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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西服的男人用筷子插起一个麻球:“来,三伯给你”
一鸣显得很乖巧:“谢谢,三伯”
三伯看着埋头啃麻球的一鸣笑笑:“说起来,今天老四家闺女回来,我们不提那些事了”
二伯圆场:“是啊是啊,孩子外面受苦了吧”
她摇头:“没有,也还好”
二伯见这姑娘是个闷葫芦,又旁边的扫一眼小新:“小伙子文质彬彬,怎么称呼”
“薛新”
“哦,和我们家小月是同学?”
“额是”
他二伯看小伙子坑坑巴巴,有欲语还休的样子,心里有自己的揣测,但显然被带歪了:“哦,那小伙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和我们小月一起回来了?”
“这我们”
“他是我未婚夫,我们已经很久了,德国那边的生活多亏有了他”
席间顿时沉默,他二伯瞥一眼老太爷,见老太爷没有发话,也就不在说什么。
三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小舞怎么不回来”
她如实回复:“他工作地点在南京”
三伯若有所思,看着因为日本轰炸失去长子的老二他们家说道:“南京现在不是日本人的地方吗?”
我有种感觉,这个家庭不和谐啊,她已经开口回复了:“哥哥是随他的老师去的日本,我不觉得有什么,就像之前来中国的德国顾问团一样,只是现在立场变了而已”
三妈不留痕迹抿嘴轻笑:“哎哟,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难道说我们中**人死有余辜咯”
她的解释有点苍白“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对于德国人来说,他们只是选择与谁联盟,帮助谁回报大小而已。哥哥只是作为一个热爱自己梦想的的人,做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有什么错吗?”
二姨妈:“那也不能救日本人啊,治好他们倒霉的还是我们”
大伯是时候的咳嗽一声:“这既然小月回来了,我们也会找个机会叫小舞回来”
三伯不嫌乱了来一句:“形式这么乱,小舞在那边工作,对我们也好”
老太爷柱了柱拐杖,顿时安静了下来:“从今天起公帐上播老四家零钱,2倍”
坐下的人没说什么,面上面面相觑,这叫什么事?
她三妈看向她又瞥一眼小新:“小月这孩子也苦,分两倍我是没什么意见,我就是觉得咱公帐是不是得公开我们看看,这让我们心里也有谱啊”
大妈公正的说道:“三妹,你放心我们家养一个细妹子还是养的起的,不要当着未过门姑爷面说这个”
这次轮到小新脸色不好了,他脸红一阵白一阵:“额,多谢老太爷抬爱,我是有工作的,也养的起小月,额,不用如此破费”
大伯:“小伙子,这是给我们家闺女的,你别多心,我们闺女还没出阁,你这番话说的还早,你在哪里工作?”
“军区医院”
“重庆的?”
“嗯”
“那是比南京好”
老太爷被拂了面子,琢磨不透的说了一句:“那就不用拨了,年轻人有志向很好”
这复杂的,我心犹乱,这叫什么事儿。
散会后,就个房回个房了,上学的上学,教书的教书,跑生意的跑生意,买菜的买菜。
两人房间隔壁,她自始至终没有出门,有点封建社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姐的架势,小新敲门进来了。
轩窗的风徐徐吹进,少年显得有些局部:“我今天唐突了”
“嗯,给我船票的钱”
小新拿出准备好的钱包递过去。
“我为你今天受到的无礼表示抱歉,我并不在意你今天说了什么,但是你断了我的财路,然后承诺要供我财路,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点头“当然”
这他妈我一看就知道这是个穷书生,即使他家里可能家财万贯,特么他现在不回去,也就是一个穷书生,刚才那话,就是男人的面子受到了那啥啥,一时说起的浑话,能兑现一半就能笑死了。
我头一次见到一个女人找一个男人要钱,要的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如此严肃正经,好像真的欠她一样。
“能不能请你帮我留意一个186面孔像是混血儿的模样大概在20出点头的男人”
“他叫什么?”
“呼延幻”
“外族人?”
“嗯,西域人”
“有照片吗?”
“没有,他应该是个军人,你是医生麻烦你了”
“额,他是?”
“我心上人,这是秘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和他哦”
“我懂,嗯,好”
她心上人不是叫什么司徒君的吗?唉,她又欺骗人家纯真善良的小伙子,让人家不说出去就不说出去,非要说是心上人。
哦,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这叫一石二鸟,为什么呢,一。绝了人家假戏真做的念头,二。找个男人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呢,利用小女儿的心理,绝了小伙子的怀疑。估计他一辈子也不知道他在卖人类,给外人干活,捉鸡啊,这孩子太实诚,太耿直,我都不好意思坑他,唉。
第十四章:轰炸()
日复一日日复一日,虽说一切都好像过的上纲上线,我对醒来看到那木制的雕花床,盆被放在一个木制的支盆的架子上,也已经释然了。
快一年过去了,我并不惊慌,拆解凯瑟琳那句我会记住这个时候的你,我觉得我肯定会回去的,顶多回去的时候我已经这个天真善良又正直的我了,严肃点说我不知道那句话的意思是我因为经历什么而变化了,还是我回去时要像现在作为亚人格一辈子就是看戏的命。
她起身倒了些热水洗了把脸,五月的风从轩窗 吹进来,暖暖的带着院子里绿叶的味道。
然而这年代是不会让你过上人间五月天的生活,他总是在你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来给你一份炸弹,货真价实 。
近一年期间她几乎不出门,这样的行为很对老太爷的胃口,吃饭的时候含沙射影的提到外面乱女孩子不要出门,她大妈顺势说她的服饰问题,说是要带她去做两件衣服。
事情就发生在她去拿衣服的时间,你能想象正在吃饭的时候,有一颗炮弹落在你身边吗?能想象你正在欣赏的的美女店家下一秒变成一滩肉泥吗?能想象还在和你这一秒还在和你斤斤计较买菜老妪下一秒头颅落地吗?你不能,因为与你无关,但你还记得第三章的记录吗?
那天大妈在账房合账,大伯去乡下收租子去了,三伯去长沙跑生意了,三妈跟着一起去了,顺便看看他们家小孩,正好在读读湖南师范,其实老太爷怎么说呢,比较偏爱老二他们家,因为他们家是教书的,拿衣服的那天是老二家的孩子一鸣非要缠着妈妈,所以就是三个人去裁缝铺了。
公车叮叮叮而过,卖报的大声喊着卖报,裁缝铺老板家男人是一个镶着大金牙的男人,和她们谈价钱的时候总是似有似无的显摆,好像很土豪的感觉。
一鸣对他的大金牙很有兴趣,问东问西,后来衣服拿好后三人才出门,小一鸣又缠着他妈妈要街头刘老汉的糖葫芦。
远处忽然挂起了一个红灯笼,街上的人忽然开始变得有些急促,二妈打掉小一鸣正在吃的糖葫芦一把抱起他:“我们快回家”
她有些茫然跟着她的跑,二妈神神叨叨:“小伟一定要抓紧妈妈,不能松手,我们回家就没事了”
她停下来,周围了的人都在溃散似的逃命,人一多狭窄的巷口就会被堵住,谁也不让谁,没多久第二个灯笼升起来了,军队也开始接管城市了,到处都在疏散人员。
这边的警卫带着你出城,那边的警卫要带有防空证的人进防空洞,一片混乱,人流中她终于瞥到一个人,她几乎是艰难的穿越人海挤过去的。
很明显对方正在进行疏散工作。
“你很难找啊”
“先别说这个,先躲轰炸再说,那是你现在家人?”
“对”
对方得到答案后走过去抱过孩子拉着二妈扎入人流,见她还屹然不动吼道:“活下来再说”
一路推推搡搡,这边到了中间,那头忽然又回潮,中间的人被夹成夹心饼干,有人跌倒再也没有站起来过,到处都是哭声,叫喊声。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早就玩脱了线,你看不出来吗?”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局势”
“你要我大街上说吗”
“我怎么知道下次在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还有谁让你给司徒君使用7a的”
“每个人都有执念,你不能干涉”
“那样的话,你让他怎么接受那些怎么度过漫长岁月,呼延幻你是报复我吗?”
“对,我就是报复你,我报复你才让你去选择逃避,你他么脑子被猪吃了?活着,到时候我们重庆大学见”
幻利用职务关系把没有防空证的三个人塞入了防空洞,又准备匆匆走了,她拉住他:“不要出去,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给杀手造了利器,就有必要清理干净”
他转身就走了,人流把三个人一点一点的冲向里面,洞内很暗,开始震动了,外面的防卫军关上了防空洞的大门。
“妈妈,他们为什么不进来?”
二妈不说话就是死死的抱着一鸣,一鸣有些挣扎,洞内火把被点亮了,大家安静了下来,都以为进入防空洞就安全了,有人开始低低地呜咽,她旁边坐着一个20出点头的男人。
男人友好的说道:“你好”
她淡淡的回道:“你好”
男人:“我叫徐正,你不害怕吗?”
“你不害怕吗?”
“怕?呵,怎么不怕,我是从南京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南京?”
“嗯,我去看船票然后家人就都没了,你呢?”
“我?我和未婚夫从国外刚回来”
他点头:“就是刚刚那个军官吗?”
“不是,那是一个朋友”
“哦,是这样的,我是在南京大学度过一年书,然后这不是逃难来的重庆,我想从军,我刚刚看那个军官好像能说些话”
她没说什么,估摸又在盘算什么。
他加了一句:“我码头扛过包,当兵可以打鬼子也能糊口”
她盯着他思索了一下:“很抱歉,我没办法帮你”
对方沉默了,唉,小伙子会不会搭讪,哪有以走后门的方式来搭讪的,况且这年头,想当兵还不简单,到处都在招兵,要真是他刚才吹嘘的那样,当个几年大头兵也就熬出来,个现在不也一样,年轻人去哪里不都得熬一熬,磨一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外面的爆炸声络绎不绝,整个防空洞都在抖三抖,灰往下直掉,一鸣基本闷在他妈怀里不怎么动了,二妈还是死死的抱着一鸣,一刻不送,在那样下去这娃不是被炸死,也要被他亲妈给闷死。
“二妈,来我来抱吧,你歇一会”
她又紧了紧如受惊的兔子瞪着眼睛摇头:“不能放,一放一鸣就也没有了,我失去小伟,不能再失去一鸣了”
“一鸣已经不动,你可能真的要闷死一鸣了”
二妈一副以为她要抢孩子的架势:“我家小伟没了,你这个女人该满意了吧,我不会让你再带走一鸣”
我终于又发现她一点,其实她的脾气也没那么好,她索性已经开始拉扯,想要强行分开他们,可惜一个发了疯的母亲力气是惊人的,那个男人是时候的帮忙控制住二妈,她才费力的将一鸣拔了出来,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好心要救一个孩子。
孩子拔出来后,脸色苍白,二妈明显不放心挣扎,她果断扇了二妈一巴掌,那是**的长辈啊,而且她不是很介意人类身份会曝光的这件事吗?
这年代,一个晚辈当中扇一个长辈,这是要收谴责的呀,就算是为了救小孩,那出去了搞不好还会被当成茶余饭后闲话,名垂青史,这低调姑娘怎么就高调起来了呢?她咋会对一个孩子上心,又不是她自己小孩。
二妈果然被那一巴掌打蒙了,她指着一鸣苍白的脸:“你自己看看”
二妈不由心惊看着自己的手,她继续说道:“没有做母亲希望孩子出事,可是出了事就不能活在过去”
呼吸到了空气的一鸣脸色渐渐好了起来,而那时候他们已经不知道待在那里多长时间了。
地面上的震动已经停止了,大门却依然没有开启,墙壁上的火把开始渐渐暗淡由于人多空间小,再加上洞口紧闭,洞内氧气缺少,大部分人们开始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了。
二妈想要抱起一鸣,一鸣明显往她身边缩了缩,说实话我觉得我有些浑身发软,二妈也是因为她想要站起来接过一鸣却双脚提不起力,摔了下去。
忽然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气氛顿时紧张,一个孩子哭带着很多孩子哭起来,人群开始躁动不安,我却只有一种感觉头脑发闷,大汗淋漓,渐渐身体疲软,呼吸困难,但是又像在烧烤一样,我就是羊肉串。
温度持续的高升,周围的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好像疯了一般。
一鸣难受的说道:“四姐 ,一鸣好热,好想喝凉水”
“再忍一忍”
她站起来想要往前面走看看形式,竟有人拉着,不能举步。
黑暗中一鸣忽然怪叫了一声,那孩子乖得很,刚刚群孩嚎哭的时候,他都没吭一声,她缩回去:“怎么了?”
一鸣举着自己稚嫩的小手:“四姐,你看有人咬我”
她接着光线仔细检查了他的手和背,到处都是伤,衣服也被撕破了。她将他放在怀里:“有人在碰你,要说知道吗?”
人群彻底疯狂了,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那种,对面一老妇人在缺氧又如烤箱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头和脸碰烂,披头散发,大哭大叫,很是吓人。
她捂住一鸣的眼睛,这么多人都要呼吸,随着二氧化碳增多,洞内部分火把已经由于缺氧而熄灭,人群骚动得更加厉害了。
面临死亡,沉默的人们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了,开始拼命往洞口拥挤。由于洞门是向外关闭的,因此,人群越往洞口挤,门越是打不开。
洞内的人发疯似的往外挤,人们喊着哭着往外冲,可是门依然紧闭着,无法打开。
洞内的氧气在不断减少,洞内人群的情绪更加急躁,他们拥挤在一起,互相践踏,前面的人纷纷倒下,有的窒息死亡,而后面的人浑然不知,继续踩着尸体堆往外挤。
男人想要站起来去前面。
“如果你的身体还承受得住就别再这个时候去门口”
又是一段时间疯狂的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是死一般安静,几乎没有人再有疯狂的体力了,她站起来:“走吧;我们出去吧”
我完全没办法起身,我就一口气,大家都是一个身体表现出的完全不一样,那个男人也同样没办法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二妈在就已经去了,毫无预兆,一鸣也开始出现休克的反应了。
很多人躺在地上,气息奄奄,面色由红色变成紫蓝色,口角的唾沫由白变红渗着血丝,不少人已无声地扑伏到别人身上。
有人爬起来了,就有人又跟着站起来了,却没有体力在像之前般哭闹疯狂,她从包里拿出刚刚幻塞给她的勃朗宁对准大门就是一枪。
枪声惊扰或者说惊醒了外面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的防卫军,大门被打开了,很多人他们面色红胀,双手挥舞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垂死的人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纷纷站起来犹如江河破堤,拼着全力往隧道口上冲。
我完全傻眼了,她朝天又开了一枪,流弹打伤谁,人们不管就是疯了似得往外冲,我完全对那件事情完全没有映象,也没心思猜她心理,昏头昏脑地上了阶梯,终于来到地面上。
至于当时她是滚爬?还是被人流夹住推出来的?我完全不记得。
第十五章:所以有僵尸?()
空气里各种硫磺消毒水以及浓浓的血腥充斥在鼻腔,哭闹声络绎不绝的进入耳朵,她醒过来了,我是觉得浑身酸软无力,不想动。
她非要起来,何苦呢,大家又不是一个属性的,这本尊驾驭不了,你强撑也就没意义,于是果断一种眩晕感。
一旁的护士见她醒了想站起来:“别担心,薛大夫好着呢,你先躺着”,于是把她又扶回床上。
她顺势接道:“那他还好吧”
护士眼里尽是血丝:“薛大夫在那边手术呢,一直没下手术台”
她看着不断被运来的人,小护士:“你先歇着我得去忙了”
说罢她去给旁边那床被炸断腿的老人换药,医院中呻吟声四野。
床位空缺,她让出位置给刚刚下手术刚刚被缝回肠子的妇女。
没人顾得上谁和谁,到处都是一锅粥,她深呼吸,不断调整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到外面。
阴霾,来自被乌云遮住的天空,来自一场**的硝烟,来自看不透的深渊,来自一个被绝望笼罩的城市,也许撕裂就会看到光明。
青砖铺成的路面裸露着,建筑以自由的形式坍塌着,窗子的框架跌落,如老人般的苍凉的依靠在烧焦了的断壁旁,电线杆只是静默的伫立,电线网拥抱着跌入怀里的无助街灯,勉强支撑。
这曾经是一个城市,路面上到处都是人,两三步遇到5。6个,他们不说话,也不动,就静静的躺在那片看不到尽头的荒凉上,昔日繁华今日残骸。
她要去的是重庆大学,偶尔遇上穿制度的会报上他的番号和姓名,很简单因为人流中那匆匆一面她就看到了那些信息,可惜没多人认识。
走过破败的街道,或者说没有任何方向冒着白汽的废墟,到处都是收尸人,有哭尸的,有恐尸,也有搬尸的,而尸体有穿衣服的,有没穿衣服的,有被枪杀的,有被炸死的,有被闷死的,有被踩死的,也有战死的,狼藉而绝望的人们,狼藉而绝望的城市,狼藉而绝望的中国,狼藉而绝望的时代。
省立重大,没有那条林荫小道,没有什么欢声细语,统统都定格了,她也没有看到幻,其实搞不好他已经被炸死了,炸死好像才比较纪实,没进防空洞还能活着似乎是言情剧的走向,然并卵,确实看到一个人也在往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