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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以一笑,接着低头拼命望向自己怀里。读懂他眼里暗语,她伸手入他破烂的兽皮衣兜,摸出一竹筒,还带着体温。一股浓郁奶香顿时扑鼻而来。
“母猴太过凶残,带不回来。”他细声解释。
带着浅笑,她抬头望着他双眼,似在问:你,挤的?
他立刻撇开目光,极其不好意思地点头。她终是忍不住笑出声,幻想着此刻他脸上若没有那些黑泥,不知红成何样?她指尖撩起点滴猴乳,放入婴儿口中,就这样一点一滴喂食。浓郁的乳白里参合着血丝,那是她破损的肌肤,十指无一完整。
“如风,过来撑伞!”他忽然抬头呼唤一声。
一阵急风扫过,如风听话地滑落到枝头,“呜呜”嚷着抢过莲蓬叶,学模学样地支在她头顶。他从怀里掏出另一竹筒,递到她面前命令道:
“你也喝!我来喂她。”
说着不由分说抱过婴孩,笨拙地学她用指尖挑着喂食,不忘盯她几眼。她马上喝下猴奶换得他一脸愉悦。不料婴儿在他手里似极度不适,不肯吮 吸他的指头。脑袋晃过几次,执拗不过只能放声大哭,几乎盖过雨声。她笑着摇头,正欲重新抱过小落烟,突然听到林子深处传来几声人族的吼叫。接着火光点点,草丛灌木跟着沙沙晃动。该是追着他们足迹而来的人族,却不知敌友?
“去崖壁,找一凡!”
她猛推开他,朝树下急跃!人族,无论敌友,最后皆归一凡!自己本就重伤在身,逃与不逃怕都是负担。她死不足惜,但恒天和小落烟必须活!这是她当时唯一的想法。
“开什么玩笑!”
身后传来他一声怒语,急伸出手拉住她下落的身躯,带回树干,同时把小落烟塞回她怀里,略微生气道:
“等着!”
“呼——”地一闪,他顿时消失在眼前。接着听到丛林里传来唧唧歪歪地土族语,似在交谈。片刻后,火光重新远去。他闪出丛林跃上树枝,得意道:
“百年迷路,我可不是瞎混。这古林约有百个部落,哪个不识得我?可惜深交那些很多都死去,甚是奇怪?我看似与他们相同,却又不甚相同。至少我不会老死?”
“你,不属于这里。”心知此时解释还是太早,但她希望他能早日明白自己的处境。
“该属于哪里?”他忽然深沉凝望。
“去找一凡!百年后会有答案。”
不知为何,她脑中突然闪过一凡和师父无彦,还有神族的长老们!一切冥冥中似有联系,一环扣一环,她若跳跃,怕永远也找不到缠着黑藤木的古堡。
“一凡?上次崖壁上救我们的那个?”
“嗯!你可知是谁毁掉她的族人?”低头望着重新舔舐指尖的小落烟,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当时看不真切,不好论断。善用火箭的部族太多。他们几乎天天战!不过死的是娘,爹一定会寻气味找来。”
“刚才那些?”
“他们不是!只是一对狩猎部族。我说是我妻儿,他们便转道。”
她暗里踹他一脚,笑着不再接话。
“睡吧!明日我们就去找一凡!”
他重新撑起莲蓬叶,遮挡藏在枝叶间欲欲坠落的水滴。那是大雨洗过的古林深夜,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清新暗香。错的时间和地点,错的记忆和对白,就算不能用七夫人来爱你,但你永远活在神者落烟的心里。
恒天,原谅我!
此时的你该属于轻羽,当你醒来那日便是迎娶轻羽之时。而七夫人一生有个未完结的梦,我必须为她完成!
合上双眼,她根本无法入睡,聆听着些许水滴落在莲蓬叶上,似低弦断音,却声声染心。脑中不停浮现天界那场歌宴,那支“羽一曲”似无端参合很多舞姿,像后来凡人落烟之舞又不尽相似。沉寂很久,黑暗中忽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夫人,可知我的过去?”
“可说是,亦可说不是!”她答得含糊。
其实,恒梦里一步步跟过来的,是无名!在轻羽见到恒天时,他已是神君!未做神族君王前,她不过看过几段他和凡人落烟的情意断片,何来知与不知?
或者不知,心更能简单地保留着天倾殿和神君殿里所有的美好回忆?
258 半人兽族()
不料数月过去,除了绿林野兽,不见半个高崖峭壁。那日又转过几个时辰,恒天突然一把挽过她细腰,腾跃至一棵千年大树枝顶。
“看看,这四周深林环环相接至天际,哪里来的耸天高崖?”他迷惑道。
她亦万般不解。不过时隔数月,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崖怎会自己消失?仰望长空,她猛然意识到:
难道是这天,要封他们的眼?
“我就奇怪了。走过百年之久土坡都未见,那日怎会突然冒出个高崖?”
“唉。凡生肉眼,往往看不到诸多异事。”望着怀中熟睡的小落烟,她默然感慨:可惜你却不愿成神,万年之后留下一缕残魂,拨乱天地。
“不就个石崖,不找也罢。我带你去个地方,保你喜欢。”说着,他带她们落下高枝,回头喊道,“如风,咱们回家!”
“家?”她诧异地斜目对视。
“嗯!想必这小家伙也会喜欢。”
他伸出指头轻点小落烟鼻尖。小舌头随之伸出,习惯性地找吃,模样甚是贪杯。她“噗嗤”一笑,心想这样长期古林游转终究不是办法,婴孩还是得妥善安置。只是不知他口中的“家”又是哪番风景?
一路跟着白眉猴穿林过溪,走走歇歇,也用了将近一个月。可谓林中林树中树,古藤挡道奇花冷放,最后雾气浓郁到根本无法望见紧贴身侧的彼此,更不用说脚下的路?他凭借白眉猴独特的叫声,小心扶着她们,紧跟其后。她走得胆颤心惊,生怕自己一个脚踏空,碎尸无憾,只是委屈了怀中的婴儿。
小落烟似乎也感受到异样,紧闭双眼不哭不闹,两小手却紧握成拳。
“你,家住得可真诡异!”她禁不住颤声。
“嗯!就在前面。”他紧揽着她腰身,说不紧张那是假话。
前面?除了几根碰到额前的枯黄古藤可见外,其他就是一片白茫茫。有那么一刻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白眼瞎?目中完全看不到物体!
空林忽然传来如风几声尖叫,他立刻附耳道:
“小心,抱紧婴孩。”
她听话地搂紧怀中小落烟,只觉腰间一紧,同时脚底踏空。心都来不及猛跳,已随他腾空跃谷。
“呵呵,放心。我虽不常回家,这攀藤之术还是学得甚好!”和着浅笑的话语拂过耳际,她顿觉心宽不少。
他一手缠绕着手臂粗的古藤,一手紧扣她细腰,腾空飞跃数十里,期间还单臂更换过几条粗藤。脚底白雾一片,看似条无底深谷,偶尔有些山石和花树显现,她惊惧心跳过几次,但每次皆有惊无险。
如此攀岩走避地玩心跳,看来他并不陌生?那日她抓他跳入高崖,他又怎会惊恐惧怕?
“强强相争,往往弱势能存活。在分不清敌友时,无需让对方知道自己实力。”似感知她心头疑问,他附耳低语。
“你早知自己与他们不同?”
“怎会不知?至少我不会流出那些红色血液。”
她心头一阵感叹:原来公子莲的局,她才是迷失的那个。
“可那日?”
想起半人兽要放她血时,他分明转过刀口对着自己。
“呵呵,不过是障眼法!”
出自神君之手的,又岂会是凡界修学的障眼法?
“你可还记得其他?”
“百年前,我就是在这谷底醒来,脑中一片空白,后偶遇如风。十年如一日,我跟着它学攀藤飞岩,时光也过得极快。沿着深谷我走过十年,不见任何与我这般模样的同类。本以为这天地只剩我一个,直至后来我遇到他们——我的家人。”
“人族?”
“可以说是人族!但他们自称为半人兽。”
她转头望向那张迷雾里熟悉的脸庞,脑里不断呈现那日要放血喝生的怪人面孔?若是他口中的“家人”,为何那日怪人中箭身亡,他没有半点不舍?
“呵呵,随我来。”
他侧目一笑,忽然换手攀上另一条青藤,双脚点着身侧岩石急速行步。浓雾渐散,眼前一片奇景。满天开着比人还高大的蓝色奇花,百层迭皱,一路沿着深谷消失在远方。各种羽翼绒毛如野草般点缀。谷底仿佛是条七彩河流,各种颜色并列成条,呈沙泥状缓缓流向深渊。而源头处隐现银川瀑布,可闻“哗哗”流水声。她惊讶地睁大双眼,无一可言。
落脚在瀑布底,他放开她腰身,细声道:
“他们叫它七彩谷。”
望着那汪清池,她兴奋道:“我,可不可以?”
回眸对视,她眼中充满羞涩,但委实不能违背自己意愿,此时她最想的就是入池好好沐浴一番。
“当然可以。”他笑着抱过小落烟,转身离去。
池水清凉,薄雾渐起,虽比不上天倾殿的九天华池,却也不输神界天池。一凡界妖身能享受这天赐奇物,已是奢侈。她兴起至极,遂而踏波起舞。晶莹透亮的层层水花中,是她毫无遮掩的身姿。肌肤透雪,几欲见骨。完美身躯与这纯天然之水相容相辅,舞尽一曲羽霓裳。奇花异草为之动感,纷纷飘落!
那场景美得无边,只是她身临其境,不知所以。待清醒过来时,才意识到岸边的他凝神相望,早已洗净的脸上带着浅笑,仿若万年后那站在粉色秋千旁的恒天……她立刻一个人鱼翻身,潜入深水,久久不肯冒泡。
“再不出来,我可要下水了!”他在岸边威胁着。
“身上全是疤痕,早已丑陋不堪。”冒出池面,她略微羞涩应答。
“物本无姿,美丑只在望者心,如何看罢了。”他笑着递过一件羽衫,笑言,“只讨到这件。”
“小落烟呢?”接过他手中羽衫,她猛然意识到婴孩不在他怀里。
“嗯,交给姐姐代为照看。”见她一脸焦虑,他立刻补充道,“小家伙饿得不行,需要喂食。吃了几个月的猴乳,总不能养成如风!毕竟是人族,需要些人气。”
“你姐姐?”
“她刚生个女娃,多喂一个也无妨。”
说着他侧过身,给足她空间和时间套上那件羽衫。手工虽为粗略,但可感是上等羽制,顺滑柔软,如自身皮毛般舒适。曾是只红狐,却不知为何要修成人形?
千年为的,难道仅是一份缘?七夫人最后祈愿的,又是和谁的缘?
穿戴整齐后,她挪步到他跟前,小声问:“他们?是人是兽?”
“是人族异类!他们与生具有洞察天机观古预今的能力,以巫术自称。”
难道是后来的女巫族?她吓得退后几步。记得女巫族的落华可谓绝代之色,无论如何与那丑陋的半人兽连不上干系?
眼里的诧异当然藏不过他的眼,耳边随即飘来他的声音:“他们这族不过寥寥数人,终生漂浮,居无定所!往往比神还虚无飘渺。因灵力所致,能读懂星际轨道,通晓前世来生,故被各个部族王者追请!传说得诡异,他们不得不装得神秘,以人兽之态现世。”
“原来如此。”
“随我来!”
拉过她的手,他踏过瀑布深渊,来至之前路过的谷底。高处观望似河流,近看才知真是彩泥粘合物。
“七彩谷得天独厚,似为他们而存在。他们从小便学各种兽类脸谱,以泥混合百羽为饰,兽类脸谱做得如假包换,惟妙惟肖。”他回望着她双眸,低声问,“百万生灵各异,你想以何存在?”
“红狐!”她脱口而出。
他蹲下身,指尖挑起一块红泥。指尖点过她额心,顺着鼻梁滑至唇间,最后停留在喉头上。以此为界,他开始精心为她右侧脸染色,那抹艳阳般的红艳,几近烧进她心田。
“这兽脸得额外捏制,一时半刻风干后,会软如皮发。”
他捞起几块红泥,自寻一处石块,盘膝而坐,认真拿捏着,一狐狸面孔隐约呈现在手掌间。
她看得好奇,忽然问道:“你想扮何种生灵?”
“你也会?”他抬头惊讶道。
“试试便知。”她笑答。
“呵呵,那就白狐。”他不相信地随意应声。
她挑几块白泥不停玩弄着。师父无彦所授的冰雕之术此时正派上用场。片刻后,她手中那半张白狐的脸栩栩如生,如活剥狐皮般呈现。而他的脸,她无需触摸也记得那副神的骨骼。当她把那半张几近完美的狐脸,和着潮湿的白泥,沾黏在他脸上时,他眼中透着无比惊讶,而她只淡然一笑。
此时此刻这般美丽的风景,希望你醒来那刻全部忘却。她默念着。
半兽人族,不过是灵异一族!待一凡一统人族后,定会命名为“女巫族。”
当她见到他口中的“姐姐”时,更为肯定心中的想法。虽然那女子也是半人半兽的装扮,但那双眼睛有着和落华一样的光泽。待她抱过女子手中的小落烟,禁不住多看几眼另一手挽间的初生婴孩。那眉宇间的灵异和固执,这世间除了落华,怕不会再有第二个。
那是师父无彦的缘!她从未想过会初起在这七彩谷底。
259 血池再现()
“姐姐可想好名字?”他这话问得及时。
“呵呵,他的女儿,名字自然由他来取。”女子笑得勉强。
记得落华的母亲,终生未得妻室之名。后来的羽铃族得神恩而长生,然女巫族却只能凭自己的巫术,长存于世。落华憎恨羽铃一族,直至投身落烟幽湖,魂魄殆尽断却往生!如今看来,貌似高贵的羽铃族长之女落烟,出生时并不比同父异母的妹妹落华幸运。
“她,就是他族里的女儿。那女人已死在纷争中。”望着小落烟,他诚实道。
她立刻警惕地望他们一眼。这亡族之女仇家众多,他怎可透露婴孩的身份?
显然那女子更为惊讶,盯着小落烟半响,才低声问:“他,可知?”
“那晚他并不在族里,偷袭来得突然。不过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想想现在他该有所听闻。”
“可知是哪个部族要灭他们?”
“当晚急于救人,回去时很多痕迹被毁。来途我一直暗查,善用火箭部落太多,目前还未有头绪。”
原来不是母猴太过凶残,而是期间太多纠结,她才是被忽悠的那个。更紧抱着怀中小落烟,她望着他们不语,脸色并不好看。
“嗯?姐姐不会伤害他的孩子。”他似乎意识到气氛不对,急忙解释。
她正欲接话,突然几道红光破地而出,简陋木屋瞬间似被光刀切割。几乎是同时,一粗壮黑影冲到女子身前,大叫一声“走!”,飞速抱起那女子和怀中婴儿,跃窗而出。紧接着“砰!”地几声巨响,滔滔热力从地底爆发,如激活的火山,把木屋冲向高空,最后震成片片木屑。
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落入恒天的怀抱,只记得那一刻耳膜几欲被震裂,怀里婴儿哭声悲切。她蜷起身体只顾护着小落烟,并未留意有道银光铺天而来,如护墙般笼罩着她。待回过神时,她们已身落恒天臂弯。踏过浮空的残木,他带着她们稳落一块山石,耳边立刻传来一声急呼:
“带她们走!”狂吼的正是之前的黑影。
“我不走!”他怀里的女子固执着。
“你现在可不是一人!”男人闪望过她怀里婴儿,厉声道。
“族长,你们走!”几十个大汉随后赶到他们周围,各个带伤,明显是经过一番生死厮杀,护主至此。
族长?难道他就是小落烟的生父?
她望向身侧的恒天,只见他暗示性地点头。她忍不住多看几眼,那黑影人高马大黝黑粗壮,身披树皮手持野兽骨磨制而成的长矛,典型部族人物。忽然黑影浓眉小眼斜望过来,满脸胡茬的嘴又大张道:
“是男人就护她们生!”
话语未歇,空中火光闪动,利箭呼啸而下。男人猛然一推,女子被腾空带起,飞向恒天。他立马向前一步,一手接住下落的女子,同时转身另一手拉起她,飞奔向谷底七彩河。族长和他的手下挡在身后,长矛飞舞刷下无数利箭……
箭雨无情,婴儿高哭,加上一路所见——无数半兽人尸体,横挂高枝谷璧,死相惊恐。又是一场偷袭?又是一个族灭?又多几个无助的婴灵?连她一个半途误入者都看得心痛,更不用说另一侧的女子和与他们生活多年的恒天?
刚逃出箭雨,远处又传来轰隆声。只见洪水沿着深谷七彩河道翻滚而下,水色深红,血腥味厚重,整个深谷顿时沉入一片死亡的惊恐。不知何时高空已是乌云覆盖,居然下起血色红雨。
这远远超出人族的能力?
“你带她走!”
女人冷静望他们一眼,一口咬住新生孩儿襁褓,四肢飞速攀爬上谷璧。恒天立刻揽过她身,跟着跃上石璧。不料洪水已翻滚至脚底,几个巨浪无情掀来,似朝着她怒发!超乎自然的玄乎之力,此时神力未唤醒的恒天又如何招架?
他已尽力纠缠青藤和巨石,可惜当这些本以为是坚固之物一并被掀翻时,他们只剩被屠杀的命。落入洪水之际,她才看到恒天背后不知何时已倒插数支利箭。
恒天!
来自肺腑的嘶喊根本无法出口,便被淹没在深红水色中。他护她们已超过他的极限,再也无法抵制水流冲力,终于松开死拉着她的手,没留下一句话语,身影瞬间消失在洪流深处。
即便是梦或是轮回的过去,在那刻心承的痛依然超过负荷,几乎停止跳动,丝毫未能察觉身后突然涌出一个影,连带小落烟一并带出奔腾不休的红流。几声剧烈咳嗽,在股外力逼迫下吐出几口水,她才缓慢缓过神情,眼中那绝艳男子的面孔,似曾相识却又叫不出名号。
“呵!找得辛苦。若不是那股特殊的血腥,我怕不知又要等几个百年?”男子冷笑着。
她急着查看怀中婴儿,根本无心倾听。这一沉一浮,小落烟憋红脸,一口气无法回转。她吓得拍打小脸,并未意识到是男子提着她们悬浮在高空。
“自己命将终矣,还顾得了一个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