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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异处,蚩尤血入池化为卤水,则解之盐池也,因其尸解,故名为解。
蚩尤之血化盐池,张辽自然是不信的,河东盐池真正的成因是亿万年前这里曾是一片海域,后来历经沧海桑田、地势变迁才形成了如今的盐池地质。不过,蚩尤和黄帝战于此处,却能反映出曾经的黄帝部落和蚩尤部落多半是为了争夺盐池而战斗。
解县一带,田地颇多,他们一路向西数十里,地势极为平坦,两侧都是田野和密林,但很多田地却都荒芜了。
看到这大片荒田,张辽不由大为叹息。
战乱带来的灾害的极为严重的,大量的壮卒被招为百姓,既加重了粮草的消耗,也减少了粮草的来源,饥荒迟早也会到来。
毌丘兴仿佛知道张辽的想法,道:“解县毗邻盐池,这一带的百姓多被豪强雇佣,从事晒盐和转运之事,而且天子迁都长安之后,有官员来此征募民夫,到南面中条山伐木,修复长安宫阙,除了解县,还有附近的何北、大阳、蒲坂、汾阴数县,都被征调了不少民夫,家家户户都只剩下了老弱妇孺,故而耕田荒废较多。”
张辽眉头皱起,道:“天子迁都长安已有大半年,莫非宫阙还没修葺完毕?”
毌丘兴迟疑了下,低声道:“长安宫阙已修葺完毕,但董相国又要在扶风郿县修建郿坞,故而民夫都发到那里去了。”
郿坞?
张辽这才想起董卓还搞过这个事,不由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郿坞靠近关中和凉州的交界之处,董卓修建郿坞,就意味着雄心壮志尽失,只准备享受了,要留后路。
事实上,历史上董卓修郿坞、公孙瓒建易京、袁术修宫阙,都是走向了衰亡。雄心尽失,远见全无,哪能不败。
这时,毌丘兴又道:“前日司隶校尉派人来传令,说是还要招募民夫,去扶风修建郿坞。这事使君已压下两日,再迟恐怕相国会问罪。”
张辽摆了摆手:“哪有百姓与他,先拖延着,等再捉些白波俘虏再说。”
毌丘兴忙道:“如今郡县之中多有传言使君曾打过司隶校尉刘嚣,若是再因此事得罪了他,恐怕他会趁机问罪……”
张辽咧了咧嘴:“怕什么,我当初为司马,都敢揍他捉他,他要是不识相,敢来河东,再打一顿便是!到时候让相国派人来领他回去。”
毌丘兴脸颊不由抽搐了下,郭嘉则是哈哈大笑。
张辽转了话题,指着那一片荒地道:“这一片方圆数十里,极为平整,便作为屯田之地罢。”
屯田最好的效果是集中一片进行,既便于管理,也不至于与其他自耕地混乱,这一块地方倒是很适合,大多土地荒芜,少数的自耕地也便于迁移。
不过看到这么大片荒地还没有整理,张辽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的政令已经下去近一个月,按说下面早该行动了,如今这里怎么还全无动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关平()
一路向西,雪越下越大,张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抵达解县之时,已将近黄昏,路上行人越来越少。
张辽并没与入城,而是拦住了一位行路人,问道:“这位兄台,敢问常平里怎么走?”
那人指了一个方向,道:“向西大约五六里便是。”
张辽命毌丘兴带着两个书佐自去县府,自己则带着郭嘉和祝平继续向西。
他看到解县的田地情况,对此地的县令便有些看法了,没有直接去县府,而是先去此行的另一个地方,二哥关羽的家。
据他所知,关羽已经离家七八年,在雒阳时还提到想回河东看一看,但关东诸侯兵败,关羽的心愿就未必能达成了。
张辽自做了河东太守,便早有过来探看一番的打算,只是前段时间忙碌,直到此时微服私访解县,才能公私兼顾。
到了常平里,又问了几个人,他们才寻到了一处不算大的宅院,宅院门上无字,木门也颇是古旧。
张辽敲了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才有脚步声过来。
“外面何人?”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门里问道。
张辽不由扬了扬眉,这个声音似乎充满了警惕,他和声道:“在下张辽,乃关云长结义兄弟,前来拜访。”
“关云长?”里面的人声音诧异:“阁下莫非是找错了吧?家中并无关云长此人。”
找错了?
张辽一愣,随即他脑海中念头一闪,呵呵笑道:“关云长,便是关长生。”
哐啷!
大门陡然打开,一个少年探出头来,急声道:“阁下认得关长生?”
张辽借着雪色,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大约十三四岁左右,小小年纪脸上却没有丝毫稚气,手脚粗大,面色微显赤红,眼里满是坚毅。
不过此时少年的神情满是激动,又带有几分警惕。
从他的脸上,张辽看到了关羽的痕迹,不由微笑道:“莫非是关平贤侄?”
“阁下果真认得家父?他却在何处?”
那少年果然是关平,不过此时陡然听到父亲消息,脸上神情颇是惊喜和焦急。
“正是。”张辽呵呵而笑。
关平却没有轻信,又问道:“却不知我父亲如今是何相貌?”
张辽不由暗赞,虎父无犬子,这关平虽然年幼,却有几分机智,当即道:“身高九尺,丹凤眼,卧蚕眉……”
张辽只说了两句,关平神情便激动起来,忙道:“果真是家父,贵客快请进来!”
他带着张辽几人一进门,便大声喊道:“阿母!阿母!”
很快,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妇人在一个仆妇的陪同下迎了出来,看到关平身后跟了三人,不由一愣,忙道:“平儿,这是……”
关平脸色涨红,兴奋的道:“阿母,几位贵客是父亲的朋友,还有一位好似是叔父……”
张辽上前两步,行礼道:“张辽张文远见过嫂夫人。”
那妇人闻言,登时身躯一震,眼里露出不敢置信之色,忙回了一礼,吃吃道:“贵客认得……认得拙夫?”
张辽点了点头:“小弟与长生乃结义兄弟。”
那妇人神情更是激动:“敢问拙夫他在何处?可曾回来?”
张辽摇了摇头,道:“二哥在外一时难以回来,只是小弟如今路过解县,特来上门拜访。”
那妇人眼里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旋即又忙道:“如此,贵客快请到堂屋一坐。”
张辽点了点头,道:“嫂夫人但叫我文远便是。”
那妇人道:“妾身姓胡。”
张辽看她模样,就知道她还有几分怀疑,不过自己此行确实也有些唐突,而且眼下天色将黑,留在府中也不妥。
他沉吟了下,道:“嫂夫人,小弟今日只是匆忙而来,且天色已晚,便不进屋了,明日再登门拜访。”
他这么一说,胡氏反而去了大半怀疑,忙道:“如此大雪天寒,天色又黑,岂能让文远离开,若是拙夫知道,定要责骂妾身。”
她不待张辽分说,便看向身边仆妇:“李嫂,且去将西屋收拾出来,留客人晚上休息。”
张辽见状,反倒不好走了。
到了堂屋,胡氏让关平上了酒,又询问了关羽的一些情况,几番落泪。
张辽问起关羽的父母,胡氏说了这些年的苦楚。当年刚刚二十多岁的关羽杀了乡恶霸吕熊,逃走他乡,关平那时才四岁。只是吕家后来不知怎的勾结了县令,几番欺压关家。关羽父母担忧儿子,又不堪忍受欺吾,二老抑郁病亡,留下胡氏照看幼子。
幸得胡氏娘家在乡里颇有些名望,加上县令不久后也换了人,她才与儿子勉强生活了下来。
张辽听了,不由唏嘘,当即去拜过了关羽父母的灵位。
胡氏看到张辽如此尊重关羽的父母,这才亲近了许多,加上张辽能说会道,几番话下来,胡氏便将张辽当作兄弟一般。
而关平也喊起了叔父,听张辽说起父亲的勇猛,更是神情兴奋,俨然一个大孩子。
不多时,又来了一人,却是胡氏的兄长胡明。
张辽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有了胡氏兄长在这里,他们三个男子留下来便没有了瓜田李下之嫌,显然胡氏也是这么考虑的,才暗中叫来了兄长。
用了酒饭,打发了兴奋的关平去睡觉,胡明也安排了张辽三人到西屋休息。
张辽却没有睡下,而是与郭嘉谈论着私访以来的一些见闻和想法。
这时,却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了敲打声,有胡明在,他们本不方便出去过问,没想到外面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张辽当即让祝平保护好郭嘉,自己提着中兴剑出了屋子。
……
夜雪下,院门大开,二十多人冲了进来,领头的是个大腹便便、满脸肥肉的胖子,那二十多个人显然是家丁护院,个个手持木棍枪矛。
胡明倒在地上,脸上多了一个巴掌,正被关平扶起。
胡氏怒视着那个胖子:“吕义,你怎敢夜闯民宅!”
“夜闯民宅?”那胖子看着胡氏哈哈大笑:“当年关羽杀我弟弟,今日我便要夺他妻,杀他子,以报大仇!以前有胡老儿护着你们母子,而今胡老儿已死,胡家衰落,我吕义又做了有秩,看还有谁能护着你们!”
关平手持一根木棍,挺身喝道:“关平在此,看尔等谁敢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史督邮()
那胖子冷笑道:“关平,我知道你小小年纪就颇有武力,可是我这些护卫也不差,有二十二个,个个都是好手,你还是早早束手就擒的好,你母随了我做妾,我或许还能认你做个假子,否则,嘿!”
关平听吕义辱及母亲,登时一声怒吼,手持长棍便冲了上去,一杆长棍如同怒龙出海,直奔吕义。
吕义不由色变,急忙后退两步,大喝道:“拦住他!”
二十多个护卫登时拦在吕义身前,不想关平力气极大,长棍左右横扫,一口气便打倒五六人,凶悍之极。
“平儿小心。”胡氏看着被围困的儿子,神情焦急。
吕义朝那些护卫厉喝道:“先捉他母亲!谁能捉到,赏钱一千!”
一众护卫登时振奋起来,七八个缠着关平,另外七八个则是朝胡氏这边猛冲过来,连被关平打倒在地上的几个人也爬了起来。
“阿母快回屋。”关平见状大急,急忙要回身救母亲,却被牢牢缠住。
胡明见状,急忙拦着妹妹身前,却哪抵得过那些护卫,一下子将他打倒。
胡氏手中握着一柄匕首,看着五六个护卫冲过来,咬牙便要与他们拼命。
那边关平见母亲危急,来不及相救,不由嘶声大吼,长棍一转,猛冲向吕义,却是要先拿下吕义。
胡氏手持匕首,正要与几个狞笑的护卫拼命,一只胳膊拦在了她面前:“嫂夫人退后。”
却是手提长剑的张辽。
那七八个护卫看到又有人拦着胡氏面前,登时大怒,纷纷喝道:“竖子找死!”
胡氏见状,急声道:“文远,你快走,此事却是与你无关。”
“嫂夫人这话就见外了。”
张辽呵呵一笑,一把抓住打过来的一根木棍,向后一拉,抬腿就是一脚。
通!
那个护卫一下子飞出三四丈,挂在了墙上,长声惨叫。
几乎同时,张辽中兴剑出鞘,几个横扫,击打过来的几根长棍和长矛就被斩作两截。
七八个护卫都是一惊,不想张辽动作更快,长剑一抛,两手伸出,一手捉了一个护卫,抡起来就扔出了墙外,墙外传来扑通声和惨叫声。
余下五六个护卫没想到张辽如此勇猛,慌忙后退,张辽却更快,借着雪地向前一滑,仍是一手一个,向外抛出。
夜雪之下,一个个人影在半空大叫着飞出了院子,院子里转眼间便空了一半。
“文远快……”胡氏的话刚说出一半,就惊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再也说不出话来。
从地上爬起来的胡明也有些发懵。
那边的吕义也看到了这一幕,又惊又怒,喝道:“尔是何人!莫非是这贱妇的姘……啊!”
张辽看他嘴臭,半截木棍飞出,正打在吕义脸上,吕义惨嚎一声,跌倒在地。
“叔父威武!”被围在护卫中的关平由惊转喜,兴奋大喊,这一声叔父喊得畅快之极。
张辽呵呵一笑:“他们便交由你了。”
“是!”关平兴奋大叫,手中木棍疯狂横扫,那几个护卫惊得连连后退,转眼又是两人被打倒。
胡氏见状,有些着急的道:“文远……”
张辽知道她担心儿子,摆摆手,道:“虎父无犬子,二哥武艺当世绝顶,平儿自也不会差了,总要成长起来。”
胡氏闻言,不再说话,却仍是紧张之极。
张辽拔了中兴剑,几步过去,将正要爬起来逃走的吕义又一脚踹到在地,冷哼道:“你是本地的亭长?”
吕义额头被张辽丢出的木棍砸得肿起一个大包,怨毒的看着张辽:“不错,我正是此地亭长,你这姘……”
张辽又是一脚踏过去,中兴剑落在吕义嘴边,声音冷厉:“若再吐出一个脏字,便割了你的舌头!”
吕义不由面色惨白,嘶声道:“我是亭长,汝若敢伤害于我,难逃王法!新太守兵强马壮,杀人如麻,绝不会放走行凶之徒!”
“你是亭长,我还是太守呢。”张辽淡淡的道:“亭长保十里安定,你夜闯民宅,行凶伤人,也知道王法?”
吕义正要说话,突然门外传来马蹄声,一人翻身下马,进了院子。
吕义一见到那人,登时狂喜大吼:“史督邮!史督邮!此人大逆不道,袭击官吏,又冒充太守……”
不想那人径自走到张辽神情,躬身抱拳道:“使君。”
吕义脸色一下子僵在那里:“使……使……君?史督邮莫非认错人,此人如此年轻,怎会……”
他忽然想到了新太守的传说,正是一个年轻人,一颗心不由沉了下去。
那来人正是史阿,他冷冷的看了吕义一眼,转向张辽:“使君,此人是否该杀?”
地上吕义登时打了个冷颤。
“阿衡,”张辽无奈的道:“你如今也是督邮了,要依律行事。”
他当初手下缺少亲信的四部督邮,便将史阿任命为南部督邮,放了出去巡查诸县,而这解县正在史阿巡查范围之内。
史阿认真的道:“依律,夜闯民宅,行凶伤人,可杀。他是亭长,知法犯法,更该杀。”
“啊?”地上吕义慌忙向后退了两步,转向张辽:“使君,救……救命啊。”
他发现,这个曾见过的南部督邮才是真正的杀神。
张辽也被史阿堵得无语,看关平那边也将七八个护卫放倒在地,只能摇摇头:“先将他捉过来审一审,再杀不迟。”
吕义心中不由更惶恐了,这一个督邮,一个太守,似乎都是杀神,与一般的官吏全然不同啊。
院子里,胡明听到了史阿和吕义对张辽的称呼,呆呆的看着走进来的张辽,慌忙道:“小民胡明见过使君。”
他先前一直举得张辽的名字有些熟悉,此时才突然想起,新任太守可不就是叫张辽,一时心中又惊又喜,不由局促起来。
胡氏更是发懵,一时心中竟然不敢相信,丈夫何时结义了如此厉害的一个兄弟,不但武艺强的令人发懵,更是两千石大官,堂堂河东太守,一上任就免了功曹史卫固,斩杀了恶霸范先的强势太守!
直到关平兴奋的喊了声“使君叔父”,她才回过神来,慌忙也要行礼,却被张辽阻止:“嫂夫人不可如此。”
胡氏心中不由激动和欢喜,有这个丈夫结义的小叔子在,这下子自己母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不妥之处()
关家的堂屋中,晦暗的烛光下,吕义浑身止不住颤抖,眼前这太守虽然年轻,但伏虎太守的威名绝不是说说而已,上任不过一个多月,定白波,免卫固,斩范先,平鬼面,度田编户,令诸多豪强噤若寒蝉,何况他一个小小的亭长。
吕义绝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惹到了伏虎太守,他肥胖的脸上满是惶恐。
张辽面无表情的看着吕义:“说罢,为何夜闯民宅?是谁给你的胆子?”
吕义打了个哆嗦,看也不敢看张辽,慌忙道:“回使君,是那恶贼关羽害了小人兄弟,小人心中气不过,一时冲动,前来报仇,请使君念在小人报仇心切的份上,饶小人一命。”
“哦?”张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七八年的仇,今日才想起来报?”
事出必有因,张辽才不相信事情会有这么巧合,七八年的仇,今夜才突然来寻麻烦,而且如此明火执仗,肆无忌惮,其中必然有原因!必有倚仗!
一旁的史阿若有所思。
张辽盯着吕义,突然问了句:“你可认得本县县令?”
吕义身子一抖,眼里闪过一丝惊惶,忙道:“本县县令,小人自然是认得的。”
“嗯。”张辽不置可否的应了声,不再理会他,而是看向史阿:“阿衡,你怎会在此时赶来?”
史阿道:“仆这几日正好巡查到解县,黄昏时在县府见到了毌丘掾,得知使君到了这里。”
张辽点了点头:“在解县可曾发现什么不妥?”
史阿道:“仆在解县东面看到大片荒芜田地未曾平整,也未曾度量,便到县府来查看,却是县令宋方因其母生病,这些日子无暇处置公务,才耽搁了下来。”
“那片田地是何人所有?”张辽追问道。
史阿道:“是范氏与其党羽名下田地。”
张辽皱起眉头,转了话题:“宋县令名声如何?”
史阿道:“仆已打探过,他是个有名的孝子,被县乡称道。”
“孝子……”张辽沉吟着:“县里其他事务处理的如何?可有陈年积案?”
“有积案,却并不算多。”史阿摇摇头,突然反应过来,惊愕的道:“莫非宋县令有什么不妥麽?”
张辽想了想,道:“宋方可曾知道我来了解县?”
史阿道:“使君微服私访,我等未敢泄露使君行踪。”
张辽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看向一旁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