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说“意会”实在是太坑人了,还不如现代那些连条裂缝都要看出宽窄粗细的细致来得言之有物。
接下来便是上一辈子了,不用说,也是没什么培养时间和环境的,于是尽管他觉得自己对此还是比较有欣赏兴趣的,却于此道上实实在在是个门外汉,充其量也就是凑热闹看鉴宝的程度,最终为价值惊叹。
如今这个机会不错,原主并不是不学无术,或许说纨绔也总要有一两样压箱底的本事,他对这方面的欣赏能力是很好的。
穿越过来的李喆也就继承了部分这方面的能力,某些知识就像是印在脑子里一样,让他真真切切第一次体会到系统所给予的金手指是什么。
不太清楚这是因为他通过了实习期才有的福利,还是因为前两位脑子太空了,实在没什么东西,这才在这里发现还有这样的好处。
李喆不想深究,没什么意义,反正他为此欣喜万分,一头扎进了艺术的海洋中。
原主此时还没有显露多少“坏”来,充其量有些骄纵任性,似乎还有些中二霸道的样子,不允许别人对他说“不”,而以他的身份,敢拒绝他的也少得可怜。
年龄小的时候还有几个嬷嬷看着,但等到原主大了,因为不喜嬷嬷管束,又嫌弃她们年龄大,不好看,全都换成了年轻漂亮的丫鬟,身边伺候的丫鬟年龄最大的也没超过十八岁,这般情况下,也没有哪个敢再对他说教。
这般,倒是方便了李喆,他可以放任自己的性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过度的自由让李喆很是思考了一下,发现他其实也没什么大的目标和计划,索性就由着喜好来了。
对于他这个新爱好,长公主是乐见其成的,金石玉器,古玩字画,捡着珍品真品一箱子一箱子流水似的送过来。
尽管知道自己富有,但是真的摸到这些价值万金的东西时,李喆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哪怕他上上辈子当了大官,见识过不少,但某些东西还是没见过的,毕竟真正的好东西都在皇家,外人连看都看不到,更不用说摸了。
如今自己上手感受到了才明白为什么有人形容瓷器会那般猥琐地说成是“少女的肌肤”了,那种光泽和手感,恐怕是再好的皮子也比不上的。
有脑海中的知识作为辅助,再看这些珍品,李喆只觉得感受完全不一样了,有些像是第一次读书懂得道理的恍然大悟感,以前是“知其然”,现在是“知其所以然”,那种知识带来的优越感简直让人沉沦。
有了收获,自然愈发不能罢手,眼瞅着过了三天李喆的爱好都没变,长公主颇感欣慰,果然孩子大了就懂事了,这个爱好很好,值得培养。
第四天,长公主带着李喆进宫去了。
宫中的太后健在,有宫中秘法保养,虽然遮挡不住白发丛生,但气色容颜真是不像老年人,快三十的长公主也如二八少女一样,在太后身边撒娇卖乖,跟儿子争宠不在话下。
作为一个中二少年,原主早就不做撒娇卖萌的事情了,李喆从善如流,他很沉稳很大人样地行了礼之后,便在皇后及一众嫔妃的夸奖之下告退了,自去寻朝阳公主。
在这个时间段,朝阳公主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文静娴雅,拥有一切淑女的品格,却又比那些少女多了些天生的尊贵,再加上那很是拿得出手的漂亮容貌,说是天之骄女也不为过。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秋后,琼林宴见了那位青年探花郎之后,朝阳公主便有了女儿家的心事,又因为之后的赐婚而染上了忧郁之色。
原主常随长公主进宫,身边跟着一个相熟的小太监就直接往朝阳公主那里去了,也不管那地方是不是后宫所在,他在皇宫之中从没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肆意得很。
也就是因为这份肆意,后来李喆的后院之外还有过一个皇帝舅舅的年轻妃嫔,而两人的私会曝光后,皇帝念着亲情隐忍,瞒下了这件事,另找了个理由赐死了那位妃嫔。原主什么事情没有,连担心都不曾有,还白得了皇帝舅舅新赏赐的美人。
回忆起这一段剧情,李喆先是为原主的荒唐滥情而摇头,下一瞬,却是顿了一下脚步,在小太监还没察觉前再次迈步,脸上的轻松却没有了,沉静下来的模样颇有些不怒生威,让本来说笑着的小太监大气也不敢喘,暗自感慨到底是天生的皇亲国戚,这股子威势真吓人呐。
“荣哥儿呢?荣哥儿呢?谁看到荣哥儿了?”
“都这会儿了,那孩子瞎跑什么,跑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跑到哪个犄角旮旯了,这孩子,真是会跑。”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你搞鬼?你把荣哥儿藏哪儿去了?”
“自己的孩子没看好,关我什么事儿!”
“贱人,谁知道你是不是……”
外面的争吵一时近一时远,赵沧颉还有些没头脑,却也知道似乎情况有什么不对,顾不得去看冗长的剧情,他赶紧从所在处跳出来,这是一个花圃,只不过中间的这个坑有些隐蔽,必然是人为造就的。
第317章()
此为防盗章其实;二哥应该是四哥的;但,胡家都遗忘了逃亡之前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把这个排行“正”了过来,于是;胡尚辉就成了“小三儿”。
他对这个传说中的二哥没什么印象;因为他和生他的那位姨太太都不在家中,见不到,自然不会想念,没什么感情,自然也不会关心。
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为什么要去国外读书呢?
等他上了学之后;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比如说国外的教学质量好什么的,大学中好多老师都是国外学校读出来的归国留学生,看着就特别有文化特别有气质之类的;那种感觉;“密斯”;“密斯特”的;不说几个“撒泼瑞兹”就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那时候外语就像是一种流行,而带来的洋伞洋装都是时髦货;便连他们也要穿西装打领带;一个个脚上没有双皮鞋都不好意思出去交际。
这个时候;即便胡尚辉知道大太太对那位姨太太生的二哥没什么好感,却也还是隐隐有了些期待,想起来的时候会这样想,那个二哥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也是言必密斯,语必欧卡的呢?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儿期望,再见面的时候发现那个老学究模样的二哥,他的心里头是极为失望的,言语上则多了些不屑,这样的二哥一点儿没有大哥的气派,他才不屑于要。
难得赞同大太太观点的他对二哥很是冷淡疏远,从来不对同学说起还有这样的一个二哥,土得掉渣的二哥。
可是,这样的二哥又不是什么古董瓶子,也不是真的抱着一堆古旧书籍研究的老学究,他总是要四处走动的,那一天,他就在学校里碰到了二哥。
当时还有些同样时髦的朋友在身边,胡尚辉只想在对方不识趣地跟自己打招呼之前快快走开,装作没看到不认识就好,却没想到有人去跟二哥说话,然后不同意他的回答吵了起来。
出于好奇,又或者是出于某些护短的心思,他跟朋友一起围了上去,只当是看热闹。
“……我们学习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过得更好,现在**,让那些洋人肆意横行,抵制洋货有什么不对,我们不仅要自己不买,还要让别人不要买,不允许他们在这里做生意,把他们都赶回去……”
很有鼓动性的话,最近很多学生罢课,就是为了抵制洋人,胡尚辉并没有参与,倒不是他不赞同这些人,而是他更懂事一些,不愿意去做出头的椽子,给别人攻讦胡父的借口。
有的时候他也会跟自己的几个朋友抱怨,明明是那样有意义的事情,偏偏因为出身,因为身份,他就是不能出面赞同,倒显得他不够进步了。
周围渐渐围上来一些人,因为那学生说的是当下普遍认同的思想,还有一些同样□□示威过的学生过来声援,一个个的嗓音都不小,语言又很有鼓动性,就好像发表演讲一样,也让周围的人听得热血沸腾。
胡尚辉也受了影响,直把对面的二哥当做了阻碍进步的顽石,非要将他搬走不可的样子。
“然后呢?”胡尚荣轻笑,他戴着厚厚的酒瓶底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仅剩的半张脸又是那种文人固有的消瘦,就是个普通的可能迂腐的老师模样,说话的时候,也没有特别放大音量,几乎没有人听清,却也因为知道他说话了,周围礼貌地静了一下,等着他的说法。
“然后呢?然后再来一次闭关锁国?等待着别人的洋枪大炮轰开国门,签下一条条不平等条约?”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嘲讽,音量还是不大,但周围太安静了,所以所有的人都听清了这句话,让一腔热血都冷了一下。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那个男学生不赞同,他最开始就是正常的宣传自己的思想——这个时代的学生最爱干这样的事情,就好像传销组织一样,拼命地给人洗脑,与之不同的则是,他们宣传的东西自己也是深信不疑的,并不是存心欺骗他人,从中谋利。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演讲格外富有激情,有的时候,脚下垫块儿砖头,就能在街口大声宣传起来,直到被巡逻的警察驱散。
“难道这不是你要表述的意思吗?因为害怕侵略,因为厌烦侵略,就好像讨厌那个总会不请自来到你家里拿东西的邻居,你就关上门,把自己锁起来,把家中的一切锁起来,不让人看见,不让人拿,这样做的你就好像乌龟,因为缩起头来了谁都看不到了,却不知道只要那些人将你的壳掀了,你连‘门’都没有了,又怎么关?”
胡尚荣的言语很不客气,他扶了扶眼镜,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让他这一刻跟那些老学究完全不一样了,连那挺直的后背都有了某种斗争的含义。
“与社会脱节的人终将被社会所抛弃,与世界隔绝的人终会被世界所遗忘。有的时候,这种遗忘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忘记,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将它遗忘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它变为只存在于历史书中的一段文字记录。”
没有理会别人不赞同的眼神,没有给人插嘴的机会,站在那里的胡尚荣明明是个外来者,却像是主宰一样那般镇定自若,他的观点,他的看法对胡尚辉来说是有些颠覆的。
好像一直以来以为苹果只有红色的,结果某天见到了绿色的,黄色的,仔细想想,似乎还可以有黑色的,不是被正了三观,而是三观充实了许多。
“你来学校学习知识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改变你的命运,是为了思考你的未来,更甚至是为了思考国家的未来,但做到这一切的基础都是你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知识,而现在呢?为了一个荒谬的理论,你就开始罢课□□,耽误自己的时间跟别人叫嚣,等待别人因此而害怕让步,这是要多愚蠢才会做出这样毫无成果而又浪费时间的事情。”
“难道你们还没学过那句话——时间就是金钱吗?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生命是有限的,你们难道不应该用有限的生命去创造辉煌,而是用有限的生命跟人吵架骂街喊口号吗?把这些嘴皮子的工夫多用到脑子上,不要人云亦云地跟着起哄……”
“好了,这位同学,我不反对你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宣传奋斗,但我希望你不要把这种传播思想的事情弄成了强迫入会,我们都是有思想的人,我们的思想可能会相同,可能会相悖,但在最后论证出谁是正确的之前,请允许我保留自己的观点,用自己的方式去为国家努力。”
男学生几次张嘴,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胡尚荣的那些话带来的影响或许不是颠覆性的,却也打开了一扇天窗,让人能够去思考一些别的东西了。
“原来还能这样理解啊!”
“是啊,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历史上唐朝最强盛,那时候各个民族的人都有,也没见说谁不让来,结果皇帝不还是天可汗么?现在为什么就要用那样的手段自保了呢?”
“我早都说了,实业救国也是一条路,而且更不好走。”
“谢谢老师指教。”
人群四散的时候,有几个学生过去给胡尚荣鞠躬,挡在胡尚辉面前最后的屏障没了,他有些尴尬地抬眼,正好和胡尚荣对上,隔着厚厚的镜片,他看不到胡尚荣眼中是什么情绪,但他踟蹰了一下,还是上前叫了一声“二哥。”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在自己的朋友面前,承认这位二哥。
即便不曾侧目,他似乎也能看到朋友们惊讶的眼神,只不过碍于家教,没有人当面问他,倒是跟着他都老老实实地上前叫了一声二哥。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胡尚辉的生活,直到某一日胡尚荣把一个笔记本交给了他,让他想办法给新党人士。
胡尚辉当时因为自己听错了,不自主地掏了一下耳朵,震惊地问:“你是他们的人?”
“不,我不是。”胡尚荣摇摇头,没有说更多的话,匆匆离开,他身边一直跟着保镖,能够抽出时间做这一件事情也是难得的。
莫名有了些做贼心理的胡尚辉一面忍着心里头抓肝抓肺的好奇,一面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生活,只不过又“偶遇”了二哥几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有些异想天开,不过我觉得不应该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重要的东西总是需要监督的,他们是个很好的存在,不是吗?”
胡尚辉当时没有说什么,之后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关于新党的事情,以前他听说的新党跟匪徒一样,蒙骗老百姓什么的,而真正了解过后才发现,某些事情上他们确实做得比政府好,所以……
骷髅一样的二哥是被抬回来的,六姨太第一个挤上去,跟在她后面的则是拉开了一些距离的胡父和大太太等人,胡尚辉这样的只能排到最后,但他还是有时间过去的,他知道二哥已经看不见了,于是拉着那一把骨头的手,在他的手心里画了一个对勾。
见到二哥微笑点头,他松了一口气,那样烫手的东西送出去他也安心许多,至于其他……对与错就让时间证明好了,他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忧国忧民。
第318章()
此为防盗章而到了国外;第一个语言关就让胡尚荣蒙圈儿了,他当然学过外语,但那是多少年后的外语;而且,隔了一辈子;有些印象就不错了;再鲜明却是做梦,所以只能从头学起。
这一次的学习就难多了;没有系统的教导,即便有词典的对照也不能让他速度更快一点儿;好在语言环境不错,再逼一逼自己;胡尚荣终于还是掌握了这项生存在国外的基本技能。
这件事在六姨太这里就难多了;他们住的地方本来就是华人区;有同样语言的人在,六姨太便犯了懒,不愿意去学那些绕口的语言,依旧是一口国语地跟人来往。
胡尚荣见并不太影响她交际也就没有再说;因为他坚持来国外这件事,六姨太对他有了些不谅解。所幸,六姨太到底还是爱儿子的;衣食住行上都给操心到了;旁的闹些别扭也不会怎样。
为人子的;胡尚荣好说歹说;把亲娘哄好之后,转身就投入到学习当中去了。
那天大话很好说,但是真的做起来就太不容易了,胡尚荣从来没接触过跟核弹有关的东西,若不是现代的信息发达,他恐怕连“辐射”“当量”都说不出来,但“知道是什么”和“知道怎么做”完全是两码事,尤其,这东西似乎现在还没人发现,那么,该到哪里寻找呢?
如果按部就班,一直等到核弹真正被研发出来的时间,那么他现在的行为真的就是逃避了,如果在知道一些走向的情况下都不能把这一段历史缩短,那……
经历过一次玻璃的研发,胡尚荣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总要慢慢学慢慢做,哪怕他学不会,但若身边有会的人,能够给对方提个醒,让这个东西早日被发现,早日被研发出来,也是好的。
胡尚荣在国外安顿下来之后就往家中寄了一封书信,详细说了这边儿的情况,比起国内的动荡不安,国外也算不得多么安稳,这个时代,没有真正和平的国家,国与国之间,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矛盾和战争。
幸好,胡尚荣还是知道未来的一些走向的,选择的这个国家比较平稳,有不少华人都来到了这里,他们的目的不甚相同,有的是厌倦了国内的战火,想要在这个和平安定的地方继续桃花源一样的生活。
有的则是抱着理想,一如胡尚荣来这里的理由一样,他们想要学习先进的知识,然后再回去帮助自己的祖国。
有的则单纯是为了开阔眼界,不得不说,即便是在这样的时代,某些世家大族的子弟还是有着优人一等的条件,在别人为了生存而奋斗的时候,他们忧心的不过是那“康河的柔波”,痴缠于一段段爱恨情仇之中,追求着某种精神上的自由和共鸣。
有些人则是真正在探索,在对比,当封建的王朝走向末路,那么,该选择怎样的制度来继续辉煌。
没有人愿意被时代所淹没,即便是封建王朝,在面对时代硝烟的时候也选择了求新求存,只不过他们的努力淹没在“封建制度”的“腐朽”“糟粕”之中,释放出来的希望带回去的是异度的种子,想要在“封建”的土地上开出属于新时代的花朵。
这样的一个时代,被大炮轰开的国门,从一开始面对的就并非是友好而是掠夺,无力便只能哭泣,无能便只能仆役,愿意改变这一格局的人很多,他们在报纸上大声呼喊,在国外四处游走,他们想要寻求支持,但除了真正被压迫的,有谁能够支持呢?
好像对着强盗喊:“你们这样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是不劳而获,是会受到谴责的。”可是,有强盗会在意这个吗?如果在意这个,他们一开始就不会是强盗了啊!
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的人们到底是基于怎样的思想才会把求助的手伸向那些压迫他们的人,又或者,这只是无能为力之下的呼唤,寄希望于唤醒某些人性,安慰自己的心灵。
然后有人对同为受害者的同伴们游说,像他们这样做,他们这样做能够这么强,他们定然是对的,我们也这样做,当我们也这样强,我们也是对的,但,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