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伏锦传-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权歪头细听,认真品鉴:“单论技艺,小乔姑娘这些天进益了许多,可我们打小常听公瑾大哥弹琴,这情致上,还是差了不少的。”

    “你听着没有情致吗?我怎的觉得,每一声都满是情思”

    孙权听了这话,抬手拍拍孙尚香的小脑袋,叹道:“你也发觉了,是不是?”

    “小乔姐姐喜欢公瑾哥哥,公瑾哥哥也喜欢小乔姐姐,我早就看出来了。按理说我应当有些生气罢,可我真的觉得,他们两个好相配啊,看到他们走在一起,我也觉得赏心悦目二哥,你说我是不是冒傻气啊,按寻常,不应当是羡慕嫉妒吗?”

    孙尚香这话,亦戳中了孙权的心思,他沉吟道:“傻丫头,你这样不是冒傻气,而是说明,你是个磊落大方的姑娘。这世上,因缘际会总是难料,能懂得排遣不快,不暗恨,不生妒,才是真正的磊落豁达。”

    孙尚香虽不是完全能听懂孙权的话,却知道孙权在夸她,开心地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埃,活蹦乱跳地甩着两只樱红步摇跑向前:“小乔姐姐,我来找你玩了!”

    不多时,窗棂的剪影就多了一个扎着总角的圆脑袋,孙权抬眼望着漫天星斗,枕臂倚在桂树上,嘴角漫起了一丝浅笑,心底某些年少时尚未成形的执念烟消云散,随风一起留在了昨日。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属于他的终究会来,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又何苦拘泥于此,止步不前呢?

第139章 云胡不喜(一)() 
果然不出众人意料,到了寿春后,袁术便以教导读书为名,扣下了陆绩和陆逊叔侄。

    陆绩时年只有六岁,还不明白利害轻重,陆逊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日一天天过去,陆逊愈发手足无措,谁知是夜大雨,竟有个贩油翁趁夜色潜入了两人的住所,将他们叔侄二人塞入油桶,一路运出了大营。

    不必说,这一切皆是周瑜的筹谋安排,天明时分,陆绩与陆逊叔侄便安全抵达了牛渚。周瑜一直在江边相候,陆逊看到周瑜,赶忙上来见礼致谢,惭愧自己未能完成孙策所托,但也带来了十分要紧的情报,细细告知了周瑜。

    周瑜明白兹事体大,带着陆逊与陆绩快马加鞭赶回姑苏,翌日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孙将军府。

    孙策征讨许贡大胜方还,此时召了张昭一同在书房相候。周瑜带着陆逊与陆绩风尘仆仆赶来,看到孙策,躬身一礼:“主公。”

    孙策抬手道:“快坐,莫拘着虚礼。”

    周瑜落座次席,示意陆逊与陆绩上前,两人亦对着孙策一礼。谁知陆绩的袖笼里竟滚出两个橘子,轱轱辘辘转到了孙策脚边。

    孙策哑然失笑:“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橘子?”

    陆逊面露窘色,解释道:“小叔惦记着他母亲爱吃橘子,从袁术那里拿了些,孙将军不要见怪。”

    “小小年纪,却懂孝悌之意,实在难得。来人,带陆绩公子下去歇息罢。”

    赶路一整夜,车马颠簸,旁人或许还能撑住,年仅六岁的陆绩却已睁不开眼,胡乱一礼,打着哈欠随仆役走下了堂。陆逊这才挨着周瑜坐下,对孙策拱手请罪:“伯言不才,未能得见乔蕤将军,故而无法完成孙将军所托之事。不过,伯言这几日在军中,听闻有个名叫张鮍的河间人士,号称能掐算天命,向袁术进言,说他有帝王之相。袁术闻之大喜过望,已从多地拣选绣娘,开始制作冕服了。”

    孙策怔了片刻,大笑起来:“公瑾,渡江前你曾说过,袁术得了传国玉玺,三两年内必定有僭越自封之心。如此看来,你倒是比那张鮍更厉害啊。”

    言语涉及军机,张昭深知陆逊在此不妥:“伯言啊,你该说的话也说了,下去歇歇,吃点东西罢。”

    话已带到,陆逊亦无心逗留,称困称乏,拱手退了下去。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周瑜徐徐说道:“左传有言:‘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现下时机到了,我们也该与他算算账了。”

    张昭年长周瑜近二十岁,听他如是说,恐他气盛莽撞,提点道:“周大人,我们现下有兵士三万余众,袁术号称拥兵十五万,实数怎么说也得有七八万,若是硬碰,只怕不利罢。”

    “张大人不必忧虑,袁氏无德,在淮南横征暴敛,以致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若他真的胆敢僭越称帝,莫说旁人,就连他那庶出的兄长袁绍都会加以讨伐,届时又哪里会只有三万之兵?”

    “公瑾说的极是,更何况,那玉玺是我父亲从洛阳宫里带出来,又是我给袁术的。一旦这老儿称帝,若不与他划清界限,难免被世人诟病。”

    听孙策如是说,张昭明白他已有筹谋,不再劝谏,只道:“军事武略,子布不甚通达,唯愿以少将军马首是瞻。此外,子布有一不情之请:陆伯言那孩子,至仁至孝,现下陆家衰颓,我想把他留在身边,也好让他能食一份俸禄,少将军以为如何?”

    孙策略思忖一瞬,叹道:“父亲去世后,我也如陆伯言般遭人轻贱,故而深知其苦,焉有不救济之理。不过他们叔侄尚年幼,若此时出仕为官而磋磨了读书的良机,便是揠苗助长了。我打算每年赐予他们家中百金,供陆家一族过活,等他们长成后,再来襄助子布兄不迟。”

    张昭听了这话,深感孙策恩泽,叩首道:“若得如此便再无不妥,子布替他叔侄二人谢过少将军!”

    孙策笑着扶起张昭,又问周瑜道:“公瑾,你觉得我们可否依照今日之法,把乔将军接出来。”

    “据伯言所报,袁术以让乔将军养病为由,将他软禁在寿春大营里,除去军医外,一应人等不准入内。若想把人接出来,实在是风险太大,故而我提议,兵行险招”

    周瑜抬眼对上孙策的双眸,两人会心一笑,即刻明白了对方深意。不过既是险招,自然要徐缓图之,孙策嘱咐道:“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切莫外泄,尤其,不能让我夫人知道。二位都是伯符倾心仰赖之人,有你们二人在,我便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是日恰逢八月十五仲秋,议事罢,张昭便匆匆赶回家去,与亲眷团圆。吴夫人少不得要留周瑜在此用晚饭,周瑜不好推却,便随孙策入了内院,谁知孙策惦记今日亦是大乔生辰,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周瑜随小厮在园中看景,忽听有人在弹淇奥之曲,弦弦难掩声声思。周瑜驻足静听良久,问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敢问是谁在弹琴?”

    “是少将军的姨妹,每日都在弹呢。”

    听说弹琴的是小乔,周瑜顺着琴声寻去,轻叩房门,谁知木门只是虚掩着,登时便敞开了。

    小乔正专心弹琴,未曾听到脚步声,现下抬起眼,只见日光倾泻处,周瑜玉树临风,含笑望着自己。小乔满是压抑不住的欣喜,起身翩然上前:“你回来了?”

    半年未见,周瑜黑了两分,身量愈发紧实,退了些许儒生之气,多了几分大将之风,小乔望着他,不知不觉间滚下泪来。

    周瑜方才从琴声中已听出了思慕之情,却不想,她竟是这般想念着自己,他的心蓦然软了,拿出绢帕为小乔拭泪:“莫哭了,我有东西送你,快来看看。”

    小乔破涕为笑,点点泪光衬得双目愈发明澈动人:“怎的还给我带了礼物吗?”

    周瑜随小乔走入房中,两人对坐在雕花木案前。周瑜从内兜拿出一方绢帕,递与小乔。小乔接过,轻轻打开,只见里面是几朵樱粉色的小花,甚是可爱。

    小乔既惊又喜,轻呼道:“这是什么花啊?我竟从未见过。”

    “它叫碗花,牛渚守将常用它泡水喝,说是可以防止疟疾,我不舍得,所以就把它们留了下来。”

    小乔抬起小手,纤纤玉指拨弄着粉色的花瓣,一笑生百媚:“真好看,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实在遗憾。”

    似是猜到小乔会这么说,周瑜拿出一枚小巧的香包,塞在小乔手中:“明日便种下罢,估摸明年春日便能开花了。”

    没想到周瑜竟有这样的心思,小乔垂着长长的睫毛,将香包捂在心口上:“若真能开花就太好了,就好像我也身在牛渚一般只是,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姐夫家里,种在此处,来年只怕要辜负了。”

    周瑜蹙眉一想,亦觉得小乔这话有理:“不然,还是种在我府里罢。”

    周瑜这话似是别有深意,小乔却只顾着开心未听出来,颔首算作答允:“方才,你听到我弹琴了吗?”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小乔姑娘琴声别有意趣,多了几分婉转,少了几丝断肠。”

    小乔垂眸巧笑,素手滑过琴弦,发出汀淙声响:“因为我觉得,淇女和君子一定会再相见周郎,看在碗花的份上,还是叫我婉妹罢,好吗?”

    西风吹拂襟袖,残阳退去最后一丝殷红,皎白圆月升上枝头,周瑜方要开口,便见孙尚香风风火火闯了进来:“公瑾哥哥你在这啊,母亲让我找你呢。”

    孙尚香来了,这话自是没法接了,再说吴夫人寻自己,亦是不好耽搁,周瑜一拱手,作别了小乔,转身离去。

    小乔目送周瑜离去,长长的视线盈盈,如太湖中斜晖脉脉的秋水。孙尚香未随周瑜离去,圆圆的脑袋凑上前来,半挡住了小乔的视线,大眼轱辘一转,贼笑道:“小乔姐姐,你喜欢公瑾哥哥吧?”

    小乔回过神,身子一震,面颊绯红,磕巴否道:“胡胡说什么!谁喜欢他了!”

    “是吗?那你若是不喜欢他,我可就喜欢他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啊。”

    看着孙尚香摇头摆尾得意洋洋的模样,小乔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孙策,又气又好笑,明知孙尚香是在给自己下圈套,却既不能承认又不能否认,实在难受。

    见小乔这副懊恼样,孙尚香“噗嗤”笑出了声来,悄声对小乔道:“唉,我跟你说真心话,我以前真的特别喜欢公瑾哥哥,不过,既然他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便不再搅和了。二哥说,他日我也定会遇上属于自己的良人的”

    周瑜竟有了心上人?小乔的心仿佛被人大力一揪,她佯装不在意,声调却颤了几分:“周郎有了心上人了?谁啊?”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呀?公瑾哥哥的心上人不是你吗?”

    一霎秋风惊画扇,罗幕重重,小轩窗下,大乔正梳妆,才理好云鬓,便见孙策一阵风似的走入内室,三下五除二脱了外裳,只穿亵衣上前将她紧紧环在了怀中。

    铜镜里映着一对璧人,大乔佯作气恼,用玉篦子轻轻一敲孙策的心口:“今日中秋家宴,舅父舅母都已经到了,你不陪着婆母宴客,怎的还把衣裳脱了?”

    孙策顾不上理会虚礼,侧头在大乔白璧无瑕的面颊上一吻:“于旁人而言,今日是仲秋,于我而言,今日是你的生辰。莹儿,我又陪你长大了一岁。”

    入秋天寒,大乔晨起有些咳嗽,想来孙策是怕外裳带了寒气,才特意脱掉衣衫抱她。如此粗豪之人竟对她这般体贴,大乔的心暖如三春,柔声道:“打从认识你,一年年的过得好快,一转眼的功夫,我们竟已是做父母的人了。”

    大乔姿容绝世,今日略施粉黛,艳光四射如匣内明珠,孙策俊俏非凡,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将大乔环得更紧,望着铜镜慨叹道:“莹儿,我们真相配,看罢你,再看旁人,竟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了。”

    “你再说疯话,我可走了,婆母还等着我们呢。”

    孙策嬉皮笑脸地拉过大乔的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丝帕穿了两只通透的翡翠镯在她的皓腕上。凝霜似雪的手臂配上青翠的镯,更显得白皙娇嫩,大乔轻轻转着手镯,既欢喜又踟蹰:“从哪拿出来的呀,怎的像变戏法似的。看样子,应当很贵重罢?”

    “前年送了你罗缨,去年送耳坠,今年送手镯,这一辈子过下去,我要让你凑出许多套首饰来不过,只许戴给我看。”

    大乔的心别提有多暖,可她嘴上只说着:“旁的也罢了,戴了这镯子,往后我做活计可不方便了呢。”

    孙策疼惜地翻过大乔白皙的小手,抚着她指肚上的老茧:“夫人是家中长女,岳丈大人常年征战在外,夫人要做各种粗活,还要照看小姨子那个懒货,我真的很心疼。现下你既嫁给了我,哪里还需要做什么活计?出了为我生儿育女要劳动夫人,旁的事就让别人做去吧。”

    大乔羞红小脸儿窝在孙策怀中,抬起纤弱的手臂拦住他的脖颈:“你的心意我都懂,可以后都别再买这样贵重的东西了。”

    “夫人若是觉得无以为报,不妨以身相许罢”,孙策在大乔耳边说着,薄唇吻过她的眉眼与面颊。

    两相依偎,耳鬓厮磨,大乔虽明知不妥,却不忍将孙策推开,任由他吻着自己。正当两人无限缠绵之际,忽听孙尚香在门外叫到:“兄长,长嫂,母亲请你们用饭去了!”

    孙策这才依依不舍地将大乔松开,低声叹道:“尚香这小笨蛋,这样出力不讨好的活儿,仲谋不做,她却不知避讳。罢了,我们先去用饭吧,莫让母亲与舅父他们等急了。”

第140章 云胡不喜(二)() 
太湖上,清风徐来,扁舟披着皎洁月色,仿若镀上了一层银霜。孤灯挂乌篷,渔民唱起了吴歌,虽无竹弦云板相和,却别有一番韵味。

    将军府内,众人用罢晚饭,吴夫人与吴景夫妇回内堂说话,小辈们则去往凉亭赏月。槛菊月影,桂树飘香,众人品着蟹膏,再喝下桂花酒暖身,闲话巧笑,好不畅快。

    大乔打趣孙权道:“小叔,那日你去追那姑娘,到底追上了没有啊?也没跟我们说说。”

    孙尚香本正与蟹脚角力,红缨步摇一甩一甩,听了这话登时松了口:“什么姑娘什么姑娘?二哥,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啊?”

    孙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胡乱打发孙尚香:“那日与长嫂和小乔姑娘去拜佛,有人想趁机揩油,我就赶忙出手,结果误打了一个人,还是个姑娘,我便着急去赔不是来着。已经没事了,你别听长嫂编排我。”

    所谓欲盖弥彰便是如是,孙尚香从孙权闪烁的言辞间听出了几分弦外之音,托着下巴感慨道:“二哥越是岔话,就越是有问题要兄长有什么用啊,一旦有了夫人便被迷住了,哪里还管得了我。还是嫂子好,长嫂便最疼我了。”

    孙策气得直笑:“你这臭丫头,若没有兄长,你又哪里来的嫂子?我还没说你,不要动辄往我们房里跑,你也不小了,该懂点规矩才是。”

    孙尚香乜斜孙策一眼,显然未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我是去找大美人嫂嫂的,又不是去找长兄的。若是嫂嫂也不让我去,我才不去了。”

    见孙策亦在孙尚香处吃瘪,孙权禁不住笑了起来:“长兄惯着尚香,把她惯得这般无礼,现下也教不回来了。前两日她还闹着要跟小乔姑娘学飞石头,若真学会了,岂不要搞得家里鸡飞蛋打,谁也都别想安生了。”

    听了孙权的排揎,孙尚香气鼓鼓地拿起案上的蟹腿掷了过去。孙权兜手接过,笑得十分开怀:“多谢小妹,还惦记着我喜欢吃蟹腿呢。”

    今日倒是不同,不管旁人怎么闹,小乔始终没有参与。孙策瞥见规规矩矩坐着的小乔,低声对身侧的大乔道:“也真是奇了,小姨子今日像是中邪了似的,也不闹了,竟有了几分闺中淑女的模样,还挺吓人的。”

    看着呆呆望向周瑜的小乔,大乔莞尔一笑:“婉儿到了将笄之年,该许人家了,哪里能不规矩着些呢。”

    可大乔不知,小乔这般,完全是因为孙尚香那句“公瑾哥哥的心上人不是你吗”,此时此刻她的小脑瓜里一团浆糊,根本顾得上听旁人龃龉。

    孙尚香年岁尚小,还不会察言观色,仍扎着总角的她,看到将笄披发的小乔自是歆羡非常:“小乔姐姐,你头上的玉簪真好看啊,从前都未见你戴过呢。”

    小乔听得孙尚香喊自己才回过神来,赧然一笑,未置可否。大乔知道这玉簪是周瑜所赠,刻意装作不知,提点道:“小姑说的是呢,也不知婉儿从哪里得了一支这么好的簪子,平日里也舍不得戴,今日妆扮上,在月色下更显娇美”

    孙策听大乔如是说,以为她也喜欢,赶忙接口道:“夫人若也想要,明日我就带你去玉器行挑一支,若是姑苏没有好的,我就托人去旁处寻。”

    大乔简直不知该乐还是该恼,柔声道:“我只是看婉儿戴着好看而已,没有想要的意思,你给我置办的那些我还戴不完呢。”

    若在往常,小乔定会反驳大乔的调侃,今日她却什么也没说,望着流觞曲水中周瑜的倒影,只觉好似很近,又像很远。

    周瑜取酒自饮,不知是在赏月还是在看小乔,不知不觉却有了几分醉意。

    孙策与孙权亦已醺然,宾主尽欢,各自回房歇息。周瑜也要打道回府,临去前,小乔避开众人视线,含羞垂眸低声道:“明日”

    “明日,来我府上种花罢。”

    小乔心里的小花霎时绽放,她轻揖答允,目送周瑜离去,快步跑回房挑拣衣衫,沐浴焚香,折腾到半夜才上榻睡觉,却又辗转难眠,翻来覆去一直到天快亮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再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了。

    小乔一拍脑门,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洗漱收拾罢顾不上用早饭,快步往不远处的周宅跑去。

    周婶正在前堂侍弄着莲蓬,看到小乔,含笑招呼道:“小乔姑娘来了,郎君人在后院里,走到回廊尽头就能看到了。”

    小乔高声答允,理理衣衫大步穿过回廊,只见周瑜一身儒裳,立在成畦的田垄间,手里拿着一柄花锄,专心地刨着杂草。小乔的心跳又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心中暗想,怎么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显得那般出尘绝伦呢?

    周瑜看到小乔,亦显得十足开怀:“可巧我这园圃里还没种东西,种了这碗花倒是很相宜。”

    小乔上前接过花锄,偏头娇笑:“我以为你只喜欢牡丹那样名贵的花,难得碗花能入你的眼。”

    周瑜细心地将花种放在刨好的小坑里,再将土掩实:“名贵与轻贱,但在己心,在我看来,碗花便是极好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