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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萧唐之死”,而肆无忌惮的去招惹萧唐名下马场、镖局营生的曾头市一伙,现在根本没有料到萧唐正欲率领二龙山、清风山的绿林兵马,反而直奔着他们老巢进逼而去。而石梁山、熊耳山、伏牛山三座山寨的人马分批东进,不出半月的功夫,便也会抵至青州二龙山。
与此同时,西军中有两个雄健儿郎千里迢迢,由秦凤路出发经过永兴军路、河东路一路迤逦东行,也已经进了河北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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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西路,洺州临铭附近。
且说经过韩世忠打通门路,同武松在军司告了长假,正要前往大名府萧家集中为萧唐“举哀奔丧”,他们两个一路风尘仆仆行至河北洺州,再过一两日的光景便能抵达大名府。
韩世忠向本地乡民打探好了路径,得知在洺州萧唐名下的一处牧马场正在左近,他正要向武松商议今晚就去那牧马场通报一声,将歇一晚,待次日天明后再赶路前往大名府时,却见武松怅然出神,似是在思付着些甚么心事。
当武松得知自己到了洺州临铭地界,便不由得回想起当年他也曾听闻萧唐还在大名府留守司任兵马押监的时候,做为征讨河北张迪冀南军的先锋部,就曾在这洺州连胜数场,也立下了莫大的功劳。。。。。。当时那数场血战厮杀也都经历过来了,怎地我那兄弟出使辽国时,却恁般轻易的就去了?
韩世忠见武松愀然不乐,便叹了口气,对武松劝慰道:“武二哥,饶是萧任侠十分奢遮,这生死之事也都有个定数。。。。。似咱们这等征战沙场靠玩命讨活路的汉子,说不准哪天也便似萧任侠那般去了。洒家倒是曾听个湘西汉子说过: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咱们活就要活得痛快,死就要死得洒脱,萧任侠若是泉下有知,见你这般愁闷的模样,恐怕还要笑你不够爽利,全然不似平常那般豪爽哩!”
武松苦笑了一声,旋即他长长地吐了口浊气,并说道:“也就是你这泼韩五,便是劝解人时,兀自能夹七夹八着扯出这么许多!罢了,我又能有何事?便按你所说,咱们至萧唐兄弟名下的牧马监去胡乱将歇一晚,明日再上路。”
可是当武松、韩世忠又走了二三里路,眼见便要到达牧马场的时候,忽然却听前方隐隐传来一片喧哗叫骂声,似是有人马正在火并厮杀。
武松眉头一皱,他与韩世忠对视一眼后,便要赶过去探个究竟。当他们二人刚要转过个山坡的时候,便听那一侧有人狞声大笑道:“便是那萧唐生前也算有些名声,现在又直个甚么?那厮也是活该早死!在河北他当年那干上官同僚也都不肯帮衬你们这些萧唐的奴才,你这厮们为个死人卖命,又有甚鸟用?如今老子只把你们当做手里行货,也休指望会有甚么帮手,再会来为那甚么任侠做人情!”
武松听罢登时浓眉倒竖,两眼也似喷出火来!哪里来的宵小鼠辈,我兄弟在世时不敢作色,如今倒来上门寻衅挑事!幸好让我今日撞见这干无胆匪类,也教这厮们知道我兄弟便是去了,却仍有我武二愿意舍下性命来助他!!!
487章 难驯的烈马,更不羁的泼韩五()
在山坡的另一头,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首,对面有二百多个手持利刃的马贼都用黑布掩住了口鼻,为首的那个头领戴着熟铜盔,披着副连环甲,手中还绰一条点钢枪,胯下骑着一匹冲阵马。
而牧马场的马倌、乡勇不过四五十个,其中还有不少人身上已经挂了彩,而这群人为首的那个却也是武松的旧识,他正是当年任侠萧唐的枪棒起手师傅,现在的萧家集的步军团练乡勇头领病大虫薛永。
这个时候薛永大口喘着粗气,他兀自将手中长枪攥得紧紧的,心中还暗付道:曾头市那伙贼鸟唆使绿林道上一些宵小累次寻我萧家集的晦气,待教哥哥知晓后,教这厮们生受!只是卞祥哥哥调度集镇乡勇把守各处,只须再熬个一时半刻便好,现在说甚么也不能让这伙鸟人得逞!
而对面那个遮住口鼻,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头领一对招子正冷冷凝视着薛永,他却正是曾头市曾家五虎中的老四曾魁。
当时曾魁奉他父亲曾弄之命前往辽东与完颜部吴乞买密议,正要听闻完颜部中大将娄室擒得几个闯进生女真领地的外族人,竟然说是宋国派至北地采购北珠的萧唐一行人,是以曾魁在返回宋地之前,就将在河北萧家集与曾头市之间的纠葛向吴乞买说了,并求他顺手杀了萧唐等人,除了那个在宋地挡住自家财路的祸害。
返回河北的曾魁如何也想不出生女真联盟会放过萧唐的理由,恰逢辽朝发出讣告说宋使在辽东遇难之事。。。。。。使得曾魁还以为自己立了一件大功。萧家集少了萧唐那个主心骨,而大名府、德州等地的官员现在也都受他曾头市的孝敬,要慢慢蚕食萧家在河北马场、镖行乃至诸行各业的营生,不也是易事一件?
届时曾头市成为山东、河北等地中势力最大的地方豪强,再与生女真诸部互市时输送钱粮兵甲,若是他们真能成就大业,都是女真族裔,我曾家又岂能不会受到重用?
想到这里,曾魁不由得又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他心中又暗道:得了眼线的消息,萧家几处牧马场正要向大名府留守司马军诸营交割战马,若是有个疏失官府必要追究。合着萧家集必亡,今日坏了这牧马场的营生,叫这厮们错过向军司交讫战马的比限时日,也正好趁机再向萧家集发难!
手中点钢枪缓缓指向了薛永,曾魁又狞声说道:“你便是那个唤作病大虫薛永的?瞧你这厮的本事也不过稀松平常,如今你那主子也早化作一坯黄土,在这表忠心又是做给谁看?识相的速速滚了去!否则小爷杀你这厮,便如宰条丧家之犬!”
薛永呸了声,又梗起脖子,大声喝骂道:“遮遮掩掩的鼠辈!我如何不知你这厮们是曾头市的撮鸟?便是想假扮强人来夺我萧家集牧马场的马匹,我薛永但有一条命在,便绝不会教你们这奸贼得逞!”
“既然你偏生要找死,也怪不得我了!”曾魁脸色一沉,他挥起点钢枪又扬声骂道:“是你这与人做奴才的不知死活,小爷便送你去见萧唐那厮!儿郎们,动手!”
眼见对头挥枪拍马又率他麾下爪牙冲杀过来,薛永狠狠的咬了咬牙,他暗付道:这厮不过是欺我不善马战,若论枪棒本事也算不得十分奢遮。。。。。。只须再抵挡个一时片刻,待集镇中援手到了,便不怕这伙鸟人撒泼!
薛永信中念罢,他摆定架势与看守牧马场的乡勇严阵以待,只等曾头市一伙人马攻来。可就在这时,就听平地上似乍起声惊雷,有人暴声喝道:“卑鄙无耻的腌臜鼠辈!我兄弟在时你这厮们不敢生事,如今倒来害人!萧唐兄弟英魂不远,便由我来助他杀贼!”
正当在场众人错愕之时,武松与韩世忠已从山坡后横将杀出!当薛永觑得清楚后,登时惊喜喊道:“原来是武。。。。。。”
“薛永兄弟,待先杀退了这伙泼贼,闲话稍叙不迟!”武松腰间雪花镔铁双刀仓啷出鞘,此时他心头的那把无明业火腾地似高出三千丈,直冲破了青天!
“休言你这伙趁火打劫的宵小,边庭许多凶蛮的暴徒异族我也杀过许多!量你这厮们,值得甚的!爷爷心头正好憋着泼天的恨意,今日便拿你这伙贼男女试刀,泄我心中鸟气!”
曾魁就见那个军健打扮的烈汉指着自己劈头痛骂,他心中发狠道:直娘贼,哪里来的丘八也敢坏我好事!这厮说是从边庭来的?既然不是梁中书、李都监手底的人,我忌讳个鸟!
“动手!天大的事由我顶着,宰了那两个前来讨死的军汉!”曾魁沉声喝罢,又令近百骑分两拨杀向武松、韩世忠以及薛永等人之后,他又亲率余下的人马催马疾驰,直朝着牧马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直娘贼,区区一伙流寇,也敢与洒家较量骑术!?”
韩世忠笑骂罢了,他又向武松说道:“武二哥,这伙鸟人就由你来对付,俺去寻那个贼首耍耍!”
疾驰如飞,韩世忠胯下的烈马已然向迎面杀来的数十骑对冲了过去!那伙曾头市的骑手,显然没有料到对面这个军汉竟然敢单刀匹马的直往己方骑阵里撞。还没趁他们回过神来,韩世忠顺势扬起手中刀身狭窄、刀尖斜阔锐利的眉尖刀,“噗!”的一声便将个骑手斩于马下!
单骑冲阵的韩世忠一刀刀劈将下去,端的杀气腾腾!曾头市这伙人马惊觉眼前这个军汉手中连绵不断劈砍的同时,胯下烈马也似道旋风在乱阵中毫不停滞,就如分波辟浪般直直在数十骑中冲了个对穿,更有十来人在韩世忠闯阵的同时顺手就被他给剁了!
韩世忠呲牙一笑,心中暗道:既然这伙厮鸟是马贼流寇,宰了也不至遭官府过问,也正好舒展下筋骨。不过到底也只是群蟊贼,虽说会些骑术,可是比起西夏那伙党项羌的劲骑来,连个屁都不算!
毕竟当年韩世忠就是能只身杀上城墙剁了守城敌酋将官,又是率数骑便敢冲入敌阵,斩了夏人监军主帅的狠人,曾头市中虽然也有许多善骑马的,可是又怎能与韩世忠这个历经无数血战厮杀的猛将比肩?
此时统率着一干爪牙,正要至牧马场抢马的曾魁就听身后一片吵杂声大作,他回过头望去,就见那个手持长刀的军汉阴魂不散的向自己穷追过来,手底也有十来个曾头市中的庄户已被砍翻下马的时候,曾魁登时恼恨的咬牙切齿,并朝着韩世忠大骂道:“你这打脊饿不死、冻不杀的丘八!也敢来坏小爷的好事!你这厮又是哪个?小爷慢慢与你计较!”
韩世忠一听倒是乐了,心说不过是一伙绿林强人,还敢来寻我这个行伍都头寻仇不成?也不知道你这厮们是混哪个山头的,可老子是在西军中打踅的,怎么着?你们还要带拨人马杀到到边庭,跟咱们西军将士约个群架?
韩世忠旋即拍了拍胸脯,朗声笑骂道:“你们这些蟊贼听好了!洒家便是西军泼韩五,延安韩世忠!爷爷等你们这伙贼厮鸟来计较,就怕你这厮们叫俺尽不得兴!”
488章 不同的故事,同样的死法()
人嚎马嘶,武松又一声嘹亮的怒吼蓦地响彻云霄,他的身形便似一飞冲天高高跃起,手中雪花镔铁双刀也骤然一闪!闪烁刀芒斜斜划过两个骑兵的身侧,锋利的宝刀轻易的剖开那两人的躯体,又扬起阵漫天的血雨!
随后而至的一个喽啰被武松凶猛狠厉的刀势给吓懵了,他就瞧见武松狰狞面目满是污血,旋即又冲到自己身前兜头又是一刀,也将他斩落于马下!
虽说武松在西军中任职期间也时常骑马,只是比起善使水磨禅杖那等长兵刃的鲁智深等步战猛人而言,武松双刀、腿法的本事也都讲究个力从地上起,若是骑马与人厮杀威力打得折扣也更多些。是以武松索性翻身下马,趁着驾驭烈马的韩世忠直接曾头市骑手搅得大乱时,他也立刻发足狂奔,冲过去将那伙爪牙杀了个措手不及!
有了武松、韩世忠这两个强援半路杀出,薛永以及守护牧马场的乡勇登时压力大减,薛永也施展出浑身解数浴血厮杀,手中一杆枪也算使得风驰电掣似的,渐渐与大发神威的武松靠拢至一处。
而韩世忠纵马疾驰,向曾魁一众人马追将过去,曾魁那边也分出三十余骑来拨马折身,要将身后那个追究不舍的军汉乱刀剁了!
当两股劲骑迅速接近,眼见要撞在一起的时候,韩世忠忽然大喝一声。他绰住眉尖刀在手并高举过头顶,双脚也踩着马蹬直立了起来!数马错身而过,在电光火石间他手中锋利的长刀夹杂着风雷之势,抢先向自己围将过来的群骑挥刀斜劈!
“铛铛铛!!!”
“噗噗噗!!!”
剧烈的金铁相交声与利刃入肉的声音几乎是在同一时刻忽然响起,韩世忠与曾头市那伙骑军驾马错身而过后,他兀自在马背上屹立不倒,反观曾魁那伙手下手中却又五六个人身上飚出霎时鲜红的血液,旋即从马背上一头栽落下来!
但见这两个军健打扮的烈汉一个所向披靡,另一个势不可挡!曾魁恶狠狠的啐骂了声,边亲自率领五十余骑向韩世忠截杀过去,边喝令余下的十余骑四处破坏马厩马栏,放牧马场中的马匹出栏!
在一望无际,甚是宽广的草场之中韩世忠与曾魁那伙骑手时而冲至一处,旋即又驾马交错而过几次后,又有十几人被韩世忠在挥刀劈落下马,不断又无主的战马长嘶着仰蹄逃窜。曾魁这才惊觉那个生得风骨伟岸、目瞬如电,脸上却始终带着股泼皮痞气的军健无论刀术还是骑术都远在自己之上!
韩世忠意气风发,正待扬刀再向曾魁叫骂的时候,忽听马儿长嘶声接连响起,蹄声如雷、烟尘滚滚,但见大批被赶出栏的马匹惊慌狂奔,足足有八九百匹之多!
近千匹骏马一起奔腾的声势端的浩大,曾魁冷哼一声,心中暗骂道:就算不能将这些马匹尽数押送至我曾头市,也要教萧家集这处牧马场再无马匹向大名府留守司交差!
韩世忠皱着眉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既然他目光一凝,已然觑见在那近千匹骏马的最前面,有一匹通体呈黑色的高头大马发足狂奔。韩世忠一望便知那是匹带领指挥群马的儿马子,他便暗念道:只除了那伙马匪蟊贼,也显不出洒家的本事来。就算群马狂奔,只要制服了那匹马群中的头领,也不至教萧任侠留下的这座牧马场中走失了马儿。。。。。。
念及至此,韩世忠猛地勒马回身,直奔着带领马群狂奔的那匹黑马疾驰而去!没过一时片刻,鸷勇过人的韩世忠趁着胯下的烈马与那匹黑马并驾齐驱之际,他竟然翻身一跃,使将出来他驯服生马驹的本事来,一下骑在那匹黑色儿马子的身上!
那匹性情暴躁,绝难驯服的黑马顿觉有不速之客竟然骑在自己身上,它登时暴怒长嘶,并接连仰蹄猛掀,要将韩世忠颠翻坠地,再将他踩踏成肉泥!
这匹性烈难驯的黑马,当时也是由金毛犬段景住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宋辽边地引至洺州的这座牧马场,数月下来也再就成了此处马群的头领,寻常便是有善于驯马的马倌照拂,对这匹暴烈的黑马也甚是头疼,今日又遭受突如其来的惊吓,更叫这匹脾气火爆的烈马发了狂性,只顾率领马群四处狂奔。
可是浑不吝的韩世忠这个泼汉可不止时常与军中上司顶撞抬杠,若是遇到野性难驯的烈马时,他更是针尖对麦芒也似的定要将它驯服!
“好畜生!洒家便是不用鞭辔,多少气性比你更冲更烈的野马都在爷爷手底服服帖帖,哪里还少了你一个!?”
韩世忠哈哈大笑,他一手绰着长刀,一手却薅住这匹黑马飞扬的鬃毛,虽然坐下无鞍,可是韩世忠的双腿死死夹住黑马马腹,屁股就似在光溜溜的马背上生了根个一般,任由那黑马发疯的猛颠,颠狂的尥着蹶子兀自稳如泰山!
曾家五虎也都是善于驯马的,可是曾魁此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他自问凭自己的本事若想驯服那匹儿马子可说是难上加难,可是想不到那个杀千刀的军汉竟然恁地了得,那匹黑马仰蹄猛掀的动作似乎也渐渐迟缓下来,眼见就要被那厮给制服了!
“一并子上!杀了那厮!”曾魁又瞧见那近千匹本来发狂疾驰的马群奔驰的步伐也慢慢歇缓下来,他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便又率领所率的曾头市骑手向韩世忠杀将过去!
那匹黑马猛然又甩了甩头,突噜噜的重重打了个鼻响,似乎仍是因为没将骑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泼汉颠翻坠地很不服气,而韩世忠见这匹烈马已停止了反抗,便松开薅住它鬃毛的手掌,还顺着毛又抚摸了一番,并笑嘻嘻地说道:“你这马儿,遇到了俺泼韩五,却也由不得你不服!”
“嗖!”的一支羽箭直奔着韩世忠头颅射来,他只将头微微一侧,便躲闪了过去。韩世忠眼见那伙劫掠牧马场的流寇又向自己冲杀过来,他冷哼一声,说道:“洒家的本事,又哪只是这些?你这伙贼厮偏生还要来触霉头,倒也正是挠着俺的痒处!”
韩世忠说罢便将手中眉尖刀用力往地上一掼,旋即取下了背在身后的麻背弓来,他又打了声唿哨,并将双腿一夹,胯下那匹黑色烈马唏律律的一声长嘶后,便又发足狂奔起来!在韩世忠身后的近千匹马匹也随着它们的头领又一次仰蹄疾驰。如雷的蹄声再度响起,成群的马匹反倒向曾魁一行人马狂奔而去!
千马奔腾的气势直似是震天鼙鼓摇山岳,已然使得曾头市那众骑手胆战心惊,而骑1射同样精绝的韩世忠同时也频频从背后箭袋中取出狼牙箭来,他拈弓放箭,又施展出他挽强驰射的本事来,但听箭啸飒飒,惨呼连连!不断地有人应弦落马!
这个时候,驾马只冲出没几步的曾魁也不由得一勒缰绳,他惊慌失措的瞧着那个军汉一马当先,与成群的烈马呈排山倒海之势向自己猛冲过来,此时心中的戾气与恨意,也似乎是因为眼前那震撼的场面而荡然无存。
曾魁又瞧见身旁那些下属也大多面色发白,他心中也已萌生退意,可是正当曾魁刚要折返回身,要率领麾下人马逃离此地的时候,韩世忠放弦箭发,一支利箭已然呼啸而至,并直直射穿了他胯下战马的左眼!
战马悲嘶仰蹄,毫无防备的曾魁一下子被掀翻落地!虽然有曾头市的骑手急忙要去搭救,可韩世忠手上丝毫不含糊,一支支疾射来的羽箭又将五、六人射落马下!!
等到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曾魁刚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听耳边似有无数面战鼓剧烈地擂着,他慌忙半坐起身子来,就见那个军汉脸上仍挂着痞笑,他驾着那匹黑马却已然冲到自己眼前!来不及躲闪的曾魁忽然又感觉到眼前一黑,那匹暴烈的儿马子碗大的铁蹄旋即就要踏在他的脸上!!!
“呃啊!谁来救我!!”惊得魂飞魄散的曾魁发出了声凄厉的尖叫,旋即他的脑袋便被马蹄狠狠踩踏在地上!曾魁几乎被踏碎了头颅,他的身体刚刚剧烈抽搐起来时,韩世忠身后近千匹战马也如潮水一般轰然奔至!。。。。。。
无数马蹄从曾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