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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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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异常平静,三日后的傍晚,潋光告诉方婳,太皇太后怕是不行了。

深夜,潋光借故支开所有的宫人,方婳与燕修去时,太皇太后已口不能言,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们看了很久,眸光里似有笑意。太皇太后全赖燕修在宫里才不愿咽下那一口气,如今于她来说,亦算不留遗憾了。方婳握着她的手,握着握着,只觉得那最后一丝力气也骤然失去,再看,床上之人已悄然阖上双眸。

燕修的微微一愣,随即缓缓跪下,悲恸唤她:“母后……”

天空吐出鱼白,宫里的丧钟敲响,太皇太后殡天。

皇上下了圣旨,亦是依着太皇太后的遗言,隔日便入殓。太后带着宫里一众嫔妃在太皇太后灵柩前守夜,方婳哭得两只眼睛都肿了起来,韦如曦亦是伤心啜泣。嫔妃们或多或少都挤出几滴眼泪来,看起来悲悲戚戚。

“太皇太后可有留下什么话?”太后突然转过身来问方婳。

方婳忙低头道:“回太后娘娘,并没有。”

太后“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潋光近前道:“时候不早了,太后娘娘还是回去休息吧,可别累坏了。”

太后没有推辞,由着宝琴扶自己起身。太后一走,后头一些嫔妃便跪不住了,潋光便称太皇太后生前喜欢清静。这般一说,人马上就走光了,最后只剩下方婳与韦如曦还在。

方婳看一眼韦如曦,劝道:“妹妹若是累了也回去吧,这有本宫守着。”

韦如曦红着眼睛道:“太皇太后生前待我很好,如今她都走了,我能为她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方婳笑了笑,转身时身子忽而晃了晃,韦如曦忙扶住她道:“婳妃姐姐怎么了?”

潋光也过来了,忧心道:“这几日娘娘侍奉太皇太后实在太累了,前些日子还病了多天,奴婢送您回去休息吧。”

方婳推辞不过,只得由着潋光扶至外头。

转至静僻处,潋光才收了手问:“娘娘没事吧?”

方婳点头道:“你回去看着曦妃,我现下就回去。”

“是。”潋光点头转身。

方婳匆匆回到卧室,她入内,才点了一盏灯,燕修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她拂开了珠帘入内,闻得他哑声问:“外头的事都处理好了?”

“人都回去了,曦妃还在,不过潋光会看着她。东西呢?”她见燕修指了指身侧,她忙上前打开,里头是一套太监的服饰,她的眉头紧蹙,“只有一套?”

他轻声道:“自是只有一套,潋光不知你也要走,没准备你的。”

方婳恼怒瞪他一眼,道:“你不早说!我现在想办法去找一套宫女的衣服来。”

“婳儿。”他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你找谁去要?潋光不会给你,苏昀不在宫中,你还能找谁要?”

方婳一时间语塞,气道:“你早就知道,根本不想带我一起走?”

他拉着她的手未松,微微用力将她拉过去,附于她的耳畔道:“你去尚宫局找钟秋灵,她会给你准备。”方婳愣住,只觉得手心一凉,他将字条塞给她,“她看到我的字,就会帮你。”

她茫然握着掌心的字条,半晌回不过神来:“钟司正……她是你的人?”她蓦地回想起那一日去修太皇太后的匕首时,曾在尚宫局看见钟秋灵,甚至还听到了鸽子的声音。方婳的眼睛不自觉地撑大,“便是她告诉你太皇太后病重的消息?”

他赞许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方婳不悦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那钟司正能平安送我们出去?”

没想到燕修却摇头:“她除了给你准备一套宫女的衣服,怕是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她惊讶地脱口问:“为什么?”

他定定开口:“那晚皇上出了事,太后既然不想此事张扬,便一定会交给司正房查探,你又说不曾找到凶手,你以为太后会轻易放过司正房的人吗?我在延禧宫待了这么多日钟秋灵都没有寻机来看我,那便说明她此刻怕是不太自由。”

方婳惊讶的心也渐渐地平复了,燕修想得很透彻,想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她思忖片刻,叹息道:“可这么晚了,我又有什么理由出入尚宫局?”

她的话音才落,便见燕修抬手将一样东西搁在床榻上。方婳定睛瞧去,可不就是太皇太后那把匕首吗?那也她刺伤了燕修后便一直没有再拿去太皇太后的寝殿。

燕修已经开口:“我随便撬下了一颗宝石,太皇太后的遗体隔日入殓,得要司宝房的人动作快些了。”

方婳点了头,拿上匕首便走。

皇宫里所有的碧纱宫灯都已裹上白罩,放眼望去,让人感到一抹萧瑟的凉意。方婳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底下步子飞快,再有一日,她就能和燕修一起离开这儿,从此再没那么多可担心了的。

曦妃可以得尽皇上的宠爱,方娬可以母凭子贵,但那些都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大好,步子越发地快了。

迎面,突然撞见御驾过来,方婳吃了一惊,钱成海眼尖已然瞧见了她,忙笑着叫她:“婳妃娘娘!”

**

我不是后妈哦~~~~~~

第106章 不舍松手

方婳猛地吃了一惊,本能地站住了步子,她没想到这个时候燕淇怎会来延禧宫?

华贵车帘已被人掀起,露出燕淇绝美容颜,他隔着宫灯旖旎的光蹙眉望着她,见她只孤身一人越发新奇:“这么晚了,你怎不在延禧宫待着?”

方婳下意识地将燕修给她的字条藏入衣袖中,朝他行了礼,才答:“臣妾发现太皇太后最喜欢的那把匕首缺了一颗宝石,正想送去司宝房叫他们补上。虺璩丣浪”

燕淇示意落轿,他抬步行至她面前,伸手接过方婳手中的匕首看了眼,低声道:“朕见过,还是先帝在世时送给皇祖母的礼物。倒是该准备给她陪葬的,你想得很周到。钱成海。”

“奴才在。”钱成海忙上前来嫘。

燕淇将匕首交给他道:“你亲自去一趟司宝房,就说朕的旨意,不管多晚,明早辰时前一定要送来延禧宫。”

“皇上……”方婳吃惊地看着他。

他略一笑,道:“这种小事怎用得着你去,让钱成海跑一趟便是。轲”

方婳的十指不自觉地收紧,燕淇来了,她是去不了尚宫局了,这下可怎么办!

钱成海领命匆匆往司宝房而去,燕淇没有再上御驾,而是信步朝延禧宫走去。方婳无奈,只能被迫跟上他的步子。月白的光如流水般倾泻在他俊眉容颜,他微微侧脸道:“怎就一人出来了?”

方婳拼命稳住慌乱的心,低语道:“曦妃妹妹在太皇太后灵柩前守着,臣妾原本是想回房休息一会,就没叫人跟着。后来想起太皇太后的匕首还在臣妾房里,哦,是上次让人去司宝房送修的时候臣妾留下的,大约是司宝房的宫人大意了,竟没补全。臣妾便想亲自走一趟,也好监督他们做事。”

燕淇点点头,这才道:“累了就早点回去歇着,曦妃在正殿,那朕便去看看,你就不必去了。”

“是。”方婳朝他行了礼,目送他缓缓远去,这才转身急急朝卧室而去。

将房门推开,方婳疾步入内,她不在,屋内是不会点灯的。昏暗中,燕修的声音传来:“婳儿?”

她将琉璃灯点起来,转身见他看她的眸光里带着些不解,她上前在他身侧坐下,急着道:“我没去司宝房,路上遇见了皇上,他让钱公公把太皇太后的匕首送去了。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燕修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便猜到事情有变,他的脸色微沉,没有了匕首这个好借口,眼下天色已不早了,方婳贵为娘娘,怕是再没有任何理由能让她在这个时候前往司宝房了。他们身边如今无一人可用……

其实方婳在回来的一路上便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好的由头她不能轻举妄动,燕修如今还在宫里,她决不能因一己私欲为燕修带来危险。否则,太皇太后花下那么多心思就全白费了。

颤抖的手被他的手握住,方婳抬眸看他,听他浅声道:“别急,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可以准备。”

她听话地点头,哪怕他是安慰她的,她心里亦是高兴。

在床边稍坐一会儿,方婳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往衣袖里一摸,字条呢?她不甘心又仔仔细细搜罗了一遍,没了!

“怎么了?”燕修见她的脸色大变,忙低声问。

方婳猛地站了起来,脱口道:“你写给我的字条不见了,我明明是藏起来的,难道掉了吗?我得回去找来!”

燕修没来得及拉住她,她就已经冲了出去。

原路返回去,全都没有。

方婳又回到遇见燕淇的地方,前前后后都找了,哪里有?她的脸色愈加难看,是被风吹走了?还是被人拾了去?

即便是前者她也该尽快找到它,若是后者那可要出大事了!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掌心已徐徐沁出了冷汗。

“娘娘?”一道声音突然自方婳身后响起,方婳吓得惊叫了一声,回头才看清楚是钱成海。钱成海也没想到她这么大的反应,忙低头道,“奴才该死,惊吓到了娘娘!”

方婳捂着胸口,深吸了口气,才道:“钱公公起来吧,东西送去司宝房了?”

钱成海点头道:“娘娘在找什么?奴才叫人来帮您找。”

这东西若是帮她找到了,那她可够死几百次了!

方婳敛起了心思,勉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本宫的帕子掉了,既然找不到也就算了,不是什么要紧的。哦,公公这是要去给皇上复命吗?那快去吧,本宫也要回去休息了。”

钱成海低头道:“是,娘娘慢走。”

方婳转身走了几步,忽而闻得远处脚步声急促,她不禁回头看一眼,见一个侍卫匆匆跑来,附于钱成海耳畔请翻一番。隔得远了,方婳看不清钱成海的脸色,只见他步履飞快地朝灵堂跑去。

————

灵堂内,太皇太后身着华贵寿衣静静躺在楠木棺椁中,一众宫女太监都低头跪在周围。

韦如曦侧脸看了燕淇一眼,低声道:“皇上前些日子才……才大病初愈,还是早些回去吧。臣妾代您在这里尽孝,太皇太后在天有灵会知道的。”

燕淇清浅一笑,道:“没事,朕再陪陪你和皇祖母。”

他的话语才落,钱成海自外头急急入内,燕淇蹙眉责怪:“什么事,这么慌张?”

钱成海疾步往前,压低声音在他耳畔低语几句,燕淇的眉心霍然一紧。韦如曦才想问什么,却见他已起身匆匆离去。

月色中,更漏声渐长。

燕淇的话语低沉:“何时的事?”

钱成海跟上他的步子,急着回禀:“说下午的时候还在,晚上就不见了,那边也还闹不清楚状况。”

燕淇的眼底含怒,步子更是飞快,厉声道:“让禁卫军统领即刻去御书房见朕!还有,召礼部尚书进宫!”

“是。”钱成海忙应着。

两抹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不远处,方婳倚在廊柱后远远地望着,走得那样快,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方婳是脸色凝重,不过不管是什么,也应该不会是燕修写给钟秋灵的字条,否则这延禧宫一定早叫人给围起来了。确定燕淇真的走远了,方婳才又出去,又找了几圈,连周围也不放过,但就是奇怪得很,那字条像是长了翅膀,说不见就不见了。

花丛草丛也找了,没有就是没有。方婳正懊恼之际,才猛地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吃惊地回眸,燕修的声音已传来:“婳儿。”他换上了太监的服饰,一手已拉住了她的皓腕。方婳震惊道:“你怎么来了?”

他将她拉至静僻处,蹙眉道:“你出来的太久了,我担心你,所以……”

“那你也不能出来啊!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方婳一下子就恼怒了,直接甩掉他的手,“放开,你穿着内监的衣服被人看见和我拉拉扯扯,你是不要命了吗?”

皎洁月光半拢着他的俊颜,她瞧见他轻缓一笑,这才低头道:“是,还请娘娘回房休息吧。”

二人一前一后回去,方婳趁着无人一把将他拉进房中。她其实不是生他的气,她是生自己的气,怎么那么没脑子就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她的呼吸声深沉,燕修已开口道:“没找到也没事,运气不该那么差就叫有心之人捡了去。宫里能认得出是我的笔迹的,也没几个人,你不必担心。”

她怎么能不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对不起!”她低下头,音色里微微带着颤意。

他蹙眉道:“没什么对不起的,什么也别多想,我已经想好了,明日我不走。再等两日,不是深更半夜的,你再去尚宫局找钟秋灵便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届时再找机会混出宫去便是。”

方婳错愕地看着他,脱口道:“你胡说什么!太皇太后那么辛苦才熬到你伤势好转,错过了她出殡的日子,你以为还有那么容易能混出去吗?”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想,她虽是开心的,可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

皇上与太后对他是怎样的态度,她难道还不知吗?再说,等太皇太后出殡后,这延禧宫已不安全了,她决不允许他为了她冒这样的危险!

“婳儿……”

“你别说了,你先走,到时候我可以寻个理由请皇上让我出宫,我半路偷跑就可以了!你知道的,我有千百种能把宫人侍卫甩掉的方法!”她打断他的话,脸上又有了得意笑容。

他却叹息道:“你乃宫妃,要出宫谈何容易?”

她急着道:“不会,我可以借口去看阿昀,皇上他不会疑心这个的。到时候我还可以和阿昀商量商量,带她一起逃了,也省的我绞尽脑汁去想怎么才能不让西楚太子带走她的法子了!”

燕修倦声道:“婳儿,其实……”

“师叔?”她凝眉怔怔地望着他,指腹迅速地探上他的脉,他下意识地欲躲,却被她捉住了手腕。他已停了多日的药,昨日陪了太皇太后一晚上,现下天快亮了了,又是几乎一晚没睡,该死的,她竟是现在才发现他的脸色这样难看!

她忙将他拉回床上,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他必须休息!

“婳儿……”

“你什么也别说了,必须休息,必须睡觉!我在这里守着你,天亮你必须随着送殡的队伍出去!”他的伤势好转,病却不能再拖了!

明日,只有明日这一次机会了!

燕修终于不再说话,她看了他良久,默默地将自己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他伸手抱住她的身躯,垂下眼睑温柔睨着她。内室一下子静谧得有些不真实,两道呼吸声缠绵交错,方婳也是累了,加上过度紧张的一夜,这般被他抱着,渐渐地便睡了过去。

他的怀抱让她依恋,却不知过了今夜,下一次能恣意靠着他睡又能是什么时候。

奈何这一夜却这样短!

燕修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手指狠狠地握紧,是他没有用,没有能力将她一起带走!忍着心口的绞痛,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喃喃道:“婳儿,等着我。”

终有一日,他会用最坚实的臂膀保护她,会给她她所憧憬的一切!

————

晨曦的日光才穿透了云层落下,内宫里早已忙开了。

今日是太皇太后出殡的日子。

潋光一大早就送来了方婳的孝服,伺候她换上,转身之时瞧见燕修已换了太监的服饰从里头出来。潋光一愣,随即忙低头道:“外头奴婢已安排妥当,王爷请随奴婢来吧。”

燕修点头,潋光转身出去。

方婳拉住他的手低声问:“身体还好吗?”

他应着,冲她笑一笑,道:“没事,日后,你自己要小心。”

“我知道。”她的手微微一颤,竟忽然间舍不得松手,总觉得这一松就会是一辈子。

外头潋光的声音传来:“王爷,该走了。”

燕修又给了方婳一枚安慰的笑容,反手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松开,抽身离去。方婳疾步追至门口,动了唇,再也叫不出声来。

她好想时间就此停住,他不必走,她就不必想念。

司宝房的人急匆匆地送了匕首来延禧宫,方婳将这把价值连城的匕首悄然搁在太皇太后的玉枕边上。

太监高声叫着:“时辰到——盖棺——”

宫人们哭着跟随太皇太后的棺椁出去,方婳的目光落在燕修的身上。潋光走在他身旁,必会好好照顾到他。

“姐姐,不走吗?”

韦如曦昨夜守了一夜,两只眼睛哭得红红的,精神倒是还好。

方婳一怔回神,忙道:“走吧。”

燕淇与太后携后宫众嫔妃等候在宣华门前,文武大臣们都低头立于两侧,太皇太后的棺椁徐徐朝宫外而去,及至宫门口,除送出殡的宫人与侍卫,别的人都须止步了。

潋光跟在棺椁旁,闻得身侧之人的呼吸声减缓沉重起来,她忙侧目看一眼,只见燕修的脸色苍白,额角尽是涔涔冷汗,潋光大惊,忙压低声音道:“王爷还好吗?”

他勉强点头:“潋光,若我有事,记得,一定要帮我拦着婳妃。”

潋光一愣,几乎是本能地回眸朝后面看了一眼。

送殡队伍里,潋光那回望一眼令方婳不自觉都握紧了手中的锦帕,她屏住了呼吸,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潋光身侧之人。

却是这个时候,闻得身后的楚姜挽忽然低呼了一声,众人的眸光往后看去,楚姜挽一脸怒意瞪着身侧的池月影,怒道:“池顺仪竟敢推本宫!”池月影错愕地撑大了眼睛,尚未开口,便见楚姜挽扬起手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池月影被打懵在了当场,众人惊窒中,太后厉声道:“放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岂容你们在这里胡闹!来人,还不把婉妃和池顺仪给哀家带下去!”

池月影这才回过神来,大叫着冤枉。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被带走的二人,唯方婳的目光始终落在徐徐远去的队伍上,她见潋光伸手扶了燕修一把,只是一把,燕修很快站稳了身子。

队伍终于出了宫门,方婳这才长长吐了口气,殊不知被紧握着的锦帕已然被汗水浸透。

太后一脸怒意地走下高台,大步朝后宫走去。几个好事的嫔妃忙幸灾乐祸地跟着上前,大家都很想看看太后会如何处置这样不分场合的婉妃和池顺仪。方娬被宫女扶着,她朝方婳看了一眼,这才抬步离开。

方婳闻得燕淇嘱咐了韦如曦早些回宫去休息,方婳才转身下了高台,便远远瞧见袁逸礼大步朝这边走来。他已遥遥望见她,目光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径直朝燕淇走去。方婳蓦然站住了步子,心中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娘娘,该回去了。”耳畔,传来钱成海好意提醒的声音。方婳这才想起她现下还在前朝,身为宫妃是不该在前朝待得太久的,她忙点了头跟上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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