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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锦堂-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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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唐伟诚几乎是自牙缇中逼出这两个字来,说完后盯紧香月屏住了呼吸等她作答。

香月在听到石室两个字时身体一震,脸上的血色霎间褪了下去,目光撞上唐伟诚时下意识的飞快避开低下头来,心里虽然很明白应该开口说点什么,可是却偏偏找不到一句能说的话。

石室两个字让她立刻明白她的话哪里出错了;原本应该双脸飞红的她,眼下却白得如同病入膏肓的人,已经松开的两只手现在紧紧的握在一起,指甲几乎要刺入肉里,她却半分都没有察觉。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来?”唐伟诚又拿起凉茶来吃了一

口,说起来自他开始吃凉茶,香月就没有阻止过他,还真不像是香月的性子。

香月的唇张开:“呃,二哥;”她顿了顿才勉强镇定:“那只是一句玩笑,而且我们至今没有成亲,你总不能让人家在人前……人家还是要做人的。”她说得结结巴巴,很没有说服力。

唐伟诚盯着手中的茶盏:“香月,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他答了一句无头无脑又和眼下的事情无关的话,可是香月听得懂。

香月却咬咬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的绞着她的两只手。

“你是知道我的,我有那么好骗吗?而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极为清楚,你说出来的话,我不会错会了意思。”唐伟诚放下了茶盏看向香月:“你说得太自然、太肯定,根本就是下意识实话实说,这一点我不会听错、看错的。”

香月的头垂得更低,她依然没有开口。

唐伟诚看到香月如此,轻轻一声长叹:“香月,我们一起长大的,有些话就算是有些冒犯,你也多多见谅—— 香月,那天在石室中、在石室中……”他连说了两遍石室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问出了心中的所想:“那个人倒底是谁?”

他问的话不是:那个人倒底是不是你,而是那个人倒底是谁,就表明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只是求证而已;因为事关两个人名节,他不能草率行事。

香月很了解唐伟诚,听到他的话自然知道他猜到了什么,可是她再紧一紧手、把头垂得更低外,什么话也没有说。

唐伟诚终于有些不耐,一掌击在桌子上:“香月你……”他不是不生气的,只是一直在忍耐而已;那样的事情被骗,就算是他有再大的肚量他也忍不下。

香月继续绞手指,在唐伟诚的目光中受着煎熬,和她一样痛苦难耐的人是红锦,她正在梦境中挣扎。

眼前全是闪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睛的亮光了,耳边都是轰隆隆的雷声。

红锦狂呼着:“母亲,母亲。”而人也不顾一切的扑向那些耀眼的银蛇,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不会受伤,她只知道不能让母亲受伤,不能再让母亲受苦。

不管是唐氏还是容夫人,都是红锦的母亲,她不能再让她们为了自己再受丁点的苦,就是拼着性命不要,她也要救出母亲来。

梦中的母亲也是母亲,红锦知道唐氏和容夫人绝不是虚无的;闪亮的银蛇灼痛了红锦,可是她依然向前冲,向容夫人和唐氏所在的地方冲过去:如果不能救出唐氏和容夫人来,那么她宁可和她们一起死!

闪电破空,雷声大作,小小的佛堂中就算是红锦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号声,可是她却听到了唐氏和容夫人的声音,她们凄厉的惨叫着,却不是呼痛而是不停的、一遍遍的重复着:“锦儿,快走,快走!”

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两位母亲关心的依然是红锦而不是她们的性命。

那些银蛇看上去好像只是光,可是却如同实质的墙一般牢牢的阻住了红锦的去路,不管红锦如何拼命用力都不能再前进一步;虽然红锦看不到,可是她却知道就在光墙的那一边就是她的母亲。

她的嘴角现出了血迹来,殷红的血迹落在佛堂的地上发出“呲呲”

的声音,可是那光墙却根本不是红锦能破开的;在她听不到唐氏和容夫人的声音时,忍不住痛叫:“老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母亲?她们倒底做错了什么?!”殷红的血泪自红锦的眼中流出来,巨大的悲痛让她几乎要失去理智。

113章 不能一错再错

红锦并不是真得在再问老天,她只是悲痛失声而已,所以当然没有期望谁会答她。

“天机,她们不应该泄露天机。”

低沉的声音仿佛自四面传来,把红锦吓了一跳;然后她伏在地上大哭叩头:“信女愿以性命相偿,只求能保我的母亲们平安无事。”她不停的叩头,额头渐青转肿继而流出了鲜血。

随后红锦便听到一声叹息:“痴儿。”她感觉身子一轻,然后便醒转过来。

看着那熟悉的帐顶红锦有种要大哭的冲动,因为她不知道两位母亲如何了: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完全不似在做梦——不管是母亲们给她的温暖,还是她的心痛、身体都如同亲身经历。

她还没有自梦境中完仝的清醒,挣扎着坐起来了抚着胸口:疼痛,巨大的疼痛让她的眼角渗出了泪水来,她的母亲倒底会怎么样?最后那一声叹息,她细细的想了又想,那是一个女声,绝不是那威严到极点的低沉声音,但也不像是唐氏或是容夫人的声音;那会是谁?

红锦跪倒在床上,诚心诚意的叩拜恳求上苍,给她的母亲们一条生路,哪怕是她们母女再无相见之日,哪怕是用她的寿元、性命来换,只求母亲们不会受苦。

她并没有其它的法子,那梦境是如此的玄妙,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所以她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叩拜。

红锦在向上天祈求的时候,香月也在向老天祈求,她在求天色赶快放亮,只要天一亮金绮要出嫁,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唐伟诚便不会再有时间来逼问她,而她也能好好的想一想此事倒底应该如何了结。

唐伟诚拍在桌子上的一掌,如同拍在香月的心上让她不由自主的战栗;她却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开口,眼下也没有其它的法子只能如此。

看到香月的样子,唐伟诚的声音沉了三分:“倒底是谁?”他要香月亲口说出那天的真相来;至于香月说出来之后他要怎么做还没有去想。

香月依然沉默,只是呼吸越来越重,因为她的心乱了;她想起了红锦,还想起吕孔方。想到吕孔方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心下更是百味杂陈:她不知道自什么时候开始,心中有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那个可恶的男人还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悄悄的在心中一点一点的取代唐伟诚:她也是刚刚发现此事,原本她只是喜欢和吕孔方做对、吵嘴而已,可是当唐伟诚问出石室中的一霎间,她想到的人却是吕孔方,她在担心。

担心吕孔方会不会嫌弃她,因为她是定过亲的人  并且还曾和唐伟诚、红锦在石室中有过那么一幕:她终其一生也不会告诉吕孔方石室中的一切,可是她的心里却在想,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不会在意?

香月的思绪就这样在唐伟诚的威压下走神了,她不是不怕。不紧张的,可是她还是走神了:脑中所想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一般。

唐伟诚也感觉到香月的走神,心中的恼意更甚:“香月,你在想什么?我问你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他双手同时重重的击在桌子上撑着身子府视着香月:“香月,你说还是不说?你每天面对你的红锦姐姐,你就没有罪恶感吗?”

他是猜到了的,只是需要香月的一句确定。

香月咬牙不语,因为此事不是她一人的事情,在红锦没有点头答应前她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现在的她已经和原来的她不同了,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就能答唐伟诚,可是她很挣扎。

石室中的真相只有她和红锦知道,红锦不言她岂能开口?虽然她真得很想开口。泪水在她的眼圈中打转  可是嘴巴却闭得紧紧的,因为她不能对不起红锦:错过一次便不能再错第二次啊。

当初她顺着红锦的话应下那事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有着很大的私心,无论何时想起她心中的愧疚都能把她压得扁扁的;后来她遇到吕孔方直到眼下她才明白,多年来她对唐伟诚的感情并不能算是男女之情, 只是痴迷而已。

唐家是可怕的,而唐伟诚在唐家子弟中间是那样的英武不凡不论是自哪一方面想,都是她最佳的归宿:唐伟鹏不成,他根本没有能力掌管整个唐家;自一开始她对唐伟诚的爱便不纯,不,应该说那个时候只是选择而无关感情。

是唐伟鹏的痴缠,是唐伟诚拒绝,才让她对唐伟诚生了绝不言弃的深厚“感情”:她痴于唐伟诚多年,说是爱唐伟诚不如说是在爱她自己。

而吕孔方不同,

如果吕孔方真得喜欢那位自梳妇姐姐,她愿意成全他,只要吕孔方能幸福开心:她也就是在对吕孔方生出感情后,而懂了唐伟诚对红锦的心意。

其实香月早就想到了,她不可能会骗唐伟诚一辈子的,当天她和红锦情绪都过于激动,有太多的破绽;唐伟诚只要静下心来细细的琢磨就不难发现,只是她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样快。

唐伟诚的逼问对香月来说,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让她事先有点准备,那么绝不是坏事,应该说是她求之不得:她和唐伟诚之间不撕掳清楚,便不能和吕孔方有结果。

可是眼前却不是香月想要的,因为她和红锦谁都没有准备,互相都没有透过气,她不知道红锦心中怎么想的:如果她再一次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顾红锦把唐伟诚扔过去,那她真不配和红锦、吕孔方等人在一起。

是,她知道,红锦也知道,那天在石室中被唐伟诚捉到强行合体的人是红锦,而不是香月;只有唐伟诚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也猜到了,绝不会仅仅因为香月的那一句话,应该是他心中早就存疑了。

“香月,你不要让我太过失望了。”唐伟诚缓缓坐了回去:“说起来,这个世上你就是我的亲人,几乎是唯一的亲人,我一向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来疼爱,你是知道的。”

香月身子一颤,她咬牙再咬牙,眼前闪过了红锦的脸,她摇头、重重的摇头:一切都是她的错,就算是她被唐伟诚所恨,今天也不能对不起红锦姐姐的。

在她没有问红锦姐姐前,她是绝不可能会对二哥说出那天的实情:如果她的红锦姐姐当真不愿意下嫁她的二哥 —— 香月的眼圈红了,心中也是一痛,那么就表示她和吕孔方是有缘无份。

她做得事情,她就要承担结果,就算是再痛。

虽然二哥很好,非常好,可是她现在懂得,女子对男人生出感情来,并不因为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就可以:就像吕孔方,他不如二哥,几乎是什么都不如二哥,但是她喜欢。

而且瑞亲王喜欢红锦她是知道的,如果红锦真得对瑞亲王动了心,那么她能做得就是对唐伟诚斩钉截铁的说一句:那一天就是我。

永远,只能是她。

唐伟诚看向窗外:“时辰不早了,就算是你今天不说,难道你能一

辈子都不说吗?倒底是谁,并不难回答吧?你不说,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

香月身子又是一颤,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要她不说,唐伟诚心中就会存一丝线疑虑的;只要天亮,她就可以看到红锦,问过红锦后她就知道应该如何答唐伟诚了;现在她只能咬紧了牙关。

唐伟诚也没有再说话,他沉默的坐着,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糟糕。

香月悄悄看一眼他,想了想道:“二哥,是我如何,是红锦姐姐又如何?”她忽然想到,去和红锦说时应该知道唐伟诚是如何想的:“红锦姐姐和瑞亲王,很般配呢。”

唐伟诚没有想到香月开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霎间心全都乱了:是啊,近来他一直避着红锦,致使她和花明轩走得很近——他是要对红锦负责的,可是红锦如果心中有了旁人,他要如何做才是对的?

他忽然间烦燥起来:他如果真和红锦有过合体之缘,不迎娶红锦的话他就实在是枉为男人;但是红锦当真对花明轩动了心,他迎娶红锦,红锦会幸福开心吗?

香月又悄悄看一眼唐伟诚,看他脸上的神色心中轻轻一叹:如果换成她是唐伟诚,她要如何做才对?她也不知道。

“你先告诉我,那天那人倒底是谁再说。”唐伟诚烦燥的真想抓狂,最终他没有答香月而是又接着追问。

香月低着头:“二哥,你如果认为你猜得对,为什么不去问红锦姐姐?”她反守为攻,因为她要坚持不住了,可是天色迟迟不见变化。

唐伟诚重重的一哼:“香月,不要和我动心计。”他重新背起手来走到窗前:“说吧,今天有大事呢,说出来让我安心些。”

香月听到他的话吓了一跳:“二哥,你在乱说些什么!”就算她爱得人不是唐伟诚,可是唐伟诚依然是她的二哥,比血脉相连的哥哥还要亲近的二哥。

唐伟诚转过身来看着香月:“不是乱说。”他没有再多解释,只是看着香月又问了一句:“你当真不肯说吗?”

114章 最好的(205张粉红票)

香月看看唐伟诚,想想红锦是左右为难,最终她喃喃的道:“二

哥,我们早已经答过你了,你也是知道的;现在你如此问我,你想让我怎么答你?”

她的回答等于是没有答,唐伟诚回过身去:“香月,我说过你不用对我用心计的;说吧,或者你说要怎么样才会告诉我?”他听到凤府里有了响动,今天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接下来他没有时间再和香月谈石室的事情,这是他问的最后一遍。

香月抿抿嘴唇:“二哥,我不是非要嫁你不可的。”她终于说出了现在的心底话:“真的。”她强调一句,就是为了不让唐伟诚误会她是因为自己才会坚不吐口。

“唐兄。”花明轩闪身进来,看到香月后他轻轻点头:“香月姑娘。”再看向唐伟诚:“我们要好好的商量一番,不能掉以轻心的。”他看到香月的时候并没有惊讶,是因为他在外面就听到了香月的声音,只是他并不知道香月和唐伟诚在说什么。

他认为香月和唐伟诚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相比今天的事情而言,香月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

唐伟诚看看花明轩,对香月道:“我和王爷有点事情,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吧。”

香月很感激的看了一眼花明轩:花王爷来得太是时候了,如果不是唐伟诚就在她身边,她就要好好的谢一谢瑞亲王——  赶上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花明轩被她看得莫名其妙,边坐下边对唐伟诚道:“你怎么人家香月姑娘了,看把一个姑娘家吓得;”他上下打量一番唐伟诚:“那个,唐兄,你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吧?”说完还挤了挤眼,立时就招来唐伟诚的拳头。

他身子后仰:“也用不着恼羞成怒吧。”他依然在调笑。

唐伟诚收拳:“谈正事要紧。”他今天实在是没有心情说笑的。

花明轩闻言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唐兄,可是有什么心事儿?说出一二,我们兄弟之间不需避卉那么多,直言就是,能帮的我绝不推辞,就是不能帮的我也要尽一尽力。”

唐伟诚摇头:“没有什么事情;”见花明轩拿眼看他,又加了一

句:“只是一点点家事而已,花兄不必挂心。”

听到唐伟诚说是家事,花明轩也就不再追问,两个人开始谈起正事儿。

此时的红锦还在床上叩拜,诚心诚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叹息之声:“真是个痴儿,放心吧,你的母亲们自有我来关照。照顾好你自己及你关心的人就好。”

红锦猛然抬头却什么也声息也没有了,侧耳细听就是风声都没有一

丝;她跪坐良久后恭恭敬敬的叩头:她并不知道刚刚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有人在她耳边说过话。

她只能抱着宁信其有的心思拜谢那开口之人,希望她真得能救下她的母亲们。心神微微一松的红锦,才感觉到全身的酸痛,她轻轻的捶捶腿想再睡一会儿时就听到有人来敲门叫起。

原来是来回金绮的事情,红锦二三句话打发走后,愣了半天的神只是回想梦境,为两位母亲担足了心事;不知不觉中,外面天色已经放亮了。

茜雪进来问红锦:“姑娘还要不要再眯一会儿?”她一眼就看出红锦倦极了。

红锦轻轻摇头:“起吧,今天怎么也是我们府上三姑娘的大喜日子,我们还有不少的宾客,不能起得太晚。”她坐起时腰还是酸痛的。

茜雪和兰初没有多说什么,伺候红锦很快的梳洗好后,就听到外面传来香月的声音:“姐姐可起了?”

红锦示意兰初出去迎一迎,她把一朵大红的花插到了鬓边;回头时正好对上香月的一双眼睛,两个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开口:“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红锦笑了:“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忽然间忆起了往事,翻来覆起去的睡不踏实,我过两天就好了;倒是香月妹妹你怎么了?”她还真没有来得及好好的理一理过去的事情。嘴上所说只不过是借口而已。

香月看看兰初和茜雪:“是京城的一点旧事儿,想找姐姐说一说。”她有意让兰初二人回避倒还是第一次。

红锦闻言看向香月:“京城?”她起身对茜雪和兰初道:“给香月姑娘弄点好茶,早饭我们两个也一起用。让厨房里用点心思。”茜雪和兰初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轻轻一福下去了:她们姑娘有事儿从来不瞒她们的。偏香月事多。

红锦见丫头们出去才坐到香月身边:“京城的什么旧事儿?”石室只是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却并没有多想—— 不可能是石室的事情,她是这样认为的。

“是、是石室的事。”香月的声音放低了,“所以、所以我才让兰初她们出去的。”她这是在对红锦解释,因为她知道兰初和茜雪对红锦来说可不只是丫头而已。

红锦听得心头一跳:“石室?怎么了。”她其实最不想提的、最不想回忆的就是京城石室中的一切;可是人就是奇怪,你越不想回忆的事情反而记得越清晰。

那石室中的一切她并没有忘掉,不管她有那有多么的想忘记,当日的每一点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中,不曾模糊掉半丝。

那一天,因为听出好像是唐眨诚的声音,所以她和香月一起过去看看他的情形,可是完全没有料到唐伟诚的神智不清;因为她在门边所以比香月早到那么几步,而就是这么几步,却让她被唐伟诚捉住了。

她在发觉唐伟诚不对劲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下,在完全的黑暗当中,她的反应也不能算不快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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