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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之麒麟军偏将吕方、郭盛率领骑军在周围与如今人数已经处于绝对劣势,且策马无法驰骋得开的女真残存骑士鏖斗,周围掩杀上来的将士也是愈来愈多,未过多久的功夫已经将谋良虎所部军马屠戮殆尽。若不是吕方、郭盛深知卢俊义兄长一身本事端的奢遮,除了自家萧唐哥哥、以及与他有同门之谊的史文恭等寥寥数人之外,以马战斗将的本事几在宋境内几无敌手,故而有意教卢俊义抢得这份头功,而并没有急于掩杀上来,恐怕谋良虎已在敌众的围攻之下饮恨沙场!
这绝不可能,我大金纵横北地,这十几年下来东征西战所向无敌,如今又怎会败在这伙乱军与辽朝的余孽手上!?
只约莫二三十合的功夫过后,谋良虎因前所未有的战败耻辱甚感懊丧,心态彻底失衡,他势如疯虎,厉声咆哮,手中长枪狠狠探出时招式用老。而卢俊义好整以暇的侧身一避,心中也是暗付道女真人再是悍猛,到底仍是肉体凡胎,今日也倒正可教我施展绝学擒得这员金国大将,也正合了哥哥的心意,今番重挫金军锐气,也教北地诸族晓得这厮们绝非不可战胜!
手中丈二点钢枪再一次如鬼魅一般探出,并狠狠的搠在了谋良虎的肩头上。卢俊义旋即大喝一声,双臂发力,竟生生又荡起长枪,登时将谋良虎健硕的身躯从马鞍上挑飞出去!还没等他的身子坠落在地上,卢俊义便立刻又大声喝令道:“擒下这厮,交由哥哥发落!”
1444章 大战过后,悲风哀凉()
喊杀喧天,先是契丹与奚军前阵乌压压的骑军纵马驰骋,利用他们卓绝的箭术,从肩上卸下角弓,挽弓搭箭,霎时间,锋利的狼牙箭从奔驰的骑阵之中掠空而起,在空中交织成一片密集的箭雨,直朝着阵容已经开始出现松动的头顶狠狠地扎落下来。
如今气势上已被敌方占得绝对的上风,何况今番契丹与奚族的再度联手,更是进一步动摇了金军之中许多愿辽朝降卒的军心。按完颜阇母、谋良虎想来,有他们率领三千女真儿郎一并出阵,便足以震慑得住降军不敢再生出甚么异心,可是如今不光是女真族裔的军兵几乎死个精光,一连串的变故发生,更教身为金军中身为契丹血脉的兵卒士气大挫,再惊然觑那前后夹攻杀来的猛将强兵,那冲击力与震撼力自也变得愈发恐怖。
当萧干率领所部奚军如汹涌的怒涛般杀至,整个金军本阵已都被撼动得如大锅里面刚要被煮开的热水,激烈荡漾,开始溃乱。然而与此同时,早按萧唐所令的麾下诸部将领率领也呈也从两翼狠狠的迎将上来,开始怒潮狂涛一般的猛攻,如今的全面混战,已是被一方占据得绝对的主动。
如今这等局面,自然也是兀颜光所料未及的。
周围万千士卒呐喊厮杀,四面八方气势如虹的,却多是敌军的勇士。兀颜光怔然半响,眼睁睁看着麾下溃乱的兵马抛洒鲜血激溅、残肢横飞,他也只得狠狠的咬了咬牙,也骤马往前冲杀。直到战了一阵过后,身畔大半亲随羽翼大半折万时,有一员骑将蓦的从他后方杀出,率彪军马也追将来,那骑将立刻拈弓搭箭直朝兀颜光射将去,去势甚疾的那一箭虽然精准的射中了兀颜光的后心,却发出铮的一声尽响,骤然火光迸散,而直射中劲甲护心镜上的那支利箭有颓然摔落下去。
心中一震过后,兀颜光回身怒目瞪视过去,但见以弓箭奇袭自己的那员敌将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却正是天勇军偏将丑驸马宣赞。还没等兀颜光拿定是否返身回去与宣赞鏖战的当口,在他前方又有井木犴郝思文率部拍马杀至,一前一后,身遭堵截,本来便已是左支右绌、腹背受敌的当口,偏生从兀颜光的斜侧似有一团猛火疾冲而至!
既是金国女真、虎狼之徒,自也不必似以往那般顾虑会与以往宋军同僚兵刃相向,通体火红的卷毛赤兔马上关胜凤目怒睁,手中青龙偃月刀化作凛凛一道寒芒,便直向兀颜光劈斩下去。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劲响过后,兀颜光顿觉胸口一滞,一口老血也险些从口中喷出,关胜这一刀不止几乎将他砸落下马,本来兀颜光贴里一层连环铜铁铠,中间一重海兽皮甲,外面锁子黄金甲披着的三层重铠,以关胜那一刀之力,便砍透了两层!
惊慌失措之下,兀颜光就刀影下闪过,旋即勒马上前,挺起方天戟只得与关胜缠斗起来。只又五的功夫,宣赞、郝思文也各自挺起兵刃上前要来协助自家兄长,兀颜光咬牙切齿,本生出死战之心,可是当他亲眼觑着前方又有一员骑将催马急喇喇的杀将过来时,兀颜光面色却蓦的一凝,明明是性命攸关的要紧时候,他也不禁喟叹了声。
因为那员身长一丈,气势汹汹杀来的敌将,却也正是当年自己于辽朝南京道一正一副,并为御兵统军的袍泽同僚贺重宝。
“兀颜光!你背弃大辽,倒与我等同僚兵刃相向,却又可曾料到你我会在如今恁般形势下再度厮见!?”
贺重宝瞪目厉喝,绰板拍马杀至,亦加入合攻的战团。兀颜光自此却似有少了几分与敌军血战到底的凶性,直到宣赞觑定兀颜光面门,又是一箭射出时,贺重宝趁着兀颜光躲闪之际,抡起手中铁杆狼牙棒横扫过去,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背上!
“噗!!!”兀颜光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饶是身上披挂着三层重铠,可贺重宝手中的钝兵器势大力沉的砸将下去,也足以震得他骨骼迸裂,直打的兀颜光当即扑倒在马背上,关胜再度赶上,抡起大刀重重劈落,也教兀颜光避无可避!
吾儿身陷乱军之中,遮莫已是阵亡了?罢了本来以为我父子二人归顺金朝,乃是顺应大势却落得今日恁般下场本来做为辽朝大将厮杀半生,却是与昔日同僚厮杀,以败军降将的身份命丧于此,就恁般死了,倒也清净
兀颜光心中惨然念罢,青龙偃月刀便已力斩劈至,直将他连腰截骨带头砍著,残尸当即也颠下了马去!
与此同时,引兵杀到金军阵中的兵马奋勇冲杀,端的是杀得星移斗转,日月无光,鬼哭神号,人兵撩乱。女真儿郎已被屠戮殆尽,其余别部兵马、辽军降卒更是军心溃乱,金军先前的战绩再是卓著,完颜阇母也已是无力回天,待耶律国珍、耶律国宝率先杀至中帐时,周围也各有剽悍军马接应,女真再对上契丹,在这个时候势头却已对方死死压制住,逞以寡击众之势,完颜阇母虽然主动上前血战,却又能硬撑得了几时?
终于在与水浒原著里面论武勇堪堪可达梁山五虎一级的两个辽朝皇侄围攻之下,虽血斗了二十余合,自知已是难以幸免的完颜阇母恶狠狠地瞪着耶律国珍,却已无力格挡闪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旁边耶律国珍手中的绿沉枪从自己的咽喉贯穿而过。先是一抹冰凉蓦的袭至,完颜阇母浑身又是一阵抽搐,口中不断的有血沫涌出,并含糊不清的嘶吼道“契丹狗子俺大金必要”
再说下去,完颜阇母喉头嗬嗬作响,已再无法发出完整的音阶。何况耶律国珍也已拔出利剑,立刻上前干脆的枭了他的首级,旋即立刻用点钢枪搠穿人头,挑起空中。耶律国珍、耶律国宝旋即发出狼嚎也似的咆哮声,声嘶力竭,要用浑身所有的力气宣泄自己的情绪。多少年了,辽军一直被金国女真杀得望风披靡,连连惨败,国家亡了,族民反要受曾经世代奴役的女真人统治,终日要受那种积压在自己心中的耻辱与无力感的折磨,却也只得苦苦挣扎,丝毫改变不了大势的走向
然而这一次,我们终于赢得一场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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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萧萧,而董小丑敦实壮硕的身躯兀自直在一片残尸之间,他双眼圆睁,狰狞如鬼,虬髯也仍如满犹如钢针般根根竖起,溅染在上面的血迹此时也已渐渐干枯。董小丑数处足以致命的伤口,其中最为显眼的胸脯插着的那一根比寻常利箭箭杆更长的箭簇,以及一把霜雪裁锋剑虽然面目宛然、兀自矗立,可是董小丑的确已是气绝久矣。
“兄长!!!”
董仲孙发出撕心裂肺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上前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虽然董小丑所统管的怨军兵马驻守保州,与不少久在二龙山、梁山泊盘住的头领并不算熟识,然而共同追随萧唐共聚大义,又一并至此上阵厮杀,便是彼此以性命相托的战友兄弟,如今董小丑壮烈战死,在场的一众兄弟又怎会不黯然神伤?
而环绕在周围的奚军诸部将士鸦雀无声,大多面色沉重肃杀,而奚王萧干踱步而出,他凝视董小丑尸身良久过后,竟也手抚心口,深深折腰而郑重施礼。
蓦的一片衣甲摩擦的劲响声起,本来肃立如林的奚军将士也都手抚心口、单膝跪倒一片,尽向董小丑以及尸身就在不远处的罗汉清垂头施礼。
连同自己麾下的心腹兄弟也尽皆神色恻然,萧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暗付道怨军之中,调拨至幽云之地的三千将士伤亡过半,而董小丑与罗青汉两位兄弟力战身死,还有另外那两员战死的将佐毕竟战事凶险,无论如何筹谋布置而尽量避免麾下将士的伤亡,可是也仍不免折损性命
原本大战过后,马步军清点本部将佐伤亡传报过后,萧唐这才得知又折了两员偏将,而都是于方才的混战厮杀时在乱军之中被箭射死、马踏身亡。
…
【感谢风昂驹好汉的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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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5章 这片江山,当真不能由你女真来坐()
除了悼念董小丑、罗青汉这些怨军正偏将佐的一众将士之外,贺重宝与贺拆兄弟两个闻报后也是黯然垂泪,另有荡骑军牛皋懊恼的啐骂了一声,旋即又把眼朝麾下悲从中来的牛庚、冷宁两员偏将那边觑将过去。
因为另外战死的两员偏将,乃是辽军残部之中贺重宝的同胞兄弟贺云,以及本来河北路定州清溪川强寇出身,投萧唐入伙聚义后被调派至牛皋麾下担任偏将的苍背鹗孙琪。
虽然经过萧唐、萧嘉穗等人筹谋布置,联合萧干奚军所部兵马,又撩拨得平州张觉背反金国,再于阵前重挫三千女真劲骑,而使得战局顷刻间也扭转过来,可也不得不说金军之中别部军马的确也多是剽悍之徒,就算是在溃败的情况之下竭力死抗的军卒以不在少数,冲锋陷阵,身处险地,也难免遭遇不测,萧唐也很清楚日后继续与金国杀伐对抗的大小战事之中,恐怕也仍免不了会有兄弟力战身死的噩耗发生。
战场上的生离死别,萧唐也已见闻过许多,此时也仍不免似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上。而得知自己兄弟贺云战死的贺重宝喟叹了声,并拍了拍贺拆的肩膀,沉声说道:“本来你我兄弟三个,当时若非萧任侠及时率兵来援,恐怕也早已教兀颜光那厮挥军攻破滦南城子身死,如今打熬得一段时日,三弟又多杀得些金狗这才阵亡,也是值了。。。。。。”
至于当年同为定州清溪川结义的强寇出身,冷宁、牛庚二人与孙琪交情最是密切,如今折了手足,正是最感悲恸的时候。其中冷宁因为性情沉默寡言,是以被人唤作喑郎君,此时悲恸填膺,他仍是言简意赅的说道:“兄长力战身死,是条好汉子!”
至于小山神牛庚气性粗莽浑直,也丝毫不回避在众人面前放声大哭,随后胡乱一抹眼泪,也大声说道:“不错!咱们兄弟几个既然与萧唐哥哥共聚大义,生得一腔热血,舍得性命自要干大事,如今与群豪大弄,便是在北地横行的女真鞑狗被咱们杀得丢盔卸甲,不远胜过当年啸聚于山林之中做绿林勾当?孙琪兄长是好样的,便是魂归泉下,咱清溪川强寇出身的弟兄自都是不畏死的好汉,我等自当效法,遮莫哪一天也阵上亡了,再与孙琪兄长团聚!”
自打成军以来,身为荡骑军主将的牛皋与孙琪、冷宁、牛庚这三个麾下偏将自是来往密切,然而先前毕竟已于边庭出生入死了数遭,牛皋自也十分清楚战场上泽袍战友彼此与性命相托,然而做玩命的勾当,视死如等闲。也很清楚那些见惯了生死的边庭西军终不可能因同僚战死而一直抑郁悲恸,是以虽然胸中有些郁积之气,牛皋也不会像冷宁、牛庚这些绿林草莽习气更重的头领那般因为兄弟的战死,而捶胸顿足的发泄自己的悲恸。
忽然一只手掌搭在了牛皋的肩上,当他回头望去时,又惨然一笑,说道:“哥哥,孙琪兄弟先前他已讨得个浑家,妻小也在山寨中,我等也自当好生抚恤。”
萧唐默然点了点头,如今他也能瞧出与当年初会时那个深山野林中长大,粗豪直莽,浑不知世事的牛黑子相较,如今的牛皋历经数遭血与火的磨砺,平素与兄弟相处时虽仍看似大大咧咧,可是真要他独挡一面时心境也愈发的沉稳,无论心性与才能,也愈发的与正史中那员屡次率领义军杀溃强敌的抗金名将形象重合了起来。
董小丑、罗青汉、孙琪、贺云四员正偏将佐战死,也自当搭起祭仪,排下乌薈白羊,为逝去的将士祭祀奠酒。萧唐蓦的面露杀机,沉声说道:“将擒下的那员金军大将押上来!”
未过多时,被反剪住双臂的谋良虎便在八名军健的推搡之下踉踉跄跄的被押将过来。后脑蓄着的金钱鼠尾已打散了开来,血糊糊的黏在了头皮上,被卢俊义一枪搠在肩膀上的伤口深可见骨,谋良虎浑身血污、灰头土脸,端的狼狈,可就算是殷红的血丝结成血痂的嘴角边滑落,谋良虎露出森森白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旋即一对阴冷的眸子只顾向左右瞪视过去,似乎是要好生觑清这些专要与大金国抗衡的乱军匪类,而仍盼着有朝一日能将这厮们屠杀个干净!
然而当谋良虎觑见杀气凛然的萧唐之后,他登时愣怔住了,旋即惊声说道:“萧任侠,原来是你!!!”
萧唐对完颜谋良虎倒也还有些印象,当年自己在辽东深山之中只身杀虎之后得遇完颜阿骨打,而受其盛情邀请前往女真聚集地饮宴之际,身为当时女真诸部都勃极烈乌雅束长子的谋良虎,也在一众女真头人当中。虽然比起阿骨打、吴乞买、完颜娄室、斡鲁补、完颜粘罕。。。。。。乃至当时还是半大少年的完颜兀术等金朝开国名将,谋良虎的名气在正史之中要比那些宗亲小了许多,可当时他也与阿骨打同为女真一众头人里面为数不多识英雄、重英雄,而对萧唐一行人十分善待礼遇的人物之一。
可是多年过后,谋良虎也万万想不到彼此竟然会在恁般形势之下与萧唐再度重逢相遇。
过了片刻,谋良虎忽然竟朗声长笑起来,说道:“原来如此!是萧任侠恁幕后筹谋布置,搭救那些辽军余孽,又联决萧干那厮,引兵前来执意要与我大金为敌!我输在恁手上倒也不算是冤枉,毕竟恁是陛下口中推崇的英雄豪杰!”
萧唐仍是面色阴沉,冷冷凝视着长笑不已的谋良虎,直到对方又张口说道:“可是萧任侠,我却如何也想不明白,本来我生女真诸部久居于塞北苦寒之地,世代受辽人压迫奴役,而如今却是建国崛起,鲸吞辽朝,声势如日中天!陛下又端的赏识恁,本来按我女真当年与萧任侠约定彼此海商来往,恁虽推说盔甲军械不易私贩,当时我族人生计困苦,而交易的布帛、药材、衣袄,着实也救全了许多挨寒病重的妇孺老小性命,只是来往走了几遭,便再无声息。后来陛下听闻恁竟然背反宋廷,啸聚造反,方知萧任侠暗谋大事,胸中自有鸿途壮志,旁事只怕也顾不得许多。陛下非但不怨,还曾说听闻宋廷皇帝昏昧,也如辽朝耶律延禧那般,而似恁这等有雄才大略的豪杰,是山中的猛虎,想必也不甘受昏君奸党驱策苟安!
然方今世道云起龙骧,我大金太祖皇帝功德茂盛,统领我女真族人颠覆辽朝,所过之处战无不胜、勇锐无敌!陛下极是赏识萧任侠,虽知道恁啸聚于宋境京东路一带,连番杀溃前去征剿的宋廷官军。只是彼此相隔遥远,又顾忌既集与宋人联合灭辽,否则也必然遣使前去招抚萧任侠与贵部豪杰,若萧任侠肯投我大金效力,有陛下提拔重用,如何不会与贵部一众头领俱享尊荣?辽朝既灭,萧任侠又背反宋廷,也自当投奔明主,方今大势又在我金国,萧任侠恁般豪杰,自当受雄主驱策,方才建得不世之功,争个世享爵禄、青史留名!可是恁却为何要执意与我大金为敌,偏生要与我女真结成死仇!?”
萧唐听罢冷哼一声,又昂然说道:“我与麾下一众共聚大义的宋廷,从来就不是为了谋一己的荣华富贵而杀人取地、建功立业。女真诸部世代受辽国压迫,着实不假,方今一朝崛起,建立金国,这些年下来也杀得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虽是报了世仇,可是又害得辽地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何况方今女真趁势而起,当真只甘心覆灭辽朝罢了便休兵止戈?兵事凶险,却不知还要有多少百姓身陷兵灾?不止是契丹、汉人、渤海。。。甚至女真本族还要多多少黎民要死于非命?”
谋良虎听罢摇了摇头,朗声回道:“我本来以为萧任侠才略过人、识见非凡,原来也是徒逞意气,陛下倒是高看了你!遮莫萧任侠只是见不得我女真灭了辽朝?我女真族民世世代代就合当被契丹奴役驱策?是辽人自毁基业,教我女真儿郎趁势而起,不止先有世仇,谁又不想教自己的族民世代活得扬眉吐气?在恁般世道,但凡是碍着我女真中兴大事的,杀得人多了就是英雄!何况陛下已十分仁德,席卷辽境,当年欺我辱我女真的杀才,报雠屠戮的勾当我们的确要做。
然而如今自须坐稳江山,但凡是肯归附我大金的辽人,契丹旧仇,既往不咎,甚至削减徭役、减少赋税,广施恩惠。。。比起辽朝以往派遣银牌天使勒索压榨,互市低价强买,肆意掠我族民作威作福、责贡尤苛。。。。。。我女真已是够厚待辽朝降人了,契丹那厮们受我金人统治,却不比继续任由着耶律延禧那昏君祸害江山更能得以安居?由我金国取辽代之,于宋、夏等周边诸邦而言也不过换了个邻国。这天下凭甚只能由契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