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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让人怀念的。
好像那悠久的已经让人遗忘了的岁月,重新显示出昔日的峥嵘来。
尤其那些从小人物一步步成为大人物的,对此感觉就更加清晰,有的甚至直接开口跟红衣女子再要一壶酒带回去喝。
红衣女子用金色的扇子遮住了嘴角,笑嘻嘻地说:“大人真会跟我开玩笑,我这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带走了?何况,这种酒只是初酿,效果好不好还是未知,并未有多余的,大人若是喜欢,下次我便多做些,留待大人多喝两杯可好?”
那人有些遗憾,但知道这件事也是旧例,没有多说什么,只余一声叹息。
红衣女子笑得愈发得意:“大人们喜欢,可以以后多来嘛,我还是很喜欢大人们过来的,让这里也热闹一些。”
在场的人都没有对她这话有什么反应,黑衣人撇了撇嘴,是啊,来一趟,多少东西入了她的手,她自然希望大家多来几趟才好。
“食神真是好手段。”有闻名已久,却第一次来的人忍不住这样赞了一句,不管这位自诩“食神”的到底是怎么成神的,能够把生意做到这一步,的确是好手段了。
“大人过奖了。”红衣女子笑着收下这句夸奖,若是有人看到她那毫无波动的眼,便会觉得诡异,明明是在笑,可是眼中却是死水一片。
片刻后,吃饱喝足的人都走了,红衣女子勾过一旁的酒壶来,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自斟自饮:“恐惧不忘,以图后进,的确是好酒,赏。”
在这一片空间之中,她就是唯一的王,她的话语都会成为命令,让下面的人凛然遵命。
旋转楼梯上端好像连着天,被云雾遮挡看不清楚,下端却是一片黑暗,跟上面的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个“赏”字传到下面的时候,便有人露出欣喜之色,“太好了,大人喜欢!”
黑暗之中,白色的衣裳好像是天然的灯火一样,照亮了周围的部分区域,一个面容丑陋的女子露出更加丑陋的笑容来重复道:“太好了,大人喜欢。”
在上层默默无闻的白衣人此时就好像是管事者一样,鼓励她道:“既然大人喜欢,你以后可要再接再厉。”
“是,我定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女子高兴地应了,裂开的嘴中一口不整齐的黄黑牙齿让她的面容更显丑陋,让人不忍直视。
“我最喜欢那些人恐惧的样子了!”女子这样说着,紧接着疑问道,“只是材料太少,若是想要更多… …”
“不用担心这个,附近的那些你都可以随意捉取。”说话的白衣人对这种疑问并不放到心上,他说话的口气好像“食材任取”一样,然而他谈论的却是周围的上万中小世界。
女子对那些也不放在心上,闻言便点了点头,表忠心道:“我会为大人做更多的酒!”
她的头发披散着,黑色的发丝一直拖到地面上,还在往下延伸,一层地面之下,是若干如同树瘤一样的中小世界,它们的大小颜色各有不同,此刻却都在地面之下聚拢着,像是被一张看不见大的大网网住的鱼,密集地挤压在一起。
有些世界的外壁已经开始了变形,也许下一刻就会如同泡泡一样破碎,有些则开始了跟周围的世界融合,不时地变换着色彩,黑色的发丝划过几个世界,有选择地进入其中的某个世界之中,针一样刺入进去静止不动,从中提取它的主人所需要的“食材”。
它并不是唯一的一个,还有其他的东西在捞取一些东西,有些是探入世界之中,有些是直接把某个世界捞起,当那破裂的世界被摘走的时候,无形的大手在挤压着,便有东西在爆炸的瞬间如水一样从中流出,被收入到瓶中,成为某一样食材。
能够把五花八门的东西还原为本质的某种力量,烹制成美味好吃的食物,这才是食神真正的手段。
732。第 732 章()
一条土路上尘土漫天; 西风鼓动旗帜,波浪形招展的“魏”字好像繁复的花; 黄底红字,鲜艳得让人老远就能看到; 旗杆下; 骑着马的兵士身上连像样的藤甲都无; 土黄的兵士服几乎融入尘土之中,分辨不出人形。
道路两边的草叶枯黄; 偶尔一点绿色,蹦蹦跳跳; 似是还未长大的蚱蜢,活跃非常。
吱呦吱呦的车轱辘转动着; 起伏颠簸出固定的节奏,连着车棚子好像都在一跳一跳的; 悬挂在车前的丁香结荷包也如跳动的白兔一样; 不时甩着尾巴。
垂下来的流苏穗子偶尔甩到车夫的帽檐上,一晃一晃,留下一道银白的弧线。
“还有多远才能到?”车厢里; 已经被颠簸得头晕的夫人额上还缠着一条白布,身上也是孝服; 问话的声气微弱,像是体虚气弱的样子。
跟她同车的是一个中年仆妇; 听到问话; 轻声道:“夫人莫急; 很快了。”
“唉——”长长一声叹息,夫人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仆妇似了解她的心意,劝慰道:“夫人莫要担心,二公子总是要唤夫人一声姐姐的,总不会不帮着夫人。”
“希望吧。”夫人半点儿没有乐观的意思,这般说着,眉宇间的轻愁让她那副本就出众的容貌愈发显得楚楚动人,以当世第一美人的身份嫁给了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魏王,如今又以未亡人的身份想要求得娘家异母弟弟的帮助,她的心中总是不安。
马车的速度不紧不慢,还在颠簸着,车中的人听着那单调的声音,心里头的杂念似乎也能安稳下来一些。
入夜时分,这支队伍终于见到了土城的影子,不过一人多高的围墙,其实低矮得很,尘土吹过都显得十分萧条。
并不显得高大的城门只有一扇,紧闭着,城墙上,能够看到一些士兵巡逻的身影,铜戈微光,间距分明,如此才显出几分峥嵘来。
没有人敢在夜间喊门,城门外,有些没来得及入内的人直接就缩在墙角下等候。
马车在不远处停下,行进了一路的将领下马来到车旁,轻声询问:“夫人,是否需要唤门?”
“不必了,且在外暂停一夜,明日一早入内。”仆妇的声音传出来,透着几分威严。
“是。”将领恭敬应了,自去准备露宿,这一路上没少风餐露宿,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寻常事情了。
车内,停下来的车子总是让人舒服了一些,夫人掀开帘子,看了看那城墙的影子,城头上的火把并不多,只能看到一些影影绰绰的影子,再具体便看不清了。
仆妇的语气中透着欢喜:“总算是到了,这一路,累了夫人和盈公子了。”
说话间,看了看一旁如同蝉蛹一样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的小公子,他这会儿睁开了黑葡萄一样的眼,巴掌大的小脸上被外间的火光映出了几分血色,看着倒比在王府的时候多了几分生气。
盈公子姓魏名盈,乃是魏王五子,亦是最小的儿子,其母季夫人是季氏之女,以美名扬天下,得奉魏王,季氏掌兵权已久,于魏国有三分之名,自季大将军告老而归之后,季氏一族偏安季地,并不入朝为官。
时下多有传说,季氏有不臣之心,魏王大约也是有着猜忌的,不然也不会不让季氏入朝,谁知道,不等季氏真的不臣,魏王已经被他所信任的臣子江汉干掉了。
江氏有女江夫人,生子行三名煜,江氏欲扶煜公子为王,杀王长子次子四子,原主本也是要被杀掉的,季夫人色诱江汉,委身求存,这才得以保下儿子性命。
原主的记忆之中这一段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他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知道那段时间母亲被逼迫的惶恐模样,还有那位并不比魏王年轻多少的江大人是怎样志得意满的样子。
他看见过母亲跟那位大人进入寝室,也看见过母亲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为那位大人整理腰带,更看见过江夫人不屑的样子,连同那位本来称作三哥的煜公子都会对他冷嘲热讽,笑话他是父不详的杂种。
八岁的孩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哪里受得了这番刺激,日渐懦弱寡言,在所有人以为他胆小无用的时候,剧情中,他又做出了一件大事,弄死了那位欺负母亲的江大人。
然而他却不知道,那时候欺负他母亲的已经不仅仅是江大人了,一个江大人的死并没有让他母亲的境况更好,反而把他自己送入了死路。
身边的兔子长出了獠牙,可能得到的下场就是被早早处死,把危险消灭于萌芽状态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换做如今的盈公子,看了原主的记忆和剧情之后,就有些怎么都无法想明白,季氏到底多孬种,才能看着季氏之女被欺负成人尽可夫的荡妇而不吭声?
江氏倒也罢了,敢于改天换日的人必然有足够的依仗,其他的呢?朝中那些三三两两的大人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敢把季氏之女往死路上逼?
纵然季氏不在乎出嫁女的名声如何,但季夫人好歹也是魏王的夫人,他们这般,难道就不怕损了魏国的威名吗?
真是一笔烂账。
既然王都那么乱,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停留的了。
很多时候,聪明人都无法跟蠢人拼智商,因为对方的短视愚昧总能把你所有的算计毁于一旦,让你死在意想不到的“蠢”上。
“盈公子,可要吃点儿东西,下车走动走动,这都躺了一路了。”仆妇是季夫人当年入宫的时候,季家给的,本就是季夫人的乳娘,心里头总是向着季夫人的,连带着季夫人所生的盈公子,也成了她忠心所向的小主子。
盈公子动了动,从蚕茧之中挣出一个胳膊来撑着车板半坐起来,掀开被子,露出另一只胳膊,接过了仆妇递上来的水,先喝了几口,这才矜持地顺着对方的力道起身往下走。
季夫人除了如厕是不下车的,只在车上活动了活动腿脚,这一路颠簸,于她已经是累及了。
自她小的时候展现出美丽的容貌之后,季家对她的培养便含了某种优待,凡是苦累的活儿都跟她无关,一身的细皮嫩肉,养来便是要侍奉贵人的。
得了魏王喜欢之后愈发养尊处优,她的心性孱弱,很有些以夫为天的意思,魏王死了之后,她便无所适从,那位还未成人的煜公子都能够调戏于她,而她连怒都不敢,可见其气弱之甚。
这种水做的女人,当真是任人揉搓,季家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培养她的,自然不会觉得她卑弱有什么不好,但看在盈公子眼中,这位母亲实在太立不起来了。
这次他来得及时,正好在魏王刚死,宫中大乱的时候,他来了,匆匆看了记忆和剧情,连跟季夫人多说两句话都不曾,就直接说动了王宫之中的一个侍卫统领邓昆,假传魏王之意,说让他保护他们母子二人去往季地。
邓昆是个没什么派系的小统领,王宫大乱的时候他正想着自去逃生,原谅他实在没什么忠心爱国的思想,只想趁机大抢一笔,却又怕篡位者秋后算账,正在思绪不定的时候,盈公子冒出来说是魏王有令,没想到魏王还记得自己这个小人物,邓昆一下子被“知遇之恩”四个大字冲昏了头脑,当下就应了,还收拢了一批人手,并若干金银器物等。
等到拽上才听到魏王薨逝消息换上孝服的季夫人并在其身边的乳娘孙氏后,盈公子只来得及抓上几件之前器物,就跟着邓昆一起逃出了王宫。
当时趁乱往外逃的人实在是不少,宫女也有若干,一行人虽有些显眼,但邓昆走的时候也收拢了一些散兵,一帮人聚在一起,有几分威势,围着王宫的人没接到什么命令,也就没有刻意拦截这些好像逃兵一样的侍卫们。
混在其中的季夫人被灰尘抹了脸,用袖子遮掩着,如同宫女一样跑出,盈公子被邓昆藏在大披风中,策马一掠而过,也没引人注意。
等出来后便截了不知道谁家的马车,并若干矮马,邓昆还带着捡来的旗子,就这么大大咧咧跑出了城门。
江大人发动这件事非常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于是等他们出城门的时候,城中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守着城门的将领连拦都没拦,直接放行了。
盈公子很是为此大开眼界,这种遇到事就缩到一边儿的将领到底是怎么当上守城将领的啊?看看那些兵士,一个个跑得比逃命还快,这种兵士,难道能够拉出去打仗吗?
只怕还没见到敌军,就逃得差不多了。
出逃的难度几乎没有,剩下的就是一路上赶路的辛苦了,大约还是有些忌惮季氏,发现他们出逃之后也没有人过来追赶,反倒是听说了消息,新的魏王煜已经上位,同时举行的葬礼把魏王和其三个儿子一同葬了。
能够跟着父亲入葬皇陵,不少人还在称赞这位魏王煜的仁德。
喂喂喂,你们到底对仁德有什么误解啊?
733。第 733 章()
眼看着季地就在眼前; 这座城名石余,为季地桥头小城; 也是跟魏王之地接壤的第一个城池,小是小了; 但战略意义还是不容忽视的。
季夫人一路上连车帘子都不掀开; 来往应答多是孙氏在说; 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城池的外墙是什么样,坐在车中直入城内。
邓昆还是有些能力的; 至少一路上的露宿等事宜没有让人操心,他们逃离的时候也卷走了不少金银; 想到来到季地之后必然会有更多赏赐,一路上的花费也没怎么吝啬。
更多的情况还是恃强凌弱; 他们这一队兵士,威胁恐吓普通人家; 哪个人家敢吭声要钱; 差不多是白吃白住过来了,好一点儿的给许个空头支票,不少商贾还真动心思; 以为季地会怎样厚待他们这些伸出援手之人,大给方便; 有些还给邓昆塞钱,倒让他这一路走的是心甘情愿; 没有半路就撂挑子不干了。
盈公子对这种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太小了; 八岁的孩子,穷人家或者也能做半个主了,却也是在家中没有正经的话,却也让人听着像是玩笑一样。
叶樊鼎狐疑地看了一眼屏风,他以为该是屏风后的女人跟自己对话才是,这是提前想到了自己要问什么让孩子背下来的?
如此,这位季夫人倒也不是空有美貌而无头脑之人。
叶樊鼎是忠于季家的,这样一想,对季家的忠心之上更多了一层看重,连女子也能悉心教导,不愧是季家啊!
“王都之事,末将不敢妄言。”叶樊鼎偷梁换柱,避过了季氏忠心与否的问题,他远在石余,差不多是在季家的权力核心之外,季氏选择,所知不多。
盈公子也没指望能够从这位小城的守将口中听到什么关键话题,微微点头,说:“此行还要劳烦叶将军操劳了。”
只靠着邓昆总是让人没什么安全感,杂牌军走了这一路都能成为邓家军了,那邓昆也不是个无能之辈,季氏怎样都要表态,否则,孤儿寡妇的,死到哪里都是容易。
无权无钱,凭什么让人保护你忠心耿耿。
盈公子想要的就是平衡,至少这一支护军之中参入了季家的人,才能让他们更安心一些。
比起王都之中的权力之争,季家便是有什么大约也跟出嫁女无关。
叶樊鼎听明白了这个意思,又抬眼看了一眼说话的盈公子,这种话也是季夫人提示的?季夫人倒是聪明。
欣赏的眼神在屏风上绕了一下,那屏风陈旧,上面的纱都泛黄了,愈发看不清后面的样子,却也不妨碍人猜测一下那位名满天下的美人季夫人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是,末将定保夫人平安。”叶樊鼎欣然应诺,他准备派自己的三子叶斯随从护卫。
事情略作安排,叶樊鼎就退下了,哪怕敞开着门户,但身份有别,如此见面长时间总是引人疑猜。
邓昆就守在门外,见过了叶樊鼎,盈公子少不得也见一见邓昆,跟他说了几句暖心的话,表示一定会让季氏厚待于他。
旁的也不好此刻许诺,不说盈公子其实没有夺王位的心,就算是有,这会儿没人没钱的,红口白牙一许诺又有哪个肯信?白白让人看了装腔作势的笑话。
“公子放心,有末将一日,定保公子无恙。”邓昆豪气冲天,对这位盈公子还是很佩服的,小小年纪就能这般聪敏,不愧是魏王之子,将来… …微末野心连具体的念头都未形成就散了,邓昆很多时候都更务实,并不会算计太长远的事情。
“很好,这一路累了你了,论功行赏,定少不了你那一份儿。”盈公子这般许诺还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季氏哪怕是装样子,也不会亏待了这些护送季夫人回来的人。
踩到季地已经算是安稳了一半儿,剩下的路程相对好走了很多,路上的补给自不必说,沿途的城市之中都能得到当地的城主热情款待,甚至还有靠着季家成为大族的富户抢着孝敬一些东西,有些人甚至自备干粮马匹,要护送季夫人回返季家。
护送美女一路,也是一桩美谈。
总之,因为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他们的队伍走得非常慢,慢到一团乱的季家再也无法坐视这个消息,需要派人过来迎接了。
“盈公子,季家派人来接。”邓昆在季地领教了季氏的威名,对盈公子这个季氏外孙有了不一样的恭敬,连报讯的活儿都抢着干了。
盈公子走下车子,如今他们乘坐的车子豪华了很多,单看外观装饰,完全看不出里面做的是未亡人的样子,只有那一串丁香结的白荷包算是个昭示的意思。
“是什么人?”扶着邓昆的手下车,盈公子算是接了他的讨好之意,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又有不同,来到季地,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况,邓昆这个一样是外来的,反而可以多信用一下。
季夫人对季氏的情况一问三不知,当年她在季家的活动范围就是她的房间外带一个小花园,一应外男不见,连她的父兄她都见不到面,别说其他。
盈公子通过一路上那些亲近季氏的人交谈之中知道,季氏如今是二公子长家,这位二公子是正经的嫡子,长家毋庸置疑,而其他的庶子,名气便有些偏门了。
好花鸟的,好金石的,还有好玩乐的,更有只爱种地的,明明季氏是武将起家的,但是据说包括这位二公子在内,都没有一个季氏子弟有善战之名。
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