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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一声声的呼喊,现在轮到自己了吗?
“你一直喊我臭流氓!我看,你才是!起码我还知道别人叫你,你就要回应。这些天,我都喊了你这么多遍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醒过来呢!”他把林静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声音也有了一丝颤抖。
郑宇看着林静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她整个人似乎连呼吸的起伏都消失了。
“我喊你!你就给我答应啊!”郑宇声嘶力竭地朝林静喊道,双眼也渐渐泛红。
“求求你了……林静,求你醒过来吧……”郑宇把头埋在被子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时迁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自从郑宇醒过来之后,就衣不解带地守在林静身边,可是他自己现在也是个病人啊!林静现在已经这样了,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郑宇也垮下去。
时迁握住把手正打算开门,耳边却传来了姚雷生的声音,“他还一直守在丫头这儿吗?”
林静出事后,姚雷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郑宇醒来后对她的百般照顾,他也全都看在了眼里。在林静昏迷的这几天里,他们俩没有争锋相对,就这么沉默地面对着彼此。渐渐地,姚雷生发现,郑宇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以相处,至于他为什么之前会对自己有那样的态度,现在也不得而知。以后如果有机会,自己一定要和他解释清楚。
时迁开门的手一顿,“从来没有离开过!”
“让他们俩好好待一会儿吧!”姚雷生没有打算进去的意思,转过头对时迁说道,“你和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时迁没来得及回话,姚雷生就已经转身离开了,他也只好跟过去。
“你到底要问我什么?”时迁见姚雷生在楼梯口停下了脚步,这才开口问道。
“他们俩到底为什么会到那家福利院去?”姚雷生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向时迁询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时迁的眼中满是警惕。
“林静就像是我的女儿一样,她现在变成这样!难道你不觉得需要给我个交代吗?”姚雷生看时迁不愿多说的样子,心里顿时着急起来。
虽然姚雷生有可能是杀死郑宇父亲的凶手,但是时迁看得出来,他对林静的关心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对不起!闲杂人等!无可奉告!”就在时迁犹豫的时候,一道清冽的男声直接残忍地拒绝了姚雷生的请求。
“柯腾?”时迁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好久不见啊!时迁!”那个男人沉着地来到他们身边,微笑着拍了拍时迁的肩膀,一副相当熟络的样子。
“你是?”姚雷生看着眼前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油光瓦亮的年轻人,没来由地皱了皱眉头。
“你好!我是南尔总局警长柯腾!受上级指派,与川道林警局合作调查‘刻字连环杀人魔’的案件!”柯腾说起话来大方得体,颇有大局风范。
“‘刻字连环杀人魔’?你是说李贺?”姚雷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环?
还没等柯腾回答,时迁就插了进来,“可是不是说不并案调查的吗?怎么突然又变了?”时迁记得郑宇说过总局明明不打算并案的啊。
“我也看过南尔那宗谋杀案的资料,只是我觉得现在就定论为连环案件,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姚雷生也觉得有些不妥。
“还没请问,你是?”柯腾的脸僵了僵,似乎不想告知太多。
“我是川道林警局警长姚雷生!”看见柯腾有意拖延,姚雷生越发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了!果然大局的人都是这么步步为营吗?
“不是闲杂人等!”姚雷生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一句话直接就把柯腾给呛住了。
“哦!失敬失敬!原来是姚大警长!”柯腾的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这也是局里的意思!我只是负责调查而已!”
“是吗?”姚雷生的眼神更加轻蔑了,对于这种见风使舵的人,他一向不屑与之为伍。
“但愿,调查案件的时候,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姚雷生冷嘲热讽了一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就在他进电梯的时候,一个男人正好从旁边的电梯里走了出来,两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时迁见柯腾吃瘪,心里暗爽,却也不好表现出来。
可是,柯腾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又和时迁开始“叙旧”。
“没想到,三年前你不告而别,居然来到了川道林警局。”柯腾话中有话。
“怎么?你也没想到,我会继续当警察吧?”时迁毫无畏惧地对上柯腾的眼睛,“坐上我不稀罕的位置,感觉怎么样啊!”他的话里带着浓浓的火药味。
柯腾的脸色变得煞白,手掌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甚至都能听到关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呵呵……三年了,没想到你一点进步都没有!”柯腾缓了缓神色,带着些许嘲笑说道。
“三年前,你斗不过我!三年后,你一样斗不过我!”柯腾靠近时迁耳边,放低声音威胁道。
“你……”时迁彻底被柯腾的话给激怒了,他们都心知肚明,当年的那个匿名举报者就是柯腾。就为了一个警长的位置,他就弃他们多年的兄弟感情于不顾,实在是让人心寒。
“柯腾,你在和谁说话啊?”远远地,刚才的那个男人朝他们走过来。
“张局?”时迁没想到连张局也赶了过来,以前时迁一直觉得张局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但是自从老头和他们说了那些话后,现在看他反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张局,您来了!”柯腾收起阴险的嘴脸,毕恭毕敬地问候着。
“这不是时迁吗?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上你!”张培端走近才发现竟然是时迁,语气里有难掩的欣喜。
“张局,时迁现在还在川道林警局工作呢!”柯腾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补充道。
“是吗?太好了!这下你们又可以并肩战斗了!”张培端似乎对时迁的出现很满意,不住地点着头。
“张局,你这次来是?”时迁不想理会柯腾的无理取闹,直接向张局询问道。
“哦!是这样的!总局决定将南尔和川道林两宗谋杀案进行并案,并派遣柯腾作为第一负责人来进行实地调查。我也就正好顺便跟着他回来看看郑宇,没想到他竟然出了这种意外。”张培端的脸上涌现出极度忧虑的神色,看来他对郑宇真的是情同父子啊!
“对了?我刚才去他病房找他,他怎么不在呢?”
听到张局的问话,时迁又想起之前在门外看到的那一幕,重重地呼出了口气。
“张局,你跟我来吧!”时迁说着就把他们领到了林静病房门前。
“这是?”张培端看到病床上躺着的女孩子,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是林静,也是川道林警局的警察,她和郑宇一起出的意外,只是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时迁不禁也替林静担心起来。
“那郑宇又是怎么回事?”张培端听见林静的名字眼神一闪,很快地转移了话题。
“他……”时迁一时竟然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们俩的关系。
“这不是张培端局长吗?”时迁思考的间隙,老头也来到了病房外。
“呦!老头!咱俩也有十年没见了吧!”张培端看见老头没有任何避让,反而主动迎上去和他打招呼。
“是啊!余晋死了之后,你好像也把我忘了呢!”老头面色严穆,有着说不出的冰冷。
“你知道我忘不了!”张培端的语气也不再那么和善,似乎是在抑制某种情绪爆发,每个字都咬得真真切切。
时迁明白老头话里的意思,却没想到张局的反应竟然也这么强烈,难道他真的和郑宇父亲的死有关?
“你们,怎么都来了?”柯腾还没搞清楚张局和老头在讲什么,就听到了他这辈子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郑宇!又见面了啊!
“郑宇,你没事吧?”张培端看见郑宇穿着病号服,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不由地关切地问道。他伸出手想要摸摸郑宇的头,却被郑宇不留痕迹地躲开了。
“没事!”郑宇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视若父亲的男人,一时间充满着矛盾与纠结。
张培端尴尬地搓了搓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柯腾看见郑宇刚才的反应也觉得很奇怪,这小子,之前不是对张局十分信赖的吗?怎么现在竟然如此疏远他?
老头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张培端受冷落的样子,心里也算是出了口气。
“郑宇!你的伤还没有恢复。总局已经决定并案,并让柯腾警长来负责。”老头虽然不甘心,但是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吧!等好点了,再来协助破案!”老头有些无奈地看着郑宇。
“我知道了!”郑宇恹恹地点了点头,他又何尝甘心让柯腾插手这件案子。只是现在自己受伤,林静也昏迷不醒,只靠时迁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
“丫头还好吗?”老头看郑宇有些萎靡的样子,看来是不会有什么好消息了。
“医生说,如果她这两天还没醒过来,就可能再也不会醒过来了!”郑宇把医生的话转述了一遍。
“什么?!”老头没想到情况竟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头也是一阵眩晕。
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林静,你又到底何时会醒来?
第二十章 我是一颗棋子?()
“好了好了!我们大家就不要杵在这儿了!”张培端见气氛不对,清了清嗓子,发话了。
“柯腾,你和时迁赶紧去着手调查吧!郑宇,你和我来,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聊聊。”张培端总觉得今天郑宇的表现有些怪异,难道是听谁说了什么?
“既然你们有话要说,那我也就不打扰了!”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宇一眼,就识趣地离开了。不知道这个张培端又要搞什么鬼!
“那时迁,我们也走吧!”柯腾一点儿也不想和郑宇呆在一起,趁着张局发话,还不赶紧趁机脱身。
时迁不知道张局要和郑宇说什么,但愿和他父亲的死无关。
“那郑宇,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时迁和郑宇叮嘱了几句,也和柯腾离开了医院。
“走吧,我们进去再说吧!”张培端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对郑宇说道。
他抬起手想要放在郑宇肩膀上,却突然转了个方向,拍了拍他的背。
“没关系的!”郑宇看见张局小心翼翼的态度,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这么多年了,张局对自己怎样,自己不是最清楚吗?刚才,自己竟然……唉,为什么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不能相信?
张培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他们走进病房,在沙发上坐下。
“早知道,我就不该让你回到川道林这个伤心之地来!”张培端看着满身伤痕的郑宇,心里充满着无尽的愧疚与自责。
“是我坚持要来的,你不要怪自己!”郑宇看着张局的样子,有些不忍,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当年绑架你的那个混蛋,现在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郑宇病号服的领口比较宽松,那肩膀上狰狞的伤痕也直接暴露在张培端的眼中。
郑宇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肩膀上的伤痕,眸子逐渐染上了冰冷的温度。
“总有一天,我会抓到他!”
“当初我就不该告诉你真相!”张培端以为郑宇口中的“他”是指姚雷生。
真相吗?不知道为什么,郑宇现在再听到这两个字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郑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接着他的话说道。
“余晋和我是多年的好兄弟,后来他因为犯错被贬职到川道林。他死之前,我们还约好要找时间聚聚,没想到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张培端回忆起之前的那段日子,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
“你到川道林来,说是贬职,其实我们俩都知道,是为了替你父亲的死查明真相!都怪我太自私,一心想着要替余晋报仇,却没有到考虑你的安危!”
郑宇回想起之前张局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看,你就去川道林警局吧,帮我去那里盯着这个案子,随时和柯腾联系,协助破案,顺便调查姚雷生,找出切实的证据证明他才是杀害你父亲的幕后黑手!”
“我已经和姚雷生有了接触,相信很快就可以让他露出马脚!”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先按兵不动比较好,哪怕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也不可以泄露一丝一毫。
“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张培端看到郑宇的反应,略微松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诶?姚队!又来看林静警官啊!”门外一个护士的声音传来,郑宇和张培端都紧张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姚雷生?他来了吗?他什么时候来的?他会不会都听见了?
一时间,他们俩都屏住了呼吸。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姚雷生的脸慢慢从门后露了出来。郑宇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渍得伤口生疼生疼的!而一旁的张培端也是强作镇定,如果真的被他听了去,这盘棋就功亏一篑了!
“郑宇!我之前给丫头买的水果忘记拿上来了!如果她醒了,你就拿给她吃吧!”姚雷生径直走向林静床边,神色如常地和郑宇打着招呼,并把手上的水果篮放在了床头柜子上。
“好!我知道了!”郑宇没有放过姚雷生表情动作中的一切细节,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发现。
他微微地朝张局摇了摇头,示意姚雷生应该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对话。
姚雷生背对着他们,看着林静的脸说道,“也不知道丫头什么时候能醒?都这么多天了!”
张培端似乎已经完全确信姚雷生是刚刚才到的,他甚至刚才进门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自己。
“等她醒了,我会拿给她吃的!”郑宇看了眼林静,好像林静马上就要醒来了一样。
“雷子!好久不见了!”张培端决定主动出击,他一向喜欢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被动只是弱者逃避的借口。
姚雷生这才转过身,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张…培…端!”
“是我!”张培端见姚雷生认出了自己,竟然表现得相当惊喜。
“你怎么会过来啊?”
“哦,我来交接一些公务,顺便看看郑宇的伤势!”
“哦,对了!我怎么忘记了!郑宇以前是你的手下啊!”
……
两人之间你一句我一句,这场景倒是像极了老友久别重逢,不知缘由的人恐怕还要感动上一把。可是在郑宇这个明眼人看来,却是讽刺的很。现在又算是什么局面,被害者的儿子和嫌疑人们么?
两人之间的寒暄也渐趋结束,姚雷生向张培端告别后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姚雷生逐渐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张培端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郑宇沉吟了一声,不置可否。
姚雷生之前还沉稳的步伐,在出来之后,立马变得有些慌乱。他急忙跑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整个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会这样!郑宇,他,他竟然是余晋的儿子!!”刚才他确实是忘记拿水果篮了,可是没想到却在门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原来郑宇对自己争锋相对,竟然是因为怀疑我是杀害余晋的凶手!”姚雷生想要理清之间的关系,便自言自语起来。
那丫头知道郑宇的真实身份吗?还有张培端,他又在当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姚雷生在脑海中不停地思考着目前的情况,却没有任何头绪。自己好像在冥冥中被别人当成了棋子,而郑宇只怕也是被复仇蒙蔽了双眼吧!
他默默地坐到地上,双手抵住额头,陷入了无限的悲痛之中。余晋,当初你不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在意,谁想到你竟然在不久后就被杀害了!我一直放不下你的死,因为我知道林平绝对不可能是凶手,但却也无能为力。我一直在想,你当时被无故调职和你的死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可是我又实在不敢这么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又该有多少人会被牵扯进来啊!
“郑宇……”姚雷生只是不停地低喃着郑宇的名字,眼神里满是呆滞。
病房里,张培端的情绪总算是平复了下来。
“你刚才的演技可真不错!”郑宇听似赞扬的话,不知为何感觉有点变了味。
“是吗?我倒觉得姚雷生的演技更好!”张培端一直把矛头对准了姚雷生。
“好了!不说他了!这个女孩就是那个所谓的‘凶手’的姐姐吧!”张培端话锋一转,提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静。
“是!”不知何时,郑宇在面对和林静有关的问题时,竟然变得如此谨慎起来。
“我看,你,对她好像不一般嘛!”张培端看似八卦的话里却隐藏着试探。
“并没有!她和我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郑宇直接否定了张局的判断。
“她和姚雷生的关系好像也不一般吧,刚才他还来给这丫头送水果!”他进一步追问道。
“他们俩是师徒关系!”郑宇并没有隐瞒,现在柯腾就在自己身边,到时候被发现反而更加糟糕。
“这样啊!”张培端好像想到了什么,“郑宇啊,没有什么事比替你父亲报仇更重要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郑宇此刻的心情尤其沉重,他觉得自己只不过别人手中的一个棋子,还是说他们都是……这一切到底是谁在幕后操控着,他一定要找到那个人,解开他真面目!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张培端见交代的也差不多了,就起身离开了。
郑宇目送着张局走远,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他慢慢地走近林静,又重新在她床边坐下。
“林静,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张局、你师傅、我父亲、还有你弟,这其中孰是孰非,谁该相信、谁该怀疑,我又在里面充当着怎样的角色?”郑宇好像是在讲给林静听,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呵,瞧我这脑子!你现在会听得见我说的话吗?真希望你听不见这些烦扰,可是我又多么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