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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生殊为可悲,但落入圈套的苗女却无法自解桎梏,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
如此想来,那怀着特殊目的蛊惑苗女的男人比起普通骗色之徒更加可恨百倍。
在官方资料中,柏拉图的理论更为光明正大且意义复杂——
资料中说,所谓的柏拉图式爱情,也被称为精神恋爱,是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精神爱情,追求心灵沟通,排斥*,理性的精神上的纯洁爱情。
柏拉图如此说过——“当心灵摒绝**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这时才是最好的,而当灵魂被**的罪恶所感染时,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当人类没有对*的强烈需求时,心境是平和的。*是人性中兽性的表现,是每个生物体的本性,人之所以是所谓的高等动物,是因为人的本性中,人性强于兽性,精神交流是美好的、道德的。”
在他的一生中,反复提及并坚信,真正的爱情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情感。
他在对话录《会饮篇》中提到最崇高的爱情是精神之爱,是爱的双方对真善美的共同追求,只有这种爱才是高尚而珍贵的。
自古以来,哲学理论就是统治者用来指定社会伦理标准的工具。
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制于人。当各种理论被赋予某种特殊目的时,也就偏离了最初缔造理论者的初衷。
此刻我用“柏拉图精神恋爱之术”来解释玉罗刹所遭受的骗局,其实也是不完全准确的。
正如庄子、惠子坐在濠梁之上,看着水中鱼儿游来游去。他们不是鱼,不知鱼之乐,也不知鱼之所乐为何。
此刻,我看到玉罗刹幻化的那人形,也看到禁锢她七十余年的白玉床,更了解到她“自愿为囚、不愿为人”的悲怆想法——我不禁喃喃自问:“我非玉罗刹,焉知她不是以此为乐、以此为荣、以此为生命之最终的寄托?”
大错已经铸成,生命已近尾声,玉罗刹的选择是错误的吗?是正确的吗?这种正确与错误在死亡钟声敲响时,还有什么明确意义吗?
唯一的答案,也许藏在当年蛊惑她为国捐躯的那男人心里,但那答案、那男人只怕已经随着历史潮汐而湮没至无穷无尽的远方。
血胆蛊婆最后一轮点燃的一百零八根香堪堪烧尽,楚楚的眉头仍旧深皱未解。
“小姐,香就要烧完了。”血胆蛊婆提醒。
“生死存亡之际,连诸葛武侯那样的大人物都敢于逆天禳命,我作为苗疆之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楚楚低语,“请法刀,布天罡北斗禳命大阵,主阵之中,布主香三根,把生死抉择之权交给上天!”
血胆蛊婆不动,目视楚楚,表情变得极其痛苦。
“血胆蛊婆,去!”楚楚大声喝斥。
血胆蛊婆向楚楚深鞠一躬,头发几乎碰触脚尖。
“血胆蛊婆,勿多言,照我的话去做!”楚楚再次大声斥责。
我看得出,她的命令让血胆蛊婆非常为难,但最终却不敢违抗。
“夏先生——”血胆蛊婆没有起身,而是原地一旋,以一躬到地的至高礼节面向我,“禳命大阵中,不能设小姐的主香。她这样做,等于是把自己置之死地。夏先生,请劝诫小姐,即便是为了援救唐小姐,也不应该让自己处于万险之境。”
楚楚发怒:“血胆蛊婆,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替我做主了?”
血胆蛊婆仍未起身,沉声回答:“小姐,你肩负着统率炼蛊师振兴苗疆的重任,这条命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苗疆。楚王千岁临终,要你歃血发誓,此生为苗疆生,身死为苗疆死,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我夹在两人中间,左右各望了一眼,竟不知该先劝哪一方为好。
很明显,在禳命大阵中布三根主香,一定是分别代表楚楚、玉罗刹和唐晚。我甚至能猜到,如果三主香之中只能有一根活下来,楚楚就会把生的希望留给唐晚。她知道,我爱唐晚,无论如何唐晚都不能死,那将让我痛苦一生。所以说,就像玉罗刹奋击“吴之雪风号”之战一样,楚楚眼下也赌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劝止她,就等于是降低了唐晚生还的几率;我不劝止她,她有可能真的替代唐晚而亡。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我轻易就能承受的。
“大哥,我有分寸,这场赌约,我至少有三分之一把握。让我赌吧,跟你在一起,运气总会好一点。”楚楚注视着我,嘴角上翘,露出浅笑。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我问。
楚楚摇头:“我所选的,已经是最保险、最高效的捷径。你放心,玉罗刹代表的是七十年前的炼蛊师水平,而我则是代表了最新一代炼蛊师的水平。两军交手,无异于用现代化无人机去扫射握着三八大盖步枪的二战日军,战斗力之悬殊,已经无法用数字计算。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玉罗刹之外的其它变数。要知道,这里并非只有她以魂魄形式存在,她虽然遭到禁锢,却是以禁锢别人的身份存在。她的生命形态发生变化,另外的被禁锢者也会打蛇随棍上,成为我们新的威胁。现在,我必须借用简娜小姐和那位曲小姐的力量,尤其是那位曲小姐,实力深不可测,一定能成为我们的强援。所以,我和血胆蛊婆在此布阵,你去跟她们沟通,做我的禳命护法,怎么样?”
她打的比喻让我稍稍安心,二战之后,各国的科技水平都得到了日新月异的发展,各种先进武器层出不穷,原先被称为“战场死神”的三八大盖步枪早就落后到可以进古董博物馆的地步。
如果奇术、蛊术在这七十年间获得的进步也是如此,那我当然能放心地看着楚楚挑战玉罗刹。
“果真如此吗?”我问。
楚楚笑着点头:“当然如此,否则我怎么敢夸口说能解决一切蛊术问题?大哥,你先出去吧,游说曲龄,跟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上。”
我担心楚楚的安危,也担心唐晚的失常。
在这种左右为难的时刻,我最终选择了唐晚。这不仅仅是我的私心使然,而是因为,我对楚楚有信心,相信她能大破玉罗刹,并最终成为苗疆巫蛊之术的最伟大王者。
我向门外走,血胆蛊婆已经直起身来,无比失望地远远盯着我。
“夏先生,你……你很好,你很好!”等我走到大门边,血胆蛊婆才意味深长地说了这一句。
我心里也很痛苦,但有赌未为输,楚楚的胜算要高于玉罗刹,这场赌局,我们未必会输。
门一开,简娜立刻迎上来,满面紧张地问:“夏先生,里面情况怎样?有什么吩咐?”
我强装笑脸,低声回答:“还好,楚楚小姐使用了禳命之法,很快就能解决问题。”
曲龄没在门边,而是躺在长椅上安然沉睡。
“那就好,那就好。我一直担心唐小姐,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就会到上面去看看她。”简娜说。
我对简娜无比感谢,她就像一个面面俱到的大管家一样,照顾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没事,你去吧,我跟曲小姐单独聊两句。”我说。
看见我之后,简娜的情绪明显好转了很多,借转身之际,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她走到长椅那边去,轻轻推醒了曲龄。
能在这种情况下安然入眠,曲龄也的确是心胸“宽”到了极点。
“喂,现在什么情况了?”曲龄伸了个懒腰,掩着口打哈欠。
我向简娜挥手:“去吧,最好能吃点东西,喝点水,这里的事不必担心。”
简娜点点头,匆匆走向了电梯间。
“坐吧。”曲龄满不在乎地向旁边挪了挪,给我空出小半边长椅。
从香烟味十足的大厅里出来,我深深地吸气,感觉精神上的压抑减轻了好多。这里,除了长椅,没有任何多余的家具,满眼都是平顺干净的水泥墙。
当然,鬼菩萨还是没露面,只剩下我和曲龄两人。
“有新变化,新任务?”曲龄盯着我的眼睛问。
她应该并没睡着,眼神冷冽,根本不像大梦初醒的人。
“楚楚有个不情之请,想邀请你做她的禳命护法。这么多人里,她只相信你的人品和水平,其他谁都信不过。而且,曲小姐,我必须向你说抱歉,因为此前并没意识到,只有“51地区”的高手才能为这场乱局打开局面。也许我们追求的结果是一致的,让所有好人遇难成祥,让所有人渣自生自灭……”我说。
曲龄打了个哈欠:“还有呢?你那位楚楚可怜的小女友名震苗疆,一般情况下,根本无需别人护法。况且,她身边还有资深的炼蛊师血胆蛊婆,怎么会用到我?”
她对楚楚有抵触情绪,我完全理解。一山不容二虎,高手之间总是有所顾忌。
从“镜室”对客人的态度来看,她属于是鬼菩萨等人相邀,而楚楚的身份则能够深入地下十八层,知晓更多“镜室”深层机密。无形之中,她会感到受重视程度远低于楚楚。
我微笑着问:“曲小姐,你为何而来?”
这一问,把曲龄问住了,她思索片刻,才正色回答:“‘镜室’无法了结官大娘的事,向‘51地区’发出求救函,我才应邀而来。”
我向大门一指:“所以,这里发生的任何事,只要跟官大娘、灵魂解析有关的事,都属于你的工作范畴,不是吗?”
曲龄盯着我,忽然大笑:“夏先生,你这样说,岂不是重色轻友到了极点?你那个小女友要你来做说客,果真选对了人。好了好了,你不必再绞尽脑汁拉我下水了,我帮她就是,哈哈哈哈……”
我不得不纠正,免得对方一直误会:“楚楚是我小妹,不是什么小女友。”
曲龄掩着嘴笑:“都一样,都一样,大家心照不宣,如此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之间的气氛在她的大笑中融洽了许多,她接下去说:“‘镜室’所做的分析虽多,方向却存在不少错误。再加上一点,他们低估了官大娘脑部蕴含的超大量信息,一时失察,造成了记忆堆栈溢出,差一点将‘镜室’的资料储存主机烧毁。出了这种灾难性的研究事故后,我猜测有些足够聪明的‘记忆’已经产生了独立意识,不受‘镜室’控制。大概在十年以前,美国人制造的‘无尽之蓝’大型计算机群组也发生过类似情况。这种错误简单来说,就等于人工智能超格,具有了发明者没有给予的才能。当人工智能无师自通时,那就将是人类的末日——单纯表现在‘镜室’之中,就是他们的棱镜分析仪的自主意识已经被唤醒。我会向‘镜室’提供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将机器分解、带走、改造,终生不能连接进研究部门;另一种,继续进行研究,然后将这些人工智能神器变为一株参天大树,高瞻远瞩,应用于更高级别的科研领域……”
第112章 鬼杀鬼(1)
由曲龄所说的话中可知,“51地区”有着“兼并天下”的野心,恨不得将全球各国最先进的科研院所、超脑机器全都收入帐下,在高科技方面永远地领跑于全人类。所以,他们义务向全球派出无数曲龄这样的科学家,提供无偿帮助,其真实目的,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很好,只要你能帮助我们度过眼前的危机,相信你就会在未来获得‘镜室’中的更大话语权。我们的合作一定会非常成功,因为大家所追求的目标没有交集,也就不会产生利益上的分歧。”我向曲龄伸出手,“预祝我们合作成功。”
曲龄跟我握手,再次大笑:“夏先生,你总是说自己没有野心,只求自保,但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更可怕。当别人不把你当成竞争对手时,势必会在你面前放松警惕,被你成功地逆袭并超越。我其实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真的低调还是故意装作低调?我该相信前者还是相信后者?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回荡在走廊之中,使人精神振奋。
笑够了,曲龄忽然长叹:“夏先生,不知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总是十分放松,没有任何压力。这种感觉真好,可惜在其它地方从未找到过。如果有可能的话,不如在这件事结束后,随我赴北美一游,让我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我凝视她的眼睛,很快就捕捉到一些异样的东西。
“51地区”是五角大楼麾下的高级秘密单位,只输出间谍型科学家,没有第二类人才。否则,政府每年拨出的高额研究经费,岂不全都付之东流?
在我的长时间注视下,曲龄有些不自在起来,视线不自觉地移开。
她这种下意识的动作,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意图。
“谢谢,我不习惯漂泊和旅行,还是在济南过平静安宁的日子就好。”我说。
曲龄打了个哈哈:“那也好,反正我不断有全球旅行的机会,任何时候想来看你,都可以朝发夕至,一日可达。”
几句话之间,我们双方都试探到了对方的底线。
她想邀我加入“51地区”,其最终目的,自然是将我同化为国际间谍中的一员。在遭到我不动声色的拒绝之后,她并没有强人所难,顺水推舟,收回了刚刚的邀约。
“我去洗手间。”她站起来,走向长廊的尽头。
我记起来,鬼菩萨最后出现时,也是走向了同样的地方。
曲龄在我视线里拐弯,进入洗手间,空寂的长廊里只余下我自己。
在我右手边的地簧门之后,就是通往上层的步行梯。之前我和唐晚追击那混入“镜室”的研究员,就是从那地簧门中冲出来的。
时间真的是奇怪的介质,如果将时间倒播,我一定会阻止唐晚跟我下来,让她远离危险。
我仰头向上看,走廊顶上的长方形吸顶灯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照亮了这深藏地底的空间。
山大是江北著名学府之一,校园内全都是珍惜时间、渴求进步的莘莘学子,而社会民众对山大也不吝溢美之辞,将它视为山东省内最高学府,并以自己的子女能够考入山大深造为荣。
这些人永远都不会想到,学校近旁会存在“镜室”这样的高科技研究所,其先进性与危险性同样惊人,内部不知藏着多少惊世骇俗的巨大秘密。
“秘密?那个研究员和那伪装混入的人究竟拿走了什么秘密?他们被曲龄所杀,秘密资料又落在了何处?”我立刻想到这个问题。
同时,我又不免自我安慰:“鬼菩萨、简娜所掌管的‘镜室’领域不过是地位最低的部分,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机密,也不过是冰山一角,并不能对‘镜室’造成大的伤害。即使资料落入曲龄囊中,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我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站在国家和“镜室”这一边来看问题,将曲龄和“51地区”视为敌对方。
实际上,自古至今就有无数哲人反复强调过——“没有永久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
只要追溯大国历史就能看得出,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根本没有长期的盟友与百年的死敌。
现在,我希望鬼菩萨能尽快出现,为楚楚的“禳命”多一份安全保障。
时间流逝极快,不知不觉中,曲龄已经离去了五分多钟。
我不禁起了疑心:“怎么去了这么久?曲龄不会有危险吧?”
一念及此,我来不及多想,立刻起身,疾步走向长廊尽头。
这栋建筑物的通风设施十分完备,我拐过长廊,只听见头顶通风口发出的微小风声,而随时呼吸到的全都是清新的空气。
再向前十步,左侧是男用洗手间,右侧是女用洗手间,而这条短廊并不通往其它地方,两个洗手间之间就是封闭的墙体。
我侧耳谛听,右侧洗手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反而左侧洗手间里传来潺潺的水声,似乎有人正开着洗手台的水龙头反复洗手。
之前,到达地下七层的人共有以下几个——两名研究员、我、唐晚、鬼菩萨、简娜、薛傲、曲龄、楚楚、血胆蛊婆、送餐服务生。除此之外,地下三层那些研究员都已经无心工作,各自散去,可以忽略不计。在这个列表中,两名研究员死于曲龄之手,薛傲死于简娜的“*”之下,唐晚失魂落魄留在会议室中,楚楚与血胆蛊婆此刻在大厅内准备“禳命”,简娜去了会议室未归,送餐服务生早应该离去。剩下的,只可能是我、鬼菩萨、曲龄三人。
全部筛选完毕后,此刻在左侧洗手间中洗手的,不是鬼菩萨就是曲龄。
当然,按照正常情况估算,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鬼菩萨,曲龄不会好端端地进入男用洗手间。
我贴着左侧墙壁站定,轻轻取出简娜送我的“*”,握在右手中。
鬼菩萨离去很久了,他若是回来后先进入洗手间,一定会被简娜看到。
我慢慢接近洗手间的白色玻璃门,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谁在里面?”
同时,我的眼角余光瞥向对面的女用洗手间,猜度着曲龄的去向。
“是我。”有人回答,竟然偏偏就是曲龄的声音。
我不敢放松警惕,立即再问:“曲小姐,你走错洗手间了吗?这明明是男用洗手间。”
曲龄长叹:“不要神经过敏了,进来吧。我没事,也没走错,是鬼菩萨出事了。”
我双手握枪,闪进洗手间。
这洗手间是内外分隔的,外间是两排洗手池,每一排各有五个水龙头。现在,鬼菩萨就站在我右手边中间的洗手池前面,身子前倾,额头抵在洗手台上方的镜面上。
曲龄站在鬼菩萨身侧,双手带着薄薄的白色塑胶手套,正在给他检查伤口。
“伤在颈侧,凶器很奇怪,不是尖刀或者匕首,而是一把刃口较钝的刀子,我猜测可能是餐刀、拆信刀之类。那种刀如果不刺中要害部位,一般不至于当时致命,至少能让鬼菩萨有逃出去求救的余力。可是,这一刀插下来,正中他颈侧大动脉。大动脉一断,血流如注,比水龙头里的水来得还快,最多一分钟就会昏迷倒地。”曲龄快速解释。
水龙头开着,水流极缓,只开到最小。
联想到“镜室”里的首要规则是“环保”,可知那水龙头一定是鬼菩萨亲手打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