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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揉了揉双手的手腕,对姚九指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吃饭,然后我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
纵然有千般疑惑,我这时也只能忍住疑惑,不过想起孙峰他们,我连忙问他们在哪。
“没事,他们没找到你,自己回家去了”胖子憨笑道。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头,结果发现脑袋后面有个大包,轻轻一碰就疼得钻心。
看着这个外表纯良内心腹黑的胖子,我是恨得牙痒痒但是拿他也没招。
出去的时候,我发现这里是皇朝酒吧的地下室,出了地下室胖子就带着我们一群人来到了一个包厢,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后,又搬来了一箱茅台。
“兄弟,晚上的事是我金大发对不住你,这里我给你赔罪”名字和人一样土的金大发顺手开了一瓶茅台,然后在我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哎呀,不胜酒力呀,九爷,我先下去了,有事您吩咐,至于张兄弟,以后你再来这边玩提前支会我一声,我给你全部免单!”金大发说着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我这时才知道,吐槽洋酒是马尿的金大发竟然是皇朝酒吧的老板。
“别在意,大发这个人对外人是黑了点,但是对自己人还真是没坏心眼的”姚九指打开一瓶酒,给我倒了一杯,然后又把初次见面的我说成了自己人。
“那个,九爷,听您的语气似乎认识我爷爷?”我捧着酒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我实在被这神级大反转给弄昏了头。
姚九指夹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他放下筷子,缓缓说起了当年的陈年往事。
原来,五十多年前,我爷爷跟随李平仙来到了洛阳之后,那个李平仙对我爷爷说,想要破解迷局,答案就在这里。说罢,李平仙扔下我爷爷就飘然而去。
身无分文的爷爷在给人扛沙包的时候,认识了姚九指,当时我爷爷急于破局,而姚九指则想干一番大事业,两人脾气相投,就结拜成为了兄弟,而在爷爷的有意领导下,两人干起了盗墓贼这个行业。
说到盗墓贼,就不能不提爷爷所在的城市,洛阳!
洛阳身处黄河中游,洛阳北有山名邙山,乃是秦岭余脉。古时树木森列,苍翠如云。登阜远望,伊洛二川之胜,尽收眼底;傍晚时分,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繁星,更是著名的腾龙之地,四周山护水环风水极佳,那大大小小的山包乃是历朝历代帝王将相,贵族甲胃的埋骨之地。
这里经过几千年的积累更有冢连冢、墓压墓,古墓之多,有无卧牛之地的说法,地貌说是盗墓贼心中的圣地也不为过。
两人当时虽没有经验,但是爷爷胆大心细,姚九指敢打敢拼,两人很快就在洛阳的地下世界有了一定的名头,但是功成名就后,爷爷非但不惜命,反而尽往那些凶穴诡墓里面钻,仿佛为了寻找什么。
姚九指看爷爷都已经快走火入魔了,就逼问他到底在追寻什么,爷爷不得已下,才把坚守了许多年的秘密给说了出来,有位高人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的祖上有人曾犯下罪孽滔天的祸行,本来那人应该断子绝孙的,但是那人用了一口宝穴,将这份因果成功推移了十代人。
也就是我这一代,如果没有意外,我这一生应该活不过二十三,爷爷这一脉也要香火断绝,那个高人说,要想化解这份灾孽,只能找到传说中的九世铜莲,而九世铜莲则传说在曹操的主墓之中。
爷爷这么多年,找的正是曹操墓。
一次,爷爷得到一个疑似曹操墓的消息,和姚九指带着大批精锐过去,突破重重机关,队伍损失惨重之下,才发现这是曹操的七十二疑冢之一,虽然没找到九世铜莲,但是却找到了传说中失落已久的发丘派神器,天官印。
这天官印虽不能延误我家香火,但却能保我渡过二十三岁的那个槛。
当时身受重伤的爷爷自知时日无多,加上我当时也已经岁了,于是爷爷就把产业交给手下人打理,自己带着天官印便失踪了。
而金大发是姚九指的心腹,曾经和我爷爷也很熟悉,这次见到我腰里的天官印,加上我身上没一点盗墓贼独有的土腥味,所以张大发以为是我爷爷遇到了什么意外,才导致天官印流落,为了摸到我爷爷的线索,这才把我打昏抓了起来。
话到最后,姚九指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爷爷为了你付出太多了,原本你应该活不过二十三的,虽然有天官印在身,但是一生也会体弱多病难得善终,但是不知道我爷爷用了什么手段,才又再次改变了己身的气运。
我摸了摸鼻子,突然感觉有些酸,小时候我经常会向父母抱怨,别人都有爷爷疼,为什么我没有,甚至因为奶奶还怨恨过我爷爷,但是我不知道,在我衣食无忧每天和同龄人打闹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外面摸爬滚打,只为了帮自己的孙子渡过一个劫。
想起那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小的老人,他至死都没能听上一句孙子喊得爷爷,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为之献出了一生。
想着想着,泪水就模糊了双眼,那一刻我是无比的怨恨自己,怨恨自己当初太不懂事。
等我哭够了,在一旁陪了我许久的姚九指才递过一张名片。
“今天你我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是我电话,明天你打这个电话,有人会来接你,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也有一些抉择要做。”
说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名片塞到了我的口袋,转身走了。
那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我自认为我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也从小认定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下一句话的含意。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十一章 九世铜莲()
朦胧中,我被人抬到了客房,随后客房里出现了一个女子,身穿青纱,美的犹如画中天仙,我只记得她走到我的床边,恨恨的看了我两眼,接着又消失不见。
第二天我醒来时只感觉头疼欲裂,忍不住又跑到厕所吐了起来,到最后胃中空空,只有泛黄的苦汁让我嘴角微涩。
接着我走出客房,服务员带我去楼下吃早饭,犹豫了一下,反正这是金大发的酒吧,不吃白不吃,于是我也就应允了。
只是吃着吃着,我想起爷爷心中又隐隐做疼,感觉过段时间应该回老家再祭奠祭奠爷爷,因为突然有好多心里话想对他说。
“呦,三哥,起来啦,昨天你可喝的真是有点多呀,一个人干了三瓶茅台”
正想着呢,金大发突然从身后走来,一边递给我一根中华一边让服务员端上来一碗白米粥。
我恩了一声就没搭理他,毕竟脑袋后面的包还没消肿,怎么想我怎么气。
“哎呦,您可别生气了,当年张爷待我不薄,要是让他知道我让人打了他孙子一棒,他老人家非得爬上来揍我不行”金大发哭着脸道。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问他爷爷当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大发闻言把勺子一扔,一脸崇拜的说:“张爷当年和九爷白手起家,洛阳地下四大龙头,他俩占一半。”
我点了点头,和他聊了半天,临走的时候互换了电话,他还给了我一张钻石会员卡,并说拿着这张卡,在皇朝消费免单。
坐着张大发给我安排的奔驰车我回了学校,当我回宿舍想要洗个澡再睡一觉时,孙峰他们瞬间围了过来。
“初三呀,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肯定是被那个富婆给带走玩弄了一夜。”
“你看这双眼无神,面色虚浮,说昨晚没干什么谁信?”
我无奈的把他们推开,说昨晚有事先回家了,然后洗了个澡便趴到床上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我看了看时间,干脆连课也不去上了,直接拨打了姚九指给我留得名片。
电话接通从对面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腔音,我向他报了位置后,他就说马上到。
不得不说他的效率真的快,我在校门口等的不到十分钟,从街头就开过来一辆黑色奔驰,从驾驶座下来一个身穿墨色西装的中年大叔,他下来第一句话就是少爷好,接着帮我打开了车门。
我受宠若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虚心的坐了进去,在我印象里盗墓贼不应该是那种藏头藏尾的存在吗,没想到居然招摇的跟黑社会老大一样。
汽车行驶了半个多钟头,接着停在了郊区里的一个四合院内。
下了车我打量着这个四合院,九层石阶前是一扇朱漆大门,门口还放着两尊张牙舞爪的石狮子。
走进四合院内一个大妈引着我进了后院,我进门就看到姚九指眯着眼坐在院里晒着阳光,面前还摆放着一盘象棋。
“来了?”听到声响,姚九指睁开眼懒洋洋的说道。
我点了点头,叫了一声九爷好。
“嗯。”姚九指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面前说:“坐,和我下盘象棋。”
虽然我棋艺不精,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下来陪着他下了一局,虽然我绞尽脑汁的想要下好一点,但还是被杀的丢盔弃甲,到最后只能弃子投降了。
姚九指端起面前的紫砂壶咪了一口,轻笑道:“和你爷爷一样,是个烂棋篓子。”
我神色一动没有说话。
“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姚九指放下紫砂壶正色道。
“您说。”
“你爷爷逆天改命帮你小子渡过了岁的那道坎,但你如今不说命煞孤星也差不离了,命有劫煞而孤辰寡宿,一生钱如水流而婚姻难就,不仅刑克父母而且你的至交好友都会为你所连累,即便有贵人相助也无济于事,如果你想好好的活下去,就不要在想那些世间尘俗。”
我张了张嘴有些木然,现在终于有些知道爷爷当年的感受了,如果真如姚九指所说,那么如果我不做出改变,以后不仅连结婚都不能,连朋友和亲人都会被我连累,想到这我连忙急了,问他有没有办法去改变。
“有,那就是找到曹操正墓,从里面得到九层铜莲,这样不仅你能篡改命数,连你爷爷都能得以解脱。”姚九指说道。
一听话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什么说我爷爷也能得以解脱?
姚九指叹了一口气道:“那天你跟我说你爷爷死后,用柳木钉住七窍,且裸体下葬,符合这种葬法的只有一种,那就是鬼翻棺,墓压墓。”
我依旧还是不解,问他鬼翻棺,墓压墓是什么东西。
“鬼翻棺和墓压墓严格的来说是两种格局,但前者浑然天成,后者可以人工制作,两者叠加则威猛无穷,鬼翻棺,应是一土丘坐北朝南,从远处望去犹如一个被掀翻的棺材板,墓压墓,顾名思义就是你爷爷的墓下还有一个墓,用柳木封住七窍能使其元神不散,肉身不化,裸体下葬能更直接的养尸,加上你爷爷下面墓主的怨气,可以说,你爷爷是把自己炼成了大妖,来帮你扛劫数呀!”
我如今终于知道了老乞丐口中的那段顺口溜是什么意思了,我没想到,爷爷生前为我奉献一生也就算了,居然死后都不放过自己。
看我情色不对,姚九指摆了摆手说道:“你别急着哭,说吧,你到底会选择那条路,其实我更想让你选择第一条路,毕竟曹操墓我能帮你寻找,但是要让你一辈子蒙在鼓里,我感觉那样太残忍了,所以给你一个选择。”
“九爷,您别说了,爷爷帮我找了一辈子,如今该是我挑起这个担子了,只是,这九世铜莲究竟是什么?”我问道,毕竟如果连九世铜莲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去贸然寻找的话,那也太傻了。
“这是一个传说,一个坑害了无数人的传说”姚九指说道。
根据姚九指的话语,曹操生前迟迟不能统一三国不由内心焦急,于是便派出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奔赴各地挖坟凿墓,一是补充经费,二是寻找长生之法,有一日线报传来,说是黄山云海突绽金莲,于是有人便说这乃神器祥瑞,地下必伴有宝物,曹操调来八万大军在其下挖掘,发现地有铜莲,高愈万丈栩栩如生,曹操大喜遂命深掘,但其中突发诡事,致使民夫死伤惨重,曹操便派发丘中郎将前去一探究竟,寻找破解之法,然有一日,发丘天官禀报,这万丈铜莲竟乃是活物,生于大地可来去自如,更说只要铜莲结子,便可生死人,活白骨,曹操大喜,命令自己死后将肉身葬于莲台,以求再生,并设七十二疑冢以混试听,但是曹操深知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于是他把自己手下的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全部坑杀,只有一些精明者才得以逃脱生天,就连天官印都失落于世了。
我张了张嘴,内心震惊无比,万丈铜莲乃活物?真是天方夜谭。
“很荒繆,对不对?”姚九指笑道:“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万丈铜莲便能穿梭于地下,也就是说曹操正墓一直都在移动,世人寻不到也情有可原。”
“可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是真的?”我不禁疑惑道。
“没有证据能证明,或许你以后能找到证据,但现在还不行,如果你下定决心,我回头让金大发带你下几个斗试试手”姚九指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一咬牙,死马当做活马医,这活,我干了!
第十二章 姚记当铺()
“好小子,有你爷爷当年的气魄!”姚九指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也别在大学里混日子了,我回头让人给你开张实习证,你来我手下帮忙好了。”
想了片刻,虽然有些舍不得孙峰他们,但我还是同意了,毕竟这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因为我感觉到,如果不快点解决自己身上的魔咒,父母那边可能有危险!
离开四合院后,我坐车回到学校,跟孙峰他们简单解释说我要出趟远门,就收拾东西想要坐车离开了。
校门口,孙峰他们看着那辆黑色奔驰还有帮我搬东西的中年大叔一个个都怀疑了起来。
“特么的,还真猜对了,这小子肯定被那个富婆包养了。”李玉拍了拍肚皮一脸的惆怅。
“就是,想不通,为什么没人包养我呢?”张晨颤抖着扶了扶眼镜架。
“看这架势,比我爹还豪呀,小三,以后记得多补补身体呀!”孙峰显得比较淡定。
我笑骂他们一群畜牲,两边就出现一排排地摊,上面摆满了各类不知真假的古玩。
看到这,我忍不住好奇心,问李叔究竟要去那。
“九爷吩咐,先让你去自家店铺打打下手,过两天再做安排。”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但是心里却有些迷茫,正想着该如何面对未知的生活是,车子便停在了一家店铺的门口。
“到了,下来吧,以后有行程可以打我电话。”李叔说着递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只有空荡荡的一个电话号码。
我接过名片走下车抬头向这家店铺望去,古色古香的木门之上,一个木框紫底的牌匾上写着姚记当铺,字体大气飞扬,连我这个外行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门内正中摆放着一人多高的香炉,五条铜龙环绕而上,从口中喷出淡淡的熏香,柜台后面,一个身穿灰色小褂的老人正打着瞌睡,让我有些担心店里的古玩会不会被人给偷偷顺走。
“丑八怪,丑八怪。”
正当我发愣时,门后面突然传来两句脏话,让我吓了一跳,回头才发现原来是一只体羽如墨的鹦鹉,看这小鸟挺好玩的,就在我忍不住想伸手逗它玩玩时。
“小伙子,你一声不吭的进来就算了,怎么还动老头子我的心肝呢。”
我转身才发现,那个打着瞌睡的老人这时睁着一双混浊的老眼,一脸不悦的看着我说道。
“老人家你误会了,我是九爷介绍来的,进来看您睡着呢,没敢打扰。”
“呦。”老人眉头一挑:“你就是小九说的那个年轻人?”
我点了点头,老人这时才摆手让我过去。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龙一肯定会好好带你,你头两个月就跟着我长长见识,后面我再教你一些别的东西。”
龙一说完就眯着眼又睡了过去,我想了想干脆坐到柜台后面,等着生意上来,毕竟初来乍到,怎么说也要好好表现。
可是一直坐到晚上,这店铺也没有进来一个客人,让我不禁有些怀疑,这么一个亏钱的地方,真的有必要继续开下去吗?
七点的时候,室内的摇钟响了起来,龙一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头趴在桌子上,一脸无精打采的我不由轻笑道:“忘了跟你说,我们这里的当铺不一样,白天是没生意的,现在七点了,给你一个钟头出去吃饭,八点准时给我回来。”
说完,他就起身走了,我此时内心一阵卧槽,亏我强打精神盯了一天,临了居然跟我说白天没生意?郁闷的同时,我不禁又有些疑惑,什么当铺晚上才有生意?
不敢多想,毕竟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吃饭,我走出门外发现,门口的古玩地摊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我就随便找了一个面馆凑合了一顿,吃完就回店铺了。
那龙一比我回来的还早,见我回来了,他便低头在柜子里拿出一盏油灯,放到门口就把门给关了起来。
看到这我更疑惑了,哪有关门做生意的道理?但是我还是忍住没问。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龙一又点了一根蜡烛放到柜台上,然后一改懒散变得严肃庄重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铺里一片死寂,跳动的烛火将龙一的影子映的长长的,犹如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一般,让我心里有些慌慌的。
“啪啪啪”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让压抑已久的我不由内心一松,我连忙站起身出去把门打开,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他脸色异常惨白,身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道,像是土腥味,但是跟我爸身上的那种土腥味又不同,总之让人感觉怪怪的。
此时他的手里拎着一盏油灯,正是龙一放店门口的那一盏,我把他迎了进来,又按照龙一的吩咐把门重新关了起来。
中年男子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他把油灯放在柜台上,又把另一只手拿着的黑色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