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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锦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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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东汉末年,乌程侯孙坚死于战乱,身上留下奇异“卍”字符。五年后,其子孙策为调查杀父之案,与好友周瑜一道踏入征程。乱世英雄四起,迷雾重重,真相究竟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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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戊子年七月之晦,无星无月,赤壁之地,烟波浩渺,云霭朦胧,两岸苍山如獬豸,似要将江上万余舳舻吞尽。

    暗夜下,众舰船桅杆旌旗上硕大的篆体“曹”字甚不明晰,烈烈随风如招魂幡,令见者魂悸魄动;江水涛涛,数万甲船绳索相连,相击碰撞,发出隆隆响动,如熊咆龙吟,使闻者胆寒心惊。

    泼天黑幕间,周瑜白袍深衣,纶巾羽扇,立在乱石岸边,虽身修八尺,在这滔天白浪间却仍显得无比单薄,缥缈如孤鸿。此时此刻,他早已无暇自顾,只是冷眼盯着不远处的甲船,神色凝重。

    小乔从岸上盈盈而来,行至岸边,轻声唤了一声:“周郎”

    周瑜蓦然转身,看到小乔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探手牵过她白玉般的小手,将她环在身前,喃喃道:“夫人,明日一战,无论胜败,莫要忘却你我之间的约定。”

    小乔樱唇蠕动,双瞳剪水,望着眼前俊逸超凡的丈夫,缓缓滚下泪来:“你说不要我做虞姬,难道你便要做项羽吗?”

    眼见小乔落泪,周瑜薄唇微颤,却一个字的保证也说不出来:“得妻如你,三生有幸。可我不仅是你的丈夫,更是数万江左子弟的大都督。”

    涛声震天,小乔强挤出一丝笑,拭去白玉般面颊上的泪珠,叹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为他报仇”

    一丝痛意在心头蔓延开来,八尺之躯轻颤,周瑜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人身影,一喜一嗔,从未因岁月损毁分毫。

    启明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玄黑天幕的尽头,地平线墨色渐退,第一缕残阳斜照在桅杆之顶,似要将这吞人噬魂的饕餮之舟唤起。

    周瑜将小乔挡在身后,觑眼望着泼天的风浪,眸色愈发深沉。决战正在今日,究竟是身死国灭,还是报仇雪恨,皆在此刻。

    “伯符”周瑜轻轻合上双眼,喃喃自语,这轻声一唤被风浪声遏断,缓缓飘散在天地间。

    这一世悲或喜,功与过,皆由他人评说,心中在意的不过是亲眷挚爱,与这唯一知己罢了。

第2章 彼时少年(一)() 
东汉末年,朝堂荒政,宦官弄权,民不聊生。巨鹿人张角奉黄老之术,起兵造反,号太平道,声称能解天下一切疾苦。百姓信以为真,口口相传,竟惹得六郡八州数十万人卖家舍田投奔。两汉王朝四百年基业危在旦夕,乌程侯孙坚不满黄巾贼为害一方,随北地太守皇甫嵩举起讨伐大旗,天下诸侯云集响应。孙坚骁勇无敌,用兵如神,令张角连连受挫,不久便暴病而终。

    谁知黄巾之乱方平,窃国之乱又起,董卓自封太师,挟汉献帝以令诸侯,扰乱朝纲,指鹿为马,令天下人敢怒而不敢言。为救受尽折辱的献帝,十八路诸侯群聚,孙坚亦集结于袁绍、袁术两兄弟的义军之下,率领江东虎狼之师勇为先锋,斩杀董卓手下大将华雄于阵前,威震神州。时逢吕布反叛,董卓自知不敌,不得不弃洛阳西逃至函谷关,终为吕布所杀。

    大敌剿灭后,义军分崩离析。袁绍袁术兄弟二人借机图谋称雄之事,与公孙瓒逐鹿河北之地,鏖战正酣。孙坚慨叹诸侯权力倾轧,哀民生艰辛之时,竟不明不白地死于乱阵之中。江东义军群龙无首,纷争四起,攻城略地,无一日安宁。百姓备受其扰,不过两三年间,人口锐减,折损百万有余。

    距赤壁之战十五年前,即汉献帝初平四年,乱世飘萍,民生疾苦,将星陨落已有五载,坊间民巷中却仍传颂着孙坚先讨黄巾,再伐董卓的义举。百姓们期待再有英雄降世,解救八方疾苦,等来的却只有无止尽的杀伐。

    江南僻地,巢湖之畔有一小县,名曰“居巢”,却与众不同,恬然如世外桃源。正值暮春三月,巢湖两畔桃色如烟,湖心正中一叶轻舟,双桨惊鸿,玉人迎风独立,却是一身缟素,想必有热孝在身。

    眉宇坚朗如峰,直入青鬓,薄唇微抿,眸色清澈深邃,有如巢湖暗涌之水。此人眉目俊秀如画,身量却是修长紧实,一看便知身怀武艺。小船内,铜剑斜矗,与主人一道,映着碧玉湖水,对影成双。

    忽然间,氤氲的湖面上浮现另一艘小舟,摇浆之人急急,匆匆赶上前来,拱手对那人道:“县令大人,孙郎送了拜帖,即刻便要到府邸了!”

    原来此人正是孙策自幼相交挚友,时任居巢县令的周瑜。周瑜乃洛阳令周异之子,方及弱冠之年,去年秋日在父亲的主持下,迎娶了司徒王允嫡女为妻。谁知好景不长,岁末隆冬,周瑜的父亲痨病过世,妻子又感染时疫,周瑜衣不解带守在病榻之畔,依然回天乏术,痛失结发之妻。依照孝经道义,周瑜应守孝三年,于是婉拒高官爵位,转任故乡庐江郡居巢县令,并将爱妻迁葬湖畔,以全忠孝,可失去至亲至爱之痛,绝非一时可解。今日挚友孙策到访,算得上是半载以来唯一令他略感慰藉之事了。

    周瑜嘴角漫起一丝浅笑,弯身拾起桨棹,驾船向岸边驶去。

    居巢县城,东市西市热闹非凡。正值三月初三上巳节,柔条纷冉冉,男女老少减去厚重的冬装,换上明丽春服,比肩继踵赶庙会。虽为东南小县,却不失烂漫天然。农人挑着条担,担着方摘的含露海棠,不过片刻便被街市上的姑娘婆妇抢购一光。

    街市上笑语盈盈,暗香浮动,忽然间,道路尽头传来一阵隐隐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匹毛色油亮的大宛驹驮着一银枪少年横冲直闯,向人群疾驰而来。

    这少年正是来居巢找周瑜的孙策,他显然没曾想到庙会竟有这么多人,想要勒马却为时已晚,人群熙熙攘攘,闪避不及。眼见骏马就要撞上游走的人群,孙策急中生智,全力拉紧缰绳,向旁侧一转,大宛马骐骥一跃,踩上了路旁的菜摊子。马儿受了惊,顺着绵亘的薄木质菜摊一路跳跃向前,踏翻了竹筐踢撒了醴浆,搞得孙策很是狼狈。

    赶庙会的百姓们毫不躲闪,涌上前来,仰头看着御马如蹈舞的孙策,拊掌大笑。有姑娘认出孙策装扮,高声嚷道:“孙郎!他是吴郡江都的孙郎!”

    这简简单单一声“郎”,正是对外貌出众青年男子的称呼,绝非寻常人可承受。孙策生得俊朗不凡,又礼贤下士,年纪轻轻便颇有名望,故而吴郡男女老少皆爱称他为“孙郎”。孙策每每出行,必驾着他父亲孙坚留下的大宛马,背着十二锋银枪戟,长此以往,这两样物件就成了他的标志。

    孙策未没想到初到居巢,已经有人将他认出,还是在此情此景下,笑得尴尬又得意。大宛驹通晓人性,此时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孙策,前蹄踏空,一下将他甩下了马背。孙策武艺高超,又当着众多看客,自是不肯乖乖落地,他回身一扫,想要勾住菜案,却不知菜案如此不堪重负,支离破碎,孙策心下暗暗嘟囔几声,只好摆好姿势,老老实实摔在了黄土地上。

    受惊的大宛驹兀自向前奔跑,菜案上飞起的春韭如雨打沙滩,簌簌落满孙策全身,他顾不上浑身吃痛,抬起手臂,挡着通红的俊脸,不知该如何收这尴尬的场。

    未曾想到今年的上巳节有如此好戏,百姓们哄然大笑,涌上前将孙策团团围住。正当此时,一悦耳的男声从后传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我居巢撒野?”

    听出来人正是周瑜,孙策释然一笑,舒舒服服闭了眼。数年未见,儿时的默契仍在,想来他今日所求之事,周瑜应当不会拒绝罢。

    三面青山一面湖,自柳堤乘船去处,摇浆百余下,顺流漂至湖东桃花最繁密处,临岸有一方老宅。青石宅院,屋瓦白墙,铜环惹翠,正是周瑜的住处。

    虽是三进院落,却只有老妇与小童两人侍候。老宅前庭种着几棵稀疏的牡丹,此地土壤贫瘠,不宜种植此花,周瑜费心照料,却只开出了斑驳的几小朵,在朦胧烟雨中显得楚楚可怜。

    堂屋内,窗明案净,暖炉熏香。孙策洗罢澡,换上干净衣袍,上前对周瑜道:“公瑾,没想到多年未见,我穿着你的衣衫,还是如此合身。你也不早点来接我,害我淋了一身韭菜,现下还有味儿呢。”

    周瑜见孙策趾高气扬在堂屋内来回兜圈,如幼时一般,毫无嫌隙,心中一暖,嘴上却只问:“不请自来,怕是又有什么烂摊子要我陪你接罢?”

    孙策斜倚坐下,笑得狡黠又喜庆:“难怪连我母亲都说,你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不过这事倒真算不得什么烂摊子:我打算去寿春找袁术,讨回我父亲的军队,你跟我一起去罢。”

    一弯曲水自巢湖引向老宅,再引入堂屋。周瑜用竹舀取水,边烹茶边回道:“你先别心急,我多年暗查,终于找到一个人,曾在你父亲军中效过力”

    “哦?是何人?是否有我杀父仇人的线索?”孙策不等周瑜说完,就坐正了身子,一脸警觉。

    谈笑间,一位体貌魁梧,满头灰发,鼻直口方的男子驾车而来,行至老宅门口,将车马交予小童,径直走入庭院,高声喊道:“公瑾老弟!”

    周瑜起身招呼道:“快快请进!伯符,这位是我的好友,临淮人士,曾于我居巢百姓有仓米之恩。”

    周瑜所言不假,居巢虽然远离战乱,却因地势原因耕地不足。中原战火频仍,米价飞升,远在江南的居巢备受其害,去年寒冬县里有半数县民无米粮越冬。此人是官宦之后,家中又有人经商,家底殷实。生逢乱世,这位仁兄见百姓可怜,不治家产,反而卖地买粮,周济贫民,一时间名声在外。与周瑜相识后,他二话不说就将家中两仓米粮中的一仓共三千斛相赠。县府开仓赈灾,居巢百姓才得以安度严冬。

    那人走进堂屋,未落座,而是凑上前盯着孙策看了许久,赞道:“到底是老将军的种,长得真是不赖!”

    此人说话直爽,神态顽劣,似是个性情中人。见其满头花发,孙策拱手问:“晚生有礼,不知这位叔伯如何称呼?”

    周瑜沏茶的手一抖,哑然失笑:“鲁兄不过大我三岁,于你只大两岁,你怎么喊人家叔伯?”

    “少白头,长得确实着急了几分,也不怪少将军如此称呼。别看我满头灰发,喜欢我的姑娘可不比喜欢你们俩的少!”

    三人大笑,孙策自悔失言,端起茶盏敬道:“是我唐突了。”

    “少将军不必客气,鲁某名肃字子敬,因为仰慕老将军风华,投笔从戎,加入了老将军麾下!想当年老将军率十八路诸侯联军讨伐董卓,激战大谷关,身先士卒击溃华雄,直捣洛阳城,何其风光!今日鲁某能见到少将军,可以算是平生无憾了”

    周瑜见鲁肃说得口沫横飞,手舞茶盏,好似折戟横刀一般,心生敬佩,拱手道:“没想到鲁兄年纪轻轻,竟然参军这么早,曾随孙伯父讨伐董卓?”

    鲁肃即刻窘住,放下茶盏,挠头回道:“鲁某只参加过岘山一战,其他的也是道听途说五年前,鲁某是偏将军孙贲手下的牵马小卒。老将军遇害时,我与他相距不过三五丈远。”

    听到谈话转入自己感兴趣的正题,孙策忙问:“鲁兄可曾看清家父遇害经过?”

    鲁肃呷了一口清茶,蓦然压低嗓音:“说来当真诡异得很老将军遇伏那一刻,岘山四面林间突然飞来千百飞鸟,从四面八方俯冲下来,将方丈之地糊得严严实实,鸣叫声震天,故而多数人都未看清将军是被何人所害。那飞鸟个个长翅鳞羽,当真吓死个人,我们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们驱散,那时候老将军已经中箭,伤痕竟然是那奇怪的’卍’字形状鲁某推测,杀害老将军的,若非妖法,就是鸟人!”

    鸟人?孙策听了这话不由一怔,思绪更乱。那时他与周瑜只有十二三岁,瞒了母亲偷偷去岘山寻父,因地势原因只看到孙坚倒地瞬间。那一刻他五内俱焚,心神紊乱,根本没有注意有何响动,现下回忆起来,好似确实曾听见鸟鸣之声,渺远又模糊,难寻踪迹。这模棱两可又匪夷所思的线索,如无根之水,无从探究,孙策蹙着俊眉,神情里尽是难言的失落。腕上“卍”字伤痕,乃是他自己一笔一划刻上,这五年来,他未有一日敢忘怀杀父之仇,可若要复仇,谈何容易?

    周瑜见孙策揩摸着腕上的“卍”字疤痕,就知道他心情欠佳,转向鲁肃道:“多谢子敬兄,说了半晌话,喝口茶润润嗓子罢。”

    正在这是,一差役等不及通报,就踉踉跄跄冲进老宅,在堂屋外一拱手,高声喊道:“县令大人,城北山上忽然来了一起子山贼,打劫一队车马,刀光剑影的很是吓人,还请大人过去看看罢!”

第3章 彼时少年(二)() 
居巢县地势北高南低,汤山绵延百里,山有二泉,一冷一暖合流如温汤,故而得名。正值暮春时节,山麓上繁花似锦,商旅之人往来皆驻足观赏。谁知今日竟有人在此处拦路打劫,十几个山匪身披锦衣,以黑布蒙面,从四面围住一辆单驾马车,令其进退不能。

    周瑜率领十几个县役出现在半山腰,孙策御马紧随。距劫匪约莫一射之地处,周瑜下令县役躲藏埋伏,自己则寻有利地势定睛望去,只见悍匪们个个身披铠甲,手持铁刃,反观县役,却只是布衣草鞋,举着烧火棍。周瑜不由皱起了眉头,却别无他法,居巢县小,又远在江南僻地,向来太平无事,这十几人已是县内能调动的全部兵力。

    孙策不知何时走上前来,拍了拍周瑜的肩背,挺直腰杆,清清嗓子,横过身后的银枪,用手一弹刀刃,得意洋洋道:“怎样?我就说我得同来。你这太平官当久了,不知道外面世道险恶,这起子差役,最多派去通一通村里的旱厕。这一伙毛贼,只有靠你我才能收拾。”

    方才孙策为杀父之仇神情落寞,周瑜暗暗担忧,现下见他眉飞色舞,终于宽心了几分,到底还是那打不倒的江东小霸王。周瑜含笑一揖:“先谢过伯符兄为我解忧了。”

    “不过咱们也别着急动手,先看看再说,兴许人家是义贼呢!若是武艺高超,我就把他绑回去,用铁链子拴上,替我看家护院。”

    说话间,那伙劫匪的头目从人群中走出来,只见他年纪轻轻,身披锦衣玉甲,手握大刀横在肩后,对马车大吼道:“我乃临江人士甘兴霸,在此开路为生!方圆百里之内,连人带畜,没有不认得我的!若要从此过路,留下随身细软,否则,别怪我的大刀不长眼!”

    “竟然是他?”周瑜蹙眉低声道。

    孙策见周瑜如是说,忙问:“你认得他?”

    “此人名叫甘宁,仗着自己力气大,横行霸道,时常纠集十里八乡的轻薄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马配铃铛,干着亡命劫财的勾当,人称’锦帆贼’,害得整个庐江郡的商人妇女不论昼夜听到铃声就尖叫乱跑,拦都拦不住。”

    那甘宁突然抡起大刀,奋力劈下,重重砍在拉车小马面前的土地上,吓得马儿胆颤,奋起前蹄,连声嘶鸣,匪众们随之鼓掌吹哨,连声叫好。

    孙策眯眼看了看甘宁,咂了咂舌道:“力气倒是不小,话说回来,我看他们的马上也没配铃铛啊?”

    “也许是觉得腻了,也许是苦于人们听见铃声就跑,谁知道呢?”周瑜无奈道。

    赶车的车夫早已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扑通跪地,连声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是今日一早被两位小姐从市上雇来的,银钱还未结,身无分文啊!她她她们定然有银子!”

    “哦?两位小姐?”甘宁擤两把鼻涕,又扛起大刀,上前一脚将车夫踢翻,箭步冲到车厢前,浪笑道:“让我瞧瞧!”

    谁知未等甘宁动手,车帘竟从内掀起,只见一二八佳人桃腮粉面,娉娉袅袅,甚是动人,只是盯着甘宁的神情既不害怕也不慌张,反倒有几分戏谑之意。不远处,孙策本吊儿郎当看戏,谁知隔云观花一瞬,手中银枪登时脱落,险些砸伤胯下的大宛驹。

    甘宁愣怔半晌,狂妄大笑:“没想到老天爷竟然如此开眼,送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给我。随我回山寨去,今夜洞房,做我的压寨夫人罢”

    那佳人莞尔一笑,身子一侧,车厢深处突然弹出一颗石子,速度极快,正中甘宁左眼。甘宁只觉一阵剧痛难当,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脚直踢腾:“谁这么不要脸,竟然用暗器伤人!”

    “真是贼喊捉贼,你一个流氓无赖,干着劫财劫色的卑劣勾当,竟还有脸指责别人无耻?”随着这略显稚嫩的声音,一名十二三岁、衣青纶紫的童子飞步走下马车,立在车辕之后,他嘴角紧绷,目光如炬,手掌虚垂,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甘宁骂骂咧咧地从地上撑起,使出全力抡出大刀,砍向那少年:“哪里来的野猴子,老子送你上西天!”

    甘宁舞刀成风,少年也不肯示弱,接连甩袖,袖中接二连三飞出石子,密密击向甘宁,甚至将他的铜刀打出了三两豁口。甘宁手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不知哪个匪徒从怀中掏出一把白石粉,向空中一抛,那少年即刻被眯了眼,看不清甘宁动向,自然没法出手。甘宁抓住这机会,提刀大力劈向少年,眼见少年即将成为刀下鬼,车内佳人尖叫不迭,血液凝滞,颤抖不已却无力回天。

    随着一声铿锵巨响,神兵天降,大刀被策马飞奔而来的孙策用银戟稳稳挡回。甘宁反应奇快,见孙策骑在马上,立刻砍向马腿。大宛马扬起前蹄嘶鸣一声,孙策从马上飞身而下,与甘宁对峙周旋,两人刀戟酣战二十回合,竟难分胜负。

    “你是谁?为何横刀插手别人的买卖!”甘宁大喝一声,上下打量着孙策。

    孙策余光瞟见车内佳人望着自己,忙正正衣襟,一字一顿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先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之子,吴郡江都孙郎孙策是也!”

    孙策说完,露齿一笑,望向车上的佳人。可惜佳人尚未从恐慌中恢复,毫无反应。

    甘宁冷笑道:“什么村夫野郎,没听说过!既然多管闲事,休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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