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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鸡汤,楚南晴就觉得有些困倦了。揉了揉眼睛,摇摇晃晃的像床榻走去。
风寒真是折磨人啊!
才这么想着,就已经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芜娘敲门无人应声,推门过来一看,楚南晴已经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她无奈笑笑,给她盖上薄被,将桌上的汤盅端走了。
楚南晴并未睡的太久,午饭前就已经醒过来了。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毫不意外又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儿。
“既然醒了,就先把药喝了。”
手里被塞进一只热乎乎的药碗,楚南晴看也未看,只拿起调羹小口的喝着。因太烫了,只能吹一吹,才喝下。
“也就这一点才能看出你有几分女子的模样。”
楚南晴朝那人那边微微一笑:“顾大夫的口舌依旧犀利。”
顾念冷嗤一声,向后靠了靠,让背部贴近椅背,坐的更舒服一些。“解毒的办法,和治疗你眼睛的办法都已经找到了。不过,需要受一些苦,中治疗可能会很疼。”
楚南晴抿着唇笑了:“本来治疗眼睛这件事顾大夫自己一味决定的,便是南晴想要拒绝也是不行的吧。既然如此,大概除了忍受,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心思被戳破,让顾念的脸色一变。
“算你识相!”他咬着牙说了一句,起身就出门去了。
“呀,被说中了,所以很不开心了呢!”竟然连药碗都忘记了收。
三日后。
空气中尽是热气和浓郁的药草味道,在即将步入初夏的时节,带来一阵阵的燥热。
木桶里热气蒸腾,飘出来的是浓郁的药草味道,连浴汤也是药汁一般的颜色。
“需要帮忙吗?”涉一舔了舔唇,有些期待的问。
“你——”顾念冷冷瞪着他,手指抬起指向门口:“立刻出去!”
“好嘛……”就知道你不舍得你的小宝贝!涉一踏着沉沉的步子,扭身出去了。
“这样好吗?”
“怎么?难道一个男人看你洗澡不够,还想再来一个?”顾念没好气的讽刺说。
楚南晴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这种情绪细微的很,顾念根本无从察觉。
“好了,脱下外衫只着里衣泡进去。”
楚南晴深吸了一口气,依照顾念的吩咐,褪下外衫和鞋子,摸着浴桶的边沿小心的迈了进去。
好烫!
她皱了皱眉,咬着牙整个人都坐了进去。
“眼睛闭起来。”
“嗯。”
顾念将在蒸屉上蒸好的药包塞进药带里,轻轻绑在了楚南晴的眼睛上。“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儿。”
岂是是疼,简直是太疼了。
好像是针扎一般剧烈,这一刻她感觉到有千百根针正刺着她眼周的皮肤。
“疼吗?”他问。
“嗯。”楚南晴紧紧捏着拳头,身体有些发抖。
“忍一下。”看来这药包还是很有用的,本来感受不到疼痛的穴道给予剧烈的刺激,让药性可以充分的侵入眼周。
自从中毒以来,她的眼睛就没有任何感觉,哪怕是碰到,也不会感觉疼痛。但现在除了疼痛外,还有热热辣辣的感觉,这已经令楚南晴十分讶异了。
伴随着疼痛的,是身上一阵阵涌来的热意,浴桶蒸腾而来的热气让她的脸上挂满了水气,看着有些滑稽。
看着浴桶里那个浑身上下都红通通的人儿,顾念忽然想起楚南晴高热那日,他用药膏给她按摩全身散热的时候。那时她也是这种模样。红通通的怎么看都像是煮熟了的虾子。
“噗哧——”
“顾大夫你是在笑吗?”疼痛越来越剧烈,让楚南晴吐字有些艰难。
“不,你听错了。”顾念靠近浴桶,观察了一下她眼周露出的皮肤:“很痛?”
楚南晴轻轻点头:“很痛。”
顾念不知为何轻轻叹息了一声,听在楚南晴耳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来的感觉,很怪。
“忍一下就好了,以后不会这么疼了。需要我送信去百花楼吗?”
“可以吗?”
“嗯。你说,我来写。”
第四十二章 光明之日
初夏。
天气好极了,虽然有些微的风,但空气却十分的温暖。
草木的清香顺着风传来,花香甜甜蜜蜜,让人感觉的十分放松。
马车停在药庐外,几个男人焦急的等待着。
直到那道青色的身影出现,才让他们的眼中出现了神采。
“少主!”莫乾激动的喊道。
仿佛好久没有看到阳光了……
楚南晴叹息了一声,迎着清晨的日光,轻轻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让你们等很久了吧。”她笑着,朝他们几个人点了点头。
楚南晴回眸看向身后,“顾大夫这些日子劳烦你了。”
顾念嗤了一声,不耐烦的挥手说:“快些走,免得一会儿石头醒来了,又要哭着不让你走了。”
芜娘站在一旁,忍住想要流泪的感觉,将手中的盒子递了上去。“芜娘没有什么能为楚公子做的。这是您前几天说想要吃的海棠酥,芜娘做了一些,带在路上吃吧。”
楚南晴笑着接过,“一会儿若是石头醒来哭闹,还要你多费心了。”
芜娘捂着嘴,含着泪点了点头。
相处了这么久,忽然要离别,难免会有些舍不得。尤其芜娘想到,再过几日夫君也会将接她离开,日后再相见就难上加难,心中愈发的悲伤起来。
这时,楚南晴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帕子。“这样美丽的笑容,怎么能因为哭泣而染上忧愁呢!”
“嗯。”芜娘含着泪,哽咽的说。
楚南晴也略有些难过,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只是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无奈笑笑,没有停步。
刚一出门,初一和莫乾就迎了上来。“少主,您没事吧?”自从几日前接到一封神秘的来信,让他们来雁荡山接人,已经是有数月没能得到楚南晴的消息了。
此时再见面,竟有一些恍然隔世的感觉。
尤其以莫乾为甚,双眼含泪,抓着楚南晴的手臂身体微微颤抖着。“少主……少主……”
楚南晴无奈笑着:“莫叔,我的帕子已经送给芜娘擦眼泪了,可没有多余的帕子了。”
“老奴才没有……”莫乾忽然一怔,不可置信的对上那双黑亮的双眸:“少主,您可以看到了?”
“怎么?信中没有写明吗?”楚南晴难得好心情一笑:“看来是那人疏忽了啊。”事实上是他特意让顾念不要写的,为的就是给他们一个惊喜。虽然对于五年都没能看到黑色以外颜色的楚南晴来说,重见光明激动而又让人无所适从。
她已经早就对这双眼睛不报有任何期待了,这本来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是她年少时做错事的留念。若不是因为她竟然奢望爱情,也不会被人轻易的欺骗,累及望北。那本是她这辈子最珍爱的弟弟,却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既然这位神医这么厉害,那少爷他……”
楚南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笑着:“望北的身子虽有余毒,但主要体弱罢了。有了血线墨莲给他调理身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待回去后,记得将诊金送来。”也许,她真的应该请顾念来看看望北。只是,她很不愿意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牵扯呢!
“少主,请上马车。”
“好。”楚南晴小心捧着木盒,在初一的搀扶下上了车。
鸣音马车缓缓离开了药庐,遥遥的只能看到车厢后那美丽的木质雕花。
“不会舍不得吗?”涉一摸着自己粗糙了不少的皮肤,对顾念说道。“那可是个美人呢!”
“为什么会舍不去?”顾念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在这之前,你还是好好处理自己一下吧!毕竟你现在看起来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如果给小沐看到,应该会很好玩吧!”
“哎?!”涉一叫了一声,捧着自己的双颊,假哭起来:“人家也是为了你的小娇娇,结果你一点都不怜惜人家,人家好难过啦~”
顾念根本就懒得理他,直接关了房门,准备去补眠了。整整五日不眠不休,即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住。
初夏的阳光还没有那么灼热,好像一层温暖的羊绒毯子披在肩上,暖洋洋的舒服的很。
“蹬蹬蹬蹬……”一阵踉跄的脚步响彻大街,但绝对不会打扰到这里的平静。
清晨的花街是安静的,褪去了白日的繁华,显出的洗尽铅华的颓然和疲惫。
女子一袭翠绿轻罗纱裙,逶迤拖地的裙摆盛开如一朵在晨光中绽放的朝颜花,低垂鬓发斜插碧玉步摇,摆动着失去了往日的温婉。
“依依!”男子站在阁楼上大吼。
女子脚步一顿,而后流着泪,继续向外跑去。她走向了一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晨光中。
男子恨恨的捶了一下围栏,眼底满是懊悔。
“公子,来嘛~”
“闭嘴!”
天光明媚,鸟语花香。远山层层叠叠堆砌着的都是满目的翠色,也不知道哪位名家画师,才能将这片美景渲染在画纸上。
马车缓缓行进,发出阵阵动听的乐音。
远处的山花,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焕发着动人的姿彩。
楚南晴贪婪的汲取着窗外的景色,许久都没有感受到颜色的可爱了。看不到颜色时,也不会觉得生活中缺少色彩,或者是看不到有什么难过的地方。但真正再次可以看到颜色,竟会想要向老天表达感激,甚至想要流泪。
原来,她竟是这样的渴望着光明的到来啊!
“少主您肚子饿不饿,老奴命人在马车上准备了一些吃食。”是莫乾对着车厢喊话,他骑在一匹高马上,骑术看起来颇为精湛。
“不用了。我这里有些海棠酥,我煮一壶茶,莫叔和初一也来尝尝吧。听说这是芜娘家乡的小点心,十分美味呢!”
“那老奴就厚着脸皮求一杯热茶啦!”
“好。”
红泥小炉上架上水壶,慢慢的烹着热水。木盒里,是一只只呈海棠花模样的点心,捻一只送入口中,酥香可口,甜而不腻。
“真好吃啊。”原来海棠酥真的是如同海棠花一般美丽的形状呢!
第四十三章 茕茕孑立
夏日的热意一日多过一日。将将入夏,便感觉这热量已经让人坐不住了。
院子里的玉簪花已经吐露芬芳,承接着阳光的灿烂和热量。
小楼一隅,有一碧绿的水池子。水中荷花亭亭玉立,跃出水面,舒展花瓣,当真是妙不可言。一只迷路的蜻蜓遍寻芳踪,只是徒劳的在荷叶中穿行,许久才找到一朵露出水的荷瓣,却已经兴奋异常了。
院子里蜂飞蝶舞,繁花盛景。这是夏日,是一年中最为美丽的季节。即便炎热,却也无法烧毁人们对夏日里的热情。因为她是如此的可爱,总能为人们在这一天里带来一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女子浅浅吟着,语气不见娇羞喜悦,只有颓然而来的悲伤。
“小姐……”小翠捧着新制好的嫁衣,目光中满是同情。“小姐若是不愿的话,就逃吧!”
“逃?”女子抬眸,翦水秋瞳盈满悲伤。“我又能逃到哪里去呢。爹爹娘亲已经不在了,或许赵府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可是……”小翠焦急的走来,小心的将嫁衣放在软榻上。“可是小姐并不愿意嫁给赵公子啊!”
“呵……”她惨笑一声,视线移窗外。池塘里荷花吐艳,却终究脱离不了那小小的一方天地。“若是爹爹和娘亲还在的话,我还可以任性。但如今他们不在了,嫁人已经是我最好的归宿了。成了赵家妇,这柳家之事将于我何干。任他们狼子野心,我便当作目盲耳聋听不到罢。小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他不在乎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啊……以前听到他的风月之事,我只当是人们说闹。那日亲眼见到,才发觉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天真可笑。他堂堂一名世子,本就不可能与我有任何瓜葛,又怎么会娶我?
追根究底,不过是些年少轻狂,少年无知。亏我还当那是山盟海誓,痴痴等待。便是他当真娶了我又如何?以他的身份,日后继承王位,身边怕是如花美眷美不可言了。到时他又怎么会想起,生命中曾经一个叫做柳依依的女人。娘亲劝我,我道是她错怪他了。原来感情这种事是可以做的了假的,便是女人们当了真,为了权势男人们也不会把这些当作一回事,甚至可以弃之若履。”
“但赵公子日后也会……”
“小翠啊,你真是个傻丫头。我对那赵公子既然无意,他日他纳美妾又同我有什么瓜葛呢!所以女人就是一个傻瓜,对自己在乎的东西珍视,对不在意的却不屑一顾。来,让我试试嫁衣,看看成婚是什么滋味。”
小翠小心的捧起嫁衣,看向柳依依的目光全然都是不忍。老爷妇人出门时遭遇了盗匪,夫妻二人都毙命山中。被找到时,尸身已经被野兽分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可以辨识的残骸。小姐那日听人说世子在花楼中,心中还不信,便给龟奴塞了钱偷偷去看,不想竟撞到那样一幕。经受失去爱人的伤心,随即又被父母遭遇不测的打击,将她整个人彻底压垮了。
“二叔说,什么时候发丧?”柳依依看着嫁衣上展翅的彩蝶,忽然问道。
小翠叹了口气:“二爷说待小姐回门后一月才会发丧。”
“嗯,倒也合适。”柳依依语气平淡,好似不知道她们说的是对她来说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一样。
小翠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能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小姐现在肯定十分的难过吧,老爷和夫人过世已经近一月,却始终不能发丧。为了小姐这张婚事,也只能如此了。她不得不说,虽然二爷做事不地道,但此事也却有道理。若是发丧的话,小姐的婚期肯定会被耽搁,或许就攀不上赵家这样的好人家了。小姐为了等世子回心转意,已经蹉跎了不少岁月,眼看着娟娟二八的年纪已过,却连个求亲的人都没有。
“小姐,这嫁衣的式样您可喜欢?听说,这是京城里最时兴的样式,小姐穿起来肯定好看。”
柳依依看着漆盘上的嫁衣,忽然垂下眼睫幽幽一叹:“放起来吧,我现在不想试了。”
“小姐,您……”
“你也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以后若想回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待三日后赵府来迎亲前,我会把你的卖身契给你,你出去好好找个人家,也嫁了吧。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都是我耽搁你了。”
“不不不,小姐说的哪里话!小翠是丫鬟,这些都是小翠应该做的。”
“傻小翠啊……”柳依依一叹,目光落向窗外。荷花池畔,一丛玉簪花开得正好。
玉簪花的清香不浓烈,浅浅淡淡,却又令人回味。
一朵朵同月光一般皎白的花瓣,垂在翠绿的叶片间,竟是如此的相得益彰。
手指轻轻拂过花瓣,感受着花瓣上的微凉,心头也一点点泛起了凉意。
“世子爷,马车已经给您备好了。”
花丛中的男子收回手指,转过头来。一张俊朗的容颜,英挺的眉眼,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男儿。
他穿了一件绣着花的大红袍子,这样艳丽的颜色,却同男子的阳刚极好的融为了一体,丝毫不觉得媚俗和女气。
他的发以珊瑚簪束好,有几绺垂在胸前,随风摆动。
“今个儿街上有什么热闹的?”
“最近临安城里没什么热闹事儿,若说热闹的大概就只有柳家小姐要出嫁的事。”小厮笑眯眯的说,忽然他目光一顿,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诚惶诚恐的看着男子。
“哦~”男子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淡淡的说:“倒也不失为是件喜事了。走,上街瞧瞧去。”
小厮感觉得救,偷偷喘了口气,朗然道:“小的已经把马车停在门前了。”
“嗯,那就走吧。”男子迈开步伐,袖下的手心红线蜿蜒。
滴答……
那或许只是一滴离人泪。
第四十四章 血溅嫁衣
远山叠翠。
前几日绵绵密密一直下着雨,但好在今日老天展颜一笑,终于放晴了。
“天气可真好。”莫乾说。
“若要连阴雨天,这道路可就不好走了。”楚南晴掀开车帘,忽然咦了声。
那是一个送亲的队伍,一看就质料不凡的花轿轻轻倚在路边,年轻的男人们挑着红杠箱放在路旁,不时扇着风,想来是走得累了,下来歇息。
喜娘小心的搀扶着新娘下轿,手里持着一柄轻小扇,不时为新娘扇着风。
日光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副恹恹疲累的模样。
楚南晴忽然蹙眉,对莫乾吩咐道:“一会儿跟着这支送亲队伍。”
“可是有什么不妥?”
楚南晴轻轻摇了摇头,“或许是看错了。”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亮光真的很让人在意。
“小姐啊,这新娘子可是不能下轿的,不然不吉利啊!”这送亲队伍中还有不少的男子,喜娘命人将花轿停放的远一些,两人的对话自然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女子似乎是不屑的说了句:“难不成让我一直待在轿子里,都不能透透气吗?”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知道这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主顾,喜娘连声告饶。
“我知道你是无心的。只是在轿子里待得久了,憋闷的很。我身边的丫鬟都被我打发了,剩下的都是些不相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小姐说的是。奴婢知道小姐初成婚,对凡事都不适宜,又要离开临安嫁到别的地方去。待久了就习惯了,这赵家公子可是个俊俏的人物,小姐见到后定要喜欢呢!”
女子未言,半晌才叹着气说:“好看顶什么用。”
喜娘就是临安人士,对于女子的风评倒也有过了解,心中也有些不屑。若非是外镇的,哪里会轮的上你啊!这整个临安谁不知道,你一个大姑娘家天天跟在世子爷身后打转转,一点儿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
红盖头遮蔽了视线,让喜娘以为女子看不到她的表情。殊不知,那红盖头乃是用了名贵的轻软绸缎,从外是看不到,但人蒙在盖头里,勉勉强强也能看的大概。
女子看到喜娘面上的不屑和讽刺,心头一苦。她这些年不知羞耻的追在言无心身后,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在眼里,给爹娘蒙了羞却还不自省。若非是此次花楼一事,怕她这辈子都还生活在幻想中,以为他还是当初那名单纯的少年。
时间不同,身份地位不同,所带来的也不同。他是高高在上的怀安世子,而她只是一名商户的女儿,二者之间可有天差地别。她少时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满心欢喜的等待他上门提亲,甚至临安城内到处都是关于他风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