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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周围还下着细雨,虽然是尾声了,萧凌仍旧惹了一身寒。他躲在了假山后面,透过缝隙看见那边的萧宸玩得很是开心,不知为何,他的心忽然间宁静了下去。
假山和花叶遮挡住了萧凌,他的眼神温柔极了。
萧宸忽然间摔了一跤,萧凌心都提了起来,却不敢靠近。
正巧,这个时候林瑾之走了过来,萧凌仔细看了他一眼,眼底透着痛苦:“瑾之,帮我扶着他,带他去上药。”
“殿下为何不自己去?”
“如果是我,他会害怕的。”
“可这么多年了,殿下对七皇子做了这么多事,难道都打算瞒着。”
萧凌眼神变得灰暗,捏白了手:“瞒着,这是命令。”
林瑾之叹了口气,只能从假山中走出,扶起了受伤的萧宸。
少年的眼神里,充满了儒慕之情。
林瑾之微怔,也不知为何,心里竟生出了几分嫉妒。
萧宸眼中看到的,从来就不是真正的他,数年来他都是代着萧凌去对他好,大小事务,细致入微。
林瑾之想起林侯爷的话,让他多对七皇子留心,便动了几分歪心思。
若是让这个人全心全意的儒慕着自己也好。
他并不讨厌。
于是,从那个时候就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萧凌扔躲在暗处,注视着少年和挚友愉快交谈的样子。
他甚至不敢告诉他,林瑾之对他好,对他细心入骨,送他伤药和礼物,全都是他所为。
如何的阴差阳错,如何的让萧宸后来对林瑾之死心塌地,皆是这个原因所起?
萧凌不敢揭穿。
他敢朝他倾诉着自己一腔炙热的爱,他也敢把自己的太子之位拱手相让。
可这件事情,萧凌就是不敢。
被自己的仇人这样温柔的对待了,甚至连自己仰慕的人都仰慕错了,那他到底会怎样?
萧凌捏紧的手已经刺破了掌心,身体微微发颤,趔趄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是他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他的内心充满了痛苦,自责,懊恼等一切情绪,只要看到萧宸害怕的看着他,萧凌也会跟着揪着疼。
甚至有时候,他举起手想摸下对方的发,萧宸也会紧紧的闭上眼睛,身体瑟缩。
有时候,萧凌甚至奢望,他能在自己面前肆意一些,甚至跟他调皮,跟他耍赖。
然而这些统统都不可能了。
当天夜晚,等萧宸睡熟之后,萧凌走到了他的房间。
雕花窗内斜斜投入一地银霜,月光轻柔如纱,照到他的眉眼。
萧宸露出来手腕的肌肤,也披上了一层薄纱,在月光下莹润得犹如一块玉石。
萧凌站到了萧宸的床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贵妃给我的药远远不止寒石散那么简单,我受人所害,同时也伤害了你。你以后怎么样报复,我都甘愿承担。”
“就算生生世世被你报复,也是我欠你的。”
他打定了这个主意,之后被萧宸夺走了太子之位,却被他囚禁到了别苑。
在那几年被关的日子里,萧凌虽然终于戒了药瘾,但身体却慢慢败坏了。
萧凌在别苑里种了梨花,他记得这是萧宸最喜欢的花,开在暮春时,犹如一树的梨花雪,风一吹就落了满襟满袖都是。
他没几年可活,唯一的念想,就是想见他一面。
后来终于见到了,却被萧宸命令韩铮,一箭将他射死。
萧凌死的时候,深深的把萧宸的模样刻在心里。
谁也没资格杀他,这世上唯一有资格的,就是萧宸一人。
可是
他为什么要这样的不甘心?
他还没朝他倾诉自己的爱恋,他死了,韩铮和林瑾之都恨着他,这两人狼子野心,谁来保护他?
血液逐渐凉透,萧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可他魂魄不散,如同死前许下的那个誓约一样,一直跟在他身边。
而萧宸早已经心死如灰,对世上没了牵挂。大臣虽然起了疑心,可萧宸本人却坚持说是围猎时受了伤,所以才在宫中修养而不上早朝。
他如此坚决,大臣们也不好在说什么。
萧宸在一心求死,甚至主动交出权利。
而韩铮握着萧国过半的兵力,已经无力回天。
韩铮恨萧宸,势必要报仇雪恨。
后来朝政被林瑾之和韩铮把控,等萧宸死后,他就被裹尸布一卷,直接给丢到乱葬岗去了。
萧凌守在他的尸体边大哭,他却无能为力,看着野狼把他的尸体啃食,落得个尸骨无存。
他看到林瑾之也匆忙的走了过来,哭得肝肠寸断。
“对不起我到你死,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父亲我林家先对不住你。”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萧宸,他们所有人都在利用我,除了你,还有谁会爱我?”
萧凌气得脸都铁青了,很想扯着林瑾之的衣领问他——
为什么不救他?
为什么要让他尸骨无存?
可惜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萧凌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许久,和林瑾之一样,一天、两天、三天一直不肯离开。
林瑾之不吃不喝,后来终于撑不住,倒在了那个地方,永远停止了呼吸。
萧凌心里的不甘和扭曲到了极点,他忽然很恨,恨这两个人,也恨自己。
恍惚之间,萧凌忽然看到了天边的一束光。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有什么祈愿?'
'我?'
萧凌精神已经恍惚,'我希望找到他,陪着他。'
脑子里的声音嘟囔了一声,似乎在和谁商量:'竟然是两份一样的祈愿,那怎么办?嗯?是把选择权交给对方吗?明白了。'
萧凌仍旧不太明白:'你到底是谁?'
系统把所有的一切全都作了解释,并郑重的告知了他:'你所支付的代价是七世孤苦,而且选择权还在对方身上,因为我收到了两份同样的祈愿,另一人支付的也同样是这样的代价。'
萧凌呼吸急促,明白了另一个人是谁。
林瑾之!
'就算他不选择你,选择的是林瑾之,你也要支付这样的代价。而林瑾之那边,也同样如此。'
萧凌低下了头:'我知道。'
'我在未来找到了他,他现在叫楚宴。'
'楚宴?'
'这一世,他回重新来过。'
'这一世,他亲手为自己报仇雪恨。'
'这一世,他不再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可你的下场却要很惨,仍旧躲不过被他下令一箭射死的结局,而接下来还要支付那样的代价。'
萧凌露出了一个笑容:'这样就够了。'
被他杀两次又如何?
他不在乎。
只要能改变这种结局,他愿意去做。
在启动的时候,系统对他说,接下来一定会很艰难,让他做个心理准备。
萧凌却始终保持微笑,似乎面对他的,不是深深的黑暗,而是光明一般。
系统很奇怪:'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如果真的能轻易放弃,那就太好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偏偏不是哭着的,而是微笑以对。
代价由我来支付,你尽情的去改变那种该死的结局。
第209章番外 3 撒撒糖()
番外3撒撒糖
楚宴和戚长铭来到这个世界后;便找了一个海边的渔村住下。
这个渔村极美,临靠着天星海。
这个名字取得名副其实,到了晚上的时候;海面犹如明镜一般;天空的星海完全能被映入其中,就像天海里都有璀璨的繁星。
天星海虽说是海,却造福整个渔村;基本上不会起波涛骇浪,葬送捕鱼者性命。
村长时常拜祭天星海的海神,觉得是海神庇护了他们一族。
楚宴和戚长铭来到渔村当天;从天星海里竟然冒出一头妖兽;楚宴顺势将妖兽杀死;正巧被村长看在眼里;一下子就以为楚宴是海神现世,来拯救他们的。
楚宴稀里糊涂的又当了回神;原本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和村人们话语不通,说再多也没辙。
阴差阳错之下;他和戚长铭就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顺道打探消息。
他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比他们那个世界高太多了;起码十倍。
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楚宴和戚长铭倒是知道了些尝试。
他们发现这里单灵根的修士虽然稀少,但并不是没有。
就拿烈阳宗的云少宁来说;单水灵根,二十岁筑基,八十岁就修成了金丹。
楚宴还笑着对戚长铭开玩笑:“这可比我厉害多了,我三十二岁才筑基,两百岁才修成金丹。”
他也同为单水灵根,要是传出去,准得吓死一群人。
楚宴现在不满三百岁,才勉强修到了金丹中期,金丹期的寿命五百年,要在剩下的两百年里修到元婴,楚宴自己也无法保证。
不过他和戚长铭穿过两界,已经夺得了一线生机,再怎么也要一试的。
楚宴举着杯子陷入沉思,茶香氤氲于眼前,仿佛那些事情都是昨天发生的那般。
正当此时村长的儿子易桢急匆匆的赶来,喘着粗气:“仙、仙人!”
楚宴把茶杯放到身边的小竹桌上:“怎么了?慢些说。”
易桢跳了起来:“我们在天星海边捡到一个人,还活着呢!他说的话奇奇怪怪,我们都听不懂!”
楚宴腾的一下站起身,易桢听不懂他的话,会不会是孟宇齐?
他连忙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易桢连忙点了点头,刚想带着楚宴朝外走,又面露困惑:“还有一位仙人不去吗?”
“他一个月前就已经闭关,这种小事,不用麻烦他。”
易桢皱紧了小脸:“浅滩上的那个人,非常凶恶!我怕”
楚宴摇了摇头:“别担心。”
他都这么坚持了,易桢只好点了点头。
远方天色已经暗淡下去,云霞密布于天空,橙蓝两色互相交织,织就一副美妙的晚景。
十岁的易桢在前面带着路,楚宴很快就去到了天星海的浅滩处。
一群村民们围在中间,手里还拿着武器,小心翼翼的戒备着中央的人。
易桢大喊了一句:“仙人来了!”
村民一听这话,连忙散开走到楚宴身边,村长带头朝他跪拜,做着一种古老的仪式:“仙人,咱们村子多亏了您的福泽,才能存活至今。”
楚宴进退两难,原本想喊他们快点起来,眼神却放到了中间的那个人。
在看到他的样子时,楚宴欣喜万分:“宇齐!”
孟宇齐通过那条风暴的路之后,就掉落到一座小岛上,他当时灵气全失,根本无法离开辽远的天星海。
他在岛上渡过了野人般的三个多月,如今好不容易攒了点儿灵气到了这个渔村,结果他还悲催的发现他根本就听不懂这些村民在说什么!
孟宇齐眼泪汪汪:“阿宴!”
楚宴打心里浮现一个笑容,终于见面了,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担心他。
楚宴跟村长讲了孟宇齐是他的友人后,村长这才讪讪的收了手上的锄头和镰刀:“那这一切都是误会了!还望仙人的朋友勿怪。”
还好只是乌龙,误会也很快就解除了。
楚宴把孟宇齐给领了回去,还拿了一身衣服给孟宇齐换。
孟宇齐觉得自己的狗屎运真是好到爆,这么都能和楚宴他们重逢。
他换上了这个世界的衣服,又眼巴巴的问:“我这么穿不会奇怪?”
“你看我奇怪吗?”
孟宇齐紧紧盯着他,三个多月对方头发都长了一截,不能扎起来就只能披散着,用一根发带固定。他穿着一身蓝白广袖袍裾,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他的眉眼之间带着惑人的秾丽,半长不短的头发贴于脸庞,犹如丝绸一般泛起光泽。
单看露出来的肌肤,靡颜腻理,雪白无暇。
孟宇齐忽然就捂住了鼻子。
楚宴疑惑的盯着他:“???”
“咱们修士越修越好看,你是越修越勾人!”
楚宴嘴角一抽,手指捏得嘎嘎作响,吓他:“孟宇齐,皮痒了是吧?”
孟宇齐立马就不敢了,左顾右盼的望向四周:“戚长铭呢?他竟然没陪着你!”
一提起他,楚宴的笑容都变得温柔:“他闭关了,这才一个月呢。”
“啊?”
“怎么了?”
孟宇齐担心起来:“其实自从我通过那条路之后,身上的灵气就尽失。要不是这个世界灵气充沛,我不知道哪年才能修回来,他也是这样吗?”
楚宴脸色的笑容一敛:“他没跟我说过。”
“你们两闭关通常都是一起,现在他单独闭关,这不就得了!”
楚宴仔细想了想,这些日子戚长铭的样子的确奇怪。他站起身,有些着急:“这么严重的事情也不跟我说!还硬生生拖了两个月才去闭关!”
“你也别着急啊,也许他没有失去全部的灵力呢。”
楚宴眼底的担心仍然不散:“等他出关我再跟他说。”
孟宇齐松了口气。
他们就在渔村里住了下去,孟宇齐刚接触到人,虽然体内灵气还没恢复,但显然他的第一任务就是早点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
楚宴在村子里等戚长铭出关,又六个月之后,他们基本上能够交流了。
这天村子里又发生了大事,村子里来了几个烈阳宗的剑修,说是要从村子里选拥有仙根的人。
所有人都去围观,十岁以下的孩子也都被大人带着去了。
烈阳宗为天下第一大宗,选人的条件尤其苛刻。
不到三灵根,几乎都会落选。
楚宴听了这个消息,原本打算过去会会道友,没想到也就是今天,天边出现了异象,集聚于此。
烈阳宗的荆夏一看这异象,就脸色微变:“是有人结婴吗?”
云少宁眼神微闪:“这种异象绝对达不到结婴的地步。”
“那是?”
“总之,先去看看再说!”
荆夏也同意,连忙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有前辈隐居在这种小村子里,他们怎么说也要去拜见的。
当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异象还远远没有结束,云少宁远远就看到楚宴和孟宇齐站在外面,在看到他们之后,云少宁心里一咯噔。
竟然是两个金丹期!
“不知这位道友可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楚宴见他谦逊有礼,并没有任何攻击动作,便把事情告诉了他:“我的道侣闭关七个月,现在大约是突破了。”
荆夏哑然:“是金丹后期吗?突破能引起这样的天象?那他的资质到底有多好”
“没什么,不过是单火灵根罢了。”
荆夏连忙解释:“道友有所不知,这世上单灵根虽然少,可不是没有。且灵根里也分上中下三品,我看你道侣的资质,至少是个上品单灵根!”
孟宇齐诧异的看了荆夏一眼,从未听过这个概念。
楚宴却轻笑:“或许吧,我们从未测过。”
荆夏睁大了眼,没测过?
哪儿来的山野散人修士!竟然连灵根的上中下三品都没测过!
荆夏虽然在心里这么吐槽,却不敢说出口来。
单灵根中的上品啊,可谓是万里挑一,绝对的佼佼者!
当异象终究散去,戚长铭撤销了禁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荆夏和云少宁连连看去,觉得他气质非凡,深不可识,让人无法轻视。他们不知对方来历,只能更加小心:“不知道友名号?”
“你们?”
荆夏首先说:“我们来自烈阳宗。”
戚长铭眼眸如漆,里面丝毫情绪不显:“我和道侣隐居在这里,不喜欢外人打扰。”
荆夏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他们两人:“之前这位道友说他的道侣在闭关,还以为是个女子,没想到”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荆夏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讪讪不知怎么收场。
云少宁作为荆夏的师兄,朝戚长铭说:“是我师弟还口无遮拦,还望道友见谅。”
戚长铭嗯了一声,不想多生旁枝末节。
他看向楚宴,态度全都柔和了下去:“阿宴。”
两人对视,含情脉脉,外人都能看到的深厚情谊。
云少宁和荆夏见此,也不多说什么了,这两人的感情可真好。
就算世间男子与男子结成道侣的少,但也不是没有。再者,这两人容貌皆是不俗,尤其是身旁的楚宴,要是出世,怕修真界都要引起轰动。
美人如斯,不可多得。
“既然相逢即是缘,三位若是没有加入宗门,不若考虑做烈阳宗的客卿?”
戚长铭摇了摇头:“不用,我和他不想再理那些俗事。”
云少宁虽然可惜,但到底是他们的想法,他又把目光落到了孟宇齐身上。
孟宇齐低下了头:“我”
楚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既然你想去烈阳宗,不如去看看?”
“我舍不得你们!”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管在哪里,我们之间的情分还能有假吗?”
孟宇齐捏紧了手,对于他来说,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就是楚宴和戚长铭了,他和楚宴还是挚友。
孟宇齐急忙问:“那你们呢?想一直留在这个渔村吗?”
楚宴和戚长铭对视一眼,转而笑了起来:“不,我们打算花二十年,游历天下。”
孟宇齐睁大了眼:“啊?”
“啊什么啊,这个世界这么大,总要好吃好喝的玩玩啊!”之前在他们那个世界,因为灵气枯竭和要救孟宇齐的事情,他们总是拼命修炼和忙碌。
金丹期的寿命可是有五百年呢!他才不满三百岁,花二十年游历天下又怎么了?
孟宇齐见他注意已定,就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只是孟宇齐在心里下了个决定,他一定要强大起来,为好友撑起一片天地。
之前是楚宴为他的事奔走,现在轮到他了。
纵然不舍,孟宇齐也要朝着自己的目标去奋斗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