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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样毫无人迹的深山中,要寻找其中一座山峰,就很困难了,何况要找到无邪仙
魔的遗物,和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白中红在刹时之间,顿觉心灰意冷起来。
他第一次感到,楚天问死前所说的那一番话,可能全是胡言乱语。
因他全照楚天问的口诀做到了.已经历尽了千辛万苦,到了楚天问所说的地方,可
是,他得到了一些什么?
结果是独处在深山之中,茫然不知所措!
他想起凌纤儿,一定不知道已经被漩涡卷下去之后,还能生还.一定是十分焦急,
心内更是难过。
白中红暗道:“先设法再回到那个大湖边上,好叫纤儿知道自己并没有死!”
他不知道那个大湖是在什么方向?
直觉如果能攀上一个山峰,应该可以居高临下,看到那个大湖。
白中红打定了主意,便向前疾驰而出。
到了一个山峰脚下,直攀了上去。
然而,那山峰并不是太高,他到了峰顶,四下看去,触目所见,仍是无数的山峦,
不见其他。
白中红连忙又离了那个山峰,向一个更高的山峰,奔了过去。
那更高的山峰,看来十分近,但实际上却很远。
白中红花了大半夜的时间,才奔到了那个山峰脚下,才一到峰脚下,便听到一股万
马奔腾般,轰轰隆隆的瀑布声,传入了耳中。
若非白中红当时抓住石角,他便也会和凌纤儿以及九子天魔一样,自然而然地在这
道瀑布之中,被冲了出来。
他本是最先被漩涡卷下去,应该也最先被冲出来,如果是那样,一切事情的变化,
便大不相同了。
白中红到了峰脚下,虽然听到瀑布声,但是却还未看到那道瀑布。
他用力向峰上攀去。
那山峰十分高,他攀到了山顶,既将黎明。
到了峰顶一看,仍看不到那个太湖。
白中红甚感失望,在峰顶略休息了一会,又下了山峰。
这一来一去,已足足花了他一夜的时间。
白中红采了些山果充饥,不知道自己该向什么地方去才好,漫步随意走着。
他绕过了那个山峰,已经可以看到前面的大水潭和那大瀑布,以及万株修篁。
折腾了一整夜,天都快亮了。
他抬头向那个竹林中,略看了一眼,并无意向林中走去。
就在他向竹林看了一眼之际.忽然看到,浓密的竹林之中,有人影一闪!
白中红但觉不知是敌是友?
他连忙伏在地上,藉着高达三四尺的野草,将身子遮住。
而他双眼望着前面,仍然隐约地可以看到竹林之中的情形。
从竹林之中,数人鱼贯地走了出来。
白中红才看到了其中一个,便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一共是几个人了!
第一个走出竹林的.不是别人,正长九子天魔中的大天魔!
白中红瘪惊在心,真想不到九子天魔竟会来到这里,还冤家路窄,偏偏和自己相遇。
虽甚惊心,却也有些暗喜。
九子天魔既然在这里,凌纤儿应该也在,他本来就要找凌纤儿.好让她知道自己并
没有死,倒是来得正好。
他惊喜参半地伏着不动。
只见九子天魔鱼贯地走出了竹林。
在九魔走出竹林之后,身后却并没有人跟着。
白中红不禁甚是吃惊,为何凌纤儿竟不和他们在一起?
此时,已近黎明时分。
他不敢离得太近,在相隔两丈处,便停下身形。
他才一停下来,便听得大天魔道:“我们进进出出这竹林,也不下十次,夫人怎么
一直没召见我们?”
其他八天魔亦议论纷纷,不知夫人为何迟迟不肯相见。
白中红一听得大天魔那样说法,不禁有些呆眼。
他心中暗道:夫人?那是谁?为何这九个大魔头,如此急于见她?
二天魔也道:“是啊!小主人也在,他一定已长大成人了,我们二十余年来。苦思
报仇,无法行动。”
“这一次,哼哼。夫人和小主人既然尚在,武林中人可要倒大霉了!”
白中红刚才心中还在疑惑。
他不知道大天魔口中的“夫人”,是什么人?
等他听到二天魔的话后,他便已经恍然大悟!
白中红的额上,也不禁渗出冷汗。
二天魔的这番话,可以让每一个武林中人听了,都会冒冷汗!
当年围攻无邪仙魔,几乎包括武林中正、邪各派所有的高手。
如今无邪仙魔居然还有妻子儿子在,再加上九子天魔,他们若要报仇的话,目标自
然针对着正邪各派所有的武林人物,这笔帐,要怎样算,才算得清!
白中红自是不愿见着如此惨祸发生。
毕竟,血流成河,尸体遍野的情形,并非他们所乐意见到的。
要如何阻止这祸事?
通天令!
白中红想到,只要得到通天令,九子天魔自然听命于令,自能阻止血洗武林的情况
发生。
可是,通天令在哪里?
白中红一生之中,遇到过不少惊心动魄的大事,但是却从来也没有像如今那样,使
他的心头感到如此沉重。
使得他的身世.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件秘密,除了要发动这项变故的九子天魔和他之外,没有人知道。
武林中各派首脑,这时可能还聚在第二道天关,可能已找到了第二道天关的入口处,
正在向这里闯来。
他们又怎知道,祸事一起,不但他们全是死路一条,连他们留在中原的亲人、师徒,
也全然难以幸免!
白中红越想越是可怖,简直不敢再向下想去。
他本来是屏住了气息,但这时,惊极忘形,竟吸了一口气。
幸好,九子天魔各自心中兴奋,没有发现。
白中红却为自己吸了一口气所发出的声音,吓得心头怦怦乱跳,唯恐被九子天魔发
现,连忙又屏住了气息。
又听六天魔道:“大哥,夫人见了我们,为什么要以主人的画像遮住了头脸?”
大天魔呆眼道:“这我可不知道了。当年主人遇难之际,我们并未追随,从此之后,
也未曾再见过夫人和小主人的面,怎知道这悠悠二十余年的岁月中,曾发生什么事?”
水夫人忽然问道:“大哥,各位弟兄,你们看来,那真是夫人么?”
立即有几个人道:“自然是!”
但有的却默然不作声。
大天魔最后表示意见:“应该是吧!若不是夫人,怎会举着主人的画像?”
此时旭日已升、又是一天之晨。
七天魔甚感不耐:“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夜,为何还不召见我们?”
大天魔沉声道;“急什么?二十年都等了,还差这一刻么?”
其余八大魔不再出声,都坐下来静静地等。
白中红暗道:“莫非,无邪仙魔的夫人,就在竹林中?”
他抬头向前看去,竹林浓密繁茂,什么也看不到。
白中红心想:九子天魔等在竹林外面,不敢进去.自己倒可趁机摸进去看个究竟!
他主意打定,立即悄悄地向后退去。
退出了三五丈,九子天魔并未曾发觉。
白中红弯着身子,绕了一个圈,已来到了竹林的侧面。
茂密的竹林遮盖下,白中红已经看不到九子天魔,便也直起身子,向前走去。
跨出没几步,便已进入竹林中。
因九子天魔仍在竹林外,白中红行动十分小心,在竹林中缓步行走。
但见前头不远处,有几间竹屋。
白中红一见前面有屋子,心头甚感紧张。
无邪仙魔的夫人和儿子,有可能住在里面。
这两人只要一在武林中出现,便又是一场浩劫!
白中红拎紧心神,渐渐地向那竹屋走去。
到了屋子面前七八尺处,他才站定了身子,侧耳向前听去,只听得屋子之中,寂然
无声。
反倒是九子天魔的谈话之声,隐隐约约.可以随风飘入耳中,却听不清楚。
白中红听得屋中毫无声音,又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屋门口。
他一到了门口.才看到屋门只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上。
白中红憋想:既已找到了这里,总该打个招呼吧?
“白夫人可在么?晚辈白中红特来拜见!”
他唯恐被在竹林外的九子天魔听到他的声音,故意压低声调。
他连讲了两遍,无人回答,竹屋中,仍无声息。
白中红伸手去推门,呀然声响中。门已推开。
虽已是白天,这竹屋因盖得密实,窗户又紧密,屋内仍是昏暗无光。
白中红运足自力,才看清室内空无一人。
他又向旁边另一间屋子看去。仍是不见人影。
白中红憋想:“九子天魔说见到白夫人,此时却半个人影也没有,莫非他们见鬼
啦?”
他有些不自在,连忙退出屋子。
却在此时,已听得屋后传来了极轻微的声响。
竖起耳朵,更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已经绕着屋子,来到了屋前。
看情形,他只要一出屋子.便会和来人遇个正着。
却不知来的是敌是友?
白中红自想看清是谁再说。
他一缩身,躲进了一张竹几的下面.身子缩成了一团,屏住气息。
白中红这时藏向的那张竹几.正是凌纤儿才醒过来时,发现上头放着通天令的那张。
那张竹几是靠墙而放的,屋中的光线.本就十分黑暗,他躲在竹几下,若不是存心,
甚难看得出来。
他才躲入竹几下不久.便见到门口人影连闪,来的竟还不止一人,一共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身形,并不高大。
黑暗中,所能见到的,也仅是如此。
两人一进屋,便在榻上坐了下来。
其中一个,忽然叹了一口气。
白中红这时,离这两人,不过六七尺。
他自然可以听得出,那一下叹息之声,是个中年妇人发出。
立即想到:莫非是白夫人?那她身边的,必是白无邪的儿子了。
白中红一想到自己离这两人已如此之近,倒有些紧张。
那一下叹息声后,另一个人却也叹了一口气。
听来,那另一个人.也是中年妇人,并非白无邪的儿子。
那两个中年妇人各自叹了一口气,其中一个道:“点灯吧!”
白中红苦笑不已,若真点灯,他就藏不下去了。
幸好另一个说:“不必了,九子天魔在竹林中晃来晃去,若被他们发现,吵着要见
夫人,就烦人了。”
“也好。”
“对了,吟风,夫人为什么对那小姑娘这样狠,竟要送她到东天峰顶上去受罡风吹
袭之苦?”
吟风叹声道:“弄月,你不明白么?夫人她……心事重重,很恨某人哩!”
弄月呢声道:“不会吧!夫人一向温和,怎会恨人?”
吟风叹声连连:“夫人很少提,但我曾听夫人说,那人杀了她的至亲,她一定要报
仇!”
弄月闷声道:“这又和那小姑娘有何关系?她也刚二十岁,总不会是凶手吧?”
吟风淡然道:“谁教她说话吞吞吐吐,有话不肯实说,难怪夫人生气。”
弄月道:“原来如此!”
白中红听到了这里,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个中年妇人口中的“夫人”,一定是白夫
人了!
无邪仙魔的妻子,果然还在人间,他儿子,自然也没死了!
可怜那将蒙受奇祸的武林中人,却还蒙在鼓里,不知死活,
只是,不知道那个被白夫人折磨的少女是谁?
少女?会是凌纤儿?
那张竹几,本就不大,白中红要缩成了一团,才能够勉强躲在下面。
刚才,他一想及那个少女会不会是凌纤儿时,震动一下,立即碰到了那张竹几,发
出了“格”的一声。
坐在榻上的吟风、弄月立即站起。
斥声:“有人!”
白中红眼看是躲不下去,干脆先发制人,将这两人制住,问清她们那少女是否是凌
纤儿。
想定,立即发动攻势!
白中红双足在地上微微一蹬,身子如箭离弦。向前激射而出!
他藏身的地方,离那吟风、弄月所坐的竹榻,本就极近,可以说一发即至。
白中红一射出,双臂一振,十指如钩,便向吟风、弄月的肩头,疾抓而下。
他出手快绝,吟风、弄月,在这刹那间,却像是被白中红的突然出现吓呆了一样,
竟站着一动也不动。
电光石火之间。
白中红十指一紧,已经抓住了她们两人的肩头!
白中红也想不到事情那么容易。
心中甚喜,十指一紧,便想开口要那两人不要大叫。
就在此际.他只觉得自己十指一紧间,竟不像是抓在人的肩头上,而是抓在两块又
硬又滑的石头上。
十指竟然丝毫也无从着力,一滑滑了下来!
白中红这才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两个女人,恐怕她们武功,不在他之下!
踢到铁板了!
白中红一觉出不妙,就想逃跑,忙腾空而起。
吟风、弄月不许他走。
两女紧随在后,同声斥喝:“你是什么人?往哪里逃?”
白中红拔起了七八尺,已到了屋顶。
他逼得反手一掌,直呼向屋顶,击破个大洞。
他真气连提,已从大洞中窜出。
白中红才一上屋顶,一条人影也已越了上来。
“唰”的一声。
吟风已伸指向白中红的腰际,疾点而出!
白中红一见这一点的来势,如此劲疾,甚是惊讶!身子一缩,一个倒栽筋斗,已经
从屋顶上倒翻下来。
他早打好算盘,打不得,落地就快溜。
只不过是白夫人的两个使女,他就不够看。
如果白夫人和白天邪的儿子,以及竹林之外的九子天魔全被引了来的话,那更是天
差地别了!
他身形急速下沉,足尖才一落地,立即又向上跃了起来。
就在白中红刚一跃起之际,突然嗤然声中,左腰又有一股劲风,袭了过来。
实在不妙,出乎白中红意料。
急切间,白中红来不及扭身趋避,只有连拍七,八掌。希望挽回颓势。
谁知他快,来人比他更快!
转眼间,回攻十七、八掌,压下白中红攻势。
白中红见势不对,连连后退,只守不攻,想找机会跑。
吟风、弄月却早看清他的打算。
双双斥声:“你跑不掉的!”
一前一后,同时攻来,打得白中红哇哇大叫。
果然没两下,已被弄月自背后制住。
白中红瞄眼前头吟风,虽已徐娘半老,倒也风韵犹存,端庄秀丽。
他还想转过头去看弄月,只见吟风已向他望来。
吟风眯眼看了白中红一会儿,似有些呆眼。
弄月见状,便道:“吟风,怎么了?”
吟风在一张竹椅上坐下来:“弄月,你将他放开,不怕他逃上天去。”
在白中红身后的弄月“嗯”了一声,伸手一推,将白中红送出两三步。
吟风又道:“弄月,你来看这个人!”
白中红立即觉得身边一阵南轻风过处,弄月也到了自己的面前。
弄月到了白中红的面前,盯着了几眼,似也有些困惑。
吟风道:“你看,他是不是很像……”
弄月截口:“吟风,先别说出来。”
吹风点一点头。
两人在白中红的面前,一起坐了下来。
白中红既知自己打不过人家,自然甚是安份。
他只是瞄眼二人。
吟风冷声道:“你可是九子天魔派来的?这九个魔头派来的人,也一样不是什么好
东西。”
白中红淡笑道:“九子天魔?他们还没资格派我来!”
吟风和弄月互望了一眼,面呈惊讶之色。
弄月道:“你是什么人,为何来这里?”
白中红道:“我是什么人,和你们说也不知道,我来这里,是想要见无邪仙魔的夫
人。”
吟风、弄月脸上变色,霍地站起:“你为何知道夫人住在这里?”
白中红贼笑道:“反正我知道就是,你们快告诉白夫人,有人要见她。”
吟风道:“可以,我去通报夫人,你叫什么名字,总得说出来。”
白中红憋想:自己的名字若是讲出来,白夫人也不会知道。
他道:“你说是楚天问派我来的好了。”
吟风道:“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走。”
白中红道:“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要见白夫人,没见到她,我怎会走?”
吟风向弄月使个眼色,要弄月看住白中红。
白中红假装没看到,不理她们。
吟风身形闪动,向外掠了出去。
两刻钟后。
才听到吟风的声音远远传来。
吟风传语道:“弄月,你带他来见夫人!”
弄月尚未回答,便听到竹林外,传来大天魔的声音:“我们在这里!”
他还以为在叫他们。
弄月走出竹屋,向竹林外方向。
斥声道:“还没轮到你们,慢慢等吧!”
白中红看出,白夫人的这两个婢女,对于九子天魔,似乎没有什么好感。
应是白夫人对九子天魔没有好感而来的。
他心中不禁暗喜,白夫人对九子天魔没有好感,那武林中的这场浩劫,是不是可以
免去了呢?
念头只是一转,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天真了,白夫人怎能不报夫仇?
白无邪的儿子,更不可能不报父仇!
白中红跟着弄月向外走去。
他一出屋,便问道:“我们上哪儿去?”
“带你去见夫人……你叫什么名字?”
白中红憋想,自己本来一直以为楚天问是自己的父亲,是叫“楚中红”,后来知道
楚天问并不是自己的父亲,其中像是有着极大的隐秘,气愤之下,去了那个“楚”字。
又感到自己不知父母是谁,和白痴一样,且楚天同临死前;直说“白”,便改为白
中红。
这其中的曲折,弄月怎会知道,自己又何必向她说。
白中红淡然道:“你知道我是楚天问派来的,这就够了。何必多问。”
弄月瞟他几眼,不再问。
带着他转过了屋子,到了屋后,在一条石板路上向前走去。
走不到十丈,弄月又问:“你父母是什么人?”
她这一问,却恰好问中白中红的伤心处!
他父母是谁?身世如何?
这正是白中红要到这里来弄明白的事情。
他经过了那么多的曲折,到了目的地,却一点眉目也没有,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