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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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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笑春风。

    当勾完最一笔时,袁女正的声音透院而来,一抬首,从窗棱上看过去,只见小妹像只粉蝶冉冉飞来,边奔边喊。袁女皇秀眉微颦,摇了摇头。

    袁女正跳到窗下,探首笑道:“阿姐,可知何人来了?”

    “不知。”

    袁女皇把细笔搁在砚角,微微舒了舒身子,声音淡淡的。幽幽的心想:尚会有谁呢,定是那殷家大郎了,原来,女皇之身,早已许人,而我却不知也

    想着,想着,细眉愈皱愈紧。

    袁女趴在窗棱上,仔细的瞅着阿姐,心中一阵揪痛,轻声道:“阿姐若是不喜,何不找他去?虽然,那桓七星太丑,但”

    “休得胡言!”

    袁女皇一声娇喝,掌着矮案慢慢起身,点了下小妹的额头,嗔道:“你现下尚小,再过两年便知,何为家族,何为女子!世间之情,便若去岁桃花,花相似,人不同。汝与谢家尚兄”

    “哼!”

    袁女正嘴巴一翘,转过身,背依着窗棱,看着爬满青腾的高高院墙,眨了下眼睛,大声道:“阿姐,我们去踏青吧!”

    袁女皇道:“不去!”

    袁女正嘟嘴道:“不去亦可,若是不去,我就告诉阿兄,告诉族叔,告诉他们,阿姐时常带女正出去,踏青,踏游,踏西,踏东,踏到美鹤家”

    “女正”

    “格格!好阿姐”

    最近十来日,刘浓确实很忙,盛名在外,每日都有各式各样的邀约,经常是昼出夜归。现下方知,为何高逸隐士都会远离建康、僻居野外。

    但这些酌雅应酬亦不得不为,借此可以识得不少名士,诸如吏部尚书阮孚、中书侍郎蔡谟等,特别是蔡谟对刘浓极是推崇,而刘浓也对他礼敬有加。

    现今朝局起伏跌宕,今日尚是中书侍郎,两三月后未尝不可至尚书令。便若那刘隗,又再次加职从事中郎,司马睿的心思不难揣度,当是摇摆而难定、进退维谷!

    而当那日刘浓对月长歌之后,纪瞻便借机把他所著雅趣展之于众,一时惹得文人雅士竞相抄之,太子司马绍亦为其加注,从而导致建康纸贵。

    至于吏部任职一事,亦未有拉下,纪瞻正在为徐县现任府君请晋,想必不消几日便会有结果。当水到渠成时,入雪,归华亭。

    一切甚好,徐行徐图,一边访友,一边静待花落归庭。

    今日未有邀约,难得清闲,刘浓起得极早,练了一个时辰剑,吃了三大碗细粟粥,一盘青翠小胡瓜,两碟酱伴鱼腥草。现下正是鱼腥草盛发之时,根叶又脆又鲜,被桂花酱一伴,嚼起来酸爽无比,满意的把碗一搁,嘴角沾了一丝桂蜜酱。

    “小郎君”

    绿萝侍在身侧,素手捏着丝巾悄悄试探,见小郎君并未躲避,便柔柔的拭着小郎君的嘴角,恁不地看见小郎君的眼神,心中“嗵”的一跳,想起了那一夜,脸颊红透,心中却越来越软。她知道,当时小郎君醒着呢,虽然仅是一下,轻轻的一下,好羞人好欢喜

    这时,洛羽崩崩跳跳的走入院中,当至水阶下时,偏着头瞅了瞅,放慢了脚步,端着双手走入室中,将一封信奉在案上:“小郎君,有信至!”

    莫非又是邀约,刘浓眉头一皱,漫不经心的捏起信。

    信封未具名,也未以朱泥缄口,抽出内壤。

    一只纸鹤!

    首、尾、翼俱全,鹤首点着一点朱晴,栩栩如生。

    半眯着眼,慢慢拆开,纸鹤折的简单,乃是两张剪纸对拢在一起,中间夹着一张小纸条。展开细棍似的纸条,内中仅有一行字:华亭一鹤,山阴一王,昔日珠联,而今共辉,壁合壁合。

    一鹤,一王?何意

    捉着这没头没尾的小纸条,刘浓稍一沉吟,问道:“送信者乃何人?”

    洛羽摇头道:“不知是谁,扔下信便走了。”说着,瞅了瞅被折开来的两片剪纸鹤,眯眼笑道:“小郎君,莫非,又是那家郎君糊涂病犯了”

    刘浓嘴角一裂,洛羽说的那人乃是顾君孝,顾君孝因公入建康,盘桓了两日,曾来别墅中小坐,扔下一地的虱子而走,惹得绿萝与洛羽笑了好几日。暗思:‘此鹤,指不定真如洛羽所言,是那位相识的文雅好友故意戏耍。’当下便不在思索,又见绿萝与洛羽一人盯着一只纸鹤,便笑道:“若是喜欢,一人一只。”

    “好勒”

    “谢谢小郎君”

    绿萝与洛羽一人捧着一只纸鹤,笑弯了眼。

    “小郎君”便在此时,来福大步而来,走到门口神神秘秘的道:“有客至!”

    “何人?”

    “袁小娘子。”

    “啊,我不在,访友去也”刘浓神情猛然一怔,脱口而出,随即将袍摆一卷,擒在手中,大步出室,急急地便命来福套牛而走。

    来福抓了抓头,指着院外,笑道:“怕是走不成了!”

    刘浓顺指看向院外,无奈地摇了摇头,确实走不成了。

    门口,侯着两名女婢。

    桥畔,停着两辆牛车。

    经过女婢身侧时,两名女婢忍着笑,万福。

    慢吞吞地跨过桥,走近牛车,正欲作揖,绣帘一挑,袁女正探出头来,娇声笑道:“美鹤,意欲何往啊?”

    “唉”

    “格格”

    刘浓默然一声长叹,小女郎君格格乱笑,另一车上的袁女皇幽幽一叹。

    “华亭一鹤,山阴一王,昔日珠联,而今共辉,壁合壁合,莫可分割,兴则同兴”

    突然,一队梳着总角的小孩从竹林间嬉笑穿过,一边追逐,一边唱着歌瑶,脆脆的童声,盘旋于林间(。)

第两百零四章 黑云摧城() 
井字森严,建康宫。

    一排大红雕龙柱俺着一室,室口,侍着两名年老的宫人。

    帝王之都,九百九十九间半,而此便是那半间,乃帝王卧室。

    室内极小,长仅五步,宽仅三步,司马睿坐在龙榻上,室小聚气,室小聚暖,唯有在此狭窄的卧室里,他才觉得自己乃天下之主,不再彷徨,不再胆战心惊。看着盘龙绣衾,嘴角绽出一丝苦笑,若是教武帝司马炎得知而今晋室之象,怕是将怒而冲冠矣。

    慢腾腾的起身,把手中表书随意扔在床上,缓缓的走到门口,打量着纵横分布的宫殿,孔孔格格,雄伟无比。一阵冷风吹过,紧了紧衣襟,回首看向龙榻,绣衾黑黄相间,表书朱红,互相一衬极是惹眼。

    司马睿摇了摇头,皱眉道:“荒谬,沛郡刘耽,朕命汝镇建康之门,丹阳郡,为何汝却为坊间哩事而表彰也,莫非江左再无大事乎?”

    公元319年,十月十六。

    吏部尚书阮孚上表,为徐县府君梁乂请晋,表呈大司徒府,王导应允。

    两日后,司马睿看也未看一眼,提笔一勾。

    十月十六。

    杜曾残部突现鄱阳郡,为祸乡里,截杀渔家。

    大将军王敦闻之怒而拔剑,命麾下大将钱凤率军五千,势必诛尽匪獠。

    杜曾残部见势不敌,截舟而走,钱凤当即渡江北上追击。

    十月十九日。

    吏部尚书阮孚赴桓彝邀约,二人对膝畅谈终宵。

    次日,阮孚醉归。

    十月二十日。

    祖逖率军两万,三战三捷,兵峰直指陈川,石勒遣石虎将兵五万救之,两军对垒于蓬关。

    十月二十日。

    钱凤于野泊击溃杜曾残部,匪首杜尧仅率数十人脱逃,众将劝归,钱凤言道,大将军之令乃诛尽,岂可有漏网鱼虾!当即整军,追至舒州,杜尧竟单骑得脱。

    其时,祖狄部将韩晃率百人镇守舒州船港,以言语辱污钱凤。

    钱凤怒,拔剑斩之。

    置军两千于港,沿江而下。

    十月二十二日。

    吏部尚书郎桓彝呈牒,欲使其子从往徐县。

    吏部尚书阮孚有异而驳,并议提华亭刘浓,二人推杯倒盏。

    尚书温峤和之,上禀大司徒府。

    十月二十三日。

    钱凤率军三千,追击匪首至谯郡,终得其首,屯军于此。

    是日,纪瞻造访王导。

    十月二十四日,八百里飞骑冲入建康。

    “蹄它,蹄它”

    马上骑士背插箭矢,手持血书,于万众眼中,人与马轰然坠地。

    与此同时,蓬关下,祖狄拔剑斩案,一剖两半。

    “哄!!!”

    炸了,整个建康城炸翻了!

    大将军进北,大将军进北!!

    大将军再次进北却并非为战胡,而是斩杀了祖豫州部将,占据水港!既夺舒州又前往谯郡,此乃是祖豫州唯存的两所浅水港、仅有的补给口,与江南最后的瓜连。

    大将军,意欲何为也!!!

    日,挂中空。

    刘隗眼若点星,重重揖道:“玄亮兄,逢此危世,义士当振耳也!忠臣之心,便若头上之日也,民若寐,当以悬日而辉之!”

    “然也,当以悬日而辉之!”

    “左长吏,忠臣何在?”

    “左长吏,君为我等之首,当决尔!”

    “请左长吏决之!我等,当效之!”

    一干青俊纷纷叫道,将不大的院落挤得无缝可以插针。刁协站在人群的中央,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狠狠的看着刘隗的背。

    等得一阵,刘隗慢慢抬起手,不屑的看了一眼刁协,排众而走。

    “大连,何往?”刁协手脚都在颤抖,却忍不住地大喝。

    “君怯,天下人不怯,刘隗不才,愿死于庭前!”

    呼呼

    刁协喘着粗气、勃然大怒,看着周围人群的眼光,胸中突然冒起一股滔天汹焰,灼得他眼红耳赤,当即仰天朝着红日一揖,叫道:“天地不复纲,刁协当往!”

    “壮哉!”刘隗叫道。

    “壮哉,壮哉!”一干党羽随即狂呼。

    刁协排众而走,也不乘车,甩着宽大的衣袖,朝着大司徒府便走。刘隗与众党羽尾随,一路上,尾随者越来越多,渐尔竟成了一条衣冠长龙。

    刁协阔步于前,转过弯道,正好眼瞅着王导钻入牛车中,一排推开拦过来的蔡谟,高声叫道:“大司徒!”

    “嗯”王导闻声一怔,匆匆挑开边帘。

    “啊!!!”

    刁协一声大叫,朝着牛车便撞

    次日,天尚未亮。

    刘浓早早的起了床,近两日邀约较少,除了袁女正时不时来惊人一跳,一切都好。据他所知,桓温与阮孚之争,在纪瞻的斡旋下,王导将做出调解。

    而王导的调解之法为:刘浓任徐县府君,再在江南为桓温折一良县。对于王导而言,此乃小事一件,而令人废解的是,桓彝与阮孚皆乃天下共知的名士,为何却会为此小事而怒目相向。

    “小郎君,加件衣衫吧。”早上的天气微寒,绿萝捧着件月色披风走到廊上。

    刘浓接过披风用力一抖,随意的披在肩上,走到廊角,吹着丝丝冷风,看着在风中摇曳的竹叶,心中却想着日后的安排。

    ‘或许,尚未入雪便可归得华亭,待得明年初再往徐县,带上来福与两百白袍,嗯,终究是江北,带四百吧!江东靖平,剑卫在庄中用处不大,亦一同前往吧。至于罗环与曲平,两人各有所长,倒难取舍,莫若令北宫年前,刘訚想必也能归来’

    绿萝轻声道:“小郎君,欲练剑否?”

    “不,摆琴。”刘浓心情愉悦,双手交叉着,舒展着手指。

    当绿萝将白苇席摆好,捧出绿绮琴时,院门上响起两声轻轻的扣门声。

    “叩,叩”

    叩门声持续,不紧不慢,守在门口的白袍闻声而起,看着刘浓,刘浓点头。

    “吱嘎”一声,门开。

    “刘郎君,不请自来,尚望莫怪!”

    来人身材颀长,年约三十上下,面目清秀,眉极长,蓄着两寸短须,半半一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此人好熟

    刘浓皱着眉一想,瞬间记起他是谁,揖道:“原是刘郡守,不知郡守前来,所为在何?”(丹阳尹为郡守。)

    “仅为见你一面。”

    刘耽跨进院中,慢慢走向刘浓,待看见案上之琴,又笑道:“近两年,汝之美名传遍江左,幼鹤已长成,不知刘耽是否有幸,能得闻美鹤一曲?”言罢,将袍一撩,自顾自的坐在廊上,还顺手弹了弹袍摆。

    刘耽,事隔七载,再见刘耽

    梅花似雪,似与不似,皆是奇绝

    所为何来?仅为听琴尔

    匆匆一瞬,心思百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姑且以琴音试之,不着痕迹的抹了下左手,揖道:“郡守远道而来,刘浓自当操琴而酬知音,却不知郡守欲闻何曲?”

    刘耽笑道:“随意便可。”

    刘浓半眯着眼的慢慢放开,微微一笑,走到案后落座,双手缓缓捺过琴身,目光随手而流,导气于海,纳意于神,倏尔,尾指一勾。

    “仙嗡”琴音飙飞,十面埋伏

    “嗡嗡嗡”

    刺指绵荡不绝,顿时让人如置黑夜之中。

    继尔一变,化为滚指,箭雨成片。

    便在刘浓泼音作雨时,刘耽突然淡声道:“大将军军府长吏陈颁,与我乃是总角之交。”

    “嗡”滚指切作抹指,刘浓置若未闻。

    刘耽继续道:“我曾修书于他,言,甚是优虑祖豫州伐北,恐后方不稳,若是”

    “仙嗡”抹指化为挑指,一音高冉。

    刘耽淡淡一笑,轻声道:“桓温与汝不和,其父定争”

    “嗡,嗡,嗡”挑指转为摘指,如军布阵,一点一点积蓄,一寸一寸增涨。

    刘耽渭然道:“陛下畏惧大将军,忌恨大司徒,却不敢行之以言,其悲奈何我曾上表,夸赞汝与王氏郎君,田间野坊也闻。”

    “仙嗡,嗡,嗡”摘指突变拂指,状若黑山,状若滔云,连绵成城,黑压压的欲倾未倾。

    刘耽叹道:“钱凤占舒州,进谯郡。”

    “嗡嗡嗡”楚歌如狂,风声大作,摧沙走石。

    刘耽危然不动,朗声道:“昨日,天近黄昏,刁协左长吏撞大司徒牛车,未亡。大司徒敛口不言,却不得不闭门谢客。”

    “嗡咚咚”撮指密如鼓点,又似雷霆,噼里啪啦震荡于心海。

    刘耽大声道:“今日天尚未亮,陛下召集群臣,非为他故,乃为王司徒请辞。莫论王司徒辞任与否,而此时,想必不会再为些许小事而劳心。若是如此,想必刘隗定将纪尚书说服,桓温任徐县府君,尚余一缺,北豫州,上蔡县。而陛下应当也想起昔日”言至此处一顿,迎着狂烈琴音,叫道:“汝,可欲往?我若乃汝,定辞而不授,伏巢而雏,十年再起!”言罢,一弹袍摆,起身。

    “噗”

    “噗”

    音绝,弦断,刘浓喷出一口血箭。

    “小郎君!!!”

    “锵!”

    绿萝惊骇欲死,来福拔出腰间重剑,抵上刘耽之喉。

    “来,来,来福,让,让他走!”刘浓吐着汩汩鲜血,双眼直视着刘耽,艰难的吐着字。

    来福瞠目欲裂,“锵”的一剑斩在廊柱上,重剑入得太深,他也不拔,抱着小郎君的肩,吼道:“若再不走,定斩汝于剑下!”

    “唉,何苦来”

    刘耽怅然一声长叹,摇头而去。(。)

第两百零五章 羽折建康() 
凛冬已至,雪纷纷扬扬而下。

    院子里一片素洁,仿若铺着簇新白苇席。

    四野里不闻别声,唯余雪花簇绒,细细。

    “咳咳咳”

    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响起,打破了静湛与安宁,惊跑了廊角冒雪觅食的一对小麻雀。

    刘浓裹着雪狐重裘背靠矮案而坐,面色苍白如纸,缓缓把手伸出廊外,六角雪花入手即化,冰凉浸骨。

    败了,一败涂地,多年绸缪一朝丧,辛辛苦苦营造的局势便若沙滩楼阁轰然崩塌。

    败也,败也,刘浓,汝败在何也?

    “咳咳咳”

    难以抑制的咳嗽声再响,打断了纷乱的思续,混淆了沉稳的目光。

    药香。

    浓浓的药香徐徐浸来,绿萝默无声息的转过廊角,双手托着木盘,盘上陶罐冒着汩汩热气,药香便是由此而散。轻手轻脚的走到案后,跪在雪白苇席中。

    洛羽把碗递上,绿萝微微倾壶,药汤如涓注碗。

    “小郎君”

    药香愈来愈盛,辛中有辣,辣中有苦。

    “小郎君,婢子放了桂蜜,不苦。”

    绿萝脸上笑颜盈盈,心中却寸寸刀割,持着汤匙的手在轻轻颤抖。

    辣非辣,辛非辛,苦中有甘,浓烈的热气熏的刘浓闭了下眼,绿萝赶紧缩回汤匙,轻轻的对着汤匙吹气:“呼呼呼”

    他却仿若并未听见,静默的仿似一幅画,茫然的拿起案上的陶罐,皱着眉头瞅了瞅,黑黄相间的药汤中映着一张脸,陌生而又熟悉,将碗慢慢的捧到唇下,仰头,一倾。

    “小郎君!!”绿萝与洛羽惊呼。

    汤水四泄而下,挂上了雪狐毛,簇作颗颗黑黄细珠,溅入胸襟月衫,默然染作一画。绿萝扑过来,战战兢兢的用丝巾胡乱的擦。

    “无妨。”

    “小郎君”

    小郎君微微笑着,可在绿萝的眼中,那笑容是那么的脆弱,那嘴唇依旧没有半点血色。

    “真无妨。”

    默默将舌下残余的药汤咽入喉中,侧身掌着矮案欲起,不想却掌了个空,右手撑在了地上,欲用力挣扎而起,额上却挣出颗颗密汗,眼前一片金光乱闪。

    不可倒,不能倒

    牙齿格格在响,胸口嗵嗵在跳,汗水眨眼间浸满脸颊,腰间却在此时微微一紧,回过头,惨然一笑:“无妨扶,扶我至案后,铺,铺纸”

    “哎,哎!”绿萝一叠连声的应着,眼中酸涩难耐,怕被小郎君看见,赶紧低下头,颗颗晶莹的泪珠坠入廊口浅雪,融乱一片。

    “小郎君,回华亭吧!”

    刚刚坐下来,来福走到廊口,沉沉的跪在雪地中。

    “小郎君,回华亭吧!”

    革绯浅浅万福后,缓缓的跪在来福身侧。

    “小郎君,回华亭吧!”

    青袍白海棠一闪,唐利潇走到二人身侧,静静跪落,肩头的墨色剑柄在浑雪的世界里,夺人眼目。

    “小郎君,咱们回华亭吧”

    “小郎君”

    绿萝跪下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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