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夜晚休息时，帐篷就换了个看起来一模一样鞣制皮帐；
……
除此之外，不易察觉细节变化多。
比如有时扎好营帐中出现一朵郁金香，扈从悄悄送来制好野味，每天不需要玛利亚动手就洗好晒干、散发着好闻阳光气息各种用具……
这些变化都是一点一滴发生，弗里茨手段巧妙，他所作所为并不过分，而且似乎明白林安不想引人注意心理，做这些事时万分低调，所有事都是让他手下扈从亲自去做，并且严守秘密。
这并不是正式地送礼，否则林安就有机会拒绝，而这些悄然改变却是潜移默化中发生，一开始甚至连一贯谨慎约翰姆都没察觉。毕竟像帐篷材质、用具是不是天天洗，或者赶路时车厢外是不是老是路过一个侍从这种小事，约翰姆不可能样样注意到。
等过了三五天，林安精神越来越好，偶然听到玛利亚无意中嘟哝，她才发觉这些变化。
问清楚玛利亚这些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不用想，林安就猜到是谁暗中做了这一切。
她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鲜。
就算是她和路德维希蜜月期，路德维希也没有为她思虑到这样细节，用这么面面俱到又潜移默化方式侵入她周围——
这或许就是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贵族子弟之间区别？
还是弗里茨本人特有泡妞招数？
弗里茨高明于，他润物无声，林安没有察觉时侵入，等察觉后已经接受这一切，没法再拒绝，又聪明地掌握了分寸，并不显得过分和高调。也没有令林安感觉到强硬和私人空间被入侵，因此显出了诚意。
——至少以林安角度看，管都是温文尔雅贵族式追求，弗里茨做法就比当初伯伦要高明许多，容易打动人……
即使没有被打动，但也少有女性能完全拒绝这样温情脉脉示好，至少会记几分情面。
于是半个月后，当队伍穿过梅丽尔王国北面平原进入梅林本土境内，走到北方内河第一大港、有“北面明珠”之称金沙萨港停留时，林安不意外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亲*琳阁下。欣闻您近娇体渐愈、致使您缠绵病榻病厄已然离去消息，不胜欣喜。
恰逢队伍抵至北面明珠，当地热情好客士绅本着友善好客之心准备了一场盛大欢宴。并希望借此机会一窥功勋战士勇武英姿，鄙人不胜荣幸地受邀为主宾之一，不知是否有荣幸邀请到佳人伴行？
不胜期待。”
精致邀请函上印着精美印花，右下角印着约特家族家徽火焰鸟，彰显约特家族虽然步入高等贵族圈不到三百年。却也是传承千年以上古老贵族。
平整硬挺硬纸上是数行优雅而不失个人风格花体字，看到这诚挚邀请，就不由令人想到那个真挚多情而不失优雅贵族青年，帖子表面散发着淡淡松木香，比一般淡香略浓，但十分自然怡人。
林安看完。邀请函捏手里没有递给约翰姆，因为这是正式请帖，暂时兼任管家和护卫约翰姆林安浏览之前就看过了。早已知道你们内容。
“盛大欢宴……”林安抬起头，“照邀请函里面说法，除了正式宴会之外，还有游猎之类项目？”
金萨沙港邀请是对整个队伍受勋者发出，约翰姆本来按照惯例拒绝了邀请。林安并没有过眼，因此不知具体内容。但看正文里面说法，仿佛还会有比试或游猎一类活动。
“不清楚，因为您没打算去，我也没细问节目安排，”
约翰姆答道，“不过比试竞赛一直是梅林举办宴会之余佐料，如果不是正式游猎话，或许会宴席前后开一个游园会，游园会上进行非正式比试。”
约翰姆知道林安可能对此不是很了解，便说了梅林贵族宴席一贯惯例。
林安意外道：“这么说，队伍不是起码要滞留两天？”
游园会加宴饮时间，紧一紧可能只用一天就结束，但军队却不可能带着一群酩酊大醉到半夜受勋者继续行程，因此少说要滞留一天。
而且这个宴会是以“北方明珠”当地士绅集体名义发出，怎么看都比较正式，如果需要不失礼貌赴邀话，那么提前衣妆女伴准备，也要花些时间。
这些事看着非常细碎繁琐，但却是贵族交际必须礼节，梅林风气这方面已经算得上简朴务实，不拘小节，但依旧被落基山以北两大帝国贵族暗中笑鄙梅林贵族只会穷兵黩武，毫无贵族风范。
“是，按照行程计划，我们将金萨沙港停三天，顺便进行少量补给采购。”
两千多人队伍，主要补给来源于沿路粮仓补给线供给和运河转运，但依旧有少数种类补给不足，譬如酒类肉类一直供不应求，毕竟队伍里贵族军官比例超过四分之一。
何况士兵们一路行来也算憋得慌了，之前路过地方都不算大，无法容下那么多客流量，只是一批一批地轮换放风。
这一次驻留久一点，也是彻底给手下士兵松松神经，不然马上就要进入真正帝国腹地了，要是手下士兵憋不住闹出什么事，丢脸是整个受勋队伍。
l↖↗l
第四百二十八章到宴
“成天躲帐篷里，到了帝都也总要露面，既然如此，从现开始露面也不错。＇四*库*书^siksh＇”
林安忖度片刻，将拈着邀请函放指间把玩。
“您灵魂创伤根本没有完全恢复，这么就要进行那个计划？”
约翰姆露出不赞成神色，神情凝重了一些。
“计划已经开始了，半个月前那个晚上，詹姆士法师见到我之后，以他敏锐，不可能什么都没察觉……”
林安话没有让约翰姆意外，这段时间足不出户和那晚情形，乃至他应对詹姆士两人言辞，都是早就对好，虽然情形有些意外，但如果詹姆士法师足够细心，就会察觉林安或许暂时失去自保能力，区别只他确不确定这个事实而已。
“……虽然不清楚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将消息送回帝都，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我使用了秘药而暂时无法凝聚精神力事实，总要让他完全确认才好！”
林安悠然摆弄那张邀请函，弗里茨邀请正好是时候，不然再过一段时间，林安就得自己考虑怎么人前露面了，她可没打算一直深居简出，直到抵达帝都。
“可您现并没有……”
约翰姆紧紧拧着眉，林安现根本不是伪装，而是真正本色演出。
根据埃尔维斯法师检查，林安灵魂损伤自我修复至少还要半个月时间，而恢复精神海，冥想沟通魔池等循序渐进，等重拥有施法能力，则很可能要到一两个月之后。
这一两个月内，林安需要随时有保护者身边。
这次参加宴会人太多，而且如果林安是以弗里茨女伴身份出场。那么约翰姆很可能无法一直跟着她身边，这对于本就不赞成林安“示敌以弱”试探计划约翰姆，则越发地不放心了。
“约翰姆你操心越来越多，都未老先衰了！你放心，我是不会拿自己安全开玩笑——”
林安鼓鼓颊，拿这个固执骑士没有办法，只好透露部分秘密，“西德尼放了个小东西我身边，就算宴会现场出现针对我刺客，不济也能延迟到你们过来救援！”
她说着。又嘀咕道；“前线战场转战千里我都走过了，回到冈特城以南，这些小打小闹还会令我栽倒？”
“冰原法则是实力至上。这现这个环境里，可并不完全通行，何况您现还……”
约翰姆也觉得无奈，渐渐磨合熟悉起来后，林安他面前越来越不伪饰自己。虽说都是正常少女天性，但正因为如此，他对林安越不放心——
人族社会刀光剑影残酷程度并不比战场低，而这远远不是一个常年闭门修炼少女所能理解，林安冰谷中表现得果决冷静，但这是建立她拥有完整实力情况下。
约翰姆很清楚对法师来说。本身实力才是他们真正信任，那个所谓埃尔维斯法师小东西，恐怕只是她安抚他话而已。至少这段时间以来，他就没见林安和埃尔维斯法师皱眉碰面过，别提交给她什么东西了。
但少女并不明白他苦心，再次发现口舌无法说服这个固执骑士后，她转而用命令口气坚定道：
“不用再说——就这么定了！”
***
太阳初起晨光里。一辆低调而奢华马车四匹雪白骏马牵引下，离开了城门。缓缓向城外暂驻军队营地驶来。
马车抵达营地出口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东方半空，初晨万道金辉渐渐消隐，露出暖阳温煦而不失热烈面庞。
马蹄声停下，坐车夫旁边年轻侍从服饰齐整，跳下座位，动作迅速而优雅地来到侧面车厢前。
他戴着白手套手搭车门门把上一扭，熟练地拉下踏板，微退一步让路，躬身，从头到尾面容平静，动作简练流畅，毫无夸耀地流露出一种世族豪门深厚底蕴才能培养出来世仆素质。
打开车门中，一个打扮和普通贵族几乎没有区别中年男人，当先走了出来。
他脚步沉稳而无声地踏着梯板走下，走下两步后似乎随意地抬头，朝周围逡巡一眼，确认周围和梯板俱都安全，向侧面踏出一步，以右脚后跟为轴心旋过九十度，随即侧立车门另一边，握住车门把，与侍从相对而立，动作像用标尺刻过一样标准，微微躬身，醇厚男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优雅低声道：
“阁下，请。”
车厢中传来微微悉嗦声，正主才出现车门前。
他身着正式而奢华礼服，墨绿地绸面上点缀着低调宝石碎钻，拼接成并不显眼鸟形家族纹饰，礼服燕尾垂至膝弯，紧裹修长双腿紧身裤并不夸张，没有像那些南方贵族一样为了显示流行品味而让大腿部位夸张地蓬起，反而勾勒出明显大腿线条，流畅肌肉线条显得有力而极具男性气概。
但这位尊贵阁下，行动举止看起来比他管家要随便多了，他右手提着一支手杖，杖头是一只盘旋而上火焰鸟，脚步只梯板上踏了一下就下来了，左右张望一下营门，松了口气，转头向自己管家道：
“西姆斯，你看我现怎么样？”
这个问题从出门前开始到现，已经是第七次问了，但西姆斯管家一点都没有露出意外，抬眼迅速扫视一下弗里茨，垂下眼，语声犹如第一次回答那样优雅缓和，毫不敷衍：
“看上去好极了，我先生！——墨绿色礼服搭配手杖，让您看起来年轻时髦又不乏沉稳，比以前任何一次赴宴都显得有精神！”
对于男主人这种因为过于意赴宴女伴而显得神经紧张状况，自从男主人脱离青春期之后，西姆斯就基本没有见过了，但托赖男主人青春期那段贴身服侍经历。西姆斯管家业务能力依旧精湛，心里早已打叠心情，准备好十**种说辞，用来安抚弗里茨阁下像求偶期火焰鸟一样焦躁不安情绪。
“那就好、那就好！”
弗里茨松了松领口，舒了口气，有些放松下来，很感觉道礼服为了凸显身材似乎略微紧绷，有些令他喘不过气来。
他松松领口，往周围望了望，侍从西姆斯管家吩咐下。早已小跑进入营地去通知了。
而营地今天因为放风缘故有些空荡，不值守士兵都早早呼朋引伴，涌进金萨沙港。去酒馆妓寮码头市集去消耗他们多余金钱和精力。
剩余一些士兵站岗巡戍时，看到营门前出现这么一组仿佛要参加贵族宴会一样衣着华丽格格不入不明人士，都有些好奇。
不过侍从和西姆斯管家下车时一系列训练有素举止，虽然多数贫民士兵都没有见过，但仿佛有某种天然威势一样令他们屏气凝声。意识到来人身份不同凡响，因此不敢大胆直视，只有一些散碎好奇目光悄悄看来。
弗里茨对旁人视线习以为常，他目光望向道路头，虽然觉得林安不会那么出现，但还是打叠精神做好一切准备。希望林安今天第一眼见到他时候，就能感受到他诚挚和热情。
等候女伴是贵族必修一门功课，即便没有梳妆打扮方面客观因素。为了彰显矜持和身价，女方一般也会男方抵达后再拖延片刻，才会侍从引领下姗姗来迟地出现。
但出乎弗里茨预料，他没等多久，这身透气凉爽却依旧覆盖全身绸面礼服太阳下甚至没让他出层薄汗。佳人身影，已经侍从引领下出现视线头。
她出现那一刻。他视线就为之定格了。
他目光不是没有看到她前后侍从以及约翰姆，但即使有两者遮挡，他视线依旧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无法将其他人容纳内。
不止是弗朗茨，似乎其他人反应也是这样，所有人见到那美丽得难以形容容颜之后，就下意识屏息住了。
弗朗茨所见情境犹如一幅静景油画，画中只有动态林安是唯一中心，所有人目光都随着她移动而移动，没有人脑袋有空隙去想，这样一位绝代佳人，为什么会突兀地出现军营之中。
这段距离并不长，弗里茨已经醒过来，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失态。
他两步走上前去迎接林安，微躬身执起那纤妙素手唇边轻吻，连西姆斯管家他身后连连重咳提示他失礼都没有听闻。
吻手礼之后，弗里茨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佳人，连忙放开，西姆斯重咳和约翰姆严厉目光下，对林安道：
“昨天收到您回函欣喜若狂之后，直到见到您，我心中不安才真正放下。”
“难道您认为我今天会失信？”林安奇道。
“当然不，”弗里茨说道，“只是第一次见面那晚情形，我担心让您留下不好印象，因此不敢再次出现您面前，心中时刻思考如何能够挽回您心目中印象——”
他委婉地解释了这段时间以来所作所为，接着道：
“……收到您回函，令我彷如置身梦境，但又忍不住有些担心——假使您为了那晚唐突而要对我开个小玩笑，下为了弥补那晚错失，也只好甘之如饴地领受，不敢有分毫怨艾。”
弗里茨解释，便让林安再无法对他之前自作主张问罪，所幸林安既然答应了他邀约，也没打算纠缠这个，轻轻一笑道：
“阁下甜言蜜语，即使明知只是出于礼节恭维，仍听得人熨帖心动不已。”
弗里茨看着眼前笑靥，呼吸一屏，连忙道：“句句发自本心！”
他凝视林安，下意识放轻呼吸，心中想道：
“之前远看已经觉得完美无瑕，近看时候，挑不出丝毫瑕疵。只能让人越发身临其境地感觉到她惊人美丽，令人难以想象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美丽人儿——”
以他眼力，自然早已察觉林安脸上未施粉黛，甚至连衣着都是没有任何修饰法师袍，只将那头乌黑浓密秀发揽到一边胸前，用一枚银质环扣收束一起，露出一边修长颈项，以示礼仪。
但即便只是这样朴素无比装扮，弗里茨看着只是略微换了个发型立即显得比第一次见面文雅秀质林安，已经可以想象她艳盖群芳。成为今天宴会焦点情形。
这时约翰姆声音响起。
“阁下，由于小姐身体情况，恐怕中途需要一定时间休息。并且可能无法支持跳舞这样体力消耗巨大活动。”
沉肃插入男声打破林安和弗里茨之间气氛，弗里茨微微皱眉，朝约翰姆看去，约翰姆一板一眼地垂着眼，说话方向却是朝着弗里茨。
没等弗里茨出声。西姆斯管家出声道：“阁下放心，下一定会记得适时提醒先生注意琳法师情况。”
他接过话，不着痕迹地将约翰姆话语对象转到自己身上，语中暗指约翰姆身份和他一样都是随侍，今天场合，不适合用这种失礼方式和弗里茨直接说话——
显然。他看出了约翰姆是有意打断气氛，因此言语中悄然给了约翰姆一个下马威，而且毫无烟火气。如果换成一般人，恐怕都未必察觉到他话中隐意。
林安失去精神力，无法那么敏锐地感知情绪，却不代表智力退化，被弗里茨甜言蜜语迷惑得失去了以往观察力。因此眉头轻蹙，就想出声。
但约翰姆以目光示意。微不可见地摇头制止林安——
贵族交际间，像这样明示暗喻唇枪舌剑随时随地可见，林安既然即将要进入帝都那个地方，就必须适应这样游戏规则。
而像他这样身为下从随侍，本就是为给主人撑起门面架子而存，这次他失礼前，如果还有林安出面帮他撑腰，只会贻笑大方，让林安他人心目中地位降低不止一筹，觉得她不登大雅之堂。
当然，如果林安直接显示实力，速交际圈建立地位，那么等形象巩固后，自然不用像初入交际圈一样小心翼翼，但这样也就违背了林安“示敌以弱”计划原意。
约翰姆原先不赞成林安“示敌以弱”计划原因也于此，贵族圈子远远不像她想象简单，哪怕不像战场上那么生死立分，却不代表不危险，林安选择计划恐怕会给她带来不小危机。
现情况只是小菜一碟，如果他受点委屈就能令林安改变主意，那再好不过了。
弗里茨看到林安微颦眉，心里揪了一下，暗自瞪了西姆斯一眼，西姆斯状如惶恐低头，眼底却平静，心想这位年纪轻轻就取得盛名琳法师，似乎不如想象中强势？
由于约翰姆制止了林安，西姆斯话表面来看也完全无法指摘，弗里茨出声引过话题，绅士地扶持林安上车，又对约翰姆点点头，微笑低声道：
“阁下叮嘱我记住了，此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吗？比如琳法师吃食方面禁忌之类？”
他风度翩翩地垂询，便将刚才小梗揭了过去，显得绅士至极。
西姆斯垂目侍立，对眼前一幕欣然乐见——随侍就是为了烘托主人而存，他刚才那样做，就是为了这一刻。
约翰姆仿佛没有觉察这俩主仆小伎俩，平静答道：“小姐不喝酒，此外味道过于浓重菜式，她不喜欢进食过多。”
弗里茨短暂地点头，赞许一笑，回身上车，西姆斯管家和约翰姆随后进入车厢。
侍从关上车门，跳上座位，门板上有人轻敲两下，示意开车。
车夫吆喝一声，轻挥马鞭，四匹健马便训练有素地由缓至，哒哒小跑起来。
马车车厢十分宽大，说是一个小房间也不为过，四壁镶着包绒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