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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请朕过去?”听了内侍禀报,泰祥帝抬脚去了慈宁宫。
“皇祖母找我?”
杨太后一脸沉重:“皇上,你有隐疾,怎么不对哀家说?”
泰祥帝一怔,随后眼中带怒:“皇祖母听谁说的?”
“听谁说的不重要。皇上,你的身体关乎江山传承,难不成你想一直瞒下去?”
偷偷吃了大半年的汤药却迟迟不见起色,泰祥帝已经经过了痛苦、绝望、麻木到心灰意冷等阶段,现在顺利进入破罐子破摔的新时期,听了杨太后的问话,长叹一声:“皇祖母,孙儿也没办法啊,不瞒下去难道要昭告天下不成?”
杨太后万万没想到泰祥帝会如此“坚强”,愣了好一会儿后抖着唇道:“当然不能昭告天下,但要及时医治啊!”
“没用的,孙儿发现身体出了问题后就叫李院使与陈院判联手诊治了,汤药都喝了大半年,根本没有半点效果。”
效果还是有的,只可惜不是对女人,而是对男人,他就不说出来吓人了。
“李院使与陈院判不行,那就请别人!”
“皇祖母,陈院判伺候孙儿多年,最了解孙儿的身体变化,而李院使是太医署医术最出众的了,他们两个不行,还能请谁呢?”
他的身体已经没希望了,当初李神医就警告过他,必须忍一年才行,如若不然就是神仙都没治。
现在别说神仙了,连神医都没了。
早已心灰意冷的泰祥帝想着这些竟颇平静了。
“冠军侯夫人不是习得了李神医的医术么?”杨太后淡淡道。
泰祥帝忙摇头:“不能请她!”
“为何?”杨太后不解问道。
第817章 正旦
“哀家记得,大皇子病重时皇上还传冠军侯夫人进宫过。”
泰祥帝连连摇头:“那不一样,怎么能让臣子之妻知道孙儿这个隐疾呢?”
杨太后脸色微沉:“皇上,难道脸面比你的子嗣还重要?”
泰祥帝依然神色坚决:“皇祖母,别说冠军侯夫人十有**无能为力,就算她真的治好了孙儿,孙儿在她面前岂不是永远抬不起头来?”
杨太后定定看了泰祥帝一眼,不紧不慢道:“皇上还怕在死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泰祥帝浑身一震,愣愣看着杨太后,好一会儿才道:“皇祖母,您,您这是何意?”
“皇上的隐疾乃是天大秘密,当然不能让外人知晓。无论冠军侯夫人能不能治好,她的命当然不能留了。”
“可是,可是她是冠军侯的妻子!”
杨太后似笑非笑看着泰祥帝:“冠军侯难道不是皇上的臣子吗?”
泰祥帝慌得随手抓起茶杯喝了一口。
皇祖母不知道冠军侯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他先后两次遇险都是靠冠军侯保住了性命,他怎么能对冠军侯下手!
“莫非皇上不敢得罪冠军侯?”
不敢?
泰祥帝眨了眨眼睛,有种被杨太后猜中心思的尴尬。
他确实有些不敢。
他太怕了,怕江水淹没他时那种灌顶的绝望,更怕清凉山上那漫山遍野的大火。
他好不容易坐上这个位置,再也不想有什么波折。
尽管有时候他也很遗憾,这种遗憾在他临幸侍卫时越发明显。
要是冠军侯只是一名普通侍卫就好了……
“皇上在想什么呢?”
泰祥帝回神,尴尬咳嗽一声:“皇祖母,北边还要靠冠军侯守着,孙儿才刚登基不久,又膝下无子,不好轻易动朝中重臣。”
“想要一个人的命有很多法子,让冠军侯误以为他夫人死于意外,就没有皇上的担心了。”
泰祥帝不由心动了。
他现在这般肆无忌惮,是因为子嗣无望心灰意冷,倘若能有一丝办法当然还是愿意试试看的。
退一步讲,无论冠军侯夫人能不能把他治好,倘若冠军侯夫人一死,冠军侯定然伤心的,到时候他好好安慰一番……
想到某种可能,泰祥帝就心跳加速。
“马上就是正旦了,到时候外命妇会来给哀家与皇后朝贺,哀家会寻个由头把冠军侯夫人留下来,皇上就趁百官朝贺的间隙先找她看一看。”
说到这里,杨太后神色转冷:“若是她有法子调养皇上的身体,就暂且留着她的性命,若是没有,回去的路上天寒地冻,出个意外也不足为奇……”
很快就到了正旦那日,大雪如鹅毛扑扑簌簌落着。
邵明渊把一个精致小巧的珐琅手炉塞进乔昭手中,看她上了马车才翻身上马跟在一旁不紧不慢往皇宫而去。
到了宫门前,二人这才分开来,各自随着引路的内侍去了。
这一年的命妇朝贺与往年并无多少区别,杨太后见过几位国公夫人后便召见了乔昭,闲话几句便道:“眼下宫中只有大公主一个孩子,很是寂寞,侯夫人难得进宫,又是大公主的姨母,就去看看她吧,大公主见了侯夫人定然高兴。”
未等乔昭说话,杨太后便催促道:“来喜,陪侯夫人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乔昭只得站起来,冲杨太后与皇后福了福,随着来喜往后面走去。
雪越发大了,纷纷扬扬落在人身上。
乔昭紧了紧手炉,走了不久便停下来。
来喜跟着停下:“侯夫人?”
“公公,这应该不是玉芙宫的方向吧?”
来喜公公诧异看着乔昭。
这位侯夫人好像没有去过玉芙宫吧,怎么会知道玉芙宫方向的?
乔昭自然不会给来喜解惑,立在原处等着答案。
大雪很快落在她的发丝眉梢,连眉毛都染白了,衬得肌肤如玉一般在雪光中泛着光泽。
来喜一叹,压低声音道:“侯夫人,皇上身体有些不适,想请您给瞧一瞧。考虑到您的身份,才假借看望大公主的名义的。”
人在宫中,这个时候想要拒绝是不可能的,乔昭平静点了点头:“那就请公公带路吧。”
见乔昭没有激烈反对,来喜松了口气,露出个笑容:“侯夫人这边请。”
门吱呀一声开了,等在室内的泰祥帝回过头来。
“侯夫人来了。”
“臣妇见过皇上,皇上新年如意。”
“侯夫人请起。”泰祥帝见了乔昭,心下生出几分内疚,转念一想眼前女子整天与冠军侯腻歪在一起,他却只能与侍卫厮混,那点内疚又没了。
“朕近来少眠多梦,侯夫人替朕瞧瞧吧。”
乔昭颔首,搭上泰祥帝手腕,渐渐拧起眉来。
泰祥帝有心试探乔昭,见她拧眉,便问道:“朕的身体有何不妥之处么?”
乔昭收回手,深深看了泰祥帝一眼,心底一片冰凉。
皇上的身体状况不是一两日了,自己不可能没有察觉。
这种隐疾却把她找来诊断,想来对她已经动了灭口的心思。
乔昭心思玲珑,转眼间就把其中利害想个明白,面上反而越发坦然起来。
无论如何,碍于冠军侯的威势,他们不可能在皇宫中动手。
“侯夫人,朕的情况如何?”
乔昭看泰祥帝一眼,言简意赅:“不举?”
泰祥帝张了张嘴。
这女人是不是太直接了点!
乔昭暗暗冷笑。
都打算杀人灭口了,她还需要含蓄么?
好一会儿后,泰祥帝才缓了过来,尴尬问道:“那侯夫人可有办法?”
乔昭笑笑:“皇上抬举臣妇了,臣妇一个妇道人家对此没有研究。”
当初不遵医嘱,这种情况换了李爷爷来都没有办法,她当然更无能为力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有法子,就天家动不动杀人灭口的做法,她也不想管。
“这样啊,呵呵呵,那实在是劳烦侯夫人了。”泰祥帝干笑着,越发尴尬。
就不该听皇祖母的,当初李神医就说过了,要是忍不了一年就会功亏于溃,神仙都没办法,偏他不死心,结果平白让一名女子看了笑话。
“咳咳,朕还有事,侯夫人也回去吧。”泰祥帝黑着脸落荒而逃。
第818章 动手
乔昭由来喜领了回去。
此时杨太后正与后进来的夫人们说着话,察觉乔昭回来,话音一顿,扯出一抹笑容:“侯夫人回来真快。”
乔昭从杨太后浮着浅淡笑意的眸光中看出了杀机,面上依然一派平静:“大公主睡了,臣妇略坐了坐便回来了。”
“那还真是不巧了。”杨太后一字一顿道。
就有夫人笑道:“大公主聪慧可爱,难怪侯夫人当姨母的喜欢,不过说不准用不了多久侯夫人就有好消息了……”
在座的夫人们皆笑起来。
算起来乔昭与邵明渊成亲两年多了,落到旁人眼里,女方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子嗣自然成了问题。
乔昭有着尊贵侯夫人的封号,偏偏又有这些贵夫人羡慕的好年华,再加上冠军侯宠妻的传闻近来愈盛,这么一个把好事都占了的人儿,无子这个缺点自然被人们在背后嚼碎了说。
乔昭对此心知肚明,扫量着众人意味不明的笑,大大方方道:“那就承夫人吉言了。”
她已经十七岁了,再过一年身子骨长开了,确实该考虑怀孕一事了。
并非在意世人眼光,而是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想要看到一个小小的粉团子喊她母亲,喊邵明渊父亲。
不过,在这之前大概要把这些糟心事解决才好。
乔昭的坦然自若让在座之人觉得没趣,笑声便少了。
乔昭向杨太后提出退下,却被杨太后留下来,一同说了好一阵子话才放她离去。
乔昭发现今年正旦杨太后召见的外命妇明显多了许多,以至于比往年离宫时间晚了个把时辰。
往年得不到召见而今年有机会陪着太皇太后说话的夫人们笑容满面上了各自的马车,在风雪中缓缓驶离了皇宫。
“夫人,您快进来吧,外头冷。”一见乔昭过来,百无聊赖哼着小曲的晨光抖了抖身上雪花。
他现在可不是车夫了,不过这么盛大的场合还是得他出马,没办法,谁让他深得将军大人信任呢,离了他不行。
乔昭提起裙摆上车,侧头低声道:“回去的路上可能会有人对我动手。”
晨光眼神一缩,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低声道:“夫人放心,卑职定会把您平安送回府。”
乔昭轻轻颔首,弯腰钻进车厢。
雪依然在下,车轮碾过厚厚的积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马鞭在空中卷起一个清脆响亮的鞭花,紧跟着是一声悠扬的啸声。
乔昭掀起车门帘,正巧晨光转过头,对她得意一笑。
乔昭放下心来,安安静静在车内等着。
车行了一段距离,忽然慢了下来,晨光压低的声音传来:“夫人,您打开马车后门后立刻跳出去。”
乔昭没有犹豫,跪坐在靠近车尾的矮榻上拉开门栓,呼呼风雪立刻灌来,迷了她的眼睛。
想着晨光的话,乔昭咬咬唇跳了出去,本能的恐惧让她的心急跳起来,瞬息之后一双手扶住了她。
年轻男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夫人别怕。”
几乎是转瞬之间,乔昭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觉身体攸地一轻,再睁开眼已经身处马车中。
乔昭快速掀起车门帘一看,那辆熟悉的马车正在大雪纷飞中远去,连被她推开的车门都不知怎么又合拢了。
“夫人把门帘放下吧,当心雪飘进去着凉。”端坐在前方车板上的人轻声道。
“嗯,有劳了。”乔昭放下细棉布门帘,靠着车壁缓缓舒了口气。
马车拐了个弯,走上另一条路,而先前那辆马车却沿着原先的方向远去了。
回到冠军侯府后,马车直接向内驶去,乔昭由早就等在二门处的阿珠扶着下了马车,问道:“侯爷回来了么?”
“侯爷还不曾回。”
“等侯爷回来立刻请他过来。”
回到主院,乔昭换过衣裳,手捧热茶慢慢喝着,开始惦记起晨光来。
对晨光的能耐她自然是清楚的,但太皇太后与皇上已经动了杀心,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能应付的。
希望晨光不要有事,不然她就对不住冰绿了。
就在前不久,在晨光死皮赖脸央求并拿出所有私房钱的诚意下,乔昭终于点头允了他与冰绿的亲事,只等天暖后二人便成亲。
“夫人,侯爷回来了。”
随着侍女的禀报,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很快门帘便被人挑开了。
“本想与你一道回来的,今年皇上留的时间久了些。”邵明渊大步走进来,在门口处脱下大氅交给婢女,这才走向乔昭。
乔昭斟了杯热茶递过去。
邵明渊伸手接过,触及乔昭的指尖,不由皱眉:“怎么这么冷?”
乔昭使了个眼色,阿珠会意,领着丫鬟们退出去。
“怎么?”邵明渊立刻觉出几分不同寻常来。
乔昭低头啜了一口茶,才道:“今天太皇太后假借看望大公主的名义命人把我领到后殿,结果是为了给皇上看诊。”
邵明渊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昭昭是外命妇,不是太医,先前因为大皇子被传召进宫也就罢了,现在偷偷摸摸给皇上看诊像什么样子?
虽说这天下是皇上的,可这样未免太轻慢人了。
“皇上身体虚空如朽木,十有**在房事上出了问题……”乔昭说出自己的猜测,苦笑道,“希望是我多心吧,不然成了太皇太后与皇上的眼中钉,恐怕要麻烦不断了。”
邵明渊脸色冷如冰雪,紧了紧乔昭的手:“多不多心,等晨光回来就知道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二人终于等到晨光回府。
“如何?”邵明渊淡淡问道。
晨光伸手比划了一下:“奶奶的,那些人真不是东西,这么大一个石磨砸下来,把车厢顶砸了好大一个窟窿!”
一番话说得邵明渊脸色铁青。
“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对夫人下手啊,卑职带人去灭了他!”
“好了,你先下去。”
晨光悄悄看乔昭一眼,退了出去。
乔昭笑笑:“看来不是我多心,太皇太后与皇上既然出手了,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咱们以后的麻烦不小。”
“有麻烦,解决就好了。”
第819章 观灯
有麻烦总是要解决的。
自从清凉山开始,邵明渊便觉出泰祥帝的古怪来,到了近来这种感觉越发强烈,而今天百官朝贺时,泰祥帝看他的眼神更是让他生出了打人的冲动。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忍的,可太皇太后与皇上对昭昭下手,这个绝不能忍。
邵明渊轻轻摩挲着下巴,眼神越发冷然。
从正月初八开始灯市便开始了,身着新衣的人们走上街头,白日奇巧百端的表演令人眼花缭乱,到了晚上,那些花灯便亮了起来,可谓是家家灯火,处处管弦。
宣德楼前的山棚已经搭好,到了元宵节当日,按着惯例天子会携后宫嫔妃与皇亲贵族登上宣德楼宴饮赏灯。
皇子皇女陆续夭折,身体又出了问题,泰祥帝心情抑郁,这一年的元宵节就没了赏灯的兴致。
杨太后却道:“如今皇上膝下无子,朝里朝外定然诸多猜测,为了稳固人心,皇上也不该如此颓废,连元宵赏灯都不去了。”
泰祥帝还在犹豫,杨太后语重心长道:“皇上,这是你登基的第三个年头,元宵赏灯是难得与民同乐的好机会,你若不出现,对民心也是一种打击。”
泰祥帝只得应下来:“虽是与民同乐,毕竟天寒地冻,就不带着大公主去了。”
杨太后笑笑:“大公主还小,就由她母妃陪着留在宫里吧。”
很快就到了元宵节那日,百姓们知道天子会登上宣德楼赏灯,早早争相恐后向御街涌去。
到了吉时,在一片欢呼声中泰祥帝领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登上了宣德楼。
彼时华灯初上,龙灯、伞灯、莲花灯,数不清的花灯造型各异,富丽清雅,万灯争辉。
乐声中,歌舞、杂技、丸剑、角抵等百戏卖力表演着,一个个节目精彩绝伦,引得人们争相观看。
“皇上,灯楼要亮了,请您移步楼前。”
泰祥帝站了起来,对杨太后道:“皇祖母,孙儿扶您。”
众人面前,泰祥帝的孝顺让杨太后觉得甚有光彩,含笑点了点头。
泰祥帝扶着杨太后,皇后紧随其后,再后面是有封号的嫔妃,由内侍们簇拥着走出雅室,站到宣德楼的白玉栏杆前。
百姓们发现了宣德楼上的天子,立刻口呼“万岁”跪倒一片。
把宣德楼围得水泄不通的侍卫们紧张起来,不由握紧腰间刀鞘。
灯光如昼,泰祥帝登高远望,黑压压的人群全都跪倒于脚下,那一刻顿时生出万丈豪情来。
这些都是他的臣民,当一国之君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享受了片刻成千上万人的跪拜,泰祥帝举起双手往上托了托,百姓们陆续站了起来。
很快乐声大作,当那喜气洋洋的乐声到了最高昂时,离宣德楼不远处的灯楼猛然亮了起来。
灯楼高百余尺,自下往上一点点亮起,就好像天上的繁星一颗颗坠落人间,令观灯的人们不由屏住呼吸。
转瞬间,整座灯楼便全都亮堂起来,璀璨生辉,金碧辉煌。
地动山摇的欢呼声伴随着口呼“万岁”的声音如浪潮般传来。
泰祥帝倚着白玉栏杆,不由放大了笑容。
皇祖母说得对,在这种时候,享受着无数人的敬仰与膜拜,再大的烦恼都会暂且抛在脑后了。
“快看天上!”
随着无数人的呼喊,泰祥帝不由跟着抬头。
绚丽烟花在天空中争相绽放,犹如把春景带到了夜空。
彼时天空是亮的,地上也是亮的,天上烟花与地上花灯在这一刻光芒交错,还有那屋檐上的积雪与树枝梢头的冰凌熠熠生辉,竟仿佛把一切黑暗都驱散了。
人们痴痴欣赏着眼前盛景,只觉心神俱醉,连宣德楼上的贵人们亦不例外。
而就在此刻,隐没在暗中的人弯弓拉弦,一支透明的箭穿过灯光与烟火往宣德楼飞去,在这般热闹下竟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