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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伯森继续按自己的思路解释道:“这有两种可能:一是托尼和‘梅茵霍芙集
团’合伙策划的一次暗杀行动;二是日本高层某些人花钱从‘梅茵霍芙集团’雇用
的亡命杀手。二战后日本虽然在军事上失败了,可许多政客称霸亚洲的野心并没死。
近些年又想依赖雄厚的经济实力成为亚太地区的霸主。而一旦中国同西方联起手来,
就会使国民经济得到迅速发展,很快成为亚洲的经济大国,这是大和民族的统治者
极不愿看到的局面。所以,对美中关系正常化和邓小平访美,日本政府虽然嘴巴上
都表示祝贺,但心里是不会高兴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也许日本的政治家心
胸不会这样狭窄,更不会卷入一场跨国谋杀案。”
丹尼尔意味深长地笑笑:“如今这世界,最令人难以捉摸的就是政治家们的心
愿。”
第二十八章 耶稣的教训(二)
在昂奋激越的贝多芬交响乐中,特纳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将自己调查的经过和
结果全部讲完。
卡特总统一直坐在壁炉前的高背靠椅上,默默地听着。不动,也不插话。那安
详而专注的神态真仿佛是陶醉在音乐大师的杰作,而不是在听取情报局长充满血腥
味的有关一场暗杀阴谋的汇报。
特纳讲得很慢,声音也很低,但他相信总统会将他讲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地储存
在大脑中。作为军人他平素并不喜欢音乐。可此刻这喧闹的乐曲不仅不令他厌烦,
反而使他产生一种亲切感和安全感。他知道,这种独特的谈话形式是总统对他的深
夜来访表示出的一种信赖和关注。自打林登。约翰逊总统在浴室的电插座中发现被
人安装了窃听器后,历届入主白宫的总统几乎都对这种玩意儿格外留意,处处严加
防范,且个个都有高招。尼克松喜欢将心腹幕僚请到盥洗间,拧开所有的水笼头在
哗哗的流水声中商谈机密要事。卡特则喜欢在与人谈话的房间放一台老式留声机,
让优美欢快的音乐淹没所有的声音和秘密。过去,特纳对总统们的这些防人之举很
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有些荒唐可笑。现在,他则改变了这种看法,同时也改变了白
宫这座凝结着美利坚最高权力的雄伟宫殿在他心目中的庄严圣洁的形象。他忽然记
起美国第16任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在1885年4 月遇刺身亡前三天在办公室的台历上
写下的一句话:警惕!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潜伏着阴谋和杀机。他也想起可怜的尼克
松在被迫辞职离开白宫的时候对可恶的记者们讲的一句话:“进入白宫就不要相信
任何人。”而他此时向美国第39届总统讲述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又一次论证着两位
前任总统的警言是多么的精辟、准确。
“这是涉嫌同‘刺杀迪姆虎计划’有牵连的人员名单。”特纳从文件包中抽出
一张对折的马尼拉纸递给总统。
卡特接过名单,并没展开,随手放到面前的茶几上,仍然微闭双目,默然无语。
压在名单上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敲打着。少顷,他睁开两眼望着中情局长,
神色平和地问:“喜欢吗?”
特纳含笑摇摇头:“我对音乐不感兴趣。”
卡特站起身缓缓走到墙角,关掉摆在高台上的留声机。激昂的声乐戛然而止,
屋子里顿时一片沉静。“其实我也很讨厌这东西,可既然当了总统,有时候总要干
点讨厌的事。”他轻轻抚摸着留声机的摇柄。“知道这是谁的吗?林肯的。是亚伯
拉罕。林肯总统留下的。听说他酷爱音乐艺术,结果便在歌剧院丢了性命。如果4
月14日晚上他不去观看那场该死的歌剧,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去了,因
为他太喜欢音乐了。”
特纳望了一眼那台老式留声机,沉默不语。他不明白总统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要
讲这些老掉牙的话题,而对自己的调查结果却只字不提。
卡特忽然望了望一侧套间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问:“你听说过林肯幽灵的传
说吗?”
特纳点点头,仍没吭声。
卡特挥动着一条手臂兴致盎然地介绍道:“老同学,这里就是著名的林肯办公
室,里边那间套房就是他的卧室。你瞧,这张桌子,这些椅子,还有那张大床,都
是林肯当年用过的;那只保险柜里还存放着林肯写的葛底斯堡演讲手稿和有他亲笔
签名的总统就职午宴的请柬。可惜我也没有打开保险柜的钥匙,不然我会请你欣赏
一下这些珍贵的历史文献。”
他默默地等待着,等着总统做出最后的抉择。
“每一届总统都很喜欢这里。”卡特似乎忘了中情局长汇报的调查结果,指点
着室内的陈设继续津津乐道地介绍着:“麦金莱(威廉。麦金莱,第25届总统)、
哈定(沃伦。甘梅利尔。哈定,第29届总统)、罗斯福(富兰克林。罗斯福,第32
届总统)、肯尼迪(约翰。菲茨杰拉德。肯尼迪,第35届总统)都曾把这里作为办
公室,在这里签署重要文件,召开内阁会议。加菲尔德(詹姆斯。艾布拉姆。加菲
尔德,第20届总统)、杜鲁门、尼克松、福特却把这间屋子作为自己的书房,不许
别人随便进来。你看壁炉上面的天花板有一块烟薰的痕迹,那就是尼克松搞的。他
总喜欢深夜一个人躲在这里焚烧文件,真不知道他怎么有那样多的秘密文件可烧。
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喜欢在这里招待客人。当然,只招待像你这样属于‘佐治亚州
帮’的老朋友。”
特纳表示理解地笑了笑。
自华盛顿首任美国总统以来,白宫的权力一直控制在东部人手中。吉米。卡特
是第一个当选为总统的南方人。他入主白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削弱根深蒂固的“东
部集团势力”。他从家乡佐治亚州精心挑选了一大批心腹密友带进白宫,组成一个
新的权力核心集团。这些人不仅浑身上下流淌着佐治亚州的血统,而且都曾为卡特
的历次竞选冲锋陷阵,屡建战功,其中有总统特别顾问查尔斯。柯博大律师;司法
部长格里芬。贝尔;总统内政事务助理斯图尔特。艾斯塔特;行政管理和预算署署
长、亚特兰大最大的金融财团佐治亚国民银行行长托马斯。伯特伦。兰斯;总统新
闻秘书乔迪。鲍威尔和总统办公室负责人,后来成为三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汉
密尔顿。乔丹。受到冷落和排挤的“东部权势集团”对此极为不满,在报上公开指
责卡特以权徇情,结党营私,在白宫大搞“佐治亚帮”。但卡特对此一笑置之,不
予理睬。
特纳虽然和卡特是相交几十年的同学,又是卡特在国会力排众议将兰利大楼的
最高权力授予他,但他并不是佐治亚州人,因而也从未把自己划入“佐治亚帮”之
列。今天,总统破格将他请进神秘的林肯卧室,又亲口称他为“佐治亚帮的老朋友”。
这使特纳顿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欣慰和满足,也更加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必须坚定不移地忠于总统。他又望了一眼放在小桌上的那份名单,那上面就有三个
“东部集团”的核心人物。此刻,如果总统下令采取行动,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
人置于死地。
但卡特对这起“暗杀阴谋”却没任何反应,仍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林肯卧室”。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喜欢独自呆在这里,或坐在壁炉前看书,或站在
窗前俯望月光下的玫瑰园。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是在期待着林肯幽灵的出现。因为
我有许多问题要向这位美国最伟大的总统请教。”
特纳笑问道:“他来过吗?”
卡特很认真地点点头:“当然来过。去年夏天的一个深夜,我正在这里思考该
不该同大陆中国建立外交关系时。林肯裹着一件红色浴衣从内室走了出来。他对我
说:”吉米,不要再犹豫了,美利坚需要你这样做,整个人类需要你这样做。‘“
特纳笑了:“他好像对罗斯福也是这样说的。”
卡特自信地晃了一下拳头:“这就对了,历史已经证明罗斯福的选择是正确的,
历史也将证明我们的选择也是正确的。”
特纳指了指小桌上的“名单”,提醒道:“但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
卡特好像没听见,仍接着自己的话题讲下去:“圣诞节前那个暴风雪的夜晚,
我看见他穿着一身黑色套服沿长廊走过来,穿过大厅一直进了女王卧室。我急忙跟
进去。遗憾的是他又消失了,卧室里空无人影,但摆在床头桌上的那本《圣经》却
打开了,上面第一行写的是这样一段话:”耶稣对他的圣徒们说:和我一起吃面包
的人已经向我抬起了脚……‘我想这也许是林肯总统对我做的某种暗示。“
特纳郑重地点点头:“是的,现在我们已经抓住了这只‘抬起的脚’。”
卡特慢慢地踱到窗前,默默地凝望着浓重的夜色笼罩着的玫瑰园,仿佛仍在万
籁俱寂的黑暗中寻找着那个神奇的身影。好一会儿,又一动不动地轻声问:“你知
道耶稣还说些什么?”
特纳望着总统瘦高的背影摇摇头。
卡特缓缓转过身,神情肃穆的像一个站在圣坛上布道的神父:“耶稣对圣徒们
说:”我了解我所选择的人,我跟你们说实话,在你们当中有个人出卖了我。‘圣
徒约翰问:“主呵,你指的是谁?’耶稣回答:”我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愿意看
见你们互相仇恨,残杀。‘第二天一早,耶稣就上了橄榄山,结果被犹大带来的犹
太人钉死在十字架上。“
特纳不无揶揄地叹口气:“一场千古悲剧,既然耶稣已经识破了犹大的阴谋,
可他为什么还要上橄榄山呢?”
卡特冲他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你说得很对,如果耶稣改变一下计划,就什
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特纳从总统炯亮而深邃的目光中似乎察觉到什么,那是一种焦虑和期待,是一
种狡黠和自信。“你是说……”
卡特摆摆手打断他的询问,重新坐回壁炉前的靠椅上。他一只手摸起小桌上的
火柴盒,想了想,又放下,却拿起那份特纳亲笔写的“名单”,轻轻折成长条,伸
进壁炉中点着,再举到脸前点燃。燃烧的“名单”像一把小火炬将他泛着微笑的面
孔映照得又红又亮,好似一尊刚刚擦拭过的铜像。一股淡蓝色的轻烟沿着他宽阔的
额头袅袅升起,一直升到高高的天花板。他很专注地盯着跳动的火苗看了看,随后
挥手扔进壁炉内。纸片在熊熊的烈焰中即刻化成了一小团乌黑的灰烬。
特纳无动于衷地注视着总统的举动,并随着那缕悠悠飘升的烟雾扬起头望了望
天花板,他觉得那块被尼克松用烟薰出的痕迹似乎更深了。
卡特转过身,笑眯眯地望着中情局长:“刚才我们在谈论什么?”
特纳含笑耸耸肩头:“我也记不起来了。”
卡特随和地晃了晃手中的火柴盒:“好吧,那就让我们都忘记今天晚上所说的
一切吧。不过,千万别忘记耶稣的教训。”
特纳郑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能上橄榄山。”
第二十九章 门把手上的电子引爆器(一)
邓小平在美国受到的欢迎,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隆重有余,热烈不足。
从羊年初一邓小平抵达华盛顿时起,直至本周末飞抵亚特兰大都不会有任何群
众欢迎的场面。由于美国少数极右和极“左”的团体扬言“要给他(邓)一点颜色
瞧瞧”,一些很有政治背景的国际恐怖组织也派杀手潜入美国,阴谋制造流血事件,
所以白宫保安人员和联邦调查局人员倾巢而出,对邓小平采取了极为严密的保护措
施,使他完全与群众隔离,当然不会有热烈的群众场面出现。
但是美国政府对邓小平的隆重接待则是空前的,卡特总统在三个星期前就亲自
过目所有接待计划的细节,连国宴菜单也由总统夫妇审定;国务院发出在严密保安
措施下得以采访邓小平行踪的特别记者证达两千多张。在这一星期内,美国三大全
国性电视网的黄金时间全部变成“邓小平时间”,从来没有一个外国贵宾受到过美
国政府如此郑重其事的接待,也从未有过一个中国人在外国受到过如此隆重接待…
…
香港《快报》华盛顿1979年1 月31日电一2 月1 日。凌晨3 时。
欧安娜被一种微弱而奇特的声音惊醒。准确地说,是这种声响骤然赶走了渐渐
袭来的困倦整个夜晚她一直就没睡着。性欲亢奋的托尼显得比往日更加疯狂,足足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像一头抽了筋的大熊气喘吁吁地瘫躺在大床上。当她洗净身上
的污物走出卫生间时,托尼已鼾然入睡,她也悄然躺下。虽然早已疲惫不堪,腰酸
背麻,却没有一点睡意。近来所经历的一切,就像一场噩梦在她脑海里闪动。根据
乔治留下的情报和自己掌握的情况,托尼的确制定了一套“刺杀迪姆虎计划”,在
白宫的安全委员会里也的确有一个幕后操纵者。为了查清这个代号“圣诞老人”的
后台老板和整个暗杀计划,她采取了极为冒险的行动。依靠迷人的姿色和过人的胆
识,她竟然成功了。尽管她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她终于摸清了托尼的刺杀计
划,抓住了“圣诞老人”的尾巴。她知道揪住这条尾巴很可能会拽出一串大人物,
在美国几乎每桩政治谋杀案背后都会牵扯到某些声名显赫的政治家。她也知道,
“圣诞老人”虽然是托尼的后台老板,可他称不上是政治家,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牵
线人。这就足够了。欧安娜并不想使这桩暗杀阴谋成为美国政府的一件丑闻,搞得
全世界都知道。她只想和善良的李。乔治一样,尽自己最大的力量阻止托尼的刺杀
计划,这样既保护了中国领导人的安全,也维护了美国人的尊严。
现在,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天一亮,中国代表团将会安全地离开华盛顿,而
在这之前,托尼和他的“老板”也将会得到应有的“处置”。这样,自己“苦难而
神圣”的使命也就可以结束了。
欧安娜急切地等待着。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悄悄流逝。
可令她奇怪的是,她所等待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拱型的玻璃窗顶部已透过一丝朦胧的白光,天快要亮了。欧安娜不由望了一眼
身边的托尼,这家伙仍在昏昏大睡。按照他精心策划的“刺杀迪姆虎计划”,再过
几个小时,这条“绿色幽灵”就将采取行动了。她心中不免越发焦急,甚至有些疑
惑:莫非原定的计划改变了?或者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就在欧安娜不安地思索着似睡非睡的当儿隐隐听到了那种奇特的声音。她即刻
判断出这是车轮被刹住后在积雪上滑动的声响。起初她以为是她等待的人到了,可
过了好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忍不住轻轻离开大床,赤裸着身子蹑手蹑脚走
到窗前,撩开厚实的窗帷向外寻望着。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迷迷茫茫像罩着一层纱。寒风卷着团团雪雾在
冷清的大街上旋转,仿佛在奔淌的河水中涌动的一股股浪花。这时,从楼前的售报
亭里闪出一个人。他裹着件深色皮大衣,衣领高高竖起,头上的宽边牛仔皮帽压得
很低,几乎遮住了整个面孔。他将手中的短枪塞进怀里,又仰起头望了一眼对面的
楼窗。借着昏暗的灯光,欧安娜看见一张脸的轮廓;很瘦,很长,嘴巴四周好像有
一圈胡须。他瞧瞧四下无人,疾步钻进停在路旁的一辆宽体福特牌轿车。随着一阵
轻微的引掣声,黑亮的福特车沿着宽阔的乔治敦大街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欧安娜盯着黑黝黝的售报亭愣了片刻,猛然意识到什么,她正思索着如何处置
这个突发的意外事件,忽觉裸露的后背有股热气她惊愕地转过身,见浑身赤裸的托
尼正笑眯眯地站在面前。“宝贝,你在看什么?”
“哦,下雪了。”欧安娜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华盛顿的雪景真美。”
“是吗?让我也欣赏欣赏。”托尼将欧安娜的裸体搂在怀中,一面用粗糙的手
指抚摸着她细腻光滑的脖颈一面观望着窗外:“嗯,是好看,可这白雪盖不住资本
主义的罪恶和阴谋,你看到那间售报亭了吗?对,你一定看到了。那就是白宫走狗
的黑窝,他们像狗一样躲在那里监视我,企图阻止我的伟大行动。可现在他们全完
蛋了,那里除了尸体什么也不会有。你再看这间套房,那么豪华、舒适,十五天前,
也是一个飘着雪花的夜晚,有个叫哈森的人就是在这间屋子里被我勒死了,因为他
竟敢违抗我的命令。就在同一个夜晚,还是在这间屋子里,我开枪把一个叫李。乔
治的年轻人打伤了;三天后,我又将他勒死在轿车里,因为他窃听了我的行动计划。”
“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欧安娜像条光溜的鳗鱼奋力扭动着赤裸的身子,想
从对方胸毛浓密的怀中挣脱出来。但托尼的双臂就像两条有力的铁钳将她紧紧勒住。
“哦,宝贝,不要急,听我慢慢告诉你。李。乔治有个情人叫欧安娜琼。贝丽
丝。欧安娜。这是个非常性感,也非常勇敢的女人,为了复仇,她竟然冒充舞女混
进这座‘红色风暴俱乐部’,混到了我的床上。”
欧安娜突然弯起一条腿,用膝盖朝托尼的胯间狠狠一击。
毫无防范的托尼惨叫一声,松开两条胳膊,双手捂住生殖器疼得直咧嘴。
欧安娜疾步奔向大床,去抓压在枕下的手枪,托尼纵身一跃,又将她拦腰抱住。
欧安娜伸手从床头拽下一件西服外套,奋力击打。搏斗中,一串钥匙从口袋中
飞出砸在玻璃窗上又弹落下来。
两条赤裸的肉体扭成一团,在地毯上翻滚着。
托尼很快将欧安娜压在身下,他“嘿嘿”笑着,抡起粗大的右拳朝面前那团柔
软的金发狠狠砸下。
欧安娜只觉眼前一片金星乱闪,整个身子像掉进一堆棉絮中,软软地向下坠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