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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an捧着小盒子起身告辞出门; 回到了挂着画像的回廊上,沢田纲吉立在这里; 正望着庭院出神。
“嗨,纲酱,久等了……怎么了这副表情?”gian问。
沢田纲吉转身面对他,嗫嚅道:“刚刚的谈话; 我都听到了。对不起……”
gian:“……”
彭格列九世说什么“为了纲吉君”的时候他差不多也猜到了,沢田纲吉恐怕是被带到了相邻的、可以听到他们谈话的房间。
但我们可不可以心照不宣一点!为什么要说出来!
沢田纲吉执着地看进他的眼睛:“gian桑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吗?为了安慰我……根本上,还是因为我不如primo……”
少年的棕眸微微垂下,可怜兮兮的波光从扑扇的眼睫中漏出,又为他带去几分稚气。
在沢田纲吉的国中时期,听过不少人说过这种话——“彭格列一世的血脉跟他可一点儿也不像啊。”
后来,和伙伴们一起经历更多的事,这些评价慢慢转变成了“不愧是彭格列一世的曾曾曾孙”之类的,好像人人都把这视为最高评价。
从前没什么感觉。
只有这次,他觉得有个完美的祖先真的压力好大……
从gian的视角看去,垂头丧气的棕发少年像一只毛茸茸的伤心大兔子。
他了无痕迹地叹了口气,试图用没拿盒子的那只手揉乱沢田纲吉的头发:“不要说这种话,我就是怕你这么想。”
“我对giotto、还有其他人,一开始是为了报恩,后来,你应该也看过了……我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家伙,没办法不把那群笨蛋当成家人吧……”
“但我和纲酱,是在那之前认识。你是我重要的友人,和你是谁的曾曾曾孙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相信你会来找我,我才能安心地等上十年。”
gian忆起那些年的等待,情不自禁微笑起来。他都不太清楚那时的自己哪来那么多信心,始终坚信有一天会有人来找他回去。
“……要努力成为比我们、比giotto更棒的boss啊。”
这一定也是选择了纲酱作为继承人的giotto的期望。
沢田纲吉认真地听,皱着眉头渐渐松开,最终成了一个安心的浅笑,眉眼弯弯:“我明白了,gian桑,虽然暂时还没办法想得更清楚,我不会放弃的。”
gian有点头疼:“……不放弃什么啊,唯独这种任性的地方千万不要学giotto。我有非得把cr:5拿回来不可的理由。”
“啊,gian桑是那个家族的前身……托斯卡尼尼家族的创始人对吗?没有问题……吧。”沢田纲吉担忧道。
“问题很大!”提到这件事,gian无法抑制地发出哀鸣,“辛辛苦苦十几年,又要从底层炮灰干起。”
这就好比giotto重生到现代变成了沢田纲吉的拎包小弟。
gian还好一些,他依稀记得自己好像穿越之前已经升职成预备干部了。
谁让cr:5不是血缘继承制而是竞争上岗制呢,16岁当boss根本就不可能嘛,还得从长计议。
“对了纲酱,”gian突然想起来,将giotto留下来的金属小盒子托到沢田纲吉面前:“这个盒子,要借你的戒指用一下。”
“就……在这里?”
他们还站在走廊上,隔几扇门就站一个黑衣守卫,算是公共场所。
gian很肯定地说:“没事没事,不是什么隐秘的东西。”
沢田纲吉点点头,用中指上的首领戒指对准了盒子的凹陷处,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机括轻响,锁开了。
gian把盒子转了个面打开,轻轻吁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
盒中所装,是厚厚一叠信封,也不知彭格列如何保存的,簇然如新,唯有红色印泥看得出年代感。
信封上以意大利语潇洒地写着“给我亲爱的挚友与家人gian”,其下是giotto的名字以及几个方块字——大约是giotto去日本后取的新名字。是他的笔迹没错。
gian略略翻了翻,还看到其它的信封上也有g、蓝宝、雨月、纳克尔的名字。
……大家!
不过没有阿诺德老师的……也正常,说不定就是数量太少一时没翻到,回去细查一遍,搞到就是赚到。
沢田纲吉耐心地站在一旁,等他翻完,面上挂着浅笑,非常好脾气地没有半点催促的意思。
gian心满意足地合上盖子,抬眸看去,却觉得这样的表情不属于纲酱,倒很像giotto掩饰情绪时的表现。
错觉吗?这孩子是不是比gian从前认识的那一个成熟了不少?
不远处的守卫忽然走近他们,恭敬地递给了沢田纲吉一个手机。
沢田纲吉道谢后接听:“reborn,是我。……………………是吗,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转告gian桑的。”
他打到一半就往gian这里看了一眼,gian就知道这通电话肯定与自己有关。
从沢田纲吉有些诧异的表情来看,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什么好事,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不知怎么会和gian扯上关系的事。
沢田纲吉挂了电话后,有些踌躇地组织语言:“gian桑还记得giulio君吗……giuliobondone……他在学校引发了骚动,原因似乎、和gian桑有关。”
托焕然一新的穿越前的记忆的福,gian当然记得giulio。
其实过去几年里偶尔也会想起他。
命运奇妙,和gian一同组建托斯卡尼尼家族的元老中,就有giulio的祖先bondone氏。
这男人是位精明狠毒的出色生意人,属于不与他为敌会松一口气,但做同伴也无法完全放心的类型。
和他印象中的giulio完全不一样。
gian没少和这家伙斗智斗勇,每每这时就会十分怀念那个乖巧听话还好看的小少爷。
啊……说起来……
【明天出去玩】……他穿越前似乎随口与giulio约定了这件事来着。
穿越那天是周五,今天……貌似已经周一了?
难道说……
不会吧……
引发骚动的原因,应该不可能是giulio到现在到现在为止还在等他吧?
……
匆匆大步走过的两名少年,在走廊上与送文件的男子擦肩而过。
男子有着平平无奇的五官,自看到彭格列十世的身影时,便站到走廊边上,躬身低头。
稚嫩的首领候补冲他点头回礼。
直至他们离开,他才抬起头,眼中有诡谲的雾气一闪而过。
他从唇中玩味地吐出那个尘封在记忆和故纸中、阔别已久的名字:
“……giancarlo。”
gian忽而背上一阵恶寒。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言肆 2枚、无间奶糖 1枚、筱汐 1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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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听雪煮茶 48瓶、龙珣夜 40瓶、瞅瞅 20瓶、阿玉 20瓶、叶草 13瓶、蘅枝微露 10瓶、韩澈 8瓶、今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生种花家 6瓶、鱼香肉丝 5瓶、听说惊鸿能闪避 5瓶、翎 5瓶、蓝隐烟 2瓶、倚楼听风雨 1瓶、…奉仙… 1瓶、云柒不惜 1瓶、肉袋鼠 1瓶、无间奶糖 1瓶、清盐 1瓶
49、49()
一天是八万六千四百秒。
已经过去了、二十三万零两千五百六十八秒。
gian先生……还没有出现。
giulio呆呆地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脑中回放着自机场重逢以来他和gian先生相遇的每一帧、每一秒。
那个人的头发、眼睛和笑容都比太阳更耀眼。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最美丽的东西。
gian先生说的话是绝对不会错的。那么; 为什么,还没有回到这个地方呢?
一同出行的命令中; 没有包含具体的时间和地点。giulio就一直一直等在了这个地方。会不会是因为他太笨,弄错了什么呢?
还是说,gian先生已经……讨厌他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 giulio眼前顿时一片血红,大脑中充斥着嗡嗡的杂音。他无意识地拿出蝴/蝶/刀,刀光在痉挛的指尖飞舞着,渴望饮血。
他的手,碰到了什么丝滑之物。
啊……是手帕……gian先生、用过的……gian先生……
giulio的大脑渐渐冷却; 他收起小刀; 从袖中抽出手帕,雪白的帕面上、使用后留下的汗渍清晰可见。
他小心翼翼地低头; 将秀美的鼻尖轻轻顶到gian先生的痕迹上,不安又喜悦地呼吸着。
是的……gian先生讨厌他; 很正常吧……因为他脑子有问题、总是在想很奇怪的事……
他见过gian先生和那个彭格列十世相处的情景,光明正大、和煦融洽。
也曾、见过彭格列十世的火炎; 非常温暖、明亮。他和阴影里的giulio不同,也是像光一样的人。
真想、杀掉……
这种内心被烧灼的感觉是……什么?
明明、是他先认识gian先生的。迄今为止也、一直看着gian先生、关注着gian先生; 从阴暗的角落里。在这件事,不可以让gian先生知道。
——gian先生gian先生gian先生gian先生gian先生gian先生gian先生gian先生……
他会努力、努力做乖孩子。
不论到何时,都会等您……
所以,请快一些; 回来吧。
……
gian赶到学校时,giulio和校警正在对峙中。
准确一点,是giulio站在一地不知生死的“尸体”中,和一群荷枪实弹、装备齐全的校警占据了校内花园对峙着。
并且看上去,他是气势压倒性胜出的一方。
堇发的端丽少年手持一把小巧美丽的蝴/蝶/刀,咔哒咔哒、富有韵律地在手指中弹动。
他轻声说:“再过来的话,就要见血了。”
少年的紫眸乍看下空空如也,又晦暗得仿佛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包得严严实实、怎么看都是优势方的校警齐齐心中一寒,想起少年是如何浑然不似人类地瞬间秒杀地上那堆同事的。
校警们咽了咽口水,但现在他们手中有枪了,对面的小怪物再可怕,也只是十五岁的小孩,难道那把花哨的小破刀还能劈子弹吗?
他们再一次申明:“giuliobondone,收到你监护人的请求,你已经三天未归家了,请你立刻离校。”
伯顿家在高中附近有别墅,因此不住校。根据本校规定,保镖不可以进校门。于是自周五起等了几天都没见自家少爷人影的伯顿家保镖心急如焚地向家主、也就是giulio的祖父报告此事。
giulio的爷爷有权有势,百忙之中抽空关心了一下,远程通知学校调监控查找,才发现从上周五到本周一,giulio都坐在学校小花园里的长椅一动不动。
校警收到命令,要将这位不知发什么神经的小少爷带出学校。
第一次他们没上枪,也根本没有对这种有钱人家的文弱小少爷抱有警惕。
小少爷冷冷淡淡地拒绝离开,低声呢喃着校警听不懂的话:“…还没、回来…先生…要等…我、很乖…”
校警们面面相觑,围上前用粗,好像就是眨眼之间,所有人都躺倒了,同时眼前一黑、手脚扭曲,可怕的疼痛窜上天灵盖,在比恐惧更快破空的是尖声哀嚎。
□□的银光在少年的指尖弹动,他仿佛没听到这声音,抑制冲动般后退两步,眼睛中尽是一团一团的黑泥涌动,唇中吐出破碎的絮语:“…gian、先生…说、不可以…杀人…”
有地上的校警挣扎着拿出配枪,眨眼一线刀光,枪身从中间被平滑地切断。giulio干净的皮鞋踏上警卫的脖子,将惨叫的他踩晕过去。
“giulio伯顿,这是你祖父的命令,这你也拒绝听从吗?”
更多提枪的校警涌入花园,将他包围,还喊出了祖父的名字。
giuilio瑟缩了一下,像是听到铃铛声的巴普洛夫的狗,眼珠恐惧地僵住。
就在这时。就在这时。他闻到了那个人的气味、听到了那个人匆匆的脚步声。
“giulio……!”
那个人,金色的太阳、gian先生,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和严严实实的校警,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眼前。
——尽管主要是旁边的彭格列十代目的面子起了作用,giulio的眼中除了gian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giulio……”gian先生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随意地以袖拭汗,对他扬起了一个美好到无法形容的笑脸,“对不起,发生了一点事情,我来晚了。……放下刀,我们现在出去玩吧。”
giulio呆呆地点头,又好似不好意思般低下头。
……
“虽然引起了大骚乱,但……好在事件已经解决了。”gian举着向giulio借来的电话,那孩子正坐在车里,透过车窗远远望着他。
电话那头是贝尔纳多。
gian失踪的几天刚好是周末,所以cr:5那边甚至都没发现他不见了。
虽然升任成了预备干部,但不过是个虚名,手下没人,他在组织中还是无足轻重。事涉机密,彭格列更不会去和cr:5通气。
因为实在太难解释,所以他在通话里跟贝尔纳多交代的也只是他周末浪得太开心,才把giulio忘在脑后引发骚动。
更麻烦的是giulio的爷爷,还不知道这鬼畜死老头会怎么整治giulio。好消息是贝尔纳多说伯顿家主正忙于和人谈一笔大生意,抽不出身来巴勒莫教训孙子。
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浪一天是一天。
贝尔纳多电话过来除了关心他们,还有发任务。要求他们这周之内潜入一家酒店中暗杀一名未经许可胆敢把手伸进迪班市的毒贩。
毒贩逃到巴勒莫,就是听说彭格列家族马上要上任的首领不爱动刀兵,携厚礼前来请求彭格列庇护。也不想想眼高于顶的彭格列一百多年来是出了名的反对毒品,怎么会理会。
事实上,cr:5想在第一家族的地盘上动武,已经打过申请了,彭格列也批了,意思是双方各凭本事。但他们屁事儿也很多,要求不要波及巴勒莫普通市民,也不要搞成大案,把目标搞死就算了。
“gian,详细的情报我马上传给你。”贝尔纳多温柔地说,“稳重行事,在任务之前更重要的是你的性命,好吗,honey?”
“知道了,darling,看我的表现吧~”gian下意识地用昔日的语气接下贝尔纳多的“honey”梗。
他突然沉默下来,半天没挂电话,直至那头的贝尔纳多又疑问地“嗯?”了一声。
“……没什么,darling……晚上我们再打个电话好吗?”gian低声道。
“只要你需要,我永远在这里。”贝尔纳多声音含笑。他或许察觉到了什么,或许没有。他的甜言蜜语在这种时候总是那么安抚人心。
gian呼出一口气,挂了电话,走近轿车,拉开车门坐进去,征询giulio的意见:“今天我们就翘课去玩……不是,先去附近踩踩点吧。”
他已经回过校内的单人宿舍,放好了信盒,又把身上过大的黑西装换成一身校服。
虽然很想快点拆信看看,不过……作为一个内心成熟的人要先履行承诺才可以。
giulio点点头:“都听您的。”便吩咐司机开车前往市中心休闲区。
gian注意到他端坐的姿势,问:“giulio,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真的不需要睡一会吗?”
“啊……是。只是几天没睡的话、没有关系的。”giulio不安地说:“我想、跟着您……”
gian叹气:“那好吧,不过如果我判断你的状态不佳,就会强迫你去休息的哦。”
“是。感谢、您的关心。”giulio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一个热闹的广场附近下了车,司机不安地探头问:“少爷,真的不用叫人跟着您吗?”
没等giulio回话,gian已经揽过他的肩膀:“没事没事~我会保护好giulio的。”
司机悚然一惊,却发现自家厌恶与人身体接触的小少爷没有暴起发难,反而眼神飘忽,白净的脸颊上腾起红晕,终于无语了。
少爷的视线再转向他时,就恢复成了冷酷严厉的样子:“照gian先生说的做。”
司机识趣地溜了,家主大人不在,没人敢用脖子试试少爷的刀够不够利。
gian大松一口气,收回手:“终于走了。”
有伯顿那个老头的手下在,根本就没办法好好说话嘛。
不过现代科技这么发达,参见他对伯顿老头短暂的印象和对昔日手下伯顿氏的了解,说不定giulio身上就会有什么监听设备。
不得不防。看来这一次也没办法和giulio聊太深入的东西。
他和这少年实在不熟,没话找话问:“giulio,有什么地方想去吗?”
他们正站在巴勒莫最繁华的一处街头,各种年龄和肤色人们来来往往咖啡馆和商店,有游客也有当地人,时而好奇地打量街边两个穿校服的俊俏少年。
不远处就是广场和教堂,有小孩在广场上放风筝溜冰,有一群少年在跳街舞。白鸽啄食地面上的谷粒,振翅而起,掩住相机快门清脆的声响。
gian在初秋的阳光下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这才是回到人间。
giulio果然没什么主意,困惑地看着gian:“想去的地方……只要在gian先生身边,就可以了。”
gian叹了一声:“你还真是……我一直都想问,为什么这么看重我呢,giulio?”
giulio面上浮现出了些许的不安:“只是因为、想这么做……不可以吗?”
如果是原来真正只有十六岁的他,听到这种好似告白一般的沉重话语,肯定会感到犹疑和惶惑吧?
——为什么要对我这样的普通小混混这么尊敬爱戴……之类的。
但事到如今建立过一个家族的gian早就习惯了。他有过不少问题儿童属下,偶尔也有人是这种一根筋的性格,所以明白对方这么说时可能什么也没想。
反正不是坏事,该知道原因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gian笑眯眯地说:“现在我们去买冰淇淋吃吧!”
gian走向街边的冰淇淋车,向卖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