若隐若现的红线,拽着我继续顺着红线跑,喘着气说,“来不及和你解释,我的本命灯没有多长时间了,你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儿。”
跑了几分钟,眼看红线就要消失……我感觉有人推了我一把,唰的一下,我逃离的白光,进入了一片无声的黑暗,隐隐闻到股股香烛的气味。
我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刘伯,王大军,狗蛋全都心情凝重的盯着我看。
“醒了!”王大军惊喜的看着我,失声说道,下一刻,眼神悲伤的看着我的旁边,嘟囔着,“徐蕊怎么还不醒?”
我转头看去,这才发现徐蕊正安静的躺在我的身边,冰冰凉凉的小手乖巧的抓着我的手,她头顶点着一盏油灯,灯火细微,已经快要枯竭。
刘伯脸色苍白的盯着徐蕊,咬破中指,低了一滴精血在本命灯里,看着灯光稍微明亮了一些,疲惫的说,“再等等……”
我就算再笨也该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叫我哥哥的黑影,空降救我的徐蕊,这一切都不是梦。
那么现在这个了无生气的徐蕊,也不是梦,我握着徐蕊越发冰凉的手,看着她精致的脸,真的有些害怕她会醒不过来。
过了十来分钟,刘伯拼力守护的本命灯还是灭了……悲伤的情绪悄无声息的在大家之间蔓延。
我自责的狠狠扇着自己耳光,一个又一个,如果当时我能不停下来,听徐蕊的话奋力的跑,她现在早醒了……可就是因为我的好奇心,害得徐蕊醒不过来。
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吴婶突然跑进来,眼睛瞪的老圆,稚嫩的童声从她的嘴中发出,“徐蕊,你还欠我十盒糖果。”
本命灯忽然明亮,徐蕊的身体应声而起,眼睛陡然睁开,茫然的看着周遭。
这一幕简直匪夷所思,吴婶子看到徐蕊醒来后,眼中的光亮迅速退去,又神神叨叨的离开了刘伯的宿舍。
刘伯眼中闪着晶莹的光芒,颤声唤着自己死里逃生的女儿,“蕊蕊……”
“我没事……”徐蕊摇了摇头,虚弱的说道,但她极力隐忍的疼痛,却被带血的咳嗽暴露了出来,“咳咳……”
徐蕊每咳一下,就会带出一大口鲜血……我从没做过让徐蕊可以用命来报恩的事,也没有帅的让人一眼倾心,更没有富的让人攀爬……徐蕊这样救我,只能是因为我背负的秘密。
他们这样瞒着我,又不顾一切的帮助我,是我所不能理解的,现在,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我看着刘伯,再难忍住自己心里的疑问,有些生气的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伯把徐蕊从地上扶起,安置到沙发上坐好,淡淡的说道,“从你进火葬场开始,大家都没有刻意的遮掩自己的本事,估计你也能猜到,这个桥山火葬场十分特别,但我还是那句话,火葬场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都快闹出人命了还在和我打太极?
我想我一定是气疯了,竟然抓着地,直接爬到刘伯跟前,拽着刘伯的裤腿儿怒问,“我现在不想知道火葬场的秘密,我想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把我招进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第18章 顾家的诅咒()
对于我的怒气,刘伯没有丁点儿在意,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反问道,“你想想,你和你父母发生车祸之前的事你能记得多少,车祸时的场景你还记得不?”
我颓疲的放下自己的手……我确实不记得了,车祸之前的记忆模糊的就像一团雾,我知道它是存在的,可就是无法记起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刘伯对狗蛋和王大军挥了挥手,说,“你们带着蕊蕊先出去吧!”
王大军点头,抱起徐蕊和狗蛋一起出了刘伯的宿舍。
刘伯坐回沙发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其实你来过这里,你父母的葬礼就是在这里办的……你不记得是因为来这里的时候,你已经不是你了。”
从第一天到火葬场报道,我对这里的那股子熟悉感,就已经让我对自己之前来过这里的事深信不疑……在我的印象中,关于父母的记忆一直都是模糊的,包括那场葬礼,我甚至不记得我参加过父母的葬礼,难怪我会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儿。
可我还是不能明白,我已经不是我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刘伯伸手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拉到沙发上坐好,说,“说起来,你就没有好奇过,你母亲的家族庞大,却没有一个人肯收养你,任你落魄的在福利院长大,是因为什么?”
也可能是我忘记了,我外公是王狮集团的董事长这件事,在我的印象里是在妈妈死后才知道的……那场要命的车祸撞断了我的一条腿,我从医院出来后就被直接送到福利院。
到福利院的第一天,我这位素未蒙面的外公出现了,跟着一位带着黑框眼镜,西装革履的律师,拿着一份由我妈妈签署过的和他断绝关系的协议书,告诉我,我和他们王狮集团没有一丁点儿的关系,威胁我以后不得告诉别人自己和王狮集团的关系,否则他有的办法是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不知道刘伯是怎么知道我母亲家族庞大的事,但王狮集团的实力我是完全相信的,他们要弄死一个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重要。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无辜的摇头。
刘伯同情的看着我,一双犹如枯木的手轻拍在我的肩头,安慰说道,“王狮集团董事长是你外公!”
“不是!”我果断的否认,但我想我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自己,明明拥有这么强大的亲人,却要过着如同孤儿一般的生活,有这样的亲人远比从来没有悲哀多了。
我不愿意承认自己和王狮集团的关系,不只是因为他们的威胁,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在他们身上我感受不到亲人的关怀,他们漠视我,漠视我的母亲,我也不屑与他们有关系,我要活着来证明自己,没有他们也能活的很好。
刘伯不再说什么,起身走到书柜前翻出了一本书,从书里取出一张照片的东西,双眸闪烁,小心的轻拂过照片的表面,走过来把照片递给我,说,“你不用对我掩饰什么,我年轻的时候和你父亲是挚友,你母亲的事我多少听了一点,你顾家代代单传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疑惑的接过照片,仅是一眼,记忆中爸爸的脸瞬间清晰,我不由的感到一阵心酸……
那是一张微微泛黄的黑白照片,上面俩个人,一个与现在的刘伯有些相似,另一个赧然就是年轻时候的爸爸,他们亲密的搭着肩对镜头笑的灿烂。
我七岁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记忆也跟着这场车祸流失了不少,对于顾家我知道的太少,能想起来的也没有什么,顾家是不是代代单传,我也不记得。
多么悲哀啊,对于自己的父母,我唯一记得的是他们对我十分疼爱,关于他们的事,他们的人我确实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也想过,看看照片,或许就能记起来,可之前的家早已经不是我的家,里面的东西也早就被房东丢到了垃圾场。
我苦涩的摇头,“不知道……”
“唉”,刘伯叹了口气,取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又重重的吐出,眯着眼睛看着缭绕的烟雾,语气沉重的说,“这是顾家老祖宗为保证血脉纯净,以代代单传,若有多余,皆死于腹,不得于世为代价,换来顾氏子弟的血脉不受母力影响,发挥最大实力。”
“我还是不明白……”
真是令人费解,怎么突然扯到了顾家的老祖宗,究竟是什么样的血脉,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延续……
刘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像是透过我看到了过去一样,懒懒的说道,“你们顾家身上流着渡魂人的血,以血为媒,即可召唤鬼差,渡冤魂投胎……别人靠修行,你们顾家靠天赋,在我们这一行也算是比较特殊的存在。很早之前,顾家也算人丁兴旺,但你们有一位先祖犯了人间禁忌,爱上了一名千年女鬼,用禁术帮她借尸还魂,和她私奔,还育有一子。最终,被族人寻回,按族规处以极刑……”
故事讲到这里,刘伯稍作停顿,不紧不慢的抽了口烟,继续说道,“借尸还魂是禁术,是有违天道的,不管是尸还是魂都是极阴的,结合生出的都是一些六道之外不老不死的怪物,再加上那女鬼有千年鬼力,在愤怒悲伤的催化下,暴涨的尸气与雄厚的鬼力结合,竟然成了一只具有灵智的僵尸,平日里用来对付僵尸的办法在她身上完全失效,整个顾家被她杀的几乎要灭族,剩的也只是一些有自保之力的老家伙。”
这是二十一世纪,要是之前有人给我讲这些,我一定会回敬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是到如今,很多事由不得我不信。
事关我的身世,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听下面的事了,“然后呢?”
刘伯弹了弹烟灰,叹气说,“哎,这群老家伙最终抓了女僵尸的孩子威胁她进入了九重锁阴阵,封印了她……而顾家也元气大伤,年轻一辈无一生还,除了女僵尸留下的这个孩子……毕竟是由借尸还魂的女人所生,顾家的老祖宗们害怕会影响顾氏血脉,便有了后来的诅咒一说,顾氏代代单传。”
想不到我们顾家还有这样匪夷所思的历史,那刚才白光之中喊我哥哥的黑影是究竟是什么……
“刚才我昏迷的时候,有个黑影喊我哥哥……”
刘伯点头,表情难得的沉重,“他确实是你的双生弟弟,但没能逃的了你们顾家代代单传,若有多余,皆死于腹,不得于世的诅咒。在七个月大的时候,因为你母亲身体状况不好,做了减胎手术,他是被放弃的那个!”
第19章 鬼核()
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我那晚做梦的场景,我们一家人开车去给我过生日,我诡异的笑着,冲上去抠爸爸的眼睛……我确定那个人不是我,我不会那样做……
或许那个时候,我并不是我,我已经被自己双生弟弟的阴魂操纵了身体?
我吃惊的看向刘伯,失声叫道,“那场车祸?”
说了这么多,刘伯的一根烟已经抽完,从容自若的走到我面前,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熄灭,颔首说,“你猜的不错,也是他!作为双生子,他的阴魂毫无违和的寄生在你的体内,你受到了千般宠爱,而他连睁眼看世界的权利都没有,对你的嫉妒,对父母的怨恨滋生了他强大的怨气,也为那场车祸埋下了祸根。”
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我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根本不会思考了,对于不能的理解的事,只能张嘴去问。
如果说车祸是我双生弟弟的阴魂造成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救我,这么恨我,看着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我迟疑的开口,“可他救了我……今天……”
刘伯拉起我的左臂,查看了一下有些发黑,已经干掉的伤口,闷闷的说道,“他当然要救你,你死了他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
这么说来我的身体里有俩个人,一个是我自己的,另一个是我双生弟弟的阴魂,我从来都知道阴阳有别,人鬼殊途,可这一阴一阳同时存在在我的身体之中,我竟然没有不适的感觉。
我想如果他没有惹出那场要命的车祸,我会念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不对他动手……可他却害了我们的父母,我就再也容不得他。
这个时候,估计也只有刘伯能解答我的疑问,“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渡他投胎去一个好人家?”
刘伯神色暗了暗,摇头说道,“你们在母胎里就纠缠在一起,一卵双生,体质最为接近,他存在于你的身体里,就像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自如,我根本没办法……只能靠你自己!”
“靠我自己?”
我在来火葬场之前,从来不相信世上会有鬼怪的存在,又怎么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