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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
她看看自己的手,确实不对。意识告知她,她已经达到八千年神力,可以摆脱祭旗的命运了。
秋宝渐露惊喜,随即面色一变,浑身打了个冷颤。
透过双手的指缝,她意外地发现自己正悬坐在一个光怪陆离的古怪圆洞上。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洞下是融合了五色的怪异光芒在流转,而且一眼见不到底。
冷静,一定要冷静。
她忙闭上眼不敢向下看,那种晕眩感让人恐惧不安。
摆脱祭旗命运,等于与五毒旗实力相当。她依然是旗主,但与五毒旗是互相合作的关系,谁也不能干涉谁。
所以,她落在这里没别的,其实就是合作双方的互相了解罢了。
对,肯定是这样。
以前她总在外边看旗子里的世界,仔细回想,这里的气氛应该属于黑旗范围,一个让人终身陷于疑虑不安的世界。
惶惶不可终日的人生,极易让人做出一些极端的事发泄情绪,所制造出来的业力相当可观。
所以,这个世界的人很短寿,撑死了也活不过五十岁。
秋宝缓缓站起来,目光淡淡地环顾四周一圈,不错,这里肯定是黑旗。
她不想留在这儿,要出去。
念头刚落,头顶的天空缓缓打开同样宽大的圆洞口。
秋宝压下内心的悸动,不急不躁地向上飘起。
“哇,果然是怪物!大家快看!”
“天哪!怪物吃人吗?这是回去通知同党下来开餐?怎么办?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怪物,还让不让人活了?”
有人过来一脚将他踹进深不见底的洞里,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万一被你说中了怎么办?去死吧!”
坠落洞里的人惨叫连连,洞口旁的人见状吓得捂住嘴,忙一窝蜂散了。
……秋宝只当自己眼瞎,充耳不闻,感觉旗子的业力在一点一点增长。
这个世界很奇妙,她很快便更上一层楼,仿佛坐着一部观光梯欣赏着每一层楼的异象。
有过一次经验,她在心里不断想着我要出去要出去,观光梯果真在中途没停留,保持缓缓上升的速度。
这种现象让她安心不少。
从这个角度看世界,到处是平和安定,四海升平的景象,不禁让人怀疑之前的认知是否过于片面。
“痛吗?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被火烧的滋味很痛吧?告诉你,被你背叛的我更加痛……”午夜街灯下,一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冲着一个火人疯狂叫道。
“救命,救命,我不想死!”
火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哭喊,朝凭空出现在城市中的一个圆洞伸出手来。
秋宝扫了她一眼,知道她在向自己求救,没理,继续往上空飘升。
身为旗主,这些现象早已司空见惯。
在外边的话她可能会救。
在这里,她的三观几乎与五毒旗同步,神经麻木,完全没有见义勇为的兴趣。尤其这里是五毒旗的世界,她如今不过是观光客,不顾规则干扰它的内部运行肯定死得很惨。
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不容半点错失……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她穿过了第四层圆洞,忽然唰地一下,脚下的圆洞没了。秋宝一愣,抬头望天,天空没打开任何出口,乌云盖顶,一片阴沉沉的,气压极低。
有变故?
秋宝不解,仔细打量天空,连条缝都没有,心里不由得呯呯地剧烈跳动。
别慌,淡定,静观其变。
“你就是本届旗主?”
嗯?秋宝站定,目光下移,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围着好几个人,高矮胖瘦,男女都有,清一色的年轻力壮之士。
在场的女人除了秋宝自己,还有一个,打扮得跟白衣仙子似的清纯圣洁。此女正是圣母旗主,秋宝对她的印象极为深刻,时刻将她当成反面教材警惕自己。
秋宝眉头轻蹙,这些旗主已经在旗里轮回,怎么突然聚集于此?还神色各异地盯着她看,包括那位圣母在内,铁定没好事。
秋宝没理他们,兀自盯着天空心里默念: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可是,不管她怎么叫,天空依旧没动静。
“别痴心妄想了,你也是旗主,是我们的同伴,注定得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刚才问话的男旗主双手环抱在胸,面露嘲讽道。
“对,”白衣圣母上前一步,目光饱含羡慕妒忌恨,“大家都是旗主,都是同样的做法,凭什么你能得到自由?告诉你,没我们的同意,你休想一个人离开。”
一个男的过来,嗤笑道:“女人就是女人,头脑简单,放着大好资源不会用。”
“可不,我们本是一体,有我们相助,莫说这区区的人间,统一三界指日可待!受三界膜拜敬仰,那种生活才刺激,够威风。”
白衣圣母不屑道:“统不统一三界我不管,总之,我们是一起的,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听到这里,秋宝忍不住冷笑,“凭什么?”她九死一生才走到今天这一步,凭什么要为他们折回来冒险?
“就凭你是人类!”凭空出现的一把声音,差点把人耳膜震穿。
秋宝头痛欲裂,揉揉耳朵,看着面前的空气仿佛骚动起来,渐渐涌出许多黑色的粒子凝聚一起,最后在天空下组成一张张巨脸来。
三张巨脸,一张是五官邪魅的妖艳男人脸,一张是只有黑乎乎小洞但没有五官的鬼脸,与秋宝正面相对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中年男人脸……有点熟悉。(未完待续。)
第440回
“夏太仓?”秋宝脱口而出。
雪夫人惦记的前任?脑海里闪过雪夫人抬手抚向的那张脸,大概轮廓的确有些像,难怪她会上当。
那张脸瞬间充满惊喜,“你认识我?没错,我就是夏太仓,救我出去,这里太难受了!”
“你不是消失了吗?”秋宝好奇地问他。
虽拥有八千年神力,可惜一直没弄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记住自己是人类,到底什么意思?
“消失?”对方一片茫然,“我一直都在啊!你快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那你先告诉我,我是人类这句话什么意思?”秋宝镇定地问。
“人类弱小,注定要祭旗。看,他,还有她,”目光落在一名男子与圣母身上,“都是人类,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功力居然破不了一千年,祭旗是理所当然。”
“我也是人类。”秋宝淡漠道,期待的心冷了。
“不,你不是,我也不是,我们都是半神之身,才能创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所以只有你才能救我们出去……”
“对对,你能救我们!只要你承诺回来救我们,我们就让你出去,不然大家一起死!”白衣圣母的神情略疯狂。
一起死?就凭他们?
秋宝笑了笑,她跟雪夫人犯了同一个错误,相信旗主的话绝壁是个傻的。
轻轻一跃,纵身上了半空,她要出去。
秋宝盯着天空默念,天空没动静。
正要继续默念,忽然小腿阵阵刺痛。往下一看,发现那些旗主愤怒得五官扭曲瞪着她,一双双尖锐的爪子像钉住她的小腿上,阻止她继续升空。
从伤口溅出来的血,给他们丑陋的脸添了几分狰狞。
“休想一个人走!”
“对,不许走!不承诺就得留下。”
“大家都是人类,是同胞,你不能见死不救!”
半空里的三张脸也在哭嚎,“救我出去,救我出去……”一心想向她扑来,奈何脸不知被什么扯住死活不让他们向前,都被扯变形了。
那些旗主对她的怨念颇深。
这是肯定的,同为旗主,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她却独自风。流快活地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还别说,旗主们虽然没了神力,一身蛮力挺大的,居然把她拽下一点点,众人见状面露喜色,继续卯足劲欲扯她下来。
秋宝看着他们,“救你们?你们有今天不是自找的吗?”
她抬起脚,残忍地一脚踢向圣母的下巴,爪子钉得最深的就是她。
对方一声惨叫坠落,下边的怪洞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你渴望世人的称颂,时刻不忘展现自己的博爱与伟大,面对任何势力均不屈不服,哪怕牺牲自己,是你成全了自己。”秋宝看着她说,然后看向另一个,“你,为了一统妖界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你都如愿了还嚎什么丧?还有你……”
一边数落,一边毫不留情地将旗主一个个踩落。
天空还是没打开出口,秋宝有些烦躁,将她困在这里与前任旗主自相残杀?还是希望她博爱些,承诺救人才能出去?
可能吗?那不符合五毒旗的道德标准……
望着与自己平视的那三张被扯得变形的怪脸,秋宝又忍不住说:“你说得对,人类最弱小,必须化身成妖、成鬼、成神等才有大作为。所以人类是万物之灵,有人在才有无限可能,最不该祭旗。”
主要是祭了没用,业力才那么一点点,垃圾思想却有一大堆……
念头未落,天空终于刷地打开一个圆洞。
秋宝一喜,懒得再跟他们废话迅速往上飞升,刚冲出去便觉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她忙伸臂往前一挡。
“丹丹?!”眼前立现两道人影。
她定眼一看,咦?大哥来了?那个女的……肯定是姐姐连婷。
“哥!姐?”
她的一声姐让对方喜极而泣。猜对了,外形有变,但气质没变。
“你终于出来了!没事吧?身上疼不疼?”连婷过来先碰碰她的脸,又碰碰她的手,最后慎重地打量她的身后。
秋宝被她的举动闹得莫名其妙,对姐姐的出现没有太多感慨。可能两个世界有地域之差,出来后她的脑子有些混乱,多了很多新信息,沉沉的,仅凭潜意识与亲人谈话。
连舟来到她跟前打量一番,笑得欣慰,“出来就好。”
秋宝一听,更糊涂了,“你们知道我要出来?外边看得见我在里边的情景?”
“里边?是外边吧?那些旗子扯着你不放,我们又靠不近,可吓人了!”连婷心有余悸地指指她身后的旗子。
说是旗子,其实是它们化成的一大团旋转的黑色浓雾。
在兄妹俩的注视之下,浓雾的边缘逐渐出现她前边的五官与身躯,但身后仍未成形,她的背与浓雾紧紧融合。好不容易出来大半个身躯,眼看就要出来了,双眼放空的她却险些又被拽回去,差点没把兄妹俩吓破胆。
秋宝回头一看,地上正安静地躺着五把小旗。
如今她与它是两个个体,没她的允许,它进不了她的识海,但旗主的常识仍在脑海。
提心吊胆过了一个世纪辣么长,终于摆脱祭旗的命运!
秋宝的心情有着说不出的激动,不假思索地将它们捡起来,然后转身呼地一下子甩到天边去。
喵儿个辣椒,这种坑人的东西不扔留着过年?
让它们在外边随波逐流个几十年或者上百年,最好来个一千年再回来,总之她现在不想看见它们。
直到看不见影,她才安心地回过神来,灿烂一笑,“哥,姐,我——”本想嚷嚷终于自由了啥的,结果卟卟卟卟卟,后脑勺被尖锐硬物连砸五下。
她眼前一黑,没能撑住直接扑倒兄姐的脚下,并恢复人类模样。
一连数次风波,又有亲人在侧,她撑不下去了。
吓得连舟、连婷忙避开散落在地的旗子上前察看,发现她只是晕过去才稍稍放心。
“哥,小妹现在怎么办?刚刚接到上边的通告……三界好像不太欢迎她。”连婷担忧道。
通告说人界有凶神出没,大家出外要注意安全。
怎么办?小妹成洪水猛兽了。
“放心,我接她回府里住。”连舟安慰她,“你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拜在他人门下,得守规则。”
连婷点点头,又看看那几把小旗,神色微变,“那它们呢?”
连主人都吃的邪物,绝对不能往家里带!
“让她跟人类走吧,”忽然,天地间传来雪夫人那飘渺淡定的声音,“她的旗子对人类无害,人类也不怕她。”
雪山外,候杉几人被雪夫人的结界挡着,一直在外边徘徊找办法……(未完待续。)
第441回
秋宝醒来时已经是在自己家里,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换了舒适柔软的睡衣,场景的转换让她的脑子一时转不了那么快。
她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才逐渐理清脑子里的信息。
之前发生的事,例如光明正大地强求候杉、李海棠给她功力,花言巧语哄骗雪夫人最后差点跟她同归于尽……这个只能说差点,真正的结果可能是她祭旗了,人家顶多受些伤。
打起来才知道雪夫人有多能耐,而敌我双方力竭时旗子会第一时间反噬旗主。
没办法,旗主最大的敌人是旗子。
当时打得正激烈,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她不清楚,貌似她被关进一个很让人头痛的小金屋里。
这一点儿以后得问问大哥连舟,当时他跟姐姐连婷好像都在场?
她不大确定。
后来是兄姐给她神力的吧?达到八千年后,她掉进旗子里所经历的一切也逐渐清晰明朗。
原来,她在旗子里见过的那几层世界是真的。
只有最后一层的旗主是冒牌货,全部都是,包括那什么夏太仓。
五毒旗不傻,秋宝多亏四方助力+运气好才能走到今天。
那些真旗主有好几个比她聪明数倍,万一受她无意间提点脱离它的掌控岂不坏菜?
所以,她那会儿见到的全是假旗主,身在其中看不穿罢了。
在出洞的过程中,如果她有那么一丁点儿着陆的意思,不管落在哪一层,出洞的考验都必须从头开始。
整个过程中没提示、没预警,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掉回到洞底重来一次,为了不让旗主摆脱祭旗的命运,它也蛮拼的。
其实,这个步骤不管重复多少遍都不算事,次数多了总有一次能直接回到顶层。
重点是在顶层跟假旗主交锋那一刻。
一诺重千金。
如果她承诺回来救旗主,以后救不了还得祭旗,而且有时间限制。
那是新规则,她没触发所以知道得不多。
总之坑她没商量。
而最终让她摆脱祭旗命运的是一句话,也终于明白雪夫人那句话的意思。
人类不该祭旗。
她是人类,如果连自己都认为人类该祭旗,那么她就得祭旗。
不管她出于什么思想,反正她否认了这一点,在成长过程中也关闭了旗子对人类的探测功能,可谓言行一致。所以旗子输了,不得不给她打开自由的通道。
夏太仓当年去昆山途中已经超过七千年功力,吸了守山童子刚好达标。是守山童子出手在先,雪夫人误以为是他犯错被祭。
他坏就坏在最后一关,因为他是半神半人之身。
当初是人神共处的年代,他看不起弱小的人类,半神的善心也被他摒出体外,剩下一身的凶戾之气认为弱者都该祭旗。
他在被祭的那一刻才知道答案,可惜太迟了,在雪夫人闻讯赶到时只听到他懊恼的半句话。
当然,这话换了别的种族又不好使了,毕竟五毒旗的德性比较操蛋,规则因人而异。
五毒旗让三界闻风丧胆,却有一点好。
由于是上古时期的神物,经历了漫长岁月的它有着自己的思想与本能,三观与三界众生不同,却不会拆自己的台。
自己定的规则,再不爽它也会接受。
所以秋宝可以确定,她以后真的不用祭旗了。
……
理清这些头绪,秋宝犹不敢相信地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咝,不红不肿,有些疼。
再用灵识往识海里一瞄,嘿,旗子果然不在了。
终于告别头上悬着刀的岁月,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她,没变……怎么说呢?太令人兴奋了!
正值傍晚时分,秋宝没大声嚷嚷,而是像个疯子一样在床上翻爬打滚了好一阵子,发泄内心的激动之情才去洗漱洗脸。
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脑勺有点疼,还有些麻麻的。
她一边摸着,一边出来客厅倒水喝。
记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五下,啥东西?不是那些破旗吧?她明明扔得老远,又没回识海,别是被人捡了去吧?捡就捡了,听说它不是人人都看得上,应该没事。
就算有事也不关她的事……呃,等等,她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大问题。
那些破旗砸了她,然后大哥二姐一怒之下向它出手,最后被它看中跟他们俩其中一位结盟……啊,卧槽!
千万别啊,她才刚刚脱离苦海……脑洞大开的秋宝嘴里含着水怎么也咽不下,头大如斗想要崩溃。
烦乱之中,眼睛不经意地掠过一个地方,呆了呆,迅速望回去确认,最后被水呛了个饱。
“咦?你醒了!”一名高挑的男生来到门口,看着她满眼的惊喜。
秋宝被水呛得说不出话,他忙三两步来到她身边给她顺背,“怎么咳成这样?水太凉了?”伸手摸摸她的杯子。
“不是,”秋宝气顺后指着墙上,“你干的?”
原来,那墙上钉着一个半弧形的瓷质挂筒,上边有五个孔,她无比想念的五把旗子正插在里边像扇子一样排开充当墙上装饰品,与另一面墙的墙扇相得益彰。
候杉顺着她的手抬眸一看,不由得笑了。
“对呀!它们的大小正好与墙扇对称,同样是古色古香,同样独特的韵味。挂的位置又偏高,别说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没梯子也够不着,安全又美观。怎样?我的艺术品味不错吧?”
候杉得意地向她邀功。
何止是不错,简直是棒极了!
兄姐没遭殃,放下心来的秋宝用力点点头,并向他竖一下大拇指表示勇气可嘉。
“以后能不碰尽量别碰,万一被它看上你会很惨。”秋宝提醒他说。
敢碰五毒旗,还把它用来当装饰品,胆子够肥。
“看上就看上,”候杉不以为然地扳过她的身子左瞧右看,“你现在怎样?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