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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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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方婳过去,不觉起身扶了她一把,低语道:“你怎么来了?”

方婳将声音压低:“我想起来傅太嫔家中并无姊妹,正想去北苑问她呢。”

燕修冲她点点头,道:“我已派人前去查探,的确如此,她所留的也是个假地址。”

方婳讶然道:“那封家书?”

燕修的话语索淡:“已叫人截下。”

方婳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傅云和,她已徐徐抬头朝她看来,清明的眸子里倒影着方婳的影子,傅云和开口道:“家书没有什么问题,娘娘不必担忧。”

方婳一怔,闻得她又笑道:“娘娘虽蒙着面纱,可我还是知道你是谁,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谁,才会来找你替我送家书出宫,娘娘恩怨分明,你我从前的情分虽算不得好,可也不算差。”

傅云和说得没错,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帮她。

方婳转身正对着她,蹙眉道:“既然你没有在家书里动手脚,那又为什么要撒谎?”

她的目光翩然看了眼燕修,继而又低下头道:“娘娘很快会知晓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方婳的心口猛地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傅云和的话语仍是淡淡的:“从前我想依附娘娘,你却不愿,我还以为你想明哲保身,并不是真的想争宠。如今我是知道了,原来娘娘也有一心想为之人,不过那一个不是先帝罢了。”

“那么你又为了谁?”燕修上前一步,悄然将方婳揽至身后,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傅云和终是笑了,目光清浅落在燕修的脸上,开口道:“皇上天资聪慧,自然早已猜到,又何须还要来问我?”

方婳震惊地看向燕修,只见他的俊眉紧蹙,那神情分明就如傅云和所说他已猜中傅云和的身份。

不过眼下,她不会拉着他问个不止,目光转而又看向傅云和,方婳深吸了口气问:“曦太妃之死是否和你有关?”

琉儿说她是回去取了披风才不见了韦如曦,不是有人叫住了她,便是她瞧见了谁。

当日韦如曦是要来找她的,而傅云和那时正是找了她回去的时候,也许她们就在太液湖边遇见了。

这些全都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什么能证实。却不想傅云和丝毫不想掩饰,点头道:“是的,我自以为大功告成,得意忘形地对着霞彩说话,却不想被她听见了,我没的选择,只有这一条路。其实娘娘不必为她难过,先帝走后,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了。我也算帮了她一把。”

原本听到这些话方婳该是怒不可遏的,可不知为何,她在愤怒里分明还夹杂着一丝怜悯在里头。

犹记得那时候,傅云和与池月影走得近,相较于池月影的口没遮拦,傅云和的话往往不多。如今她竟说独自对着霞彩说话,可见在这深宫里她过得有多寂寞。

谁也不敢信,谁也不能信,高兴伤心时都不能对谁坦言。

竟是谁,能叫她如此付出?

傅云和的神情至始至终都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皇上赐死我吧。”

方婳听到此话时几乎想也没想便道:“不能赐死她!”

燕修的眉心紧拧,瞧着也是方婳的意思,却不想傅云和轻笑道:“他没有皇上的仁慈与温柔,不会因为区区一枚棋子就被人要挟,皇上今日即便不赐死我,日后的结果还是一样。”

燕修到底没有赐死她,叫了侍卫进来将她押下去,严加看管。她被带走的一刹那,方婳忍不住问她:“为什么?”

傅云和回眸又看她一眼,嗤笑道:“我曾有个妹妹,是那个人出钱给我妹妹看病,虽然最后她还是走了,可那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即便为他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方婳惶惶回眸,见燕修将傅云和的那封家书拿出来,她忙接过打开。

“吾妹亲启,分别两载,甚是想念。姊身居皇宫,此生恐再不能归去故里,望妹安好。待尘埃落定,便是无法相聚,相信也有再见的一天,勿念。”

很简短的家书,方婳曾细细地看过几遍,如今再读,字里行间竟全是绝望中生出的希望,无法再尘世相聚,便去天上再见。

这日夜里,北苑便传出傅云和咬舌自尽的消息。

方婳从梦中惊醒,见燕修早已下了床,她披着外衣出去,瞧见他将一卷明黄锦帛交予门外的太监。她疾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蹙眉问:“方才那是什么?”

燕修冲她浅浅一笑,道:“是楚太嫔病故的入殓的圣旨,我答应她,让她出宫,昨夜已派人护送她离去。”

方婳震惊道:“你怎不同我说?”

他伸手圈住她,道:“原是想说的,后来忘了。她说先帝嫔妃接二连三地死去,世人定会以为是我苛待他们,如今连傅太嫔也死了,这罪名我果真是要背定了。对了,你怎不多睡一会儿?”

方婳却伸手推开他,目光怔怔地盯住他的瞳眸,开口问:“傅云和是谁的人?你猜到了是不是?”

“婳儿……”“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她的声音略微颤抖起来,很是害怕地凝视着他。

他终是叹息一声,拉着她在桌边坐下,道:“她是晋国选送的秀女,再加上她妹妹的事,能做的便只能是我四哥。”

果然是晋王!

方婳急着道:“她用家书做幌子实则做了什么?”

燕修却摇头:“我还不知道。”

“真的吗?”

“……真的。”

方婳略微垂下眼睑,忽而又道:“那晋王……”

燕修摇头道:“傅云和至死都没有供出他来,如今她已死无对证,我没有证据不能对他如何。再者,他眼下也没有任何动静,我的人已亲眼瞧见他回晋国去了。”

是吗?方婳却觉得这一池平静的水面早已涌起了涟漪,心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外头传来太监的声音:“皇上,该早朝了。”

————

容止锦入宫时,外头正好下过一场雨,空气里难得有了一阵清凉。

他掀起衣袍坐下,开口便问:“傅太嫔何故死了?真的与曦太妃的死有关?”

见方婳点了头,他的脸色低沉,道:“这又是怎么回事?从前没听她与曦太妃有仇啊?再者说,先帝也去了,总还不至于仍是要争风吃醋吧?”

方婳摇头道:“并非为了先帝的事,这件事太复杂,还牵扯上了晋王。”

“晋王?”容止锦的脸色也变了,盯住方婳看了半晌,才低声问,“她是晋王的人?”

方婳应着,又道:“她潜伏宫闱这么久,不可能死得这样毫无用处,她一定是借家书一事做了什么,可我还想不出来,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要是晋王,派了一枚棋子在宫里这么久,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容止锦的眸子一撑,一拍大腿道:“那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当皇上!”

方婳起了身,行至窗边,呆呆地望着窗外,水滴自屋檐下滴落下来,她忽而转身道:“可前有先帝,如今有皇上,晋王如何能称帝?”

除非……

容止锦蓦地跳了起来,睁圆了眼睛道:“他要杀皇上!”

皇上居于深宫,而晋王早已回至封地,他又是如何能杀得?

傅云和也已死了,除非……

方婳心口蓦地一震,瞬间脊背发凉……

————

清亮水珠自叶尖滚落下来,盈透中倒映着整个静谧的尚书府。

廊下一阵轻盈脚步声划过,紧接着,房门被叩响。

里头的声音未传出,来人已径直推门进去。

袁逸轩吃惊地抬眸看来,待瞧清楚了来人,他忙搁下狼毫转身行礼道:“末将参见皇上!”

燕修轻笑着伸手虚扶了他一把,道:“将军称病不朝,只得朕亲自来看看。”

“末将不敢。”他垂下目光,脸色虽不佳,却并无病色,称病不过是一个托词,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留在长安,燕修心里明白。

他转至桌边坐下,袁逸轩已经开口道:“末将让人去沏茶。”

燕修却拦住他道:“不必了,朕今日来并非为了品茶。”

袁逸轩道:“皇上若是来要末将去上朝那也不必了,末将愿留下,并不是为了这官职。”

“朕知道。”他点点头,“仇将军被朕派去了边关,如今朕身边可信之人唯有将军。朕今日来,是想告诉将军,倘若晋王有任何异动,你便可出兵将其拿下。”

“晋王?”袁逸轩到底吃了一惊,脱口道,“他不是回封地去了吗?”

“是回去了。”燕修的话语低沉,“朕派人监视着他,目前看来他倒是还算安分,只是宫里出现了他的细作,朕不得不留个心眼。”

袁逸轩冷笑道:“天下刚安定,晋王不至于那么蠢再掀波澜,再者,他也师出无名,难道真的要落个谋反的下场吗?况且,他手中兵力也不占上风,横竖起兵都不会赢,皇上担心他作何?”

燕修却是意味深长的一笑,窗下帘影轻曳,他的目光直直地穿透过去,遥遥看向远处半壁晴半壁阴的天际,微淡道:“朕同将军自认算计缜密周全,却总有百密一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果真不知谁才是真正的黄雀。”

他一席话说得袁逸轩一阵吃惊,他不禁回身看向燕修,上前一步道:“皇上此话何意?”

燕修回眸看向面前之人,悠悠道:“其实当日朕在将军面前撒了谎,先帝并非死于朕之手。”

袁逸轩的眼睛猛地撑大,他几乎下意识地有往前了一步,脱口道:“你说什么?”

燕修拂袍起身,转身立于门口定定地看着院中雨后景色,缓声道:“当日朕以为是我们的人杀了先帝,故而才有那样一说,后来朕才知晓并不是,现下想来,应是晋王。即便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也必然是他的人。”

袁逸轩的脸上露出凌冽冷笑:“他为何要帮我们?”

燕修低嗤道:“他未必帮的是我们,他在帮他自己,早早让朕登上帝位,朕之后,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着,舍他取谁?”

袁逸轩被他说得一愣,随即他才又讥笑道:“可他没有机会,一旦皇上有了子嗣,他便更没有机会了。”

燕修的脸上无笑,更有一抹苍白爬上了嘴角,他缓缓抬手抚上胸口,话语中带着一丝微颤:“是朕疏忽了,想必早在越州一战,他将婳儿带回长安,引朕前来时,朕就已走入他摆下的晦暗不明的棋局里。”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如何在出了长安之后那么巧就遇上一对懂得医术的祖孙,还也姓柳?后来他瞧出那对祖孙是在等什么人,他原先以为是燕欢,可却不是,现下想来,那两个应该是晋王的人。

只是晋王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们最终因为方西辞而得救。

不过想来那时便落入晋王手中,他顶多也只是想卖个人情给他,他最终还是需要借他的手攻入长安,然后取代“燕淇”称帝。

如今对晋王而言才是最好的局面,倘若此刻他出了什么意外,晋王便能顺理成章成为大梁新帝。

傅云和做了什么,他自然也已经知晓了。袁逸轩早就觉得他今日的话重藏有深意,再闻得最后几句时便是再忍不住,他分明是已知晓什么,却又说得这样隐晦,叫袁逸轩一时间猜其不透。

袁逸轩大步行至他面前,正欲开口问,只恍惚觉得勉强之人身形不稳,袁逸轩本能地伸手撑住了他,皱眉叫他:“皇上!”

他见他一手紧按着胸口,不免道:“是皇上的旧疾吗?来人……”

“袁将军。”燕修嘘声打断他的话,低语道,“不是旧疾,朕已让华年成来尚书府,他很快便到。朕只问你,倘若朕有何不测,你能替朕护得婳儿周全吗?”

袁逸轩的话语里带着一抹狠意,他咬牙道:“方姑娘有皇上,不必末将保护!华先生医术高明,必能医好皇上的病!”他将他扶至桌边坐下,又道,“皇上若真有不测,末将能护她一时也护不了一世,除非她诞下皇子,等皇子登基,她做太后娘娘,那便不必要任何人相护!”

燕修撑着桌沿望着他,低笑道:“只怕等不到那时。”他顿一顿,接着道,“你只需将婳儿送去西楚,那里自会有人护她平安。”

————

“咣当”一声,手中的茶壶盖子落在桌面上,方婳的眼睛撑得大大的,定定望着它。

容止锦伸手在盖子内部抹了一把,蹙眉道:“隐约还有一些粉末,看来是下毒之时沾上的。”

方婳一句话说不出来,她自作聪明盯着那封家书看,殊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傅云和便是在那个时候下的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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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大结局(上)

太医已来了两柱香的时间,拿着茶壶到处端详查探,丝毫不敢有所怠慢,方婳却是忍不住,起了身问道:“如何?是什么毒?”

太医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盖子,低首道:“姑娘,这并不是毒。残璨睵浪”

“不是吗?你再好好看看?”容止锦的声音里透着急,他干脆将方婳推上前,道,“看看她有没有事?”

太医略有吃惊,但还是给方婳把了脉,随即认真道:“姑娘的脉息平和,没有中毒的症状啊,这也确实不是毒药。”

听得他这样说,容止锦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方婳,她的脸色却仍然难看,他不觉叫了她一声,她猛地回神,疾步行至门外叫来了宫女,急着问:“皇上是在御书房吗?峥”

宫女怔了下,低语道:“大约是的。”

方婳未作停留,径直朝外走去,容止锦忙跟上她的步子,见她额角有细细的汗渗出,便安慰道:“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也许本就没什么事。”

方婳勉强笑道:“嗯,我就过去看看。客”

御书房的房门紧闭,太监见他们过去,忙迎上来行礼。

“皇上在里头吗?”方婳边问边往里头走。

太监拦住她道:“回姑娘的话,皇上不在里头,去礼部尚书府了。”

————

陈宜宁瞧见府上一下子多了很多人,她吃惊地从房内出来,才欲前往袁逸轩的房间却见他从里头出来。

“发生了何事?”她追上去问。

袁逸轩的眉心紧蹙,回眸道:“看好府上的下人,别叫他们乱说话,我一会同你解释。”他说着,已急急转身朝门口而去。

陈宜宁呆呆望着他的背影,绞在一起的双手却像是松懈了一些,他说会跟她解释,这是他之前从未与她说过的话。

嘴角露出一抹欣然笑意,她转身吩咐丫环去召集府上所有的下人。

房内只留下两个丫环,还有华年成。

燕修半靠在软枕上,由着华年成将他的衣袖卷起,长针扎入穴位,顷刻间变成了黑色。他低咳几声,虚弱道:“先前略有不适,朕以为是这半年来行军打仗太过劳累所致,以为是旧疾。”

华年成一言不发地退出银针,直接弃在地上,从袖中取出一颗药喂他服下,回头道:“你们都出去。”

丫环们应声退下,华年成的脸色瞬间苍白,紧皱着眉头道:“是云天的毒,是……‘月食’,须用引子才能诱发毒性,皇上可是在尚书府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怪不得他要丫环们退下,燕修艰难笑一笑,道:“不是,和袁将军无关。傅太嫔是晋王的人,而朕的毒,早在当日救婳儿出长安时便已种下。”当初他为方婳割血做药引,那祖孙俩给他用过很多止血良药,他也不懂药理,那时他们要下毒害他便是再容易不过。

只是那时,已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他不救,婳儿便会死。

他略阖了双眸,轻弱道:“这毒你还是解不了吧?”

良久未闻得华年成开口,他才又道:“晋王想等朕死后登基称帝,婳儿的孩子还有六个月才能生下来,来不及了……”

“皇上!”华年成的声音低沉,张了张口他竟半个字也再说不出来。

燕修却又清浅笑道:“即便生下来也未必就是皇子,朕若不在了,也怕她一个弱女子罩不住前朝后宫,还是叫她离开的好……”

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华年成吃惊回眸望去,见方婳红着眼睛冲进来,愤愤道:“你说过往后什么也不瞒着我,再不骗我,现在又想背着我安排什么?我不走,我哪里也不会去!”

燕修略吃了一惊,见她近前来,他朝她伸出手去,她用力握住了,哽咽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要死也死在一起!”

他温柔笑着替她拭去眼角的泪,轻笑道:“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好好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

她才不要听他说这些,咬牙打断他的话问:“谁下的毒,你告诉我!”傅云和放的即便不是毒药也一定与燕修中毒有关,方才她就一直在想,若是这样,那燕修到底是何时中的毒,可她脑子很乱,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燕修的目光扫过华年成的脸,终是开口道:“那对祖孙。”

方婳的眸子猛地撑大,身后容止锦惊诧道:“我师姐?”他一顿,随即又道,“那就是云天老头的毒!”

方婳这才想起来,这么说来下毒之人已死,可云天大师还活着啊!

她忙转向华年成:“他不是你亲弟弟吗?你去求他,他一定会拿出解药的,一定会的!”

华年成始终站在一侧看着燕修,整个人似乎苍老了十岁,摇头道:“此毒没有解药。”

“不可能!”方婳惊叫一声,道,“他既能制出此毒,怎么可能会没有解药?即便他没有,那把他找出来,他也一定能制出来的!”

华年成愣愣地站着,只见他的脸上褪尽血色,却是再不发一言。

“华伯伯!”方婳欲起身,却被燕修按住了身子,他低喘着气朝她摇头:“婳儿……”

眼泪似断线的珠子,不断地滚落在衣襟上,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蓦地收紧了手指,低语道:“华年成,你先出去,朕同她说几句话。”

华年成的眼神空洞,他犹豫了片刻,终是转身出去了。容止锦惊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方婳与燕修,也只好跟着出去。

方婳的瞳眸略略撑大,便是当初燕修病重时也不曾见过华年成露出这样绝望的神色……不会的,不会的!

她拼命摇着头,俯身抱住他的身子,嘤嘤地哭起来。

燕修伸手轻抚着她颤抖的脊背,倦声道:“不必再为难华年成。”

“我不是要为难他,他和你的感情深厚,难道他就不想救你吗?为什么不试一试就放弃,他的医术那样高明,说不定就能制出解药不是吗?”她边说边哭出声来。

他低低叹息一声,勉强开口道:“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方婳哭着摇头道:“我不想知道,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好好地活着!”

他无奈地看着她笑,怜惜地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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