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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玩笑,丁香一脸的认真,打心里真是这样想的。
秦老娘不免哭笑不得。
可想到家里头这几个孩子的姻缘,尤其还有隔壁石榴姐妹的终身,心里自然不会痛快的。
搂着丁香长长地透了一口气,不免有些走神。
花椒见秦老娘说了几句话,就有些精神不济,担心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惹得老人家不舒服,就同丁香一道扶着她靠坐在了床头,倒了温白水给她喝,又给她念信排解
夜里头洗漱过后,才有工夫看大堂哥专门写给她的信,还有大嫂左氏写给她们姐妹的书信。
大堂哥的书信一如往年,事无巨细的同花椒描述着一路的见闻。
只有一桩事儿,一个字儿都没同秦老爹秦老娘透,告诉花椒,他们启程的第二天,在夜宿临津渡口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方家的故旧从京城回来,方案首带他去拜会,这才知道就这两天的事体,新安府方才履新的知府大人正带着典史、千总,又募集乡勇数百人,大动干坤的剿灭运河上的水匪。不过虽然运河两岸风声鹤唳,却比往常来的安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只饶是如此,他们还是没敢轻易上路。当即给方大老爷来信,疏通关节后,方才上路,所以这封信其实是在隔壁的临津渡口送来的。也就是说,七八天过去了,可大堂哥他们方才走出百余里路
花椒没想到大堂哥也已是知道这个消息了,不禁苦笑。
略一思量,提笔给大堂哥回信,将家里头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体同他着重说道了一番。
这其中包括了秦连彪闯下的纰漏,袁氏的屡次算计,还有石榴红枣姐妹的无力
还告诉他,二堂哥三堂哥已经跟着秦连豹还有秦连龙出门了,将直奔新安府,说不得回信送达时,他们已经在运河上碰面了。
待她将回信重新捋了一遍,装进信封后,已是夜深,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打开了左氏写给她们姐妹的书信。
说是书信,却简直就跟本书似的,厚厚的一沓。
而且不像书信,简直就是日志的,记载着几天来她每天的心情。
不得不说,左氏到底书香门第的出身,文笔相当清雅,而且不比大堂哥素来描绘景物时的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左氏更加注重表现人的主观感受,很容易就让花椒身临其境了。
原本打算看个大概,解解馋就搁下的,结果又一个没忍住,花椒偷偷摸摸熬到后半夜,才意犹未尽地看完了左氏的日志。
收好装订妥当的书信,花椒打定主意,明儿就开始誊录,说不得集结成册之后,还能同大堂哥的游记摆在一道,收进自家的藏。
只一大清早,花椒遮遮掩掩的捂着眼脸从自己屋里出来时,就迎面撞上了六哥似笑非笑的眼神。
花椒一个激灵,自个儿就先心虚起来了,讨好的冲六哥笑。
上前挽了他的胳膊。
六哥就笑着拽了拽花椒为了睡觉方便而绑的松松垮垮的麻花辫,又指着她眼脸下的乌青,同她道:“下不为例!你还小,睡不足,仔细长不高。”
花椒瞪圆了眼睛,又眨了眨:“那这样说来,哥哥也很晚才睡喽!”
又踮着脚细看他的眼睛。
不比花椒的心虚,六哥理直气壮地点头:“做完功课,我又给大哥回了一封信,因此晚了些。”
花椒一愣,自己也是这样啊,有甚的可心虚的。
不过还没想明白,罗冀已是递了热气腾腾的手巾过来给花椒:“椒椒敷一敷眼睛吧!”
看着罗冀清亮的眼睛,不知怎的,花椒更加心虚了,点头接过手巾,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却顾不上这些,乖乖地热敷。
倒是六哥,留意到了罗冀通红的双手,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花椒不知道大堂哥同左氏花了几天的工夫来写信,反正他们按着大堂哥嘱咐的地址将信寄出去,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体了。
秦连凤亲自跑了趟民信局,只这前脚刚走,就有民信局的小伙计登了门。
送来一封信,署名收信人写的是秦连豹,书信来自京口,寄信人正是那位同秦连豹一直有着书信来往的那位清客,还是加急的信件。
偏偏秦连豹不在家,罗氏只得把这一封捻起来薄的似乎只有一页纸的书信递到秦老爹面前。
秦老爹想了想,还是打开了信封,也是幸好打开了,这才知道那位清客加急是为了给秦连豹报信,三槐堂王氏有族人找回家来了。(。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五十一章 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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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又是仙人跳吧!”
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
自打出了事关罗氏的那一场闹剧后,方庆如今对于这般所谓认亲的戏码是尤为敏感,更是尤其鄙夷的。
为了银子,那些个歹人可真没甚的做不出来的。
就是往后听说有人愿意给人当孙子,他也肯定不会觉得稀罕的。
说起来这个年纪的小小子,原本自是喜欢背着长辈翻阅一些个话本的。可方庆自打心里头种下了这么一根刺儿后,日后但凡看到相类似的情节,只觉得大倒胃口,兴味索然,也就再没有看下去的**了。
还不止一次的抱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铜子儿未免也太好赚了些。
这会子忽的又听到类似的戏码,半晌都不曾回过神来。等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偷眼瞥着文启离开的背影,撇嘴嘟囔道。
眼底却有他自个儿都不曾意识到的担忧。
“不会!”
方庆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不过因着周遭静谧的缘故,在场的一众小兄弟姐妹们泰半都听到了他的嘟囔,却大都沉浸在思绪中没有说话,只有七堂哥应答他。
又坚定地摇头,告诉方庆:“方表哥,这不是仙人跳!”
“你怎的知道不是的?”方庆愕然,瞪圆了眼睛望着七堂哥。
一众小兄弟姐妹们也倏地回过神来,一个个俱是目露疑惑的朝七堂哥望过去。
七堂哥却已是很认真地回答道:“因为仙人跳不长这样呀!”
大伙儿一怔,随后才反应过来,原来七堂哥的重点只在“仙人跳”这三个字儿上头。
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方庆也是扯了扯嘴角,只是看着一本正经,定定望着自个儿的七堂哥,自是笑不出来的,就点头,随口问了句:“你还知道仙人跳?那仙人跳应该长甚样?”
七堂哥没想到还有自己知道,方庆却不知道的事儿,赶忙显摆道:“就是拿美色来做圈做套,引诱良家子弟入套,诈骗钱财的行为呀!”
咕嘟,方庆就咽了口口水!
看向七堂哥的目光可以说是震惊的。
天地良心,他真是随口一问的。
又瞥了一眼一旁瞪圆了眼睛的香叶同花椒,只觉得百会穴都在冒烟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给这个愣头青做的解释!
六哥同五堂哥也齐齐愣在了那里,不过也就一瞬的工夫,就有志一同地朝四堂哥望过去,四堂哥此地无银三百两,嘴角抽搐,正在杀鸡抹脖子似的给七堂哥使眼色。
七堂哥却一无所觉,大伙儿一个没拦住,还补充道:“因着那些个坏蛋往往不知不觉间就能给你下了套,饶是神仙都难逃,掉进套里就再爬不出来了,所以就叫仙人跳了呀!”
四堂哥听着好歹松了一口气,再摸摸身上,已是一身冷汗了。
丁香却已一巴掌拍在了七堂哥的脑门上:“甚的乱七八糟的,这也是你小小年纪能知道的!”
五堂哥同六哥就又齐齐看向丁香。
丁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漏嘴儿了,脑门上也开始冒汗,瞥了眼一脸震惊的花椒同一脸懵懂的香叶,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喉咙,赶紧生硬地扯开话题。
抓了对面神色恍惚的罗冀填坑:“怎的了,是不是在替文启哥担心?”
再不敢叫七堂哥在“仙人跳”这个叫人肉跳的词儿上多做纠结了。
这里还有两个半大的小丫头呢,这可不是她们能听的话。
一众小小子们自是明白丁香的用意的,再生硬,也只能硬着头皮赶紧打蛇随棍上,想要消解那三个字对花椒香叶的影响。
只却没想到罗冀点了点头,却是担忧道:“文启哥族里头有人回来了,那他是不是就要回京口了?”
一句话,把一众小小子小丫头说的俱都炸了起来。
“不会吧!”
罗冀同文启生死相交,曾经不止一次的许诺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两人的交情早已超越了血缘。多年的形影不离,罗冀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跟文启分开
却根本没有意识到,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不想跟文启分开,而不是文启若是真的要离开,他要怎的办。
而家里头这一众小小子们虽然同文启没有那般同生共死的交情,可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因着投契的缘故,也早已是兄弟,是挚友,情意相投了。
何况这样年纪,又没有太多经的小字辈们,还不曾学会甚的叫做离别,一时之间,竟都慌了手脚。
却也没有意识到,他们面对这个消息时下意识的复杂情绪,其实正来源于此。
一时搔头抓耳的,说不出的烦躁。
香叶也很沮丧,可到底还记着之前的话题呢,半晌过去了,还找了个机会附在花椒耳边悄悄问她:“椒椒,甚的叫做仙人跳?美色?是好看的那个美色吗?”
花椒一个激灵,不由叫苦不迭,却没有法子,只得快刀斩乱麻的以讹传讹的告诉她:“仙人跳就是做圈做套,骗取钱财的手段嘛,甚的美色啦美食来美物啦,都是工具而已。毕竟只有好的东西,才能叫人上当嘛!”
恍惚听到这话儿的小小子小丫头俱都语哽。
香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又不解道:“那方表哥怎的说是仙人跳呢?又是骗子吗?是假冒的吗?”
突如其来的这个消息确实震得秦家阖家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也就是说,除开文启之外,一度被京口百姓以为族灭的京口三槐堂王氏,还另有家族血脉存于世间。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毕竟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饶是文启自个儿都已经不敢再想了
自也是天大的好事情。
不管是为着三槐堂王氏这个传世百余年的家族计,还是为着文启个人来绸缪,在这样的世道中苦苦挣扎求生,互为倚仗的家族同族人,能够枝繁叶茂、欣欣向荣,这如何不是好事儿。
只要有人在,就会有振兴门庭的那一天。
尤其对于曾经不幸经过从有到无,又循着从无到有,蒸蒸日上的秦家阖家来说,自是更能设身处地的体会这样失而复得的无上喜悦的。
可不知道为甚的,无以言表的喜悦之情像过眼云烟般渐渐消散,意兴阑珊,似乎也没有多高兴。
一众小字辈们的情绪都很单纯,也很复杂。
一干长辈们的心情俱都恨复杂,却是掺杂了些许人世间的功利的。
并非他们所愿,只因信纸上本就浅浅一页的内容中,好消息更是只被匆匆一笔带过。
只说日前有一户自称三槐堂王氏嫡枝的人家返回京口。
仅此而已。
再没有更多的消息了,名姓丁口一应全无,说起来就连一列都不曾写满。
只是不但有好消息,还有不大好的消息。
紧随其后的消息说不上不好,却也实在叫人说不上高兴的。
这位清客相公用了整整七列着重笔墨,却是为着提醒秦连豹,说是据他打听所知,王氏族人回乡后的头一桩事儿就是辩证名分,随后就忙着要落实祖产。
只当得知三槐堂的泰半产业都已经重新丈量落实,但大多已被过契到文启名下后就其当下的言行来看,怫然不悦,当即就打听起了文启现在的景况来,知道文启并没有守在族中,而是远在莲溪,更是勃然大怒似乎来者不善。
所以说,这封加急书信与其说是报信,不如说是示警来的。
希望秦连豹能够心中有数,早做准备。
最后还添了一句:“据某猜测,府上很快就会收到商酌的书信了”
商酌甚的,意欲如何,虽未明说,却已是显而易见的的事体了。
感受着字里行间浓到化不开的告诫同担忧,秦老爹自是不免担忧的。
他自然相信秦连豹交友的眼光。
何况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当初秦连豹精心种下的花儿,不正是为了此时的果。
可这封书信,抑或说是那位清客自个儿的主观意识太过强烈了。秦老爹不怀疑内容的真伪,却对其中关键信息的判断持保留意见。
可偏偏一直经手罗冀文启寻亲事项的秦连豹,甚至于也参与过,比较了解相关事宜的秦连龙,还有大堂哥,通通不在家。
眼下还真没人能够带着文启去京口认亲,并处理相关事务的。
这是秦老爹担忧的来源,却同那位清客再三强调的来人的不怀好意根本不搭界。
只因在秦老爹看来,人家一二三四五的所有反应其实都实属正常,并没有甚的可以指摘的地方,也没理由仅仅以这些就来断定一个人的善恶。
秦连虎也同样觉得这件事儿怕是有些棘手的。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但凡涉及到宗族内部的事体,不管大事小情,都是人家族里头的家务事儿。
清官都难断家务事儿,就更不是他们外姓人可以插手的了。
他们倒是没甚的,既是想好了要插手,那自然就得做好准备去面对世人的指摘,这是没有二话的。可对于文启来说,他日后还要在族里头立足,却不是甚的好事体。
只秦连熊却觉得秦老爹同秦连虎未免有些操心太过了:“若不是文启还未弱冠,早就是他们三槐堂的族长了,家族事务都由他掌管,听断一族之事儿,谁敢作耗。就算嫡枝又如何,还能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不成!”
旁的不说,只说以文启的才学洽闻,不过几年,一个秀才的功名应当是稳稳当当,不在话下的。
有了功名,还担心他在目前看来,只伶仃几人的家族中没有立足之地么!
不管来者有多不善,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而秦连熊这话一出,秦连虎不免觉得他太过轻视人心人性了。
从古至今,宗族内部博弈的例子可是不在少数的。
远的不说,姻亲左家就是个例子。说是宗亲,可内外房头间斗得就跟乌眼鸡似的,就连走个道儿,恨不得都要分出个先后来,更别说还有白花花的银子作祟了。
秦老爹看着意见相左的兄弟二人,却是若有所思的。
只不知道文启又会怎的想
文启的反应起初同秦老爹是大差不离的。
手指反复捻着薄薄的一页信纸,眼睛牢牢盯在了了上头,脸上有惊喜绽放,眼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神色。
已经忍不住在心里揣测,到底是哪一房头的宗亲九死一生,祖宗保佑,又回到了故地,他是不是还有记忆,还能认得
只待继续看下去,随着信中情绪的一重重加重,文启脸上的表情不免开始起伏。
到底年纪尚幼的缘故,还没有秦老爹在生活中磨砺出来的坚定心态,难免受到外在事物的影响和动摇。
两百余字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才长透了一口气,告诉秦老爹:“祖产本就是祖宗传承下来的产业,并不是我个人的,他们若真是三槐堂的族人,本就有他们的一份,其实并不需要商酌的。”
秦连熊听着就笑了起来,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小子!”还道:“有容人之量,才能成就大事。”
秦老爹却是知道文启怕是有些伤心了,就把自己的想法细细告诉给他听
只家里的一众小小子们在听说了文启的想法后,却是有些心里不甘的。
总觉得那些人就算是文启的宗亲,也不免有挖人墙角的嫌疑,心里难免有些不舒坦,替文启不平。
不过真个说起来,三槐堂的祖产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文不值的,更是比不上文启的一根头发丝儿的。
方庆就忍不住搭着他的肩膀试探道:“你总不会跟着族人回去京口吧!”
文启一愣,看着貌似洒脱实则忐忑的方庆,又看了看一众既期待又不安的兄弟姐妹们,不由笑了起来,说不出来的美好,笃定地朝他们点头:“当然不会,你们可是我的亲人,既是骨肉团圆,哪里都是故乡,我不会离开的。”(。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四百五十二章 验明()
然后当天夜里家里头就发生了叫丁香嗤之以鼻的一件事儿。
这几个小小子不但一黄昏都黏在一道嘀嘀咕咕不说,入夜后,四堂哥、五堂哥,还有七堂哥更是抱着枕头就往六哥屋里钻。
还说甚的要秉烛夜谈。
“哥哥们都在,我也要去!”小八奶声奶气地道,学了哥哥们的模样,回屋抱了枕头,摇摇晃晃地爬过门槛。
崔氏哭笑不得,忙不迭地抱了儿子:“哥哥们有事儿,你乖乖的,明儿再同哥哥们一道玩儿。”
小八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丁香也抱了枕头过来找花椒,看着东厢房里影影绰绰的人影,听着叫人心痒痒的笑声说话声,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还嘟囔道:“腻腻歪歪的,真是够了!”
明明这么热的天,还要七八个人挤在一道,又一个个跟表叔打铁的炉子似的火热火热的,这还能睡嘛!
只心念一动,丁香眼珠子滴熘熘地转了一圈,就有些做贼心虚的东张西望了一番,尤其看了看东边自家,略一迟疑,还是悄手悄脚的走到东厢房门口,轻轻推了推房门,见是虚掩着的,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儿来。
又深吸了一口气,勐地推开房门,“嘿”了一声的同时,已经将一众小小子们或惊悚、或呆滞的表情俱都收入眼底了。
忍不住喷笑出来,不待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