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路无归没往前,她只抬眼打量着这株被火烧过的枯树,说:“槐树鬼木,鬼木成鬼,聚阴地,黄泉井!”她无比坚决地说了句:“不去!”调头就要走,被游老爷子一把拽住。
路无归叫道:“不去!下面必有鬼窟,大凶!”
游老爷子吼道:“没有鬼窟我还找你下去啊!这不来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吗?”这不靠谱的熊玩意儿!到地方了还撂挑子!游老爷子急得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路无归被游老爷子吼得愣了下,她又想了想,说:“可我不知道是下阴井啊!”
游老爷子说:“阴井和阴阳井有什么区别?就算是阳井,大白天的也回不来。”
路无归一想,也是。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阴井和阴阳井有区别的吧?
庄晓笙不放心地问:“这……这下去真没危险?”
游老爷子说:“清微和小刺都还在下面等着救命呐。快下去吧,求你了!时辰马上就要过了。”
路无归被游老爷子催得直发懵,这么一打岔就忘了去想阴井和阴阳井的区别,她“哦”了声,朝黄泉井走去。她走到井沿边,突然想起一事,又问:“这树死了多少年了?”
游老爷子深吸口气,重重地叹出一句:“三十多年。我知道这趟凶险,不然也不会把你找来!别磨蹭了!”他双手合抱拱手道:“求了你小祖宗!”
路无归说了句:“不着急。”她以手为尺,先量了一下这井的宽度,又再看了看这死去的老槐树和井之间的距离,想了想,又看向游老爷子说:“七天,如果第七天还没有回来,你得摆法坛给我们引路。”
游老爷子慎重地点头,说:“行!”
路无归把手里握住的法尺横咬在嘴里,就要准备下井。
庄晓笙看见路无归要直接往下跳的架势,吓坏了,叫道:“不……不要绳子吗?”
游老爷子说了句:“不用。”
路无归先是单手撑着井沿,再是双手展开撑着两侧井壁,又以腿蹬着两侧井壁,呈大字型地以两掌双腿贴着井壁飞快地往下滑去。
庄晓笙紧张地看着路无归下了井,她再一回头就看到游老爷子那神情是罕见的凝重和忧虑,那本就悬着的心“咯噔”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她颤声道:“游老……”
庄晓笙感到周围的温度又低了一些,寒气渗进衣服直往骨头里钻。
左总也捂住胳膊,“咝”地抽冷气。
路无归点燃的“引路符”也灭了,周围陷进一片黑暗中。
跟在游老爷子身边的那男子又燃了一道符,照亮了黑暗。
游老爷子摆摆手,说:“回去等吧。”
左总又冷又怕,抖成一团,却仍不愿走。她说:“要不再等等,也许清微她们正在回来的路上,赶在天亮前回来了呢?”
游老爷子略作沉吟,点头,说:“那就等等吧。”他扭头对身旁的男子说:“小唐,你拿阵旗出来摆个阵。”
那叫“小唐”的男子拿出阵旗符纸绕着他们摆了一圈阵,又从旅行袋里拿出厚厚的几撂纸钱堆在外面烧了起来,大声说道:“打扰了!还请见谅!一点敬意,还望笑纳!”他把那堆纸钱烧起来就退到符阵中,待看到快烧完的时候,又扔几叠冥钱进去,保持火不灭。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庄晓笙有着度日如年的感觉。
凌晨四点五十多分,忽然有汽车从路边开过的声音传来,跟着有隐约的路灯光芒透进来。距离他们不过几米远的那株老槐树和黄泉井在路灯的灯光下迅速变模糊、变谈,黑暗迅速消散,周围属于人间的景相显现了出来。
短短几分钟时间,老槐树消失了,黄泉井消失了!
唯有他们身边的那堆还有几丝残余火光的灰烬和围在他们周围的阵旗提醒着他们昨晚发生的一切。
庄晓笙震惊地抬起头看向周围,赫然发现他们就站在城隍路中国银行门口的停车场里,游老爷子他们的车就停在路边,她觉得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不过十几米远!没有树、没有井,空荡荡的停车场除了停在这里过夜的七八辆车,什么都没有。
从这银行到城隍路路口不过三米百的距离,他们开车开了半个小时!
如果不是那堆燃烧后的灰烬,如果不是身边的阵旗以及左总、游老爷子和小唐就在她身边站着,她几乎会怀疑自己也跟二丫一样做梦梦游了!二十多年的教育和认知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庄晓笙看着停车场那硬邦邦的水泥地路面,怎么也无法想象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这里会有一口井,二丫从这口井爬了下去。
游老爷子叹了口气,说:“走吧!”又说:“小唐,你把灰清一清。”再对庄晓笙说:“受了一夜寒,去我那里坐一坐去去寒气,免得病了。”
庄晓笙回过神来,她迈过插在泥块上的阵旗走到之前黄泉井出现的位置,问:“这里的井呢?怎么消失了?这黄泉井和村小……保安观的那口不一样?”
游老爷子说:“保安观的那口是阴阳井,白天属阳,夜里属阴,这口是阴井。”路无归下井前给了个七天期限,就知道这两天估计是回不来了,他估计庄晓笙肯定晚上会自己过来看,便说:“这口井得从黄泉路进来才能找得到,你身上阳气重,没行内人领路是找不到这井的。回吧。”
庄晓笙怔怔地跟在游老爷子身后上了车,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游老……”
游老爷子说:“叫游爷爷。”
庄晓笙愣了下,喊了句“游爷爷”,然后才又问:“如果阴气重的人不小心走到黄泉路或者是掉进这黄泉井里会怎么样?”
游老爷子说:“如果只是走在黄泉道上,运气好的等到天亮就能回到阳间路,就当是遇到鬼打墙在这条道上打转。运气不好那就有可能把命丢在这路上,靠近这大马路,出点车祸或者是直接被勾走了魂当场横死也就是报个什么心肌梗塞、心脏病发什么的。至于走进黄泉井的……”
庄晓笙想到下到黄泉井的那三个,忙问:“走进黄泉井的怎么样?”
游老爷子哪能不知道庄晓笙想问什么,他说:“进了黄泉井,一般人是别想活了,十有七八就是突然失踪、人间蒸发,运气好的呢,尸体会出现在某个地方,运气不好,尸体就直接埋这井底下了。等着吧,以后拆这楼挖地基的时候,要是挖得够深,能挖出不少死人骨头来。”他的声音一顿,又骂了句:“八几年拆这城隍庙盖这楼的那人就是个棒槌!”
左总喊了声:“爸。”满脸忧虑地问:“清微她们……”
游老爷子说:“听天由命吧!只要小归归那孩子不在关键时候犯迷糊就问题不大。”
左总看出来那孩子的思维有点不太正常,不由得问了句:“她常犯迷糊吗?”
好半天过后,游老爷子才说了句:“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左总明白了。她想到昨晚路无归为了省两块钱一撂的冥纸要跟整条黄泉路上的鬼干架的阵势,一瞬间竟觉悲从中来。
第二十七章()
下了黄泉井往下爬的路无归咬牙切齿地暗骂拆城隍庙的那些人。
拆城隍庙居然不封黄泉井,不封黄泉井就算了,居然还不找人镇守,不找人镇守就算了,还把槐树的树根给留下了。难怪人气这么旺的大城市居然还能够形成阴阳道!
阴井没封,阳井拆了,没了阳井垫脚撑着,这黄泉井格外难下。
路无归觉得这完全就不是人走的地方。她家院子里的那口黄泉井多好爬啊,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石块垒出的井壁,凹凹凸凸的手好攀脚好踩,爬上爬下特方便。她爬这阴井完全找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闭上眼睛就觉得周围阴气朦朦的跟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似的,总担心一脚踏空摔下去。要不是她嘴里咬着法尺,阴灵回避,这来来往往的阴灵还得踩她几脚。
城隍庙里的城隍又叫城隍判官,属于阴司正差,虽不是正神,但管着一方百姓的生死祸福、惩善罚恶之类的,是受一方百姓火香供奉、维护一方秩序的“官老爷”。通常来说这地方是不可能有鬼窟出现的。
路无归想到老槐树烧成那样又没封阴井,又再想到保安观的事,不由得猜想很有可能当初这里的城隍是被人砸了或强拆了道场。她觉得反正正常迁道场的是不会这么丢三落四,把黄泉井都给落下了的。应该像她家那样,人走了,把阴井封了,留口阳井在那才是。
路无归失神想着事,突然身后阴风一刮,她正攀着井根本来不及避开,只感觉有谁在身后踹了她一脚还是给了她一拳,打得她一个立足不稳就摔了下去。她摔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咬着那硬得跟铁尺子有得一拼的法尺,那法尺磕在牙上,痛得她的眼泪都出来了。她脑子里更是“嗡”地一声,一下子跟灌了浆糊似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底了,正躺“地上”。
她晃了晃脑袋,坐起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呼呼的。她抬头朝四周看去,见到周围的景象跟“发梦”时差不多,上没天下没地,像是一团由阴气和迷雾形成的地方,时不时地有一团阴影飘过或一阵阴风刮过。
大概是因为她是活人,身上有人气,她坐在这地方,周围的阴影以及打着旋的阴风就都朝着她围过来了。
路无归熟门熟路地把法尺往衣服里一藏,再翻出匿阳符往身上一拍,那些阴风和阴影就停了下来,然后又往别处飘去了。
路无归站起来,用力地把脚往地上踩了踩,她怎么踩怎么觉得像在做梦,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都没有。她蹲下身子用手在地上摸了摸,只感觉入手冰凉、阴气顺头手指缝就往身体里蹿,嘿,还别说,真舒服,至少比被晓笙姐姐热呼呼地捂着舒服。路无归心想:“等以后死了,我就找一块儿聚阴地把自己埋进去。”
在这地方走路可轻松了,跟飘似的,她都觉得自己至少轻了好几十斤。
她没管那些打着旋的阴风和阴影,那些都是最不成气候的阴魂,连鬼都算不上。这种阴魂也就只能出现在聚阴地,要是去到阳间地界阳气一冲撞就直接散了。
前面好像有什么在引着她去。其实她现在也说不好是前面还是后面,这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反正就是她现在正面对着的方向。她对这地方不熟,没见到有路,不知道从哪里找起比较好,就随便逛逛看,反正以前“发梦”的时候也是随便逛逛,等要回去的时候就顺着有阳气的地方跑就对了。
四周很黑,像是黑得没有边际似的,但她能看见黑暗中的那些飘着的阴魂,知道哪里有什么。其实这么黑,她应该是看不清楚的,可是她一眼看过去就是知道那里有根人腿骨,腿骨里附着一只鬼,那只鬼把自己藏在骨头里,它会在游魂飘过时突然扑出来把那游魂给吞吃了,要是遇到比它强大的路过,它就装成一根死人枯骨。
路无归隔着衣服抱着塞在衣服里的法尺慢腾腾地往前走,沿途没有一只阴魂或小鬼靠过来。她觉得这是因为那些阴魂和小鬼都凝不了形,而作为人的她在掩去了阳气之后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特别厉害已经修炼得凝出看起来跟人一模一样的实体的超级大鬼。说起来,她有身体,那些鬼没有身体,打起架来当然是那些鬼吃亏。
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起来周围都一样,这些鬼啊、阴魂啊还飘来飘去的没个定的,连想拿它们当路标都不行,路无归觉得自己走了这么久就跟在原地踏步似的。她想了想,扔下一道画符的黄纸在地上做了个标记,等再走了一段后,转身看去,见到那黄纸孤伶伶地飘在那,顿时放了心。她没有在原地踏步嘛。
她继续往前走,也分不清楚大概走了多久,反正就是走到天都亮了。
当然,不是这地方的天空亮了,而是她感觉到黄泉井的口子那没有阳间界的阳气溢进来,说明阳间界的天亮了,黄泉井通往阴间的口子关掉了。
忽然,周围热闹了起来。
凝出形状的鬼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她甚至能够听见嘈杂声,那些声音若近若远飘飘忽忽的即像响在耳边又像响在很远的地方,“嗡嗡嗡”的比蚊子叫还烦人。
越往前走,鬼越多,跟赶集似的。鬼多得跟像镇子上的人一样多。
她觉得这地方不应该叫万鬼窟,应该叫鬼镇。
不过,说是鬼镇有点抬举这地方,这里更像是乱坟岗,东一块棺材板西一块死人骨头,遍地坟包还一点都不整齐,跟电视上演的那些什么鬼镇、丰都鬼城啊完全不一样,没有房子、没有死人的白灯笼、没有铺得整整齐齐的青石板路街道,好吧,有一株好大的老槐树!
路无归看到那老槐树时惊得嘴巴都张圆了。
她估计这老槐树至少有她和晓笙姐姐上班的那栋大楼那么高。这树跟被大火烧过似的只剩下枯死,一直撑到顶上那厚实的阴云里去。不过,有点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和头皮发麻的就是这树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鬼,那些鬼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你挤我、我挤你地挤在一块儿全贴在树上,有很多还会因为抢地盘打起来,远远看去特恶心,路无归差点把包里的三张雷符轰过去。
这要是搁以前,她绝对二话不说就轰了,可是游清微说那符八十万起拍,让她现在想到轰雷符都觉心疼。她记得她以前好像轰过很多雷符!
哎,雷符哪来的?
哦,有爷爷画的,也有自己画的。自己画的比爷爷画的威力小了不止一丝半点儿。
打住,不走神!
路无归在心里大叫一声,提醒自己!这地方鬼多、吵,鬼语听多了乱心智迷心窍,很容易走神,走着走着魂就走没了。
她定了定神,回过神来,她揉了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胳膊,心说:“老槐树再怎么长也长不了这么大啊!我刚才在黄泉井上看到的那株老槐树最多也就三层楼高,到了这里就变成了三十层楼高!骗我不懂?”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凝神定睛一看,这才看清这老槐树不是真的树,而是由阴气汇成的树,大概是这阴气太浓太密,使得它格外的活灵活现。
好吧,鬼其实都是阴气凝结的,老槐树早被烧了,它再出现,除了阴气凝结成的还能是什么?
路无归心想:“要是这里有阳光,太阳光一照,这株老槐树啊、鬼啊什么的肯定跟冰糕似的没几下就化了!”她又想到好多人提到鬼或者是时运不好又阳气弱的时候看到鬼影子吓得跟什么似的,就很无语。人是有身体的,鬼是没有身体的,大多数时候就跟一阵风、一团雾、一道影子差不多……
好一会儿过后,路无归才惊觉自己居然又发起呆来,并且还有点打瞌睡。她觉得都怪这地方太黑了,要不是太吵,肯定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她揉了把脸,定了定神,又朝四周看了一圈,不知道要去哪。
要不是这里的鬼太多,她真想吼一嗓子:“游清微,你在哪呀!”但她不能吼,她要是一吼,这里的鬼会全朝她扑过来。这么多的鬼,一只鬼吸她一口精气,她都得成人干。
路无归果断地把嘴闭得紧紧的,一声不吱。
不过,大概是她的呼吸还是让她溢出一丝半味的人气,又或者是生面孔、长得太像人之类的原因,还是有大鬼飘到了她跟前。她觉得这鬼生前肯定死得很惨,死后凝成的形状都是血淋淋的,七窍流血眼珠子都下来了,脸青绿青绿的远不是之前跟着丘大师之前去打的那只青面鬼能比的,绝对正统不注水的摄青鬼一只。
这鬼凑得太近,长得太恶心,路无归毫不犹豫非常果断地送了它一脚。
鬼没实体,轻得跟空气似的,路无归那一脚踹了它一个结结实实,只看到那鬼顿时连人形都凝不成了,一下子散成黑雾打着旋地跟一团黑旋风似的滚出了视线之外。
鬼是有等级的,等级不同,相互间保持的距离不同。弱小的阴魂要是靠近大鬼,那还不得被对方跟吸面条似的“哧溜”一下子就给吞了。
作为一个凝得如此像人的“鬼”,路无归在鬼群里绝对算得上是高等级的鬼,除了那被她一脚踹飞的摄青鬼,几乎没有鬼再靠近她。
路无归觉得这地方很奇怪,这地方的阴气这么浓,可以说是万鬼窟,但是她没有感觉到这里有多少煞气的存在。阴气重的地方,人住了常生病,但照理说,这种这么多鬼的地方,阴气浓、煞气也该很重,上面的城隍路早该闹开了,绝对是方圆多少范围内生人勿近才是,可是从城隍路的好多店铺到晚上十一二点都还有营业的。她和晓笙姐姐去吃烧烤的时候还看到城隍路上的人气很旺。
她把城隍路、黄泉路和自己来时的情形想了下,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把这里的煞气镇住或引走了,所以这里的鬼才这么“温柔”,哪像她家院里那口黄泉井底下的鬼啊怪啊什么的见到她就跟有仇似的,一见到就成群结队前仆后继地冲上来,个个恨不得把她给挠死咬死。
“过来!”一个声音忽然在路无归的脑海响起。路无归抬眼一看,只见前面出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大姐姐。那大姐姐长得格外漂亮,她身上的那身衣服特别像古装戏里的凤冠霞披,她跟飘似的突然出现在路无归的面前冲她勾手。
路无归吓得打了个激灵,跟着就看到那红衣鬼姐姐从面前消失,突然背后一阵冷风飘来激得她的脊椎一寒,她就听到那红衣鬼姐姐说:“你不是我这里的鬼,你是活人?来我这里做什么?”那声音很细,冰冰的跟冰块似的渗得人骨头都在发寒。路无归感到她就贴在自己背后,那凉叟叟的感觉让她毛骨耸然。她知道,她这是遇到大大大大鬼了!路无归直后悔:早知道刚才踹摄青鬼的那一脚就不那么重了。她慢慢地转过身,正准备摆出个笑脸,就见到这女鬼突然舌头长伸眼珠子鼓出一脸青乌地给自己来了个面贴面,吓得路无归的身子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她的她的反应敏捷,快倒地的时候,单手撑地一个旋风腿又站了起来。她从衣服里抽出法尺就喊:“你别过来!不然我揍你!”法尺一出,周围的鬼全看来了,然后密密麻麻的鬼全从四面八方围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