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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玉微微蹙眉，面露苦楚：“王爷，妾身没想到那些药……”
“你说，你是怎么怀孕的？！”楚渊追问道。
“妾身……妾身没有喝管家的药。”柳红玉喘息道：“先开始还喝了些，后来妾身嫌弃药太苦，便将药倒了。秀儿可以跟我作证，我后来一直喝的是补汤，没有再喝药。所以这孩子，就是王爷的！”她说着，用另一只手拉起楚渊的手放在自己腹中。
“王爷，这里有您的骨肉，是您的延续。”柳红玉柔声道：“妾身虽然出身青楼，但也知礼义廉耻。妾身能够享福，都是依仗王爷的宠爱，所以妾身绝不会犯下糊涂事。王爷若是不信，可以等孩子出生后，滴血认亲！”
第八十八章 真相
“这孩子若不是王爷的骨肉，妾身甘愿受任何处罚。”柳红玉义正言辞道。
手轻轻摸着柳红玉的腹部，楚渊脑中不断回想之前的一幕幕，从边晨晨逃离到回来，将整件事情串联起来，细细考虑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不管这孩子有没有孩子，他都可以肯定，柳红玉的怀孕并不是偶然，而是另有目的。
“本王的孩子……”楚渊低喃着，面色渐渐柔和了下来。
“王爷，大夫说时间还很短，看不出男女。”柳红玉笑了笑道：“如果妾身生的女孩，希望王爷也能够喜欢她。”
楚渊低头看着柳红玉的腹部，锦色的腰封遮住了他的视线：“我的骨肉，无论男女都喜欢。”
“有王爷这句话，妾身就放心了。”柳红玉喜滋滋的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有事晚上再来看你。”楚渊起身，望着柳红玉道：“让大夫多给你开些药补补身体，这次别瞒着人不喝了。”说着，转身离去。
柳红玉眼睁睁看着楚渊离开，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要不是楚渊今天突然脱口而出，她还不知道楚渊竟然会在她的药里面下东西，不让她怀孕。她还以为楚渊真的对她好。
“秀儿！”她面色一沉，厉声道。
“夫人，有何吩咐？”秀儿跑入内室，躬身道。
柳红玉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被秀儿眼疾手快的扶着。她缓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声音柔和：“你记得前段日子我病的时候，管家经常来送药吗？”
“奴婢记得。虽然药很苦，但是夫人还是忍着喝了下去。”秀儿回道。
“你记住，那些药我嫌苦没有喝，全部被我倒掉了。”柳红玉冷着一张脸望着秀儿道：“而你，是亲眼看到我倒药，想阻止，但被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不仅任我把药倒了，还一直帮我隐瞒。”
见柳红玉面色不对，秀儿试探性的问道：“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说就是了。”柳红玉顿了顿道：“无论谁问你，你都要这么告诉他，就算是被人审问严刑拷打，也不能说出来。知不知道？！”
“虽然不明白夫人为何要奴婢这么说，但奴婢保证，奴婢一定会按照夫人的意思做。”秀儿连忙道。
柳红玉笑了笑：“我听说你年纪小小就没了父母，一个人带着弟弟妹妹生活十分辛苦。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你弟弟妹妹的事我会找人照顾，你不用担心。”
“谢谢夫人！”秀儿大喜道。
“但是。”柳红玉面色一冷，直直盯着秀儿，看得她胆颤心惊，才缓缓道：“如果我喝了药的事情被除了你我之外的人知道，你弟弟妹妹的命包括你自己的命，都别想保得住！”
“夫……夫人……”被柳红玉冷酷的表情吓到，秀儿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记住夫人的话，奴婢誓死也不会说出去！”
柳红玉拍了拍她的肩：“好，你当真是我的好婢女。日后有我一日，就有你一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夫人，有件事奴婢觉得应该告诉您。”秀儿迟疑了一下道。
“什么事？”柳红玉面色恢复如常。
见柳红玉面色放柔，秀儿心中一松：“王妃，不，和乐公主回来了。奴婢去找王爷的时候，他正站在和乐公主以前住的地方的门口，好像在辩解什么。但是里面有人吼着让他滚，奴婢一听声音，竟然是王妃的声音。”
“你仔细想想，王爷说了什么话？为何和乐要让他滚？”柳红玉追问道。
“好像是说……”回想起之前的话，秀儿迟疑道：“什么事有什么误会之类的，奴婢没太听清楚。”
“误会。”柳红玉想了想道：“在你之前，管家是不是就去告诉王爷我怀孕的事？”
“是啊。”秀儿点点头：“奴婢见管家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便去找王爷。”
柳红玉垂头，笑声从口中溢出：“误会，他当然想把这一切当成误会，可是我偏不如他的愿！”
“夫人，您没事吧？”秀儿怯懦的望着柳红玉。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一直待人温柔，嘴角挂笑的夫人，现在却让她感觉很恐怖。
“没事。”柳红玉抬头，笑道：“我怎么可能有事？我不会有事！”
楚渊站在边晨晨屋前，心思转了又转。他想了很多，不止是边晨晨所要说的秘密，抑或柳红玉怀孕的事，他所想的是整个大局，整个由他一手布置下的局。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更要谨慎小心，不能做错，否则就是满盘皆输！
“你来了。”边晨晨转身对着走入房门的楚渊问道：“柳夫人还好吗？”
“她很好。”楚渊顿了顿，望着边晨晨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手紧了紧，边晨晨面上带笑，一双明显刚刚哭过的眼睛望着楚渊道：“我在陆府的书房里看到一封信，信上提到两个人，一个是云紫，一个是云绯。”
“云紫有姊妹？”楚渊疑惑道。
边晨晨点点头：“她还有个姐姐，她和她姐姐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她姐姐你也认识，就是王府里的柳红玉！”
早在边晨晨说双胞胎的时候，楚渊就猜到她要说什么。所以当边晨晨将柳红玉的名字说出去的时候，他不显得十分惊讶。他早就怀疑柳红玉与云紫有关系，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证据证明罢了。
“还有，柳红玉潜伏在王府里，给皇上做内应。她绣的花纹是一种特殊的记号，用来传递信息。”边晨晨正色道：“而且，皇上还命令她，让她在给你熬汤的时候下慢性毒药！”
第八十九章 最后的要求
“慢性毒药？”楚渊皱眉：“可我最近并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妥，而且府上的大夫隔一段时间就会为我诊脉，也并没有说我有中毒的迹象。”
边晨晨想了想道：“既然说是慢性毒药，效果自然不会快到哪儿去，一时察觉不到也是正常。而且皇上既然想除掉你，找的毒自然是不易觉察又无药可解。”
“有这个可能。”楚渊思筹了片刻道：“但是无论什么毒，若中了总会有迹象。王府上的大夫是从御医院里调出来的，医术高超，若是我中了毒不可能什么都没看出来。”
“按你这么说，那只有一种可能。”边晨晨正色道：“王府的大夫是皇上的人！只有这样，你中了毒他才会装作不知道。”
“这样也就能够说明柳红玉为什么会怀孕。”楚渊说着，抓着边晨晨的双肩道：“我让管家给她下了药，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会怀孕。但是大夫却说她怀孕，而我问她的时候她又说她嫌苦把管家送的药倒掉了，肯定是她与大夫串通一气，合演的一场戏。”
推开楚渊，边晨晨沉声道：“这件事你不用跟我解释，柳夫人与你的事我不想知道。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些，既然说完了，我也该离开了。”
“你要去哪儿？”楚渊走到边晨晨面前拦住她道。
“去我该去的地方。”边晨晨面色冷漠的看着他：“我不属于这里，应该回到我的世界。”
楚渊抓着边晨晨道：“你不能回去！”
“我为什么不能回去？”边晨晨毫不客气的挥开楚渊：“无论之前欠了你什么，我这次冒死来告诉你这些事情也算是弥补我的食言。现在我们谁都不欠谁，我随时都可以走。”
“你难道就不能留下来？”楚渊急声道：“为了我留下来。”
边晨晨摇头：“我不会为任何人留下来。”
“那好，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按照之前所说的，让人送你离开。”楚渊面色郑重道。
“我不会再帮你。”边晨晨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你手下有那么多人，你尽可以让他们去做，不是非我不可。我现在就要离开，你不要拦着我。”
楚渊拉着边晨晨道：“再答应我一件事情。”
“楚渊，我不欠你什么。”边晨晨面色郑重的说道：“我没有必要答应你。你让开，别让我看不起你。”
眼见着边晨晨要走，楚渊强拉着她，表情恳切的说道：“可是我现在能够相信的人只有你！你就忍心这么离开，看着我死？！”
“你不会死。”边晨晨转头，面无表情道：“你不会让自己死。”
“我当然不想死。可是你想想，难道府里就只有大夫和柳红玉是细作？”楚渊分析道：“皇上能把御医收买，自然也能收买王府里的其他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防得了柳红玉，防得了大夫，却防不了其他人。到时候孤军奋战，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难逃一死！”
边晨晨望着楚渊，面色复杂：“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帮你做事。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跟你相处这么久知道你的能耐。你既然早就防着柳红玉，肯定还有后招，不会这么容易就输。”
“那汤，我真的喝了。”楚渊沉声道：“我虽然怀疑柳红玉，但是没想到她会在汤里下毒，所以我真的中了毒。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夫没有觉察到我对柳红玉起疑，让我能够瞒过他们。”
“你中的什么毒？有药可解吗？”边晨晨急声问道。
楚渊点点头：“可能皇上念及昔日之情，下的是有药可解的毒。而且从柳红玉来时推算，我中的毒并不深，医治起来还不迟。”
“这样啊。”边晨晨叹口气：“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接说吧，我答应帮你。”
“真的？”楚渊怔了一下。
“真的。”边晨晨应声道：“这是我最后帮你做的事，做完这件事，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当作从来没认识过。”
楚渊神色黯了黯：“真的要这样？”
“快说吧。”边晨晨催促道：“再不说，我就改变主意了。”
“我要你帮我探一探柳红玉的房间。”楚渊沉声道：“既然你说她绣的花纹用来传递信息，那她手中肯定有东西能证明这些花纹不一般，你可以试着去找找。最重要的是，她既然在汤里下毒，肯定藏着毒药，你搜搜她的房间看能不能找到毒药。如果能找到，就可以提审她，让她招出同谋，反将皇上一军。”
“柳夫人刚刚怀孕，正是卧床调养安胎的时候，她很少出门，我根本没有机会去查。”边晨晨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楚渊道：“过几天，我会以柳红玉怀孕为由，请皇城最好的戏台班子到王府里唱一天的大戏。到时候，为了庆贺我将上上下下的人都招去看戏，你就可以趁此机会潜入柳红玉的房间，搜查证据。”
边晨晨赞同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
“虽然那时候人少，但是你也要小心，遇到危险不要顾及证据，先离开要紧。”楚渊叮嘱道。
“放心，我比你更惜命。”边晨晨顿了顿，望着楚渊道：“其实你不用骗我，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瞒过大夫的，但我知道你没有中毒。你一直行事谨慎，既然怀疑柳红玉，就根本不会喝她给你的汤。”
“我……”楚渊张口，试图解释什么。
“我帮你把事情做好。”边晨晨截住他的话道：“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这一次真真正正放我走，不要再耍计谋。你玩得起，我玩不起。”
第九十章 遇袭
正如两人约定的那样，没过几天，楚渊就借柳红玉怀孕之由，安排了皇城里最好的戏班到庆王府里唱一天的大戏，以示庆贺。
“不知你现在有没有后悔。”抚着手中的龙猫样玩偶，楚亦轩凝望蔚蓝天空，喃喃自语道。
“皇上，一切已准备妥当。”陆管家走到楚亦轩身旁，拱手道。
楚亦轩转头望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七弟府上这般热闹，朕自然也要好好帮他庆贺一下。”
戏班子到庆王府的当天，王府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说起话来都格外轻快。托柳红玉怀孕的福，庆王楚渊心情高兴，将府中人当月的月钱加了一倍，还特准所有人一起看戏。
听着远处传来的咿咿呀呀声，边晨晨知道时机到了。那日她回到王府的事情，不出半日就被全王府的人知道了。为了避免引人怀疑，也为了保护她，楚渊表面上将她禁足在自己的房间里，实际上派了侍卫日夜在她屋子四周守着，以防楚亦轩会派人暗杀她。
那些侍卫都是楚渊从战场上救过的人，对他忠心耿耿。后来他回皇城后，这些人为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便脱离军籍投入他府中做了侍卫。有他们的保护，楚渊很放心。
而今天，楚渊曾交代过他们去一起去看戏，只留侍卫长与他的副手在这里守着。当戏开始的时候，侍卫长便会将边晨晨放出，让她去做早先说好的事情。
门锁被打开，侍卫长站在门口，道：“边姑娘，时间到了。”
将匕首藏在腰际，边晨晨起身冲侍卫长点点头，没有多说话，便转身往柳红玉住的翠云苑而去。时间虽然充裕，但难免会出现意外，所以边晨晨必须尽快找到柳红玉房里的毒药，然后迅速返回自己的住所。
因为都被招去后院看戏，王府里此时人烟稀少，就算有婢女下人也是匆匆而过，赶着去看戏，并没有人留意一身婢女打扮的边晨晨，让她很顺利的到达翠云苑。
看着被从外锁上的房门，边晨晨拿出楚渊给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柳红玉的房间布置与边晨晨房间的风格迥然不同。不管是和乐还是边晨晨，性子带着男孩子气，屋里的摆设也简简单单，看着舒心就好。但是柳红玉不一样，她的房间大厅看着还好，内室里全是淡粉色轻纱，若是有风吹入屋内，轻纱飞扬，不用猜就知道是女子闺房。
“会在哪里？”边晨晨走到内室，四处打量了一遍。将视线锁定在内室里刻意隔出的小书房。
就在边晨晨四处搜查房间时，楚渊正满脸笑意的陪着柳红玉看戏。因是为柳红玉而庆贺，所以今天的戏都是挑柳红玉喜欢的。楚渊惦记着边晨晨，本就无心看戏，现在这戏他又不是很喜欢，便更加觉得无聊。
注意到楚渊有些心不在焉，柳红玉视线从戏台上收回，望着楚渊道：“王爷，今天的戏您不喜欢？”
“我对戏本来兴趣就不大，现在满脑子都想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倒是忘了上面在唱什么了。”楚渊笑着说道：“不过今天我请的是皇城里的名角，又点的是你喜欢的戏，你好好听，不用在意我。”
“王爷，孩子还有几个月才出生，您是不是太心急了？”柳红玉好笑的看着楚渊道。
“我都觉得现在开始想名字都晚了。”楚渊拉过柳红玉的手放在手上道：“取名字是很重要的事，一定要慎重。更何况这是本王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将来可是要继承我的王位，名字不能取差了。”
柳红玉面露担忧：“若是女孩呐？妾身真的很担心。”
“女孩也好啊。”楚渊安慰道：“男孩太顽皮，让人伤脑筋。女孩子乖乖巧巧，最惹人怜爱。以后出嫁时，本王可要给她挑个好人家，不让她像你之前那样受委屈。”
闻言，柳红玉笑得十分温柔道：“王爷，那您想了几个名字？说给妾身听听，妾身给您参详参详。”
“我先想了若是生男孩就叫怀曦，女孩就叫怀玉，但是觉得名字太柔。后来又想，男孩叫卓凡，女孩叫玉蓉，可是名字好像有些普通了。”楚渊微微蹙眉：“现在还没想到好的名字。”
“王爷，妾身觉得您说的几个名字都不错，不如……”话还没说完，只见柳红玉面色一变，扑到楚渊怀中，紧接着身体一阵，唇角泛出血迹。
“红玉！”楚渊搂着柳红玉，大声叫道。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柳红玉背部插了一支箭。而这箭正是从戏台上射来的。
“有刺客，保护王爷！”管家魏宏反应迅速，召集一旁原本是来看戏的侍卫守在楚渊四周。
这些侍卫大多是战场上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早就培养了足够的默契。几乎在柳红玉被箭射中的同时，有几人已经攀上戏台齐心将射箭的杀手抓住。
但那杀手也早就准备，见自己逃不开，果断咬破口中藏的毒药。等侍卫押着他到楚渊面前时，他已经服毒自尽了。
“王爷，您没事吧。”管家魏宏急声问道。
楚渊怀抱着柳红玉，摇摇头：“我没事，红玉帮我挡了箭。我看箭上好像有毒，你快传大夫过来，替她诊治。至于那贼人，既然早就做了服毒的准备，想必是谁家的死士。你找人把他身上好好搜查一遍，看看有什么印记。”
“是！”管家魏宏立即按照楚渊的吩咐忙活起来。
大夫很快赶到现场，他先看了看柳红玉舌苔，又为她诊了脉，然后苦着一张脸道：“王爷，夫人确实中毒了，而且这毒很霸道，不过还好有药可解。可惜，经此伤害，夫人腹中的孩子怕是留不住了。”
第九十一章 真真假假
戏台上发生的事情边晨晨并不知道。她正按照楚渊的嘱咐，仔仔细细的搜查柳红玉的住所。
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所以边晨晨很快就找到了放毒药的瓶子，顺便也找到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了柳红玉绣的花样。边晨晨翻了翻，看不懂，但觉得应该有用，便将它一起塞入怀中，带着离开。
嘭——
还没等边晨晨开门离开，门突然被人由外踹开，楚渊面色焦急的抱着柳红玉冲了进来。
“楚渊？”边晨晨面对面看着楚渊，面露诧异。
“你怎么在这儿？”将昏迷的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