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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眨了眨眼,迟疑地对手中被他用来砍树枝的三日月道:“我这是……被下降头了?”
他挥舞太刀,斩断周身一圈的叶藤,空出可供另一人站立的白地来。
三日月宗近在他的面前化作人形,华贵的衣角仍不免蹭上泥渍和树枝。他以袖掩脸,深深叹息:“您方才应该是被那位王给魅惑了。”
gian:“……什么???这是污蔑!我对小孩没兴趣!!”
“不是那个意思。虽然那是与出色的容貌及神之血脉自然伴生的效果,但作用到您身上时却和容颜无关,近似于妖术。”三日月找了一个他能理解的说法,“这是与生俱来的神之加护,那位也许并非有意。”
“妖术……就是跟魔法差不多的东西吧。”gian无语了。
他作为帮女神跑腿的使者,身上也带了女神的祝福和加护,不会累不会渴不会受伤,对超自然的东西具有一定抵抗能力。就这也没能扛住红颜美少年的颜值。
不过也无所谓了,藏在树林里偷偷看正太王的斯托卡也蛮恐怖的,就当是为了维护正太的笑容!
再次出发,三日月宗近走在gian的前面替他开路。
树林里到处都是野兽昆虫、灌木和树枝上的倒刺挂住付丧神身上层叠的布料和流苏,把他弄得乱糟糟的。
gian劝他还是回刀里去,被三日月宗近“哈哈哈”地拒绝:“再不出来活动活动,我这老头子的腰腿都要僵硬了。”
契约中传来坚定之意,gian也就不再劝。
说起来他和三日月宗近其实才认识没多久,还不是很熟,对方就这样被强买强卖地陪他搞业务,跟离回家的道路莫名其妙越来越远的自己比也不知道哪个比较惨。
三日月宗近被女神赋予了近乎本体的本质后,似乎变强了。森林中的小型魔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刚开始还有些狼狈,后来慢慢从战斗中吸收经验,以飞快的速度越变越强。
他杀得兴起,眼中的月影越来越亮,锋锐得不可逼视。gian都快错觉听到level up的欢乐游戏音效,而他就是那个抱大神大腿蹭经验的。
越往森林深处走,魔兽越多也越强。
然而行至中途一个地界,他们发现魔兽突然失去了踪迹,这很可能是因为有更强的生物占据此地,将这里圈成势力范围。
“三日月,小心,我们可能要碰到正主了。”gian提醒。
“哎呀哎呀,boss大人,”三日月宗近眼中的月芒仿佛感到很有趣般微微闪动:“好像已经遇到它了。”
他让开身子。
gian茫然了:“这不就是一个小土包吗?”
就在他眼前,小土包活了过来,扭动成一大坨竖着的土块。
“什么东西!”gian惊吓地往后跳。
三日月宗近却镇定地站在原地不同,甚至连刀都收回鞘中,仿佛和某人交谈一般自言自语起来。
“……是吗,原来您是女神阿璐璐所造的兵器,为纠正乌鲁克的王而来。”
“我和主人正是受那位王托付前来问候您。”
“……恩?为什么我的主人身为神明却为仅有三分之二是神的吉尔伽美什王驱使?”
三日月宗近转过身来面向gian,苦恼地笑着问:“哎呀呀,这是为什么呢,boss大人?”
那坨土块也向gian的方向扭了扭,或许是表达把正面转向他的意思吧。
这个画面太过奇诡,而且gian也完全说不出口,被乌鲁克幼王的美色所迷这种事啊……
打败问题的办法是抛出另一个问题。
于是gian义正言辞地对土块说:“我并不是神明,我是一位女神的使者,女神命我来帮助吉尔伽美什。”
听说吉尔伽美什的母亲就是某位当地女神,如果能把他向那个方向误会就最好了。
吉尔伽美什告诉过他,本地神明对异界神明的态度都是防范警惕的,他如果被本地神发现来历很可能会被马上驱除出境。
【神之兵器】吗?这还是除吉尔外他第一次碰到和这边的神相关的事物。
……话说神造的兵器为什么会是一坨土啦!打架的时候用土块糊你熊脸是这个意思吗???
土块疑惑地翕动着,好像又对三日月说了什么,三日月不住“恩、恩”地点头,然后为gian翻译:
“这位恩奇都先生说您身上既有强大神明的眷顾,又有属于自身的、神明的气息。所以您当然也是神。”
gian想起女神好像是提过这么回事儿……就随便吧,就算他真的是,这么菜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冷漠)。
三日月宗近在契约里对他说,关于这一点,他也同意土块儿……名为“恩奇都”的土块儿的看法。
为人使役和为神使役在他们刀剑那边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差不多就是在见过女神之后,在三日月宗近的感知里,自家主人的本质就变了。
不,或许不是变化,更像是脱落外壳后显露的真容。
“这么看来,我竟然能为一位真正的神所持,实在荣幸。”三日月宗近笑道。
在说什么啊这家伙,他们付丧神不是名字里也带神吗……三日月可比他自己能打多了。
gian耸耸肩,把话题拉回他们来时的目的,看来一直暗中观察吉尔伽美什的就是土块、恩奇都了。
他友好道:“恩奇都你好,乌鲁克王吉尔伽美什托我们来问问,你为什么老盯着他,你有兴趣和他见上一面吗?”
恩奇都扭了扭,又扭了扭,都不用转身,泥土团动拔腿(?)就滚,眨眼间就在四处是障碍的树林里滚出百米开外!!!
三日月宗近:“……他说,还不到他和吉尔伽美什王见面的时候。”
gian:“……不是就不是吧,怎么跟个被非礼了尖叫逃走的小姑娘似的。”
谁会去非礼一坨土啊真是重口!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发晚了……
明天有面试,酱桑借我一点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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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67()
夜里; 篝火边。
gian在用树叶擦刀。
白天三日月宗近受的伤——无论是身体上还是衣物上; 都会反映回本体上。
这里没有他提过的打粉棒和丁字油等保养刀剑的工具,只能委屈他屈就树叶了。
不过到付丧神这个阶段; 手入时的关键要点是审神者输入的灵力而非外物。
狐之助嘴里的灵力也好,女神赋予的神力也好,gian都只是听说它们存在于身体里; 偶尔能感觉到,但完全不会用。
然后三日月提到了他在于检非违使战斗时使用的火炎,那也是一种身体能量。虽然需要指环作为媒介才能输出,但在使用体验上或许与其他能量有异曲同工之妙。
千年老刀就是聪明。
gian采取了他的建议,在手入时努力回忆点燃指环后如何将火炎附到手/枪上; 好像自然而然指尖就有白光汇聚; 顺着树叶流淌进了三日月宗近雪白的刀身,将华美的月纹擦拭得崭然若新。
他擦得专心致志; 擦完长舒一口气,手中长刀轻颤着表达感激。
gian嘿然弹了一下刀身; 意思是“咱哥俩谁跟谁”。
将三日月宗近收鞘放置在左手边,gian的右手随意地撑到地上; 仰望从头顶树枝中泄下的星光。
指尖和手掌……陷进了什么软软的有弹性的东西中去。
【不知名的神,你为什么还不离去?】
中性的、像兵器一般没有温度的声音直接出现在gian的脑海里。
他吓得抽回右手; 不知何时一大坨土黄色的土块儿挤在了他身边,刚刚怕就是他不小心把手插进了土块里。
现在抽出来,土块儿陷下去的部分又慢慢被填满恢复原样。
大半夜的这场景也太掉san了。还好左手握着三日月,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gian大喘一口气; 勉强打招呼:“吓我一跳,是你啊,阿土哥。你刚才……说话了?”
阿土哥,从头部(?)伸出一只泥触手,gian左看右看,小心地伸手握住了。
那个兵器般的声音果然又出现了。
【我的名字是恩奇都,神造的兵器。】阿土哥很认真地说,【你是很弱小的神明,待在这个森林里会有危险。】
……扎心了,好直接!
这个时候应该自我介绍了,gian的脑海中飘过狐之助“不要把真名告诉付丧神和奇奇怪怪的存在”撕心裂肺的警告,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我叫gian,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神。没办法,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我想至少要和你好好对话一次才行。”gian说。
同时对三日月传音:“你都听到了,以后叫我gian也行。”
三日月宗近含笑在契约中应了声“是,gian大人。”
藏在胸口的狐型纸片仿佛在发烫。错觉吧。
【幼神,如果你需要兵器,我身负职责,不能为你所用。如果你需要解惑,应寻智者,我只是兵器,亦不能相助。你我的对话没有意义。】阿土哥顿了会儿说,【我可以教导你的兵器,让他能更好地保护你。】
阿土哥好像因为被神造,对“神”这一种族(?)初始好感度比较高,似乎是把gian当成了什么需要看护的幼崽,责任心还挺强的。
gian硬是从他毫无感情的拒绝中听出为难的意思。
但他只是来问个话的。
“不用了不用了。”gian推辞,“我还有事要忙,和你说完我就得走了。我已经知道你不想和乌鲁克的王见面,他还想知道你来到乌鲁克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对国民造成危害。如果会,那位王就要来讨伐你。”
泥偶的触手摇了摇:【我是天之锁,只为约束吉尔伽美什而来。】
“我觉得吉尔伽美什现在挺贤明的,没什么需要约束的地方。”
阿土哥肯定了他的说法,这就是他为什么一直自由自在地游荡在森林里的原因。
“行吧。”gian说,“吉尔说对乌鲁克无害的话就随你去。那没什么事了,我走了。”
【夜里的森林很危险。】阿土哥说。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四下的虫鸣消失了。
头顶的星月也被遮蔽,一头巨大的狼型魔兽悄悄侵犯了他们的临时营地,眼冒绿光,喉咙间发出对gian垂涎欲滴的咕哝声。
弱小神明的**对它的吸引力甚至超过了恩奇都的威慑力。
三日月宗近显现身形,挡在gian身前,唇边虽还带笑,眸光却如月如刀:“gian大人,这只魔兽和白天遇到的那些不同,很强。”
gian也如临大敌,他本来是想带着三日月溜到阿土哥看不到的地方去再启动沙漏离开这个时间点的。
但如果这个魔兽连三日月也扛不过,他就不能顾及使用女神给的道具会不会暴露他来自异界这件事,而要以两人的命为优先。
魔狼咧开大嘴,对月呼号,刮起一阵呛人的腥风。
gian恶心得不行,但见阿土哥镇定自若(?)地挪动身体,挡到了三日月前,土制的一团忽然变扁、张大,像一只大布口袋。
瞬间,魔狼被他吞入体内。
星月重现,又恢复成一坨大小的阿土哥挪回目瞪口呆的gian身边:【让它在我的肚子里冷静一下。我送你离开森林。】
活着冷静,还是死着冷静……?
gian哪敢说不。
不过他的担心着实没有必要,把他们送到森林边缘后,阿土哥什么别的也没问,就要回去了。
gian对他道谢,赞扬他有着金子般的善良心灵。
那泥偶仿佛疑惑般顿了顿,gian伸出手接住它的触手。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是神造的人偶,没有所谓的“心”。】
“没那种事吧,得出‘没有心’这个结论的本身,不就证明了‘心’的存在吗。”
泥偶(外表看不出来的)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gian唤出巴掌大的沙漏,悬浮在他的手心。可以看到透明的玻璃容器中,有五彩的光粒堆积在下层。
他一手握住三日月,另一只手拨动沙漏,满载光粒的那一层被拨至上方。
他们从原地消失了。
乌鲁克的幼王于王宫中忽有所感,放下酒杯,从王座走至窗边,遥望天边一颗流星飞远。
那个异界的旅者、毫无神明自觉的弱小之人,会带来什么有趣的变数呢?
如果能烦扰到此界的神明,也是再好不过的消闲戏码。
……
gian第二次砸进了乌鲁克的王宫。
上一次来这里,王宫里除了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其实侍奉王的人不是很多。
但这一次,gian掉进了一堆伏地痛哭的少女堆中。
只着寸缕的少女们先是惊吓地散开,继而为他太阳一般闪亮的金发和容貌所惑,膝行到他面前,恳求从天而降的神子从暴虐的君王手上拯救她们的贞洁。
……什么暴君,啥玩意,小吉尔被篡位了?
“是你这杂种啊,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地出现在本王面前,这份寻死的勇气倒是值得夸奖。”冷冷的、仿佛带着嘲讽般的颇具威势的成年男子的声音。
王座坐着的,是上半身赤/裸、端着酒杯、浑身上下挂满了纯金装饰的金发男人,大狮子伏在他的腿边。
随着高傲又暴虐的红眸颇为无聊地扫过一地瑟瑟发抖的少女,狮子跳下玉台,踱步至gian的身前,张嘴冲他咆哮:“吼——”
三日月宗近从刀中化身,横刀挡在gian和狮子中间,受到刀光挑衅的大狮子怒了,当真冲三日月扑去。
情况未明,三日月只是招架和闪避,一刀一狮打得飞起。
gian从哭喊的少女手中抢回自己的衣角,超茫然地问王座上这位出言不逊、一看就特别骄奢淫逸的古代王:
“您……哪位啊?”
气氛、瞬时变了。
乌鲁克的王危险地眯起眼睛,杀气四溢地扬了扬手,卫兵上前把少女们强行拖走。
然后,金色的漩涡在他身后头顶浮现:“呵哈哈哈哈、这一次,就用你那愚蠢的生命为代价,好好地记住本王的名字。”
嘭——
颇为珍贵的兵器被毫不在意用作攻击手段,宫殿的地板砖被击毁后扬起烟尘。
烟尘散去,现出gian毫发无伤的身影,三日月宗近也在刚刚的一瞬间回到他手中。
他忍了忍,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大叫起来:“你是吃错什么才长成这样,根本是换了一个人吧,吉尔伽美什!!!”
是的,他当然早就认出来这名英武俊美如天神下凡的男子就是吉尔伽美什了。
但真的真的不想承认啊!!
说好的贤王呢??乖巧可爱有礼貌的小吉尔呢???
这一口一个杂种还强抢民女的暴君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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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8()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 显然他也早知道面前这人不受伤害的特性:“本王早已放弃那副姿态; 你有什么不满吗,杂种。”
他真的不满……
话说沙漏为什么会把他带到这个时间点; 眼前的吉尔伽美什会有什么不借助他界伟力便无法实现的愿望吗?
gian发问。
“哼,愿望?本王拥有这世间所有的财宝,这世间无一人是本王敌手。就凭你; 若能拿出打动本王的东西,倒可准你一试。”吉尔伽美什傲然道。
拿不出拿不出,溜了溜了。
跟这个吉尔伽美什好难对话啊,如果不是沙漏还在cd中,gian真想掉头就走。
王宫外传来一声巨响; 乌鲁克的卫兵急急赶来告知有人强闯神庙。
吉尔伽美什颇感兴味地扔掉酒杯; 披挂上奢华的黄金铠甲:“杂种,外头那个狂妄犯上之徒与你也有一段因缘; 本王准许你跟过来旁观本王战斗的英姿。等本王解决掉他,再来处理你。”
……不他真的不感兴趣。
不过说到因缘; 他在乌鲁克除了吉尔伽美什,就和阿土哥打过交道。说起来阿土哥提到过他是辖制吉尔伽美什的天之锁; 难道外面的就是它……?
gian想想还是蹭过去观战。短时间内没法去别的世界或者别的时间点,神赐的沙漏需要时间积蓄能量; 他闲着也是闲着。
他脚程慢,慢悠悠晃过去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已经和来犯之人打得如火如荼了。
他们打得那叫一个飞沙走石,天地变色; 吉尔伽美什的财宝不要钱一般往外发射,打哪毁哪。
乌鲁克的卫兵隔了老远不敢接近。
一把金色的长/枪直冲gian胸口而来,他淡定万分,不闪不避。
有女神的加护在,那把枪会像穿过空气一般穿过他的身体,而不会带来任何伤害。
但,枪头却在离gian的胸膛一指远的地方停住了。
是和吉尔伽美什打斗的那个人瞬身至此,单手握住长/枪尾部,手腕一甩,使枪尖自gian面前划过一个惊险的弧度,再以骇人的力道将这把枪向吉尔伽美什的方向投掷而去。
音爆破空之声瞬息而往。
那人,一袭碧色长发、着白色长袍的秀美少年(?)回头对gian眨了眨仿若苍翠森林化成的眼眸,气息平和中正,全然看不出与吉尔伽美什战斗时堪称狂暴的姿态。
“好久不见了,幼神,你一点也没有长大呀。”他说。
偏中性的声线和称呼给gian带来巨大的熟悉感,又得到了手中三日月宗近同为兵器之感应的确定。
他今日第二次面临三观的崩毁:
“你是——恩奇都?!怎么变成这样的??”
善良的阿土哥变成了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