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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两口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五弟所说提醒的事情,他们必须要注意,看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儿子已经这么聪明了。
“春林,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商量的,只要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就不会反对的。”杨银柱摸着杨春林的脑袋,开口说道。
杨春林却是看向她娘,他爹一直是很讲道理的,但她娘,可就不一定了。
“恩,我肯定能做到的。”
虽然不知道爹娘为什么会一夜之间就想得这么明白透彻,但杨春林还是很高兴,不一会就跑去和小伙伴们分享了。
县衙内,杨天佑有些不安地先陈公伯提出这件事情。
“先生?”
“恩。”
陈公伯眼里带着笑意,点头,“你去吧,这事我放在心上,最迟半个月,会有先生到你们村子的。”
“多谢大人。”杨天佑笑着感谢,然后脚步轻快地离开。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陈公伯才对师爷说道:“你说,我这段日子是不是鸿运当头?”
“主子,你的运气一向都是不错的。”老师爷笑眯眯地点头,他们这才在想,怎么完成家主的吩咐,更大程度地接近杨家。
先不说那奇思妙想的脑袋,就从他们逃离江陵的胆量和头脑,就不是一般大人能比得上的,说来也巧,他们出了苏良昀的家,躲进去的地方,就是他们陈家的另一个分支。
苏良昀能想到赵正德家,那一下午满城地寻找,哪里能想到,那两个孩子竟然会躲在他家隔壁,虽然亲眼看见苏良昀知道事情后的表情,不过,他可以想象。
“我这就个家主去信。”陈公伯脸上的愉悦也很是明显。
第二天,老师爷亲自去给杨春花换药,三两句话就把杨家的大人支开,然后提起先生的事情,两个小孩都是一脸的高兴。
“最近我听说一件趣事。”
老师爷开口。
杨春树竖起耳朵,杨春花笑眯眯地看着他,一脸的好奇。
“在江陵城,发生了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道路上突然就出现一个硕大的坑,这还不止,那城门在轰的一声后,被炸毁。”
老师爷慢悠悠地讲着。
“呵呵,好神奇啊!”杨春花很给面子地说道,不过,脸上“你有什么企图”的防备表情很是明显。
不是她不想撇清这件事情,而是他家哥哥,瞪大眼睛,努力做主这件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的样子,她再怎么掩饰也没用。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虽然明摆着这件事情就跟他们有关系,但我们死也不会说的模样,聪明的人自然不会再接着问。
“还有更神奇的。”
老师爷接着把那蚂蚁爬出的六个字说了一遍,“这事是你们做的吧?你们问那小厮要了一坛子蜂蜜,就是为了吸引蚂蚁吧。”
“你怎么知道!”杨春树脱口而出。
“哥哥,他家老爷姓陈,跟我们躲进去的那家一个姓,肯定是亲戚呗,”杨春花笑着说完,“大夫,你们跟苏家有仇吧?”
“怎么说?”老师爷一愣。
“就算没有仇,也肯定没有交情。”杨春花笃定地说道,实际上,一个扬州陈家,一个荆州苏家,相隔这么近,没有交情的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仇,只是有程度的深浅之分而已。
老师爷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有些不清楚她是真的知道这话的意思,还是随意说的,再看看一边的杨春树,他是一眼就能看穿。
老师爷心里有底。
“你说起这件事情,就不想知道,我们还没出荆州,苏良昀就停止让人抓我们的原因吗?”杨春花纯真地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
老师爷接着她的话。
“因为,”说到这里,杨春花停顿了一下,“我给他留了一封信,但是信的内容,我不会告诉你的,咯咯。”话落,她笑得很是欢快。
老师爷没有再问,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不会告诉他的。
实际上那封信的内容,不仅仅是他们好奇,就是陈家的家主也很好奇,能让苏良昀放弃生儿子的药,那么,信里的内容肯定不简单。
“希望我们大人用在你身上的药,是值得的。”
杨春花用力地点头,“那是肯定的,不过,我就提醒一句,想必师爷也知道,我们家人都是老实巴交的种田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机还是不要用在他们身上,他们很单纯,容易上当受骗,只要陈大人做到这一点,其他的都很好商量。”
这是妖孽吧,眼前的小姑娘的脑子恐怕是万中无一,想到这里,老师爷不由自主地想到他们家的那位,小时候也是这么神奇的存在,只可惜。
“放心的,我们家大人是君子。”
“希望如此。”
杨春树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那我和主子就期待着你们的值得。”老师爷笑眯眯地摸着下巴的胡子,开口说道。
其实,他一直就知道是值得的,轮椅的事情,已经让他们陈家的声誉再上一层。
“我还是小孩子,”
这话,老师爷也不在意,笑呵呵地收拾好东西,离开。
“妹妹,你怎么就这么聪明。”杨春树笑着说道。
“聪明不好吗?”
“好,当然好了。”
陈公伯说半个月的时间,实际上十天后,先生就请来了。
杨天佑看着面前的中年儒生,相互行礼之后,几番言谈下来,他的眼里就充满了敬意,这位先生的才华他是远远赶不上的。
“先生是住在我们村子,还是县城?”
“自然是住在村子里,居所就麻烦杨县丞了,干净整洁就行。”那先生,也姓陈,叫陈静林,原先是在家族的学堂当先生,如今被家主派到这里来,眼里没有半点的不满。
实际上,他也好奇,家主这段日子时常关心黑山县的情况,想知道这么偏僻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先生放心。”杨天佑笑着说道。
这时候,陈公伯开口说道:“你们好好相处,等我去府城后,杨县丞接我的位置,若是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你可以询问他。”
“多谢大人。”
杨天佑恭敬地行礼,表达他的谢意,陈大人实在是太为他着想了,他怎么可能会不感动。
晚上回家,杨天佑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杨家人。
然后给了李氏答案,“我不知道他与二叔谁的学问更好一些,但我可以肯定,比起县学里的先生,陈大人请来的这位更好,他之前可是给陈大人主家的公子少爷当先生的。”
李氏连连点头,笑得一脸灿烂,这样,还真是像儿子说的那样,两全其美。
杨家村的人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自然是高兴得不行,这还真是及时雨,这些天,他们都在愁,孩子是接着去县城读书呢,还是在家干活,如今,这个问题是不存在了。
虽然杨天佑已经说了,束脩陈大人那边已经给了,但他们想着,还是像杨举人在的时候那样,按照自己的情况,尽可能地给多一些束脩。
至于房子的事情,就更加不用担心,村子里人多力量大,一家凑一些,买了砖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原本的学堂就大变样。
院子更宽敞了一些,房子除了给先生住的房间,待人接客的厅堂,厨房外,还多预备了一间房,以免先生来了客人,没有地方居住。
比起先生住的地方,剩下的就是一个很大的堂屋,是为了下雨,风大,太阳大的时候,孩子上学就在室内,而准备。
这一忙活,很快就到了杨宝珠出嫁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杨春花将几张银票递给杨宝珠,“小姑,这本来就是你挣的,拿着吧。”
“小花儿。”
杨宝珠红着眼叫道,虽然家人是喜事,可事到临头,她心里就只有满满的不舍。
“小姑,这是我给你买的。”杨春梅递过去一对耳环,金子做的,下面镶着一颗小巧温润的珍珠,看着很是漂亮。
接着,几个孩子按照大笑,一一将他们的东西给了杨宝珠。
“你们都是好的,”范氏看着,眼睛也泛红。
“你倒是有福气的,几个弟妹还没有开始添妆,侄儿侄女倒是急着送东西了。”杨大妞笑呵呵地说道:“我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些。”
“大姐。”知道自家大姐是开玩笑的,杨宝珠红着脸说道。
接着,就是赵翠娘她们,原以为赵翠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这事,不过,她还是拿出一个玉镯子,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买的。
现在,家里富裕了,王氏本就不小气,自然也准备妥当,就是周氏和李氏,担心被其他人比下去,也是狠了心准备的。
孙氏也不例外。
等到结束后,杨宝珠收到的东西,用金银计算的话,都已经超过她的嫁妆。
和娶媳妇不一样,嫁女儿的时候,杨家人虽然也很高兴,可脸上的舍不得很是明显,特别是上花轿的那一刻,范氏是哭得稀里哗啦。
就是杨铁柱兄弟五个,虽然没哭出声,不过,却在不停地掉眼泪,旁边的人看着,虽然觉得好笑,但心里也明白他们的感受。
好些女儿还小的,看到这一幕,很是愁苦地看着撒丫子乱跑的女儿,开始想象她出嫁时的场景,不行,停住,不然心里难受。
杨春花经过一个多月的疗养,她觉得已经可以走动了,不过,杨家人想着大夫的话,非要她在床上,躺满三个月,就怕留下一丁点病根。
所以,外面的情况她看不见。
“娘,我知道你是清醒着的。”这个时候,她的房间里就只有赵翠娘和杨春树。
赵翠娘一愣。
“我们没人怪你,你好了,大家只会更加高兴。”杨春花接着说道:“若是你觉得这样装着的日子好过,我也不会说什么,可娘,你觉得好过吗?”
赵翠娘没有说话。
“还有,我很担心,原本你已经清醒过来,装的时间久了,你自己都分不清真假,到时候真的迷糊痴傻了。”
赵翠娘脸色有些发白。
“可是,我把你们弄丢了,”赵翠娘小声地说道:“我该听我娘的话的,不应该想着娘家人的,原先不知道为何一直不提娘家人的娘,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告诉我,就算有赵家的人来接她回去,都不要听他们的,我现在才明白,因为他们都不是好人。”
“娘,你该死心了,你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娘家人,要我们做什么吗?”杨春花说完,看着杨春树,“哥哥,你告诉娘。”
杨春树犹豫了一下,将他知道的说了一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事外公也是知道的。”
“那你们没事吧?”
杨春树兄妹两摇头,“没事。”
赵翠娘刚刚松了一口气,杨春花接着说道:“不过,娘,能逃过这次,已经是我们兄妹的万幸,下一次呢?”
“不会有下一次的,娘不会再相信他们的。”
“娘,”杨春花笑着说道:“小姑很幸福,因为娘家人都很疼她,但是娘,你现在的日子也很好,你儿女双全,马上又要有弟弟妹妹出生,爹对你也很好,公公婆婆从不刁难,没事的时候,你就多出去走走,看看村子里的那些女人,有几个能有娘这么幸福的。”
对于有些人来说,幸福就是比出来的,有了对比,她们才会觉得,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美好。
“娘,我希望,等我长大后,嫁人了,能有娘家人依靠。”杨春花慢悠悠地说。
赵翠娘点头。
而杨春花,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若是亲娘再继续装下去,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娘如是清醒了,就可以告诉爷爷奶奶他们。”杨春花笑着说道:“我想,他们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事实也真是如此,晚上的时候,赵翠娘把她好了的事情说了之后,杨家人每一个为难她的,杨铁柱还不放心地去找了李大夫来看。
李大夫留下的话,杨春花不觉得意外,她那个时代,精神科和心理医生也会这么说。
“虽然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但还是要多注意些,少受刺激,否则,容易再犯。”
杨家人点头,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对于杨家是件好事,就是李氏和周氏,她们可以为了心里的不平衡去计较,但绝不会故意拿赵翠娘杨家的事情去刺激她。
毕竟现在日子过得好好的,谁也不愿意惹出什么事情来,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这个新年,就像杨春花想的那样,她一直在床上度过,等到全部好了,能下地的时候,她真的很像绕着村子跑一圈。
元宵节后,新的先生到位,出生世家的陈静林,看着在学堂门口,拿着大米蔬菜,猪肉鱼肉,甚至还有活鸡的杨家村人,笑容微微有些僵硬。
那“咯咯”直叫的东西,让他有些胆怯。
看见他出现,说话的人都停了下来,不过,还是活着的动物却没有那么听话了,被人抓着手里,凄厉地就叫个不停。
“杨县丞,这个。”陈静林有些尴尬地对着他一起来的杨天佑,接下来的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先生请放心,”杨天佑站出来,原本在县衙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突然扯开嗓子喊话,把陈静林都吓了一跳,“大家先把这些活的东西带回去,先生不收这个。”
“哦。”
带货物的村民并没有拿回去,而是放到一边,用背篓盖着,就跑了回来,他们看得出来,这位先生和杨举人很不一样,虽然也是笑着的,但给他们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当然,在他们心里,这种高高在上并不是贬义,而是觉得好厉害。
“束脩的事情,大家跟我去村长家,要读书的孩子留下。”杨天佑开口说道。
村长跟着点头,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先生的身份肯定不是他们这样的泥腿子出身,大家这样围着,反而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好了,都到我家去吧。”
于是,鸡飞狗跳之后,大人们都带着他们的束脩离开,留下陈静林面对一堆孩子,大眼瞪小眼。
“先生好。”
想了想,胆子大点的孩子开口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开口。
陈静林看着这一堆孩子,眉头皱得死紧,“你,还有你,出来。”拿在手里的扇子指了两个孩子。
杨春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先生点头,有些忐忑地上前,而另一个竟然是许一鸣,这让所有的孩子都有些意外。
“站好。”
杨春林和许一鸣规矩地站好。
“小花妹妹,春林弟弟怎么了?”在不远处看着被交出来的有自家人,杨春梅有些担忧地问道。
杨春花笑着摇头,实际上,她是知道原因的。
因为今天是上学的日子,所以,不止是他们围观,还有好些村里的人也在看着。
陈静林扫了一圈,走到杨家的几个孩子面前,“你们,跟我过来?”
这先生比起杨举人可威严得多,看看现在,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杨家这几个大胆的孩子,也乖乖地跟了过去。
“怎么回事啊?难道是春林犯错了?”赶来的李氏担忧地问道。
“不止,你看,还有出梅他们,都在呢。”
杨家的几个媳妇,都很担心,问一边的其他人,那些人刚要说话。
“安静!”陈静林吐出这两个字,那些人顿时就不敢说话了,十分乖巧地站着,心里想着,这先生,一个眼神扫过来,把她们吓得,腿肚子都在发软。
陈静林带着杨春花他们几个,和杨春林,许一鸣站在一起,“你们看看你们,再看看他们,发觉有什么不同吗?”
对面被问着的孩子纷纷摇头,有什么不同,都是两个眼睛一直鼻子啊。
“看看他们,你们再看看自己,指甲长了就要剪掉,里面那么多的泥巴你们看着可舒心?”
杨家的孩子和许一鸣看了看他们自己的手,幸好干干净净的,不然,被先生这么指出来,多丢人。
而指甲缝里堆满泥巴的孩子,脸红得很。
“还有,头发要经常洗,出门脸要干净,留鼻涕的要多准备几根手绢,而不是用袖子去擦,更不能用舌头去添。”
说着这话,陈静林眉头皱得死紧,握着扇子的手都起了青筋,才压制住恶心。
“今天的第一堂课,就是教你们如何注意仪表,”若不将他们这些改过来,他还怎么上课,“对比着我身边这几个孩子,现在去整理,我一个个的检查,合格的进入学堂,不合格的知道合格后才能进去。”
听到这话,杨家的女人们笑开了,其他孩子的父母红着脸准备上前。
“自己收拾。”先生一句话,让他们止住了脚步,“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杨春花看着这位新来的先生,简直就是一只天鹅进了鸭子堆,不过,这个天鹅的身份很高,被改变的只能是鸭子。
孩子们红着脸一哄而散。
许一鸣走进学堂,坐在他的位置上,自顾自地看书。
杨春花几个,想着现在还没上课,就陪着杨春林。
打算去玩的杨春林,看着还站在学堂门口的先生,想了想,虽然心里害怕,还是吭哧吭哧地搬了凳子,放在陈静林旁边,“先生,请坐。”
另外一边,杨春梅他们想要帮忙,被杨春花阻止了。
“恩,”陈静林点头,虽然是最普通的凳子,却并不影响他高雅的坐姿,看似随意,却让人赏心悦目,这就是世家的底蕴,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先生。
“站的时候,胸要挺,腿要直,双肩要平。”陈静林看着面前的孩子,开口说道。
“是,先生。”
杨春林听话地点头,跟着先生所说的做。
“先记住这些,进去玩吧。”陈静林看着一边等着的几个孩子,给了一个儒雅的笑容,让杨春林都有些受宠若惊。
而里面坐着的许一鸣,却有些看不进去了。
“许一鸣,这个先生,可以教会你很多,你想学的东西。”杨春花走过去对他说道,这个有野心却命途多舛的孩子,她其实有些想知道,对方能走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