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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在秦家大门口下车的时候,一眼瞧见自家姑子的小姑子,她这心里当即又是咯噔了一声的。
她也算是常来常往于秦家的,自是知道那喜鹊论起来虽是秦连彪的同胞妹子,也算是秦家同宗的姑奶奶了,而且还是唯一的姑奶奶,论理来说自是娇客,何况秦家又是满崇塘出了名的宝爱闺女的,可喜鹊却并不得秦家的看重,饶是秦老爹秦老娘都待她淡淡的。
不过在她看来,这完全是这两口子做事儿忒不上道儿,年长月久的,叫人寒了心的缘故。
以至于这会子不管两口子如何红着眼睛做低伏又死乞白赖地往人家跟前贴,都不招秦家人的待见。相处之间,还不如他们这样的外姓旁人。
因此上,秦家是断然不可能将这两口子叫来商议石榴的事体的。
她当即就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了。
难不成袁氏这又出事儿了?
心里不禁打鼓,只还不待她深思,就有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只一声就将她炸了个七荤八素。
登时甚的感觉都没了。
只看到对面,原本还一脸憧憬,不知道在想甚的好事儿的喜鹊的男人倏地变脸,一蹦三尺高,脑门上冷汗淋漓,比手画脚的,嘴巴大张大合着,却根本听不到他在叫嚣些甚的。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的耳朵里正在嗡嗡作响,竟是一点用处都派不上了。
随后就见喜鹊的男人胡乱地抱了抱拳,就一径往外走,脚步凌乱,不停地举着衣袖拭着脑门上的汗。
喜鹊貌似同她一样,还未从飞来横祸中缓过神来,可看到丈夫抬脚就走,她人虽浑浑噩噩的,可心神头脑却自有主张,也匆匆一福身,就跟了上去。
她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胸口,耳朵里却毫无预兆的,倏地又清明了起来。
真是天打雷劈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东西!
又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气儿。
而秦家兄弟五个看着急急忙忙撇清干系的喜鹊两口子,除了秦连凤冷哼了一声外,其余四人皆是眉眼都不曾动一下,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投胎般的一径往外奔。
这两口子是甚样的人,再没有比秦家人更知道的了,自然犯不着同他们生气的。
走了也好,反正也不指着他们甚的,更不用再额外花工夫来拾掇他们背地里的小算盘了。
不过话虽这样说,秦连熊看了眼秦连虎之后,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既是出了这个大门,那这桩事体就同他们再无半点干系了。若是从此刻起,外头但凡传出只字半语来,就全是他们的纰漏!
他只拿他们是问!
警告了一番回来,秦连熊继续把目光放在脸上紫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的袁大哥身上。
秦连虎就开门见山的道:“恶果已经种下,结果会怎样,眼下还不好说,但之后的事情,我们兄弟一定会继续跟进的。舅爷舅太太眼下有甚的打算,也只管说出来,咱们一道议一议,能帮的,咱们兄弟一定义不容辞!”
袁大哥同袁大嫂俱不似袁氏,都是明白人,一听秦连虎这话儿,一度其中的滋味,还有甚的不明白的。
袁大嫂当即白了脸,来了这么久,头一遭正眼去看袁氏。
袁大哥却是精神一震的。
那样狼心狗肺的作孽畜生,但凡沾染上一星半点的,都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不是他们为人刻薄,秦连彪这么多年杳无影讯,他们早当这个杀头鬼死在外头了,哪里知道真是祸害遗千年,恨不得生啖其肉!
可秦连虎说的对,恶果已经种下,现如今说甚的都迟了,关键是怎的把袁氏同孩子们摘出来。
毕竟那畜生玩意儿若是死在了外头,这自是另一种说法儿。
可若是有朝一日半死不活的回来了,秦家族里头反正早已同他断绝了关系,将他出族了,这没二话儿的。
若是还有胆子上门滋事儿,秦家这五兄弟,哪一个是好相与的,更别说秦家的第三代都已经起来了,更没一个是好惹的。
可袁氏不一样,同那畜生还是明堂正道的两口子,可不是还得受他的祸害!
秦家兄弟正是这个意思。
饶是秦连虎在五兄弟之间性子最为宽厚,可昨儿兄弟五个凑在一起抽丝剥茧地谈下来,一想到秦连彪做的孽,怎的可能有好声气儿的。
可说一千道一万,不管为了甚的,就像他之间就曾说过的那般,一笔写不出两个“秦”字来。
不管秦连彪造下了怎样的烂摊子,都是他们兄弟责无旁贷的事体。
可他们兄弟还能勉强挑起这担子来,但隔壁孤儿寡母的,可该怎的处。
虽说他素日里是极不赞同甚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老话儿的。
书上明明说的是“大限来时各自飞”,可随着人心越发机械变诈,越发趋于不知足的缘故,为着给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找到立得住的道义,使“各自飞”合乎情理,让自己心安理得,不知甚的时候就从“大限”变成了“大难”了。
这当然是不可理喻的。
夫妻一体,不管是否遭遇人生间的变故,理应风雨同舟、祸福相当、同甘共苦、携手到老,直到寿数已尽的那一刻,这才应该是夫妻的真谛。
可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儿去,人生在世,要讲道义!
面对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秦连彪,夫不成夫,妻也难为妻,还有甚的可说的,“各自飞”才是该当的!
更何况,朝廷律令中对于合离义绝都是有着白纸黑字的明文规定的。
就譬如若是丈夫卷带妻子的财产外出不归,妻子不能自给自足的,便可改嫁。如果丈夫没有卷带财产,妻子不能自养的,在丈夫离去三年之后,妻子亦是可以改嫁的。
还有若是丈夫因犯罪被捕的,妻子要求合离,官府也应当允许。
再有夫妻间,抑或夫妻双方亲属间,抑或夫妻一方对他方亲属,但凡有殴、骂、杀、伤、奸等行为的,不管双方是否同意,都会被视为夫妻恩断义绝,官府审断后会直接强制合离。
也就是说,当初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肯合离的袁氏是满可以合离的,若是她这会子想要合离的话儿,他们是绝对没有二话的,甚至于还是赞同的。
这是秦家阖家达成的共识,只是这其中的诸多相关细节,还需要同袁家人来达成共识的。
而袁大哥想明白后,自然没有二话儿的,当即就起身朝秦家兄弟拱了拱手:“贵府大恩大德,我无以言表。先考先妣早逝,我身为长兄,忝做一回主,这婚,我们离定了,越快越好。”
却是看都没有看袁氏一眼。
不过这并不是袁大哥不把袁氏这个同胞妹子看在眼里的缘故,而是这年头,女方,或者女方的娘家对于合离是有一定的自主权的。
就譬如后汉书中,就记载有老丈人不满女婿品行,就让女儿改嫁的例子。
何况虽说三从四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可偏偏如今袁氏身边没有一个能替她做主的人,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这个兄长了。
袁大哥自然要替袁氏做这个主。
秦家兄弟自不意外,他们早就料想到袁家这一回必是铁了心要合离的。
旁的不说,只说老天开眼,秦连彪这还只是打家劫舍,他要是大逆谋反,朝廷要株连九族的胡,难道还给他陪葬不成!
这则毋庸置疑,只后续才是大头。
不过老人如何抚养,财产如何分析,这都是小事。
秦家兄弟早就有过共识了,不管世事如何变化,黄阿婆同袁氏的生养死葬都会由族中来承担。即便如今袁氏同秦连彪合离,仍旧不会更改。
而合离之后,袁氏家庭中的全部财产自然由她自己处置,而且家里头还愿意拿出银子来给她在崇塘置办一间小院子,叫她能有一瓦庇身,不至于无处可依
可这几个孩子要如何安置,这却是秦家兄弟妯娌俱都拿不定主意的。
袁氏同秦连彪合离之后,自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不用交际。
可父女亲情,血脉相连,不论是生是死,都是无法脱离的。
都是为人父母的,一下子就难在了这里。
袁大哥也愣在了这里,捧着脸,就长叹了一口气。
袁大嫂已是渐渐缓过劲儿来了。
可说句实在话,打心里却是极度后悔的。
不免在想,若是当年能咬着牙,坚持让袁氏合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的这诸多荒唐事体了,袁氏也就不至于走到这个地步,同娘家,同秦家,俱都离了心了。
可偏偏当年袁氏因着心疼孩子年幼,不肯合离,可如今几个孩子一个接一个的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袁氏这个当娘的又如何脱得开身,孩子的终身又该落在何处
这婚,还真不是能够说离就离的!
想到这里,袁大嫂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就想去寻秦老娘,只再一想,秦老娘到底年纪大了,还是决定去找杜氏说话儿。
正欲开口,哪里知道身边的袁氏竟缓缓站了起来。
袁大嫂眼皮直跳,下意识地就觉得她也又要坏事儿了。
也赶忙站了起来去拉她,袁氏已经开口道:“我,我同秦连彪合离,房子银子我甚的都不要,只希望能把孩子们交给族里头养活。”
正在埋头寻思的秦家兄弟抬起头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秦连虎、秦连熊还有秦连豹甚的都没说,只秦连熊挑了挑眉头,秦连龙同秦连凤却是齐齐皱了皱眉。
拉了一个空的袁大嫂就愣在了当地,满嘴的苦涩,简直不知道该说甚的好了。
只倏地瞳孔放大,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个“不”字还未出口,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简直是响在了她的心上的。
袁大哥勃然大怒,已经老大一个耳刮子抡圆了朝袁氏扇过去了。
骨瘦嶙峋的袁氏就像风吹茅草棚子似的,一头栽倒在了椅子上。
也是幸好秦家的太师椅用材考究扎实,在这么大的撞击下,前后摆动了几记,还是稳稳的立住了。
袁大嫂只觉得自己心都不会跳了,眼睁睁地看着秦连熊同秦连龙齐齐一个健步,就将还要欺身上前的丈夫按了下来。
她这才捂着胸口艰难地长吸一口气,又踉跄着去搀扶一声不响的袁氏。
第四百四十七章 接踵()
只袁大嫂自个儿都被唬的短了三年阳寿,头重脚轻,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哪里搀扶得起被袁大哥一巴掌抽干了力气的袁氏来。
好在姚氏妯娌很快闻讯赶了过来。
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场景,尤其是被目不斜视的秦连熊同秦连龙齐齐架着胳膊,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儿,眼睛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袁大哥。还有肿了老半张脸,就连眼角嘴角都红肿了起来的袁氏。
自是大气儿都不敢出的。
这分明是被扇了一巴掌!
可明明是来谈合离的事体的,怎的能打起来?
却一句话都不敢问。
姚氏同杜氏赶忙上前架了仍旧迟眉钝眼的倒在椅子上的袁氏,罗氏同沈氏也跟着上前搀了看起来同样失魂落魄的袁大嫂。
只姚氏同杜氏还则罢了,袁氏这两年上越发瘦削,身上拢共就没二两肉,都不用姚氏搭手,只杜氏一人就一扶即起,领头往后头花厅去。
可罗氏同沈氏刚刚托起袁大嫂的胳膊,不知怎的,袁大嫂膝盖一软,差点带着三人齐齐跪下去。
袁大嫂这两年上本就到了年纪了,生的略显富态,这会子又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来,也根本意识不到要使劲儿。罗氏同沈氏两个不说手无缚鸡之力,却也确实没有杜氏那样百余斤的担子,一挑即走的能耐,又在低估之下,只觉得整个人直往下坠。
幸好跟在嫂子们身后的郭氏眼尖,在背后托了一把袁大嫂,才不曾出事儿。
罗氏就看着被她们架着胳膊,却人就爱木木呆呆的袁大嫂,不由眉头微蹙,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关切道:“舅娘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袁大嫂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转过头来,眼珠子缓缓的转了一圈,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底有泪光闪动,却是嘴唇翕翕了许久,才喃喃地朝罗氏道出“抱歉”二字来。
罗氏同沈氏俱不明白袁大嫂这是道的哪门子的歉。
郭氏也不明白,却是长出了一口气的,好在没有迷了心窍。
又快步往西跨院忙活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再过来花厅时,手里头已是端了满满一茶盘的物什了。
除了一大壶滚热的荆芥薄荷茶之外,还有一小盆现打的清凉井水,手臂上还搭着一方手巾。
罗氏见了,忙上前谢着接过茶壶,给袁氏还有袁大嫂各自倒了满满一大盅茶水。
家里头菜园子里遍地都是的荆芥有着解热、镇痛、止血的良效,再配上房前屋后也是遍地都有的薄荷叶子,更能解表发汗,正好用来发散,解一解这姑嫂二人的郁结。
姚氏也谢过郭氏,接过茶盘摆在一旁的茶几上,打了手巾给袁氏冷敷面孔。
然后就是一室的静默。
除了袁大嫂,跟魔怔了似的握着罗氏的手,不住地嘟囔着“抱歉”之外,谁都没有说话。
尤其袁氏,顶着一张“阴阳脸”,却连眉眼嘴角都没动一下。
可姚氏,还有杜氏站的这样近,都能看见袁氏从嘴角眼梢往脸颊上蔓延的血丝来,可见这一巴掌打的有多很!
气氛越发压抑,杜氏就站不住了,朝着姚氏使了个眼色,就快步往前头正厅去。
将要靠近的时候,轻手轻脚地掩在槅扇后头,听着里头的动静。
却只听到袁大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她正纳闷,就有秦连熊的声音响起:“袁大哥,喊你声大哥,不是我这当兄弟的要说你,你这动手的习惯可不好!不管甚的事儿,也不管是不是自家人,跟妇道人家动手,这可不是咱们大老爷们的所为!”
杜氏凝神屏气,侧耳倾听。
因着看不到里头的动静,自是看不到袁大哥明显长出了一口气的举动。
其实那一巴掌下去,他这心里头已经有些后悔了。
并不是后悔给了袁氏一巴掌,这样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东西,不打醒她,百年之后他都没脸去见爷娘祖宗。
只是后悔不该在秦家动手。
叫秦家人难做,若再叫秦家人以为他们兄妹算计好了过来做圈做套,博可怜博同情,好把石榴姐妹当做挂碍甩出去,那就再说不清了。
可秦连熊这话,显然算是把这事儿给揭过去了,他自是松了一口气的。
只忐忑、悔意一消解,满腔的怒意就又忍不住涌上了心头了,冲着秦连熊直点头:“我知道,我也不喜欢动手,如今孙子都有了,我也素来没有动过我家那口子一指头的。”
说着顿了顿,又说到袁氏“只是我这妹子,从小到大,我同我爹就未同她高声过,我家里头是不阔,吃糠咽菜的辰光也不是没有,做一天才有一天的茶饭,可她也是被我们顶在大拇指上长大的。却没想到竟纵的她这样不可理喻,屡教不改。早知今日,我就不该这样纵着她,说不得还有几天安稳日子过!”
杜氏听着就在心底长吁了一口气。
她是大概其知道的,袁大哥这话儿却是实情。
想她打小在家的辰光,也也不是没有挨过她娘的巴掌同鞋底子,相较起来,袁氏确是可以说是泡在蜜罐里头长大的
就又听到秦连熊的声音:“很不必如此!”
杜氏就从回忆里脱身出来,略一皱眉头。
可接下来,还是秦连熊在说话。
只秦连熊却也是一句话就将这事儿揭了过去,不过却是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道:“袁大哥,依我看,族嫂有这样的打算,也实属人之常情,无可厚非。我秦老二自说自话儿,若是族嫂合离,那孩子自然得由咱们来养活,我虽不敢说同自家的女孩子一样的看待,却也绝对不会亏待了她们去,一注嫁妆也断然不会少了她们去!”
就这会子的工夫,心里头早已转过了十八个弯儿的杜氏在听了秦连熊这话后,一下子就懵住了。
再没想到袁氏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
不由火冒三丈,差点蹦起来。
鼻子一抽一抽的喷气。
那一巴掌,可真是活该!
却是再听不下去了,快步往回走。
这句话若是搁在五年前,袁氏想要合离,她是绝对举双手双脚赞同的。不管她守不守,跟着秦连彪的憋屈日子早他娘的过够了,再别指望甚的少年夫妻老来伴的,宁可一个人过几天清净日子的。
至于孩子,若是叫他们养活,她也是绝对没有二话的。
他们连人家无亲无故的孩子都妥妥帖帖的养大这么大,都可以议亲了,还在乎抚养沾亲带故的侄女儿吗!
可现如今五年过去了,四个女孩子,足有两个被她弄得稀里糊涂的,再没有这个年纪女孩子该有的模样,另两个小的也没好到哪里去,生生带累了孩子的终身!
好么!
如今自个儿左支右绌的没有办法想了,眼看着石榴就要砸在手里了,就又忙着算计起自家来了。
这样说来,秦连彪被逮,倒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这算盘也打的忒精了!
杜氏越想越气。
待回到花厅后,看着仍旧一言不发,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一下的袁氏,更是说不出的厌气。
就朝沈氏同郭氏使了个眼色,请她们照看好这姑嫂二人,把姚氏同罗氏拉到一旁说话:“难为她也是当娘的,怎的说得出口的!”
罗氏听着就一愣:“族嫂她,不想带着石榴姐妹一道走的吗?”
这一上半晌,秦连虎兄弟忙的脚不沾地的,她们妯娌几个也没闲着,在大厨房里忙活着的同时,也在计较着这桩事儿。
思来想去的,想的都是如何能叫石榴姐妹也一道出去跟着袁氏过活,又不至于受到流言蜚语的困扰。
不管怎的说,就算袁氏不着调,可有娘同没娘的孩子,总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的。
就好比自家的孩子,这么大了,有时候还想在爹娘跟前撒撒娇,可别说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