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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这不是强制要求,而是自愿报名。愿意报名参加训练营的官兵,从报名之日起,领取双倍军饷,若在严苛的训练中死伤残废,家人可获得200两银子的抚恤金,直至训练结束另行安排职务为止!”
全场一片震动,朱道临这才缓缓坐下,吩咐魏国公送给自己的29岁指挥佥事柴呈安尽快上菜。
两道如同炸雷般的命令宣布之后,在场官兵哪里还吃得下?哪怕此刻端上凤肝龙肉,也比不上自己的前程重要。
袁家父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朱道临看似大方的举动,其实就是一锤子买卖,明确告诉他们,必须在五日内做出选择,否则再大的势力、再多的人马,到头来仍旧摆脱不了被排挤被孤立的命运,看似既往不咎给了脸面,其实用心险恶,极其狠毒啊!
朱道临的招待午餐是标准的三餐一汤,每桌三大碗菜分别是黄焖鱼块、水煮白肉和菜心炒虾仁,汤是豆腐海菜汤,没什么色香味可讲但分量足够。
各怀心事的卫所军官们仅半小时就结束午餐,放下碗匆匆告辞离去。
朱道临吩咐十几名火头军暂缓收拾,游走一圈查看每桌剩下的饭菜,最后发现右边和后侧的40张桌子上饭菜剩下不多,油水充足的水煮白肉基本上吃光了,而左边20桌剩下的饭菜都在一半以上,袁家父子那桌除了豆腐海菜汤之外,其他荤菜素菜基本未动。
陪同朱道临一同查看的宝山所将校很快明白什么意思,指挥佥事柴呈安也大感头疼,指指袁家父子那桌和边上几桌剩下的饭菜,无可奈何地说道:
“崇明千户所比我们预料的富裕啊!”
“早听说袁家父子和江北盐商素有勾结,扬州沿海甚至山东灵山卫过来的私盐要想逆江而上,都要到崇明后岛拜码头,由袁家父子派出战船护送到上游各地,这么多年下来积攒了数百万家财,日子自然过得无比滋润。”
“像这些士卒们十天半月才能吃上一顿的好菜,他们看不上眼很正常。”
众将校频频点头,都知道柴呈安说的还是客气了,真实情况远比柴呈安说的严重得多。
袁家父子除了勾结盐商和私盐贩子,还是方圆两百里水域的江湖老大。
近海十几个小岛上的水匪大多与袁家父子长期来往,崇明后岛上居住的近5;000多人都是袁家父子的家奴,长期保留不事生产的官兵不到400人,经多年开垦和占用军田,袁家如今拥有近3万亩肥沃土地和6个大小渔港。
租地耕种、租船打渔的5;000家奴哪怕交给袁家五成的地租和鱼税,日子仍然过得很好,久而久之,袁氏家族便成了水泼不入的一方豪强。
若不是朱道临名声远播,又是新官上任发出严厉命令,袁家父子今天绝对不会到场,按常例只有朱道临登门求他们的份。
不过,众将校对朱道临今天的应对手段非常佩服,在不触动袁家父子既有利益的同时,通过扶持其他几个卫所来削弱袁家父子的影响力,这么做无疑是最稳当的,只是谁也猜不透朱道临下一步会怎么做。
面对将校们期待的目光,朱道临却吩咐火头军撤席,然后叮嘱史青阳几句,便与上任没几天的宝山卫指挥佥事柴呈安走出院子,继续巡查各个灾民安置点。
朱道临和柴呈安刚走院门,一群百户立即围住史青阳,七嘴八舌地询问将军是什么意思?
身为朱道临心腹大将,史青阳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在朱道临的凌厉措施没有展开前,他绝不会说出来,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给麾下众人留下句“静观其变”的含糊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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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五章一锤子买卖:
第二七六章 静观其变()
距离宝山卫不到五里的上游江面上。▲∴▲∴,
一艘约120吨排水量的福船在6艘小型巡逻快船护卫下,撑起风帆,加速而行,布置奢华的船楼里,袁家父子围坐一起低声密商。
袁家三兄弟轮番说出对朱道临的印象和看法,分析朱道临的整军措施和两条命令,可最后谁也搞不清楚朱道临目的何在,而袁老三袁季轸想报名参加特别训练营的要求,则遭到两个哥哥的一致反对。
骨骼粗大却满脸皱纹的袁致中轻咳一声,示意争论不休的儿子们停下来,慈祥地望向小儿子袁致中:
“三儿,你说实话吧,为什么想参加这个特别训练营?”
满脸英气的袁季轸如实回答:“孩儿想多学点儿海战本事……如今世道不同了,江南水师在朱将军大力支持下实力倍增,这两个月龙江卫的8艘新旧战船在江阴至通州之间不停训练,其中两艘3;500料新式战船有两根大桅杆和船艏斜帆,他们称为300吨级双桅战船,航速快得惊人,舱面和下层的大将军炮和6磅铜炮多达22门!”
“十天前,孩儿护送李家船队前往瓜洲渡,半路遇到龙江卫合练炮术,百炮齐发,声势震天,寻常战船哪怕多出5倍也无可抵挡。”
“于是,孩儿想到家里的船队,我们最大的两艘2;000料战船上只有8门佛朗机字母炮,连装上10门大将军炮的佛郎机商船都比我们强啊!”
“大哥、二哥,也许你们会说,炮不够可以买回来,可我们有几个炮手?该如何训练炮手,才能打响千斤重的大将军炮?”
老二袁仲轸再次反驳:“炮多有什么用?他朱道临能比福建郑家船多炮多?给他十年都比不上!”
“我看啊,老三你是在家待烦了,变着法儿想出去玩个新鲜,想玩新鲜的去扬州城随你玩,就怕你这小身板受不了。”
“二哥你怎么说话呢?”袁季轸顿时恼火了。
老大袁伯轸连忙出来打圆场:“二弟。少说几句,三弟你也别急,刚才你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们是该买几艘4000料以上的大船和威力更大的青铜炮回来。但不用去参加什么训练营。”
“没听到朱道临黑着脸说出的一番话吗?仅是‘死伤残废抚恤200两银子’这句话,就知道他有多狠,他是如何练兵的大家都知道了吧?”
“朱道临可不跟任何人讲情面,不管是官是兵全都往死里操练,所以啊。我们宁愿从福建郑家手里买几条战船和几十门大将军铜炮回来,顺便请几个操炮高手回来训练几百家丁,也比你去那什么特别训练营受气强百倍……”
“爹,您的意思呢?”
袁致中抬起骨节粗大满是老茧的手,捋了捋半尺长的大胡子,双眼半闭微微点头:
“大战船不想买也不行了,大将军炮也要买,否则攒下再多银子、再多家产也没用……但这些都不用着急,当务之急是尽快摸清朱道临的整军方略,弄清楚他对我们袁家的态度。这才是最主要的。”
“这半年多来,我们依照爹的吩咐,不参与各大世家门阀与朱道临和金陵勋贵的争斗,还为两批佛郎机商船提供不少方便,朱道临应该看得见的。”日益成熟的年轻家主袁伯轸说道。
袁季轸随声附和:“这就是爹的高瞻远瞩……上游两岸几个千户所和百户所已经被江南世家挖空了,只有我们置身事外,现在看来完全正确。”
身材粗壮、性格粗糙的老二袁仲轸立刻翻个白眼,就差那句马屁精没骂出来。
三兄弟中老大渐渐继承家业,老三最得宠,要什么老爷子给什么。就连自己的几个小妾也连夸三叔长得俊,唯独他这个老二不上不下,干的全是逼债和联络江湖粗鲁匪首的粗活累活,满肚子怨气却偏偏无从发作。
老大袁伯轸很快明白父亲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下去我多走动,和史青阳套套近乎,只是……爹,五日内必须将兵丁、军械、战船、军田、公产等等造册送上去,我们该怎么办?”
袁致中神色凝重地说道:“除战船和我们家的田地外。其他如实造册送给他,我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做。”
“如果一视同仁,那就是他还需要我袁家,大家就能和睦相处一起发财,如果他打压我们就有点儿麻烦了,但也不用怕他,他肯定不愿把我袁家逼到江南世家豪强那边去。”
“退一万步说,逼急了我们狠狠咬他一口,然后南下福建投靠对海龙王郑家,不至于连个退路都没有。”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对我们不理不睬,要真是那样,恐怕我们睡觉都不安稳。”
袁伯轸的脸色也变得深沉起来。
老二袁仲轸大咧咧地说了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便端起杯茶斜靠在后面的软垫上。
唯独老三袁季轸沉思过后低声问道:“爹,孩儿觉得,投靠朱将军和金陵勋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您不是说过吗,这几个月江南世家门阀被打得灰头土脸损兵折将,是因为兵权握在勋贵手里?”
“孩儿觉得,这世道越来越乱,手握兵权才是最稳妥的。”
袁致中满脸欣慰地看着小儿子,语重心长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儿子们:
“三儿说得不错,生逢乱世,掌握兵权才是最稳妥的!俗语道,有得必有失,我袁家虽然占据得天独厚的崇明后岛几十年,可也受到四面环水的限制,无法发展壮大,这也是你们爷爷临死前的最大憾事。”
“所以我才不惜钱财上下打点,为你们几兄弟弄到千户、百户的官衔,为的就是一旦机会来临,你们都可以再升两级,招募成千上万士卒,拉起一支军队独当一面。”
“可是,如今世道太乱,谁也看不清楚前途如何……”
“就以这个朱道临为例吧,看似能力超凡,事业蒸蒸日上,可是与辽东毛文龙毛大帅相比又能如何?与满清军队打了十几年硬仗、胜多败少的毛大帅,最后可是被文官袁崇焕砍了脑袋的!”
三个儿子不约而同坐正身子,细细品味父亲的一席话,逐渐明白父亲确实良苦用心,明白父亲严守中立两不得罪的艰难处境。
袁家父子深感艰难,朱道临同样不轻松。
他白天视察各安置点,一早一晚要与营造主事和将校们开现场会,光是演示两种水泥和混凝土配比就亲自上阵忙了一个上午,中午还要赶赴商人们联合举行的宴会,再三表示随行就市、买卖公平、绝不拖欠的态度,还提前支付给供应石料和砖瓦的六大商人30;000两银子定金,这才打消了商人们的顾虑,使得原材料能够源源不断地运来。
直到第三天晚上的总结会结束,朱道临才略微放心些,与单独留下的宝山卫指挥佥事柴呈安和心腹大将史青阳继续商量到午夜时分,他才以联络天枢阁信使的借口得以脱身,在柴呈安和史青阳担忧而又疑惑的目光中,在茫茫夜色中独自走向芦苇丛生的长江口。(。)
第二七七章 用心良苦()
朱道临离开后的第二天中午,传旨钦差的大红官船从上游运河口来到了宝山卫,早有准备的柴呈安和史青阳立刻率领百余官兵盛情迎接。
传旨太监宋德忠听说朱道临率领战船出海训练,至少五天后才能回来,立刻拉下脸一阵指责,显得非常的恼火。
无奈离京前曹化淳特别关照过,柴呈安又及时拿出5;000两博孚钱庄的通兑银票恭敬送上,宋德忠只好悻悻然拿捏一番,最后饭也不吃了,留下圣旨,带上一群怀里揣着百两银票的大小公公、锦衣力士转身就走,扬言要到金陵城向朱道临的叔叔吴公公告状去。
此时的朱道临正在栖霞区西郊与市区结合部的建材市场,与供方经理定好雇请大吨位泥头车,晚上九点把1;000吨65mm优质线材运到栖霞北郊印刷公司仓库卸下,为此多付了10%的运费,却省去了请吊车和装卸工的麻烦。
办完这事,朱道临驱车前往北郊仓库,和仓库主任陆建民一起对堆积如山的军用品进行最后盘点。
看到200辆三种规格的炮车整齐排列在东侧院墙下,用绿色防水篷布盖得严严实实,朱道临立即过去掀起篷布细细查看,发现全是60mm—125mm口径的钢轮炮车,颇为意外地向陆建民问道:“大口径舰炮的四轮炮座是否制造难度很大?”héiyaпgě醉心章、节亿梗新
“确实有些困难,因为修改设计之后换成中碳钢梁,简化调节火炮射角的高低机结构,并在焊接的基础上,大量采用可拆卸更换的合金钢紧固件,制造难度变得更大。”
“好在段大哥那边寄来了详细的设计图和制造工序,才彻底解决所遇到的诸多难题,目前费老板已把手下工人分成两部分,人数多的部分制造这三种相对简单的轻型炮车,人数少却技术好的那部分专门制造150mm和210mm的四轮炮座,每月能保证15辆的产量。”
“我前天还和他通电话,他说工人们干完两套已经上手了,月底前能送来第一批20辆。”
陆建民看到朱道临只是点点头没有表达任何不满,接着将仓库即将增加人员的情况告诉朱道临:
“西面那栋新仓库验收完毕,消防手续也办好了,梁总和楚副总初步决定从下一批材料采购开始投入使用,以后购进的印刷纸张和油墨等都存在那栋新仓库里,并调整仓库现有人员,换上年龄大性格稳重的,增加一个副主任和四名保管员,实行二十四小时值班制度,我还继续当仓库主任,主要精力放在你这边。”
朱道临心里暗暗叫苦,但能理解梁城和楚梅的决定:“我争取尽快把老仓库里的货物运走,方便他们改造老仓库以增加库容,只要拆掉占地过半却只有一层的老仓库,建起两座四层大仓库,仅出租仓库的收益每年至少有50万,值得干!”
“下去你想办法再买十几个质量好点的报废集装箱回来,把院墙下这片空地利用起来,当成临时周转仓库,我很快要就放弃粮油食品、服装百货等生意,剩下丝绸、铜料和炮车三大项就轻松多了。”
陆建民心中颇为不舍:“这样一来,我不是没什么事干了吗?”
“有啊!像刀剑、仿古钟表、水晶工艺品之类的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合同都是签到明年底的,虽然数量少,但种类却不少,你还得帮我跑。”
朱道临拍拍陆建民的手臂便要离开。
陆建民跟他一起走向停在值班室边上的福特越野车:“库里的军服、军被和工具等用品最占地方,只要把军用品运走,就能腾出大半库容。”
朱道临想了想:“8天内我全部运走,包括几次入库的800吨铜料一起运走,今后运来的铜料露天堆放,仓库里的2;000台飞人牌缝纫机和这地方的炮车要迟一些,回头我把鹤山别墅的钥匙给你一套,刀剑、水晶工艺品等占地不大的货物都存入别墅,一楼大厅和两间客房都是空的,像成套瓷器那样的货物堆个2;000套毫无问题。”
陆建民终于露出了笑容,朱道临愿意把鹤山别墅的钥匙交给他,无疑是对他更为信任和器重。
朱道临在父母家用过晚饭,再次以“发货”为名驱车离开,将陆续运来的1;000吨钢材接收完已是凌晨四点。
朱道临本想关上仓库大门前往夜色下的建材市场,把露天堆放的几千吨水泥都“运走”,考虑到可能产生大范围的惊诧,最后还是打消这个念头,躺在值班室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色蒙蒙亮才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放松下来的朱道临很快沉沉睡去。
这段时间的奔波操劳让他消瘦许多,不停地算计不停的策划耗费他大量的精力,兼之连续半个多月每天睡眠不超过五小时,生理机能已经处于严重疲劳状态,因此这一睡就睡到下午四点才缓缓醒来。
朱道临睁眼就看到楚梅坐在边上,双眼潮红满脸关切,立即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摸索好一会儿才从枕头下摸到手机,拿起来看到上面的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楚梅和梁城打来的,顿时惭愧地爬起来:
“对不起啊!手机压在枕头下面没感受到震动,估计是这段时间跑上跑下有点儿累了。”
“何止是有点儿累啊……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马上跟我回家,吃完饭洗个澡好好休息,这几天我在家陪你,哪也不能去!”
楚梅说完便蹲下来,为朱道临把鞋穿上。
半个小时后,两人各开一辆车回到机关小区。
进家之后父母自然又是一顿埋怨,上桌吃饭还得接受全家人的教育,好在朱道临的性子和脸皮已经历练出来,不管对错全部虚心接受,而且毫不影响进食速度,一个人吃掉三个人的量,竟然还能第一个放下碗。
朱道临洗完澡就被楚梅推进房里躺着,当晚父母谁也没打扰这对超过界限的未婚小两口。
楚梅说到做到,不开电脑,不开音乐,洗完澡就为朱道临按摩头部和肩部,说着轻柔的悄悄话,最后躺在甜甜睡去的朱道临身边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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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八章 神通广大()
等朱道临睁开眼时,已是次日清晨,蜷缩在他怀里的楚梅呼吸悠长均匀,睡得格外香甜。●⌒,。
整个白天,朱道临和楚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难得待在家里的朱道临也放开一切,安静坐下,为楚梅一曲接一曲地弹奏彼此喜欢的曲子,最后连他老爸和中午下班回来的老妈都听入迷了。
在家待了两夜一天之后,心急如焚的朱道临再也坐不住了,第三天中午用完午饭,严肃地对楚梅和父母说此次离开不久,三天后就能回来,这才勉强获得家人的同意。
下午时分,朱道临驱车来到金陵城郊最大的建材市场,很快看到数千吨普通425标号水泥堆放在市场边沿的钢棚子外。
朱道临下车询问好几个人,才找到已经卖出这批水泥的公司老板,最终以每吨多出10元的价格买下其中4;000吨,说好天亮前自行提货,不占用老板明天陆续补货的位置,便和乐不可支的中年老板前往市场门前的银行结算,完了连张收据都不要。
深夜十一点,酒足饭饱的朱道临独自驱车来到占地宽广的建材市场,开着车来回转悠一圈,发现北面的板材区和西面的钢材区还在连夜吊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