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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一层层的上报到了陈方明的手里。“姜虎？”陈方明在旁人的提醒下想起了那个自己非常欣赏，武艺高强，身形雄壮的大汉。
“谁敢动常胜军的人？”陈方明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亲卫们在王三领路下冲向了开封府。
巧合的是那名富家公子的父亲也在。
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姜虎杀了那么多人，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四下里。
富家公子的父亲知道之后当即带着钱就冲去开封府。权知开封府的聂山他见不到，只好去找衙役班头。
姜虎单枪匹马的去开封府闹事，就算他武艺再好也扛不住人多啊。没有被当场斩杀完全就是命大！那些个衙役们不擅长杀人，他们擅长抓人！
富家公子的父亲花钱贿赂了衙役班头，要买姜虎的命，现在就让他死，惨死！
那衙役班头能够在这汴梁城里面混到这个位置，那眼睛得多尖才行？一个没有根基的姜虎无所谓，可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常胜军文书保住了他的命！要不然他也撑不到陈方明杀过来。
虽然不敢杀人，但是看着钱的份上教训一番还是可以的。只不过在姜虎被打的遍体鳞伤，浑身是血的时候，陈方明带着他的亲卫们杀了过来。
言语沟通无果，陈方明又不像他弟弟那样聪明。王三一路上说了许多开封府的恶行，心急之下当即就纵兵冲进了开封府去抢人。
向来看不起都门禁军的衙役们短时间之内没能反应过来面前的可不是软如不堪的都门禁军，居然还敢大刺刺的上前阻拦。
那些个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铁血军士们哪里会顾及这些？一番推搡和恶言相向之后，当即就动了刀子。
等聂山和那些个班头师爷们赶出来的时候，陈方明已经抢了人回了大营，只留下了一地的尸首。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
掏出香烟，点燃。吐出口烟圈之后，高阳慢悠悠的问道“人呢？”
“回将主，都在大营。那姜虎和他弟弟受伤颇重，正在接受治疗。”方明镜急忙说道。
高阳伸手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的低声说道“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
就在这时，中军大帐之外传来了陈方亮的声音“将主！末将有事禀报。”
“嗯。”高阳应了一声，说道“进来说话。”
一身戎装的陈方亮进入大帐，躬身行礼之后，沉声说道“禀将主。大营外面有宋国官员在闹事，嚷嚷着让俺们交出凶手！”
“嗯？！”高阳夹着香烟的手一顿，脸上表情非常怪异。过了片刻才轻笑出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居然有人闹事到了我的头上？”
随手掐灭香烟，站起身来。一旁的耶律余里衍急忙取过披风给高阳披上。
高阳伸出手捏了捏下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双眸之中却满是冰寒之意。淡然出声说道“出去看看。我到是很想看看谁这么有胆色。”
……
常胜军大营之外，眉头紧锁，面色难看的权知开封府聂山看着面前戒备森严的军营，满怀心事的对一旁的尚书左仆射、观文殿大学士李邦彦沉声说道“李大人，如此行事是否有欠妥当？”
史上留名的卖国贼李邦彦伸出手轻捋着下巴上的美须，微微眯着眼睛，俊朗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侧头看了聂山一眼，冷声说道“你要是怕了就先走。本官可是为了你们开封府才来这里的！”
聂山苦笑一声，说道“大人，这常胜军可不是一般人。那位高将主更是天下间少有的英雄人物！现在这样堵住军营大门，岂不是不给他面子？”
“哼。”李邦彦冷笑一声，看了眼寂静无声的大营，冷然说道“咱们可是占着理的！他常胜军的军士随意当街杀人，还纵兵攻打开封府，还有没有王法了！”
聂山在心里鄙视了李邦彦一番。来的时候说的荡气回肠的，现在又提什么占着理？你什么时候和谁讲过道理的？明明自己心里也害怕，还在这里充什么好汉？
聂山心里总有一丝怪异的感觉，那名高将主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啊。
第五百一十九章 清明上河图（五十）
李邦彦和耿南仲一样都是宋钦宗的人，他们也同样都是投降派…原因很简单，都想保命。
俩人私下里至多也就是个点头的交情，争权夺利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他李邦彦是不可能为了耿南仲来找高阳的麻烦的。
他这次赶过来就是要试探一番高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没错，就是为了试探。想那耿南仲贵为堂堂帝师，乃大宋重臣，他高阳居然说杀就杀了？朝堂上的诸位权贵还有俩位皇帝就连提都没提！虽说圣人和朝廷都有着别的打算，但是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高阳很常胜军入了汴梁城之后，朝堂上的风向就为之一变，主战的大臣们占据了上风！说心里话，谁也不愿意投降！
高阳在众目睽睽之下擅自杀害朝廷大臣，这算个什么事情？大宋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百多年前一样了？纠纠匹夫们现在已经可以随意弑杀大臣了吗？那大宋延续了百年之久的以文御武算什么？
据昨天晚上在场的人说，那高阳极其厌恶投降派。耿南仲被杀，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主张投降！
李邦彦害怕了，他可是和耿南仲一样主张投降的啊！那高阳既然能够如此随意的杀了耿南仲，那他李邦彦该怎么办？俩位皇帝不为耿南仲讨个说法，一旦那高阳对他下手，又有谁能够救他？
没错，现在外面金贼围城，大宋江山社稷岌岌可危。想要延续国柞就必须依靠能够打败金贼的高阳和常胜军。暂时的容忍嚣张跋扈的高阳，等到日后再来算总账。
但是，这一切和他李邦彦有什么关系？难道高阳真的要杀他，他还能期待着日后皇帝给他报仇不成？他又看不见！
他这次借着常胜军纵兵在汴梁城内横行霸道的机会来试探高阳是否有对付自己的想法。要是真的有，那就要拼尽全力去对抗！哪怕是去联络金人也无所谓，只要自己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就好！
高阳杀耿南仲是借着他阻止常胜军入城的名义。他李邦彦这次来可是占着理的！你高阳敢在这个时候对我李邦彦下手。难道就不害怕天下百姓们的悠悠之口吗？！
李邦彦微微垂着头，眯起眼睛思虑这些事情的时候，一阵沉闷的马蹄敲击青石板的声音传来。
常胜军军营大门被轰然打开。一队鲜衣怒马，神色冷漠的骑士们簇拥着无论在哪里都是中心瞩目焦点的高阳走了出来！
高阳纵马来到聂山和李邦彦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围住军营想要做什么？”声音冰冷，带着丝丝寒意。
“高将主。”聂山还算是有些担当，当即拱手行礼，沉声说道“常胜军军士无故纵兵冲入开封府衙劫走犯人，还伤了多名衙役的性命。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可还有王法了吗？”
“呵。”高阳微微扬起有，挑了挑眉梢，伸出手指着聂山说道“你说话之前经过脑袋不？犯人？什么犯人？那是我常胜军的军士！我还没找你去问问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抓我的兵，你倒是先打上门来了。开封府？好大的威风啊。”
“高将主！”一旁的李邦彦伸手止住一旁面色涨红的聂山，冷声说道“这里可是汴梁城，这里可是皇宋的土地！你的常胜军如此跋扈，和那些金贼又有何区别！”
“具体是怎么个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别来和我说这些官样文章。我的人没事，对你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因为现在大敌当前。我不想再追究。但是我要告诉你们！”高阳声音一顿，目光猛然间变的凌厉起来，沉声说道“别再给我找麻烦！我没时间和心情陪你们玩这些游戏。再敢动我的人，直接灭了你们！”
“你！！！”李邦彦面色极其难看的对着高阳吼道“这里可是大宋的地方！岂能容你如此张狂！本官即刻入宫去禀明圣人。定要将你治罪！”
“哼。”高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再多说些什么，调转马头返回军营。
“呼～～～”李邦彦脸上一副愤怒之色。内心之中却悄然松了口气。这次的试探还不错，不过还是要去禁中向俩位圣人禀报这件事情。
……
“刚刚那个人在演戏。”高阳策马返回军营，原点就出声说道。
“哦？”高阳眉梢轻挑。有些惊讶的说道“你看出来了？”
“他的演技那么差，谁看不出来？”原点没好气的说道“心跳加速，鬓角出汗，手指都在发抖。眼神飘忽不定，明明是在指责你，却连和你对视都不敢。声音也在发虚，中气不足。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好奇怪。”
“呵呵。”高阳轻笑出声，说道“还能是为什么？试探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对他下手罢了。”
“哦？”原点疑惑的问道“他怕你杀他？”
“嗯。”高阳应了一声，说道“就是一个胆小鬼罢了，没有必要和他浪费时间。等我准备完毕清理他们的时候，所有人一起解决。不过是只会舞文弄墨，耍嘴皮子的家伙，小丑罢了。”
回到中军大帐之内，高阳坐在书案前面开始处理众多的军务。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面就有至少超过一万人来应募！这还是消息没有来得及完全传开，许多人或是住的远，或是不知道的情况下。
只不过，这么多人应募，能够通过各种选拔，真正被留下的很少，总共不过数百人而已。哪怕是这样，还是有许多人在今天的应募结束之后没有回家，而是就在大营附近睡下，准备等到明天天亮之后继续应募！相信等到了明天人会更多。
“看来汴梁城里面的生活物资已经开始极度匮乏起来。为了有吃的，已经开始卖儿卖女了。”高阳伸出手揉着眉心，微微沉吟。
一身汉服长裙打扮的耶律余里衍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缓步来到高阳身旁。将汤碗放在书案上之后，从一旁拿起一把扇子，面带轻笑的站在高阳身后轻轻摇动，为他扇风驱暑。
本来一副和和美美，红袖添香的美好场面却被高阳给破坏了。
“喏。”高阳对着一旁的制冷机点了点头，说道“这么凉快了还扇什么扇子？你不累吗？”
“……”耶律余里衍鼓起了嘴，气呼呼的把手中的扇子放在一旁，在高阳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双手托着下巴，一副我生气了的模样。
“呵。”高阳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正想调侃她几句的时候，大帐外面传来了陈方亮洪亮的声音“将主！末将有事禀报！”
“哦。”高阳坐直身子，应了一声说道“进来说话。”
耶律余里衍乖巧的站了起来，来到高阳身后站立。
身材高大的陈方亮大步走了进来，对高阳身后的耶律余里衍看都未看一眼，双手抱拳，向着高阳躬身行礼。
“什么事情？”高阳端起书案上的酸梅汤抿了一口，微微皱眉。转头对着耶律余里衍出声说道“是你做的吧？太甜了，以后少放些蜂蜜。我又不是没有吃过糖。”
“是。”耶律余里衍垂首，微微欠身，轻声应道。
陈方亮对这俩人的对话完全就是当做没有听到。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他可比他那个哥哥聪明的多了。
“说吧。”高阳看了一眼，说道。
“是。”陈方亮微微顿首，沉声说道“末将奉命送那位贵人回府。但是到了那边之后却被告知，那位贵人已然暴毙身亡！末将很是不解，只好又去了禁中。但是那边给出的答复也是一样！末将无奈，只好将那位贵人带回了大营。”
因为有耶律余里衍在，陈方亮不确定高阳是否想要让耶律余里衍知道茂德帝姬的事情。只好用一位贵人来代替。别看他人长的粗狂，但是心思真的非常细腻。这也是高阳让他独掌一军的一个重要原因。除了资历，能力同样非常重要。岳飞那种是例外，他已经不需要在高阳面前证明什么了。
“呵。”高阳冷笑一声，眯起了眼睛。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就连身后的耶律余里衍都能够感受得到。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啊。为了天家颜面，居然做的这么绝情。”高阳声音冰冷，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之意。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不说，居然还为了面子说人死了！这可是真是够绝情的。
看着面前的陈方亮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高阳微微皱眉，说道“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是！”陈方亮顾不上耶律余里衍还在了，急忙出声说道“去禁中的时候，那位还派人给末将送了口信和一笔钱财，说是希望末将能够让那位贵人消失掉。”
“哼！”高阳重重的冷哼一声。猛然怒喝出声“真tmd不要脸！”
“啪！”陈方亮当即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
高阳缓了口气，挥挥手说道“不关你的事，先把她安置好，去吧。”
“是！”陈方亮如蒙大赦，急忙行礼退出了大帐。
“高郎？”耶律余里衍轻皱眉头，出声问道。
高阳笑了笑，说道“没什么，一个可怜的人。好了，我还要处理军务，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对了，那些俘虏们你收服了没有？不行的话就处理掉好了。我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去养活他们。”
第五百二十章 清明上河图（五十一）
“高郎放心，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投降保命，要么就去死。”耶律余里衍眉角含笑，轻笑着说道“只要是投降了，那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金狗对于那些临阵叛逃的人向来都是杀无赦。他们只能一心一意的跟着高郎。”
“别说的那么肯定。”高阳微微摇头，沉声说道“人心是最难计算的东西。任何事情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条件下都有可能会出现变化。你一定要时刻注意，一旦有什么不对的苗头出现，必须立刻强制处理掉。”
“是。”耶律余里衍轻声应道。
第二天一早，朝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常胜军的大营外面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常胜军招募军士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座汴梁城。
发现钱，发吃食。在这个漕运断绝，城内粮食供应紧张，物价飞涨的时候。常胜军的招兵对于许多人来说几乎就是救命的事情！
在这个就连吃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谁还会去在乎什么做军士地位低下，谁还会在乎打仗危险，会死人？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高阳在了解了姜虎的事情之后得知在汴梁城里面曾经有过一支新军。
按照姜虎的说法，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敢战之士当时都加入了这支新军。只不过他们此刻一个个都过的非常悲惨。
这件事情让高阳非常感兴趣。冷兵器时代作战需要面对面的惨烈厮杀，有勇气敢战的军士是一支军队最基本的组成。贪生怕死不敢打仗的懦夫们要多少都没用。
而且，他们都是汴梁城里的本地人，都因为被赶出新军吃空饷的事情而对这个国家和这个朝廷极度绝望。这简直就是完全为了高阳准备的一支拿过来训练一番，配上优良装备就能用的大军啊！
八万人！
哪怕不是每一个都敢战，哪怕已经有不少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或是死了。或是转行，或是离开了汴梁城。但是只要还能有一半，高阳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可都是种子。
方明镜去了枢密院。找到吴敏要来当年那支新军的花名册。大队的军士们按照记载一个个的找上门去。能战的，愿意加入常胜军的更好。哪怕不合格。或是不愿意也没关系。看在他们敢于主动加入新军的份上，高阳也会给出一份基本的生活救济。
随着时间的流逝，常胜军招募新军的规模也越来越大。这让那些原本等着看高阳笑话的大臣们都慌了手脚。
……
“这怎么可能？！”李邦彦气急败坏的大声吼道“他们进城的时候带了多少辎重咱们都算过了。就算再加上之后圣人给的赏赐也最多能够供给他们自己吃上十余天。可是你们看看，皇城司送来的消息说，单单是常胜军在军营外面和城内各处设置的施舍粥蓬一天用掉的粮食比他们带进城的还要多！这怎么可能！？”
年近八十的蔡京半眯着眼睛靠在政事堂的主位上，面上古井无波的听着李邦彦在那边发飙。过了半响才微微咳嗽一声，说道“他们买粮了？”
“没有。”坐在他下首的御史中丞王黼微微摇头，说道“皇城司查的很清楚。他们没有买过一粒粮食。而且，这么大量的粮食买卖根本就瞒不过人，也买不到。没有谁能在汴梁城里面存下这么多的粮食。”
常胜军几乎取之不竭的粮食让这些原本准备用后勤供给来卡住常胜军脖子的大臣们全都傻眼了。这不符合规矩啊，他们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多的粮食？
“此事该当如何回复圣人？”吴敏紧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政事堂里的人都沉默了。
两位皇帝和他们手下的这些大臣们一个个都是人精，早就将权谋之术玩的炉火纯青，狡猾的像是狐狸一样。早在常胜军入城的时候就准备用后勤供给来卡住常胜军。
拉拢，分化，一步步的渗透进去。封官许愿，以朝廷正统的名义引诱高阳下面的人。他们准备将整个常胜军都吃进肚子里面去。为了稳住高阳。宋徽宗甚至还抛出了自己的女儿！
原本信心满满的计划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常胜军根本就不缺粮食！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够卡人家的地方！
至于拉拢的事情，那就更别提了。先不说常胜军整天待在军营里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算是有人外出。派去拉拢的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打断。
脾气好些的直接掉头就走，差一些的就是直接暴打一顿，再遇上那性情暴躁的可就惨了，暴打一顿之后还会把人带回大营之中。等再见到的时候就已经被挂在了旗杆上面，身上还挂着牌子‘金贼奸细！’
拉拢的事情没做几天就不得不停下来。死亡率太高了！那些负责去游说的人都不干了。为了赚点钱把命丢了可真心不值当！
现在常胜军又整出了粮食这么场戏，屋子里面这些大臣们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是，皇城里面的圣人还在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呢。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没能做好事情，应该怎么去说呢？
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政事堂里面的各位大臣的地位和本事了。当屋子里面沉默下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的投向了那位已经年近八十。单单是在这里坐上一会儿都已经快要睡着了的蔡京老相爷！
屋内沉默片刻之后，蔡京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目。心下里轻叹口气，出声说道“如实回报吧。”
咳嗽一声。外面的门被推开，几名妙龄少女来到蔡京身旁，服侍着他缓缓起身，离开了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