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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煤-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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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丽华不接,说:“你让我看处方还可以,让我看稿子净是瞎耽误功夫,我提不出什么意见。”
  “哪能呢!您看得报纸多,您的哥哥又是报社的编辑,您看稿子的水平一定很高。”他把稿子摊在唐丽华面前的桌子上,坚持让唐丽华看,“在您的鼓励下,我才开始写稿子。我现在需要您的鼓励。”
  “我的鼓励有那么重要吗?”唐丽华质疑似地笑了一下。
  “当然重要了,反正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没有您的鼓励,我根本没勇气写稿子。”
  “那我以后别打针了,开个鼓励店,天天鼓励人算了。”
  唐丽华还是把稿子拿起来了,她看得不是很仔细,一翻两翻就把稿子看完了。唐丽华的评价是:“我看挺好的,你挺会拍马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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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唐丽华说他会拍马屁,那马自然指的是唐丽华的爸爸唐洪涛,宋长玉禁不住笑了,说:“唐丽华,您太幽默了!”
  唐丽华还有话说:“真的,我提不出什么意见,你还是拿到宣传科,让杜科长他们看看吧,写稿子他们才是行家。”她把稿子还给了宋长玉。
  宋长玉想起上次跟杜科长要稿纸而未得的事,对去不去宣传科有些犹豫。
  唐丽华看出了他犹豫,说:“我听我哥说过,他们收到的稿子都要经过各单位宣传科盖章,没有经过审查盖章的稿子,他们一般都不发。”
  既然如此,宋长玉只得再去宣传科。这次有稿子作为交换条件,也许可以向杜科长要到稿纸和信封了。
5、投稿儿
  《夏观矿工报》只在矿务局内部发行,以赠阅的形式发行,每周一期,发到全局科、队一级。宋长玉刚把稿子寄走两天,就到队长那里找矿工报看。队里没有专门的办公室,康队长的宿舍就算是办公室。康队长不识几个字,大约只认得自己的名字。他认出康骆驼那三个字是代表他,不是那个四条腿的、背上长肉疙瘩的家伙。他认识自己,让他把自己写下来就难了,照葫芦画瓢都不会。需要在某个单子上签字,康队长扯住拴在裤腰带上的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麦绿色尼龙绳,从裤子口袋里哗地扯住一串钥匙。让他签字,又不是开锁,掏钥匙干什么呢?别急,他用以签字的玩艺儿就在那串钥匙里。那是一枚扁扁的小小的名章,上面刻着康骆驼三个字。他把名章探在口腔里哈哈热气,待把残存在字面上的印泥弄湿,就把章子盖在人家指定的地方了。章子的颜色有些发黄,康队长说,他的章子是用猴子的骨头刻制的,猴子的骨头比较接近人的骨头,人死后,人的骨头也发黄。别的采煤队的队长跟康队长开玩笑,坚持说他的章子是用骆驼的骨头制成的。这样的说法一多,有时连康队长自己也认可,他说:“你们谁都别惹我,我早就变成小鬼儿了,连我自己的骨头上都刻上字了。”有时矿上开会找不到他,找到后,矿长拉下脸子,正要在会场上严肃批评他,他跟矿长也敢开玩笑,说:“我哪儿都没去,我一直在自己裤子兜里呆着嘛!”说着就把自己的名章掏出来了。有人把裤兜儿与裤裆联系起来,不少人都笑了。谁都看出来了,康队长的脑袋瓜儿很好使,恐怕比一些识字很多的人脑袋瓜儿都好使,不然的话,矿上不会把一个采煤队二百多号人都交给他管,让他书记队长一肩挑。别看康队长不识字,他对有文化的人却不排斥。他从队里挑了一个初中毕业的小马,当队里的材料员,也是他的秘书。上面来了文件,他就眯着眼躺在床上,让小马给他念。小马把文件念完了,他才从床上坐起来,说:“啥都没说,空的。”别看他认为是“空的”,各班开班前会,他又让小马到会上去念。念完了他必讲话,说这个文件很重要,我们一定要牢记在脑海中,熔化在血液中,不折不扣,认真贯彻执行。有人指出他说的是老话,只有在活学活用毛主席著作时才说这样一套嘴巴挂子。他立起眼来说:“关于这个问题,谁认为我说的是老话,我跟谁急,怎么,难道光焰无际、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毛泽东思想过时了吗!”他对小马的待遇很优厚,也可以说是特殊待遇。他还要经常下井,却不让小马再下井。小马不下井,他让记工员给小马记的是井下工,发的是井下工的工资。有一段毛主席语录他背得很熟,枪杆子笔杆子,夺取政权靠过两杆子,巩固政权也靠过两杆子。结合采煤工作,他把这两杆子引申为钻杆子笔杆子,说挖煤也离不开笔杆子呀!刚见到宋长玉时,康队长已经知道了宋长玉是个高中毕业生,他说:“哎呀,你是个秀才呀,来挖煤可惜了,屈才了。跟你爹说说,让你爹花点钱,你再接着复习呀。再复习一年,说不定就考上了。考上大学,等于把大拇指秉起来了,那是什么劲头。要不这样吧,我掏钱给你赞助,你去接着复习怎么样?”还没等宋长玉回过闷儿来,康队长就笑了,说:“开玩笑,开玩笑,我们队里正需要高中毕业生来补充新生力量呢!好,欢迎欢迎!”把宋长玉的手握住了。
  来到康队长办公室,宋长玉说他想看看最近的矿工报。康队长往桌上看看,说矿工报没有了,可能让谁拿走包东西去了。又说他屋里跟骡马市场一样,这个来那个去,根本放不住东西。康队长还是把宋长玉称秀才,说秀才这一段干得不错。康队长还问宋长玉家里的情况怎样,要宋长玉经常给家里写信,说儿走千里母担忧,常给家里报着平安好一些。康队长对宋长玉找报纸看很赞成,说年轻人就是要经常学习,不能因为自己的文化水平高就不看书不看报,蒸熟的馒头放时间长了也会凉,吃的时候还要馏一馏。康队长一边说,宋长玉一边点头,宋长玉说康队长语言丰富,说话特别生动形象。康队长说:“小宋你不是笑话我吧,我一个大老粗,哪里讲什么形象不形象。哎,你怎么想起来看矿工报,不是要写稿子吧?”
  宋长玉低了一下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承认自己是写了一篇。
  康队长的眼神马上欣喜起来:“看看怎样,我没说错吧!就我这眼睛,虽说赶不上孙猴子那两下子,跟火眼金睛也差不离儿。口袋里藏不住针尖子,是尖子谁也挡不住,迟早一天会露出来。”
  宋长玉说,他原来并没打算写。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说半截儿留半截儿。既然康队长会猜,是“火眼金睛”,那就让康队长继续猜好了,看看康队长能不能猜出他的后半截儿话。他对康队长也有猜测,猜康队长会问他后来为什么又写了。让宋长玉小有得意的是,一向精明无比的康队长果然中了他的猜测,康队长问:“那后来呢,怎么又写了?”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宋长玉犹豫了一会儿,犹豫期间,他还用手抿了抿头发。这一次宋长玉不是在玩策略,不是故意引而不发,他真的在犹豫,该不该把唐丽华说出来,这时候把唐丽华说出来好不好,是不是有点早。最终他没有克制住自己,还是把唐丽华说了出来。那一刻,仿佛有一个特写镜头,一直把唐丽华往他脸前推,推,先是推唐丽华的整个身体,后来只推唐丽华的脸,把唐丽华的脸放大得比他的脸大好几倍,他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又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催促他,让他说嘛,说嘛,反正又不是说瞎话,说出来怕什么!不说白不说。宋长玉的犹豫歪打正着,使他说出的话效果得到了加强,使得康队长觉得他有涵养,不张扬,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他说:“那次在食堂排队买饭,我和唐丽华站在一起,是唐丽华让我写稿子的。”不知为何,一把唐丽华说出来,他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心里有些发虚,还有那么一点紧张。康队长的欣喜更大些,近乎惊喜,他问:“哪个唐丽华?是不是唐洪涛唐矿长的千金?”
  宋长玉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医院的护士。她还告诉我,她哥哥叫唐胜利,在矿工报当编辑。”
  康队长常年剃光头,兴奋时喜欢用手抹拉自己的光头皮,他把光头皮抹拉两个来回,说:“没错儿,就是她,她就是咱矿唐矿长的千金。”康队长故意歪了头,对宋长玉做出刮目相看的样子,“小宋你小子行呀,不吭不哈的,什么时候跟矿长的千金搭搁上了。唐丽华可是咱们乔集矿的公主,你宋长玉是不是要当驸马呀!”
  宋长玉连连摆手,说:“康队长,您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这玩笑太大了。人家是谁,我是谁,两下里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康队长仍笑得挤着眼睛说:“十万八千里怕什么,不过一个跟头的价钱,你学学孙大圣,一个跟头翻过去就解决了。”
  “咱可没有孙大圣那本事。康队长我求求您,开玩笑到您这里为止。您知道,我们当个轮换工不容易。”
  康队长这才不笑了,说:“没关系,你的意思我明白,这个事情谨慎点也好。要想当驸马,先得当状元,只有当了状元,才能娶公主当老婆。状元都是写文章写出来的,你好好写吧,等当了状元再说。这样吧,矿工报你不用来找了,等来了新的,我让小马给你拿过去。”
  “不用,还是我自己来看吧。”
  “别客气,今后有什么事你只管来找我。要不,我跟矿上后勤科的人说说,让他们给你配张桌子吧,写稿子方便些。”
  “用不着,真的用不着。我们屋里也没有放桌子的地方。”
  “地方好说,把孔神经调到别的屋不就结了。孔神经占着茅坑不拉屎,早该挪挪窝了。”
  宋长玉还是说用不着,不能因为写稿子影响他和工友之间的团结。再说,他写的稿子能不能登报还不一定呢。
  稿子是宋长玉自己寄走的,直接寄给唐胜利编辑收。那天,他把稿子送给杜科长看,杜科长了不得,一下子就叫出了他的名字。杜科长这次从座位上站起来了,说:“来来来,我一直等着看你的稿子呢!” 宋长玉说他刚把稿子写完,遂把稿子递给杜科长。杜科长说他现在就看,指了一个凳子,让宋长玉坐下等一会儿。杜科长戴上眼镜,看稿子看得比较仔细,看完一遍,又看一遍。在杜科长看稿子时,宋长玉也在看,他看的是杜科长的表情和杜科长的嘴。杜科长的表情,是没有表情的表情,他看不出什么。倒是杜科长的嘴唇微微有些动,像是念念有词。宋长玉觉得不太自在,他像是一个病人,杜科长像是一个医生,杜科长正通过他的稿子给他号脉。他不知道他的“脉搏”在杜科长手下是怎么样的,是浮还是沉?是迟还是数?有没有什么毛病?这样联想的结果,脉搏他感觉不到,心跳却明显加快。杜科长把眼镜摘下来了,眼皮眨巴着,笑了一下,说:“小宋可以呀,挺有文采的嘛!”“医生”得出这样的“诊断”, 宋长玉的心跳才平缓些,他说:“我是第一次写稿子,请杜科长多提宝贵意见。”
  杜科长说:“你第一次写稿子就写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不过呢,这个送伞的内容宣传科的新闻干事已经写过了,稿子已经送到报社去了,我估计很快就会登出来。你选择了同样的内容,说明你有一定的新闻敏感性。可是小宋我跟你说实话,如果用新闻报道的几个要素来衡量,你写的这篇稿子还不能算是新闻,更像是一篇文学作品。你看这样行不行,稿子留下,我们替你寄去,看报社能不能按文学作品登。按说不同的体裁可以写一个内容,因为角度不同。来,你把你的名字署上,联系地址也要写清楚。记住,你今后写稿子一定不要忘了写上姓名和联系地址,这样报社的编辑才能和你取得联系,稿子发表后才便于给你寄样报。” 宋长玉在往稿子后面写名字和地址时,还没忘了向杜科长要稿纸和信封的事,他想,要是让杜科长他们替他寄稿子,杜科长也许不给他稿纸和信封了,他说:“还是我自己寄吧,我想把稿子再抄一遍。”杜科长说:“你自己寄也可以。抄完后别忘了到宣传科来盖个章。”杜科长把一本稿纸分开,给了他一半,还给了他三个信封。杜科长要他用完再来拿。
  杜科长给他的稿纸是方格纸,上面没有印大红的乔集煤矿的名字。在稿纸最下方的两个角,宋长玉才找到了几个和方格的浅绿颜色一样的小字,左下角标的是多少行乘多少格等于一篇稿纸的总格数,右下角才是夏观矿务局乔集矿的名字。名字印得很浅淡,不仔细看,几乎找不见。杜科长给他的牛皮纸制成的信封总算不错,上面印刷体的乔集矿的名字很红,很打眼。宋长玉把稿纸和信封拿回宿舍后,就开始趴在床边抄稿子,信封也放在床上,暂时没有收起来。他想把信封压在枕头底下,压了一下,又拿了出来。他知道,眼睛很好使的孟东辉会看见他的信封。他想让孟东辉看见,又不想让孟东辉看见。既想让孟东辉知道,他用上公家的信封了,已经和孟东辉拉开距离了,又怕孟东辉看见便宜走不动,张口跟他借信封。果真,孟东辉把信封看见了,问着哪儿来的信封,伸手把信封捏起一个。宋长玉说:“别动,这是矿上宣传科的杜科长发给我的,是让我寄稿子用的,不许寄别的东西!”他站起来,伸手跟孟东辉要信封。孟东辉不还给他,说:“我看看还不行吗?”“信封上又没有美人头儿,有什么好看的,你没见过信封怎么着,拿来!”宋长玉的做法很像一个小孩子,愿意把自己独有的玩具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赢人家的眼。人家一旦把他的玩具摸到手里,他立马翻脸不干,要把玩具从小伙伴手里夺回来。孟东辉没有把信封还到他手里,一甩,甩到床上。宋长玉对孟东辉这样甩达他很不满,瞪了他一眼,说:“干什么!”孟东辉不服地哼了一声,说:“你牛皮,行了吧!”
  宋长玉把三个宝贝般的信封用了两个,一个寄稿子,一个给家里寄了一封信,还剩一个和稿纸一起放进提包里。他完全想象得到,当带红字的信封走到家里,母亲会拿给这个看,拿给那个看。母亲不识字,会让识字的人把红字念给他听。念完了,母亲也不会把信封随手乱丢。但母亲也不会把信封像放钱一样藏起来,母亲会把信封放在堂屋当门条几的明面上,让前去走亲戚串门的人一抬眼就看得见。总之,母亲一定会很好地利用信封,充分发挥信封的宣传作用。实在说来,母亲自打嫁给父亲二十多年来,在村里活得太憋气了,被支部书记的老婆欺负得太厉害了。剩下的那个信封,宋长玉一时舍不得用。他有好多同学,有男同学,也有女同学。高中毕业后,虽然同学们各奔东西,但私下里在互相打听着,也在互相攀比着,谁都想知道别的同学现在走到哪一步了,是得意还是落魄。他倘是用这样的信封给其中一位有传播能力的同学写一封信,当会收到不错的效果。之所以没舍得把信封用出去,是他几乎把信封看成工作证了。是的,杨师傅有工作证,孔令安有工作证,他和孟东辉等所有农民轮换工都没有工作证。他看过杨师傅的工作证,里面贴的照片和砸在照片一角的钢印且不说,仅工作证的封皮就够让人眼气的。封皮是大红塑料的,工作证和夏观矿务局的字样是烫金的,看去真是辉煌,华丽。宋长玉当时就想,他什么时候能拥有这样一个工作证就好了,一辈子就不亏了。可他什么证件都没有,那时国家还没有实行身份证制度,他无法向别人表明和证实他的身份。一个无从显示身份的人,就像一个虚无的人,有时似乎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有了这个信封就好多了。比如坐在火车上,有人问他在哪里工作,他就可以回答人家在乔集矿工作。不等人家问他乔集是哪两个字,他就把信封掏出来了:“诺,就是夏观矿务局的乔集。”
  康队长说话算数,过了两天,新一期矿工报发下来后,他果然让小马给宋长玉送过去了。送去之前,他让小马先看看,上面有没有宋长玉的文章。小马从报眉毛看到报屁股,没有看到宋长玉的什么文章。小马给宋长玉送的矿工报,宋长玉没有看到。又过了两天,小马在食堂门口碰见了宋长玉,问给他送去的矿工报看见没有。宋长玉说没看见,问小马哪天送的。小马说是大前天。宋长玉摇头,还说没看见,真的没看见。他问:“你去的时候谁在屋里?”
  小马说:“只有孔令安一个人在屋里,我问他哪个是你的床,把矿工报放在你床上了。我还特别跟他交代,不要让别人把报纸拿走,等你回来,马上跟你说一声。怎么,那家伙没跟你说吗?”
  宋长玉说没有。他很快作出判断,孔令安不是把报纸藏起来了,就是把报纸撕掉了,才不会把报纸留给他看呢。孔令安的神经出了毛病是不错,但不等于他的神经都死掉了,比如孔令安用于嫉妒的那根神经,就一定存在着。自从上次孔令安在食堂把他从唐丽华身边拖开,并声称自己和唐丽华谈恋爱,宋长玉就似乎看到了孔令安身上那根发展着的嫉妒的神经。也因此,宋长玉对所谓神经病人有了一些新的理解。在正常情况下,人的多种神经各司其职,处于均衡状态。一旦有的神经在疯长,在枝蔓横生,而另一部分神经在受压抑,在纷纷落叶,离出毛病就不远了。看来孔令安就是这样,他的那根嫉妒的神经不但存在着,而且非常强劲,非常活跃。小马也真够可以,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托给一个神经病人呢!托给孔令安,还不如托给一块石头呢,还不如托给一只狗呢!不过宋长玉没有埋怨小马,他知道小马与康队长非同一般的关系。他说,等孔令安什么时候回来,他问问孔令安。


  小马说:“孔令安短时间可能回不来,昨天他父亲到矿上来了,说在老家给孔令安联系了一家精神病医院,哄孔令安回老家治病去了。”小马建议宋长玉到矿工会的报刊阅览室去看看,说那儿的报纸种类比较多,各种报都用报夹子夹着,也比较全。
  宋长玉问:“谁都可以去看吗?”
  “谁都可以看,应该没问题。他们不问你就算了,要是问你,你就说你是采煤三队的,是康队长让你去的。”
  宋长玉急于看到矿工报,特别是小马送到他宿舍他没有看到的那一张。他不敢肯定自己写的稿子登在那张报上了,因为小马也是看报的人,小马要是看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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