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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恩仇录-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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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吃饱喝足,即刻上路,小镇中没有卖马的,只有索凌自己有马。三人也不乘马,走着前行。一路之上,丁中郎就给索凌讲解医术药草,索凌记性甚好,此事身关自己师父与柳长青同门六人性命,自是更比平日里多用了十二分工夫。丁中郎不住称赞,只是身边没有药草,许多药名索凌虽然记得,但却根本不知这药草长的什么样子。丁中郎道:“到了我家,我自然会给你看。”

    三人到了大流桥,这里就要繁华热闹许多,柳长青与丁中郎每人在镇上挑选了一匹相中的马,柳长青功夫高强,也不怕什么贼人前来觊觎三人财物,一路之上倒也相安无事。

    行了六七日,这一日午饭之时,丁中郎道:“再有两日,我就到家了。我许久没有回家,若不是相亲带信给我,只怕我母亲病重下不了床,我也不见得知道。”柳长青与索凌见外面荒野戈壁,十分凄凉。索凌道:“二师父,你老家怎么在这么一个地方?这里也太荒僻了,我倒是从没见过。”

    丁中郎苦笑一声,道:“你们还年轻,没见过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觉得这里不好,我却觉得这里好,这里虽然荒凉,人口稀少,但奇花异草,可是不少,别的地方还没有呢!在我医者眼中,却是大片大片的风水宝地。”丁中郎见母亲切,更加不停留,见了药草,随手薅掉,讲解给索凌,怎么用药,怎么治病,怎么搭药,与什么药冲突,饮食禁忌等等,索凌听得仔细。丁中郎突然眼前发亮,骑马往前走几步,三人一齐停下,丁中郎跳下马去,三人围着一株药草。索凌问道:“这是什么?”

    丁中郎道:“这株药草,颇为奇特,它名字叫‘万骨枯’,单独吃下,毒性倒不大,奇就奇在它若是与芭蕉叶一同捣碎给人服下,毒性就奇大无比。”索凌惊奇道:“如此诡异?”丁中郎点点头,道:“这在医界,可称不上诡异,比这诡异之事还多着呢!”回看柳长青,说道:“万骨枯与芭蕉叶一同给人吃下,就可使人中毒,毒发情形,正可使人神志不清,分不清楚做梦还是现实。”柳长青心头阵痛。

    丁中郎一把摘下万骨枯,道:“与芭蕉混合之后,将捣碎的药汁加入井水之中,沉浸十二个时辰之后,水中也会有毒。”二人都是“唔”的一声。丁中郎对柳长青道:“你张开嘴,吃下万骨枯。”

    索凌大惊,问道:“干什么?”丁中郎道:“九天黑莲的传说,毕竟谁也没见过,我试试他是不是当真百毒不侵,这药草单独吃下,毒性十分好解,有我在旁,并不碍事。”

    柳长青依言吃下,三人又过了一天,直行到丁中郎家乡门口,也没见柳长青身体有什么不妥。丁中郎喜道:“你当真是成了一名活药宝,这万骨枯被人食下之后,便是身体再怎么强壮之人,最多三个时辰就要发病,你却没一点事情。小兄弟,你福分不浅,福分不浅哪!”索凌与柳长青都是面有喜色。

    丁中郎家在深山之中,山路坑坑洼洼,石子很多,杂草丛生。三人怕伤了马蹄,都下马行走,丁中郎不再讲解医术,不停地给二人讲自己在家中之时有趣的事情。什么小时候上山捉到野鸡野兔啦,碰到凶猛野猪爬树自救啦,砍下树木给自己盖房子啦。丁中郎说自己每次回家,都会想到这些事情,有些树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有些新生的小树苗也十分茁壮。

    七拐八拐,过了几处弯,有些小路就是看也看不到,他都能找得到。丁中郎道:“莫怪莫怪,我老母亲也喜欢这里,我带她去享福,她总是不乐意,说在这里种田种瓜更是好些,今后我就在这里陪她,等到老母亲去了之后,我就也找一处安静地方,种瓜种菜,安享晚年。”

    索凌听得心神向往,说道:“有朝一日,我也要这样,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养些小鸡呀、小兔呀、小牛呀,整日里种菜养花,与心上人一起享受生活。”柳长青听得怦然心动,眼睛余光看着她,见索凌并无注意自己,忽然感到有一些失落。

    猛然听到丁神医道:“到啦!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前面一排最东边的,就是我老母亲家。”索凌道:“二师父,你不带个老婆”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丁中郎曾告诉过她自己患有绝后症,乃是不治之症。吐一下舌头,闭口不言。

    丁中郎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嘴贫,说实话我也想带个给我老母亲看看,这次我回来之际,路上你碰到那个蒙面女侠,就是我花钱请来的,路上我一直捉摸不定,思前想后,还是算了,我母亲知我病症,她见了我,就十分开心,有没有老婆什么的,也不相干。”索凌瞠目结舌道:“她是女的?蒙面盖头的,我竟然没有瞧出来。”

    到了家门口,丁中郎道:“你二人在此住上两三个月,我将柴房与西堂清理干净,你们一人住一间就是,若是嫌弃,赶明儿我找一些厉害的木匠,就地取材,不出几日,就可起一处新院子。”

    丁中郎笑着看二人,发现索凌脸上有些不悦,问道:“好徒儿,你不乐意吗?”

    索凌道:“不是不乐意,我怎会不乐意?你赚了这么多钱,为何不给祖师母盖一处大房子?祖师母不愿跟你去享福,你为什么不请人照顾她?”

    丁中郎哈哈大笑,道:“你都想到了,师父怎么会想不到?不过我老母亲不喜欢大房子,他想念我父亲的时候,看到这小房子,就心安理得啦!也是给老人家留个念想。请人照顾还是算了,我老母亲苦了一辈子,苦的惯了,我十几年前就请人照顾我老母亲,她倒好,巴不得将人家的衣服袜子也给洗啦!”柳长青与索凌一同笑了起来。

    大门虚掩,丁中郎推开,三人一同进去,丁中郎喊一声:“母亲!”里面传来老妇人声音:“儿呀!是你吗?你可算回来啦!我都想死你啦!”丁中郎脸有喜色,道:“听着声音,我母亲病的不重,身子骨倒还算硬朗。”

    “吱呀”一声,屋门被人打开,丁中郎母亲出来门,双手伸的老长,问道:“儿呀!是你吗?”

    丁中郎大惊失色,叫道:“母亲!你怎么这样子?啊!”奔向前去,看着老母亲,大声问道:“母亲,你眼睛怎么瞎了?什么时候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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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倾意 一() 
老妇人颤抖着双手,丁中郎急忙上前扶住,又问道:“母亲,你你眼睛看不见了?”

    老妇人道:“是,儿呀,我前些日子忽然看不到东西了,我心里老是想着你,你你可算回来啦!”

    柳长青与索凌二人不由得心头疼痛,眼见丁中郎母亲七十有余,手脚虽然灵便,但眼不见物,余生生活有多不便,可想而知。三人一齐将她扶进屋中,丁中郎眼含泪珠,道:“我枉自称为什么神医,我母亲眼睛瞎掉,我却一点不知道。”

    索凌问道:“你是神医啊!为什么不替祖师母医治?”丁中郎道:“我母亲年纪太大,治不了啦。”索凌唏嘘不已。

    三人合力收拾出来两间空屋子,柴房虽不潮湿,但却难见太阳,索凌常年生活在山上,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柳长青初次在山上住,有些兴奋,看着四周不少树木丛林,花香鸟语,心情大好,但蚊虫却是极多,他一个男子汉,不怕老虎豹子,却害怕蚊虫,索凌好一会儿笑话他。

    丁中郎每日里除了悉心照顾老母亲,就是给索凌传授医术。只是有时总爱往山下远处看去,索凌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每次问他,丁中郎只推做无事,索凌便也不再过问。

    这日丁中郎对柳长青道:“小兄弟,你去山下药铺之中,将每一味药草都买上一些,就说是山上丁师傅要用。”柳长青问道:“每一味都买?”丁中郎掏出数十两银子给他,说道:“我这些年赚足了银两,早就够花了,照顾一下附近村民,那也是应该的。”

    丁中郎是怕柳长青说他财大气粗,哪知柳长青接过银两,满不在乎放入衣袖之中,丁中郎反倒有些担忧一件事情,此时不好多说,由着他下山。

    一个多时辰,柳长青才回到丁中郎家中,背负了两个大包袱,将包袱向地上一扔,道:“山下镇上倒是热闹的很。”又扔下另一个包袱,道:“这里面是我买的新鲜牛肉鸡肉蔬菜什么的。”

    丁中郎道:“可曾见过生面孔?”

    柳长青道:“什么生面孔熟面孔?我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丁中郎挠挠头,又问:“我是说见到打扮的像江湖人士的人吗?”柳长青想一会儿,摇头道:“没有注意。”

    柳长青在柴房之中住着,每日里悉心练功,心无旁骛,自觉又是进步不少,只是内力修为,颇为有限,一点也比不上浑身的精妙功夫。这日吃晚饭的时候,自己住的柴房忽然之间房顶塌陷,掉了下来。丁中郎急忙道:“这房子经年失修,林中木材又多又好,咱们赶明儿自己盖房。”

    柳长青与索凌一听,都觉得麻烦,柳长青道:“不必了,我漂泊惯了,就是在树枝之上,也睡的着。”丁中郎道:“不行,不行,蚊虫太多,你先和我住一个屋子,天气这么好,盖几间屋子,也快的很。”索凌与柳长青都拗不过他。

    第二日一早大起,丁中郎道:“咱们就在旁边盖房,腾出一片空地,那就是了。”原来他已备好地方,可怜柳长青清泉宝剑,现在只做伐木砍柴之用。

    三人日夜忙活,不出七天,房子已经盖好,原本说只盖一间,供柳长青自己用就行,哪知索凌也不觉得苦累,倒是兴致极高,一连盖了四间房屋。这天夜里山中起大风,房子屹立不动,几人住着新房,都很高兴。

    三月期限转眼便到,这日丁中郎一连考问索凌许多药理医术,索凌张口就来,丝毫不差,丁中郎大是满意,不住点头称赞。晚饭时间,丁中郎说道:“凌儿,你已经出师了,今后却仍要熟读《活人书》与《死人经》,看病容易,但若是用错药方,害死一人,之后只怕就”索凌道:“二师父,你放心吧,我自己又不做郎中,怕什么?”

    三人吃过饭,丁中郎脸色闪过犹豫之色,接连几次,索凌道:“二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丁中郎盯着柳长青,道:“柳贤侄,我有一事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柳长青与他朝夕相处三月,早已有亲近感情,问道:“什么事情,你只管讲啊!”

    丁中郎道:“我母亲眼睛瞎了,今后怕是离开不了我了”索凌道:“二师父,等我忙完了派中事情,就来帮你照顾祖师母。”丁中郎连连挥手,道:“不必!不必!不必!我已有决心,今后退隐江湖,不再过问任何事情,我自己一人照顾母亲,那就够了。不过不过”

    柳长青问道:“不过什么?”

    丁中郎道:“唉,赤魔堂事情繁杂众多,我这一走数月,他们一定是不情不愿,柳贤侄,你易容术甚是高明,将我扮作另一幅模样,我带了母亲,远走高飞,从此我们再无相见之日。”柳长青点头道:“这也没什么难为情的,只是这易容术该你面容容易,难道你今后就不再摘下?”

    丁中郎道:“不然他们一定会抓我回去,我是铁了心肠不回去的了。不摘掉这东西,那也没什么,等个一年两年,他们找不到我,十有八九,那就算了。”索凌道:“二师父,难道你不洗脸了吗?”丁中郎哈哈一笑。

    柳长青替丁中郎易容,着实费了很大功夫,将猪皮削做人脸铺在上面,今后也不怕雨水粘上。丁中郎一照镜子,自己成了一个年轻少年,索凌道:“二师父,你这脸变了,手却抵不住变老。”丁中郎道:“不碍事,我化作乡下农民,干活多了,没一个手掌不粗糙的。”

    柳长青问道:“赤魔堂当真如此神通广大,能找到这里来?”丁中郎叹息道:“是,不过是早晚的事情,我日夜看着远处,就是等他们前来,咱们盖的屋子,我与母亲先住着,等到他们来了,我伪装成丁神医的邻居,哈哈,就说丁神医偕同母亲一起远走高飞了,那就是了。”柳长青问道:“赤魔堂行事如何?江湖传言他们阴狠毒辣,我瞧什么九荒门、狼啸派,包括章府中人,可比赤魔堂狠毒多了。”

    丁中郎叹一口气,道:“我虽然身在赤魔堂中,每日里只是替他们看病。真正派中事情,我自己知道的很少。说什么阴狠毒辣,那也只是传言罢了,赤魔堂行事,只能用‘亦正亦邪’四字形容。赤魔堂势力熏天,有人得罪他们,那是自然要报仇的,不免越传越离谱。我曾听一人道,赤魔堂创始人创立此帮派,只求乱世之中自保。到今日已经将近两百年,许多不知名的帮派早已烟消雾散啦,他们却屹立不倒,赤魔堂中,自然有不少能人。”

    柳长青道:“我认识一人,名叫杨真,便是赤魔堂弃徒。我看此人武功高强,又颇有大侠风范,如何被赤魔堂遗弃呢?还有两个江陵人,一个叫杜总书、一个叫舒总杜,两人天真活泼,好赌成性,不知怎的也入了赤魔堂,我想十有八九是被人哄骗进去的。他两人武功倒是一般。”丁中郎道:“这个我实在不知。但我却知凌儿之事。”

    索凌一呆,问道:“知道我的事情?哦,对啦!是护法长老之事吗?”

    丁中郎道:“小丫头当真聪明。凌儿,我一直也不想告诉你,不过我初次见你,也是大吃一惊,你的面貌,和赤魔堂堂主法无道未过门的妻子,长得实在太像了。那叶孤悬救你,只怕就是为此。”柳长青问道:“叶孤悬?赤魔堂护法长老?”

    丁中郎道:“是啊,难道你不知道?”柳长青极力思索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索凌道:“我自己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的。世上人这么多,长得像了,那也不是奇事。我父母将我送上山学武,后来不久便死掉了,这一点我师父可是给我说的明明白白,我自己也不记得有什么姐妹。”丁中郎道:“是。”

    丁中郎老母亲叫他过去,柳长青与索凌二人一起在山中漫步游走,索凌道:“柳大哥,我想不到你身世也是这么惨。”柳长青道:“我师父师娘,误杀了我的亲生父母,那是受人陷害,我一点也不怪他们。”索凌道:“咱们早晚找出米大为,为你师父师娘和父亲母亲报仇雪恨!”

    柳长青道:“这是自然,这米大为是临沂人,你也是临沂人,说到底,我也是临沂人,说不定”却住口没说下去,心中却是在想:“说不定我亲生父母若是不死,也会将我送入东蒙派,咱们就会做师兄妹了。”却不好意思说出口。索凌却吐口而出:“说不定我父母亲和你父母亲都认识呢!”柳长青一笑,道:“你曾告诉我你家在临沂边界,我家却就在东蒙山脚下,怎会认识呢?”

    索凌道:“说不定说不定我师父知道你父母是谁,只不过只不过”

    柳长青不愿她提难过之事,另外有一事,柳长青却没对索凌说,那就是柳长青师父金大与师娘孙雪娘去东蒙山脚下,那也是因为他们与霍知命约架比武,点火之事,霍知命本就不知,山脚村民,也不相熟,否则绝不至于不去相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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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倾意 二() 
索凌说道:“柳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见了你,就觉得”许久不再说话。柳长青疑惑问道:“觉得什么?”索凌脸一红,低头用脚尖拨弄着几颗小石子,道:“要我形容,我觉得只有‘安逸’两字,方可恰到好处。”

    柳长青道:“安逸?这也颇为新奇。”索凌道:“柳大哥,你你订过婚了么?”

    柳长青想起赵妃,脸上微微变色,道:“没有我本来是要的,但是”索凌从未听他说过自己和赵妃的事情,兴致冲冲,说道:“柳大哥,你有什么难处,和我讲讲,说不定我知道一些的。”柳长青摇摇头,道:“难处是没有的,不过我现在想好啦!儿女情长是小事,我父母亲和师傅师娘的仇恨才是大事。”

    索凌一嘟嘴,道:“‘儿女情长’怎么会是小事?世上之人,谁能逃出‘情’这个字?若没有‘情长’,也就说不上什么恩怨仇恨了。报仇雪恨、平冤昭雪,也是因为有人伤了你的‘情’,你说是不是?”柳长青听她强词夺理,习以为常,笑呵呵道:“是。当年庞德抬棺死战,被关羽杀了,后来他儿子杀死关羽全家,在你看来,事情也不算大啦?”

    索凌听得恍惚,问道:“还有这事情?我还从没听过,你同我讲讲。”于是柳长青将庞德怎样背着一口棺材出站,怎样大战关羽,又怎样被杀掉,关羽后代又如何被庞会杀死一一道来,最后说道:“人活在世,若是有仇不报,那就枉自为人!”

    索凌叹一口气,脸上尽是不悦之色,道:“咱们祖先世世代代,有许多人也是像他们一样,有仇必报,虽然称不上是对错。但我总觉得,一个人若是只为仇恨活着,那又有什么趣味呢?柳大哥,你若等上十年、二十年,凶手都被你捉到后杀死了,或者是他们自己老死病死了,总之不在人世了,你的仇报过了,之后又怎么样呢?”

    柳长青道:“报过了仇,我当然畅快淋漓,之后我想怎样,全凭自己啊!”

    索凌道:“是啊!你之后想怎样,才会全凭自己,在这之前呢?在你现在呢?显然在你报仇之前,都是不快乐的,你若是不快乐,我就就是唉,总之,等于说你在报仇之前,完完全全、实实在在、彻彻底底的是为了仇人而活着,那又有何趣味呢?”

    柳长青黯然不语,良久才道:“若是报不得仇,那活着才叫做没趣味。”索凌微微一笑,道:“好啦,我也是突然才想起这些,给你说说,心里才好受些。因为我自己想起我师父被害死,那也是悲痛万分,痛不欲生的。柳大哥,你给我讲讲,你为什么要订婚呢?是你师父给你做的媒吗?后来又怎么了?”

    柳长青心中早已将赵妃深埋起来,不愿触及,本不想说。可此时听到索凌要自己说,总觉得不应瞒她,告诉她倒还好些,又将自己与赵妃的事情娓娓道来,如同讲故事一般。

    二人席地而坐,微风吹过两人身旁,索凌微觉春晚凉意,往柳长青身旁靠近了些。讷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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