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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敢让一个小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出来,说林安身上没点能把普通觊觎者轰成渣滓的杀手锏,谁也不会相信。
果然。后面的试探中。林安果然证明了这点。
于是问题来了。
皇室遴选五芒星。至少会从皇室亲善信任的强者中选择,大师们付出的代价,就是必须为皇室服务。但林安背后的师门,用什么才能打动呢?
林安事后想了一圈,也忍不住佩服想出这个计谋的人。
无论秘法在皇室还是林安手中,他们都能达到目的。
赖斯大师一人,代表着十五位**师,任是皇帝抑或林安,这种时候都不敢无视他们的力量。
所以唐吉坷德大师说的是再正确不过的事实,如果不是以势相逼,林安是绝对不会默认赖斯大师此举的。
当然,皇室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唐吉坷德大师表面是在骂赖斯大师,但根本目的是什么,当林安听不出来吗?
“明明是皇室与诸位大师的积怨,最后却把安抚的责任丢给我。”林安微叹,对皇帝说。
呵呵,想提醒她要公平?
要公平,就别把烂摊子撂给她!
“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皇帝知道林安心生不满,告诫地看了唐吉坷德大师一眼。
但这只是做给林安看的,唐吉坷德大师不痛不痒,还冷哼一声。
林安也清楚,皇帝这种时候,必须有人帮他唱黑脸。
最重要的是,皇帝不能容许一个对梅林皇室怀有积怨的传奇强者出现!
“大师为皇室服务两百多年,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
一夜之间,脸上皱纹好像增加了不少,皇帝和赖斯大师相比,面相上更像一个衰朽老人,从表面看,几乎看不出后者的年纪是前者的几倍。
但皇帝仍维持着身为君主的风度,不显弱势。
“过不掩功,大师既然去意坚决,皇室也无法强留,祝愿您日后能达成所愿。”
“托您吉言。”
明知道皇帝最后还要给他和林安之间留根刺,但赖斯大师还是不动声色地吞了下去。
这种时候,越是愤而反击,在林安眼中,就越显得不忠凉薄,无情无义。
虽然这是事实,但任谁有这样的追随者,心里都不会舒服。
同样,林安也有这样的顾忌。
她不可能将赖斯大师当成和西德尼那样的普通追随者,任意驱使。
赖斯大师能从那个泄密者那里得到这么重大的机密,肯定存在交易,甚至达成了代价不低的契约。
即便赖斯大师现在已经投诚了,但林安思考再三,终究没有直接询问他。
赖斯大师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看一眼神情晦涩不明的林安,心知这一位的城府心智与年龄并不匹配,不容小觑。
而他目前的这个身份,地位尴尬,而且恐怕已经给林安留下一定的负面印象,如果没有前面一番单独交谈铺垫,甚至可能不会这么顺利地令林安默认这个局面。
于是他决定先观望林安态度,沉默是金。
他却不知道林安现在也正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安排他才好。
皇帝他们已经离开了。
林安难以置信!
这个倚老卖老、总拿病情做借口装上瘾的老家伙,竟然就这么把她和赖斯大师撂在这里,也不说一声是要把赖斯大师赶出宫,还是默许他留下。
身为主人。这也太没风度了!
今夜一波三折,即便林安自诩脑筋不慢,也万万料不到最后结局能翻转成始料不及的地步。
她是见过不少大场面大人物没错,可半步传奇自动投诚,也是头一回经历——
还是被逼着的。
这种局面,后面有没有来者,林安不知道,但前无古人是肯定的。
所以,现在林安也茫了。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
现在这个局面。她是上呢。还不上呢?
“你说,明天之后,皇帝怎么对外解释你的事?”她突然问。
赖斯大师注意到了林安称谓变化,嘴角微翘了一下。“皇帝大概不会解释。就让所有人当做我还在。”
为皇室服务这么久。从皇帝还在包尿布开始,赖斯就已经是首席**师,对皇帝的作风。还是有所了解的。
“反正只是一个还有几十年寿命的老家伙,隔一段时间,如果我不再出现,大概会对外宣布我不幸陨落了吧。”
“粉饰太平?”
林安道,“也对,就算立即把你的位置空出来了,他恐怕一下子也选不出能信任的人来了——你们这一下够狠的。”
赖斯沉默。
他不知道林安这是称赞还是讽刺。
“那你的打算呢?”林安又问。
“如果您不反对,我不会再以真容出现。”赖斯回答。
易容术对一位**师来说,简直太简单了。
“哦……”
林安还没思考好,是不是要问他那个秘密小团体的问题。
她站在原地,像是走神,又像是在思索。
“夜深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过两天再和你详谈。”
林安轻叹一声。
赖斯眼中掠过隐隐失望。
这是做给林安看的,林安不是没察觉,但只能视而不见。
还是不要太刺激皇帝了。
如果她立即就这么连夜离宫的话,但只怕下一次回宫,迎接林安的,只怕就是“左右各五百刀斧手”或者“禁制大阵的杀手锏”了。
哪怕她跟皇帝说,她不是跟赖斯去见他的秘密小团体。
可皇帝会信吗?
要是她,她就不会信。
呵呵。
……
皇帝寝殿,灯火昏幽。
皇帝深夜的离去和回归,根本没有惊动除三位大师之外的人,宫女和侍卫们都在睡眠术的效果下沉沉昏睡。
门边,披衣坐在椅子里打瞌睡的贴身侍女被拍了一下,惊醒过来。
她看到唐吉坷德大师异常黑沉的脸,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愕然地发觉皇帝和几位大师都在,愣了一下,却很快收拾起表情,视如寻常的镇静下来。
林安之前的通知直接惊醒了皇帝,皇帝起身太仓促了,连附着恒温术的披风都没有来得及拿,只随便拿了一件普通的大氅,带了一身露水回来。
但皇帝仿佛感觉不到冷意,他的脸色是霜白色的,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恐怖。
侍女一见,本能打了个冷战。
身为贴身服饰的侍女,皇帝一旦露出这种神色,后果她几乎不敢想象!
“出去!”
见皇帝摆摆手,爱尔柏塔大师冷冷地吩咐。
侍女如蒙大赦。
殿门刚刚被合上,皇帝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令唐吉坷德等以为他没有不适的大师大惊失色。
“陛下!”
他们真的被皇帝的病情吓成惊弓之鸟了。
所幸林安的神术仪式虽然打了折扣,却也不是豆腐渣工程,说皇帝至少有四个月,就不会让他在四个月期限内突然去见先祖。
皇帝只是激怒之下,大脑一时间供血不足,眼前黑了一下,上身还没歪斜过十五度,就自己撑住了。
但扶着皇帝的爱尔柏塔大师发觉,他枯瘦的手臂在微不可觉地发抖,口中发出格格的声音。
“——查!”
皇帝咬着牙关,闭着眼,面无表情:
“……查出,撒克逊,在今天午后,半天之内,接触过的——所、有、人!”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第1007章 “港湾”
大皇子府。
雍容中带着病态美感的中年贵妇倚在窗边,吹拂的夜风令多达五层的轻纱飞扬,梦幻般波浪起伏。
“殿下,您怎么起来了?”
值夜的贴身侍女苏西惊醒,醉梦朦胧的视线中捕捉到露台上隐约的绰约身影,急忙拿起床头薄外衣,从贵妇背后披到她身上,并轻声抱怨着:
“撒克逊殿下下午刚刚来过,要是知道您又不听话,一定又要罚我了!”
中年美妇——准确的说,应该是孀居的大皇子妃,微微而笑,笑容中蕴含着说不出的柔美。
这位年轻时被公认为帝都第一美人的贵妇人已经年近四十,眼角连一丝皱纹也没有,如果不是因为眉目间的病态显得憔悴苍白,比平时老了不少,说是撒克逊的姐妹都不会有人怀疑。
只从贴身侍女对待她时恭谨又不失亲近的态度看,这位大皇子妃是一位罕见的出身大贵族却真正平易近人、温柔谦和的贵人。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撒克逊知道我的性格,不会怪你们的。”
“您说的是什么话呢!”侍女嗔怒,“只要您安好,我甘愿被殿下罚一百次!求求您了,可不要再在露台上吹风了。”
“是我不好,刚才醒来,翻看奥丁以往的一些书信,看着看着就睡不下去了。”
侍女顿时沉默落下去,奥丁是她们话题中一个不能轻易触动的点。
贵妇不用看这个被她视同女儿般的贴身侍女的表情。也知道她眼中此时一定充满的怜悯哀伤,默默看着她。
大皇子妃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将桌子上那个匣子里的书信拿来吧,还有烛台。”
侍女依言。
“您要做什么……啊,为什么要烧了它们!”
侍女焦急不已。
这些书信都是奥丁殿下最重要的遗物,其中包含了许多只有奥丁殿下本人才掌握的秘密人脉,是撒克逊殿下继承和驱使奥丁殿下遗留资源的重要凭借。
大皇子妃平时对这些书信珍而重之,将它们收藏在床边的一个秘密夹层中,只有撒克逊殿下、她以及大皇子妃三人知道夹层的开启方式。
现在这些信被大皇子妃一封封点燃,灰烬随着夜风打旋,吹散到更远处。侍女几乎以为大皇子妃疯了。
可是当大皇子妃一旦露出现在这种神情时。连奥丁殿下在世的时候,也会再三思考她的话语。
侍女无法阻止大皇子妃的举动,还得为从没有经验的大皇子妃护住岌岌可危的烛火,并且小心帮忙。以免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妇将火引到自己身上。
当最后一封信上飘曳的红色火光随着夜风飞远。大皇子妃终于满意了。优雅地捂嘴咳嗽了两声,侍女慌忙催促她回房。
大皇子妃却一反常态,不像以往那样温柔顺从。执意道:“等等,再等等,就让我站一会儿吧。”
她眺望夜幕下的大皇子府。
这座府宫邸,每一条回廊,每一片草木,都是她亲自设计。
从嫁进来,成为这座宫邸的女主人开始,这里一直是帝都人人向往、权贵盈门的所在。
自从她的丈夫死后,这里曾经差一点衰败下去。
但她的儿子,撒克逊,很快又重新令它变得更加高贵,不可忽视。
她的孩子并没有令它昔日的光辉被玷污。
帝都顶层圈子中,册立大典的风声已经在皇帝的默许下,逐步开始扩散了。
再过半个月……
贵妇的眼神变得朦胧,眼前仿佛亲眼看到了半个月后那场典礼的辉煌热闹。
“可惜,我恐怕无法亲眼看到了,我的孩子……”
低到只有本人能听到的微弱絮语,随着夜风飘散而去……
……
皇家秘法团驻地,琥珀之塔。
除了皇室之外,很少人知道,除了露在外面的十层塔层之外,琥珀之塔的地底下,还存在着和地面上倒影一般的十层。
而即便是皇室,也并不知道,除了地上的十层和地下的十层之外,两者衔接的中间位置,有着看不到、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第二十一层。
它就像真实与倒影之间的那一层水面,既凭托物质而存在,却也虚幻得没有真正的入口。
即使是拥有琥珀之塔控制权的秘法团长老,平时也无法开启它。
只有在一些特殊事件发生的时候,这不存在的第二十一层才会发挥作用。
传说中,在主物质位面之外,存在数个着主物质生命难以发现,却又真实存在的过渡位面。
这些位面和主物质位面近乎完全重合,如果要具体比喻,大概就犹如几层贴在一起,近乎完全重合的纸张。
其中比较广为人知的,有只能让具备阴影天赋,或者拥有特殊血脉或秘法法术,才能接触到的阴影位面;
又比如另外一个,只要是拥有精神力、会做梦的生物,都有可能在梦境中偶然造访过、但醒来后却并不知晓的梦位面。
梦位面没有物质存在,所有存在都是有精神个体构成。
如果说整个物质位面所有精神个体合起来,构成了一个海洋,那么琥珀之塔的第二十一层,大概是一个海湾——
而开辟出精神海、并且已经能够借助法术在梦位面做到一定程度上畅游的**师,大概是一滴滴脱离地群体,拥有了自我意志的自由水滴。
任意一个普通人,在自己的梦境中,都可以做到瞬息千里,移山填海,甚至成为无所不能的造物主。
因此可以想象,不管是什么人,如果他能够在造访梦位面时,保持着清醒,那么他们无疑能够做到许多在现实中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包括无视现实中数以千万里的距离,彼此汇聚在一起;
包括放缓或加快时间之沙流逝的速度——众所周知,梦境中的时间流速因人而异,和现实截然不同。
操控时间和空间,这是唯有远古神话中那些据说从法则本源中诞生的原始强大神祗们才能够拥有的威能。
然而,这并不代表着,这些清醒的访问者就能够在梦世界为所欲为。
正如我们知道,主位面中能够孕育出一些生来强大的个体,它们所拥有的天赋,普通种族几乎一辈子都无法企及。
同样,在梦世界中,许多在现实世界中碌碌无为、平庸到没有存在感的生命,却在梦世界中是彷如神明般的存在——
或许他们在现实中翻了个身所造成的精神动荡,便能让成千上万人同时生成的梦境破碎,被驱逐出梦世界,从美梦或者噩梦中惊醒。
因此,在梦世界中,个体强大与否,取决于对梦介质的感知。
这同样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天赋。
法师们能够借助某些法术,令自己成为清醒的造访者,但却对强大自身在梦世界中的存在,所做有限,因此才让法师中有了这么一种罕见的、对天赋相当苛刻的特殊分支——筑梦师。
拥有对梦介质强大感知天赋的法师极其罕见,但这并不代表,法师们不能借助梦世界的特殊性,助益他们达到某种目的。
只是这往往需要一些先决条件。
比如,在梦世界那个瞬息万变、晴雨不定的精神大海中,一个能躲避外界暴风雨的、相对封闭而安全的港湾。
而琥珀之塔的第二十一层,就是这样一座港湾。
这座港湾有着特殊的进入权限。
做个形象比喻,就类似现实中的空间坐标,只有拥有这个坐标的人,才能成为这座港湾中合法停泊的船只。
也因此,虽然在某些不为外界所知的隐秘圈子中,不少人都知道这样一个特殊而安全的聚会地点的传闻,但很少人知道,那具体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位于哪里,他们只能用“港湾”——来指代那个传闻中的所在。
但只有获得了认可和邀请的人,才知道这个“港湾”的真实所在。
当一团平静无声的、却又像火焰一样跳动的水滴进入“港湾”的时候,港湾中已经有十四个类似的存在——
它们形态各异。
有的像一片畸形的十六角雪花,正常巴掌大小,有的像一颗珍珠,却大如轮船;
有的像被拍扁的鼻涕虫,不停地往下滴脓浆,也有的像一个黑洞,不住地往内吸收周围的一切,令其他存在离它远远的……
所有存在都沉默着,仿佛在等待什么,但港湾中却并不安静,因为某几个存在本身就在不停制造着不能令人忽略的动静。
但当蓝色火焰般的水滴进入港湾的时候,所有的存在都动了一下,港湾中立即狂风暴雨、火树银花,各种想象不到、无法共存的景象都同时出现。
蓝色水滴却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形了,时间在梦世界中是没有价值的存在,在等待了漫长的时间后,一切平静下来,蓝色水滴便说了一句话:
【“我成功了。”】
然后?
然后刚刚闭眼不到十秒的赖斯大师,就再度睁开了眼。
他习以为常地看了一眼进入视线中的穹顶,又再度闭上眼,一层蒙蒙的法术灵光再次笼罩了他。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ps: 今天有事,更新晚了,二更会更晚一点发。
第1008章 命运和报复
当蓝色水滴再度进入港湾之后,港湾中已经又度过了近三天两夜,比起它离开的时候,港湾中的存在又多了两个。
十七个。
这才是港湾进入者的真实数字。
如果林安在这里,马上会以为,赖斯所说的“十五人”,并不是真实数字。
但事实上,这是另外一个不知对她是好是坏的消息——这个秘密小团体,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又发展了两名新成员。
新的成员,一个像是一朵不停开阖的食人花,下面的根系却像是水母般,足有上百根,张狂屈伸蔓延;
另一个则是一个奇怪的银白符号。
这个符号看上去就像是五线谱中的全音符,但只要是法师,对这个像是夹在两根树棍中的眼睛般的符号很熟悉:
这是一个与预言系法术密切相关的魔法符号,几乎大部分预言法术的魔法符文原型,都可以用它演变而来,而这个符号在上古时代的魔法王朝中,更是一个法师中闻名遐迩的分支的象徵,那就是——
占星师。
他们被誉为,“一只眼睛瞭望星空,一只眼睛监视大地上万物的命运”。
不过自从魔法王朝在魔灾中彻底灭亡之后,占星师的传承也彻底断送了。
这很容易理解,这样一种完全是为了窥视人族命运起伏动荡的存在,再怎么超然,要么被统治阶层把持。要么被彻底陨灭在历史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