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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雅琴微笑道：“那今日，就讲剑道。”
157 请师姐解惑（）
“师姐！你何必迁就于他？”女助教也看不过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了他们的面子，怎么可以退让？
方毅也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剑道这东西主要看自己的领悟，要是有已经领悟剑道的人指点，更容易领悟自身剑道。
只是每个人的剑道并不相同，讲这个东西很难讲，往大了讲没什么用，往细了讲咱们的道并不同，你听了反而会影响自身。
柳雅琴表面笑嘻嘻，心里mmp，虽说修道多年，但不可能彻底清心寡欲，方毅这么不给面子，她也是气的牙痒痒。
冷静…冷静…保持我的形象…
想让姑奶奶下不来台？门都没有！
柳雅琴曾钻研剑道理论，知识面广而深，加上自身已经领悟剑道，非要讲也肯定能讲出点东西，不说头头是道，但最起码可以让听者信服。
最起码她是这么想的…
“无碍，有求道之心是好事。”柳雅琴看向其他弟子，问道：“你们可愿听我讲剑道？”
谁他妈想听那个，讲剑术好不好！
剑道就跟哲学似的，比起那种玄乎乎的东西，大家更喜欢务实一点，哪有剑术剑法听起来吸引人。
可当方毅回过头来，凶恶的目光、狰狞的表情、隐约露出的獠牙让刚刚要喧闹起来众弟子一下子恢复了安静。他们差点忘记，这个坐在最前面的妖族，是个入门第一天便暴打师兄、击败李若林的狠角色
方毅转过头来，面带笑容、求知若渴地看向柳雅琴，道：“看来大家都想听，请师姐讲道！”
陆枫苦笑着呢喃道：“造孽啊…”
剑道理论是枯燥的，比一个人闭关苦修还要枯燥。
但对于方毅却很有吸引力，他没有自己的剑道，哪怕修炼了四季剑，有的也只是四季的道法变化，而不是剑道的变化！
若是只在天极晶探究，实在有点闭门造车、大海捞针的感觉。
能借此机会聆听他人对剑道的感悟，从现实寻找栗子，自己加以借鉴，颇有益处。
“世间诸般大道，剑道只是一条道途，其中奥妙无穷无尽，引得无数剑道先贤追求探索。”
“有人说剑道是对道法的一种应用，是借助天地伟力的一种工具，实则不然！”
“剑道的确可以借助天地伟力，但其根源在哪儿？在心！若无剑道之心，何谈剑意？何谈绝世剑诀？”
柳雅琴功底身后，最起码在理论方面真有两把刷子，她所掌握的知识也是剑心宫外门的一个缩影或是代表。
这让方毅大致了解了剑心宫外门所传授的剑道经验和理论知识，但柳雅琴讲的很多都有些假大空，除了有几个独到见解，其他的就有点不着边际。
毕竟剑道就是这样，说实话任何道都是这样的，道不是讲出来的，是悟出来的。
哪怕有顶尖强者灌顶，若自己不能领悟，实则一点好处也没有，反而会害了自己。
演武场上众弟子困意连连，不少人自顾自地修炼起来，但绝对不是听着柳雅琴的话有所感悟才修炼的。
看到这一幕，男女助教看向方毅的目光愈发不善。
陆枫好心提醒道：“你怕是要有麻烦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方毅继续聆听柳雅琴的剑道理论，心中和自我感悟对比参照，加上有天极晶辅助，又有了些许新的感悟。
方毅在剑道方面天赋不佳，但有天极晶，他也没什么不能修炼的，毕竟潜伏的这段时间里，神魔炼体法是不可以暴露的。
“拿我自己举栗子，我所领悟的剑道，简而言之可以概括为一个字——变！”
“有先贤曾语：改变，就是好事。剑之一道，不变则僵，变则灵，有灵则千变万化、克敌制胜！”
与方毅的四季之意不同，柳雅琴领悟的是变化之剑，这倒是一种很奇特、却又难以掌握的剑道。
改变可以是发展，向这更好、更强的方向演变，也可以是腐化。
这不仅仅寓意着她的剑法千变万化，更代表着她的剑道也只可以变化的，只是变化的过程需要完美把控，否则结果如何，谁也说不准。
虽是暮色，但演武场上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柳雅琴话音落下，环顾演武场，说道：“这便是今日所讲之道，诸位觉得如何？”
哈？讲完了？终于讲完了！
众人开心坏了，以前有师姐师兄讲课，哪个不是欣喜，但这一节课实在是枯燥，听的云里雾里的，对修行没有半点用处好嘛！
这时，方毅说道：“师姐所讲，师弟受用，但有三个疑问，想请师姐解惑！”
还敢提问？好啊你！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
柳雅琴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说道：“师弟客气，请讲。”
方毅站起身来，说道：“第一个问题，剑道生剑心，剑心生剑意，剑意生剑诀，剑诀生剑式，然我等皆从剑式剑招开始修炼，学会剑诀，衍生剑意，淬炼剑心，领悟剑道，请问师姐，究竟是剑道衍生剑式，还是剑式孕育剑道？”
话音落下，心不在焉的众弟子渐渐回过神来，不由思索，对啊，究竟谁是谁他妈啊？
若是剑道衍生剑式，那我等不领悟剑道只是修炼剑式有什么用？若剑式孕育剑道，把我等何须参悟剑道，只需求索剑式奥义不就够了？
柳雅琴脸色不太好看，男女助教一阵语噎。
方毅又说道：“圣人有云，诸般大道不滞于物、不限于身。哪怕是剑道也是道的一种，但是为何施展剑法必须以剑器承载剑意、释放剑道，请问师姐，如何不借助剑器来释放剑法？”
众弟子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对啊，剑道也是道，为啥人家都是掐个法诀就行，咱们这必须抄家伙呢？
就不能心念一动、剑气纵横？
这个时候，柳雅琴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男女助教刚想开口制止方毅，却被他又一声提问噎了回去。
“师弟有一招剑法不成气候，想请师姐现场指点！”
还好还好，不是那种奇怪的问题，只不过指点指点剑法嘛…
方毅左右环顾，正巧旁边有个女弟子手持一把精致长剑，真气鼓动直接给吸了过来。
众人一阵无语，你个剑修连把剑都没有，还要抢女孩子的，要不要脸了？
女弟子都快哭了，敢怒不敢言，委屈的很，万一到时候方毅不还怎么办啊？这可是第一天就把大师兄打了的狠妖，自己怎么敢出言讨要。
方毅没想这么多，只想着借一把长剑，就是有点粗鲁。
锵！
长剑出鞘，是把好剑，最起码有超凡六纹的等级，只要方毅控制好力度，倒不会让它成为一次性消耗品。
霎时间，剑气涌动、剑意勃发！
方毅心如止水，一剑舞动之时，四季轮回演变！
时间…生死…轮回…
道韵流转，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剑心宫四大剑法之一的四季剑法？！”
“卧槽！连内门弟子都鲜有人可以修炼、能够修炼的剑法，他怎么学会的？”
“这尼玛让柳师姐怎么指点，她自己也看不明白啊。”
柳雅琴的笑容逐渐扭曲…
158 在矛盾中借势（）
方毅的三个问题，都是此刻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天极晶包罗万象，有无同生，太极无极，但方毅并不是什么都可以找到答案。其实答案一直在天极晶之中，只是他找不到罢了。
剑道与剑式的关系，剑道何以无剑的道理，以及四季剑之中剑道奥义为何。
三个问题同时列出，方毅也有种心情舒畅的感觉，把难题倾诉比憋在心里舒服多了。
他是舒服了，柳雅琴却十分难受。
柳雅琴看着一剑舞罢的方毅，以及空气中残留的四季轮回变化，胸口像是被什么塞住似的。
“请师姐解惑！”方毅将宝剑物归原主，拱手行礼道。
此刻，演武场上一片死寂，现在方毅是不是来找事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柳雅琴能不能解答这三个问题。
除了第三个指点四季剑法，其他两个问题已经成为在场所有弟子的疑问，有些时候大家只是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
修行一路，切不可迷惘太多，若是迷惑多了，只会踌躇不绝，又如何前行？
男女助教一言不发，面对方毅的三个问题，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扰乱秩序驱逐出去？只怕其他弟子也不会满意，落得个误人子弟的名声。
柳雅琴虽然难受，但心中也在思索，最后一个问题被她直接忽略掉了。
一番苦思冥想，她郁闷的发现，且不说如何解答，单是切入点突破口她都找不到。
换做是柳雅琴自己，也未必可以深入如此，考虑到这种问题。
她看着方毅，起身说道：“这三题，我暂时没有答案。”
众弟子哗然，三题难住他们不算什么，但竟然难住了外门师姐，这方毅什么路子啊？
方毅眉宇间划过一抹失望，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求索之路本就没有那么顺利，只是自己心中有所期待罢了。
“但我会把这三个问题交给外门长老会的孙玉龙长老。”
陆枫在一旁说道：“孙玉龙是外门长老会中最为博学的长老，而且剑道天赋出众，曾几何时还是剑心宫内门前列弟子，只是现在修为不再增进，便任了外门长老一职，同时也经常在内门、外门讲道，弟子受益颇多。”
柳雅琴虽然不满方毅“找茬”的行为，但对方毅求道之心很是欣赏，“将你的令牌取来，若有了答案，我会再联系你。”
方毅点点头，递上青铜令牌，柳雅琴玉指轻点，留下一抹精神印记，二者便可以通过令牌联系。
“多谢柳师姐。”方毅拱手行礼说道。
“谢就不必了，你让我下不来台，还是想想怎么赔罪吧！”柳雅琴传音说道，语气倒有点女孩的淘气之意。
方毅也没想到这个看似稳重、温和的世界竟然还有如此一面，挠头三连后传音道：“本该如此，师姐若有空，师弟自当用心招待。”
“行啦，看你也没多少钱，下次再说吧。”柳雅琴看了一眼方毅，心中好奇他是如何掌握这些剑道之学，但也知道不能随便探究他人。
只是那四季剑法实在让人好奇，一个散修出身的弟子，学会了四季剑法，九宫之内竟然没有一点消息，这可能吗？
柳雅琴心中疑问越来越多，只想快些去寻找答案。
“今日讲课先到这里，明天大家再来吧。”男女助教说道。
众人站起身来，纷纷向三人行礼，“恭送师兄师姐！”
方毅也是拱手行礼，道：“告辞。”
男女助教虽然不满，但也不是傻子，一个散修学会四季剑法但九宫之内没有半点消息传开，执事堂、长老会不管不问，其中要是没有猫腻谁也不信，这种麻烦事还是少沾染的比较好。
深夜，方毅没有困意，正盘坐在庭院樱花树之下，一边运转神魔吐纳法，一边淬炼神魔之魂，毒源晶石之中纯粹的灵魂之力还没有消耗殆尽，足以支撑一段时间。
第一天入门，他算是在云华峰出了风头，整座山几乎都知道了方毅打败了李若林的事情，之后三问难倒外门师姐，散修出身学会四季剑法的消息也迅速扩散。
怎么说呢，对方毅来说，自己在九宫的名声越大越好，要不然如何引起上面的重视。
但他只选择“搞事”出名，还是太慢了，所以他还要借助吴知文和三长老的矛盾。
据方毅了解，三长老贾才的独孙贾荣安天赋一般，修为中下，却被三长老利用手中权力拉入内门。
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他的乖孙子自视甚高，仗着爷爷是长老会三把手为非作歹、胡作非为，内门弟子饱受其害，却又敢怒不敢言。
终于，贾荣安下毒谋划内门女弟子，将其先“哔”后杀，吴知文调查清楚后毫不犹豫的执行门规，怒气之下直接除掉了贾荣安的后代之根。
贾才大怒，哪怕可以修复，也在贾荣安心中留下创伤，这种奇耻大辱如何咽下？
贾才发动权势意欲除掉吴知文泄愤，这时新人总管常在远出手保下了吴知文，加上证据确凿，事情闹大，引起长老会其他长老的注意，贾才这才罢手，但暗中使绊子绝对不会少。
方毅上了吴知文的船，势必会被三长老抵制，四季剑法可是剑心宫四大剑法之一，与长空剑法并列。
修炼长空剑法的洛水师兄都能进入内门，方毅自然也有这个资格。
但是三长老不允许，吴知文也不允许。
贾才不允许有杰出弟子从吴知文手下走出，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但没有伯乐何来千里马？
若方毅地位攀升、得宫门重视，吴知文的地位必定会再次水涨船高，再次回到执事堂也并非不可能，贾才如何允许？
一旦吴知文回到执事堂，再动手就难了。
一方面，吴知文也不愿意方毅受到太多关注，另一方面又不想他浪费了天资。
方毅留在他这里，一旦天赋曝光，受到三长老排挤是肯定的，若是收到打压，也全是因为吴知文而收到了连累。
到时候因此耽误修行，吴知文也于心有愧。
但方毅入门第一天便开始搞事，就是要激化吴知文和三长老的矛盾。
一个不服，想踏入权力中心怒怼三长老，一个气愤，想暗下狠手除掉心头之恨。
交战点何在？
方毅！
一个天赋极佳、掌握四季剑法的新晋弟子，一个第一天便名声传遍云华峰的新晋弟子，一个三个问题难倒外门师姐的新晋弟子！
方毅就是要站在吴知文和三长老中间，一个抬，一个压，在矛盾中爆发、借势的他，势必可以成为一颗璀璨新星！
159 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
晨曦，方毅终于联系上了大和尚。
“什么事儿啊？”另一边传来大和尚哈欠连天的声音。
“小哥哥能有啥事儿，肯定是问萌萌姐的。”小和尚的声音传来，让方毅脑海中一下子出现了那个胖嘟嘟的小家伙。
方毅笑道：“萌萌她还好吗？”
“挺好的，吃嘛嘛香…”大和尚随口应付一句，声音越来越小，竟然打起了呼噜。
这时小和尚接过符隶，说道：“小哥哥，本来你不找师父，师父也要联系你的。”
“出什么事了吗？”方毅急忙问道。
“放心，是好事是好事。”小和尚笑道：“跟萌萌姐有关哦。”
方毅放下心来，自从老黑离开，能让他一直牵挂的，只有白萌萌了。
“快说快说！”方毅急切地说道。
“嘿嘿，玉兔族已经搬迁到了青都界，在孤月仙子的引荐下，萌萌姐可以进入九宫修行了！”
方毅一愣，转而无比欣喜，这么说来，他有机会再次见到白萌萌了？
方毅一下子躺在地上，看着樱花是那么美丽，心中的欣喜让他好像是个孩子，恨不得把心中喜悦能告诉所有人。
和小和尚聊了几句，方毅又联系上了孤月，“仙子帮了我这么多，真不知道何以为报！”
“行了你，别让我失望，别让和尚失望，也别让白萌萌失望。”孤月只有一句话，却让方毅动力十足。
永远不要让那些支持你、关心你的人失望！
方毅心情舒畅，走路都带风。
今日柳雅琴依旧讲课，方毅去了之后，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益的知识，于是便悄悄离开了。
柳雅琴看着第一排中间空着的蒲团，牙齿咬的咯嘣作响。可怜的陆枫本来是要继续跟着方毅“监视”的，现在妖跑了，自己坐在这十分尴尬。
方毅敢跑，陆枫可不敢得罪柳雅琴，只能硬着头皮听课，好好的玉清宫弟子听了一天的剑法，难受啊…
云华峰上不仅有九宫分部、演武场之类设施，也有炼丹、炼器、交易等场所。
方毅顺着山路向上走，来到了炼器堂。
炼器炼丹虽然不是正统修行之路，但达到顶峰依旧可以证得大道，只是难度很大罢了。
所以很多修行者只是把这些当做副职业，只有专业的炼器师、炼丹师才会把这个当做修行之路。
当然了，专业的炼器师和炼丹师很吃香的，谁家修行不需要宝器、丹药，上好的宝器、丹药放出去，那都是白花花的灵石啊。
炼器堂不仅可以炼制宝器，也可以售卖。方毅来到此地，只是需要采购宝剑。
自己之前买的长剑都成了一次性消耗品，这次他想买个好点的先将就一下。兜里的灵石剩的不多了，但应该可以买把好剑吧…方毅如此想道。
“啥！？多少钱？！”方毅指着挂在墙壁上的宝剑，瞪大了眼睛看着柜台上的女子。
女子剃了剃指甲，瞥了一眼方毅，道：“一口价，九百万下品灵石。”
方毅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摸了摸储物袋，他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两块钱！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两块钱！你啥都买不了！你个穷逼！
他语气平和，牵强地笑了笑，说道：“美女，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只是超凡九纹的兵器吧，怎么会这么贵呢？”
“土老帽，没见识！”女子指着宝剑说道：“瞅瞅！你瞅瞅！这是啥？是道纹！”
“这可是九个道纹！九宫为了你们这帮弟子操碎了心，这九百万只是收了道纹的钱，宝剑本身的锻造钱还没要呢！”
“这要是放出去，没个一千万你连看都不能看！你赚大了知道吗！”
方毅一声不吭，这宝剑质量确实不错，否则他也不会一眼看上，只是…唉，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啊…
“没钱？看你的样子也没钱。”
方毅一阵心痛，穷已经长在我的脸上了吗…
“没钱还不去任务堂接任务赚钱，像你这样啥时候证得大道？”女子老气横秋地叹道：“现在的年轻妖，好高骛远，没钱你哔哔啥？还修道，修桌子都费劲。”
方毅猛的咳嗽起来，他看了一眼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