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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了厨房,打开了冰箱。只是,眼前的一幕,还是打击到了她的积极性。冰箱里除了水、饮料,和啤酒外,什么也没有,别说土豆了,连根毛她都没找到。以前,她不是没开过冰箱,只是,那时没想着要做菜,也就没仔细瞧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如今,到了火烧眉毛的这档口,再说什么,还有什么用,想来,她这份衷心,应该是表不成了。
“你走吧,我不饿。”凌晨端着受伤的胳膊,扭头看向她。
她吞了吞口水,不甘地关上了冰箱:“那好吧。”,然后,那身影从厨房走到了他身边,继而,像是顿了顿,又像是错觉,再看时,她已经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三两步间,便走到了玄关处。
“明天正常上班。”
他一向严肃的声音,在她耳际响过。
她回头,道了声:“是。”
“砰”
是她带上了房门。他在心里想。
那么,我也早点休息吧。
“咕噜噜”……空荡荡的房间,到处盘旋着,从他肚子里传出的微弱叫声。一遍,又一遍。
其实,是饿的。可,为什么说不饿呢,不知道,兴许是觉得麻烦吧。可,有什么麻烦的呢,她就是保镖,助手,司机啊,这正是她应该做的啊。不知道,管它呢。
随即,走进卫生间,用左手拧开了水龙头,同时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表情冷漠,神色怅然,而后,手指抚上下巴,指尖在那片新冒出的胡茬上,微微摩挲。
呆了半晌,他才接住一捧水,用力拍到了脸上。也就是那个瞬间,凉意倏然填满了每个毛孔,他想,大约这就是广告词中说的那种,透彻心脾的感觉吧,这感觉让他立时清醒了不少,可,接踵而至的,却是,他刚才想竭力掩饰住的,难耐的饥饿。
他看着水流一点一点,穿过手指渗入水池,忽然,就觉得有点累了,二十七年来,他第一次,这样觉得。其实,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但并没有人察觉。
他胡乱抹了抹脸,走回卧室,翻出了手机。按出通讯录的那一刻,他才发现,他并没有什么可以分享寂寞的朋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下意识地盯着手机笑了笑,早就变成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他了无生气的面容,然后,下个瞬间,又出现了另一张面容,那面容沉静,却带着一脸探究。
“你怎么回来了?”他抬头扫视她。
“哦,现在太晚了,只有附近那家面条店还开着,我让老板打包了一份。”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
高申将面条放到凌晨床头的矮桌上,转身又到厨房拿了一双筷子:“我这就走,老板。”
原本,她也不想停留,不过,走到拐角的面条店时,望着里面昏暗但温暖的灯光,她突然改了注意。总归是我的失职。她想。
摆放好筷子,她又将装面条的饭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紧接着,又跑到餐桌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她才转身要走。可,脚下的步伐还没迈开,凌晨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头顶,冷冷的,凉凉的,似乎没什么情感的:“正好,你帮我把腰带解开吧,我一只手有些费力。”
高申楞了楞神,像是没听清一般,习惯性地“嗯?”了一声,抬眼间,正好撞上凌晨看向她的视线,那视线笃定,带着无法驳斥的决绝。
高申没再搭腔。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工作,只是工作而已。一秒钟之后,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慢慢走向凌晨。
还没走到近前,他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随后,用手指着自己的腰带,说:“你帮我按着这里,我来解。”
高申会意地点了点头。
于是,伸手,按住了他的腰带。
“按这里。”他的语气有些不满,随即抓住她的手掌,将她的手指拖到了腰带搭扣的位置。
她显得有点局促,这感觉,是前所未有的,甚至那局促中,混合了一种叫做羞涩的东西。
她倏然觉得脸有点烫,但又不敢用手去摸,只能,任他指尖的温暖,在她手掌上,蔓延、辗转。
虽然右手受了伤,但他的左手仍然很灵活,只是没了右手的配合,显得略微僵硬。“咔哒”,他已经熟练的解开了搭扣,又命令她:“你去柜子里,把我那条黑色的运动裤拿来。”
高申收回手,立即,扭头走到柜子前,看了看,刚想问问,是哪边的柜子。他凉淡的语气已脱口而出:“左边那个。”
闻言,她打开了左边的衣柜,扫视一圈,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干净、有序的风格。衬衫和西服,错落有致地挂着,t恤和运动服,被他整洁地叠放在了中间的阁子里。而那条他要穿的黑色的运动裤,正好放在最上面。
高申拿起那条裤子,回身,递给了凌晨。
他单手接过,然后微仰起下巴,说:“你可以走了。”
高申颔首,正欲离开。
“叮铃”清脆的门铃声,忽然划破寂静,潜入夏季闷热的夜色中,就像一条无骨的蛇,缓慢滑动,逐渐消失。
第9章 投怀送抱事出有因()
正是溽暑的季节,空气燥热难捱,尽管是夜里,风还是粘腻如网,罩在身上不论行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成。
米亚回头,望了一眼刚刚走出的居民楼,那是一幢年久失修的楼房,墙体已经发灰,有一圈圈黑色的污渍,顺着墙皮的轮廓,晕染着向下移动。小区里,乱七八槽的堆放着各种垃圾,水果瓜皮、头发污水,以及小摊贩的推车,整个楼区就像个高大的怪物,矗立在黑暗中,巍然而可悲。
她忽然生出一丝烦闷的情绪,庞大具体,来势汹汹,令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真是受够了,她想。
以前也不是没红过,最红的时候,她也住过高级公寓,甚至别墅洋房。可是怎么就到了如今这份田地呢,连吃顿饭、买件衣服,都得精打细算,一丝不苟,哪怕是一块钱,现在都得掰两半花。
而那个曾经,她认为会给她全世界温暖的男人,也被岁月折磨着改变了模样,再不复当年的体贴、温柔,甚至不能再将她捧在手心里,妥帖地安顿、小心地抚慰。
后悔吗,说不清楚,要是没有这一段经历,她恐怕死也不会安心。如今,经历过了,也算了悟了。不是他们不够相爱,而是现实太过残酷,让这爱,磨平了棱角,失却了激情。
她咬了咬牙,觉得这个冗长的梦,该醒了。
还好当年的经济人愿意帮她,虽然过程颇为曲折,但终究还是留了一分余地。想来当初,她也帮他赚了不少钱的。此刻不看她的面子,至少也得看看,那些年流水一样收入兜里的钞票的面子。
他帮她打探到了凌晨现在的住址。而她需要做的,就是打扮得性感些,漂亮些,再得体些,然后去找他,谈判。
她的筹码,是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分价值,但不去试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她站在楼下,按响了门铃。
时间一点一滴逝去,一声高过一声的门铃声,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应答。
她踩着高跟鞋,向后退了几步,抬眼朝楼上看去,发现灯还亮着,所以她笃定,凌晨是在家的。
而且,受了伤。她当然知道,他受了伤,因为行凶的人告诉她了,而那个人,正是她爱得深沉的男朋友,付一良。她不知道他是否已经预谋很久,她只知道他偶尔提起凌晨的时候,语气中总会流漏出愤怒又不屑的情绪。他说:“要不是你那个老板,我们也不会过这么苦的日子。”其实,也是说给她听的,谁让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日进斗金呢。
她想,日积月累的不满,终于汇聚成了一把暴戾的尖刀。
“噔”楼下的门突然打开了。
她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裙,然后,一步一步,踏上了那扇豪华却略显虚幻的电梯门。
“你先出去,在客厅等着我。”凌晨吩咐高申。
高申会意,疾步走到门外。“先不要开门”他又补充。
于是,她站在沙发边上,耐心等待。楼下的门已经开了,是凌晨让她开的,她知道来人就是米亚,也知道今天扎伤凌晨的人是米亚的粉丝,但她不知道,米亚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找到凌晨的住处。
她眨了眨眼睛,有点顺其自然地豁达。她轻呵一声,想着,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过一晚的光景,时间已经换了另一副面貌,然而,或许再下一秒,她就要知道更多藏在人后,令人惶恐不安的秘密了。
三秒后,凌晨打开了卧室的房门,之后吩咐高申去开门,他则径自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看见高申的一瞬间,米亚有点失神,仿佛突然置身于一个陌生又全新的世界,而这个世界,是否欢迎她,目前,还不可知。
她下意识地扯了扯衣裙,像是瞬间,提升了一点自信:“凌总在吗?”
高申侧过身子,微转头,看向沙发的方向。
米亚迈进室内,朝沙发的中央走去。
高申望着她渐远的背影,微微发怔。那背影纤细柔美,惹人神往,就连那片裸…露在外肌肤,也是光洁如画,宛如新生,高申在心里想,米亚真是个美丽的女人,即便被冷藏了这么久,她依然光鲜又不失生动。
只是,不知为何,她在那那踽踽前行的脚步中,嗅出了一丝,悲怆的味道。
米亚走到凌晨了面前,但是没有说话。凌晨也没有,两人只是对视着,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半晌,她才开口道:“凌总,我来了。”
凌晨颔首,道了声嗯。随后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杯子,示意高申去倒点水。
高申会意,接过杯子,转身进了厨房。
“这时候来,是要投怀送抱吗?”他嘴角噙着笑,半真半假的模样。
米亚一怔,没想到他会把话说得这样直白,瞬间脸就红了一圈,但面上只能强自镇定着,随即,转头看了一眼高申,想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厨房里的高申,仍在泰然自若地倒水,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当然,其实她是听见了的。尽管惊讶于凌晨的表达,但联想到他在圈内的口碑,她这份微弱的诧然也便淡了。只是,这样的对话,凌晨都没让她回避,才真是让她觉得有点古怪。
“凌总,我想回公司。”
“公司现在并没有和你解约。”
“我是说,真正的回来,上班、拍戏,上通告、拍杂志。”
凌晨翘起二郎腿,将身子靠进沙发绵软的缝隙中,微微哂笑:“凭什么,凭演技吗?”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米亚的心里,让她忽然感觉有些难堪,怎么说她也是正经科班出身,虽然目前还没在演技方面获得任何奖项,但这不能说明,她今后也不能。凌晨这样赤…裸…裸地嘲笑她的能力,多少让她有点不快。
“不只凭演技。”
“那,你还有什么?”
“还有服从。”
凌晨笑了笑,习惯性地用舌尖,舔了舔牙齿。
米亚之所以被雪藏,主要原因就是脾气大,不服从。公司帮她安排杂志采访,她能说走就走,不给任何人面子。公司让他拍戏唱歌出专辑,她非要休假半月陪男友。反正,公司让她往东,她一定变着法往西。因此,她被雪藏,大家都说活该,不作不会死,说的就是她。
而且,她那个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好鸟,虽然是初恋情人,但已经结婚多年。不过是在电视上看见她成了明星,才想方设法地接近、引诱、套近乎,尽管后来那男人为她离了婚,但也只是每天游手好闲地当个小白脸罢了。然而女人这种生物,在情…事方面,向来锐利又糊涂,总觉得只要对她好的,就该是她的真命天子。
可仅凭服从又有什么用,时代在变,潮流在变,新人层出不穷,老人叫苦不迭,谁不是在这个风云诡谲的娱乐圈里,苦苦支撑,暗暗努力。又有谁真的敢说,如鱼得水,稳坐泰山?
所以,她知道,仅仅是服从并没有用。她也知道,他大约好色,所以她送上自己。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敢肯定他会动容,因为他这样的人,不一定看得上她。
只是,她真的没法回头了。付一良还在看守所里,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监狱里荒度青春。虽说现实将他对她的感情消磨殆尽,但她对他,还有一点爱,而这一点爱,就已经足够支撑她来赌这一局。
凌晨当然知道她此行的意图,也早就料到,她会来找他,只是没有想到,她会来的这样快,带着这样彻底又荒凉的卑微。看来,她当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过得痛苦又不堪。她早就想摆脱了吧,这件事情也无非是个契机罢了。
当警察跟他说出嫌疑人的名字时,他就已经有所察觉,而嫌疑人又供称,是米亚的粉丝,这让他进一步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哪里是什么粉丝啊,分明就是对他怀恨在心的小白脸,他很久之前就调查过这个人,早在米亚为了他拒绝杂志采访的时候。他是老板,怎能不对公司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不觉得天真吗?”凌晨冷冷道。
闻言,米亚身形一僵,但转瞬,便举步向前,伸手,轻轻拽住了凌晨的衣领。紧接着,那些纤细柔软的手指便滑入了凌晨结实宽阔的胸膛。
这下子,终于将高申骇了一跳,她那只端着水杯的手,微微抖了抖。只是,她也算见惯大场面的人,片刻后便习以为常。这些情景,在她眼里到底还是有点弱,那么,同样在凌晨眼里,是不是看起来更弱呢。
“高申,过来。”未容她继续思考,凌晨已经用几近霸道的口吻命令她。
她赶忙放下手中的水杯,奔到凌晨身侧站定。
只是,平日里,泰山崩于顶都面不改色的凌晨,此刻不知为何,额角上竟冒出了一层毛茸茸的细汗。
高申心里忽然冒出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难道凌晨他,害羞了?
第10章 投怀送抱2()
凌晨害不害羞,她没搞清楚,不过,她猜,他应该是生气了,不然,他那句“你是不是没开空调?”怎么会喊的那样撕心裂肺。
高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空调开没开,他不知道么,是他先到家的好吗,自己在屋里坐着没感觉热,怪她咯。这时候倒想起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吐槽罢了,人家是土财主,她怎敢轻易得罪。无法,只好屁颠颠到电视柜下面,茶几下面,厨房里面,餐桌台面,乱翻一通,可是,有谁能告诉她,遥控器去哪了?!
这下子,她是真热得汗流浃背了……
好在她机警的老板,凌晨,这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她才得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在沙发的缝隙中,发现了遥控器。
“叮叮叮”温度,成功调到了26。
这会子,米亚在干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在凌晨喊她过来的那个瞬间,米亚已经被他一把推开了。
其实,霸道总裁,说的就是凌晨。当然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我还没动手,你怎么敢先动手?简直放肆。”这大约就是凌晨此刻的内心独白吧,她想。
不过,等她回过神来时,米亚已经满脸通红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接着拽了拽凌乱的衣裙,咬了咬唇,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着凌晨:“凌总,我……”话还没说完,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凌晨倒是淡然,一默一笑,都稳如泰山。
“你先回去吧。”
闻言,米亚先是一僵,随后着急地抬起头,泪光楚楚地将他望着:“那,付……”
“会考虑。”凌晨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道。
“付”?负什么?难道是负债,我的天呐,她竟然欠了外债?高申暗自啧了啧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曾经红过半边天的少女,竟然负债累累?
不过,凌晨怎么知道她说的是负债,还说会考虑,莫非,他派人调查过她,也对,他是老板,公司艺人的动向,自然要掌握齐全,而且还是米亚这样,曾经当过摇钱树的艺人,更得投入时间和经历去了解了,是她愚钝了,他这样的生意人,岂会放过任何一条生钱之道。
只是,他是否帮米亚偿还了债务,高申并不清楚,而且米亚可能,真的无法再恢复之前,如日中天的状态了,至少,她重生之前的那个时候,她仍然无甚起色,虽然凌晨没有与她解约,但她已经很少在公司里出现。高申与她也不相熟,自然不知道她其他的故事。
“别傻愣着了,你也可以走了。”凌晨蹙着眉,发话道。
她赶紧打起精神,发现米亚早已走到了玄关处,看那架势,是正要开门。
高申立即对着凌晨点点头,随即,迅速转身,趁着门还没关上的缝隙,轻巧地跻身而出。
她和米亚一前一后,一路无语。直到小区门口,米亚才回头深看她一眼。
她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静静等待,没有挪步,可是,过了半晌,她都没有开腔。
“其实,我们都一样。”风吹过她翻飞的裙摆,吹散了,她眼角的泪滴,她站在明亮的灯光下,恨恨沉声道。
似含着悲凉,又夹满不甘。
然后,踩着高跟鞋,渐行渐远。
高申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语:可我们永远不会一样。你是艺人,而我,只是保镖。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但高邑还没睡。最近她一边忙实习,一边忙论文,两边压力都很大,令她焦头烂额的很。
高申见她没睡,很开心地从兜里拿出了,白天要来的签名纸。
然后,趴着高邑的卧室门,兴高采烈地说:“姐,我今天帮你要了签名。”
高邑闻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书,欣喜若狂地跑到卧室门口,拉着高申,手舞足蹈道:“真的吗,快拿来给我瞧瞧,是哪个明星。”
高申献宝似的拿出梁祈的签名,在高邑眼前,晃了晃,高邑眼疾手快,一把抓了个正着。
“诶呀,怎么写在面巾纸上啊,这个很不好保存的。”她嫌弃地看了一眼高申,颇为不满地瘪了瘪嘴。
不过,两秒后,这种不满就被兴奋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