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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嘛,哄哄就好了,若是当真了,也就输了。
萧辰睿忽然又翻身而上,“来,叫孤再舒展舒展。”
“殿下——”女子羞涩着一张脸,身子却是无比主动的配合着。
仔细看来,此人正是已经被楚家报了意外亡故的楚家庶女,楚含妍。
当日她收拾了金银细软,放火烧了家庙后,伪装了一番后,就携着包裹出了盛京城,辗转住在了京郊外头的几个小镇,伺机想要回到了盛京城去。
可一个弱女子,独自出门在外总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很快一包裹的首饰,银子被人偷得偷,抢得抢,日子顿时也就是窘迫了起来。而在这个时候,更是传来了相府的庶出小姐意外身故的消息,
这一招,可真狠,她彻底也是回不去了。
屋夜偏逢连漏雨,偏生那个时候,当地的一个混混头子看中了她的美色,时时来骚扰,占些便宜。堂堂丞相府的小姐,她自然是不愿意委身于这种人。用了美色和智谋搭上了一个即将南下的客商,一同到了南边来。
谁知道那个客商却是个心里藏奸的,和他蜜里调油好了几回后,竟然是要将她以姬乐的名义送人。好不容易这才是寻到了空隙逃了出来,可谁知江南一片寂寂,久雨成灾。她又身无分文,只有一些中看不中用的首饰。
就是这点东西,在乱世中,她也保不住。刻意换上了粗布衣裳,每日只能领一点稀粥果腹,和着一群灾民混迹在了数十天后,才在一个城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同样是伪装出行的太子。太子认出了她,一片惊讶,却还是命人带上了她。
而后,她就被带到了一个庄子里,重新过上了衣衫华美,有人伺候的日子,甚至比之过往还更加的奢靡。可她却是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才谋求到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做了一场梦后,又被重新打入了先前贫苦,挣扎的日子。
所以,她要抓紧太子。
离开了盛京城,萧辰睿,也是她所能够榜上的唯一的一个能够看得上眼的权贵了。
一阵缠绵之后,萧琛睿很是餍足地叫人伺候着换了衣服,偏头对着香肩曝露,柔顺地躺在了软榻之上楚含妍说道:“孤还要和臣子议事,等晚间再来看你,你要是有喜欢的东西,就告诉管事,叫他送到你的院子里。”
“谢殿下。”楚含妍的眸间迅速地划过了一道喜意。柔柔地看着太子,眼底里满满的都是期盼和信赖。
萧辰睿满意地点了点头,很是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
恒王近来真是春风得意,在一众朝臣中频频露脸,在朝中如今能够主事的皇子中更是力压群雄,隐隐形成了以他为首的恒王一系的班子。
局势在这一瞬间,似乎很是明了,底下的官员默默地瞅准了风向,开始了站队,恒王府大开中门,迎接八方来客,日日都是高朋满座。
前头男人们宴席,后院中,恒王妃柳如梅自然也肩负起了一府主母的担子,日日在府上下帖子,招待这些官员身后的家眷。
一时间,恒王礼贤下士,温和端方的名声快速地也就是给传了出去。
太子倒了后,柳如梅身为太子的表妹,地位自然是有些尴尬,可她又偏偏是柳家的女儿。因着柳家再牵着太子一系的人马,萧辰恒虽然不算是有多加荣宠,可平日里却也算是敬重,若是府上的女人胆敢出言挑衅王妃的权威,也会被萧辰恒狠狠责罚,给尽力弹压了下去。
如此一来,日子过的自然也算顺心。
至于因此听到了风声,而更加地死心塌地地投奔萧辰恒的人马,这就不是她所关注的了。
初秋的清晨还带着一点点的寒凉,柳如梅一身王妃尊贵的大妆,坐于桌子边,用着内务府新进上来的极品血燕。
昔日,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王妃,众多京城贵妇中的一个,还不知要对多少人逢迎往来,可如今这满京城的女人,遍数起来,哪一个胆敢直冲她的锋芒,和她比肩。
瞧,就是这内务府也是看碟子下菜的主,昔日这等好东西,不是进了皇宫内,就是落在了【太子府】的头上,哪里轮的上她。
地位上升,王爷又肯给她做脸面,举手投足之间,那股子贵气自然的也就给带了出来,再加上了成婚几个月后的内宅生活的磨砺,越来越容易地撑起了一股子架势。
“王妃娘娘,侧妃的丫头来了,说是今日想要出府。”
她身边的丫鬟的,如今也已经成为了府上的管事大丫头了,可这一张脸,却是嘟囔着嘴,很是不高兴,死死地剜了那小丫头一言,“什么人啊,不过是个侧妃,竟然敢这般的拿乔。”
身边站着的丫头面色顿时一白,却还是强撑着给柳如梅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奴婢是受侧妃娘娘指派,来通禀王妃,侧妃想要出府。”
“你倒是懂规矩的。”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了这一声非议,柳如梅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勺子放下,“如今王爷正处在关键的位置,身为侧妃,她不随本妃着招待众位夫人,这一日日的往府外去做什么。”
那丫头半晌无言,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她也确实是不知道,她是从别的院子新调过来的,可谁知道,这个昔日可是‘京城双艳’之一的侧妃娘娘竟然脾气是如此的差,甚至还是如此的‘傲气’,这几日,她日日办差,还不知道是已经得罪了多少府上大大小小的主子,再这样下去,她还不知道,等到了年纪自己还能不能落得一个善终。
见这个小丫头如此模样,柳如梅也无意为难,“罢了,你下去吧,就说本妃已经知道了。”
“是。”小丫头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行了一个礼,匆匆地朝着外头走去。
大丫头眼睁睁地瞧着,心中却是窜出了一股子火气,“王妃,您就是太好性子了,侧妃她——”哪里将您放在了眼里。
柳如梅却是缓缓摆了摆手,“罢了,就随她去吧。”
这事儿,就是自己不同意,她也会出府的,她又何必将人拦下,故意惹人生厌,还叫这些来府上的贵妇,小姐们看了笑话。不然细究起来,怕是王爷还会怨上了自己。
只是,她这个姐姐,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柳如雪自从进了恒王府后,也很是受宠过一段日子,平日里多是趾高气昂的,行事更是没有半点规矩,身为侧妃,从来不向自己这个正妃请安,还多次出手打击府上任何受过承宠的妾侍,弄的整个后院怨气冲天。就连王爷,也都三番两次地在自己的面前说过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说的好听些,这是故作姿态,说的难听些,也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往被人捧的实在是太高了,她这个姐姐,竟是有些分不清状况了,少一些清高自傲是情趣,可她的这个姐姐却是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毫不客气地竟然敢在王府中充当起了女主子来,区区侧妃,架子竟然比她这个正妃还大,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王爷是什么人,女人不过是他们这些男人手边的调味品,哪里叫她舒服,自然就往哪里去。一来二去的,就是再美的女子,一次两次地的闹腾了下来,男人也是要失去了兴味了。
一个像柳如雪这样的女人,没得到前,是男人胸口的朱砂痣,白月光,可一旦得到了,又发现其实本人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就不稀罕了,说起来也不过是如此。
可饶是如此,才是叫她费了好大的心力,才将王爷给笼络了回来。
且等着看吧,看柳如雪这个昔日的第一美人,大才女,满京城多少子弟争相追捧的千金大小姐,能够将日子过的怎么样。
柳如梅命人将案桌上的餐点都撤了下去,换了正出炉的糕点以及果子露来。
一手则是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这个月的月事迟了两日了,等再过几日,若是月事还没有来,也该请太医来看看了。
王爷的长子,必定是出自于她的腹中。
微微眯了眯眼睛,柳如梅眼角带着冷寂的笑意,问询着身边的掌事嬷嬷,“每日的补品可都是赏了下去了。”
嬷嬷躬身回答,“回禀王妃,都赏下去了。”
这法子还是她教王妃的,几样东西混起来,若是迟了,女子就是体质再好,也是不容易受孕。其余人不明就里,又得了王妃的赏赐,如今满府上下,哪个不夸王妃性子宽厚,是个大度能容人的。
有些事情,只要名声好了,办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柳如梅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恩,本妃有些倦了,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是。”众人福了福身子,一一向着外头走去。
柳如梅忽然又将人叫住,“对了,将侧妃又要出门的事情告知王爷一声。”
她虽然不在意柳如雪出格的言行举止,可是如果只是几句话,就能叫她在王爷的心里越发地不耐了几分,这也是极为划算的。
“是。”嬷嬷停住了,“娘娘放心,老奴一定会将这事儿原原本本地告知王爷。”
柳如梅眸光一闪,“辛苦嬷嬷了。”
*
小丫头匆匆忙忙地回到了侧妃的院子,就见柳如雪一身相较以往是越发的光彩夺目的华丽装束,正立在了院子里,满脸的不耐,“不过是传个话,怎得去了那么久?”
也不等人回答,就浩浩荡荡地领着人坐上了肩舆,一路张扬夺目到了二门外,上了马车,出了府去。一路急行,朝着【太子府】而去。
【太子府】此刻已经全权被恒王掌控,寻常人等是绝对不能够入内的,那守卫的人似乎也是有意攀上【恒王府】,寻了个借口,就让让柳如雪从后门大大方方地进了府内。
猛然间出了如此大的变故,府中的景致隐隐已经有了一些萧条,昔日热闹煊赫的府中,走了许久,才见到了几个稀稀落落的下人。地上的落叶已经沉沉地积了一层,也没有人打理,府中更是寂静的有些可怕。
柳如雪的面上有一丝的怔忪,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飞快地朝着正院而去。
走到了正院,才是显出了几分【太子府】特有的浮华来。
院子里来来回回,伺候的下人并不算少,见了人,众人纷纷行礼,直到柳如雪皱着眉,目光扫视着,从中间冷漠穿过,才是有其身后的婆子,对着众人挥挥手,打发着叫人退下了。
屋内,太子妃正在郑嬷嬷的劝说下,用着去恶露的药。这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古方子,疗效好,就是对产妇的身子也是极好的,可偏偏味道格外的难闻。
郑嬷嬷前前后后说了不少的好话,郑芊雪才是愿意用了一些,咬了蜜饯,又是漱了口,正想要躺下歇息一方,便是听见了自门口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哟,太子妃嫂嫂,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了!”
抬眼看去,郑芊雪的面色的变了变,竟然是柳如雪。
她一身的新装,瞧着格外的的富贵,光彩照人。此刻,正婷婷而立,站在了门前,咬着嘴唇吃吃的笑。眼底里满满的也都是嘲弄。
郑芊雪心口一窒,“你怎么来了?”自己的模样自己知道,
说实话,她如今的面色算不上好看。生的时候受了大损耗,因着太子之事,被宫中申斥,自觉是丢了大脸,日日心中烦忧,郁闷。孩子瘦弱的,叫她有些头疼,生怕是养不活,再加上府上的药材虽不至于是偷工减料,可品质却是下调了不知道多少的等次。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面色又怎么能够好的起来。
更别提如今正坐月子,日日也只是用热水擦了身子,不敢洗漱。
如今看来,可不就是蜡黄蜡黄的,就好像是熬干了一般。
柳如雪自然是听出了郑芊雪口中的不悦,却仍是笑着迈步进了屋子,“怎么,太子妃这是不欢迎本妃。”
“见过恒王侧妃。”郑嬷嬷恭恭敬敬地行礼,她只是个下人,见了主子,总是要低头的。
郑芊雪正不耐烦,哪里见得了自己的人要给这个惯会装腔作势的柳如雪行礼,当即就将人打发了,“嬷嬷,你先下去吧。”
郑嬷嬷担忧地看了一眼郑芊雪,点了点头,便是恭敬地退下了。
郑芊雪扫视了一眼柳如雪,眸光敛下,洒下了淡淡的嘲弄,“‘本妃’,若是本太子妃没有记错的话,只有宫里的娘娘,皇子王爷的正妃才是有资格称呼一声‘本妃’的。”
“不知道,妹妹你究竟是哪个牌位上的人。”
还敢自称‘本妃’,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区区的侧妃,算不得什么上得了的台面。别说是皇家,就是寻常的百姓家,哪家的主母所结交的是低等的侧室,小妾?
“你——”柳如雪的面色一阵扭曲。
自从进了【恒王府】,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拿着她的身份说话。她一个堂堂的尚书府嫡女,京城第一才女,却只是一个王爷的侧妃,而昔日她所看不上眼的一个个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都比不上她的闺秀,却都已经成为了一府当家主母,这对她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柳如雪刻薄反击着,“郑芊雪,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到了哪里去,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吗?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只野山鸡罢了得,就算你使出了百般手段进了【太子府】又怎么样,如今可算是的现了原形了。太子表哥他不要你了!”
郑芊雪心头一寒,反唇相讥着,“彼此彼此。”
她是使了手段才是进了【太子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那么优秀的女子,难道不该是世界上最好最有权势的男子来相配吗?
而且,她成功了,可是谁又能想到了如今事情竟然会演变到了如此的地步。
可是只要她一日是太子妃,就一日是这个皇朝除了皇后外,最是尊贵的女人,任何人都阻挡不住她前进的步伐。
可日子过的究竟怎么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不过是端着这一点体面罢了。
柳如雪忽然笑了笑,“说起来,本妃也得感谢你,若不是你当初将我拦在了【太子府】外,我怎么可能将就着进了【恒王府】,如今我家王爷势重,如日中天,倒是可怜的太子表哥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曾经在她身份尴尬的时候,是想要进【太子府】做太子表哥的侧妃,虽然只是‘侧妃’的名号,她并不甘心,可有贵妃姑姑,还有亲缘的一层关系,她并不觉得自己就会比太子妃少些什么。日后等表哥登上了大宝,这皇后的地位,有极大的可能还是会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可是太子妃郑芊雪不愿意,这也就是罢了。她含辱负重,才是勉强考虑和【西昌侯府】的婚事,可没想到那世子郑鸣还真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破石头,竟然决然拒绝了自己。
她哪里配不上他,要如此地折辱自己。
柳如梅被封了恒王妃后,家族资源严重倾斜,她当即也就发誓,一定要找一个比柳如梅更好的夫婿。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后来进了【恒王府】,她才发现,原来,一切并没有如她所设想的那么简单。
侧妃,侧妃,先是侧,才是妃。也不过是叫的好听些罢了。
恒王说是仰慕自己已久,可是也不过是宠上了那么时日,就叫她自生自灭了的,别看外表穿衣打扮是格外的光鲜亮丽,她其实内里过的一点也都不好。
她既然过得不好,那么别人也一定不能够过得好。
柳如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的十分的恶毒,“听说那侧妃手段高超,最是风骚,服侍着我太子表哥很是满意,这才是在离京的时候,特意巴巴地将人带了出去,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你给本太子妃闭嘴。”郑芊雪恶狠狠地瞪了柳如雪一眼,双手紧紧地攥着被子,身子更是隐隐有些发抖,应当是被气的。
郑芊雪是不相信太子会喜欢那个燎越的郡主的,可是寻遍全府,纳兰朵不见了,是事实。而偏偏,太子称病之前,一反常态,日日都是歇在了侧院,都是纳兰朵伺候的,要说太子离府,纳兰朵不知情,这也是反常。
所以,太子带着他别的女人离府了,抛下了自己,甚至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只要一想起来,郑芊雪的心中就是一阵的疼。
遍体生凉。
见此,柳如雪呵呵地笑了出来,“太子妃嫂嫂,本妃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一些,如今这朝臣倒向的可是我家王爷这一边,就是太子表哥回来了,也得是好生敬着我们王爷,别说你一个已经过气了的太子妃。”
“你说,若是太子都没有了,你这个太子妃,呵!”
“滚!你给本妃滚!”郑芊雪情绪隐隐有些失控,“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多少!”
“我们走。”柳如雪狠狠地奚落了一番郑芊雪,心里满满的也偶都是得意,领着来时的人马,大摇大摆地走了。
至于好多少,一个光鲜亮丽,一个黯淡无力,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座宅院,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再来了。
这正是印了那句古话,龙游浅水遭虾戏,落毛凤凰不如鸡。
郑芊雪被肚子剩在了屋子里,她寒着脸,冷冷地盯着柳如雪离开的方向,布满怨毒之色。
片刻后,从屋子的内室里,忽然是转出来一个人影。
“你都听到了吧。”无力地躺在了床上,郑芊雪忽然是觉得有些疲惫。
曾几何时,就是柳如雪这样的女人都敢在她的面前恣意放肆。
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是看尽了一辈子的冷脸,受了一辈子的委屈,如此灰暗,阴霾,看不见丝毫的光亮,隐隐的都要将她给逼疯了。
郑鸣看着落得这般地步,不见丝毫的活力的长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仔细地替她拢了拢被子,眼底带着一丝一闪而过的怜惜,“今日这气,我自会替你出了的。父亲很挂念你。你且先好好地养着吧。”
他的人已经散到了各地去打探消息了,若是有太子的消息,总会以最快地速度传递回来。
也许,很久以前,他们就都已经做错了选择。
太子或许从来都不是良人。
可惜如今木已成舟,回不去了。
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