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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忠顺营那些由汉人和金人组成的软骨头,在托雷看来是能是作为辅兵,押运粮草之用,根本算不上战力。
然而托雷不曾想到的是那支响马好像突然消失一般,了无踪影,直到三日后传来邹平城破的消息。
——
“蒙军悍勇,名不虚传。”站在邹平城墙的赵峥一声感叹。
溃而不败,仅仅守邹平一支不算蒙古主力的骑兵所表现出来的悍勇,已经让赵峥瞠目结舌了,蒙军每个士兵无论在自己火力有多强的情况下阵型都没有慌乱,仅仅这点这足够立入天下强军之林。
投石车,火油罐,赵峥看着蒙军的守城装备,也意识到了蒙古崛起不是单凭个人悍勇,心无外物,只要能迅速高效的杀人,无论何种方法他们都愿意尝试。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蒙古是比宋国更加适合科技开花的土壤。
“老师,可是要等托雷撤军再说”宁唯事站在赵峥身边,这几日的急行军给他的冲击可能连他自己也还未完全察觉到。
赵峥深深看了宁唯事一眼,没想到自己的意图就这么被他看穿了,也没有不好意思,沉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在感叹我也会害怕?”
越靠近济南,赵峥心情就越沉重,因为自己面对那可是灭国无数的蒙古铁骑,足足十万之巨,这可是能扫荡天下的力量。火枪再厉害,子弹也终究有打光的一天……
从未经历过赵峥感到害怕了。说到底,前生今世加起来他也没超过三十岁,多少还有些少年心性,未成想过其中的凶险,就贸然的将所有都拦在了自己身上。
面对不是那么神通广大的赵峥,宁唯事在此时却突兀的笑了起来,然后低头向赵峥拱手:“颜制使之前与我说过,老师你是人,到如今我方才相信。不过这也正是我价值所在。”
赵峥疑惑的问道:“为何?”
“老师若是天上之人,灭金蒙,中兴宋国,那是天意。顺天意而成事,唯事只觉得了无生趣。”
宁唯事后半句没说,赵峥心中了然也未点破,只是深有忧虑说道:“其实不尽然吧……”
宁唯事心头一震,面色却如平常一般沉静,看不出半点涟漪。
赵峥的声音接着传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次我冒失了,倾武的父兄于他们有大用,蒙古不会对他们下毒手。然而冥冥之中似有天意,我来山东散心,却未想会直接参与搅动天下的决战。”赵峥的语气越来激扬,宁唯事望过去,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他略略体会,神色有些狂热:“老师以为何?”
赵峥望向宁唯事,似乎看到他眼中的火焰,也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受:“杀人不占地,不以一城一地为得失。此次或许我们会有些狼狈,但却是扭转乾坤的胜负手。”
话到此时,宁唯事眼中的那团火焰消失了,他需要考虑这条战略的优劣,继而为赵峥查漏补缺,一番计较后,宁唯事心中那团火焰已经越来越难以平息。
“唯事早就想见一见蒙古精骑的野战之威,还请师父将详细策略示下。”归义军开拓山东自然少不了与蒙军冲突作战,但那些蒙军都不算真正的蒙古精锐,要是归义军能与托雷有一战之力,这天下又谁人再敢小瞧颜将军?
宁唯事正在雄心万丈之际,赵峥一句“没有策略,这是我临时起意而已。”让他感到一阵茫然。
“但胜利终究是我们的。”接着赵峥又是一句,将宁唯事信心拉回了不少,他望向自己这位有着当世神仙之名的便宜师父,看到了赵峥那抹标志性的微笑。
呆在一旁的宁唯事突然大笑,赵峥的微笑非但没有给他增加底气,反而让赵峥真实意图暴露出来了,作为跟了赵峥半个月时间的观察入微宁唯事来说,赵峥的某些习惯说带来信息他已经了如指掌。
老师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真疯狂!”宁唯事眼神越发明亮,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
——
四天前,苏图率兵扑向章丘的时候,却发现那支部队已经毫无踪影,草原的恶狼不会因为猎物一次逃脱就大发雷霆,事实上他反而生出了一丝警觉。
能够如此迅速不留痕迹的转移,对方怕不只是响马那般简单,是金国的疑兵还好说,要是那个贼婆娘的火枪兵那就麻烦了。
托雷之所以让他领兵出击,不单单是他漠北斡难河的老人,更是因为整个济南府守军中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火枪兵。
“大汗心里也终究还是防备了一丝,要不是燧发火枪装备数量较小,说不准那贼婆娘真会成为蒙古的心腹大患。”此时苏图右肩上的旧伤隐隐作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火枪的威力。
“停下!”苏图鼻里突然闻道一股味道,对于自幼在草原上长大的他来说,这味道太过熟悉,是马粪的气味。
苏图略略分辨气味,便知道这马喂的是军中的精料,甚至犹有过之,能喂马匹如此精细的饲料,根本不可能是响马土匪。他沉吟片刻,便吩咐士卒在附近寻找马粪,一般战马不会顺意排泄,基本会集中在进食前后。大军撤退需要掩饰行踪的时候,通常会将这些马粪集中掩埋。
果不其然,不一会,其他士卒陆续找到被掩埋的马粪。
苏图看着远方的春日,脑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于是急速的上马遥指邹平的方向下令行军,同时将自己的推测让一支亲兵返回上报托雷。
苏图刚行军约莫两个时辰,便看到前方高高孤悬在天的热气球。
苏图暗碎了一口,那贼婆娘果然来了,看来她父兄的命是不想救了,苏图原本就对用完颜龚威胁颜倾武的做法不屑一顾,成大事者,会在意这些?就算那贼婆娘染上了汉人那些假仁假义的表面文章,但不要忘了,那个女人身上可是留着完颜阿骨打的血脉。
“队形散开,小心火雷!”苏图与颜倾武最精锐的火枪兵对阵两次,一胜一败。一次惨败,一次小胜,要不是那次天降暴雨,对方火枪许多失灵,那次迎接他的依旧是惨败,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战损一比二,仅仅收回蒲台而已。所以他很清楚火枪兵的优劣,切不可集中兵力冲杀,在能掌控的前提下,阵型越散越好。但眼前的敌人究竟是不是那支火枪军,还有待确认。但敢孤军深入,在蒙古面前自持强军的除了那支火枪军,还有谁?
要试探对方火力虚实,自然是要拿人命来填,他率领的五百铁骑是精锐中的精锐,自然不可能拿来试探对方。苏图撇了撇身旁忠顺营的将领,心中虽然鄙夷,但是并不发作,军心首要的是稳,而其他所有的东西都要退而求其次。
“陈副将接命。”苏图一声令下。旁边的副将,应声下马单膝下跪。
“你担任正印先锋,领五百人,一炷香一报,直抵邹平城。”
陈副将在蒙军翻译之下知道自己的军令,却是没有什么情绪,直接领命上马,自降蒙后,心已死透,只想一天天赖活着,完全不做他想。
——
邹平城上,赵峥看着对方漫天散开的阵型,心里终究叹息了一声,敌人这么快就想好了对策。
这天下英雄方不可小觑。
“对方不到三千人,真正的精锐还在后面,弟子以为是望松坡的天道军出击的时间了。”宁唯事面对来犯的敌军,冷静想出对策,他不是不是第一天上战场了。
有了热气球和望远镜,自然能先敌人早早的布置,望松坡那支伏兵就是为了后面的蒙军做准备的。赵峥对军事不擅长,现在后面的蒙军主力还未到达,于是皱眉问道:“是不是太急了点?”
“遵老师命。”宁唯事不做申辩,直接领命,赵峥讶然,颜倾武的队伍有参谋制度,但奈何自己的威信太高,说出的话都被当做金科玉律,宁唯事自然不会反驳。
军中无儿戏,赵峥自然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练手:“唯事你来指挥此战。”
“领命!”
对方派出斥候大量侦察,望松坡又不是什么绝妙的伏击地点,己方时间仓促,布置有限,最多半个时辰,望松坡的伏兵就会暴露,倒不如现在出击,杀其不意。
天道军以力破巧,行军至今都没有用过太多奇谋,如同一把明晃晃的斩头大刀,无需隐藏,直赤赤的大杀而来。
热气球上一道旗语。
伏兵如万马奔腾,撼地而来。
没有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只有呼啸而来的马蹄声,纯粹的让人窒息。(。)
第一百五十五章 弟子()
忠顺营的将士注意到了脚下轻微的颤抖,这时后方的狼烟亦然升起,为他们预警,但已然毫无用处。
陈副将一言不发,抽到调转马头。他的目光此时更多的迷茫,而非惶恐。
名不顺则言不正,言不正则气不足,他是汉人,却生在金国,而后又投敌蒙古,所有的心气都已跌入尘埃。
“结阵,放箭。”陈副将做了一个手势,他的副官就了然于胸,而后低下的兵卒就杀声震天的响起,试图唤醒心中的恐惧与血性。
箭矢漫天射出,打在对方的盔甲下,如同一声声打击乐发出了声音,又如一场春雨落下,滴滴答答从盔甲上传来,是的,除了声音无人倒下。忠顺营士兵顺着目光看着眼前沉默的骑兵手中的火枪,以及火枪上那长长的刺刀,突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
瞬间,战场出现了可怕的安静,死亡与恐惧弥漫在整个战场。
天道军一如既往的沉默,他们专注前行,飞奔而至,目的只有一个,打碎对方的脑袋,他们早已步入对方射程,对方却迟迟不射,无疑说明对方想彻底杀死自己的决心和意图,无论代价有多大。
韩阿四看到如此“悍勇”的士兵,心中碎了一口:“杂碎!只会对自己人发狠!”
忠顺营的陈副将此时翻身下马,不言乞降,而是率军冲锋。
然而“喷喷喷!”一连串的枪响,来不及思考,天道军已经迅速收割了忠顺营前排兵卒的生命。如同韭菜一样被人收割。
而后方,赵峥站在城墙上看着宁唯事亲手点燃火炮的时候,隐隐有一丝不忍。下面都是同胞的生命,然而他终究没有说话。
但此次既然准备游击山东,是不可能招降俘虏。
然而忠顺营的士兵此次也给了赵峥一个大大的意外,各个皆言死战,奋勇无谓,一阵冲杀过来,竟然也有几十骑被掀翻于马下。
“这忠顺营都是汉家儿郎,如此悍勇,却未曾听过其名?金国有此军,怎会再山东一败涂地?”赵峥大大的不解,询问身旁的宁唯事。
宁唯事则愤愤不已,怒火罕见出现他的脸庞,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这些杂碎沾上了自己同胞的血,蒙古收纳汉军,必定会他们亲自参与屠城!所以这些人都自己没有退路,只有卖力杀敌,才能杀出个荣华富贵!”宁唯事语气说不出的愤慨和讥讽。
赵峥听后,神色复杂,缓缓说道:“给我火把。”然后走到火炮跟前,点燃。
宁唯事恭声问道:“老师此般不怕沾染因果吗?”
“不求飞升,怕什么因果。”
说话间,炮身落地,响彻天地!
——
炮身震天,让苏图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惨烈的战场,他挥手止住了军队继续前进:“据城而守,对方又有火炮……不可强攻,巴速尔你速去禀报大汉,山东的母狼已经离巢了。”
事不可为,但苏图也不想杀了自己锐气。说完,苏图便让队形散开,然后下令冲杀过去。
此时邹平城外,天道军已经冲杀了几轮,忠顺营已经死伤大半,见到城头的旗语,知道身后有蒙古精锐来袭,于是一部分军士翻身下马,组成战阵。
天道军依托城墙,结成一道常常的排枪阵,身后还有一队骑兵,伺机而动,剩余的马匹则鱼贯入城。
上马成军,下马结阵,竟然丝毫不乱。
苏图杀气腾腾的领兵冲杀过来,对方有火炮,自己准备的投石车完全不能与之相比,此番作战,注定是要功败垂成。
此时的天道军已经迅速摆好阵型。苏图冲刺的骑兵突然止步,正好是在火枪杀伤距离之外,也未成下令撤退。如同一群饥饿异常狼群盯着猎物。以头狼的精明,苏图是不会让自己的勇士白白送死。他要做的就是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牢牢的贴住天道军,不断骚扰,然后等待着济南城内的大军开进。
双方对持片刻,宁唯事便下令天道军向前移动两步,如此苏图退了两步。
城外的天道军约莫五百人,分成三段射,再加上一直骑兵,战线远不如苏图拉的长。宁唯事见苏图此次做法,心中冷笑,于是又下令前进三步。
苏图再退三步,如果换成其他强军,如此做法就算不伤士气,低下的兵卒也会有些怨言,但此时苏图的部队就如同一支沉默的野兽,退兵诱杀,这是蒙古的杀手锏,赫赫有名的欧洲重步兵方阵也惨败于蒙古这招之下。他们退去只是为了寻求一招致命的时机,他在等,等眼前这支天道军离开城墙足够的距离,等待着对方阵型混乱,这样他侧翼包抄就有机会形成。
天道军慢慢的前进,队形丝毫不乱。足足百步之遥后,仍不见苏图的动作。
赵峥在城墙上微微叹息,天道军是装备精良的重骑兵,冲锋陷阵那是无敌般的存在,但追歼敌人却机动不足。但是让那些马匹脱下甲胄,赵峥也舍不得。
天道军的每一位战士不过因为他一个奇怪的念头,千里迢迢从宋国奔赴山东浴血奋战,赵峥视之为心头肉不说,那里舍得折损半人。
但对于今日此战,赵峥却没有太过担心,战果的多少取决于对方的贪婪程度。
随着天道军的前进,苏图的队伍开始有了杂声,终于在第一百五十步的时候,苏图的部队发动了攻击。
苏图的队形拉的很开,避免被火力集中,侧翼包抄的队伍势若雷霆,不惜马力,冲杀过来。
眨眼间双方的距离就数十步。但令苏图错愕的是天道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变阵,形成三个大大的空心方阵,方阵中心驻扎一只骑兵,似乎随时可能冲出来收割生命。
赵峥此刻心里忍不住大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当年拿破仑横扫欧洲的空心方阵。
喷喷喷,一连串的枪响,苏图侧翼包抄的队伍顿时倒下不少,但由于他队形拉的开,死亡却不是很大。但无疑让苏图的意图彻底落空。
撤退,苏图果断的下令,他绝不是只会冲锋陷阵的莽夫。如今撤退是他最好的选择。
“粮车!”赵峥与宁唯事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相视一笑。
英雄所见略同。
苏图的五百骑兵或许很难追击,但对方押粮的忠顺营可不是人人配有马匹。
此战过后他们会放弃邹平,这粮草的来源自然是大问题,现在山东兵荒马乱,就算手里有钱也不一定买到粮食,而邹平城的官仓早已空空如已,怕是早就全部转移到了济南。
邹平城内杀出三百轻骑,如狂风暴雨般杀去。
骑兵之间需要一定距离,所以不宜形成密集的火力,这是天道军之所以下马结阵的原因,但这不是说天道军就不敢与蒙军马上冲杀,事实上,马上野战,天道军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军,只是与蒙军互相冲杀这死伤就会大上许多。
但纵然苏图手里兵卒再精锐,先失一口气的情况下,退去途中多少有些慌乱,尤其是看到天道军的轻骑冲杀过来。
而此时另一支步兵结阵的天道军已经苏图的精锐与粮车生生撕裂开来,留给从邹平城出来的轻骑足够的空间与时间。
枪声、手雷的声音很快响起,直到此时这片沉默的土地上才有一分惨烈的意味。
苏图见天道军意在粮车,几次试图阻止反击破坏,但都被挡在了那一排排火枪之外。
城墙上,宁唯事见粮车基本已经被控制住了,便将城内剩余的人马派出,押送回送。火枪结阵,粮车就眼睁睁的在苏图眼皮底下运走,让他纷纷不已。
——
夜里,邹平城内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沉静,尽管赵峥没有下令宵禁,但是很少有百姓敢在这个时候出来,就连城内几家青楼都暂停营业。
同样,赵峥的书房内也不见半分喜色,今日一战,只是杀了千余忠顺营的人,五十多人蒙古精骑,的确算不得什么大胜。更何况天道军死了三十多人。这在赵峥看来足够痛惜。
这份战功要是传到宋国,必定会令天下震惊,但此时书房内的人都却是面露遗憾,因为不论发生多大的奇迹,只要是与眼前这位当世神仙有关,那都只算的上平淡无奇。
书房里坐着六个人,除了赵峥与宁唯事之外,其余俱是天道军的三位将军,韩阿四,李青,魏季三,以及与赵峥跟过来管理后勤的卢有志,都是白云宫的老人了。
房间内多是血战沙场的将军,却没有半点剑拔弩张的感觉。虽是在商讨军略,其实更多的时间在拉拉家常。
秘密北上山东的天道军家人都留在了白云宫,赵峥不时前去照看,比起来赵峥与他们的家人走的还要近些。
“阿四,这里面就属你光棍了。要不要我给你放半年假,替你说一门亲事。”赵峥说笑了一句,然后几人就开始打趣起来。
韩阿四涨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声。
赵峥一看他这模样,心想不会这么纯情,这位拼命三郎的猛将难道还是雏?赵峥越看越觉的像,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这古代逛青楼对于这些军汉来说,算不上什么丑事,尤其是对于韩阿四这种未婚男子,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天经地义。此时赵峥又不好当面询问,只有等高临门回来让他去打听打听。
“我给他们送行后,这两日就要离开邹平了,你们下去要做好准备。”所谓送行自然是今日战死的军士。
赵峥打算就地补充兵源,所幸北方人苦日子过惯了,只要军饷、安家费给足,把头撇在腰间的买卖也做,再加上蒙古大肆屠杀,少不了为家仇雪恨之人。所以招募士兵进行的很快,只是宁缺毋滥,况且转战山东也不适合代新兵。只招募了身世清白的五十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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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从赵峥书房走出的韩阿四与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