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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骨-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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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工匠看到两块好钢赞不绝口,安毅嘴巴甜又舍得出大钱,老工匠想了想,二话没说带着两人进入后院,进入正方坐下吩咐两人稍等。老工匠三转两拐钻进隐藏的地下武库,从里间的石墙上摘下把鲨鱼皮鞘的七星刀,抱在怀里来到院子让两人看看。

    胡子接过刀喜欢得不得了,拔出寒光闪闪的三尺八长刀挽了几个刀花,赢得老工匠的大声喝彩。

    胡子使了几下觉得非常称手,就像专为自己定制的一样,捧着七星刀爱不释手,啧啧称叹。

    安毅一见那还不知道?与老工匠略作商量,以五百五十块大洋为胡子买下这把稀有天然合金打制的宝刀,说好价出门骑马到通商大码头附近的汇丰银行,取出大洋赶回铁匠铺数钱。

    老工匠看到安毅如此豪爽,立刻答应接下两块优质钢的活计,连夜与四个徒弟赶工打造出两把七星刀鸳鸯刀,式样与胡子那把七星刀一样,只是一把原样复制,另一把尺寸和重量略有减缩,同时委托城里最好的皮具店老哥们赶制两柄墨绿'色'刀鞘,工钱合计只收二十个大洋,三天内即可交付。这正好随了安毅也给尹继南打一把刀的心思,让安毅着实感激了好一会儿,预付全部的钱就与捧着宝刀的胡子乐呵呵打马而归。

    两人刚到营门没等下马,尹继南和几位排长已经焦急的等在门外,安毅和胡子知道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跳下马立刻询问尹继南。

    尹继南指指树下蹲着的夏俭低声回答:“夏俭今天下午在对河小芳家里,把冲进门的第八军十一团的团长给打了,那团长虽然带着四五个卫兵,但哪儿是夏俭和五排三个弟兄的对手,三下两下就被打跑,那团长跑出几十步刚要拔枪反扑,被夏俭一枪打飞帽子吓得落荒而逃。夏俭见情况不对,立刻带上小芳和三个弟兄撑着小船过来了,还好,刚过河对方的两个连就赶到对河码头,如今还在那边架起枪炮威胁咱们,弟兄们听说之后全都赶到河边架枪对峙,对方看到咱们齐心也不敢动,扬言立刻告到咱们军部,估计这事闹大了!”

    安毅和胡子二话不说走向河边,站在石板上仔细观察对面的三百多湘军,看到对方尽管人多可也没胆子闹大,安毅与胡子、尹继南略作商议,命令留下两组岗哨,其他全部撤回营地,对面的看到安毅连这阵势,也没了多少争斗之心。

    回到连部的木板房,安毅一眼就看见小芳脸'色'发白地坐在方登上,也不客气,示意惊慌站起的小芳再次坐下,又叫来夏俭,吩咐尹继南把门外的弟兄们全都赶走,亲自给小芳倒杯茶,和气地说道:

    “别担心,在咱们这儿,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喝杯水吧……夏俭,还算你小子有胆识有情义,知道把自己的女人带过来,很好!要是你扔下人家独自回来的话,你就不能继续在我这里混了。”

    “连长……属下随时记着连长和教导员、胡连副的话,不敢做那种绝情绝义的事。”夏俭看到安毅没有责骂自己心定了不少,看向小芳的眼神也温和了很多。

    小芳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安毅,感激地向安毅道谢:“谢谢长官!我……我真的不愿嫁给那个麻子团长当小老婆,两个月前他在东村口碰到我之后,就像只苍蝇一样整天跑到我家里来,还给我爸妈送着送那的。我爸妈是老实人,不敢招惹他,可我就是不愿嫁给那个麻子,可他天天来,还说什么你死了男人还这么金贵……我、我恨死他了!”

    “你结过婚了?”

    安毅惊讶地望着她,突然想起老道传授的观人术,仔细一看小芳的眼睑、人中、脖子和印堂,遗憾地发现果然是结过婚的人。

    夏俭着急之下大声分辨:“连长,不是你想的那样,小芳虽然定下亲,但她男人没来得及和她成婚就上战场了,直到昨天晚上,小芳还是个黄花闺女,是我……我发誓这一切都是真的,连长……”

    安毅和胡子、尹继南莞尔一笑,夏俭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懊悔得低下头,小芳更是臊得将脑袋深深低下,不停'揉'搓自己两根乌黑发亮的大辫子。

    “哈哈!我信,行了吧?”

    安毅哈哈一笑,示意夏俭给小芳端上茶杯:“小芳,你刚才说你家里还有父母,可有其他兄弟姐妹?”

    小芳不敢抬起头,低声告诉安毅自己的家庭情况:“除了我爸我妈,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哥哥去年参加赵督军的军队打仗打死了,还有我那没成亲的男人,他们俩一起被征召走的,至今不知埋在哪里,家里只收到五个大洋就再也没有其他消息。”

    “明白了,如今驻守在你们村东不远的湘军十一团也是革命军的军队,相信他们不敢对你父母怎么样的,我担心的是,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们的夏俭?要是你不愿意可能就麻烦了,要是那边的麻子团长告夏俭一个强'奸'罪,夏俭这小子非挨枪子不可,你可想好了。”安毅不动声'色'地诱导。

    小芳惊慌地抬起头,差点撞飞夏俭手里的茶杯,不顾被茶水淋湿肩膀,着急地对安毅说道:

    “不是那样的!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我喜欢夏大哥,夏大哥是个男人,会疼人哄人,绝不会做哪些强迫人的事!我相信夏大哥,所有都是我愿意的,是我在昨晚偷偷带着夏大哥翻墙爬进我家的,夏大哥根本就没有强迫我……”

    “好好!小芳姑娘,你千万别激动……不过虽然你是这么说,要是你父母在那个麻子的'逼'迫下一口咬定夏俭扰民,控告夏俭入室强'奸'再拐走他们的女儿,这事就不好办了啊!”

    安毅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当场就把小芳和夏俭吓得失去了主张。

    夏俭惊慌地哀求道:“老大,你可得救救我啊,要是不救小弟,小芳这辈子可就全毁了啊!”

    “长官……我也求你帮忙想个法子,千万不要让我夏大哥死啊……要是那样,我也不活了……哇……”

    小芳又急又痛,靠在夏俭肩膀上掩面大哭。

    安毅长叹一声,站起来对一脸凄然的胡子和尹继南说道:“看看,多有情有义的一对冤家啊!咱们这回就是拼死也要保住自己兄弟,保住小芳的清白和她父母的安全……小芳,我有个担忧,担心就算暂时保住你们两个、保住你们的父母,但是很快咱们的队伍就要开拔了,要是咱们开拔之后,夏俭也不在了,那些怀恨在心的地头蛇暗中加害你和你们一家怎么办啊?”

    小芳一听,希望再次扑灭,哭得更伤心了,夏俭也长吁短叹,一副英雄末路的样子,两人抱头痛哭,就像生离死别摆在眼前一样。

    安毅悄悄示意想上前安慰的尹继南和胡子一起出去,刚围在一起商量,就见哨兵飞快来报:

    “军部宪兵队到了,要抓走夏老大,鲁哥和五排的弟兄们说没有连长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一步,闹僵了,宪兵队的中校长官很生气,恶狠狠地说让安……让连长立刻滚……去见他……”

    安毅眉'毛'一振:“宪兵队的长官姓什么?”

    “他没说,我也不敢问啊!”

    “长什么样子?”

    “高高大大,黑脸膛……对了,左脸上有道伤疤。”

    安毅哈哈一笑:“没事了,你立刻跑步前进,禀报宪兵队的赵长官,就说我安毅便秘,正在蹲茅坑,擦完屁股马上出来迎接他。”

    “是!”

    安毅飞快地与胡子和尹继南交待一番,大步回到屋里,拍醒两位生离死别的鸳鸯,一阵低语之后让他们再重复一遍,这才放心地走出连部,吩咐尹继南马上躲起来,自己带上胡子大步走向营门,远远看见一期毕业的宪兵队长老赵在气鼓鼓望着自己。

    安毅连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招呼起来:“哈哈,老赵,大哥你真不够意思啊!知道小弟过得如此凄惨度日如年,你都不来看看小弟一眼……”

    “安毅你这孙子……”

    赵铁明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住口,大步走进营门来到安毅跟前,换了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大声命令:

    “接军部政治部、军法处命令,奉命带走二师工兵营三连之入室强'奸'犯夏俭!这是命令,安上尉用不用详细过目一下?”

    安毅嘿嘿一笑:“不用不用,信不过别人,难道我还信不过公正无私的赵铁明长官不成?哈哈,长官请,我立刻把嫌疑犯交出来让你带走,不过……”

    “不过什么?”赵铁明不悦地问道。

    安毅看了看营门外几个八军的军法官,上前一步低声说道:“老赵,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你听到的那样,别污蔑老子的下属,不瞒你说,这完全是恶意栽赃,我已经让我的教导员尹继南赶往城里求见校长详细禀报,请求校长主持公道了。”

    赵铁明一惊:“你小子手脚这么快?'奶''奶'的,可真有你的!不过你放心,我必须做出副样子以示公正,还得把人带回咱们军部,自己军队的弟兄哪怕犯了死罪,也不可能把人交给别人的,倒是你小子得快点走动,最迟明天下午军法处就要三堂会审,王副军长和政治部的几位长官都很生气,眼看明天上午就要阅兵了,而你的手下却整出这一出,弄不好校长不把你叫去痛斥一顿才怪!好了,把人交给我,我来照顾他吧,不会让你的弟兄吃亏的。”

    “好嘞!有老哥你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等会儿你回去记得和咱们胡参谋长或者王副军长说说,小弟手上有人证物证,能推翻他们的诬告,拜托老哥了!”说罢,安毅恳切地望着赵铁明。

    赵铁明点点头,胡子在安毅的示意下很快把夏俭带到,赵铁明向安毅两人敬个礼离开了。走出小路口没上车就听安毅的大嗓门又响起:“老赵,小弟的弟兄还没吃晚饭,记得帮帮忙啊,别太油腻就行了”

    赵铁明苦笑着暗骂几句,吩咐手下把夏俭押上车,对八军的几个军法官解释几句就敬礼告别,转身钻进车里扬长而去,让一帮八军官兵恨得牙痒痒的。

    但这些人如今已知道小小的安毅却是蒋总司令的得意门生,是一军的标兵连长和工兵竞赛的优胜者,也是刚刚流传军中的综合训练法的发明者,不敢对安毅和他手下怎么样,只能骂骂咧咧地悻悻而归。

    安毅回到连部,立刻安慰惊慌失措的小芳,拍响胸脯保证夏俭绝对没事,等小芳彻底平静下来,立刻和气地交代她许多注意事项。

    半夜,对面的十一团官兵已经离开,胡子带上五排的几个弟兄悄悄乘船渡河,一个小时不到就把小芳的两个惊慌失措的父母接来,还带来了两包衣服细软。

    安毅一看小芳的父母顶多也就三十七八岁大为惊讶,而且小芳的母亲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胚子。

    相互客气地寒暄过后,安毅语重心长地与小芳的父母交换意见,并将自己的想法和可能出现的危险一一细说,一番同情加利诱加恐吓之后,小芳的父母愿意一切按照安毅的意思办,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离开长沙这个是非之地,以保住自己女儿的清白,保住自己俩夫妻的小命。

第八十七章  三堂会审

    第八十七章三堂会审

    事情整理清楚,安毅与尹继南不敢怠慢,连夜打马出营奔赴讲武堂的师部所在地进行汇报,留下胡子指挥弟兄们留守,保护好小芳一家三口,并防范可能的报复。

    两人通过营门岗哨来到西北角的营部下马绑好缰绳,发现营部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毫不怠慢立刻进门向研究工作的营长邝世民和政治教导员杜正宽报告,一坐下就把事情的经过和对方仗势欺人、恶人先告状的卑鄙伎俩详细说出。

    正在为明日阅兵的旗帜和彩门安排问题进行研究的邝世民两人大吃一惊,立刻领着安毅和胡子前往师部,向值班的副参谋长兼政治委员严尔艾汇报。

    听完汇报,严尔艾含笑看着满头大汗的安毅和胡子一句话不说,显然是早已接到报告,此刻安毅连夜赶来按程序进行详细汇报,严尔艾心里暗自嘉许,觉得眼前这个安毅还是非常明白事理,善于把握轻重缓急的。

    虽然这只是关于一个村姑的小小破事,放在平时也就三言两语打发走人,但值此微妙时期,对方的十一团又是唐生智第八军刚刚招安不到半年的绿林武装,因此这可大可小之事在处理上必须慎重,安毅能意识到这一点星夜来报,足以证明安毅具有高度纪律'性'和政治责任感,比其他许多营连军官乖巧很多。

    安毅表面恭恭敬敬,脑子也在转个不停。他和严尔艾交往不多,但每次见面对其毕恭毕敬从无得罪。安毅知道严尔艾原来是蒋鼎文的团副,素以军纪严明、作风严谨而闻名军中,早在担任校军二营营长的时候就得到军中老大们的普遍赏识和好评,总之,能超越蒋鼎文升到如今的职务,绝非偶然,绝对是个心思周密的狠角'色'。

    但有一点让聪敏的安毅很好地把握住了,那就是严尔艾、蒋鼎文、顾祝同几个都是有名的好赌之人,严尔艾的赌技仅在蒋鼎文之下,而且严尔艾与蒋鼎文、胡树森私交甚厚,因此安毅判断他不可能不帮自己,因此也就装出副羞愧自责的神情静静等待严尔艾开口,心里却比神'色'凝重的邝世民和杜正宽这两个顶头上司轻松多了。

    严尔艾仿佛看穿了安毅的心思,想起这小子的许多往事,忍不住哈哈一笑:“你们两个坐下吧,师座和参谋长等人正在出席总司令召开的军事会议,估计要到半夜才能回来。明天就是极其重要的八个军联合举行的阅兵仪式,你们却在这个时候弄出这样的事情来,的确荒唐!如今已被对方告到北伐军总部,总政治部邓主任等长官可是非常生气的,已经决定于明日下午两点在咱们师部小礼堂开庭审判,总部、第八军和咱们一军的军法处长、政治部主任联合举行三堂会审,你让咱们二师如何处理才是?”

    邝世民和杜正宽大吃一惊,谁知安毅上前半步,不紧不慢地回答:“禀长官,此事属下有无法推卸的责任,给师部、军部和总部长官带来如此麻烦深感懊悔。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属下也非常愿意举行这样一个公开的三堂会审,让大家辨明是非、了解事情真相之后,对维护我军声誉树立我军形象更有好处。且不管对方如何仗势欺人恶人先告状,这天下已经不是封建军阀的天下了,而是中山先生倡导的革命的天下,属下坚信,事实会水落石出,真理会越辩越明。”

    严尔艾惊讶地看着安毅:“好一个真理越辩越明!说得非常好,你小子平时藏锋不'露',关键时刻就'露'出真面目,倒让我们小瞧你了,哈哈!可是安毅,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我说了就算数的,你要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啊!”

    “长官,只要给属下为手下那位勇于冲破封建枷锁,大胆追求革命爱情的弟兄辩护的机会,我就有把握让对方哑口无言,除非第八军愿意大事化小,否则,他们绝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安毅自信满满地回答。

    严尔艾哈哈一笑:“这破事到你嘴里竟然变得如此堂而皇之,果然是有备而来,哈哈!你放心,绝对有这个机会,因为冲突双方的主官都必须接受临时审判团的询问,按照咱们国民'政府'的新宪法和我军新军法,你们都有自我辩护的机会,不过,你能否胜任这个辩护人的职务,我深表怀疑啊。”

    安毅咧嘴一笑:“我只说一点,估计长官就不会怀疑了,那个叫刘延芳的女当事人已经被我请进营地,她的父母随后也被胡家林连副请了回来。为慎重起见,属下和尹继南、胡家林一起,与三位当事人交流了一个半小时,弄清真相之后才拍马赶来的。”

    严尔艾、邝世民、杜正宽以及几个值班参谋大吃一惊,谁也没有想到安毅心机如此稠密,动作如此之快,怪不得这小子有如此的信心和冷静表现,一时间大家不得不对年纪轻轻的安毅刮目相看。

    严尔艾高兴的点点头:“很好!安毅,你们俩可以回去了,但是一定要看好当事人,争取在明天一大早就把三人送到这里等候出庭,千万不能疏忽大意功亏一篑啊!”

    安毅嘿嘿一笑:“长官,能不能在明天天亮之前派出一辆车子前往我连营地?要是晚了我担心有麻烦,特别是明天上午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阅兵之上,属下担心某些气急败坏之人会乘机图谋不轨,要是派出些流氓地痞在我们进城的必经之路上'骚'扰,甚至胆大包天地冲击我军营地抢人,可就让人头疼了,以我连弟兄们的一贯作风绝对遵循战时军令,说不定忍无可忍的弟兄们就会开枪的,这枪一响,事情就小不了啦。”

    “不错!明天上午五点我让特务连开车去接人,现在你们两个回去吧,千万不能在这个关节眼上出意外。”乐呵呵的严尔艾站起来。

    安毅和尹继南敬礼告辞,和邝世民、杜正宽回到营部又说了回话,礼貌地告辞两位顶头上司,打马出营很快赶回营地。

    次日凌晨五点,严尔艾果然派出一辆轿车和一辆满载全副武装官兵的运兵卡车来到三角塘营地的小路口,接上刘家心怀忐忑的三人立刻开回二师师部。安毅与胡子、尹继南密商片刻,只带领两个五排的弟兄骑马出营。

    安毅这次学乖了,深恐太多老大到来看到自己显眼的宝马,干脆就和两位临时侍卫骑上三匹短脚驮马出发,优哉游哉赶到师部,正好是吃早饭的时间。

    安毅在自己营部细心安抚刘家三人,派出弟兄出营买来可口的早点热情招待。

    这餐早饭竟然吃了三个多小时,其间安毅反反复复要求小芳和她父母回答自己的几个问题,来来去去重复了百多次,搞得刘家三人烦不胜烦,结果每一个问题没等安毅问完,就迫不及待地说出答案,仿佛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实一样。

    安毅看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心里乐得要命,深感“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的真理'性'竟是如此强大,何况,这一系列问题没有一句谎言,顶多也就是加入百分之三十的主观臆测,不能称其为谎言,所以安毅的良心很踏实。

    下午一点,饭足菜饱的安毅看到众多参加或协助阅兵的各部弟兄列队返回,乐呵呵迎上去与李延年、文志文、粱自厚、张汉章等营长团副聊起来。

    弟兄们低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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