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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千年来相会-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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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妹妹你为什么要寻短见?”阮若龙惊问,显然这位大少爷不理家事久矣。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六节(2)   
  阮若弱双手一摊:“我也是没法子,不愿意盲婚哑嫁,就只好又是寻短见、又是翻墙逃婚的自救了。” 
  她话音方落,上首的阮夫人沉着脸接话了:“三丫头,姚府来提亲,我寻思着也是一门好亲事。姚二公子生得相貌端正,体格健壮,且又家资富饶,无论人品家世都相称合,所以跟老爷说不如将你许给他,也是一番心思替你着想,免得人说我这个做大娘的亏待了你,谁知你竟如此不领情,三番两次的生出事端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这么放肆。” 
  阮若弱皮笑肉不笑:“大娘这么厚爱,若弱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若弱比二姐姐年纪更小,若要出阁,也该二姐姐在前头吧,既然这个姚府二少的人品家世这么好,大娘理应先为二姐姐打算才是呀。” 
  一番话软中带硬绵里藏针,刺得阮若凤头一个坐不住,拍案而起:“你……”阮夫人的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但被她一席话圈住,母女俩一时都说不出什么反驳之辞来。 
  “谁说姚家二少的人品好?哪个媒人这样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一旁的阮若龙急了,“这个家伙不单脾气坏,而且好色、好赌还酗酒。我两个妹妹一个都不准许给他,否则岂不是送上门去任他作践。” 
  “此话当真?”阮老爷愕然问道。 
  “我说的还能有假。爹,您信那个媒人还是信您儿子我?” 
  “既是这么着,那这门亲事订不得了。”阮老爷看向阮夫人,“我阮某人的女儿可不能嫁给这样的人被作践。明儿就回媒人的话,亲事就此作罢,再勿提起。” 
  阮夫人的脸色阴的能拧出水来,却也不得不低声作答:“就依老爷之见。”想不到事情有了如此柳暗花明的转机,阮若弱心中大喜,暗自庆幸这一道坎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谁知她高兴得太早了些,阮老爷对她另有处罚。 
  “若弱,你实在太没规矩了,女儿家的半夜翻墙。你现在立刻给我回房去,把《女诫》抄上三百遍,不抄完不许出房半步。”啊!阮若弱怔住了。抄什么来着?《女诫》?在脑子里把这个词悟过来,几乎要晕倒。不是吧,让她抄这古老玩意。 
  她正待要开口抗议,一旁的二姨娘已经如蒙大赦般开了口:“谢老爷恩典,我这就带她回房去。”不由分说地搀着阮若弱回了她的屋子。 
  阮若弱一进房,候在房里的杏儿好比拣到宝似的破涕为笑:“三小姐,你没事就好了。方才真是担心死我了。” 
  顾不得答她的话,阮若弱一瘸一拐地扑到书架前,在架子上胡乱地翻:“杏儿,《女诫》这本书在哪呀?”杏儿忙替她找出来,她匆匆翻阅一下,遍纸都是晦涩难懂的文字,看得她头晕脑胀,虽说篇幅算不上太长,但也不是好抄的东西。天,要抄上三百遍,这要抄到什么时候去呀! 
  “若弱,先把书放下,赶紧上床躺着去,你才费力翻了墙,这会儿身子一定乏透了。不忙着抄这些,往后有的是时间。”二姨娘心疼地来劝。 
  也是,这会子她可没兴致挑灯夜抄这个什么《女诫》,把手中的书信手一抛,阮若弱由杏儿张罗着上床歇息去也。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七节(1)   
  好梦正酣时,忽觉有人在推搡着自己的身子,耳畔有声音在急切地唤:“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阮若弱迷迷糊糊地半睁星眸,看了眼前的人半晌,才反应过来:“杏儿呀!干吗叫醒我?让我再睡一会,《女诫》迟点再抄也没关系吧。” 
  “小姐,不是叫你起来抄书的,是静安王府来了人,老爷让你准备会客。” 
  静安王府?听着挺耳熟的,但阮若弱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来着:“什么静安王府?” 
  杏儿顿足道:“唉呀呀,我的三小姐,静安王府的静安王爷,那可是皇亲国戚呀!他们府里派了人来,点着名要见小姐你呀!” 
  阮若弱这才醒过神来:“哦,原来是那个小王爷派人来了。来的什么人呀?人又在哪呢?” 
  “来了一位太医,说是替小姐你看脚伤来着。还来了一位姓徐的管家奶奶,带了两个婢女,捧了两份礼盒,这会儿都在屋头外头呢。”杏儿压低声音道。 
  啊!让这么多人在屋外等着她,阮若弱挺过意不去的:“那赶紧让他们进来吧。”一边说一边撩开床边的月白轻罗帐幔,准备起身下床,却被杏儿一把按回去了:“小姐,你不忙着下床,太医要进来看伤,这幔子还得放下来。” 
  规矩还真多,阮若弱只得被她隔在月白帐幔里,影影绰绰地看着一干人从门外走进来,细细一辨,进来的何止是静安王府的一干人,昨夜“家庭会议”的阮府诸人,一个都没拉下。想来有些人是亦步亦趋地巴结着,有些人是好奇地跟着来看热闹了。 
  隔着一道帐幔,阮若弱只伸出一只纤纤玉足,让那白眉白须的老太医查看了一番,老太医很快下了定论,不过是轻微扭伤,并无大碍,只须将那活血化淤的药油多搽一搽患处,再静养几天便好。 
  老太医退出房后,杏儿打起帐幔来,那管家奶奶徐氏步上前来:“阮三小姐,昨夜我们小王爷的马车一时不慎,惊吓到了三小姐,今日特命奴婢前来,送上一点薄礼为三小姐压惊。”言毕微抬左手示意,那捧着礼盒的两个婢女立即将盒盖打开。盒子里装的东西,虽然阮若弱一时看不明白都是些什么物件,但瞧着盒子一打开,隐隐有宝光流动,湛湛生辉,便也心知薄礼不薄,而一旁的阮氏诸人,已经禁不住低低惊呼出声了。 
  阮老爷惶恐之至:“小王爷真是太过破费了,小女不过一点轻伤,哪里当得起这般厚礼相赠,还请徐妈妈收回。” 
  那徐妈妈一脸淡然的笑:“小王爷的一点心意,阮老爷不必推却了。”示意两个婢女将礼盒放在一旁的梨花大案上,“既然三小姐无甚大碍,那我也不多逗留了,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呢。”阮老爷和夫人虚留了一留,然后亲自送客。有道是宰相门房七品官,如今王府来的一位管家更加不能怠慢,他们竟是客客气气地把这位管家奶奶送出大门才返回。 
  阮若弱的屋子里,一干人围着两个礼盒在评论着。 
  “天,满满的一斛珍珠。”杏儿只撩眼一看,就忍不住失声喊道,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丫头,但那珍珠颗颗都是浑圆莹白的上品,由不得她不惊叹出声。 
  “瞧这对翡翠镯子,水色多沉呀!一汪碧水似的,这样成色上乘的翡翠可着实不多见。”阮若凤拿着这对镯子爱不释手。 
  三姨娘何氏则拿起一个手掌大小“无量寿佛”玉雕:“这可是和田羊脂美玉雕就而成,也只有王府才会拿这样的稀罕物随手送人,三小姐你真是有福呀!”语中不无艳羡之意。 
  “你们看看这个兽首玛瑙杯,晶莹瑰丽雕工精细,别致之极!”满盒琳琅珠玉中,阮若龙一眼就看中这个杯子。 
  “哼,都是些没眼光的,”阮夫人和阮老爷一起跨进门来了,她信手朝礼盒中一指,“这些东西中,就数这对紫玉如意最为罕有,居然都看不出来。”一面说一面目光在那对如意上留留连连,舍不得移开。 
  阮若弱知道这会儿该怎么做了,收买人心的最佳时机就莫过此时,静安王府送来的这两盒宝贝,正好让她借花献佛。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七节(2)   
  “爹,大娘,这对紫玉如意,女儿就孝敬二老了。还请父母大人笑纳。”她此言一出,阮老爷还没什么,阮夫人已经眉开眼笑,欣然笑纳了。再看一看周围巴巴的目光,阮若弱十分豪爽地挥挥手,“这盒子里的东西,你们但凡有喜欢的,每人挑两样去好了。” 
  屋子里立即是一片喜不自禁的声音,唯恐她会反悔,阮若凤立马把手里的翡翠镯子往怀里揣:“三妹妹,那我就要这对镯子了。” 
  “拿吧拿吧,只管拿吧。那珍珠也不错呀,二姐姐不拿上几颗吗?”阮若弱大方得很,反正是慷他人之慨。 
  阮若凤越发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呀,我再拿几颗珍珠去缀一支珠钗。谢谢三妹妹了。” 
  “三妹妹,那我拿走这个杯子了。”阮若龙说。 
  “大哥,有喜欢的你多挑几样。”阮若弱对这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兄长着实顺眼得很,很乐意多分他一杯羹。 
  “不用,我就看中了这杯子,用来喝酒一定比那夜光杯要有趣的多。”他倒半点不贪,阮若弱更喜欢这个哥哥了。 
  三姨娘挑了那“无量寿佛”的玉雕了,再拿了一对同样的羊脂白玉挂坠,说给若麒若麟佩戴着,千恩万谢的走了,阮若龙阮若凤也走了,杏儿也捧着那对紫玉如意送阮夫人阮老爷回房去了。屋子里就剩下阮若弱母女:“娘,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有我的就有你的。”既然借了阮若弱的身子,当然要替她好好孝顺这个娘了。 
  “若弱,娘要这些做什么呢,只要你好好的在娘身边,娘就心满意足了。这两天,你连二接三的出事,娘的心都几乎要为你操碎了。” 
  “娘你放心吧,以后再没让你操心的事。”阮若弱说的大包大揽,“这几份厚礼一送出去,我们不愁没有太平日子过的。”这话倒也没说错。俗话说的好:得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些夫人小姐们既收了她的东西,往后怎么也得给个笑脸相待的。想不到那夜与小王爷的马车狭路相逢后,一点轻伤居然赚了个盆满钵满回来,换得阮府人人笑脸相迎。老祖宗怎么说的来着:塞翁失马,焉知福祸,果然是至理名言。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八节(1)   
  阮若弱抄那本《女诫》抄得很辛苦。“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朝。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满纸的不知所云,看得她晕头涨脑。这都还罢了,更加可恼的是,那抄写的工具实在是不顺手,她从来不曾写过毛笔字,那一支紫毫笔,怎么拿怎么不惯,如何下得了笔写得成字?可惜了一张价值不菲的雪白贡纸,被她一手歪七扭八的字涂得如鬼画桃符。 
  杏儿过来一看很是讶异,她虽然不识字,但也能看出阮若弱写的字跟以往大相径庭:“小姐,你这是写的什么字体?不像你以前写的隶书楷书呀。” 
  阮若弱一边甩着写得酸痛的手,一面没好声气地答道:“隶书和楷书我是写不出来了,这几个字你当行书或草书看好了。” 
  杏儿信以为真:“原来这就是行草书体呀!听人说这两种书体写出来如笔走龙蛇,灵动飘逸。小姐你写得果然很有龙蛇之势呀!” 
  阮若弱看着自己一笔歪扭曲折的“龙蛇之势”,几乎没笑出声来,懒得再写下去,信手把笔一搁,休息休息再说吧。突然想起来:“杏儿,你来,我留了点东西给你。”说完自枕头下面掏出一把珍珠来往杏儿手里一塞,如塞一把铜钱般毫不在意。 
  杏儿大大吃惊:“小姐,这……这么贵重的赏赐,杏儿怎么担得起。” 
  “什么担得起担不起的,给你你就拿着吧。我反正有的是。”后面这句是大实话,若不是自己有琳琅珠玉满盒,阮若弱是不会如此视钱财如粪土的。要大方首先得有大方的资本才行,若自己都才半斗米,是绝对不会拿出去先人后己的。阮若弱(苏珊)或许活的不够高尚,但她活的真实。 
  杏儿自是感激涕零不已,收好东西后,她好奇来问:“小姐,那晚撞了你的那个小王爷,长什么模样呀?” 
  想起那夜清华高贵的小王爷李略,在午夜街头一亮相,好似皎皎明月般惹人注目,阮若弱马上眉飞色舞地形容起来:“那个小王爷真是魅力四射的人物,有型有款,够酷够帅,典型的少女杀手一个。”她一时忘形,用现代评论影视明星的词汇,评论起古代的静安王世子来。 
  杏儿听得满脸迷惑:“小姐,你的话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阮若弱马上换表达方式,化繁为简的一句话说明:“这么说吧,小王爷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般的人物。” 
  “哦,如此说来,那小王爷是个貌似潘安的美男子。” 
  “是呀是呀!所谓‘龙章凤质,俊爽好风姿’,当如是也!”阮若弱文绉绉地掉起书袋来。 
  “那跟表少爷比,谁更风姿出众呢?” 
  杏儿一问接一问,问得阮若弱一怔:“表少爷什么样子呀!我记不得了。” 
  “小姐,你倒真是忘得干净,连表少爷是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杏儿哭笑不得。 
  “可不,我半点都想不起来他是何模样了,他也是个美男子来着吗?”这回换阮若弱发问了。 
  “唉呀呀!我的小姐,什么叫他也是个美男子来着,你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形容表少爷的吗?”杏儿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你说旁人在你面前出现,个个皆晦暗如风雨,唯独表少爷来,是轩轩然如朝霞举。” 
  什么,这么鲜明的对比,太夸张了吧。“这是我说的吗?表少爷的风姿神貌,当真如此眩人眼目?或许是我以前对他有心,所以看他千般出色万般好,格外与众不同。实际上也不过泛泛之姿吧。”阮若弱不肯认前任的旧账。 
  杏儿不服气:“小姐,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表少爷可不是什么泛泛之姿,他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每次出行,身后往往都跟着一群女子效仿‘掷果潘安’,不过不是掷水果,而是朝他身上撒鲜花,表少爷回回来府里,都是一身的花香淡盈。”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八节(2)   
  阮若弱听得难以置信。掷果潘安,多么遥远的传说呀!想不到竟在唐代演绎出一个新的版本来,长安城的丽人们追着一位姿仪秀逸的美男子撒鲜花。这简直是一幕“倾城之恋”,无异于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追星,而且表达爱慕之情的方式还更胜一筹,唯美又浪漫。阮若弱只是遥想一下,便不禁心神俱荡,这个古代的“万人迷”倒真要见上一见才好,否则岂不枉入唐朝一番。 
  “杏儿,表少爷什么时候会来府里呀?”阮若弱迫不及待地问。 
  “这可不好说,他本就来的时候少,得看他自己想来不想来了。”杏儿一副若有所憾的语气。 
  阮若弱听出来了,不由得打趣他:“咦?杏儿,你不会也对表少爷有心吧?” 
  杏儿一张粉脸涨得通红:“小姐,你怎么拿我打趣起来,表少爷那样的人物,岂是我们丫头攀得上的,若动那般心思,不是自己苦自己嘛,我们不过是指望能多见上他几次,也就心满意足了。” 
  “你们?你们是谁呀?”阮若弱听出细枝末节来。 
  杏儿微带羞色地绽颜一笑:“府里的丫头们,哪个不是同样的心思呀!” 
  嗬!阮若弱不由心中惊叹起来,这位表少爷,是不是倾城之貌还不可知,但这阮府上下的女子为他倾倒,已然是不争的事实了。良人何在呀?真恨不能立时三刻就把他揪出来瞧上一瞧就好。突然想起来,阮若弱忙问道:“对了杏儿,表少爷的名字是什么……什么连城来着?” 
  “玉、连、城。”杏儿吐字如珠,字字念的圆润温婉,“长安城中,那些爱慕他的女子喜欢称他为—玉、郎。” 
  “玉连城,玉郎。我非要见他一见不可。”阮若弱满脸不胜心向往之的神情。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九节(1)   
  费了好几天功夫,阮若弱的脚伤都养好了,那《女诫》却满打满算也才抄完三遍。不过百分之一的数量,阮若弱再也不想抄下去了,她决定罢写,反正阮老爷也没来监督过,抄不抄的,应该不打紧吧。 
  只是不抄《女诫》了,也没其他的事情可做,闺阁中的消遣,不外乎是琴棋书画、针线活计,她一样都不会。弹琴吧,那几根琴弦她哪里知道怎么个拨弄法;下棋吧,那黑白棋子也不是她会的玩意儿,亦无兴趣去学;看书吧,一本本线装书满纸古文实在看不下去;绘画就更加不用提了,写几个字都这么累了,勿论绘画;至于刺绣,杏儿拿了一个未完工的绣活出来,说是她以前的绣品。一只白缎荷包,上面绣的是百鸟朝凤,色彩之绚丽如乱泼颜色,让她眼花缭乱,真不敢相信是人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欣赏欣赏倒也罢了,让她接着绣下去,她宁可去抄《女诫》,好歹那个还可以胡乱涂几笔过关,这个荷包让她瞎绣一气的话,没的糟蹋好东西。 
  杏儿大感疑惑:“小姐,你是怎么了?以前你琴棋书画针线绣活样样精通,现在怎么都不会了?” 
  阮若弱不是不心虚的,她拼命想开脱之词,总算想到一个:“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打鬼门关里回来,把前尘种种都忘光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个理由显然很有说服力,杏儿诺诺称是,不敢再多话了,唯恐勾起小姐的伤心旧事。 
  闲来无事,干脆上床睡觉去。阮若弱还是苏珊的时候,每天最大的痛苦就是不够睡,她最喜欢赖床,可早晨八点的闹钟雷打不动的叫响时,再不愿起来也必须要起来,除非不打算在银行干下去了,所以能够天天睡到自然醒是她最大心愿所在。现在好了,不用整日赶着去上班,想睡多久睡多久,她要把以前没睡够的觉都补回来。 
  闺房静寂,博山炉中一缕幽香细细,阮若弱人在重帘深处,香梦沉酣。正睡得香甜时,又被人推掇着:“小姐,小姐,快醒醒啊!” 
  惊扰了她这番好睡,阮若弱醒得极其恼火:“杏儿,你又叫醒我干什么?莫不是静安王府又来人了?” 
  “小姐,不是静安王府,是表少爷!表少爷他来了!”杏儿双颊绯红,气息未定,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阮若弱先是一怔,旋即回神:“玉连城,他来了?” 
  “是呀,表少爷是路过,遵玉夫人的意思顺路捎点东西给夫人的,马上就要告辞,小姐你不快点就见不到了。” 
  “在哪在哪?人在哪呀?”闻道时间如此紧促,阮若弱一个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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