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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啊。
一阵风吹来，拂过两个人的脸颊，发丝扬起，空气中隐隐泛着淡淡的幽香。银月公子抬起手将被风吹乱的碎发重新理好，月光下，他纤细莹白的手腕间一抹淡淡的彩色流光划过眼前，夜幽溟微愣，好美！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呃？”柔和的声音将夜幽溟从怔愣中拉了回来，有些尴尬的移开视线，“我向来闲云野鹤，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你有什么计划尽可以放手去做，不用顾虑我。”说完就回屋去了，留下银月一个人望着那人的背影沉思。
然而夜幽溟看似淡定，事实上回到屋子里却是再也睡不着了，脑中尽是银月公子腕间的那抹彩色流光，躺在床上抬起手看向自己腕间的五彩石，银月，你会是他吗？
窗外月色正浓，犹记得五年前，与他一起在街上闲逛，那时的他单纯可爱，放着珠宝店里琳琅满目的名贵饰品不爱，偏偏拉着她在街边摊上挑选了两条彩石手链，当她为他戴在手上的时候，他唇角漾出的幸福甜蜜让她至今仍记忆犹新。轻轻抚摸着腕间凉丝丝的颗颗彩石，这便是他们当初许给彼此的承诺，雪儿，五年了，曾许给你的诺言我一直将它深深地刻在心底，我对你的爱，生生世世永远不变。
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还是起身披上衣服随手拎起桌上未喝完的酒坛，出了房门纵身跃上房顶。月光下，漫无边际的黑暗一如她早已死去的心，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掠过面颊，她却浑然不觉的饮酒望月，这些年来几乎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她都是在这样的痛苦绝望中度过的，如今也早已无所谓疼痛，无所谓难过了。
“雪儿……”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水雾渐渐褪去，鬓边的几缕白发平添了一股孤单苦闷的伤感。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犹如无尽的黑暗中突然闯入的一抹光亮，让人莫名感觉到一种隐隐约约的希望似乎就在不远处等待着。微微睁开迷蒙的眼睛，那人腕上那抹彩色流光再一次浮现在眼前，那究竟是什么？
猛然灌下一口酒，一个跃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黑色身影在院中闪了几下就消失在了银月的窗口。
夜幽溟深知银月公子功夫不弱，在从窗户跳进来之后就将自己的气息完全掩藏起来，小心翼翼的摸索到床边，微微拂起床幔，床褥间那个娇柔的人儿睡得正甜。在他的床边轻轻坐下，望着那张完全陌生的脸陷入了沉思，这人在草屋里睡着的时候还很安详，现在怎么皱着眉头？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他皱眉的样子很扎眼，下意识的伸出手指轻轻抚上他紧皱的眉心。
“嗯……”睡着的男子皱着眉动了动身子，手臂胡乱的将枕边的温热抱进怀里，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一抹极淡的笑容慢慢浮现在唇角，巴掌大的小脸还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臂，“溟……”。
轰——！！
夜幽溟的脑子里一个炸响，震得她浑身发麻，瞬间愣住了。
此时他莹白的手腕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几颗彩色的石头贴在她手臂的皮肤上，温热的触感却是让夜幽溟哽咽到紧紧咬着唇，死死压抑着身体的颤抖，炙热的泪珠顺着冰冷的脸颊滑落下来，掉在衣袍上晕开一片湿润。
第一百九十章 认错人了
“早！”
一大早夜幽溟乐呵呵的来到桌边吃早餐，热情的朝几人打了招呼，一屁股坐在银月身边，在一桌子人的惊愣下执起筷子夹了根金黄的油条放在银月公子面前，“别愣着，多吃点！”
“叮！”飞絮手上的筷子掉在地上，张着的嘴合都合不上。
“谢谢。”银月忽然觉得有几分尴尬，赶紧面无表情的低头喝粥。
一时间桌上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额……呵呵，那个，宫主今天心情不错啊，呵呵呵……”飞絮笑得一脸僵硬。
银月握着汤匙的手一顿，偷瞄了一眼依然心情大好的吃吃喝喝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继续喝粥。
夜幽溟挑挑眉，“还好！还有我这几天暂时不回山上，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说完看向身边放下筷子的银月，“怎么吃这么少，这几天都会很累，多吃点。”
“我吃饱了。”不理夜幽溟夹给他的小菜，淡淡说了句就起身回了房间。
夜幽溟无奈的放下碗筷，“我去看看他，你们先吃。”
“好。”沅湘微笑着点点头。
看着夜幽溟追在银月身后离去，飞絮惊奇的瞪大眼睛看了半晌，“姐夫，这人不是疯了吧？”
沅湘掩唇笑了笑，眼神暧昧的示意她，“傻丫头，那夜宫主八成是看上人家银月公子了，这还看不出来吗？”
“咦？”飞絮惊讶的嘴巴张开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叩叩叩！”
“谁？”
“是我，关于你的计划……咳，或许我能帮上忙。”站在门外的夜幽溟不自在的摸摸鼻子，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这么上赶着帮人家，于她这向来心高气傲的人来说真是有点拉不下脸来。
“夜宫主请回吧，此事银月自己能解决，无需宫主操心。”淡淡的声音传来，其中拒绝之意显而易见。
“那个……”夜幽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紧张的手心微微黏湿却不知，想要推门闯入又怕人家生气，犹豫了半晌索性道，“我……有事想和你说，公子可否出来一下？”
银月坐在床边刚退下衣服揭下纱布，本就疼的满脸冷汗，这人还在外面叽叽喳喳个不停，心下忽然有些烦躁，冷着脸一下子揽上衣服，腾地站起来，这人怎么这么烦，他倒要看看她想说什么！
猛然起身，背后的伤口被狠狠扯了一下，顿时疼得眼前一阵发黑，身形不稳的下意识伸手想扶住什么，还没抓稳床沿就一头栽了下去。
“咣当！”一声响，夜幽溟一惊，当即推门而入，大步走向里间，只见银月公子无力的倒在地上，旁边矮几上的药瓶纱布散落一地。
匆匆上前将他扶起，焦急的上下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说一声让我来帮你换药啊，摔伤了吗？”
“没事……不用你！”倔强的撑起身子，伤口又裂开不少，血顺着纤细的背滑落下来染红了散乱的雪白单衣。
夜幽溟皱着眉，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别闹。”
低沉的声音让银月的眼底划过一道看不清的情绪，由着那人拉过锦被围在自己身上，一手抓着被角，别过脸对正收拾着药瓶的女人冷冷道，“谢谢，你可以出去了。”
夜幽溟若无其事的收拾好东西，直起身来一把将脸上的易容撕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和我相认，但我不会逼你，为了你我愿意等，便是再等个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我也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愿意与我相认。”
低沉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悲凉，还有那份矢志不渝的坚定。不待银月再说什么，夜幽溟径直坐到床边，轻轻拉下他身上披着的被子，流着血的伤口慢慢显露在眼前，眼中忍不住划过深深的伤痛，为什么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甘愿为自己挡刀，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抚着他慢慢躺下，将毛巾从温水里捞起来拧干，小心翼翼的清理他背上的血迹。
“疼就告诉我，我会尽量轻点的。”
暗哑的声音让他哽咽着轻轻点头，任泪水打湿被单却不肯出声，双手紧紧的攥上被角。
伤口很深，夜幽溟处理的满头大汗，紧咬着牙一点一点消毒，感觉到受伤的他痛的身体一阵阵轻颤，心里犹如刀割一般，狠狠的忍下眼中的湿热，集中精神慢慢处理着。
好容易包扎完毕，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夜幽溟深呼一口气，用剩下的温水洗了手，疼惜的理顺他耳边汗湿的碎发，“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守着你。”
没得到回应，他已经慢慢昏睡过去了。望着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夜幽溟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手指在他耳边找到面具的契合点，小心翼翼的揭下，那张她思念了五年多的面容露了出来。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她的雪儿永远都是这么美。
收拾完之后，夜幽溟就呆坐在床边认真的欣赏这雪儿的容颜，五年了，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他永远都是那般光彩照人。握着他凉凉的小手，这傻孩子还是瘦削的让人心疼，这五年里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呢？她家柔柔弱弱的宝贝又怎么会有这么一身本事的呢？想想这小傻瓜还成了传说中的什么银月公子，做了那么多好事帮了那么多人怎就不知道来找她呢，她为他肝肠寸断，每日受着那般生不如死的煎熬，他难道不知道吗？
屋子里静静的，火盆烧的正旺，暖暖的空气让她渐渐失神，她不敢相信她的雪儿真的回来了，这好像一个梦，太不真实，无助的她只能牢牢地握着他的手，紧紧地望着他纯净的睡颜，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碎了眼前的一切，如果这是梦，就让她永远不要醒来吧。
睡了许久，美丽的眸子缓缓张开，漆黑的瞳孔还残留着浅浅的迷茫。
“宝贝醒了？睡得好吗。”低头在他的发丝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凌雪一怔，傻傻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那人眼中的温柔宠溺让他如何狠得下心？半晌，他缓缓垂下眼睑，冷淡的别过脸，“你认错人了，请出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哄美人
夜幽溟笑笑，雪儿以前也不是没闹过脾气，她又怎么会计较呢？
回身端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放在他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站在床边勾着嘴角道：“银月公子，你的计划我想我帮得上忙，如果需要的话和我说一声就好。”
“照顾好自己。”俯身在他耳边轻语，随即转身出了房间，雪儿不与她相认一定有难处，她会给他空间想清楚，在他做出决定之前她不会让他为难，她只要在他身边守着就好，五年都等了，不差这点时间，她等得起。
凌雪傻傻的趴在床上，看着床边的温水眼泪止不住的汹涌而出，五年来支撑他活下来的坚强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从没想过还能见到她，江湖传闻夜幽溟卸任幽溟宫主之位葬身紫辉崖，他疯了一般回到崖底大闹了一通，结果在师父的劝说下好容易下定决心放下这段感情，将她彻底埋葬在心底，然而天意弄人，一年后的今天他又和她再次相遇了。
当感觉到她是她的时候，他就打算过了这件事立刻离开这里，离她远远的，不再打扰她的生活，不再让彼此痛苦，可为什么要让她认出他来？他要怎么面对她，怎么面对他们的将来？
出了房间，夜幽溟在门口的走廊坐下来，仔细的听着屋里的声响，眼睛瞟到旁边紧闭的窗户，心里暗骂了自己一顿，刚才是怕他着凉才把窗户关上，这会儿出来怎么就忘了把窗户打开呢，好歹还能偷看两眼！（_）#
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就是虚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
“夜宫主，你干嘛呢？”
夜幽溟猛地回头，几乎同一时间房门打开了，穿戴好的银月公子淡淡的望着蹲在门口一脸傻愣愣的她。
“额……我……”夜幽溟这一张老脸刷的红了个通透，还好脸上的面具很好的隐藏了面上的窘迫，利落的站起身，拍拍衣服，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我找银月公子有事，你有事先忙去吧。”
飞絮奇怪的在两人之间左看看右瞧瞧，心里不由得为雪公子叹息，守了五年，夜宫主还是变心了，雪公子你节哀吧。老实的点点头，“哦，这样啊，那……我先忙去了，你们……慢慢聊，慢慢聊哈！”
银月公子瞥了眼尴尬至极的夜幽溟，什么也没说，淡淡的绕过她往院子里走去。
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夜幽溟忽然看见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心下一笑，罢了，能博美人一笑也算值得了！心中的尴尬烟消云散，当下赶紧追上他的背影，“想去哪？我陪你！”
银月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淡淡的声音飘来，“查案子。”
夜幽溟皱眉，伤还没好哪能这么奔波，“这事交给我吧，包你满意！”
握着剑的男子倏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我银月从不需要别人帮忙，你如果没事就不要跟着我。”
“好吧。”夜幽溟很是无奈的摊摊手，“你请便，我不插手。”
出了大门往西走，银月公子健步如飞，夜幽溟双手插在袖子里晃悠悠的跟在他身后，见他先是进了药铺，夜幽溟勾着嘴角立在门口当门神，银月拎着几大包药材出来瞥了她一眼，夜幽溟回以灿烂一笑，银月也没说话淡然走过。美人不理怎么办？继续跟！
于是热闹的大街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不跟谁说话，面上都是一副若无其事又有几分别扭的神色，看得路人纷纷咋舌，这么丑的男子居然还有人追，真是稀奇！
随着银月一路走街串巷，他买了药材，又去了铁匠铺子打了十几支暗器，甚至还到菜市场买了菜，越走夜幽溟这眉头皱的越紧，这人真是不知爱惜自己，不知道身上还有伤吗，提这么多东西伤口不疼吗？
三步两步追上他，一把将大堆的东西抢了过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伤还没好，给我注意着点！”
“不用你管！”银月别扭的回了她一眼，伸手想把东西抢回来。
夜幽溟手疾眼快的将东西背到身后，后退一大步，“你买你的我拎我的，钱不够了我这有，买吧！”说着腾出一只手把腰上的钱袋揪下来扔给他，又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银月公子看着泛黄发旧的钱袋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还是五年前他亲手给她缝的那个荷包，上面的梅花是他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送给她时她高兴地不得了，想不到都这么多年了，她还留着。
轻轻将钱袋攥在手心里，低垂着眼眸从她身边走过，那一刻夜幽溟忽然觉得他好像哭了，跟在后面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却也不敢上前询问，无奈之下只得又跟紧了点。
谁知拿到钱袋之后，银月公子径直去了布庄，在里面海选了一通之后提着好几套质量上乘的衣服出来直接往后一扔，夜幽溟微微一愣赶紧接了过去。然后就见自家的小美人又相继去了珠宝店，胭脂铺子，还在全城最有名的糕点铺里买了几盒最名贵的点心。回到家门口，夜幽溟在飞絮和沅湘惊呆的眼神中把身上挎着的，手里提着的哗啦啦一股脑全放在客厅的桌子上，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
“哎，还给你！”
夜幽溟回头接住扔过来的荷包，捏了捏，空空如也，一分钱都不剩啊！啧啧，果然不能小瞧了自家宝贝的战斗力！（⊙o⊙）…
“银子不够，下午你记得让人去城北的万宝楼把点心的钱付了！”
“……好。”
银月公子得意洋洋的从众多包裹里挑出衣服和首饰，还有几盒胭脂水粉回了房间。
飞絮走过来感慨万千的拍拍夜幽溟的肩膀，“辛苦了。”
夜幽溟面无表情的道：“收拾一下，把药材整理出来送到银月公子房里去。”
“啊？”
懒得搭理石化了的小丫头，夜幽溟整整衣服，大步出了房间往自家宝贝的房间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寿宴风波（上）
小心的摸进银月公子的房间，环视一周，没人？
明明见那人进了屋，这会儿又跑哪去了？疑惑着推开门，刚刚踏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屏风后面的曼妙身姿，那纤细的身影一如当年那般诱人，脑中闪现着记忆中他们的每一次欢好，他柔软滑嫩的身子在身下婉转承欢，晶莹的紫眸泛着水一般的流光。他就像一剂毒药，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即便如此她也甘之如饴。
“看够了么？”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无限遐想。
回神才发现那人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抿着唇站在自己身前，一双平凡的眸子仿佛结了冰似的，“呃……我，我只是路过，刚好顺便来看看你。逛了半晌的街一定累了吧，你先休息一会儿，过会儿飞絮会把药材整理好送过来。”
她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他莫名觉得好笑，悄悄深吸口气压下眼底的笑意，淡淡的绕过她走到梳妆台坐下，“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夜幽溟微微一笑并不应声，径直走到他身边接过梳子轻柔的为他梳理着长发，“我这辈子只为一个人梳过头发，那个人是我此生最爱的男子。”
银月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将柔顺的长发打理好，挑出几缕发丝在头顶盘了个髻，在梳妆台上选了一支与他衣服同色调的簪子插上，固定好之后又从大堆的胭脂水粉中找出眉笔，小心翼翼地揭下他的面具，在那细长的柳眉上熟练地描画着。
“每天我最幸福的事就是为他画眉，记得第一次的时候那小家伙整张脸都羞红了，眉毛被我画的就像两条毛毛虫似的，他也不敢抬头看一眼镜子，知道他说什么吗？”夜幽溟的脸上写满了甜蜜，这一切都是她放在心底五年的最珍贵的记忆，“他钻在我怀里直嚷嚷着羞死了，还不好意思的说只要是我画的都好看，哈哈，后来偷瞄了一眼镜子当时就愣住了，等我抱住他的时候，那小家伙回头就咬了我一口，哭喊着要我给他擦掉。”
“扑哧！”银月掩唇笑出了声，结果眉笔一滑，眉角处勾出了长长的一道虫子尾巴，抬头一看镜子，脸上的笑立马僵住了。
“额……”夜幽溟顿了一下赶紧用毛巾擦干净，赔笑，“那啥，五年没练，手生了，手生了，呵呵……”
镜中的她重新为自己描绘起来，那认真的神色就好像为他画眉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样，心中苦涩蔓延，他欠她的太多了，然而缘分至此，他又该怎么做才能偿还她此生的情谊？
绘眼线，涂胭脂，点口脂，又将额前的碎发细细整理好，好容易装扮完毕，望着美若谪仙又带着几分妩媚的他，眼中大片大片的温柔宠溺慢慢晕开，银月在镜子里看着她的笑颜，心中也漾出点点安慰，忽然她鬓边的几缕雪白闯入视线，敏感的心犹如被人狠狠扯了一把似的，疼的一阵窒息。
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慢慢站起身来，转过身背对着她，“三天后是王家主母的寿辰，我会混入舞姬中上台表演，趁机进入王府，如果你愿意，到那时就在表演的时候潜入进去到书房找他家贪污受贿的罪证，只要罪名落实，那城中的黑势力就可以连根拔起，在这段时间我会调来大量资金填补进去，城中的经济不会受到大的影响。只要王府没落，阿玉的事就会被彻底抹去，几个月后让她们再搬回去就可以了。”
夜幽溟轻悠悠的点点头，“好。”
雪儿的思考向来十分缜密，任何一点细节都会被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