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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还要政府财政出钱，你以为中央财政像你女婿的东南那么有钱？”袁世凯腹诽一句，“朱大人，这个，中央财政可拿不出钱！”“大总统，要让县令去西洋考察财政可能拿不出钱，但让他们去东南看看，却也花不了几个。”朱家宝这才说出他的真实目的。现在，岳山拥有东南，但因为有皖省的成功模式，再加上苏、钱、沪两省一市，此前更是东国近代工商业以及近代资本的云集之地。资本，是社会的晴雨表，最能表达社会风向。袁大总统宣布岳山为东南都督，最兴奋的不是岳山，而是四地的工商业主。当然，几乎每一个“正当行业”都非常欢迎岳山的莅临。所以，岳山执掌东南三月，各项政策基本顺利推行，原来，工商业主对县令这类官僚机械，敢怒不敢言，而在东南都督出现之后，你敢卡拿吃要，工商业主可直接将你靠到岳山名下，而岳山对于这类官司，貌似十分感兴趣，因为他又找到机会新人换旧人了。岳山可不只是培养了军事人员、商业人员，他还培养了政务管理类人才。只不过，岳山在地方事务治理上，向来采取的是渐进方式。但如果一个县令以为岳山好欺负，那你真的完了。1913年8月9月两月，东南三省一市新增企业1300余家，其增加额度是此前9月的总和，而且，这个数量还在继续增加。几乎在袁大总统宣布岳山任命一个星期之内，东南境内的所在厘金局、收费站便全部关闭，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新政的推行。这些新政，涉及到农业、田亩、人口、工商、资源、企业、道路交通、财税、教育、医疗、司法、市政、民政、救济等数十个方面，多是原皖省相对较为成熟的制度。当然，说成熟也不过是在皖省推行了两年而已，但仅仅是两年，就是皖省社会包括最基层的乡村社会焕发出了一股新的活力。譬如县太爷，过去即便不管事也能安稳地当下去，但现在的事情都是一些主动要做的，譬如教育，县上有多少人口，多少学龄而童，有多少人在校读书等，都必须弄清楚，而且这个数字得逐步提高。譬如民生，其他不说，如果一个县发现大面积饿死人的事件，县太爷及下面的乡绅就得拿话来说。岳山刚接手皖省都督那阵，就有地方劣绅伙同政府严重盘剥民众，饿死了十几人，惹来民变。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岳山让警察介入之后，迅速调查清楚，县令被撤职查办，判刑10年，而涉事恶绅被现场枪毙3人，没收其全家土地、资财，分给相关受害民众。至于有几户的小孩成了孤儿，岳山当即认他们为“义子”，当着皖省公众的面，为民众撑腰。“为民作主”并不是挂在嘴上，而是在制度的不偏不依的落实上。但是，岳山只据东南，而且此前只是皖省，他希望皖省的变化能够被更多人知道、效仿，他希望东南的工商创业有更多的人加入。以＇神龙＇的调查，在此时的东国，平均每个县，至少有1名百万富翁，十万富翁数名十数名，但这些财富，都没有进入工业生产与商业流通，一句话，这些都是死钱。至于各类县太爷这种贪官身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并不是吹牛，岳山也希望他们投到东南来，自己办厂也行，投入到＇太平洋银行＇也行，入股其他企业也行，甚至投入股市也行。但是，想要让这些人投钱，得让这些人亲身体验一下皖省及东南的变化才行，特别是一些企业家现身说法，才会有带动效果。所以，岳山特别希望袁大总统能够从官面上推动一下这个工作，让各地官员都来东南考察看看。“呵呵，去东南看看，到是不错。芝泉，你这个国务总理，便把这个事情安排一下吧，要不，你亲自带个队，去东南看看？”“好，看看，我去看看。”段祺瑞几乎没作多想，就同意了大总统的提议。本書首发于看書罔本书来源ml
第221章 段芝泉东南考察记（2）（）
袁世凯这一灵机表态，本属无奈之举，但后世却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原因在于此举之后，东南之工商业，包括整个东国之工商业，都迎来了一个高速发展时间。有人在研究这个发展的背后原因时，发现袁大总统自此时起，对工商业有着近乎着魔一般的热情。后世的评价没错。当一批批考察者对东南的观感传到大总统耳中之时，大总统也在反思他的一些既定策略。显然，与东南更务实更先进的模式相比，北洋制定的全国性政策，只不过是跟在列强后面东施效频罢了。大总统做了国务总理南下考察的决定，岳山得到消息后，当即就着力推动此项工作。有着后世信息大爆炸时代的见识，岳山很快就制定出了接待方案，一个绝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接待方案。当然，考察项目一样，岳山是以“推荐”的方式出现的，任由段总理选择。接待方案中，其中有一项，不只是让段总理欣慰，就是袁大总统也感觉岳山这小子够意思。那就是在整个考察期间，岳山决定“全程陪同”。这个，不管放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过得去的一个接待方案了。因为岳山拿出这种方案，不但把自己置身于下属的地位，而且还把自己放在了“晚辈”的位置。这个，是很了不起的东西。说明岳山虽然很有实力，但并不骄狂，而且愿意聆听长辈的教诲。不过，一国之总理要出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岳山这边早早地做好了安排，但段总理那边的考察团人选上却迟迟拿不定主意，大多数人在是否愿意去东南的考察上，一直犹豫不决。为神马啊？原因惟一，那就是东国人的政治观了。这些官僚深知，他们只要去了东南，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为东南站台，在某种意义上都是与大总统离心离德，谁知道秋后，大总统会不会算账啊。当然，也有一些老顽固抱着士农工商的传统价值观不放，认为一个官僚去给贱业撑腰站台，实在太有伤脸面了。这事儿拖了好一阵子，还是大总统钦点，才将考察团弄得像模像样。客观地说，此时北洋派人到东南考察确实有些急了，可以派人去考察，但最好是闲人，不要让国务总理带队，也不知是大总统哪根神经发了，金口一开，段总理成行，于是，搞成本来就不太合法的东南，反而变成合法的了。由此，其他一些地方的人，看到段总理都去了东南，自己又有什么不可以去的？于是，各路人马便在段总理后，纷纷来到东南取经。段芝泉的考察从11月20日开始，12月1日才结束，总共12天时间，沿途考察了安庆、柔湖、当涂、沪海、苏州、常州、江宁，最后从浦口坐火车沿津浦线回京。其考察的内容，与此前蒋百里的个人考察相差无几，实际上段总理他们在设计考察内容时，就仔细参考了蒋百里那篇《东国之希望》里面的一些内容。不过，段总理终究是旧式人物，他只选择了蒋百里考察中的工商与军队，而自动忽略了农村。在段芝泉看来，东国农村，几千年来都莫过于如此，恒定，少变。虽然清末的土地高度集中可能隐藏着社会问题，但当时众多所谓有识之士都把解决失地农民的出路指向了城市与工商。但是，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在原时空的百年之后才显示出来，进城的人，他们在城里留不住，但他们又回不了乡，属于飘着的无根之人。所谓飘着的人，无根的人，就是指无恒产的人。原时空有句话说得很好，无恒产者无恒心。原时空东国，整个心态出了问题，根子还在于资产上出了问题。东国的最大问题，就是农民的问题。解决农民问题的路径，就是城市化，原时空是指明了的。但这种城市化，却是有讲究的。八十年代第一批进城打工的人，因为政策的原因，发了财也只能回乡下修房子；两千年后进城的人，虽然政策允许买房了，但那成本又不是普通人能够买得起的了。段芝泉不看农村，岳山并不生气，农村问题甚至工商问题，岳山也没指望北洋能够解决好。不管段芝泉看什么，岳山都客气地陪着，嘘寒问暖，有问必答。段芝泉要看东南军，岳山也没藏着掖着，包括轻机枪、迫击炮这两种武器不但展示还进行了表演。“你把军队里面的东西都展示给我们看，你不怕北洋偷师啊？”考察期间，段芝泉问道。“如果北洋真的学去了，就好了。”岳山随口答道。“为什么？”“因为北洋如果学到了东南军的本事，说明东国的国防力量提升了，这是好事啊。”“你就不怕北洋再攻击东南？”“段总理，请恕小子说一句狂妄的话，谁敢攻击东南，谁将是东华民族的千古罪人！因为谁都看得出东南在干什么！东南不是要割据，不是要分裂，而是要给整个东国找到一条富民强国的道路，要引领整个东国前进！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本来，即便袁大总统不派兵来攻打皖省，皖省也要以其他手段将苏、沪、钱两省一市收拢到一起，结成联盟，以发展经济。袁大总统要打我们，只不过是给我了一个借口罢了。”“看来，你是知道袁大总统想对你出兵？”段祺瑞颇有深意地问道。“这个，其实对上半年的形势进行分析，就能明白，袁大总统想借南方民党的闹事而一统东国，所以袁大总统包括两广都有布局，在这样一种大格局下，袁大总统又怎么可能允许皖省的特立独行呢，何况皖省与苏沪这两年又挣了很多钱。所以，当时我就有预感。”“于是，你就提前准备了打仗？”段祺瑞又问道，这个问题，在与他心中的一种猜测佐证。“段总理，实话告诉你吧。譬如明天北洋与东南军宣战，如果说北洋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部队才能开跋，那么整个东南军的调动只需要12小时，一个师的东南军调动只需要3个小时，而一个团接到出战命令后，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出兵。”“这……就是兵贵神速？”段祺瑞被岳山说的话给吓呆了。如果岳山说的是真话，那么，北洋永远也不是东南军的对手。因为东南军的行动，始终都比北洋快。“我听说东南军的士兵，每天都要负重行军20公里？”“新兵训练时，必须达到每天。但部队里是隔天负重20公斤行军20公里。”岳山实话实说。本文来自看书罔小说本书来源ml
第222章 段芝泉东南考察记（3）（）
段祺瑞在考察期间，还与端方举行了谈话，作为曾经的旗人高官，端方过去比端祺瑞地位高多了，但现在，段祺瑞是一国之总理，而端方不过是一个地方行政首脑，其职权相当于过去的一省总督罢了。 不过，端方的态度与岳山一样，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段祺瑞问端方问得最多的问题就两个方面，一是端方对岳山的看法，二是端方对东南的评价。段祺瑞知道一点，端方这人，骨子里是很骄傲的，有什么说什么，断不会因为讨好、迎合而说一些违心之言。“总理，你问我岳山其人？也许，岳山书读得不多，或者读的多为他说的自然科学或西学什么的，但我要说，岳山绝对是千古人杰！是我汉族，对，我说的就是汉族，我本人也是汉族，是我汉族千年以来第一人，因为，惟有岳山，才能整合东国各阶层的力量，并形成合力！所以，我看好他！我能在他手下做事，感觉到很充实，很幸福！”“端午桥，你不会被岳山给洗脑了吧？”段芝泉听到端方这话，感受有些肉麻。“哎，总理大人，就说读书吧。你知道最近流行于东南的汉语拼音么？”“知道啊。”段祺瑞有些迷糊，这与岳山有何关系。“现在留行的汉语拼音，就是以京师官话为基础的给汉字的一种注音，有了这个，可以极大地提高学生的识字速度，仅此一项，岳山的名字就能千古不朽。”“哎……或许，岳山是一个学者？”段祺瑞试着问道。因为他对岳山的认知，也是愈来愈模糊。在到东南之前，只知这家伙搞工商厉害，指挥部队打仗厉害，但见了人之后，才发现，他的那引动厉害，似乎都很平常。真正厉害的，是他的思想！他的预测能力！岳山听到这个要汗颜。他真正厉害的，原时空证明了的，不过是一个战士罢了。这一世，或许要加上记忆力，除此之外，要么是＇神启＇，要么是盗版，根本算不得他的能力。“不能说他是学者，但岳山绝对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且不说那些自然科学包括飞行器技术，仅说鄙人以前比较关注的幼儿教育以及图书馆等，岳山在与我探讨时，其看法就比我全面得多，也适用得多。”“当然，我以为，岳山最厉害的还是在于组织工商，段总理，要知列强之强，其根本在于工商，工商发达，自然船坚炮利。岳山给我讲我，我们也有兵工厂，譬如汉阳兵工，江南制造局，但我们的产品为什么质量不及列强，盖因我们用的钢材以及加工工艺，都落后于西方。而岳山置下的钢铁企业，已经解决了钢铁的质量问题，这才有他生产的迫击炮系列，估计明年，岳山自己便能生产出75毫米山炮了。”“这个……确实是大好事，东国在火炮上，终于不再依赖洋人了！”“岳山说，不依赖于洋人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如何赚取洋人的钱，如何把1840年列强拿了的那些东西，全部拿回来。所以，我这五十多岁的老头子，愿意陪岳山疯一把！”“呵呵……这么说，要恭喜你端午桥了。”段祺瑞听到这里有些酸溜溜的。“总理大人，说句真心话吧。在东南首席行政官这个位置上，虽然权力不大，但胜在舒心。另外，我如果说我权力很大，总理大人会不会相信啊？”端方这话，有点那啥诛心了，他明知段祺瑞这个政务总理是个摆设，还来刺激。“你这话何意，一会儿权力不大，一会儿又权力很大？”段祺瑞没听到讥讽的味道，而是一心在研究岳山的政体。“说权力不大，是指但凡重要事情，必须要商讨，我们有一个内设机构，叫东南政务委员会，总共有七八个人，各省市行政首长，是当然的委员，岳山也是委员。正常情况下，主席轮流当，一人当半年；特别情况譬如战争状态，大事由岳山说了算，次大的事才由我说了算。说我权力很大，是指一旦确实了的事，岳山从来不干涉，而且，东南的财政基本上由我说了算。”“对了，我在京师听说，东南今年的财政可能突破1。5亿元，有没有这么多？”这个，段祺瑞也非常关心，马达，有钱才能办事呢。“差不多吧。”端方说道。这事儿，因为还没到时间，他也说不准，应该能超，但超多少也不知道。其实，东南的财税收入，特别是以前皖省的财税收入，在某种意义上，收多收少都是由岳山说了算。譬如岳山的长江公司，难道还有人敢去查税？譬如柔湖工业集团、柔湖发动机公司等利税大户，当然最大的利税大户是＇环球工商＇与＇太平洋银行＇。作为胸怀天下的人，岳山自然不会把财税收入默在自己的腰包里，但是，有时为了某种需要做一做技术处理也是可以的。譬如某个大企业在某个时间段故意少交税，像＇太平洋银行＇这样的企业，可能一笔税就是数十万上百万。“你觉得，东南没有有一统全国的可能？”最后，段祺瑞问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总理啊，我想这是你们北洋的一块心病吧。那我就老老实实说说吧，东南如果要统一全国，最多只需要两年时间，一年用于对付你们北洋，一年用于对付民党。甚至，如果只是以占领京师为标志的话，岳山的东南军只需要三个月就能占领京师。”“但是，岳大都督说了。他不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如果我们内部打生打死，高兴的是蛇国人，是各大列强，一个被削弱的东国，一个混乱的东国，一个分裂的东国，最符合列强的利益。岳都督说，他愿意与北洋就东国的政治前途进行谈判，力争找到一个不损国力，又有益于国家发展之办法。”这确实是岳山的思想，而且在段祺瑞到来之前，岳山便在一次预备会议上，专门讲了自己的观点。一句话，岳山可与国内任何政治派别谈判，岳山也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但是，如果有人来攻击岳山，那就另当别论了。本部小本书来源ml
第223章 沿长江而上（）
作为一国总理，段芝泉不可能一直在东南呆着，哪怕东南有很多东西值得他研究。所以，在既定的考察日程结束后，他不得不回他的京师。但是，段芝泉走了，各省的考察团又来了。“二次革命”后的东国，除东南外，袁大总统也算是一统。如果袁大总统不折腾，这种江山一统的局面，也许能维持很久。但只有岳山知道，这种和平而良好的局面，将被袁大总统自己给葬送。段芝泉带着中央政务考察团到西南，等于是给了各省一个“许可”，那就是各省可去东南考察、学习、借鉴、合作。段芝泉没有考察之前，虽然各省民间与皖省多有接触，岳山的成就以及岳山的地位在那儿摆着，没有哪个地方行政长官或督府不羡慕岳山，所以他们也想比着葫芦画个瓢。但此前，他们只能有这个想法，却不敢付诸行动，最多民间往来，因为他们怕惹怒袁大总统。此前虽然有些省份不怕惹怒袁大总统，譬如赣江的李烈钧，但他们属于民党一脉，对于岳山恨之入骨，对于岳山新政亦不屑一顾。现在好了，段总理带队到东南，等于是打开了与东南合作的绿灯。当然，亦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二次革命”后，各省都督都是袁大总统任命，而袁大总统一系，虽然也有诸多毛病，但整体上比民党一脉却更有治理地方的经验，对于如何发展各地经济，发送民生，亦更有想法。各省考察团来东南，岳山还是非常客气，来的时候有一次欢迎宴会，走的时候有一次欢送宴会。东国人的人情事务往来，岳山溜熟。对于如何与各省构建一种“共创共享共荣”的关系，岳山在与段总理会谈时已经拿出了方案原则：即岳山与各省的合作，只限于经济、交通、民生、教育、文化等方面，而绝不与其他各省定立政治或军事联盟，东南之军工产品，没有中央政府的同意，绝不卖给各地方势力。岳山对军阀混战，深恶痛绝，所以段大总理在谈到袁大总统很关切这些问题时，岳山立即表态，绝不给大总统和总理添乱。也因为这些因素，各省考察团来东南之后，岳山主要在交通与工商两项，与各省展开了富有成效的合作。特别是交通。东南之交通，在民国初年有一个优势，那就是长江水道。根据资料，在民国时代，枯水季节，500吨货轮可通达巴蜀的嘉州，1000吨货轮可达巴州，三峡以及常年通3000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