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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探索秘库
用了约一个魔法时，汉尼拔管家将他调查美第奇家族灭亡和寻找秘库过程说出来，时间已经入夜，林安和约翰姆都感到有些饥肠辘辘。
而汉尼拔是终于向人吐露了积藏三十多年心事，整个人精神好像都随着吐露真相而流逝了，面色憔悴，眼带血丝，嘴角都浮起淡淡白皮。
没有汉尼拔指挥，伯爵府中还是有一些脑子灵活仆人，已经准备好了可能丰盛晚餐。
但三人心思不上面。
林安仆人将餐桌布置这个客厅，摆上食物后，她让汉尼拔和己方两人一起用了餐，又让仆人把东西撤去。
汉尼拔好像已经完全放开了，他虽然将美第奇家族三十年如一日地视为血仇，但越是通过各种方式了解法师，就越知道自己这样普通人法师力量面前完全没有抵御之力，之前试探也不过是见林安年轻企图博取同情，一见不可为立即识趣地和盘托出。
终于将事情说出来后，他完全放松了，静静等待判决来临。
进来撤去餐桌仆佣有些好奇地用余光窥看管家大人，来到这座伯爵府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汉尼拔管家人前衣冠不整模样，好奇之余，又担心主人是不是性格非常冷漠严酷。
林安并不理会这些仆佣想法，倒是汉尼拔还记得自己责任，低声斥责了一下仆佣，约束他们不得多传口舌，片刻后，客厅中又剩下林安三人。
林安高背椅上静坐片刻，客厅中陷入一阵沉寂静默，汉尼拔管家安静地垂首站一边。
林安终于抬头看他。“既然美第奇家族已经覆灭，你也算报了仇，为什么你还这么处心积虑保守这个秘密，以你能力和技长，完全能过上不逊于你父亲当年生活，甚至好。”
“可这样人生，随时能被异常飞来横祸打断。”汉尼拔轻声说，眼中闪现痛色。
“命运难以预知，哪怕是繁盛一时美第奇家族，不也因为飞来横祸而灭亡？”林安淡淡说了一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看向汉尼拔，“那么。你要是什么？”
汉尼拔终于等来这一句，他立即恭敬地跪下，再次行了大礼。
“因为早年对父亲死亡追查，小人对法师行事风格有微不足道了解，据说有一种法师。他们遵循正统，习惯以等价方式，给与交易者合理报酬。”
“那么告诉你这一准则人没有说过，等价交换，也是需要建立同等实力前提下吗？”
汉尼拔管家头埋得低，完全贴地上。“小人不敢奢求小姐给与平等地报酬，只祈求您慷慨赐予一个希望。”
“哦？说说看。”
“小人斗胆请求您，给与我子孙后辈摆脱这种卑贱命运可能。”
林安微微一怔。与约翰姆对视一眼，纷纷有些动容：细想一下，汉尼拔请求有些出乎意料，但又理所当然。
“那么你要到底是什么呢？金钱？土地？爵位？”
虽然这么说，林安估计汉尼拔想要不是这些。否则他直接提出就可以了，于是她又道。
“我现也有一个骑士爵位空缺，不过却不是世袭，恐怕不能满足你要求；如果你想要一辈子使用不完财富，我倒可以立即满足你。”
林安这么好说话，汉尼拔已经大喜，这位据说出身隐世传承女法师，果然如同传闻那样是一位恪守传统正统法师，并不依仗强大力量巧取豪夺。
“汉尼拔不敢奢求小姐赐下珍贵爵位，土地和金钱如果没有强大力量保护，也有被抢夺可能。”
汉尼拔管家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
“汉尼拔祖上曾经出现过有修炼天赋祖先，但随着血脉稀薄慢慢稀薄消失，现已经很多代没有出现过天赋者，但小人仍对后代出现天赋者怀抱渺茫希望。
汉尼拔请求小姐赐予小人后人拥有保护自己生命和财富力量，即使再遭横祸后代没落，也有复起一线希望——至于财富土地，可以依靠子孙自己双手去争取！”
汉尼拔终于说出内心希望得到东西，激动得全身微颤，双拳握紧：
——自己和子孙命运改变一刻，就现！
“你倒懂得要求，这比爵位还难获得呢！”林安谑笑，汉尼拔动了动身体，有些不安。
约翰姆看了地上汉尼拔一眼。
他有些欣赏这个中年人，能够放弃唾手可得财富爵位，换取给子孙后代以延续希望血脉和力量，不得不说非常明智，重要是，他所展现出信念决心值得赞赏。
“如果小姐不为难话，不如成全他。”约翰姆林安耳边低声说。
他虽然不完全清楚林安底牌，但却了解林安性格，她现虽然沉默，但脸上表情意味着，这个要求对她来说并不算很困难。
林安没有立即答应，她似笑非笑地说：
“要达到你要求，方法有几种。其他有不可弥补缺陷或者无法达成就不说了，适合你有两种。
血脉激活药剂，可以激内隐性血脉力量，当然缺点是材料非常昂贵，而且血脉越稀薄，激活几率越小，天赋也越差……”
汉尼拔管家先是一喜，后面喜色又淡下来，面露犹豫。只听林安继续说：
“还有一种就是通过修炼提纯血脉秘法，这种秘法通常是针对一种特殊血脉量身定制，摈除血脉融合进来杂质血统，提纯所针对那种血统血脉中力量，只要有符合要求秘法和修炼者，这种秘法成本和后患相对前者，当然要低得多，也有效得多。”
汉尼拔大喜。双眼放出希望，嘴巴微濡想说什么，却被林安下一句话打落地狱，
“可是，这类秘法几乎就是一个贵族世家立家之本，是成为传袭千年大贵族必备条件，据我所知遍览各国皇室和大贵族，没有一个家族会没有这样提纯血统秘法。
这样秘法，不知有多少贵族世家愿意以一半藏宝库去换取，用一个目前不知内容藏宝库来换取这种秘法。真是合算买卖。”
汉尼拔脸上喜色顿时僵硬，他接受管家训练那么多年，也有分辨能力。一听林安说完，当即知道她说确是真，各国皇室和大贵族世家能传袭多年不衰，没有这样血统提纯秘法保持血统纯正，怎么可能呢？
他顿时意识到血统提纯秘法珍贵。林安口中说这对他来说是合算买卖，但他心里清楚，他不过是脑子里有一幅完整改建图而已，现整个伯爵府都是归属林安，说到底，他不过是用藏宝库具体位置来换取林安报酬。
但难度他不给。藏宝库就会跑了吗？
且不说藏宝库内容是什么，以一个不知道内容藏宝库位置来交换能让家族维续血统提纯秘法，又不是把整个藏宝库全部藏宝奉上。前者显然对林安来说远远不值。
哪怕是按照等价交换来说，他能得到血脉激活药剂已经是非常好结果了，可是如果不知道就算了，现他离愿望被完美实现距离那么近，有几个人拒绝得了这样诱惑？
如果以此要挟……
他心里念头刚起。立即打消。
林安感知到他情绪，心里又高看汉尼拔一层：
如果汉尼拔真被利益蒙眼。那么她也不需要再和平交谈，西德尼连间谍灵魂记忆都提取得出来，还担心一个普通管家？
其实她说出先前话，也未必没有诱惑汉尼拔意思，只是汉尼拔自己主动选择了生路，毫不知他刚刚躲过一劫。
汉尼拔倒没想过林安会没有能力提供那种秘法，不是他之前探听消息时对林安有多么了解，而是他现已经被林安说话态度中气场所制服，下意识觉得林安既然提出了这种方案，肯定有能力达成。
近咫尺却可望不可即诱惑，令汉尼拔焦虑痛苦，就算是冷静人，这种情况下也难以保持理智去思考，旁观约翰姆再次忍不住出声帮他一把：
“血统提纯秘法价值那么高，他几乎没有可能达成，小姐说出来做什么呢？”
这句话，像一道曙光点亮汉尼拔脑海：
是啊，如果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小姐需要东西，那么小姐完全不需要说那么多，只要赐下血统激活药剂，那么自己肯定也是心满意足。
他连忙仰头看向林安，目光中全是祈愿。
林安则白了约翰姆一眼，嗔恼他胳膊肘往外拐。
“我遵循等价交换原则，因此就算有约翰姆为你求情，我依然不会打破原则，”这是法师原则，“以你交换物品，多只能换取到血统激活药剂，你如果经营得当，后代努力博取前程，积极联姻，未必不能达成你愿望。
不过，我还有另一种方案，勉强也算有血统提纯秘法效果，当然你付出代价要远比现大很多，你要不要听一听？”
汉尼拔原本已经不寄望什么了，闻言又升起希望，立即道：“当然！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小人都愿意去做！”
林安心里摇摇头，谈判中这么早出底牌很傻，当然这本是一场不对等谈判，因此可以理解，可她很难明白汉尼拔心理，要知道他已经四十多岁，就算得到秘法或药剂，惠及也是后代，他死前基本是看不到结果。
这个世界对血统那种偏执追求，真是令她无法理解。林安没有父母，甚至无法体会那种要给子女后代遮风挡雨、铺好光明大道想法，只能归结于基因中繁衍本能对人类行为控制太厉害。
但她不会怜悯，身为法师，交易中是不会对交易者产生过多额外感情。
“我有一种法阵，如果通过对应实验和调制，也完全能够达到血统提纯秘法效果。甚至可能好。
当然，它也有明显缺点，进入法阵实验和调制血统者，必然会遭受不小痛苦和折磨，并且这不是百分百成功，失败几率不小；
另外就是，这种法阵非常复杂，是我师门不传之秘。”
汉尼拔立即明白了林安所说代价意思：
林安肯定不会将师门不传之秘传授出去，也就意味着，无论他后代发展如何。只要还想提纯血脉，命根都要攥林安手上。
除此之外，林安还不保证成功率。甚至或许她并不想付出什么，只是用这种方式哄骗出建筑图纸，顺便给自己魔法实验找个听话又配合活人做实验品。
汉尼拔心情纷乱复杂，他为林安建议中风险犹豫许久，林安并不催促：
无论和谁交易。她一向非常有耐心，也看准汉尼拔执念成魔，根本不会拒绝。
终于，汉尼拔下定决心，出声道：“小姐，我选择后者。但我还有一个请求——”
下定决心后。汉尼拔变得坚决起来，连心情都不再像吊半空钢丝那样随着林安一言一语忽上忽下。
林安面露激赏，普通人有这样决心和表现真很不容易。
“说。”
“小人家中两个儿子大不过十岁。恐怕法阵实验调制对象除了小人之外没有第二选择，小人希望是，如果后结果不幸，小人希望能让家人依附您羽翼下，给个地方安置他们平静生活就可以了。不要再去奢想不该奢想东西。”
说到这里，汉尼拔顿了顿道。“为此，小人愿意将秘库开启方式进献小姐。”
林安诧异地一挑眉，“哦，秘库还有特殊开启方式？你怎么知道？”
她一细想就知道汉尼拔说是真，美第奇是魔法世家，秘库理应有不同于普通藏宝库设置，否则汉尼拔明知道秘库位置，怎么会这么多年不来窃取。
“小人多年前曾经追捕到到过一个美第奇族人，从他遗留手札上，得到过他们秘库开启方式和秘库内部机关布置，知道自己连机关都无法开启，因此从来没有打过主意，但小姐应当有办法。
这件事只有小人知道，手札内容小人也已经铭记于心。当然，这不是交易，无论小姐答不答应小人请求，小人都会进献给小姐。”
果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这张应该是你底牌吧，为什么这样掀出来呢？”
林安边说边给了约翰姆一个“你看”眼神，对于汉尼拔隐瞒部分心机却不意，以他性格和几十年为此做准备，没有后手才令林安意外，既然要和法师这样强者交易，汉尼拔理应准备底牌。
只是她奇怪汉尼拔为什么那么说出来，不打算用这张底牌做杀手锏了？
要知道如果他们开启美第奇秘库时出事话，汉尼拔或许还能继续保有这个他自己知道秘密。
汉尼拔也清楚林安看穿了他，低头道：
“如果小姐出事，下一次不见得能再遇到您这样法师，甚至汉尼拔或许都见不到那一天，而秘库也可能随着您出事而暴露出去。因此与其三心二意，不如孤注一掷，小人相信没人能再给与小人好价码了。”
“我倒是小看了你。”这个汉尼拔管家决断和冒险精神，和前世她有几分相像，至于收留几个孤儿寡母，对林安来说根本不算问题，她看得出汉尼拔已经是彻底将赌注押完她身上了。
“好吧，我答应你全部请求，把你所知道东西全部默写下来吧。”
……
月光下庭院悄静无声，喷水池一泓清水月光下昼夜不停流淌着。
林安和约翰姆站水池边，跳跃水花将他们水面大倒影打得破碎。
林安来到人鱼手捧水瓶口正对庭院角落，闭眼感知了片刻，缓缓转向水池，双手犹如优雅指挥家，口中吟唱出完整重力术咒语，一道深黄色三倍重力立场随着林安精神力指挥。释放喷水池那一泓清水上。
增重池底缓缓下压，露出原本基底遮挡两个手指粗细小洞。
流水缓慢地流入小洞，发出轻微咕噜咕噜声，不过伯爵府仆侍早已睡去，没人会担心有人来偷盗这座空荡荡伯爵府，而伯爵府十几年前神秘名声帝都老一辈人中犹有流传，与鬼屋不遑多让。
施法成功林安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细汗，脸上却有兴奋：
“汉尼拔管家说得没错，美第奇家似乎掌握了一部分帝都禁制运转规律，正半夜时候站这个位置。勉强可以施展吃一个二级法术！”
汉尼拔对魔法一无所知，不知道所谓“开启秘库方式”中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林安却清楚其中价值。也明白美第奇家族不把宝库内藏带走，却选择杀人灭口原因了：
因为美第奇家族师死前，并没有来得及将这座位于喷泉池下方宝库内藏物提取出来，很可能那位美第奇师死非常突然，这也与汉尼拔说美第奇家族惹上强敌说法对应了。
约翰姆道：“可惜我们只能从汉尼拔口中得知利用时间和地点配合寻找这个禁制漏洞关键。如果能知道全部禁制运转，那么帝都又掌握了一个秘密武器。”
林安笑道：“禁制漏洞哪里有那么好，美第奇家族历史八百多年，历代有师传承，也不过只能用这么生硬方法确认禁制一个薄弱点，可见帝都禁制完美。”
应该说。这个弱处都算不上漏洞，只能说是法阵必然存一个运动薄弱点，美第奇家族没有找出薄弱点出现原因。只找到了出现规律，就是每天深夜十二时过后一刻钟，找不准位置或者施法超过了时间，只能等下一晚了。
不过历代开启机关都有师精神力感知，当然没有找不准或施法失误可能。
由此启发了林安。
帝都禁制并不是没有弱点。美第奇家族师能依靠常年感知，找到禁制部分规律。那么她精神力层次当然可以，如果上次法则之眼降临时候，她随身带有能让禁制失效，或许她已经掌握了禁制部分规律，还不用经受那场虚惊。
主要是那场虚惊太可怕了，现她身禁制中，法则之眼像颗不定时炸弹，林安从那天起就把获得抑制禁制效果办法这事放心上。
小洞太过细小，喷泉池流水消失得很慢，林安和约翰姆耐心等了大半个魔法时，才让清水竭，美人鱼水瓶中喷口渐渐停止。
池底基座缓缓移动，美人鱼雕像个头渐渐往下沉，下沉池底露出一个巨大宽阔黑洞。
林安和约翰姆往下看，可以感觉到微微空气流动从下方往上吹，空气并不浑浊，而且很干燥，想必洞中还有通风口。
“汉尼拔父亲和他老师为了修建这座秘库，恐怕费了不小心血，没想到这竟然给他们带来了死神镰刀。”约翰姆感叹。
“修建这些秘库时候，汉尼拔父亲那些人肯定不知道用途，里面机关陷阱也是后来设，否则如果是我参与了这样一个工程，回来后立即带着家人隐姓埋名藏起来。”林安轻声说。
她冥想了一会儿，将刚才消耗魔力恢复，手里翻出一瓶血红液体，给自己和约翰姆施了个羽落术，两人一起跳下去。
羽落术下沉了约五丈，两人看到一个一丈半径洞口，没有进去，按照汉尼拔默写出美第奇族人遗物中所说，这只是一道陷阱，以为那条路就通往秘库人，一进去立即会被密集机关弄死，那是一条绝路。
又落下十多丈，脚下已经隐隐看到美人鱼雕像头部，林安两人再见到一个洞口，约翰姆伸手一搭先进去，确认没危险后才将林安拉进来。
洞内十分光亮干燥，洞壁上下左右都镶嵌着大块发亮白萤石板。
这是普通萤石变种，亮度比萤石稳定明亮，产量也相对较少，但一个积蓄近千年魔法世家还是完全用得起，帝都贵族府邸中也只有高等贵族以上贵族府邸，才能允许使用这种白萤石，否则就逾越了规制。
而美第奇家族将这些白萤石完全当成瓷砖地板来用。
因为禁制缘故，白萤石中能量被禁锢，很难用完，连续亮了几十年也依旧明亮。
秘库中魔法陷阱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依旧保留着陷阱效果。如果没有汉尼拔从美第奇族人那里得到遗物记载，这次探索说不定真会给林安他们造成生命危险，毕竟这里魔法陷阱明显是师建造。
ps：
谢谢考据党大大和张尕大大打赏！~
嗯，近感觉码字挺顺，于是听从小尕子要求，努力双攒人品吧~某p也不知道这种状态能维持多久，希望不要太遇到卡文……╭╮
话说大家到底是比较习惯分章节呢，还是合章……我个人习惯了合章，话说想章节名什么，懒p真心觉得麻烦——起名无能星人p~~~←_←
ps：52小说越发坑爹了，现计费是从五百字起，我本来觉得这章有点啰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