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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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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无你相助,依侬便死啦。”小依侬莞尔一笑,不由分说的将蛇尸塞入小男孩怀中。

    “我,我逃跑了,并非大丈夫”小男孩摸了摸头,满脸歉意,悄悄看了一眼小依侬布满泥垢的脸,暗觉小依侬笑得极好看。

    “你回头了呀。”小依侬露齿一笑,牙齿雪白如玉,看得小男孩赶紧闭了嘴,他的牙齿又黄又稀。

    “蹄它,跎它”

    突然,风中传来微弱的马蹄声,小依侬与小男孩神情猝然大惊,匆匆寻声而望,只见夕阳喋血,漫洒于身后斜斜的草岭,璇即,数百骑撞入青褐色的海洋,高举的弯刀辉煜着血红

    “唷嗬,唷嗬”

    马蹄踏烂草海,惊起一丛丛,一蓬蓬黑点。

    “唰”

    “唰,唰唰”

    弯刀起伏,血水喷溅,头颅横飞(。)

第四百一十五章 屠戮轮回() 
马车在摇晃,坐在对面的异族女子却一动不动,阳光泄进来,洒在那金色的头发上,泛着熠熠波光,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睫毛既密且长,轻轻颤动时,状若天际偶现的乌云,妆点着湛蓝的苍穹。她手中的那根棍子极为独特,与小依侬的木箭相差仿佛,细长且尖,尖端乃是一束火焰。

    大黑犬趴在小依侬身边,搭拉着眼皮,吐着腥红的舌头。

    小依侬不住的缩着白嫩的脚,深怕被它的舌头给舔到,更怕一个不小心被它给咬死,数日前,小依侬曾亲眼目睹它将一名胡人骑兵撕得稀烂,肝肠撒了满地,与那条大黑蛇一般的下场。小依侬不怕死,却有些怕它,于是乎,抱着双臂,竭力的往左挪了挪,离它更远了一些,蜷缩在角落里。

    “它叫酷克斯,天神赐于它善良。”大祭司放下按着左胸的手,恬静笑着,她知道小依侬在偷窥,虽然小依侬自以为隐藏得极好,缩成了一小团。

    小依侬缩得更紧了些,把头埋在腿弯里。

    见状,大祭司想了一想,恍然大悟,温婉笑道:“勿需畏惧,它乃酷克斯,罪恶的终结者,善良的指引者。小女郎,汝唤何名?”说的乃是汉语,大祭司精通十余种语言,匈奴语、柔然语、羯语、鲜卑语、汉语,以及西域诸语。

    她的声音极好听,恰若露珠坠冰,一字字响在耳边,潜入心灵,层层抚慰。小依侬颤抖着肩头,半晌,轻声答道:“骆,骆黑娃”说着,眼睛一转,从手臂缝隙处飞快的瞥了眼身边的黑狗,往角落里挤了挤。

    “骆黑娃”大祭司莞尔一笑,理了理嘴边的头发,问道:“竭力护卫你的男童,乃是何人?”

    “李依侬。”小依侬急急答道,头也不抬。

    “哦,李依侬。”大祭司会心微笑,见小依侬好似怕得厉害,便伸出手抚摸着她的总角头,安慰道:“莫怕,莫怕,汝已入此车,再无人可伤你。”

    “你,你们杀了骆”小依侬疾疾抬起头来,怒视着大祭司,目光充满仇恨,仿若一箭直刺人心,渐而,眸子一颤,又把头埋进腿弯里,嘟喃道:“你们杀了李依侬,你们都是恶人,骆黑娃不与恶人说话。”说着,背抵着车壁,总角头上的小簪子碰着了车棱,激起一声轻响。

    大祭司顿了一顿,面色略显悲悯,继而,柔声道:“杀人者,确乃恶人。然,汝乃酷克斯所救,乃阿伏干提妹所救,存乎于此车,即为善也。汉人言必尊、行必礼,汝如此言行,却非汉邦礼仪之道。”说着,解开脚边的布囊,取出几枚小陶瓶,揭开大黑犬背上的扎布,瞅了瞅,见血已止,神情微微一松,抖了些药粉于伤口上。大黑犬此伤,来自小依侬的木箭。

    大黑犬舔了舔大祭司的手背,赤红的眼睛看了看角落里不住颤抖的小依侬,不知何故,它裂开了嘴,粗大的尾巴轻轻扫向小依侬的手臂,一下,一下,仿若安抚。

    大祭司眸子微眯,念叨了一窜胡语。

    小依侬一句也听不懂,手臂上麻麻的、痒痒的,尚以为是大祭司在抚摸她,也不敢抬头,斜斜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右臂,想把那讨厌的手戳开,殊不知,却碰到毛绒绒的物什,顿时一惊,猛然抬头,左手下意识的攀上了总角头。她们缴获了小依侬的木箭与石块,却不知小依侬最为锋利的护身之物乃头上细簪,它很细,藏在头发里,谁也看不见。

    “勿惊,勿惊,镇静,镇静!”大祭司微笑着,伸出权杖,以火焰压住小依侬的手臂。小依侬定定的注视着大祭司,慢慢镇静下来,放下了手,正欲抱着一团,转眼却看见那殷红的火焰,不禁惊叫出声:“血,血”

    “此乃圣火,吾神之恩赐。”大祭司缩回权杖,嘴唇轻轻开阖,念出一窜胡语。

    小依侬转走目光,盯着自己的膝盖,肩头犹自不住战栗,心思却转开了:‘凶恶的胡人,他们杀光了草海中的人,将骆黑娃劈成两半,却未杀依侬,他们为何留着依侬,莫非,莫非想食依侬?’想着,想着,抬起头瞥了一眼大祭司,见大祭司正闭目喃念,脸上泛着一层柔和的光。

    李依侬摇了摇头,眯着眸子,暗忖:‘她不凶恶,应当,应当不会食依侬。她们往西,会入豫州么?若径往西,会遇义兄么?义兄,义兄,汝在何处?依侬,依侬好怕马车里,有只食人的狗,好大,好大,能一口吞了依侬’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转眼,却见那大黑犬正冲着自己摇尾巴。

    ‘哼,依侬不怕,依侬不怕’小依侬强自镇定,鼓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怒视大黑犬,并且裂着雪白的牙齿,作出无声的恐赫。大黑犬却一点也不怕她,扑扇了两下耳朵,尾巴摇得更欢。‘咦,它,它,它在讨好依侬’小依侬乐了,把嘴巴张到极致,张开两手虚虚作爪,状若穷凶极恶。

    大黑犬不懂,赤色重瞳不住的眨。须臾,它凑过来,与小依侬紧紧相依,并吐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背。小依侬曲起一根手指头,尝试着,颤抖着,弹了弹大黑犬的鼻子,殊不知,那凶猛的大黑犬,将胡人骑兵撕成碎片的黑犬,却并未炸毛发威,反而舒适的抖了抖颈上箭毛,尚且呜咽两声。

    大祭司睁开了眼,一眼即见此景,深蓝色的眸子徐徐内缩,继而,聚为一点,内吐璀璨星光,逼得人不可直视,稍徐,缓缓褪尽,双手交叉于胸前,又念了一窜胡语。

    “尊敬的神明侍者,手持圣焰的大祭司,当进食了。”车窗边传来柔和的声音,乞溪普根与阿伏干提妹骑着马徘徊于窗前,前者递进来一盆食物,后者一瞬不瞬的看着小依侬,目光奇异,闪烁着明洁的光辉。是她救李依侬,若非她不顾自身安危的扑上来,小依侬便亡于胡人骑兵刀下了。

    小依侬乃是知书明礼的小女郎,理当礼尚往来,奈何阿伏干提妹也是胡人,依侬岂可与胡人为友?于是乎,小依侬转过了脑袋,不看她,凝视着窗外漫漫草海,心里则想:‘她救依侬一命,且待他日,依侬亦救她一命,便是了。’

    大祭司接过木盆,内中置放着陶瓮,吃食极其怪异,红红绿绿的一堆。择了些嫩绿的吃食,递给小依侬。

    小依侬本不想承胡人的情,奈何肚子咕咕叫,遂默默就食,那一团团的吃食,看着不起眼,焉知却入口即化,且余味悠长。她足足食了三盆,才填满了空空的肚子,并打了个饱嗝。

    “呃,呃呃”小依侬捂住了嘴巴,奈何,饱嗝却一个接着一个,不住的冒出来,羞死人了。

    “嘻嘻”窗外的阿伏干提妹笑媚了眼,斜扬着马鞭,指着自己笑道:“阿伏干提妹。”指向小依侬:“汝唤何名?”

    “骆黑娃。”小依侬吞了下口水,压住了往上冒泡的饱嗝。

    大祭司微微一笑,食相极雅,像猫儿一样,轻轻的舔。少倾,食毕,大祭司问道:“此乃何地,尚有几日可至豫州?”

    乞溪普根接过木盆,目光却凝视着小依侬,嘴角弯着浓浓的笑意,答道:“回禀大祭司,已过崇丘,将入郅城,待至郅城,即达济阴郡。横穿济阴郡,便至豫州。”

    大祭司凝眉想了一想,按着左胸,喃道:“圣火之光指引于我,待至郅城,即抵豫州!”

    闻言,乞溪普根与阿伏干提妹神情不解,郅城尚乃兖州境地,为何大祭司却言即抵豫州?李依侬目光却豁然一亮,大祭司们交谈时用的乃是胡语,但“豫州”二字却乃汉语,豫州将至,上蔡将至,义兄有言,上蔡乃北地之江南,有江东之虎率军镇守,江东之虎帐下有白袍万千,所向无敌,挡者披靡,到得上蔡,便再也勿需流徙奔窜。

    “蹄它,蹄它”

    这时,蹄声响起,一名白衣女子奔来,轻声道:“回禀大祭司,乌图骨恳请大祭司屈趾于此,暂歇一夜,明日再行。”乌图骨乃是羯人骑兵首领。

    大祭司皱了皱眉,探首一看,只见夕阳如火,将远方西天烧得通红,恰若圣火之光指引着前行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情急,眸子半眯,淡然道:“且命乌图骨来见我。”

    “是,大祭司。”白衣女子策马向西奔去。

    须臾,马蹄重重起落,浑身披着毛皮甲的乌图骨窜至车旁,见车帘已闭,遂瞅了一眼众白衣女子,神情极其不耐。阿伏干提妹抖缰前行,冷声道:“乌图骨,见得大祭司,为何不行礼?”目光如束,扎人心尖。

    乌图骨无奈,只得按着左胸,朝着紧闭的车窗,沉声道:“尊敬的神明侍者,手持圣焰的大祭司,虔诚的乌图骨聆听您的教诲,愿圣火之光,普洒大地。”

    “虔诚”阿伏干提妹冷冷一笑。

    “乌图骨,豫州已然将临,我观天色尚好,何不待翻过前面草岭,再行歇营?”大祭司的声音安谧若静水,若是以往,乌图骨早已翻落马背,匍匐于地。奈何如今,乌图骨已然迷失了信仰,心中只觉不耐,嗡声道:“回禀大祭司,此岭颇雄,若行翻跃,势必耗时,且易中伏,莫若,明日绕岭而行”

    “乌图骨”车帘轻挑,探出一束火焰,直指乌图骨。

    得见此焰,乌图骨眉心狂跳,胸腔如擂鼓,怎生压也压不住,渐而,汗水爬满了脸,再也坐不住,翻身滚下马背,匍匐于地,肩头颤抖不休。毕竟数年前,整个羯族皆匍匐于火焰之下,垂聆焰中呼啸,谨侍神明之意。

    “乌图骨,圣火引着于我,今日需翻越此岭。”

    火焰权杖徐徐下沉,点向乌图骨的头顶。乌图骨不住下伏,继而,整个身子也趴在了泥草中,轻轻痉挛,无声嘶吼。渐而,火焰权杖上升,缩回了帘内。

    “乌图骨敬尊圣火之光,谨令大祭司法旨。”乌图骨双手按地,汗水扑簌簌溅落,声音颤抖、嘶哑。半晌,挣扎着站起身来,爬了三次方才爬上马背,猛地一抖马缰,头也不回地奔向队首,状若离弦之箭,又仿似仓皇而逃。

    “唉”大祭司轻抚着权杖,神情悲怜怅然。曾几何时,圣火之光照耀着他们,曾几何时,圣火之光引领着他们!如今,他们却已陷身于罪恶,畏惧圣火之光!

    “唷嗬,唷嗬”

    喧嚣声响起,弯刀飞扬,乌图骨大声的叫着,引着马队向青褐色的草岭爬去。草岭颇陡,越往上,马队爬行的越慢,小依侬趴在车窗上,看着血红的余日,一点,一点浸袭马队。大祭司默然,静静的看着西天朱丹。

    “蹄它,蹄它”

    便在绵长的马队即将攀上岭颠之时,血红的天幕被一骑撞裂,乌黑色的马,乌黑色的人,乌黑色的八面剑槊。须臾,来骑猛地勒起马首,黑马高高刨蹄,剑朔斜扬,于落日下绽出一锋寒芒。

    “希律律”

    “嘎吱,嘎吱”

    “敌袭,速撤”

    瞬间,马队即若趴于斜岭上的一条长虫,骤然暴裂,向后倒卷。璇即,岭颠响起滚滚铁蹄声:“轰隆隆,轰隆隆”数百骑由上至下,逐潮疾涌。

    “槊!”黑骑如闪电,划破长空,剑槊扎穿乌图骨的胸膛,黑衣人抓着乌图骨背后的槊身,猛力一拔,带起一窜血线,去势不停,打横一削,头颅高高飞起之际,马蹄往前撞,人随槊飞,于半中空拉起一道弧线,将一名惊赫呆怔的胡骑,连人带马一剖两半。继而,斜斜一转,即闻“噼里啪啦”一阵金铁交接声,数名胡骑已被逼退。黑衣人抓住马缰,身子豁然一扬,翻身上马,挺槊一刺,将一名胡骑窜于朔尖。

    “啊,啊啊”血水狂爆,惨叫震天。

    “义兄,义兄”(。)

第四百一十六章 唯君一人() 
残阳消尽,暮色苍茫。

    譬如朝露,亦若雾电,仓促的接弦战一触即散。倾刻之间,三百胡骑即若跳动的琴弦,伴随着音阶的起伏,一片一片,轰然溃败。风声在嘶哮,杀戮在蔓延。胡骑眼见难敌,疯狂的窜向四面八方,来骑紧追不舍,将他们一一挑于枪尖、射落草丛。

    “簌!”

    长弓满月,铁箭森然,离弦之箭撕裂了朔风,在最后一名胡骑的背上爆起一团血雾。谢艾冷眼注视着那名胡骑歪歪斜斜的坠落,遂后,拔起竖插于地的剑槊,斜勒马缰,纵向被团团围住的马车。

    “义兄,义兄”

    李依侬扬着双手,大声的呼唤着,在她的身后,几名白衣女子躺在血泊中。乞溪普根按着中箭的肩头,指缝犹自汩汩挤血,另一支手却斜扬着弯刀,牢牢护住马车。阿伏干提妹站在车辕上,拉着弓箭,指向愈围愈紧的人群,箭尖不住轻晃。

    “依侬”

    谢艾翻身下马,排众而出,一眼即见小依侬张开双臂,状若护雏之鹰拦着众人逼临马车。方才因战事太过激烈,他并未听见小依侬的呼唤声,此刻得见小依侬安然无恙,染着血渍的脸上洋满了笑容。当即,一个箭步窜过去,将她揽入怀中。

    “义兄,放,放”小依侬被他箍得极紧,暗觉快喘不过气来了,捏起拳头欲锤义兄,却又顿于半途,只得不住的唤着。谢艾神情一怔,继而回过神来,松开小依侬,怜爱的抹了一把她的脸,嘿嘿一笑:“依侬,天可怜见,天可怜见”笑容憨然,语难成声,与方才的怒火杀神一较,判若两人。

    小依侬抬起头来,凝视着谢艾,笑眼微眯。

    “止步!”、“唰,锵锵锵”

    这时,马车的另一侧突然响起一阵骚乱,乞溪普根神情大变,心思电转之间,暗一咬牙,悄然转到小依侬身后,欲探刀将小依侬制住,从而挟令众人。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落入谢艾的眼中,便见谢艾脸色猛然一沉,斜槊疾挑,把乞溪普根的弯刀挑落,横槊一荡,将乞溪普根拦腰推出丈外。璇即,大步斜迈,翻槊一挥,将阿伏干提妹手中的弓箭挑飞向天。

    阿伏干提妹的惊呼声尚未出口,谢艾已然窜向马车侧面,双手持槊,由上至下猛地一砸,将正行缠斗的数人燎开,各式兵刃噼里啪啦落得一地。动如脱兔,势若崩雷!

    “住手!!”谢艾拄朔于地,暴起一声大喝,四野顿时为之一静。

    “唉”与此同时,马车内传出一声轻叹,大祭司手持权杖走出来,伸手将阿伏干提妹拦在身后,跳下车来,将乞溪普干扶起,朝着卧于血滩中的白衣女子轻轻一阵喃念,遂后,探杖将裂牙咆哮的大黑犬制住,走到谢艾面前,按着左胸,欠了欠身。

    谢艾冷眼乜斜,锋吐寒芒。

    小依侬见义兄目露凶光,深怕义兄一槊即将大祭司刺死,扯了扯义兄破烂的裙甲,轻声求道:“义兄,莫要杀她,她救过依侬。”说着,窜至马车旁,拍了拍大黑犬的头。

    闻言,谢艾与众白衣女子俱是一怔,前者心中惊疑,后者纷纷投目小依侬,神情疑惑。大祭司却微微一笑,对小依侬道:“汝唤李依侬,并非骆黑娃。”

    “哎”小依侬眼睛咕噜噜一转,缩了缩头。

    “依侬,退后。”谢艾见那大黑犬壮若牛犊,怕它伤了小依侬,伸手将她拉在身后。

    秋风乍来,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掀起大祭司的浑白长衣。大祭司身处刀枪环围与众目睽睽之下,暨待谢艾一声令下,便可将她扎作千疮百孔。

    半晌,大祭司漫眼扫向枪林箭丛,直视那一双双冰冷的眼睛,神情半分却也不惊,尚带着莫名的悲哀,稍徐,转目凝视谢艾,问道:“敢问将军,可是江东之虎帐下?”

    谢艾不答反问:“汝乃何人,亦知成都侯?”

    阿伏干提妹大声道:“此乃神明的侍者,手持圣焰的大祭司。”

    “大祭司”谢艾久居北地,亦闻羯人信奉胡教,将大祭司细细一辩,却与羯人不同,羯人高鼻深目,眼呈褐色。亦不同于匈奴与鲜卑,匈奴乃是黄肤褐目,鲜卑人倒乃白肤蓝目金发,但眉宇却与此女大异。左思右想,暗觉不甚其烦,冷然道:“念汝乃一介女子,亦曾救依侬一命,今日吾不杀汝。”

    说着,大手一挥,将小依侬抱上马背,吩咐身周众骑:“需将马匹与食物携走。”言至此处一顿,冷冷斜了一眼索立于风中的大祭司等女,复道:“且留些许与她们。”言罢,再不多言,翻身上马,将小依侬抱于怀中,一夹马腹欲去。

    “将军且慢!”却于此时,大祭司一声轻喝,待谢艾缓缓转过头来,她持着权杖上前,按胸道:“伊娜儿谢过将军不杀之恩,敢问将军,可是欲往西行?”

    谢艾浓眉一竖,懒得理她,抖了抖马缰,座下黑马缓缓踏蹄,向岭上奔去。小依侬与大祭司相处已有几日,虽是一直胆战心惊,但暗中却感激她的相救之恩,此时与义兄乍然重逢,心下大安,身心也亦轻快,便回过头来,格格笑道:“义兄欲往上蔡,上蔡乃是北地之江南!”

    “将军,将军”大祭司闻听此言,神情一喜,不住呼唤。奈何,谢艾却置若未闻,愈去愈远。其余众骑则牵马的牵马,翻车的翻车,将马匹与食物收罗一空。

    稍徐,一骑奔来,将半袋食物重重的扔在草丛中,冷声道:“今日谢首领不杀汝等,然若再行刮臊,吾等刀下绝不容情!”说着,将刀架上大祭司的脖子。

    “大祭司”众女惊呼。

    “敖”大黑犬嘶哮,双爪猛地一按,凌空扑向那人。

    “希律律”那人座下马匹顿时受惊,两只前蹄疾疾一转,斜斜避过大黑犬扑势,随即,头也不回地朝后便奔,如此疾速旋转之下,那人岂能坐得住身,“扑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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