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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欢真要不肯妥协，那他保韩玲，就是无用功了。而若是因此还得罪未来省委书记，更是血妈亏。
所以舒省长只是要把人带走，而没太针对张书记。
也算是拿捏住了尺度，没把路给走绝了。
可电话挂断还不到十分钟。
季书记的电话又来了。
季书记就没舒省长那么好说话了。
他开口就将张书记骂得狗血淋头。完全没给这个省委成员面子。
季书记是白城资历派了，比舒省长还要老资历。
他在省委，说一言堂过分了点。但舒省长很难与之抗衡。差不多是二八开。
如今这张书记竟然背着他审讯韩玲？
这事儿要是捅到唐欢那儿，不是愈发难以收场？
拿不到梦工厂项目，季书记心中那点小九九，也就很难实施了。他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不愤怒？
最让他震怒的，是这张书记阳奉阴违，非但不积极想办法笼络唐欢。反而服从吕部长的命令，私下审讯韩玲。
“你他妈要是不想干了！”
“老子成全你！”
电话那头传来季书记愤怒至极的怒吼“姓张的。我倒要看看吕部长能不能保住你！”
咔嚓。
季书记挂断电话。
张书记的心肝儿却是疯狂乱颤。
完了完了。
这回季书记是真的发怒了。
张书记头皮发麻的给吕部长打了一通电话。对面却无人接通。更是急得张书记脸色发青。双眼浑浊。
季书记发威，张书记绝对招架不住。要是在这节骨眼连吕部长也把他给抛弃了——
那他就真没戏了。
……
叮叮叮。
唐欢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
他睡眼惺忪坐起身，看了眼手机。
是秦家姑姑打来的。
唐欢接通，嘟囔道“这都几点了，你还不休息吗？”
“我没你那么心大。”
电话那头传来秦家姑姑冷淡的声音“我说，你听，别插话。”
唐欢点头，揉了揉脸庞，耐心聆听。
“吕部长明早九点抵达白城。”
“季书记和舒省长摊牌了，态度很坚决，想拿下你手中的梦工厂项目。”
“张书记身陷囹圄，岌岌可危。”
“我刚刚梦到你了。”
咔嚓。
电话传来盲音。嘟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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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泼妇骂街！（）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泼妇骂街！
唐欢乐了。
咧嘴而笑。
挂我电话？
不存在的——
唐欢立马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怎么想我的？做梦得有画面吧？”
发完，唐欢就坐起身来，就着半杯普洱抽着烟。睡意全无。
不一会儿，手机就传来消息。
是秦家姑姑发来的。
“忘记了。”
唐欢一看短信，当然不干了。
刚做完的梦，怎么可能忘记？
唐欢不依不饶地追问。喝着茶，抽着烟。
伴随手机响起叮咚声，他看也不看，飞快地发出一条短信。
“是不是特别思念我啊？”
发完，唐欢把手机放在一旁，乐得眉开眼笑。
可紧随其后，叮咚声接连响起。
唐欢颇为纳闷，这也不像秦家姑姑的风格啊。
她向来惜字如金，就算跟唐欢交流，也极少喋喋不休。
今晚这是怎么了？
拿起手机一看，唐欢登时浑身冒汗，差点吓尿。
原来——他最后那条消息发错地方了。
唐欢发到三人群了！
在他发消息之后，大明星正好发了一段旋律。
是她为山海经做的一支原创曲。
唐欢却误以为这是他与秦家姑姑聊天的对话框。
然后，他就发了那么一句骚话。
“思念什么？”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在发什么疯？”
就算大明星再没情商，也知道唐欢这是正在和别人聊天。然后发错了地方。
刹那间，唐欢就想把手机给砸了。
吓得浑身发毛。
叮咚。
又是一条消息响起。
三人群中，秦家姑姑现身了。
对话如下。
“呵呵。他没发疯，他想我了。但发错地方了。”
这不是引战吗？
唐欢欲哭无泪，充满绝望。
秦家姑姑这一开口，大明星也不干了。
“说你是狐狸精，你还真是不害臊。”
大明星打字速度可比秦家姑姑快得多，很快就发出第二条消息：“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恶心？”
秦家姑姑冷静地发出一条消息：“我这叫有韵味。而你，只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女人。”
大明星再度发力，二女争锋相对。
即将陷入泼妇骂街的气氛。
唐欢都没眼看了。
就不能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吗？
非得把气氛闹得这么僵硬？
非要口出狂言，满嘴挑刺？
也就是欢哥亲眼目睹了这场骂街现场。
要是陌生人进了群，谁敢信这是堂堂韩青禾与秦家姑姑的对话？
根本就是两个怨妇泼妇加毒妇啊。
要不是为了保留最基本的底线，这二女没准要开始问候对方家人了…
“都说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唐欢陡然觉得困意袭来，把手机调了静音，忐忑不安地睡去。
……
一夜无话。
起床时，唐欢看了眼手机，尤其是三人群组。
手机显示，群内有近百条消息没有阅读。
也就是说，在唐欢睡觉之后，二女还喋喋不休地争吵了起码半小时。
唐欢心惊肉跳，难以自禁。
这就是女人呐。
起床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吃早餐。
元宝全程陪同，并将昨晚搜集的情报通通向唐欢汇报。
当然了。其中有大半情报，昨晚秦家姑姑就已经提前通知他了。属于情报重叠。
西厢阁不愧是连不少京官都愿意打听消息的情报机构。其情报效率之快，准确性之高，比起唐欢打造的情报机构，更加完善，也更有速率。
“吕部长已经登机了。”元宝为唐欢倒了一杯牛奶，抿唇说道。“张书记这边也有了动静，应该是打算大肆欢迎。”
唐欢点头，吃了一口炒面道：“韩玲那边呢？”
“舒省长已经把人带走了。目前安顿在省纪委。”元宝汇报道。“虽然还是没办法与外界联系。但应该不会再被高强度审讯了。”
元宝说罢，忽然又想到什么。
“对了。季书记方面主动接洽我们了。希望尽快与您见一面。”元宝说道。
唐欢一巴掌拍在元宝脑门上：“不知轻重的家伙。”
元宝挠挠头，咧嘴笑道：“我这不是想学您托大嘛。”
“你怎么回答的？”唐欢问道。
“我说唐总还没起床。”元宝笑了笑。并没因为被唐欢打了一巴掌而生气。
他更加知道，唐欢打他，不是怪他做错事，反而是一种赞许、认可。
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
作为唐欢心腹中的心腹，元宝是可以接受大老板对他的一切粗暴行为的。
“你去安排一下。”唐欢平静道。
“明白。”元宝点头，略微沉凝了一下，又主动问道。“老板。约午饭是不是晚了点？要不就遂了季书记的心思，尽快吧？”
“嗯。”唐欢点头，没有反驳。
约午饭肯定来不及了。
吕部长不避嫌地亲临白城。作为省委一把手的前辈，季书记当然要亲自迎接。甚至整个省委，都得出席。
这将会是一场信息量爆棚的饭局。至于最终会走向何方，对唐欢有利还是有害，暂时分析不出来。
但季书记想尽快见一面，就已经表明他的姿态了。
而这本身，对唐欢是有利的。
元宝跟了唐欢数年，自然清楚当下的时局孰轻孰重。
他离开餐厅，就第一时间去联系季书记秘书。
果不其然。对方明显就在等他致电。刚一打过去，就接通了。
沟通很迅捷，季书记秘书也直白说了，季书记随时有空。就差吃相难看的告诉元宝：随叫随到了。
“搞定了。”
元宝返回餐厅汇报：“老板。一小时后，保利茶苑。”
唐欢喝了一口牛奶，咽下最后一口早饭。然后慢条斯理地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他目光沉凝，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那漆黑的眼眸中，充满深意。
元宝站在一旁也不吱声，静默等待着什么。
“通知萧唐，让他也过去一趟。”唐欢喷出一口浓烟。
“明白。”
元宝点头，帮唐欢拿了西装外套，然后略有些迟疑地说道：“老板，齐局长在酒店外等您。”
齐白来了？
唐欢微微挑眉，然后掐灭了香烟，口吻平淡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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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我没得选！（）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我没得选！
元宝去安排事宜。
唐欢则是步履从容地离开，来到了酒店大堂。
这家位于白城市中心的酒店，基本算是盛天的私有产业了。
而作为集团灵魂，唐欢在这家酒店，自然也是大老板之一。
他刚出电梯，大堂经理便快步走来，咨询过后，指了指大堂左侧的休息区：“齐局长就在那儿。”
“嗯。”
唐欢点头，踱步走上前去。
正在喝咖啡的齐白见着唐欢，立刻站起身来。表情微妙地与之握手，苦涩道：“唐总。现在要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
唐欢笑了笑，还算客气道：“这几天太忙，一直没腾出时间来。”
唐欢没扯淡。
从他抵达白城至今，的确一直忙于各种事儿。
先是摸清白城底细，再是推动梦工厂项目。接待了不少白城同行，也与不少白城官员打了交道。
凭齐白的身份，想见唐欢一面的确不容易。
毕竟，主动跑来跟唐欢打交道的，已经是副部级书记了。
齐白也实在不像那两位厅长，能拉下脸面死等唐欢。
得到唐欢的解释，齐白也没深究。
二人落座后，唐欢主动开腔道：“齐局长找我有事儿？”
虽然客气，也很礼貌。
但齐白能够感受到，唐欢这番言行举止间，带着生疏。
这不怪唐欢，要怪，就怪在仕途待久了的齐白，学会了所谓的取舍。忘了当年的初衷，还有初心。
邓书记表态了，邓书记的直接领导舒省长，也没对韩玲事件有任何异议。
作为下层，齐白又能怎么办呢？
除了唯命是从，作出站队，齐白什么也做不了。更加不敢通风报信。
哪怕他能有今天，至少一半以上，是凭唐欢的资源和关系，熬过来的。
可身处其位，齐白也有着许多的为难和矛盾。
齐白点了一支烟，表情凝重道：“吕部长两小时后抵达白城。此事惊动了整个省委，也势必会引起极大的变数。”
齐白说得颇为委婉。
但作为局中人的唐欢，是很明白齐白这番话的意思。
唐欢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点头：“我知道。”
齐白愣了愣。
这可是他得到的一手情报，可没想到唐欢早就了解情况了？
不由得苦笑一声，抿唇道：“省委的态度已经有些暧昧了。吕部长在这个节骨眼亲临白城。我想，他应该是想凭自己的影响力，左右省委的态度。”
唐欢微微摇头，忽然打断了齐白对局势的分析：“齐局长。”
“嗯？”齐白看了唐欢一眼，有些疑惑。
“不瞒你说，我不仅知道你所掌握的一切情报。也知道你暂时还不了解的情况。”唐欢的口吻颇为平淡，甚至有些决绝。“我只想知道，齐局长今儿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番话，就不仅仅是生疏了。
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他与齐白，曾是猎龙者战友。
而后，在白城也算是共进退的盟友。
二人相知相识多年，不论是齐白还是唐欢，都将对方视作最好的朋友之一。
唐欢这番态度，委实让人难以接受。
但齐白再不能忍受，也必须接受。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
在唐欢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和邓书记选择了袖手旁观，选择了明哲保身。
现在，唐欢手握梦工厂项目，有了钳制省委领导的筹码。他和邓书记再陆续跑来透露风声，拉拢唐欢。
这如何能让唐欢欣慰？或者满意？
当年的情谊，邓书记与齐白已经粉碎得七七八八了。
现如今又来套交情，合适吗？
齐白愣住了。
眼中掠过无奈之色。
但他没解释太多，只是沉凝了片刻之后说道：“唐总你启动的梦工厂项目，不论从任何方面来考虑，选择落户白城，都是最好的方案。”
哐当！
齐白话音刚落。
唐欢端起的茶杯，又重新扣在了茶几上。
因为动静太大，附近的客人均被这刺耳的声响惊动了。
就在不远处待命的大堂经理见状，忙吩咐工作人员，客气地“请”走了略有些失措的房客。
然后，七八名保安分列四周，确保唐欢与齐白的谈话环境绝对私密。
“齐局长。”
唐欢薄唇微张，眼神却略有些阴郁：“权力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初心吗？”
面对唐欢那极具杀伤力的诛心质问，齐白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你为了前途，放弃我们之间的友谊。”唐欢沉声说道。“现在，你为了前途，又跑来恶心我，恶心你自己？”
啪嗒。
唐欢点了一支烟，目光冷漠道：“齐白，我真的没有想到。你变得和邓书记一模一样了！”
纵然是面对邓书记的大难临头各自飞，包括他之后又跑来哄劝自己。唐欢都没有太过愤怒。
他只是有些生气，有种被背叛的不快。
可眼下，齐白的出面，却彻底令唐欢感到心寒。感到匪夷所思。
多年的战友情，难道真的抵挡不住那权力的诱惑吗？
出问题时，你选择明哲保身。
唐欢可以理解。
但此刻，你却为了更好的往上爬，又跑来恶心唐欢？
这就不是局势所迫了。
而是主动作出的选择！
齐白的行径，彻底让唐欢心寒了。
也让他彻底明白了。
一旦进入官场，一旦在其位，就再也无法成全自己的初心了。
任凭当年的你再意气风发，一旦与权力挨得太近，呆的太久，总有一天，会彻底被权力所同化。
现在的齐白，终于成为了他和唐欢曾经最讨厌的官僚。
趋利避害，明哲保身。
“我没得选。”齐白仍是平静地说道。“唐总。当你把我介绍给邓书记，并一步步地融入到他的圈子之后。我就再也不是在警队一线冲锋陷阵的齐白了。”
“我的敌人，不再是违法乱纪的罪犯。”
“而是站在我对面的，权力竞争者。”
“唐总，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官场吗？”
面对齐白这番阐述，唐欢彻底懵了。
官场？
唐欢了解官场吗？
当他还在猎龙者时，他就知道官场究竟有都么残酷。
而齐白之所以会变成今天，竟是因为——他唐欢将曾经的警队传奇齐白，推到了一个只能进，不能退的官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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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不可原谅！（）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不可原谅！
这场老战友之间的谈话，陷入了沉寂之中。
齐白说完了他想说的话，也回答了唐欢对他的诛心质问。
可反观唐欢，却陷入了沉思。
并神情复杂地望向了齐白。
这几年，唐欢的路虽然走的不顺，也很艰难。
但不论如何，他依旧走过来了。而且获得了非常不俗的成就。
他从没自负得将自己当成中心，更没有在任何时刻，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屈服他眼中的恶势力。
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唐欢想当然地认为，每个人都应该遵循自己的内心，并努力去做一个岿然不动的强者。
他认为邓书记不该如此。所以他觉得邓书记是错的。
他认为齐白更加不该如此，所以齐白，也犯错了。
但他从没有想过，这世上只有他一个唐欢。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以无畏的姿态面对困难、挑战、攻击。
更加不是所有人，都能强硬地对抗挑衅。
妥协，也是一种人生姿态。
明哲保身，又何尝不是一种选择呢？
齐白是他引荐给邓书记的。
也是在唐欢的指引之下，齐白一步步走上了人生巅峰，在白城官场如鱼得水。
不可否认，齐白能有今天，唐欢的确功不可没。
可他却没有想过，当他将齐白引导入这条道路上之时，齐白就再也不是那个不理争斗的警队传奇了。
他的所作所为，都必须符合政治家的标准。他不再嫉恶如仇，至少不能像以往那样不管不顾。
遇到问题，他必须先考虑该如何处理、应对。而不是挽袖子就干。
他所处的环境，不再允许他鲁莽、讲义气。
他终于被权力圈子所同化。
可这能怪齐白吗？
不可以。
因为他不被同化，就注定被抛弃。
站得越高，被抛弃的代价，就越沉重。沉重到齐白承受不起。
漫长得沉默之后，唐欢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看来，是我误解你了？”
齐白摇头：“这就是现在的我。只能说——”
略一停顿，齐白缓缓说道：“你我已经走上了不同的两条道路。”
唐欢不屑与邓书记、齐白为伍。
也看不起他们的背叛。
可反之，不论是邓书记还是齐白，也无法像唐欢一样，敢作敢为，不向恶势力低头。
唐欢可以不妥协，但他们不能。
政治，本就是妥协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