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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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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拿下来的,晦气,从此二夫人便再没提过。羊脂玉手镯居多,因手链制作工序繁复,且这般色泽上乘的玉,怕是世间也少有,二夫人未得到它一定耿耿于怀吧?方婳微微一笑,将它戴上,冰凉的羊脂玉滑过她的肌肤似多了一抹余温,她从未感觉到自己与娘这般近过。

————

七月初八,初选先从各国开始,每国呈送一百名秀女往长安,再由梁廷进行最后的大选。方婳粗略一算,今上除却已故的莹玉公主便再无其他兄弟,先帝除了太子以外却还有五个儿子:昌王燕俦,晋王燕付,陵王燕傲,寿王燕仁,还有……燕修。

他的名字缓缓淌过心房,心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马车内,方娬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么说来,这次入宫的秀女岂不是有五百之多?”

方婳忙回了神,丫环已笑道:“二小姐您担心什么,您这样才貌双全,纵是再多一半,也都不是您的对手啊!再说了,老爷与夫人早替您疏通打理妥当,只等您将来做皇妃光宗耀祖呢!”

方娬卷着帕子的手指轻轻一挑,嬉笑道:“死丫头,再胡说仔细你的嘴!”

丫环笑着说不敢。

方娬的目光落在方婳的面纱上,痴痴一笑,道:“明知要落选还去吗?若是我,才不会自取其辱!”

第025章贿赂张蕴

丫环的目光也随之瞧来,不含半分恭敬。自方婳被袁逸礼当众退婚后,方同气得不想认她这个女儿,二夫人也可以明目张胆地冷落她,便是此刻,她身上所穿比丫环也好不了多少,哪里像是个去选秀的望门闺秀?

方娬嘴角那抹笑越发悠长了,她笑了会儿,似又记起什么,笑着道:“我算错了,是四百秀女。”

丫环吃惊道:“怎么错了?”

方娬又笑:“九王爷没有封地,自然不会呈送秀女。”

丫环恍然大悟,随即遗憾道:“听闻柳贵妃得宠时先帝最喜欢九王爷了,谁知先帝死了,他连个封号都没有,做王爷做成他那样也真是心寒了。”

方娬痴痴笑着不说话。

车内另一人的脸色却变了,他已早早不要她,她却仍会因他而难过。

————

晋王宫坐落于洛阳城西北,靠山临水,风光旖旎。日落时分,骄阳似火,映照着五彩琉璃瓦斒斓绝色,熠熠生辉。王宫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花园里百花齐放,怒放有姿。

殿内玉璧华梁,丝竹萦绕,丝丝入骨。秀女们齐聚一堂,温婉姿,柔情sè,软语轻笑,酥|骨|媚|香。

晋王却还不曾来,方婳悄悄拉过一侧王宫的侍女问:“晋王殿下还不来吗?”

侍女低声道:“殿下不来,选秀由张蕴张大人全权负责。”

这张蕴大人方婳自然也听过,便是晋王手下第一家臣,晋王对其甚是信任,他在晋王宫的地位堪比梁宫总管。

只是……

方婳尚未开口,便闻得一名紫衣女子道:“这是给皇上选秀,可是晋国的大事,晋王殿下怎么会不来?”

侍女的脸上有了恭敬,低头道:“朝廷有贵客来,殿下脱不开身,请各位小姐稍候片刻,张大人马上就到。”侍女福了福身子告退。

那紫色女子一脸不悦,哼了一声扭头走开了。方婳看一看方娬,见她正忙着打探别的秀女的底细,无暇顾及她,她舒了口气,往后退了三步,利落地转身出了大殿。

沿途拉住一个侍女问了张大人在何处,侍女笑着说他正在赶来的路上,很快便能抵达王宫。方婳立马就跑去了宫门口,希望在张蕴来时能见着。

紧紧地抱着手中的盒子,里头装的件件都是稀世珍宝,张大人一定会动容的!

门口的侍卫不认得她,嬉笑着与她打趣:“是帮你家小姐来给好处的吧?怎么现在才来呢?早干嘛去了?”

方婳不说话,他们来劲了,还朝她走来。

“怎么不说话?蒙着脸你就以为我们不知你是谁的丫环了?告诉你,这种事哥们几个见得多了,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就是就是,把面纱拿开叫我们瞧瞧,看你这般身姿,想来是个美人,不如跟了哥哥我,我一定不亏待你!”

他说完便大手朝方婳伸来,她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走开!”

“嗬,阿强,瞧这小丫环还看不上你!”

那被唤做阿强的侍卫一听就来气了,大步上前就将她推在廊柱上,愤愤道:“哥哥我好歹也是晋王宫的侍卫长,你一个小丫环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今儿倒是要看看你是怎样倾国绝色,这眼睛生得那样高!”

方婳惊慌地挣扎起来,手中的锦盒“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各式名贵首饰都翻滚出来,那边的侍卫眼睛都直了。阿强得意笑着伸手过来,她挣扎不过,双手被他反剪在身后,他粗厚的手指伸过来了……

“住手!”男子冷冷一声喝隔空传来。

第026章跟她道歉

方婳闻声瞧去,来人长身玉立在台阶下,玉冠束发,一袭湛蓝长衫衬得他的五官越发神采俊朗。

她心中不免一惊,是他!

洛阳花会上,与袁逸礼一起耍她的那位公子!

禁锢着她的侍卫不知何时已经退下了,面上各种复杂神色。锦衣公子含笑朝她走来,她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眸子晶亮,必然是认出她来了,她愣愣看着他,却忘了说话。

他弯腰将地上的首饰都捡起来,装入锦盒,忽而蹙眉道:“可惜,碎了。”方婳顺着他的目光瞧去,见里头的凤血玉镯已摔成两半,便是从前再名贵,如今也是一文不值了。

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锦盒,揣在怀中转身便走。他追进来,在后面叫她:“方姑娘!”

她不想里他,步子走得飞快,他却更快,很快便能与她并肩。

她气愤道:“我不认识你!”

他的脸上仍有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方婳蓦地收住了步子,回头狠狠地看着他,厉声质问道:“道歉有用吗?你让我在天下人面前被人抛弃,让我沦为洛阳城最大的笑话,你觉得道歉有用吗?”

他吃惊地望着她,琥珀色的双瞳里尽是讶异,片刻,才听他道:“在下不过是想说……那玉佩还未给你……”

方婳的心头猛地一跳,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似挣扎着又补上一句:“……那是作为你答对谜题的奖品。”

她咬下了唇,她在说她被袁逸礼当众抛弃的事,他却在说他的奖品……

“你……你不是和袁逸礼一伙的?”其实已不必再问,她心中已然明白答案。

果然,他点点头:“在下不认识他。当日我本想将玉佩给你,谁知你一挥手就给打落在地,便碎了。”

她隐隐记起那日匆忙离场时,身后传来的破碎声了。

他却又笑,解下系在腰际的另一块玉佩递给她:“这个当是补偿给你的。”

方婳摇头拒绝,才想问他是谁,便瞧见从门口进来一人官袍加身,大步往选秀大殿而去,她惊道:“那是张大人?”

男子“唔”了一声,方婳急着要走,他却一把拉住她,邪笑着开口:“听闻这一届秀女个个美艳动人,方姑娘确定还要去吗?”

她回头瞪他:“用不着你管!”

他也不拦她了,将玉佩塞入她怀中,笑笑道:“那你便去吧,若你落选了,记得来找我,就用我给你的玉佩,我暂时住在晋王宫,我叫……”

方婳跑得飞快,她才不管他叫什么,她是方婳,方婳是不会落选的!她才不会去找他,也不需要他的玉佩。这样一想,她便直接将它丢入锦盒中充当贿赂张蕴的首饰。

“大人!”

轻盈的面纱摇曳,她见一脸严肃的张蕴转过身来。他负手看着她:“你是……”

“我叫方婳,我爹是方同。”明媚日光下,少女笑得如花灿烂。

他“哦”了一声,方婳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似已将她与那个恶名远播的弃妇联系起来了。她才不管,上前一步恭敬地呈上手中的锦盒,“这是民女孝敬大人的,希望大人有一双慧眼。”

第027章认错了人

张大人低头看了一眼锦盒中的东西,他的脸色一变,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本官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替皇上办事,怎会收受这些东西!”他伸手推开了方婳手中的东西。

方婳浅浅一笑,将锦盒小心轻放在地上,道:“大人若瞧不上这些,大可扔了便是,民女先告退了。”她规矩地福了身子退下。

若说两袖清风,这张蕴肯定不是,不然二夫人又是如何替方娬打点的呢?他说不要,不过是假意推脱罢了。方婳冷冷一笑,大步朝大殿走去。

————

“你去哪里了?”方娬找了她一圈了,此刻见方婳进门,忙拉着她问。

方婳笑了笑:“随便看看。”

方娬轻哧道:“我还以为姐姐临阵退缩了呢!”她一句话,引得一侧的丫环也捂嘴笑起来,方婳抿了抿唇未同她计较。

“张蕴张大人到!”外头内侍的声音隔空喊入,秀女们忙都依照队形站好。

方婳的目光看向门口,来人紫袍金带,身材微胖,走起路来却是步履生风。众秀女已朝他行礼,脆生生地道:“参见张大人。”

方婳呆住了,他是张蕴张大人?那她在门口遇见的那个人又是谁?

秀女们已在侍女的引导下开始参选,方娬整了整衣衫,面带微笑往前。唯有方婳还愣愣地想着方才的事,她还问了给她玉佩的那位公子,他说那就是张大人啊!

可恶,她是不是又被他耍了?

她握紧了双拳,姣好的面容瞬间就青了。

“方婳!”

她的名字被叫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她。方娬伸手推了她一把,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民女在。”

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她盈盈一拜。

张蕴皱着眉道:“把面纱摘了。”

她略一迟疑,咬咬牙,还是抬手摘了下来。

女子衣着普通,右侧脸颊竟是爬着一道三寸长的伤疤!

张蕴原本慵懒地斜倚在座位上,怎料入目这样一幅丑颜,他猛地坐直了身躯,定睛看了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大人。”耳畔经侍女柔柔提醒。

张蕴用力一拍扶手,怒道:“大胆!这副尊荣也敢来选秀,你就不怕惊了圣驾掉脑袋!来人,拖出去!”

方婳惊慌地看着他,外头侍卫已奉命入内,她的双手被押住无法动弹,却是此刻,闻得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慢!”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来人同样身着紫色官袍,比张蕴高一些也瘦一些,嘴边还有两撇胡子。方婳撑大了眼睛,这不就是她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张大人”吗?

他看她一眼,径直朝上座的张蕴走去,附在张蕴耳畔轻言一番,张蕴的嘴巴渐渐张大,随即忙挥手让侍卫下去,还亲自起身下来道:“本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方老爷的千金,方小姐,请入内殿!”

入内殿便是入选了,大殿内一阵哗然,方娬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方婳忍不住悄悄看了刚进来的那位大人一眼,悬起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了。他虽不是张蕴,也幸好他收了她的贿赂!

第028章新鲜血液

内殿就在后面,跨步入内,映入眼帘的便是玉璧华梁,轻纱帷幔,更有曼妙身姿,盈盈笑声。方婳进去时面上的轻纱再次戴上了,其实选秀前她就该去了这道疤,但她怕二夫人得知她并未毁容千方百计阻止她选秀,她势单力薄,斗不过,也输不起。

入选的秀女们陆续进来了,三三两两开始议论方婳。她低头一笑,自顾倚在窗口欣赏外面盛开的紫薇。

“你是怎么做到的?”清丽嗓音自身后传来,方婳回头,见是之前那位紫衣女子。她见了她缓缓一笑,“我叫傅云和。”

傅云和是个孤儿,从小就寄人篱下被养在叔父家里,但有关于这位方家大小姐的事她自然也是听说过不少,自是知道方老爷是不会替她在选秀时打点一切的。

她这样一问,边上的秀女们都伸长了脖子凑过来,想听听方婳的惊世妙计。

方婳只淡淡地道:“做了你们都做的事。”

“你胡说,张大人肯定没有收礼!”有人出口反驳。

方婳睨她一眼,道:“那便是给了另一位大人。”

方才开口的秀女吃了瘪,却听傅云和道:“那位大人是朝廷派来监督选秀的,他可不收礼。”

“你怎知?”方娬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她一双明媚瞳眸却是死死地盯住方婳,那种愤怒早已不言而喻。

傅云和笑了笑,毫不掩饰道:“因为我见王员外家的小姐送了,被拒绝了。”

方娬一怔,似是想起傅云和口中的王小姐了,她已落选,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方婳却是惊讶,怎会……

方娬看她更是像看一个怪物,分配房间的时候也不愿与她同屋,倒是傅云和说不介意。夜里方婳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傅云和说那位大人是不受贿赂的,那她怎就入选了呢?

谁在帮她?

被藏于心底的那个名字从心口跳出来,她猛地坐了起来,燕修,是他吗?

————

连着两日,方婳都心不在焉,她打听到那位大人叫章鸿之,怪不得她问那锦衣公子那是不是“张大人”时他会说是。方婳很想当面问问章鸿之到底为什么帮她,真的是因为燕修吗?可她又害怕知道答案,倘若真的是,她还舍得走吗?

第三日,百名秀女已齐,便要出发去大梁都城长安了。

下人们进进出出地准备随行物品,丫环们都哭哭啼啼地与自家小姐分别。只因上头吩咐,所有秀女一律不得带家里的丫环上路。

“那谁伺候我们呢?”问话的是池县令的千金。

传话的侍女浅笑道:“将来各位小姐若有幸蒙皇上圣宠,还怕没有伺候的人吗?”

“那,若是没选上的呢?”池月影继续问。

侍女低声道:“那便换落选之人伺候别人了。”

池月影的脸色一瞬间变了。

先帝驾崩后,除却太皇太后、太后、皇上身边伺候的几个大宫女未动之外,各宫掌事宫女全部调离原职。新帝登基,前朝风谲波诡,后宫闺阀格局自然也要注入新鲜血液。

而历代女官无一不是出身名门。

第029章锦衣公子

刺目的日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方婳抬眸之际便见了扶手立于前方马车边的章鸿之。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帕子,咬着菱唇,内心挣扎一番,她吐了口气,还是打算上前问个明白!

她才跨出了一步,一侧有风至,暖意里夹着笑。

“我等了你两日,你今日才来找我吗?”还是洛阳花会上遇见的他,他今日换了身赭色长袍,腰际环佩琳琅,一手的水墨金边折扇轻轻摇晃。

方婳睨他一眼,不禁想到那日初见袁逸礼,他也着过淡赭的衣裳,而面前之人与之相较,更有一种纨绔味道。

他的眼睛眯得更小了,用力扇了扇,道:“我早说你不会入选的吧,没关系,你也不必泄气,他们不选你,是因为他们不会欣赏你的美。”

方婳淡淡一哧:“你也想说我心地善良,能歌善舞,聪慧异常吗?”

他的长眉一扬,却听她又道:“让你失望了,我入选了。”

“什么?!”

他大叫一声,手上的镶金扇骨竟被他生生折断了。

方婳不觉蹙眉,心下想这人还真是奇怪得可以!

王宫的侍女近前来说请各位秀女上车,方婳再不看他,径直随侍女离去。

对面,一个侍卫手按着佩刀穿过长廊跑得飞快,他远远便瞧见愣愣站在前头的华服男子,忙加快了步子上前道:“侯爷,原来您在这,章大人到处找您呢!”

男子的目光从方婳身上收回,他愤恨地将折扇往地上一掷,转身道:“走,去见章鸿之!”他正想见他,好当面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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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喧闹的人群渐渐往宫门口而去,金殿门口,静静立着一人,一袭蟒袍庄严肃穆,轻薄日光散着周身王者之风,他伸手扶着汉白玉栏杆深深凝望着远处。

“殿下,秀女们您可是一眼未瞧。”

晋王淡淡一笑:“太后速来多疑,本王瞧上一瞧,她指不定还疑心本王派了什么细作去皇宫,本王倒不如不瞧。”

张蕴笑了:“殿下说的是,您让臣收受贿赂,也是要让他们看看,这些秀女可不是殿下的人。不过说来也奇怪,那方婳……”

晋王一拢衣袖回身,打断他道:“不必你管的事便不要管,好了,你也是时候去宫门口送送他们了。”

“是,臣先告退。”

————

多达一百名秀女,光是马车便是浩浩荡荡的二三十辆,更别提一路随行的侍卫了。章鸿之刚目送了几辆马车出去,转身就见一人直冲过来,一把就将他拉至一侧,质问道:“你是怎么办事的?那么丑的也能选上做秀女?”

章鸿之一本正经压低了声音道:“侯爷,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

“姑母的意思?”他糊涂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章鸿之侧身,谨慎地将一件东西从袖中取出,交给面前的公子,低语道:“侯爷请看。”

章鸿之拿出的是一块玉佩,色泽剔透,盈如羊脂,最重要的是它上面镌刻着一个“容”字。“燕”乃大梁国姓,而“容”这一字,在如今早已不输国姓。当下太后专政,容家的信物有时比圣旨还好用!

锦衣公子下意识地一摸腰际,顿时恍然大悟,他一把夺下章鸿之手中的玉佩就冲出门去,方婳在哪辆马车?他非把她找出来不可!这是他给她来见他的信物,她……她竟用它去贿赂章鸿之!

第030章欺君之罪

此去长安需要六七日的光景,盛夏天热,又是四人一辆马车,几个身体羸弱的秀女很快便中暑了。队伍不得不被迫停下,就地扎营。

方婳从马车上下来,仲夏夜的天空繁星闪闪,是那样美。她寻了安静处坐下,才喝了口水就瞧见一人大步朝自己走来,她来不及抬头,他的影子已压下来,有力的臂膀一把将她拉往一侧的树干后。

“来人啊!”方婳惊慌地叫出声来。

那人没捂她的嘴,冷笑道:“只管叫,叫来了人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布于世!”

方婳一惊,心下百转千回,尚未明白他知道她哪一个秘密,借着月光,男子的面容她却是看清了:“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初见他在洛阳花会上,再见是在晋王宫,如今他却又出现在这里?

不是侍卫,却也不像朝廷命官……

方婳正努力地想,那一个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琥珀色的眸子盯住她,启唇道:“我是谁你会不知道?”

方婳愣住:“我不知道!”这人怎么这样奇怪!

他强压住心头怒火,将手中的玉佩塞给她,咬牙道:“还认得这块玉佩吧?我给你时你就高兴得心花怒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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